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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暗花明又见鬼![三国]-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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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氏又带张春华去见卞夫人,这位如今名副其实的第一夫人笑得一脸和睦可亲,她看向娇怯低头的张春华,心中赞叹张家千金的优雅仪态。
“张家姑娘容色过人,我看这宴席之上再难找出比她还美貌的了。”那家夫人瞧着连连点头。
“光貌美有什么用,不是世家贵女,教导出来的孩子终究缺了一些灵气。”这家夫人说话有些发酸了。
“张家虽是小户,却家风严谨,还有个做上卫将军之位的本家侄儿,也能算是新贵之家了。”又有人如此说来:“我看张家女儿气质是顶好的。”
“你是□□华吗?可否抬起头来?”卞夫人温柔说道。
张春华僵硬了,近在咫尺的卞夫人,是老相识了,她教会子桓五禽戏后,卞夫人还亲自做了糕点送来感谢她。
张春华生怕被卞夫人看出端倪,紧张得不敢直视她,她微微抬起头来,眼眸似水柔情,温婉流转,她不得不看向卞夫人,那一眼羞怯可人,如同雨后含苞待放的花朵,娇艳欲滴。
卞夫人惊艳万分,她险些拿不住手中的帕子。
此女国色天香,竟丝毫不输甄氏!
张春华见卞夫人压根没看出她是谁,松了口气,渐渐放开了。
卞夫人动了心思,她留下山氏与张春华一同说这话,言语间对张春华多有夸赞。
山氏笑容渐深,与卞夫人交谈愉悦。
张春华悄悄翻了个白眼:卞夫人也是在白折腾,在场的没一个胸器过人的贵女,子桓看美人先看胸再看脸,胸是平的,脸再美都没用。
此时的曹丕与三五好友齐聚一堂,招待玩各家子弟,他们聊起了《尚书》,有仆从为他们带来清冽的美酒,却听有人说道:“大家‘郑玄’说:‘稽古同天,言尧同于天也。’王肃则言:‘尧顺考古道而行之。’二者自相矛盾,谁对谁错?”
另有人答道:“子曰:‘尧以天为法,天为大’,尧最大之德在于其法天行事,因而斯认为郑玄之注释为佳。”
曹丕轻笑道:“圣人尤有不足,何况众人乎?大禹说:‘连尧也以知人善任为难’,正如尧错于四凶,周公错于二叔,孔子于宰予都犯过错误。”
又有人说道:“圣人之圣明,在于其善于自省,加以改正。”
他们浊酒清谈,在阳光下微风中自得其乐,司马懿也参与其中,他心不在焉地玩着手中的酒杯,对于典籍的理解,他早已融会贯通,变化自如,这样犹如清浅的讨论他听过笑过,并没有想要参与其中的意思,一来他习惯收敛自身,二来,也是心中孤傲自赏不屑参与其中。
他的思绪不由飘到了别处,盯着酒杯微微出神。
这清冽果酒,是秋实喜欢的味道,秋实她此时在哪里呢?她在做什么呢?
另一头,张春华在外头是给足了山氏面子,卞夫人问起什么,她都会老老实实回答,大气端庄的名门闺秀是怎样的,她就是怎样的。
贵女们自成一波小团体,许昌而来的,荥阳而来的,河北本地的,汝南出身的,颍川出身的,在这小范围的宴席之上就能看出端侃,张春华感觉到有人视线落在自己身上,目光不善,她条件反射侧过头去,眼神锐利如锋。
满脸嫉妒盯着她们这边的粉衣女子吓了一跳,失手打翻了手边的茶杯。
“郑姑娘,”边上的蓝衣姑娘忙起身让开泼散开的水杯。
她们小范围乱了一阵,唤来仆从将水迹擦干,那被称呼为郑姑娘的贵女涨红了脸,气愤地挪了挪唇,她当众丢了个糗,不是先急着道歉,反而看向张春华的方向。
张春华挑眉,勾了勾唇,落在她的眼中却像是在嘲讽似的。
卞夫人注意到那边情况,微微有些不悦,她转而对山氏说道:“荥阳郑家的三姑娘还是与从前一样冒失,没一点长进。”
山氏得体微笑,并不接话茬。有些话卞夫人如今可以说出口,可以言出试探,而山氏却不能。
等荀家夫人到后,山氏自觉离开,与在许昌认识的小姐妹圈子闲聊了起来。
山氏带春华来的目地,是有心让春华多结交些贵女圈子的人。
她们各家夫人们聊着,几家姑娘也悄试探着说起话来,其中最为健谈的,她自称名为陈丽,颍川人杰地灵,养出来的姑娘都是古灵精怪的。其余人等如杨家,王家的姑娘也都一一参与其中。她们扎堆在一块儿,隐隐有将张春华排斥在话题在外的意思。
刺绣,茶艺,插画,书画,全是张春华一头雾水的东西,她懒得参与其中,一直关注着山氏,见她聊在兴上,张春华不去打扰,自己阿娘当然要好好宠着她呀!她无所事事,逐渐将自己视线瞥到了另一位冷若冰霜的姑娘身上。
那姑娘英气勃勃的样貌与在场的贵女们风格完全不同,也难怪同样被排斥在外。
张春华悄悄打量,与那姑娘冷冰冰的视线对上,她眼睛一亮,直觉找到了同类人。
她坐在了冷冰冰姑娘的身边,笑着与她搭话:“我叫张春华,是粟邑令张大人独女,家乡在河内温县。”
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冷冰冰姑娘尽管诧异竟还有人来找她搭话,却还是依言回答道:“我叫夏侯姬,谯郡人。”
“谯郡夏侯氏,你是夏侯将军的亲属呀?”张春华笑道:“我表哥名张华,现在在夏侯惇将军帐下做事。”
夏侯姬很高兴,因为张春华听说她是夏侯家女儿后并没有对她躲避,神色中也没有异样。
在场的各家女儿谁家不是几代相传的大族,家族文化底蕴都是实实在在的,嫡支旁支都有名人名士出仕为官,聊的诗词歌赋琴棋书画,令夏侯姬与这群人格格不入。谯郡夏侯家,是新崛起的寒门,家族之中崇尚武艺,是因家族男儿与曹公打天下而兴起,夏侯姬自小舞刀弄枪,听不懂那些人聊得风雅话题,索性安静地一个人待着。
“夏侯惇是我的叔叔,”夏侯姬微微勾起一抹笑,对张春华说道。
张春华画着温婉淑女的妆容,说话却是直爽率真,夏侯姬渐渐放下防备,与她一来二去就聊上了。
张春华兴奋道:“我听说夏侯渊将军长刀使得好,夏侯惇将军则善用□□,你会用什么样的兵器呢?”
夏侯姬说道:“父亲长刀用的虽好,却更善于使剑,我得父亲教导,自小练就一身剑术。”
“我听说曹公早些年将青钢剑赐给了夏侯渊将军,”张春华说道:“青钢剑削铁如泥,是少见的神兵利器,就是剑身不够长,不适合马上战。”
夏侯姬听她对武艺了解颇深的模样,微微扬眉,意外道:“你也懂武艺吗?”
张春华停顿了一下,她小声说道:“我跟着表哥学习骑射,用过长戟。”
夏侯姬意外道:“看不出来,竟也是同道中人。”她打量张春华纤细的胳膊,心里头估摸着她或许学过一招半式。
山氏见张春华与别的贵女聊起来,心里头很高兴。
不久,卞夫人招待各位去院中赏花,曹操的司空府是废物利用了袁绍曾经的府邸修建成的,其中景台楼阁,小桥流水精致典雅,地势高低起伏,府中景色宜人,更有山坡与树木,她们到达花园,花园中菊花繁盛,花絮端庄,鼻子间菊之幽香飘来,沁人心扉。
张春华憋了憋,将鼻子痒痒的感觉憋下。
她耳朵尖,听到花园边缘的树上似有异动,不动声色地落后于队伍,悄悄往边上走去。
夏侯姬注意到,也跟着过来,她问道:“春华,大家都往前头去了,你怎么来这儿了?”
张春华比了个嘘声的手势,她指了指树叶茂盛地方,来到了那棵传来稀稀疏疏声音的树下。
这棵树长得很高大,枝繁叶茂,有树叶的遮挡,几乎看不见上头有人的痕迹。
张春华抬脚便踹,重重地将那树干踹地摇晃起来。
树上传来惊呼声,一个圆球从上头掉了下来,张春华抬手一接,将圆球给轻松接住了,挑眉说道:“哪来的小老鼠躲在树上?”
圆球惊魂未定地扒着她,眼角含着一包泪,吓得瑟瑟发抖。
“谁,谁是小老鼠!”小圆球焦急反驳道,奶声奶气的,他起头,乍一见抱着自己的张春华,傻乎乎地看呆了眼,像是吓傻了似的。
夏侯姬一见竟是个小个子男孩,惊讶说道:“这孩子几时爬上树的?”
“这你就要问他了,我也是听见动静才来看看,”张春华掂了掂重量,将小圆球放下。
“小家伙,爬树这种危险的事情还是少做为好,尤其是这么高的树,稍有不慎就会摔伤自己,”张春华点点小圆球的脑袋瓜子。
“春华!”山氏发现张春华不见了,忙焦急找了过来,张春华听见后应了一声,与夏侯姬一同走出了这里。
小圆球呆呆地捂着脑袋,恍恍惚惚待在原地。
“三公子您怎么跑来这儿了,奴婢可算是找到您了,”婢女气喘吁吁地自前院找来,对小圆球嘘寒问暖。
小圆球眨眨眼,回过神来,他兴奋地说道:“我看到仙女了!”
“这世上哪儿来的仙女呢?”婢女低声说道:“三公子,大公子差奴婢唤您去前头呢!”
小圆球不高兴了,他就是看见仙女了,仙女姐姐名字□□华!
“你该称呼我为四公子,二兄说了,这司空府中的大公子是他的兄长曹昂,你若再犯错说错,让二兄听见可要生气了。”小圆球收起了兴奋的表情,严厉批评道。
婢女不甘说道:“可是夫人。。。。。。”
“若二兄生气,母亲可不会保你,”小圆球警告地说道,他不再提醒婢女,转而回味起刚才仙女姐姐身上的香气来,肚子里墨水翻涌,诗兴上头,当下就想吟诗作赋一首来赞美仙女姐姐的美貌。
别看他人小腿短胖成小圆球,他也是满腹才华的小天才,自小就聪慧,于词赋一道涉猎广泛。
前院之中,聚会气氛正浓,少年人意气风发,纷纷聊起未来志向。
有人说道:“太平之世,当思做治世能臣,国家纷乱,当建功立业,拨乱反正。”
“通读经史,文才武略,为的就是报国尽忠,如今天下事已明朗,建功立业,当随司空大人做事。”
曹丕轻笑,对花团锦簇的抬举之言不置可否,他看向司马懿,目光含隐隐期待,似乎是希望他能说些什么。
司马懿轻叹一声,缓缓说道:“这普天之下莫非黄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我一个学子最大的抱负,就是找到一个君王,臣之,辅之。也许,我还能和他一起结束这乱世。”
曹丕年少广学博览,在文人士人之中,可称一声文武双全,他心有鸿鹄大志,听闻司马懿之言,只觉得激动地热血沸腾。
酒过三巡,当以酒令助兴取乐,伴之以赋诗填词,猜迷行拳之举,少年们玩得不亦乐乎。
他们注意到高处有人声攒动,纷纷抬头望去,曹丕笑着说道:“是母亲带各家夫人千金在登高赏菊呢!”
他们所处的地方虽然相隔较远,却无视线遮挡,女眷们在高处,能清楚看清他们院中的情况,他们若是抬头,也能看见她们,在花团锦簇的花海中亭亭玉立,几个还未成家的少年人心里知道机会来了,争相表现。
司马懿心中嗤笑一声,不置可否。
他微微抬眸,视线瞥过高地间,心头漏跳了一拍。
人群中他总能第一眼发现她,哪怕隔得再远,都能感觉到她的存在,司马懿精神一震,瞬间打了鸡血。
小圆球到时,恰逢司马懿赋诗一首,轮到曹丕填词,司马懿有刻意表现之举,又不动声色在心上人面前打压心中敌人,就像是开屏的孔雀,招摇过市,意图吸引异性的注意力。
司马懿心里头紧张兮兮,秋实看我了!秋实看我了!
曹丕一时间被难住了,眼见小圆球过来,他笑着介绍道:“这是我四弟曹植,时年九岁,别看他年纪小,于诸子百家已有广泛涉猎。在诗词歌赋一道上有独特天份。”
曹植与几人见过礼,对曹丕说道:“二兄与友人们是在玩行酒令吗?”
曹丕说道:“这不正巧被仲达给难住了吗?四弟要不要也来试试?”
众人见他将司马懿所出的诗诉说于曹植听,纷纷面露惊奇之色,曹植不过一个孩童,能听懂他们这些大人的诗赋吗?
小圆球曹植沉吟片刻,娓娓道来,三言两语便将对应的填词给答上了。
司马懿轻笑,又接口说了一首诗,隐有为难之意。
曹植注意到贵女们都在不远处,其中还有漂亮的仙女姐姐!
他昂首挺胸,头脑快速转动着,又一次对上了填词。
司马懿心知此时不是与小孩子争锋相对的时候,哪怕曹植填的用词犀利,隐有挑衅之意,他依旧宽和笑道:“四公子文采斐然,天赋过人。”
他进退有度的谦谦君子之风吸引了许多贵女们的注意,已是有夫人向卞夫人打听起下面这位公子的身份。
卞夫人笑着答道:“他是司马家的二公子,而今任职司空文学掾,其父是京兆尹司马防。”
司马懿孔雀开屏一样吸引了一众贵女们的注意力,张春华第一次见仲达和人文斗时自信满满的模样,与他平日里似乎不太一样,他那一身文人雅士的风骨,风流潇洒的韵味似乎有着别样的吸引力。
卞夫人举动意味深长,她见停留已久,微笑说道:“宴席即将开始了,大家随我到堂中用膳吧!”
宴席之后,张家上门来议亲的媒人蜂拥而至,几乎踏破了张府门槛,山氏问张春华道:“那日你当真一个都没瞧见?”
张春华无辜脸:“是一个都没瞧上。”
山氏无奈道:“吾儿真有用心去看吗?”
听山氏这么问起,张春华脑海中闪过了司马懿温柔雅致的笑容,她微微摇头,口是心非地说道:“阿娘,我尚武,喜欢孔武有力的郎君。”
山氏无法,只得说道:“莫非春华打算在军中找?我听说你与乐将军关系最好。”
“阿娘,文谦他已经定亲了,”张春华说道:“再说我与文谦是战友,是兄弟,并无男女之情。”
她在外头根本没把自己当女人,行事作风都有着明显的郎君做派,若非这几天被山氏扣留在家中,张春华脑海中的固定思维都还没转过弯儿来。
现在转过弯来了,将自己带入了女儿家的身份,穿着美丽的裙装,打扮成大家闺秀模样,张春华发着呆,心里头时不时晃过司马懿意气风发的模样。
经史子集、天文地理,他总能娓娓而谈,这世上就没有能难倒他的学问,说句满腹经纶都不为过。
仲达就是那种天生奇谋善略之人,那耀眼迷人的光芒,是智慧的光辉啊!
张春华忽略了那么一点小心动,她直白承认自己是被仲达的智慧之光给迷住了,并且心神向往。
快了快了,等戏先生断气,我也会有个满腹经纶,奇谋善略的鬼才“脑子”!
司马懿那番孔雀开屏没能吸引到心悦的姑娘,反而招惹了一群狂蜂浪蝶,司马家来议亲的媒人们几乎踏破了门槛,他郁闷地推走了一个又一个,多少贵女一片芳心暗许被打碎成了渣渣。
冬日,许昌城中传来噩耗,戏忠未能熬过这个冬天,生机耗尽而亡。
也有可能是因为张春华签下了更多鬼将,让鬼魂们能够顺利来回许昌与冀州。
戏忠府上时不时有鬼魂来串门儿,阴气浓郁将戏忠身上仅剩下的阳气都驱散光了。
戏忠断气前回光返照,鬼魂被吸回身体中片刻,他脑子清醒思路清晰,知道自己大限将至,忙命仆从去将重要之人唤来。
曹操与郭嘉不在许昌,戏忠心有遗憾,好在还有荀彧在,交托后事,交给文若他足以放心了。
戏忠没有作为鬼魂时的记忆,可他心里头偏偏一直念叨着一件事,一件很重要很重要的事,是死都不能忘记的事,他一定要交托给文若,这样才能安心闭眼,瞑目而死。
可他偏偏脑子一片空白,究竟是什么事让他这么在意,他不记得了!
荀彧来时坐到戏志才的床边,接触着戏志才的手,体温高得不似正常人。
荀彧见昔日好友面瘦枯黄,嘴角边还残留了一丝未抹去的血渍,他有预感,这将是最后的永别,荀彧眼眶湿润,已是悲从中来。
“志才……”
戏忠薄唇抿紧,眼眸暗沉深邃,他嘴角泛起一抹笑意,他宽慰荀彧几句。
“文若不必伤怀,生离死别人之常情,志才先走一步,倒是了无痛楚,我这病啊,拖地太久了,怪难受的,浑浑噩噩像个活死人备受病痛折磨,死去对我来说是个解脱。”
“只是我念及不能兑现当年诺言,无法随主公平定这天下乱世,终究愧对主公。”
荀彧轻声说道:“主公已是打下了袁绍,占据冀州,天下之事大局已定。”
戏忠感觉到自己体力在流失,眼皮渐渐沉重,他释然笑道:“主公身边有文若,公达,奉孝……志才放心了。”
荀彧听后,潸然泪下,戏忠已是悄然合上了眼,呼吸都停止了。
荀彧悲痛唤道:“志才!”
戏忠眼前一片黑暗,他顺着牵引的力道鬼魂飘离身体,记忆恢复了,他惊愕瞪大眼睛,忙又躺回了身体,强硬挤了回去。
戏忠慌乱之下蹭地睁开眼睛,突如其来的诈尸吓得荀彧哭声一止!
戏忠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费力拽上了荀彧的手,对他严肃说道:“我死后,将我的尸体烧了,牌位与骨灰尽数交给卫将军张华,此为志才最后心愿,还望文若成全!”
戏忠中气十足地叫完,鬼魂保持着呐喊状被挤出了身体,他的手轰然掉落,这次是真的死了。
荀彧僵硬在原地,悲痛的情绪被这么一吓,哭都哭不出来了。
他惊魂未定,去探戏忠的鼻息,发现他真的断了气,颓然跌坐在了床边,捂着猛跳不止的心脏喘息。
第63章 鬼的声音()
张春华请假闲在家中的第六天,戏忠鬼魂在陈宫的接引下飘来了张府; 还真别说; 鬼飘在空中赶路的感觉真是潇洒自由; 就像一片树叶似的; 看准了地方就飘过去,没有阻挠。
若非他还没签契; 在阳光底下赶路太难受以至于只能在夜里动身; 或许他们动作会更快。
陈宫顺着勾玉牵引飘回张家; 找到了一身女装的貌美女郎,对她笑着说道:“将军,陈宫幸不辱使命,将戏大人平安带到。”
张春华婉儿微笑:“辛苦公台了。”
戏忠打量张春华; 笑道:“姑娘此番打扮倒是与魂魄样貌一致了。”
张春华看看左右无人; 关起门来与戏忠签下了鬼将契。
“戏大人能看透人魂魄,这样的能力在鬼魂中也是头一份了; ”张春华笑道。
“如此,任何人的伪装在戏大人的面前都将无所遁形。”陈宫颔首微笑。
“在下不做官许多年了,我字志才; 将军唤我名字即可; ”戏忠鬼魂谦逊有礼; 他看上去略微有些淡薄; 身形瘦长,乍一看是个正经的文化人,以至于大家都被他这表象给骗了; 还对他好感大增。
从表面看来,戏忠深受儒家教育,与陈宫一样是文雅儒士,而陈宫是个一本正经的读书人,又对大家赞扬戏忠的奇谋善略,于是所有鬼将都将他与陈宫归为了一类人。
能与郭奉孝臭味相投的,本质上总有点不正经,只可惜鬼将们因戏志才的名声与外在受到了误导,等真正发现自家姑娘性子歪了这才追悔莫及。
张春华不再客气,爽快地应下了:“那么欢迎志才加入我们,现在大家都飘在外头玩呢,我这就将他们招来介绍于你认识。”
听她提起大家,戏忠隐隐有些期待:“是之前陈大人所提到的猛将吕奉先与典君吗?还有主公家的大公子曹昂……”
“不止,还有江东小霸王孙伯符,”陈宫抚着胡须,眼皮微微抬起:“现在还要加个袁本初。”
“袁本初?!”戏忠惊讶道:“你们将袁公也签下了?”
袁绍与袁谭父子是所有鬼魂中距离张春华飘得最近的,为了温养神智不清的袁绍魂魄,袁谭拉着他就睡在张家院子里的树下,树根属阴,又有阴气滋补,袁绍终于不再动不动就哭得稀里哗啦了。
袁绍顺着牵引力量率先飘来,他的脸上严肃而威严,看上去蛮唬人的,就像是当年那位挥师南下的大诸侯。
戏忠打量袁绍,震惊极了:“我以为,以袁本初的自傲,是不愿屈居人下的。”
袁绍对他的言语并无反应,他飘过来拉住了张春华手,一脸乖巧。
张春华瞪他,一字一句说道:“我不是你娘!”
袁绍纹丝不动,他脑子还是一片空白,就是顺着鬼将亲近契主的影响,本能上喜欢粘着张春华,拉着她时,她身上的阴气会源源不断流淌过来,舒服地就像是吃了寒石散一样,飘飘然。
戏忠一看袁绍那样就感觉不对劲,他看向陈宫,迟疑道:“袁绍这是怎么了?”
陈宫说道:“这就是鬼魂阴气不足的后遗症,袁公做鬼太久了,又不知避讳阳气保护自身,以至神智不清,更严重些,可就要消散了。”
戏忠恍然:“难怪这一路走来路上游魂不知凡几,能够沟通的却少之又少。”
戏忠心里有所疑惑,与这小姑娘签契的鬼将们都能好好存在着,而其他人则会随着时间久了就消失在世间。
“我原以为,这世上有阴阳平衡,轮回之说,不曾想真想却是这样。”戏忠说道。
这里面涉及的玄学问题,心思粗的武将不会去想,唯有陈宫能与他聊聊。
“我们一路自许昌赶来,越过了荀大人派来报信的使者,这边恐怕还没接到我病死的消息,”戏忠说起自己死亡来,心情豁达,并无疾世愤俗之感,除了曹操的大业,友人们的交集,他几乎了无牵挂。
“所以主公还没接到志才死去的消息,”张春华一拍脑袋:“哎呀,这下可好,先生要伤心了。”
“你所说的先生是指奉孝吧?”戏忠说道:“奉孝天性洒脱,不是会沉溺于悲伤的人。生老病死,他看得开。”
“先生教导我许多,是我打心里认可的师长,”张春华说道:“我得去安慰安慰他!”
回家的这七天过去的很快,张春华被张汪单独拎着问清了柏灵的问题,听罢是主公赏赐的,张汪吹胡子瞪眼,生怕自家闺女性子歪了转而跑去喜欢女郎。
张春华哭笑不得:“阿父你想到哪里去了,女郎们虽然又甜又软又贴心……但是我喜欢郎君的,柏灵与我情同姐妹,她比我年长一些,照顾我就像是照顾妹妹一样。”
女郎们又甜又软又贴心,郎君又粗又硬又花心,张春华转头想想好像还真就那么回事,不过她向张汪赌咒发誓:“阿父你看着好啦,我要是遇上喜欢的郎君一定把他绑回来给你们过目,您说我现在这情况,咱们家招婿似乎也不错?”
张汪闻言,微微皱眉:“男儿郎建功立业,若是躲在女人的庇护下算什么男子汉,为父最瞧不起的就是靠女人吃软饭的男人。”
“好吧,好吧,”张春华也是受了吕布开玩笑的影响随口一说,她耸耸肩,摇一摇张汪的手:“柏灵是个好姑娘,她知道了我女儿身,可我舍不得杀死她,我也不能放她自由,所以现在只能暂时这样啦!”
张汪对于张春华的理智还是有些不放心,他紧接着嘱咐道:“你得查清楚她的过去,别让她泄露了秘密为你惹是生非,你在军中身份敏感,定要保护好自己啊!除了她以外可还有人发现你的身份?”
张春华摇头:“再没有了,我的妆容掩饰的好,之前若非发大水在雨中泡久了,妆容也不会花。”
这么一说,张春华又想起来了,她后知后觉挠挠后脑勺:“不对,仲达也知道我是女郎。”
她这话一说,可是将张汪吓得够呛:“什么?!司马懿知道你是女郎?”
“仲达他答应帮我保密了,我和他关系好,咱们家与他从小就有缘份,他是什么样的人阿父还不知道吗?只要是承诺的事仲达都会做到的,”张春华对司马懿是半点都不怀疑,比起横空冒出来的柏灵,司马懿家底怎样性格怎样她都一清二楚呢!
张春华大咧咧的说完,张汪诡异地沉默了,他试探地问道:“知道你是女郎以后,司马懿可有什么变化?”
“没有啊,”张春华笑道:“仲达他最讲信用了,脑子还聪明,他对我可好了,还帮我遮掩身份。”
张汪越听越感觉不对劲,春华未满也太信任司马懿了,还有希望这不是他的错觉。
张汪拧眉思索了一番,他小心翼翼地试探问道:“春华认为司马懿如何?”
张春华想了想,答道:“仲达人长得好看,性格也好,脑子还聪明,我到现在还没发现他有什么缺点呢!像他这样的青年才俊,应该有许多贵女喜欢才是,但是他一向洁身自好,后院里连个妾室都没,我都有妾室呢!”
张春华摸摸下巴,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仲达不愿意取妻呢?他该不会有什么难言之隐吧?”
是他不行,还是他喜欢郎君?
咦……
张春华想想似乎每当子桓与文谦在时,司马懿都会积极表现的样子,话也特别多,越想越觉得自己的猜测有理!
她悄悄捂住了嘴,惊讶地瞪大眼睛:“不会吧?”
张汪心头一颤:“不会什么?”
张春华忙慌乱摇头:“没什么没什么,我就是瞎猜的。”
要是仲达真有难言之隐,她作为他的好知己应该帮他隐瞒才是,她不会歧视仲达的!
张汪正待再问,看见自己闺女躲闪的模样,心下有个猜测悄然成形。
临别之前,张春华抱抱山氏,将山氏哄得眉开眼笑,在她忧心忡忡的念叨中溜回了自己的将军府。
张汪左右渡步,在书房里徘徊,山氏进来瞧他,疑惑道:“夫君这是怎么了。”
“你说司马家二小子怎么样?”张汪心不在焉地问道。
山氏说道:“司马家二子命格是极刚硬的,生辰八字与我们春华特别相配,只是春华她不愿意,我可舍不得强迫她。”
闺女就是山氏的心头宝,她只希望她嫁个好人家,日后能不受苦累。
张汪嘀咕了句:“司马懿在她心里就没不好的地方。”
张汪停住了脚步,心里头存了件事,他决定去探探司马懿的口风,以确定心中的猜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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