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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逃生游戏里撩最猛的鬼-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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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溺回想起来他来时一路的悄然无声,这乱子一出,反而把窝藏起来的人都给逼出来了大半。
他们两个人从宿舍楼下跑到校门外时,发现大街上的路已经被堵了,可能是由于心里着急,不少车甚至开上了人行道。
步行的人也多,人群熙攘,想用跑的都没处施展腿脚。
杨贤急得额头冒汗,眉毛都快抵到一起去了,跟在陈溺身后一个劲的念叨着:“卧槽,这怎么走啊,哪儿来的这么多人啊。”
这个地段的人向来不少,可什么时候也没见堵城这个样子。
就如同仅有少数的人留在了建筑物内,几乎所有人在同一时间段内倾巢而出,才能将原本宽敞的道路堵的这么严实。
看这情况想开车上路也没那么容易,不久前陈溺还盼着街上的人和车能多起来,现在倒希望这条街上恢复几小时前空无一人的景象,好让他一路畅通。
“坐地铁吧。”陈溺迈起了六亲不认的步伐急步朝前走,有挡住路的直接用手给拨开,恨不得此刻把两条腿换成轮子,在人行道上一路驰骋。
杨贤有些不大乐意:“我没带交通卡啊,到了那还得排队买地铁票,人这么多。”这世道又不是人人都有车,没车的大多数人肯定都要去乘地铁,看这架势比早上上班时段的高峰期还夸张,能不能挤进去也是个疑问
陈溺心里正焦灼,眉梢轻轻挑起,变化幅度细微让人难以察觉到,他下意识的带了恶意的去揣测杨贤是不是在有意扯他后腿,但这事就算踹他两脚也解决不了问题。
他深吸了口气,面无表情的说道:“我公寓里应该还放着有交通卡,先去我那里拿,附近不远就是地铁站。跟上,时间紧。”
杨贤咬咬牙,用力点了下头:“行。”他朝前大迈几步,差点和在人潮之中反向行走的人撞个头碰头,此时烦闷不已,被挡住去路,情绪更是暴涨,一膀子把对方撞开,沉着脸唾骂一句:“走这边是特妈想逆流而上啊!”
赶回公寓楼下时,陈溺特意看了眼时间,虽然心里基本能够肯定在十点之前是无法到达父母所在的区域了,但想要回去的念头并没有因此产生动摇。
路上那么多的行人,恐怕会违规的人数量会比遵守规则的人数还要多,区域边界都得被穿成骰子,必定会带来严重的后果。
既然如此,那也不差他这一个人。
从众心理所致,即便陈溺知道这么做是错的,在有这么多人一起做出错误决定的情况下,反而会觉得心安理得。
还好不是他一个人。
走进公寓大厅时,陈溺瞥见入口处站着一个中年男子,是已经有好些日子没有看到的公寓管理员。
公寓管理员在看到陈溺从面前经过时,不知缘由的愣住。
陈溺与杨贤一步跨上大厅台阶,带起了一阵风,迈着步子跑向电梯,人还没停下,就已经伸着手摁住了电梯门旁的按键,大概是想要电梯快些下来的心情急迫,陈溺接连摁了许多次。
见电梯迟迟不下来,陈溺最后一次狠狠的拍向电梯按键,放下手后在电梯门前来回踱步两趟,接着一个转身跑入楼梯间,打算改爬楼梯上楼。
一进入楼梯间,杨贤就从后方扯了陈溺一把:“刚刚咱俩等电梯的时候,那保安一直在往我们这里看,表情不对劲,眼神也怪怪的。”
陈溺不作答,继续一步跨两层的向上跑,呼吸略显急促。
好在他住的楼层并不是很高,很快也就跑上去了。
公寓的房门锁用的是指纹锁,免了要翻找钥匙的麻烦,陈溺将拇指对准了门扶手上的一处凹陷,绿色的小光点闪现数下后只听‘嘀——’的一声,房门便弹开了。
陈溺夺门而入,杨贤跟在他身后进入屋内,反手把安全门关上,短短数秒内陈溺已经冲向了客厅里的电视柜前。
杨贤没在玄关处看到有拖鞋摆放,站在门口踌躇了一番,隔了会儿才走过去:“你家收拾的可真干净,请人来打扫的?”
陈溺将找到的其中一张公交卡丢给杨贤,随口回答道:“清洁人员已经有一个月没上门了。”
杨贤有些意外的的睨了他一眼:“哦,看不出来你还这么会打扫房间。”
陈溺皱起眉头,低头扫了眼地板,家里因为有台地宝,所以即使没有清洁工上门,地板依然能够维持干净的状态。
他平日里穿的那双居家鞋放在进门就可以看到的位置,因为没想过会带其他人回公寓,所以也只准备了一双,刚才进来时时他太过心急导致忘记换掉脚上的鞋,两人的脚印从玄关处延伸到客厅中来。
不知道是不是多心的缘故,陈溺总觉得家里和他出门前时有些微妙的变化,可具体又说不出来是哪里不同。
这趟出门不知道要隔多久才会再次回到这里,临走前陈溺准备将家里的垃圾都收拾起来顺手带到楼下丢掉,走近茶几一看,却发现客厅的垃圾桶里是空的。
陈溺仔细回忆了一下,他不记得今天出门时有倒过垃圾。
厨房和卫生间里的垃圾桶也是同样的干净,最后只剩下了他房间里的那个没有经过确认。
杨贤从陈溺身边绕过,走进了卫生间,关门前朝着陈溺说了句:“厕所借我使下,我马上出来。”
陈溺“嗯”了声,脚步打了个弯,朝卧室的方向走去。
他警惕的靠向卧室房门,脚步也放轻了许多,在打开门的一瞬间,一道影子朝他脸上扑来,陈溺抬手欲将其挥开,而它却顺势落到了他的手上。
“又回来了!又来了!”
手背被爪得痛了一小下,呱噪的声音响起。
陈溺定睛一瞧,刚才飞过来的东西是他饲养的那只金头凯克。
阳台上,鸟笼的门被打开了,平日里只有陈溺在家时才会把鸟笼打开任鹦鹉自由进出,出门前他都会把笼子好好关上。
凯克鹦鹉顺着陈溺的袖子攀爬向上,在肩膀上停下,它伸长了脖子用嘴去啄挂在陈溺耳上的眼镜腿。
床边的垃圾桶里也是空的,除此外,房间里没有看到第二个人。
解决完生理问题的杨贤从卫生间走出来,一眼就望见陈溺肩膀上多了个东西。
“这你养的啊?”他走近后伸手欲摸摸那只鹦鹉,手还没靠近,就见那鹦鹉作势要叨他,杨贤讪讪的放下手:“还挺凶。”
“走吧。”陈溺一手把鹦鹉从肩头抓下来,走到鸟笼旁将它给丢了进去,并没有打算把它一起带上的样子。
第6章 重复()
杨贤快步走过来,摁住了鸟笼的门,制止住陈溺要将鸟笼关上的动作:“你不带它一起走?不能你走了留它一个啊,饿死了怎么办?你得带着它,我跟你说,既然养了就要负责到底。”
趁着这空隙,鹦鹉扑棱着翅膀飞到了陈溺的袖口上,嘴里还叼了个亮闪闪的小玩意,它低头把那东西放到了陈溺的手中。
一片晶莹剔透的小叶子,材质似水晶,又不完全是,光落在那上面,折射出绿色的光斑。
可以肯定的是,他家里是没有这种亮闪闪的小饰品,这只鹦鹉也从没被放出去过……到底是从哪叼来的。
见摆放着鸟笼的架子下放着一小袋饲料,杨贤把那包装袋拿起来:“你带个包吧,它有名字吗?”
“鸡崽。”陈溺顺手把叶子放进上衣口袋里,眼睑垂下,目光落在正停留在手腕处,歪着脑袋咂着嘴看着自己的鹦鹉。
这只凯克鹦鹉还是一颗蛋的时候就到了他手里,是他亲手孵化出来后一点点养到大的,其中花费的精力心血不必多说。
但外面那么多的人和车,带它出去说不定会让它因受到惊吓而飞走,更不用说之后万一遇到了什么危险,他连自保都是个问题,哪里还顾得上它。
就在陈溺纠结着要不要把鹦鹉带上的时候,杨贤已经替他做出了决定。
他从衣柜里找到一个样式简洁的牛仔背包,二话不说把鸟粮塞了进去,还顺手把陈溺放在床头柜上的眼镜盒、充电宝与充电线也都给收了进去。
最后桌面上还剩下半盒巧克力糖,杨贤像是想到了什么,顿了顿后把半盒糖也扔进了背包。
拉上拉链,杨贤把包塞到陈溺怀里:“拿着,你个大男人,背包上怎么还系俩银铃?”
陈溺这才留意到背包的拉链上多出了两颗银制的小铃铛,那两个铃铛并没有因碰撞而发出声音。
“不是我系上去的,你背包上也有。”早在路上的时候陈溺就看到了杨贤背包上格格不入的配饰,一直没有多嘴去问,想着那是别人的包,就算挂蝴蝶结再上面也轮不到他来发表意见。
闻言,杨贤褪了其中一边的背包肩带,斜跨着包,反手将包往前拉,扭着上半身低头去看,还真在拉链上看到了绑着的两个铃铛。
陈溺说出自己的猜测:“前十名转发V博的人会收到一个额外奖励和一个一次性道具,推送微信公众号给好友会收到一个一次性道具,我猜这铃铛就是那两个一次性道具。”至于剩下额外的奖励……陈溺摸向自己的上衣口袋。
鹦鹉最终还是被陈溺带着一起走了,如果它愿意乖乖的停在肩膀上,一路带着也没什么问题,但飞途中走的可能性很高,到时陈溺也不会费劲去追它,那么做也是徒劳之举。
他俩运气不错,走出电梯时正赶上电梯从上往下落,刚摁下按钮,电梯门就开了。
电梯停在一楼时,外面站着一个神色慌张的年轻女人,杨贤和陈溺正抬脚往外走,她就贴着边挤了进来,迫不及待的伸手摁向关门键。
杨贤不满的回头看向已经关上的电梯门,快走出公寓大楼时嘴里还嘀咕着暗骂。
“等等。”陈溺前脚刚迈出公寓大楼,就被守在门边的管理员伸手给拦了下来,只听那中年男人问道:“你是不是有个兄弟?”
陈溺困惑的看向他:“是有一个。”
管理员点点头:“哦……你们兄弟俩长得真像。”说罢这一句,他的手也放回了原处。
莫名其妙听到这么一句话,陈溺怎么想都觉得不对劲,走出公寓楼没多远,他忽然放慢脚步,掏出了手机,拨了个电话。
电话是打给他哥哥的,两人不能说完全是亲兄弟,他那个哥哥叫陈泉,比他要大上三岁,在陈溺十一岁那年,陈泉的母亲带着他找上门,自那之后,陈溺由家中的独子变为了二子。
那女人是快要死了,怕陈泉一个人在外吃苦受累。
在此之前陈父也不知道早已在十几年前就分手的前任恋人还给自己生了一个孩子,然而就是因为这个突然出的兄长,在他家中掀起了巨浪,吞没了原本和睦的家庭,让父母之间的关系逐渐破碎。
怎么可能会长得像……陈泉连陈父都不像,模子都是照着他亲妈一笔一划长出来的,又怎么可能会跟他像。
短暂的提示音响过两声后,很快就被接通了,陈泉的声音听上去有些惊讶:“给我打电话,是有什么事吗?”
父母的手机打不通,这边倒是接的快,陈溺暗哼一声,道:“你来过我住的公寓?”
陈泉似乎在忙着什么,说话语速挺急促的:“没有,我还在国外,你还有什么事?”
正于此时,杨贤用手拍了陈溺好些次,指向从他们不远处路过的一个女人:“看,快看。”
看什么?陈溺顺势瞥去一眼,只见那女人长着和刚刚他们在电梯里遇到的女人一模一样的脸,连衣着打扮都是相同的,陈溺和杨贤彻底停住了脚步,立在原地。
或许是在他们没留意时,她又因什么原因折返了一趟也说不定,这是陈溺所能想到的最合理的答案。
在两人的注视下,女人一步步走进了公寓的大楼中
陈溺举着电话,隔了许久才木然回答:“没了,挂了。”得到答案后,他也没有继续废话下去的欲望,这就准备把通话切断。
没想到陈泉的声音却骤然增大,呵停道:“先别挂!”他顿了顿,又恢复了先前的语气:“国内有没有出现过奇怪的视频?还有黑底红字的宣传页。”
这种事也没必要隐瞒,陈溺简短的给出回答:“有。”
陈泉又问了两个问题:“你也做噩梦了吧?梦到了什么?”
闻言,陈溺不耐的呛声道:“和你有什么关系。”
愉悦的笑声接连从手机中传来,彻底点燃了陈溺的怒火,又听陈泉闷声笑着说:“你不说我也能猜到,抑郁、双相感情障碍和深度自恋,靠着父母所积累的财富与地位才能享受到现在的生活,像你这种人最怕的事不过就是——”
没等陈泉把话说完,陈溺就挂断了电话,阴沉着脸朝前走去,一时间也将刚刚看到的一幕抛到了脑后。
杨贤随口问了句:“怎么没听你说过还有个兄弟?”
陈溺不想提及有关陈泉的事,简单粗暴的用不友善的话将这个问题拒之门外:“没什么好说的,跟你也不熟。”
从来没将陈泉看作过是陈家的一份子,自然也不会同他人提起,‘没什么好说的、跟你也不熟’分别是两个独立的回答。
他这话一说出口就让杨贤黑了脸,接下来的一路也没再自讨没趣的去和陈溺搭话。
路上的车辆与行人丝毫未消减,红绿灯路口堵的尤为严重,信号灯在此时已经成为了摆设,每个人都是争分夺秒的在前行,谁也不肯退步等待,反而导致道路几乎被堵到水泄不通的局面。
没有选择开车是个正确的决定,也有驾驶员在半途中弃车步行,陈溺看到了有不少车停在路当中,车内空无一人,有些甚至连车门都没有关。
杨贤要去火车站,方向与陈溺要去的目的地相反,进了地铁站,两人分道扬镳,彼此很默契的连道别的话也没说。
陈溺毫不意外公共交通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恢复运作,毕竟这些工作人员也是有亲朋好友的,谁也不能保证意外发生时亲人都在自己的身边,希望能和身处异地的某个人团聚,应当是现在大部分人心里所期盼的事。
地铁站里的人很多,陈溺几乎是被人流推着在移动,他两只手都掩在大衣左侧的口袋处,防止大衣兜里的鸡崽会被挤到。
在下台阶时,陈溺一时分心,那只鹦鹉不甘寂寞的钻了出来,顺着杆子往上爬。
等陈溺因衣物的坠重感发现它时,它两只爪子正牢牢的抓在衣领处,一点儿也没被人山人海的场面所吓到的样子。
人群太过拥挤,以至于让陈溺连脚下的楼梯都难以看见,最后一层台阶险些踩空,他一个趔趄,鸡崽扑扇着翅膀网上蹿,耀武扬威的站到了他的头顶上。
等地铁的过程中,陈溺又试着给父母拨去几通电话,但始终是打不通。
地铁一到站,人群便蜂拥向前,前两趟地铁陈溺都没能挤上去,而站台内的人数也丝毫没有消减的迹象,不断有新的人加入填补空缺。
陈溺已经被人群推到了最前方,等到下一列地铁到来,防护栏打开的刹那,他就被夹在人堆里前行,封进了车厢内,人密集到把地铁车厢比喻成沙丁鱼罐头也不为过。
外面的人还在试图往里挤,这种情况下想要离开车厢也难,周围的人紧紧黏在一起,陈溺凭借着身高优势,能看到有些娇小的看起来没什么力气的女孩子正吃力的往外挪动,地铁门关上时,她们也依然没能破出重围。
两站之后,车厢里的人相比之前减少了一些,好歹有能供人转身的余地了。
离陈溺要下车的区域还差六站,距离虽越来越近了,但因时间的流逝,内心的沉重感只增不减,谁也不知道当时间到达十点时会发生什么事,目光所及的面孔上无一不是面色凝重。
一些人死盯着手机屏幕,什么也不做,只是看着时间的数字。
“几点了?”
“还差四分钟……”
“十点了吗?”
“马上了,快了。”
不断有询问时间的细碎声音,在陈溺预先订的晚十点的闹钟响起的同一时间,也有不少其他人的手机作响。
报时的不仅仅是闹钟铃声,还有发挥了复读机本质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人类的本质就是复读机,我就和别人不一样了,我是错字机。
改下设定,游戏开始时间从九点改十点。
第7章 鬼牌()
距离22:00已经过去了一分钟,并没有什么可怕的事情发生。
陈溺环顾四周,人们的表情依然和轻松无关,但明显要比时间未到之前要强了许多。
“应该……没事了吧?”
“发生什么了吗?”
陌生的人面面相觑,自顾自的问着大差不差的问题,都期盼着有人能够回答自己,好彻底放下心来。
地铁又一次进入站内,透过车身透明的部分可以看到月台里有不少人,但和前几站相比起来已经相当宽敞了,可大多数都在胡乱的跑。
门打开时先是听到了从外面传来的嘈杂声,紧跟着有人脚步踉跄的冲进了车厢。
其中几人一进来就开始左顾右盼,样似在寻找又或者挑选什么。
在地铁门闭合时,一名身材矮小干瘦的男子冲到了陈溺面前,拿着什么东西要往他手里递。
陈溺本能的向后倒退,手也避的快,完全没让对方碰到自己。
那名男子却不依不饶,他亮出手里的一摞扑克牌,咧开嘴巴冲着陈溺露出不自然的笑容:“抽鬼牌,来玩抽鬼牌吧。”声音中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到的颤抖。
手里拿了扑克牌的不止冲到陈溺面前来的这一个人,他们像是抓到救命稻草一般邀请素不相识的人玩牌,甚至其中有人不惜跪地哭求。
基本上被选中的都是和陈溺年龄相近亦或者看起来更小一些的学生,他们大多经不住哀求,也不知道该怎么拒绝,等反应过来时已经顺着对方的要求玩起了抽鬼牌。
见陈溺不为所动,男人开始有些着急了,噗通一下双膝着地,冲着陈溺跪了下去,手里拿着扑克牌往陈溺手边送,哆嗦着嘴皮子不断的说:“就一局,一局就可以了,快抽啊,就玩一局!”
和大多数不懂回绝的年轻人不同,陈溺从未因做出让别人不开心的决定而感到过不自在,相比起委屈自己,他擅长让别人受委屈。
对方下跪的举动也仅仅是让陈溺眉尾小幅度的挑起了一瞬间,抬手扶了扶眼镜,迈开了腿,冷漠的从旁边绕了过去。
男人没曾料想到他已经豁出脸面做到了这个地步,这个年纪轻轻的学生也没有丝毫松动。
陈溺猜大概是自己头上顶了只鹦鹉,才让对方觉得自己是个善茬。他想自己的举动应当能让对方深刻体会到这物欲横流的社会,人心冷漠无情,只剩这地板……不仅冷还硌腿。
但那干瘦的男人甚至没有站起身,下一秒就换了个白白净净的小姑娘作为自己的攻略对象。
还没等他把牌递到那姑娘手里,车厢内的一人便爆发出情绪高亢欢呼声:“我赢了,我赢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不用当鬼,我活下来了——!”
站在那个人面前的是一名高中生模样的男孩,手里还握着仅剩下来的一张牌,无措又迷惘的看着正狂笑不止的中年妇女。
高中生满怀惧意的看着她:“阿、阿姨,我……”
中年妇女说话嗓门大,声音很轻松的就盖过了他,打断其道:“别怪我,我是被逼的,你也是自己愿意玩的,趁着还没出现鬼,你……你去找其他人。”
高中生的手中出现了一副新的扑克牌,他无助的看向周围的乘客,却被回避了视线。
玩牌的人现在想要停下来也已是为时已晚,陈溺特意留意了一下距离自己最近的两人,即便他们不主动去抽对方手中的牌,每停上几秒钟,双方手中的牌也会随机交换一张。
目观此景的女孩说什么也不肯去接那干瘦的男人递来的扑克牌,在男人变了脸色,试图将纸牌强行塞进女孩的手中,而此刻车厢里已经又多了几个赢家。
紧接着,变相丛生,那些原本持有牌,主动邀请别人,又输掉了牌局的人,突然间身体抽搐倒在地上。
短短数秒内,他们的体格变得又高又廋,肩膀宽的不似正常人,连身上的衣物也被撑破了,皮肤成了淤青的颜色,背后的脊骨突出,脸也成了可怕的鬼面。
最后变化的是他们的两双手,一只手变形成了长长的骨链,另一只手演变为了硕大的镰刀。
身体突变结束时,那些看上去不再像人的人也停止了抽搐,骤然向周围的乘客发起了攻击。
陈溺碰巧注意到他们并不是肆意的在攻击,他们选择的目标是那些持有扑克牌的人,且从那些从进入车厢后迟迟没有找到牌友的人开始下手。
第一声哀嚎就源自于那名干瘦的男人,原因是有数根白骨链绞断了他的手脚,他的嚎叫声没能持续太久,人就被骨制的镰刀竖着劈成了两半,透亮的车窗被溅上了暗红色的污渍,尤为刺眼。
从有人突变成怪物到有人死亡,仅过去了不到十秒的时间。
地铁车厢内的乘客乱作一团,尖叫声此起彼伏,穿透耳膜,刺痛了陈溺的神经。
他也不敢肯定在手中有扑克牌的人全部死亡后,怪物还会不会去攻击其他人,起码持有扑克牌的人还活着的时候,他还有逃跑的机会。
地铁门再一次开启,车厢内的乘客争先恐后朝外逃去,陈溺也在逃跑的人潮当中,他尽量选择远离大众,以免会被混在人群中手持扑克牌的人波及到。
月台内早就没有了候车的乘客,想必这一站在不久前也发生了追逐战。
由人变异而来的怪物有着很快的速度,一旦被盯上根本难以逃脱。
哭嚎声从身后传来:“救救我,我不想死……我想回家,我还有个妹妹,她在等我回去。”
陈溺的外衣猛地一重,被人从后方扯住了,回过头,一双哭红的眼睛、还十分稚嫩的面孔映入视野正中央。
是刚在和他在同一个车厢的那名高中男生,许是被那满目的希翼所影响,有那么一瞬间,陈溺的右手欲伸过去,只不过那股冲动在瞥见男孩掩藏在衣袖下的纸牌时就彻底消失了。
右手改捏住外套一处,他微微用力一扯,将衣摆从那高中生的手中抽了出来。
混乱之中,那个男孩也很快被人群冲散开来,消失不见。
好不容易从地铁站里逃出来,却发现外面也没好到哪儿去,不仅有那些怪物在街上追逐着猎物,还有手持凶器跃跃欲试想要攻击同类的人。
宽敞的马路被横七竖八停在路当中的空车霸占,而逃命途中的人也管不了那么多,在形势的逼迫下,爬上车顶,踩过一辆辆车身继续前进的人也是有不少的。
而先前一直在地铁里的陈溺,这才发现四面八方都有绮丽光幕立在远处天空,似悬浮在城市上空的北极光,仿佛是屏障一样的存在。
这么漂亮又不可思议的景象,偏偏此刻连停下来欣赏一番都做不到。
“啊啊——!啊——!”
尖叫声不绝于耳,最凄厉的莫过于从陈溺头顶上方传来的这一声,连鸡崽都被这声尖叫惊到,发出类似于哈气的示威声。
顺着路边店面向前跑的陈溺抬起来头,隐隐可以看到在居民楼内的中高层,有一个女人将大半个身子探出了阳台,像是想要跳下来。
就在她的身体朝下倾斜时,一个黑影迅速贴近阳台。
墙壁被巨大的冲击力撞得碎裂开来,女人的下半身遗失在巨兽的口中,上半身则和陈溺从未见过的动物一同摔落在了他的眼前。
这种高度足以让人摔的粉身碎骨,那凶悍的野兽却连皮毛伤都没有出现,它咀嚼着刚刚入口的食物,铜铃一样的眼睛朝陈溺这一方向望来,人行道上的路人们纷纷掉头四散逃离。
陈溺不想往与目的地相反的方向逃跑,他脚步一转,呲溜钻进了一旁的胡同中。
大概是因为当时他是距离那只猛兽最近的人,身后丑陋的巨兽放着大批的人不去追,竟然跟着他跑到了胡同里来。
它的体型庞大,狭小的胡同反而让它难以施展四肢,陈溺冲刺着朝前方的拐角跑去,鸡崽难以站稳,也飞了起来,跟着陈溺飞进了拐角后的其中一个分岔路。
巨兽胡乱冲撞,两旁的墙壁被它身上坚硬的毛刺刮毁一片,陈溺也没想到,他走入的岔口尽头竟然被一堵墙封了去路。
令人心惊的咆哮从后逼近,情急之下,他迫不得已跑进了一家昏暗脏乱的小苍蝇馆里。
当他双脚踏入店中时,余光扫见了屋内早就有三人比他先到一步,很显然他们也听到了从外传来的野兽吼叫声,急忙跑到了柜台后,三人蹲在狭小的空间里挤作一团。
原本还想去那里躲藏的陈溺脚步一转,改往后门的方向跑,但下一刻,巨兽已经撞毁了老旧的砖墙,朝他狂奔而至,预感到危险逼近的鹦鹉早一步就飞进了壁柜与屋顶之间窄细的缝隙之中。
陈溺闭上的眼睛,巨兽口中的恶臭扑鼻而来,脑海中迸现出自己的身躯被兽牙碾压成肉沫的一幕,然而他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如期而至。
第8章 鸦群()
清脆的铃铛声沙沙作响,一股穿堂风如激流般涌入屋内,忽听面前响起了野兽吃痛的嚎叫,腥臭的气息也随即被风吹散。
因内心的恐惧,最初陈溺的双眼仅是睁开一条细缝。
巨兽伏在地上,庞大的身躯阵阵颤动,长长的尾巴也缩作一团,完全不似先前威风凶猛的模样。
门外不知何时落下了黑压压一片象征着不详的黑鸟,乌鸦嘶哑的鸣叫声连绵不绝,它们猩红的双目注视着屋内。
也不知道是那些乌鸦先开始扇动翅膀,还是爬服在面前的巨兽先一步起身逃离,等陈溺回过神时,它已经撞破了墙壁逃得连影子也看不见了。
漆黑的鸦群仍聚集在屋外,让陈溺不禁想到出现在梦中以及电视画面里的鸟嘴医生。
一方是真正的乌鸦,一方是打扮的像乌鸦的人,很容易就将两者联想到了一起,无法肯定……会不会真的有点什么关联。
有它们堵在屋外,一时半会儿陈溺也不敢轻易走出苍蝇馆。
巨兽离开了有一会儿,一直藏在柜台下的三个年轻人才试探的探出头张望一圈,看见陈溺还在屋内,无一不是露出了讶异的神色。
应当是在震惊于他还活着,就连陈溺自己,也是倍感意外,直到他想起了那声铃铛响声。
取下背包看了眼,铃铛果然少了一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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