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巡阴人-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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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上就有些挂不住。
我回头看了一眼那两口古怪的棺材,道:“这玩意儿可能比子母煞还麻烦。”
那马脸登时乐了。盯着我瞧了半天,冷笑道:“你说这玩意儿比子母煞还麻烦?你懂个屁啊!你个小毛孩,你懂不懂什么叫子母煞?在这里胡搅蛮缠!”朝手下弟子喝道,“还愣着干什么,抬!”
他妈的,这人也真是讨人嫌。要不是这事情实在棘手,还指着这人搭把手,我真不想搭理他。走到他跟前,压低声音道:“王氏冤死的那个地方,是地眼。”
那马脸听得一阵不耐烦,道:“别来胡咧咧,什么地…;…;”他说到这儿,猛地一愣,脸色大变,盯着我道,“你说地眼?”
瞪着我瞧了半天,突然失声笑道:“你这小孩,说的什么鬼话,这一带哪来什么地眼?”一时间冷笑连连。
我冷眼看着他,也没说话。陈琳离得近。大约是听到了我们的对话,上前小声道:“道长伯伯,我们昨晚亲自去看过,那地方确实是个地眼,而且还有可能是九…;…;”说到这,看了我一眼,又硬生生把“九仙台”三个字给咽了回去。
九仙台,本来就是一种传说的葬阵,就算是我们行内中人,绝大多数人甚至连听都没听说过,更遑论那些个行外人。陈琳就算提到九仙台,这马脸肯定也是不知道,反而把事情弄得更加复杂。
马脸看了陈琳一眼,冷笑道:“琳儿侄女,你也是清微派的高徒了,但以你的水平,还认不出地眼吧?”
陈琳双颊一红,道:“我是认不出,可小景能看出。”她这话一出口,只听得马脸嘿的一声。满脸不信。
我也懒得跟他废话,朝那葬坑一指,道:“这地方是个地煞局,要抬棺材可以,得按照我的方法来!”
马脸道:“什么地煞局天煞局的,不就是两口破棺,老子没功夫跟你们在这里磨蹭,赶紧收拾了走人!”这牛鼻子什么破性格。又狂妄又自大,之前以为是子母煞,还显得谨慎小心,现在一见不是,登时就变得漫不经意。
郑老头小声道:“小哥,什么是地煞局?”
我朝葬坑指了一指,道:“这两口棺材下头,还埋着一口,那才是主棺。”
陈琳和郑老头同时惊呼了一声。马脸却是一脸不屑,粗声粗气地道:“什么主棺,你怎么知道下头还有棺材,你会天眼通啊?”
我根本懒得跟这种外行废话。朝那四个抬棺的黄鹤观弟子招了招手,道:“听我指挥,起棺!”
那四个道人齐齐看向马脸。陈琳忙道:“道长伯伯,咱们还是小心为好,就先试试。”那马脸冷哼了一声,沉着脸,冲几人点了点头。
四人遵照我的指令,先是将短棺起出。之后再一步步将竖棺抬出平房在地。原本在远处围观的人群顿时凑了上来,想要看仔细些,被马脸喝了一声,才又退了回去,议论纷纷。
棺材着地片刻,就听几个在旁边的黄鹤观道士惊咦了一声,喊道:“你们快看,尸体怎么了?”
应声望去,就见长短两口棺中的尸体脸上身上飞快地起了黑斑,脸色也由白转黑。郑老头高喊:“大家莫慌,大家莫慌,这是正常的风化反应。”所谓的风化,在我们这一行中,独指尸体长久处在密闭的空间,已经出土尸骨发生变化。不过郑老头只说对了一半,这几具尸体根本不是正常的风化现象,而是地煞局被破后,尸骨在飞速地腐烂。
才一会儿功夫,四具尸体的皮肉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瘪了下去。
我拿了一把铁锹,将底下的一层土挖开,大约往下挖了三尺多深,就触碰到了硬物。继续挖开,就见下头露出了一面铁板。这儿的人当然不会认为这是什么其他什么铁器,这下边果然又埋了另一口铁棺。
我招了几个道人一起动手,很快就把棺盖上土层给挖开。这口棺材就显得正常得多了,除了材质是用锈铁做的,尺寸要更大一些,与寻常的棺木也没什么分别。
“这口才是主棺。”我跳进葬坑里,用手拂开棺盖上的浮土。
看到底下这口主棺,我才能真正确定,这确实是个地煞局。地煞局其实是一个极为偏门的墓局,通常由三口棺材组成。其中最重要的主棺,被封在最下头,这叫做地棺。在地棺上方,通常是放两口坐棺,当做辅棺,我们行中叫“坐煞”,是用来封镇底下那口主棺的。这又叫做坐守地棺。
第二百二十二章 铭文如血()
眼前这个地煞局,与标准的地煞局又有不同,在辅棺中用了一个竖棺,一个坐棺。
我原本猜想的是,这主棺中葬的是王氏,上头两口辅棺其中小棺中应该是她的儿子,另一口棺中是她的另外一个亲人。因为地煞局中,最佳的封镇人选,必然是墓主人最亲近的人。因为这种亲情的关联在,能最大程度地对墓主人的煞气进行克制。
只是没想到王大福居然也在此中。这事情已经过去二十余年。当年究竟是什么情形大概除了当事人,谁也没法知晓。不过据我猜测,这王大福很可能是自愿入棺殉身,而竖棺中这王贵夫妇,恐怕是被强行封入棺中的。
在地煞局中,辅棺的人选除了亲人之外,那就是仇家了,也是天生的相互克制。
从眼前这两口辅棺来看,这下面主棺里头葬着的必定是王氏,是无疑了。我回头看了一眼。只见众人都盯着葬坑中那主棺,神情凝重,透着丝丝的惊惧。
马脸盯着瞧了一阵,嘿了一声,道:“什么地煞局。现在你这什么局都被破了,下头的主棺怎么没有发作?”
这也正是我困惑的地方。其实照理说,这地煞局早在无意中被陈琳他老爹给挖开之时就已经破了。陈琳老爹一家应该是被这葬坑中溢出的阴煞之气所杀。但既然墓局已破,按理说这主棺早就得破封而出了。这可是在地眼中成的怨煞,不可能还安安稳稳地躺在地下纹丝不动。
我瞧着地下的这口铁棺。越看越是迷惑不解,这简直违反了一般的葬术常理。当年三叔他们煞费苦心布置了这个地煞局,用王氏最亲之人和最恨之人来封镇她的怨煞之气,可以说十分巧妙。同时这地煞局布置在这康平镇的阳垦关之上,并且陈家宅中继续住人,这样同时聚敛阳气与生气,将王氏牢牢封住。
可是现在一切都破了,怎么会还是安然无事呢?在我们这一行,时刻谨记的一句话就是,事出反常必有妖!
这里头必定有什么不寻常的地方。我只觉得内心极度不安,想到昨晚那片山林,那个绕着地眼而建的九仙台,心中猛地一突,似乎想到了什么。
就在这时,陈琳靠近我小声说了一句:“陆小姐…;…;她是怎么了?”
我吃了一惊,目光穿过人群,就见青子一身白色裙衫,站在院中一处空地,裙袂轻轻随风飘曳。从我这边瞧过去,正好看到她的侧影。闭着双目,左手垂在身侧,五根白葱似的手指正在飞快地交错变幻。
我凝目望去,她这是在掐指,只是速度实在太快,以至于看起来似乎起了虚影,模糊不清。瞧她掐指的手势,似乎像是在“算沙”,但她计算的速度实在太快,简直快得匪夷所思,以至于我无法确定,这是不是我所知道的那个术数中的算沙秘术。
我心里头惊疑不定,正要过去看看她,就见马脸踏上一步,将手一摆,喝道:“起棺!”
我靠!我真他妈是服了这鸟人了。立即上前一步拦住,道:“事情没弄清楚,这东西还不能起!”
马脸冷哼了一声,道:“给我闪开!就算下头藏的是子母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随即就下令弟子动手。
我真是被这牛鼻子给惊到了。就算再狂妄自大那也得有个限度吧?这可是地眼成的怨煞,别说就他一个黄鹤观的道人,就算是茅山派、清微派来一个长辈高手,也不敢说这种大话啊。
我正要再劝阻,就见这马脸袍袖一挥,手中多了一根两掌来长的铜钉,色成青黑,圆头方身,钉身上盘刻一条青龙,须爪飞扬,鳞甲毕现。
我只看了一眼,脑中就是轰的懵了一下。
青龙镇煞钉!
“你这铜钉哪里来的?”我望向马脸,一字一句的问道,强忍住脊柱上爬起的森冷寒意。
马脸冷笑了一声,轻轻抚摸着手中长钉,道:“这是我们到家镇煞圣物,你这小鬼懂得什么?”
我盯着她,双目一瞬不瞬:“我在问你,这青龙镇煞钉是哪来的?”
陈琳发觉我的神情有异,忙拉了我一下,低声问我怎么回事。
那马脸似乎有些意外,道:“你这小鬼倒是有些眼光,居然认得出这镇煞圣物。”
陈琳立即接口道:“道长伯伯,这钉子看着很威风,原来是咱们道家的圣物啊?”
马脸道:“那是自然!有咱们这件道家镇煞法宝在。任它下面是子母煞,还是什么煞,都得灰飞烟灭!”
陈琳立刻道:“这么厉害的法器,是黄鹤观先祖传下的吗,我怎么以前没听说过。”
一提到这青龙镇煞钉,这马脸似乎颇为自得,说道:“这可不是先祖传的,而是本道亲手斩杀了一只邪魅所得。”
我将手笼进衣袋,垂着眼皮,冷冷地问了一句:“是一条蛇吧?”
马脸“咦”了一声,道:“你这小鬼怎么知道?”
我很是灿烂地笑了一声,道:“猜的。道长真是厉害,能不能让我观摩观摩这道家的宝物?”
那马脸看了我一眼,昂了昂头,道:“来看吧。”
我冲他笑了一下,缓步上前,伸出左手,从他手中接过镇煞钉,不待他把手缩回去,右手随即就握了上去,握住了他的手臂。
掌心猛地传来一阵阴寒,那马脸双眼猛地睁大,喉咙中发出咕噜一声,身子顿时僵了一僵。我在掌心画的寸阴符,虽然不是什么很高深的符咒。但如此近身贴近,又是出其不意,登时就让那马脸肌肉冻僵了片刻。虽说用这种掌心贴法,符咒的效果也会同样加诸我身,但我毕竟是早有准备,而且在寒骨井中浸泡多年,对于一般的这种阴寒早就产生了免疫。
那马脸体魄强壮,又常年修习道术,这寸阴符僵不住他多久,但我只要那片刻功夫就够了。手掌立即反手擒住他手臂。在他肩头一按,身子翻起,将一枚锁骨钉拍入他后背。
回收倒持青龙镇煞钉,将钉尖对准马脸的喉咙,看着顶帽上血红的井字铭文,一字一句地问道:“那条蛇是不是个小女孩?”
这一下兔起鹊落,快得无以伦比,陈琳和郑老头直到此时才反应过来,手足无措地看着我。其余黄鹤观弟子大乱,登时朝我围了上来。但马脸在我手中,一行人也不敢轻举妄动。
那马脸被锁骨钉封镇,周身无法动弹,脸红如血,怒喝道:“你这小畜生,想干什么!”
我将镇煞钉往他喉咙中送了一送。钉尖锋锐,顿时就见鲜血渗出,冷漠地道:“我在问你,那条蛇是不是个小女孩?”
马脸“啵”地喘出一口粗气,怒喝道:“不就是条蛇魅,老子把她毙了,省得祸害他人!”
我耳中嗡嗡作响,眼中看出去一片血色:“她在哪?”
马脸怒道:“谁记得扔哪去了!这种害人的山野邪魅,老子不知道宰了多少!你个小杂种,你想干什么!”朝着陈琳喝道。“陈琳,你们清微派教出来的就是这样的人!下次见到你师父,我一定要当面问问!”
陈琳急得脸色煞白,看着我,手足无措。
我脑海中轰轰作响,眼前浮现出旺财背着我的包消失在山林中的身影,在他耳边道:“那你去就去问吧。”将镇煞钉一转,就要刺入他喉中。
就在这时,猛地一阵狂风涌入,卷着一颗颗的沙粒,直扑我面门而来。与此同时,只觉得那马脸身上像是被一股大力扯去,不受我控制。我立即双目一闭,双腿一绞,将马脸盘倒,带着他在地上连打了几个滚,就听一个宏亮愤怒的声音远远传来:“哪来的小孩子,出手如此狠毒!”
第二百二十三章 演算()
这声音初听还远在门外,到最后一个音节时已到了近前。我接连滚过数转,手臂一绕,环住马脸脖子,镇煞钉不离他要害,睁眼看去,就见院中已经多了十数人。当前一人身材高大,浓眉高鼻。大约五十来岁,头戴纯阳巾,穿一身黄色道袍,胸口一个黑色八卦图。脸色赤红,怒气勃发,刚才在门外出声怒喝的应该就是这人。
我瞧了他一眼,见他的道袍与黄鹤观的不同,就听陈琳叫了一声:“不知是天师道哪位长辈到了?”快步上前相迎。我心里一惊。原来是天师道的人来了。三大符箓宗门里头,我还就没见过他们龙虎山的人。
那黄袍道士冷哼了一声,没理会上前的陈琳,只是盯着我。怒道:“还不把人放开!”
我瞧了他一眼,拎住那马脸的领子拽了起来,拿镇煞钉抵着,往后退了几步。望了望青。见她依然闭着双目,手指飞快地掐算。
陈琳一脸焦急地上前参见,道:“这位天师道的前辈,这…;…;这只是个误会!”
那黄袍道士大怒道:“什么误会,我看他是要成风的命!”
陈琳忙道:“前辈喜怒,晚辈是清微派的弟子,这位是我师姐的弟弟,跟成风道长起了争执,都是自己人。”
那黄袍道士听到这里,脸色稍霁,打量了一眼陈琳,道:“你是清微的?是谁的弟子?”
陈琳道:“晚辈师父姓秋。”
那黄袍道士“哦”了一声,道:“原来是英子的弟子。你师父她怎么样,有好些日子没见过她了。”
说到师父,陈琳顿时眼圈都红了,哽咽道:“师父她老人家…;…;已经仙去了。”
那黄袍道士“啊”了一声。惊道:“怎么会?英子正当盛年,心情又平和,与人无争,到底出了什么变故?”
陈琳道:“这事说来话长,我师姐的小弟和成风道长…;…;”说着焦急地望了我一眼。
那黄袍道士道:“既然是自己人,还不让他赶紧放开成风!”
陈琳眼巴巴地望着我,欲言又止。郑老头更是脸色煞白,在一边不知如何是好。那马脸被我箍着,此时见来了援军,嘴巴不停,登时怒喝道:“小杂种还不快放了本道爷!老子叫你好看!”
我当即在他腿肚子上狠狠踹了一脚,将镇煞钉往他脖子上紧了紧,逼得他闭嘴。我拉着他又往后退了几步,离那个黄袍道士远远的。这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惹的善茬,可比这马脸难对付多了,一不小心可能就着了他的道。
“还不快放人。你这小孩究竟想干什么?”那黄袍道人登时怒了。
我垂着眼皮,只是紧了紧手中的镇煞钉,一切都要等到青子回神再说。
黄鹤观众人中跑出一个年轻道士,上去就冲着黄袍道士跪下,哭喊:“柳道长您可来了,可一定要救救我师父啊!”
那马脸一听,顿时怒吼道:“你小子他妈鬼叫什么?给我滚一边去!”
我箍着马脸,将身子隐在他身后,见院中跟黄袍同来的还有六七人,大约都是四五十岁的模样,虽然相貌各异,但是气势沉稳,虽然不是天师道的,但能跟黄袍同行,显然没有一个是简单的。里头年纪最大的,是个老汉,头发花白,眯眯着眼睛,乍一看,倒是跟陈家那三叔公差不离。在那几人后头。还有八九个年轻人,身穿黑衣,并不是道人装扮,不过衣襟上有个白色的八卦标志,大约是天师道的俗家弟子。
只听那那黄袍朝那黄鹤观的弟子道:“究竟怎么回事?”
那弟子立即断断续续地把事情给讲了,说是我暗中使诈,偷袭了他师父,不仅将青龙镇煞钉抢去,还要取他师父性命。
我冷眼旁观,见这黄袍和他身后三人一听到“青龙镇煞钉”这几个字,同时脸色一变,几人同时叫道:“青龙镇煞钉?”四人的目光同时集中的我手中那枚青黑色长钉上。
黄袍目光炯炯,道:“当真是青龙镇煞钉?”
那马脸道:“柳道长,这的确是咱们道家的镇煞圣物!这小子见宝起意,嘿嘿,就偷袭了本道!”
黄袍盯着镇煞钉瞧了几眼,朝我道:“小孩,你既然是清微的,咱们天师和清微两家,算是同属道门。你见宝心喜。但千不该万不该做如此狠毒之事!”
我见青子依旧在入定,就笑了一声,道:“咱们清微派和天师道当然是亲近的很了,可是这青龙镇煞钉本就是我的。这人杀人夺宝,是不是该死?”
那马脸立即咆哮道:“你个小杂种,胡说八道!看道爷不活活掐死你!”
那黄袍迟疑了一下,道:“这青龙镇煞钉是你们清微派的?”他这是真把我当成清微弟子了。
我也没去纠正他,道:“你们可以问问这人。他的青龙镇煞钉是从哪来的。”
那黄鹤观弟子顿时大叫道:“这人胡说八道,我师父的镇煞钉是诛杀邪魅得来的,来得光明正大!”
那马脸怒喝一声:“给我闭嘴,谁让你在这里说话的,给我滚!”训斥完弟子,朝那黄袍等人道,“这青龙镇煞钉是我从一条半人半蛇的妖物身上得来,可不是这小杂种说的那样!”
我把钉子往前一送,立即从他皮肉之中刺进去一截。那马脸顿时哇哇直叫。
黄袍立即叫了声:“慢!”神情颇有些惊疑地道,“半人半蛇的妖物?”
那马脸忍着疼,道:“是,蛇的身子。长着一个女娃娃的面孔,一看就是邪门的妖怪!本道就出手把她给除了!”
黄袍脸色变了几变,道:“你把她给杀了?”
马脸迟疑了一下,才道:“我原本是想把她给斩杀了,只是这妖物溜得实在太快,被她脱了身。不过下次要再遇到,一定将她斩成四截!”
我听得心中砰砰直跳,在他腿上又踹了一脚:“说的是不是真的!”
那马脸张嘴就要大骂:“他妈…;…;”没等他骂完。我立即又是一脚踹了过去,正要再跟他逼问旺财的下落。
就在这时,异变突生,只听到一连串的砰砰声,就见原本在旁边围观的那些个相邻,一个接一个地倒地。我吃了一惊,就见眼前那个刚才在黄袍面前哭诉的黄鹤观弟子,脑袋一歪,也扑倒在了地上,一时间砰砰声不绝于耳,紧跟着那些持灯组成天灯阵的黄鹤观弟子也纷纷倒地。
我见陈琳脸色煞白,身子摇摇晃晃,在她旁边的郑老头则是像喝醉了酒似的,人都已经站不住。仔细瞧去,就见地面上似乎渗出了一丝丝灰黑色的烟气,不断地向上蒸腾。
这似乎是一种混合了尸气的阴煞地气,但这种东西往往都藏在古墓之中或者极深的地底,我从没听说过有阴煞地气可以直接从地面溢出的。
黄袍厉喝道:“守备!”他身后的一干天师弟子立即结成了阵势,每人胸口已经多了一道黄符,大约是天师道的护身符箓。他身边那几个老成持重的,也各自神色凝重。
那郑老头大约是受了提醒,忙从他那符囊中去取符箓,但他的符太杂,又不知道应该选用哪一种,一时间只弄了个手忙脚乱。倒是陈琳取出两道符,一道贴在她自己胸口,一道拍在了郑老头后背。
我用调息法调息了几拍,发现似乎并没有受这阴煞地气的影响,挟着马脸,首先往青子那边看去。见她在原地静立不动,手指仍在不停掐算。我心中惊疑不定,以她这样可怕的速度居然还计算了这么久,究竟是在演算什么东西?
第二百二十四章 真仙台()
无意中转到她面朝的方向,心中猛地一突。她此时正对的地方,不正好是那地眼的方向!脑海中突然就电光石火般闪过一个念头,能让青子都计算如此久的,只可能是九仙台!
算沙,全名叫做入海算沙,最关键的是要入海,也就是一定要在阵中才能计算。青子如果用的是算沙。那她为什么会在这里计算?
这个念头犹如一道闪电惊鸿,呼啦啦从我脑海中奔腾而过。我悚然而惊,在心中狠狠地靠了一声。我这个猪脑子,居然没想到,这康平镇也可以是九仙台的一部分!
我仔细地回忆着三叔曾经跟我说过的九仙台。九仙台,又叫九真台,共分为九个葬台。到现在为止,我也就隐隐记得其中有个叫真仙台。有个叫星陨台,其余的就没什么印象了。
而康平镇这一带,是以整个镇子的活人作为阳气生发点,这说起来正好符合了真仙台的描述。我只记得。真仙台的构造就是万阳丛中一点阴。这康平镇上生活着如此多的活人,自然可以称得上万阳,而这一点阴,他妈的不就是陈家宅院内这地眼所生的怨煞么!
以这王氏作为真仙台的阴穴阵眼。这实在是再合适不过了!难怪地煞局被破掉之后,这王氏居然没有立即破棺,原来她早已被当做了真仙台的阵眼,即使没有这地煞局,只要有真仙台在,她也不可能出窍!
究竟是什么人,居然能悄无声息地把一座康平镇改造成一个葬台,又是谁,能如此轻轻巧巧地把三叔他们合力布下的地煞局给转成了真仙台的阵眼?
我只觉得寒毛直竖,心中生出一股巨大的恐惧。就听那眯眯眼的白发老汉叫道:“是不是地眼那边出了问题!”我心里咯噔一声,第一个念头就是,原来这些人也知道地眼。第二个念头还不及生出,就听黄袍身边同时有几人应和道:“只怕就是那地眼在搞鬼,连阴煞地气都给逼出来了!”其中又有一人道:“咱们不就是冲着地眼来的,这次一并解决了!”
听他们说了几句,我一时间心中念头纷乱。只觉得哪里有些问题。但还没琢磨出个所以然来,就听到咔嚓一声巨响。
我头皮一麻,转眼去看葬坑,就见那口主棺应声破裂,一道红影从葬坑中破棺而出。我心中狂跳,把马脸往旁边一踹,冲上去拉了还在发怔的陈琳和郑老头就走,刚逃出几步,就感觉后脑勺一道极阴森的气息呼啸而过。
我顺势往前一扑,连同着把陈琳和郑老头一起带倒,三人在地上打了个滚,举目望去,只见黄鹤观的天灯阵在瞬间大乱,所有白皮灯笼都被一团火焰包裹。而那些持灯弟子则是倒了一地,一个个脸色焦黑,七窍流血。
在葬坑边上。立着一道朱红色的身影,凤冠霞帔,面白如敷,嘴唇似血,双目中一对血红色的瞳孔,没有半分生气。
那天师道的黄袍登时如临大敌,大喝一声:“天师威临,降妖除魔!”他身后一干天师道弟子立即齐齐应和一声,人影交错,瞬间已经将一身红衣的王氏团团围住。
我拉了陈琳和郑老头从地上爬起,就见一众天师道弟子每个人都将双手交叠在胸前,手势各自不同。
只听其中一个天师道弟子嘴唇微动,爆出一个奇怪的音节。这音节跟寻常的语音极为不同。紧接着第二个天师道弟子纳声吐气,爆出第二个音节。我听得一阵,就明白这两人分别吐的一个是“临”字,另一个是“兵”字。
这是道家九字真言,“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
只不过他们用的是祝咒语,并不是寻常的发音,因此听来很是怪异。与此同时,黄袍与他身后那一行人也齐齐出手。个个神情凝重,毕竟一个从地眼中孕育出来的尸煞,那可真不是一般的东西,闹不好这里所有人都得折在她手里。
陈琳焦急地去找她母亲,这院中倒了一地的人,一时间也不知陈母被压在了哪里。我见阵中双方一触即发,迅速地观察了一下四周,拉了两人往南侧退去,想着从后头绕过去跟青子回合。谁知刚踏出一步,就听到一阵极尖锐怪异的爆破声猛地自空中掠过。
这声音一入耳,只觉得心脏狠狠地跳了一记,胸口闷得喘不过气来。转眼一看陈琳和郑老头,也是脸色铁青,痛苦地捂住耳朵。就在这时,一道更尖锐的爆破声呼啸而至,在上空纵横盘旋。
我听得仔细,这分明是殁声!所谓的殁声,是指死物发出的尖叫声,就比如那些阴魂、怨孽等等。但一般而言,殁声是极其轻微的。普通没有经过训练的人,也听不到这种来自阴灵的声音。但此时,这殁声居然铺天盖地,呼啸而来!
我手脚发麻,一颗心咚咚直跳,只见那结阵围住王氏的九名天师道弟子被这突如其来的殁声冲击得东倒西歪,不成阵势。但不得不说名门子弟就是名门子弟,要比黄鹤观那些弟子强上许多。一行人临危不乱,很快就调整了阵型。
黄袍等人几人修为精深,虽然脸色越发凝重,惊疑不定,但并没受到这殁声的太大影响。黄袍大喝一声:“诛邪!”一行人就要出手。就在这时,那阵中凝立不动的王氏,突然身形一矮,朝着她面对的方向屈膝跪下,向着前方顶礼膜拜,五体投地。
我被眼前这一幕给惊呆了。陈琳和郑老头也是惊呼了一声,匪夷所思地合不拢嘴。而结阵以待的天师道众人,则更是被眼前的变化给惊着了。一众年轻弟子更是有些不知所措。
就在这时,那白发老汉猛地惊呼一声:“这是什么?”他看向的地方,正是青子之前所站的方向。
我心里头一抖,忙跟着望去,就见青子白衣胜雪,闭着双目,依旧站立如故。在她的身周,似乎缭绕着一股旋风。地面的浮土被卷起,在地上结出一个个符文,浮现而后又消失,在她身周形成一个直径长达数米的符文圆阵。
“这…;…;这是什么?”黄袍一行人纷纷变了脸色,一时间都凝在了原地。我一颗心快要提到嗓眼,紧张地看着青子。地面渗出的阴煞地气似乎更加的浓郁了,空中肆虐的殁声猛地再度拔高,此刻我们就像身处地狱,到处都是怨灵的咆哮声。
“八九、三五、六七、并一、双九,六息。”
在肆虐的殁声中,我突然听到青子清冷的声音传入耳中。我心中怦怦地跳了两下,脑中念头急转,站起身立在当地,在心中飞快地计算了几个方位,立即朝东南侧冲上十数步,站立不动,在心中默数片刻,双手握住青龙镇煞钉,用尽全力,朝着地面贯了下去。
青子刚刚说的,代表的是算沙中的方位,只有最后一个是代表时间。那片土出奇的坚硬,幸好青龙镇煞钉本身就锋锐,在我全力之下,一下子贯穿入内,直没钉帽。那道殁声发出奇异的一阵尖啸,我转头望去,只见青子身周狂风大作,但她的一身裙衫却是纹丝不动,而地上浮土凝结变幻的符文阵列却又扩大了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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