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巡阴人-第1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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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锁身()
我等待片刻,随即悄然掩上,见倒地的那个弟子年纪很轻,大约也是第一次下山历练,脖颈上受了一击,昏迷不醒,倒是没有性命之忧。
我稍一查看,也不再去理会他,立即跟着那道黑影消失的方向缀了上去。
那人抱着一个人,在黑暗的山道中仍是奔行迅捷,奇快无比。我尾随在后,也不过分靠近,只是远远缀着,一直就跟着她进了谷中一处颇为隐蔽的山穴。
我在洞外等了一阵,心中默默计算,随即足尖一点,悄然朝洞中掠去。洞中空气颇为潮湿,沉闷浑浊,显然里头并没有什么大的通路。顿住身形侧耳听了听,放缓了脚步,悄无声息地潜行了进去,隐在一堆乱石之后。
洞中漆黑,寂静无声。不一会儿,就听到一阵急促的呼吸声隐约传入耳中。我定了定神,凝目望去,就见一道苗条的身影蹲在地上,从我这边看去,能看到她的侧脸,正是水笙那姑娘。
在地上滚了一阵,呻吟之声越发大了起来,抱着脑袋在地上重重地磕了几下。
我瞧得心中难受,却忍住并不出去,在暗处默默观瞧。水笙在地上翻滚了一阵,猛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呼吸声越来越急。我见她眼神迷乱,脸上滚热如火,汗珠颗颗而下,带着疯狂之意,伸手就去扒那天师道弟子的裤子。
只听到“啊”的一声,那弟子在此时醒了过来,惊呼了一声,就要翻身爬起,却被水笙一把按住,在他下巴上一托,那弟子就语不成调,只能发出呵呵之声。
水笙虽然只是个纤弱的姑娘,但此时却像一只发了狂的猎豹一般,被她按住,那弟子根本就动弹不得。
我在心中默默计算,再过片刻,猛地闪身而出,贴地掠行,倏忽抢至那姑娘跟前,不等她反应,并指点出,封了她后背两处关窍。将她从那弟子身上抱了下来,只觉她身子滚烫,浑身都湿得透了。
转眼去看那名天师道弟子,下巴已经被水笙打得脱臼,眼神迷乱,脸色发红,裤子已经被褪下了一小半,正在地上扭动,显然是被姑娘身上散发的馥香催动了情欲。
我把水笙放到地上,上去将那弟子的裤子扯上,一记手刀,将他劈得晕了过去。转过头来,见水笙呼吸越发急促,汗水涔涔而下。心中却是稍稍松了一口气,看来我所料没错。
之前那名身材高瘦的姑娘,在被我制住的时候,突然脑颅爆裂而亡。但这事是发生在她清醒之后。在她发情迷乱之时,她被我制住了很长时间,却并没有发生什么异样。
我以此猜测,当她发情之际,或许也是她脑中那鬼东西发情之时,神智迷乱,无法正确行事。我思来想去,决心还是赌上一把。
我定了定神,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随即伸了一根手指,在她额头画了一个符文,是当年青子在南洋上漂流时教我的。
心中默诵法诀,随即将嘴唇贴到她耳畔,以极其微弱的声音呢喃说道:“听我说。”
隔了片刻,又极轻微地呢喃了一声:“听我说。”
我观察着水笙的反应,心中斟酌半天,呢喃问道:“你从哪里来?”
就见水笙的眼皮猛地抽了一下。我吃了一惊,忙闭嘴不言。见她眼皮抽动几下,眼神却还是迷乱之意。这才接着继续问道:“你从哪里来?”
声音细弱,配合法咒,犹如梦中魇音。
水笙的眼皮又抽了几下,口中呻吟之声越响,呼出之气滚热。我屏气敛神,驱动法咒,再次问了一遍。就见水笙嘴皮动了几下,似乎说了句什么,但声音微不可察,根本听不出什么。
我仔细分辨她的口型,又反复问了几次,才模糊听出她说的似乎是“吴林山”三个字。我也不敢再细问下去,怕惊醒她脑中的鬼东西,当即收了法诀。坐倒在地,只觉额头冷汗涔涔,惊魂不定。稍有差池,这姑娘恐怕就得布了那瘦高女子的后尘。
在地上坐了一阵,这才稍稍缓过神来,一时却也想不明白那“吴林山”究竟是个什么。就听水笙的呻吟声低沉了下来,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热度似乎也降下了几分,看来情欲正在褪去。
我闭目调息了几拍,当即取了几枚锁骨钉出来,将它们一一封入水笙后背,紧接着并指点向她一处气脉,用的却是老驼子教我的炼尸术的法门。
水笙一旦清醒,我就绝不能再制住她,否则就铁定是个脑颅爆裂的下场。我也不知道当初林文静两人是用了什么办法在水笙体内下了封禁,把我所学的东西翻了个遍,思来想去,为今之计,只能试试炼尸法,让水笙周身阳气尽数封存,进入近乎阴尸的状态。
其实想要做到这一步,用老驼子养的化尸虫是最方便的。只是我虽然知道化尸虫的培育之法,却从未养过,只能以炼尸术,再配合阴傀儡术的部分法门,将水笙暂时尸化。
这一番下来,水笙身上的热度渐渐退去,气息由急促变得微弱,直至若不可察。很快的,身体冰凉了下来,脸色苍白,嘴唇发暗。我双目一瞬不瞬地注意着她的变化,心中咚咚直跳。
又过了小半天时间,水笙终于变成了一具“阴尸”,除了我这个始作蛹者,恐怕就是连狮子鼻这种茅山派的大行家来,一时半会儿也瞧不出她其实是个活人。
到了这时,我才彻底地松了一口气。看来这一局我是赌赢了。起身去看了一眼那个天师道弟子,也不再去理他,抱了水笙起来,离了这处山穴。隐在黑暗中,纵入山林中疾行,直往山岭深处奔去。一直到找了个很是隐蔽的岩洞,在里头又寻了个深坑,把那姑娘放了进去,又找了石块虚虚地盖在上头。
就算有人能进到这里,一时半会儿也发现不了。
收拾妥当后,就离了岩洞,隐在暗处在山中游走。到了接近凌晨的时候,终于又撞上了押着老郑头的那帮人。在后头悄悄尾随了一路,没发现赵、李二人,也不知去了哪来。当即闪身而出,将几人点倒,拎了老郑头就掠入黑暗之中。
一路疾行到水笙藏身的那个岩洞,这才把小老头给放了下来。
“师父!”小老头脚一着地,就大叫了一声。
我被他叫得头疼,忍不住翻白眼:“谁是你师父。”
那小老头嘿嘿了几声,却立马转了话题:“这次幸好师父来了,不然徒弟这条命算是交代了。”他说的是在盘口村被阴气蚀体的事。
我也没空跟他废话,道:“水笙你认识吧?”
小老头怔了一下,道:“知道啊,挺俊的小姑娘。”顿了一下,迟疑地道,“听说是跟师父在一起。”东张西望了一阵,想来是在找人。
我把坑上的石头扒开,露出底下的水笙。小老头一见,大吃了一惊。
我也不管他惊不惊的,当即也不隐瞒,把事情简单地跟他说了一遍。老郑头听连声惊呼,半天合不拢嘴。
“吴林山……”小老头揪着胡子沉吟了半天,眉头紧皱,过了一阵,像是想到什么,就说,“会不会是武陵山?”
第二十三章三教九流,往事前尘()
这什么武陵山,我却是没什么印象,听小老头说了,才知道是在湘西那边的一片山脉。琢磨了一阵,就交代他留在这里守着水笙,哪里也不要去。
老郑头一听,就问我是不是打算去武陵山。我“嗯”了一声。这小老头倒是精的很。
就见他皱了眉头,苦着一张脸,有些担心地道:“师父,这事情古怪的很,是不是该多找些人一起去。”这小老头虽然还不知道我成了葬门的宗主,但知道我素来跟葬门交好,与昆仑府更是关系极亲,就鼓动我去找他们帮手。
我原本也这样想过,只可惜青子那死女人出去野了,也没个人商量。琢磨了一阵,还是决定一个人先去看看。这些天我翻来覆去地仔细思量过,只觉得这事情处处透着怪异。这怪尸出现的时机实在也太凑巧了,恰恰好赶在玄女墓被破,葬法大阵动荡的节骨眼上。
而且这怪尸的设计实在精巧的可怕,环环相扣,滴水不漏。如果不是我刚巧遇上水笙和两个鬼丫头,根本就不可能勘破这里头所藏的隐秘。这样精密可怖的布局,就绝不会是个偶然。
沉思了片刻,朝老郑头道:“你把这件事记下,不要张扬出去,就在这里守着水笙。”
对方来得诡谲,这事一旦牵连太多人,恐怕就得打草惊蛇了,倒不如趁着对方不备,我一人先去查探为好。反正巡阴人向来都是独来独往,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又跟老郑头交代了几句,就悄然出了山洞。在山岭间游走了一阵,故意曝露行踪,立即被几名天师道弟子发现。我转身就逃,继而把赵、李二人以及狮子鼻和瘦道人也引了过来。我仗着地形,山林间进退趋避,跟他们绕了数个圈子,最后从梅龙岭逃离,引得两派门人穷追不舍。
一直把他们都引得出了梅龙岭,就转头朝盘口村方向而去,一路上兜兜转转,带着一行人在这一带山脉中绕圈,直到一天之后,这才将其摆脱,径直赶往湘西,不日就抵达了武陵山脉。
听老郑头说,武陵山盘踞湘西之地,属云贵高原云雾山的东延部分。实际到了地方一看,就发现这片山脉实在是太过广大,由南西至东北,贯穿州境龙山、保靖、古丈、永顺等地,支脉更是绵延全境,奇峰竞秀,气势磅礴。
我在山脚下跟附近的山民打听了一阵,一时间却也不知该从何下手,这在这么大一片山脉中寻到一个地方,那不是大海捞针么。
徘徊了半日,也没想到其他什么办法,索性从白云山上去,顺着山脊一路朝西行去。边走边勘察山中的地势。只是这山势雄大,广阔无垠,我一路只往那种人迹罕至的深山中寻摸,虽说也发现了几处险恶的阴地,但细查之下,也没什么太过特别的地方。
接连在山中攀爬寻摸了十数天,这日就抵达了武陵山最西的地方,再往前走,就成了云雾山的地界了。这地方地势极高,极为荒僻,一路行过去根本连人影都不见,更别说什么村落。
经年累月的,地上积了厚厚的枯叶,恰逢大雨,就变得湿滑腐烂,极难行走。更有些天然形成的深坑,被枯枝烂叶遮盖,要是有人进山,不小心踩下去,说不得就得丧命其中。在暴雨来临之时,又被雨水填灌,成了幽深的水潭。
尤其是那些个积阴之地,日久天长,里头的尸骨滋生成邪祟,更是凶戾万分。就比如这个凑巧被我撞上的朱文,就差点成了这阴潭之中的另一具尸骨。
思绪万千,正想得有些入神,就听悉索声响,原来是那个叫朱文的人醒了过来,打了个哈欠,爬起身来,走到洞口朝外望了望,又转了回来,说道:“这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停。”随即打了个寒颤,“真够冷的。”
这洞中是有些森冷,只是这大雨滂沱,就算想生个火取暖,也找不到干爽的柴火。那人搓了搓手,放在嘴边哈了口气,又在原地蹦跶了几下,又是一阵哆嗦,朝我道:“陆兄弟,你包里有没酒,给哥哥来上一口。”
我笑说没有。在山中走了这么些天,连之前备的干粮也早吃的完了。朱文使劲地搓了搓手,在洞中转悠了几步,跺了跺脚,哈了几口气,又打量了我几眼,笑说:“陆兄弟,你是术门中人吧?”
我听得微微有些错愕,面上却是不动声色,也不接腔,只是“嗯”了一声,用的是疑问的语气。
那朱文搓着手,盯着我瞧了一阵,笑道:“兄弟,你就说是不是吧?”
我也跟着笑了笑。朱文嘿嘿笑了一声,道:“就算你不说,我也知道你是什么人。”
我“哦”了一声,道:“怎么说?”心想,难道是刚才我在潭子那边出手救他的时候,被他瞧出了端倪。
就见那朱文伸出一个指头,朝我身上指了一指,笑道:“你身上没有手机。”
我哑然失笑,道:“这又算什么,这么大雨,兴许我藏在了包里。”心中却是有些诧异,这人似乎对术门颇为了解。
朱文摇摇头,道:“不对不对,你一看就是个不用这玩意的人。”
我也不去与他辩驳,只说:“那又说明什么?”
朱文搓了搓手,笑道:“术门有个规矩,门下弟子一律不许用那玩意儿。”说到这里,又摆了摆手,“说到底啊,是不许门人弟子接触所有新派的玩意儿!”
我听他说的有意思,笑说:“你的意思是说,术门里头的都是些老古董,老顽固?”
朱文呵呵一笑,道:“术门传承了数百年、数千年,到了如今早就是昨日黄花,说是老古董、朽木也不为过。”说到这里,顿了一下,打量了我几眼,又道,“不过,我说的并不是这个意思。”
我也不去插话。其实我知道他说的什么意思。这世上大大小小的术门万千,绝大多数都已经泯灭在岁月的长河里。如今剩下的这些个门派,也只不过是苟延残喘而已。
修行原本就是件极为艰苦的事情,需要清心寡念,最好是如同古时一般,一卷古册,一盏青灯。可是到了如今这年月,又有几人能耐得下这份心思,天长日久地过着苦行僧般的生活。
在我所知的各大小术门,包括道门符箓三宗、葬门、焚香会等等,的确都以本门法规严令门下弟子依照古法清苦度日,无一例外。
这并不是各大术门的掌舵人想要做个老古董,做个不思变通的老顽固,而是术门本身就是个老古董。
这种做法看似可笑怪异,其实是不得已而为之。因为术门一旦变得不那么老古董了,它也就死了,不复存在了。
我们这些人只能留在古老的世界中,与如今这个世道本就格格不入。
只不过就算如此,也只能保得一时而已。时代的变革,岁月的洪流,又岂是人力所能阻挡的?
红尘滚滚,大浪淘沙,术门这种数千年前遗留下来的老派玩意儿,本就是个要被淘汰的东西,少则数十年,多则百年,到了那时,什么道门,什么葬门,什么焚香会、无极门的,怕是都已经灰飞烟灭。
世道变了,已经不复当年了。我们这些与世道格格不入的怪人,迟早要被扫进历史的垃圾堆里去。
我有时候也会想,也是玄女墓里那个“贱人”时运不济,若是她能多藏一些时日,到时候不用她动手,术门自己就被灭门了。
第二十四章梅花易数()
这样想着,微微有些黯然。就听朱文道:“就瞧你这面相和眼神,兄弟也不可能是俗世之人。”
我不由失笑,道:“你还会看面相?”
那人道:“看得人多了,自然就懂了。”
我笑说:“我又没出家,怎么不是俗世人?”
朱文嘿了一声,道:“什么出家不出家的,你就说那些个寺庙里的和尚,打着手机,讲着什么‘酒肉穿肠过,佛祖在心中’,一个个养的肚满肠肥,算狗屁出家人!”
佛门早就已经死了,只剩下一群自称为和尚的人。而术门,又还能苟延残喘多久呢?
这姓朱的话虽说得糙了点,但这理却并不糙。与这些所谓的出家人相比,我们这些老古董倒的确更像是世外之人。我们这些人,打交道的都是些阴事鬼事,整日个在穷山恶水、荒郊僻野中乱钻,一天天的苦修术法,本就是这俗世是两个世界的人。
心中转念,就笑道:“说得倒是像那么回事。”不由又打量了姓朱的几眼。这人对于术门了解的极为透彻,不可能是什么普通平民。
说话间,那朱文又跑到洞口去往外头张了张,苦了一张脸回来,道:“这雨也不知得下到什么时候。”说着,过来跑到我身边坐下,打开背包,取了六枚铜钱出来。
我看了一眼,是六枚乾隆通宝钱币。在我们这行来说,乾隆钱是一种颇为特别的钱币,由青铜冶炼铸造,历经数百年,经万人之手,汇聚阳气,富有灵性。
就见他以铜钱打了一卦,接着眉头一展,喜道:“果然是大吉!”
我在旁瞧得一阵,心中不由微微动容。狮子头的师父就是当代一位很厉害的神算子,当年以卜算之术算出九龙拉棺,寻到第一口青铜棺。那胖子虽然不成器,没学到他师父的半分本领,但耳濡目染之下,有些基本的东西还是知道的。
我跟他混得久了,自然能认出这姓朱的刚才开的这一卦,用的是占术中的“六十四卦金钱课”。
六十四卦金钱课,据传是周时文王所创,所有又叫文王六十四卦,民间也有说是“金钱卦”的。这金钱卦在世面上流传颇广,几乎是个摆摊的算命先生都会来上一手。
但我听狮子头说过,如今能见到的所谓金钱卦,基本都是假的,还与我说过这里头的道道。但瞧这姓朱的卜卦的手法,却与道上那些个虚有其表的不同,是货真价实的金钱卦。
笑问:“是什么卦象?”
那姓朱的眉飞色舞,一拍手,指了指铜钱在地上的排布,喜气洋洋地道:“天风姤卦!”
“怎么解?”
朱文朝我瞧了一眼,道:“天风姤卦,他乡遇友!陆兄弟,咱们在这相遇,那就是天意啊!”
我心中转念,面上却是不显,笑说:“还是挺准的。”
朱文呵呵一笑,随即把铜钱收了起来,道:“陆兄弟,既然咱们是朋友了,我就告诉你一个秘密。”
我一时间捉摸不透这人究竟什么来头,索性静观其变。就见他搓了搓手,放在嘴边哈了口气,接着压低声音道:“陆兄弟,其实啊,我很早就想来这武陵山了。”
我见这人神神道道,只是听到“武陵山”这三字,心里头不由得一跳,却也不去接话。
“我等这一天足足等了有五年,可始终不敢来。”说到这里,停了一下,转向我道,“陆兄弟,你不觉得奇怪么?”
这的确是有些怪。
就见他摇了摇头,接着凑到我身边,压低声音道:“那是因为啊,每次我准备要来的时候,临出门卜的这一卦,全都是凶卦!”
说到这里,嘿嘿了几声,语调陡然转高:“而且都是最凶的凶卦,死无葬身之地那种!”
我越看,就越觉得这姓朱的举止怪异,笑道:“这可有些怪了。”
朱文摇摇手,道:“陆兄弟,你是不是觉着我满口胡言?”
我说没有。那朱文也没有细究下去,笑道:“总算功夫不负有心人,这回我终于是等到了!我出门前又占了一卦。”
“是什么?”我还颇有些好奇。
就听朱文哈哈笑了两声,声音陡然转高:“贵人相助,遇难成祥!大吉大利啊!”说着,又接连大笑了几声,喜动颜色。
笑完之后,在我肩膀上拍了一下,叫道:“如今卦象已经应验了!陆兄弟,你就是我的贵人那!”
“你看,咱们才刚认识,你就救了我一命!刚才就那潭子,是有多凶险啊!可是一遇着你,我就把命给捡回来了,这可不就是遇难成祥么?”
我打小跟狮子头混在一块,当年又亲历了“九龙拉棺”之事,对于占卜神算之术自然是心存敬畏的。只是这姓朱的说话颠三倒四,总觉得有些怪异。心中斟酌了一番,就道:“那朱哥来这里是打算做什么?”
朱文冲我瞧了一眼,笑道:“我刚才卜出那一卦,他乡遇友。你可知道这‘友’字怎么解?”
不待我回答,朱文就径自说道:“这‘友’字,其一自然是指朋友的意思,这意味着咱俩以后会成为至交好友!”
我不置可否,就听他继续道:“这其二么,‘友’字也有志同道合的意思。”说到这里,顿了一顿,双目直视我眼睛,道,“说明咱们来此的目的是相同的!”
我听得心头一跳,心中飞快转念,面上却是不动声色,笑说:“咱们都是来游玩的。”
就见朱文摇了摇头,道:“我可不是来游玩的。”又拍了拍我的肩膀,“兄弟也不是来游玩的。”
伸出一根手指,往外头指了指:“咱们啊,都是来找一个地方的。”
我心中猛地连跳了数下,心中暗自戒备,却也不去主动接话。他这话说的很是含糊不清,就是大街上那些个自称半仙的算命先生常用的套路。什么叫来找一个地方的,这怎么都能说的通。
朱文盯着我瞧了几眼,突然敛了笑意,正色道:“陆兄弟,我叫你兄弟,可不是乱叫的。等咱们经过这事之后,自然就是患难与共的生死之交。”
说到这里,他又从地上爬起来,奔到洞口朝外张了张,回过头冲我叫了一声:“雨停了!”
我起身过去,见外头的大雨果然已经停了。两人从洞中出来,只见天际乌云翻滚,不知什么时候又得来一场大暴雨。
就听朱文道:“先等等,我算算。”说罢,口中念念有词,手指飞快掐算。
我在旁瞧得一阵,见他掐算之时眼观四路,耳听八方,掐算的手势也极为特别,用的似乎是狮子头曾提起过的“梅花易数”。
梅花易数是依先天八卦数理,即乾一,兑二,离三,震四,巽五,坎六,艮七,坤八,随时随地皆可起卦。据传最先是由麻衣道人传下,后到了宋时,由邵康节先生发扬光大,创出这门心易神数。
梅花易数的占法与寻常占术颇为不同,讲究的是“定数”与“变数”。而变数极多,可通过天时、地理、人物、动静、声音、方位、草木等等,加以计算。
朱文此时就是在根据当前看到的天象以及周遭景物风声,用以占卜。
过得片刻,就见他回过头来,叫道:“兄弟,咱们朝这边走。”指的是西南方向。
我略一迟疑,就举步上前,说了声“好”。这些日子以来,我在这片山脉之中徘徊来去,却始终没找到什么头绪,倒不如看看这人究竟弄的什么玄机。
第二十五章变数()
这一路行去,地势变得越来越陡峭,峰峦叠嶂,怪石嶙峋。那姓朱的身法笨拙,走在山地之上,一脚深一脚浅的,跌跌撞撞踉踉跄跄,到最后甚至手脚并用,干脆成了爬了。我在身后瞧了许久,看来不似作伪。
就以他这样的身手,也敢进到这样的荒野之地,如果不是撞上我,怕真是跟他说的那样,死无葬身之地。对于这人,我倒是越来越看不清了。
每走出数里路,他就要停下,再次掐算。我也不去说什么,一路默默记忆所走过的地形,计算其中的山峦走势和风水格局。
这一天,到了山中一处大裂谷处。这大裂谷形成也不知在多少年前,在我们眼前出现得极为突兀,犹如一柄巨大狭长的镰刀嵌在山野之中。
两人沿着峡谷边缘行走,那朱文东张西望,手指掐算了半天,指了指下头,道:“咱们下去。”
我也不说话,只是冷眼旁观。这大裂谷受风雨侵蚀而成,岩石层次分明,底下沟壑纵横,犬牙交错,连绵数千米,一眼看去,望不到尽头。沿着陡峭的岩壁攀爬而下,这朱文身手虽然笨拙,胆子倒是颇大,他在前头领路,晃晃悠悠地一直下到谷地。
这裂谷之中空气潮湿,颇为阴寒,各种奇形怪状的岩石林立,又有溪涧之水在乱石之间淙淙流过,岩壁之上各种孔洞、山穴,气象万千。沿着裂谷走了一阵,就到了一处乱石林中。
朱文在林中转悠了一阵,手指飞快掐算,口中念念有词。我也不去理会,暗自打量这林中格局。过了一阵,就见那朱文朝我奔了过来,低声叫道:“咱们躲起来。”不由分说,拉着我就藏到了旁边的一处岩穴里。
岩穴地势颇高,躲在上头既隐秘,又能俯瞰石林,位置极佳。
我见他行事怪异,说道:“找着地方了?”占卜神算之术自然是极为神奇的,可以测算天机。当年狮子头的师父,就给我留下极深的印象。但卜算占法毕竟也有其极限,例如这梅花易数,虽是一门极为著名的占法,颇为灵验,但若说以这门占术来卜算出一个具体的地点,我却是不大信的。
就听朱文摇头道:“算不出来。”
我听得微微诧异。不等我问话,那朱文嘿嘿笑了一声,道:“我根本就没有去算那地方的位置,也算不出来。”伸了一根手指,朝外头指了指,“你看,就是那地方。我算出今天会发生一件事。”
我朝外头瞧了一眼,他指的是那片石林之中。就听他接着道:“我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事,但也卦象来看,这件事对咱们极为重要,可以借此找到那地方。”说着,目光凝了一凝。
我还是头一回跟算命的打交道,只觉这人神神道道,果然跟常人不一样。朝石林中看了一眼,四周寂静无声,并没有任何异常,心念一转,就问他找的是什么地方。
那朱文嘿的一笑,指指头顶,道:“不可说,不可说。兄弟找的什么地方,我找的就是什么地方。”
我心中冷笑一声,也不再去理会他,只是按捺下性子静观其变。两人在岩穴中又蛰伏了好一阵,下头却仍是毫无动静。那朱文干笑了几声,道:“别急,别急。”不时往外头张望一番,瞧他的模样,却是比我还急。
我正想说话,突然就听道一阵异响从远处隐约传来。我心头一动,侧耳细听。那朱文大约是发觉了我的异状,紧张地盯着我,半晌,忍不住问:“怎么回事?”
我摆了摆手,凝目朝石林那头望去。过得片刻,就见两个矮小的身影从乱石中现出了身影。眯了眯眼,定睛瞧去,就看出是两个小姑娘,大的看着也就是十二三岁,小的恐怕不足十岁。
两人衣衫单薄,急急慌慌地奔了出来。奔得几步,两个小姑娘猛地发出一阵凄厉的尖叫,神情惊恐万状,眼泪鼻涕横流,跌跌撞撞地朝前疾奔。那年纪小点的小姑娘被石头一绊,登时摔倒在地,大声哭叫起来。
奔在前头的小姑娘连声哭叫,有回头奔了回来,去拉她的同伴。
朱文惊道:“怎么回事?”
我朝着石林中凝目细看,却并没有发现什么异状。但是那两个小姑娘却是像看到了什么极为恐怖的事物,两人又哭又叫,吓得手足发颤,在地上乱滚乱爬。可在她们周围,明明什么也没有。场面极为怪异诡谲。
就听那小点的女孩子哭叫道:“妈妈!妈妈!”叫得几声,发出一阵声嘶力竭的尖叫,在地上乱爬,似乎被什么极可怖的东西给吓着了。
那年纪稍大的小女孩同样高声尖叫,双手乱挥,从地上爬起,跌跌撞撞就往前逃。逃出一阵,就见那小女孩子又转了回来,一边哭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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