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巡阴人-第1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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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姓梁的却是没有接话,板着一张脸,一声不吭地往前走。我也不再问。心中暗自盘算,究竟该如何应对接下来的局势。

    这一路过去,就都是郊野之地,不时能见到几栋稀稀拉拉的民宅。那姓梁的带着我,在一处两层楼的民宅附近停下,看了一眼四周,就走上前去,摸出一把钥匙,将门开了。

    我心中虽有些奇怪,也没去问。进得房中。就见他蹲在地上,将手掌贴在其中一块石砖之上,手掌抬起,就将那石砖吸了上来,里头露出一个铁环。

    伸手扣住铁环一拉,就听轰隆一声响,地面打开了一道口子,原来下头还有一个地下室。随着他下去,就见这室中有三进房间,桌椅床铺应有尽有。姓梁的领着我进了其中一个房间,就见里头一张木床,床上卧着一个人,盖着被子,露出一头乌黑的长发。

    我只瞧了一眼,心里头就咯噔一下,上前一看,见这女子肤色雪白,双目紧闭,果然是鲁莽精那姑娘。给她摸了摸脉,只觉脉搏平稳有力,应该只是睡着了,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只听那姓梁的笑道:“你倒是挺关心我这闺女的。”

    我心里头暗骂了一句,也没接话,掀开被子一角,见她身着一条红裙,穿戴整齐,仔细检查了一番,身上也没受什么伤,这才将被子给她盖回去,回过身来。

第四百八十一章 相见() 
那姓梁的看了我一眼,走上前去,并起手指,在鲁莽精眉心一点,随即在她额头画了一道符。

    “你干什么?”

    那姓梁的冷声道:“这是我亲闺女,我还能害她不成?”站起身来,道,“我已经给她解了法术,很快就会醒了,赶紧走吧。”说着。就抓住我的手臂一扯,带着我朝外行去。沿着暗室的楼道上到地面,却没将那暗门合上。出了这屋子,将那房门关了,又上了锁。旋即就带着我快速离开。

    我瞧他的一举一动,心中有了几分明了。原来鲁莽精一直被他藏在这里,而且用了某种法术让她一直沉睡。这会儿是特地赶过来将她弄醒,并且将暗门打开,这是有意要放了她走。

    看来这姓梁的对八仙庄之行也是没什么把握,怕自己出了什么意外。最后把闺女给困死在里头了。从这点来看,这老杂毛倒也不算全无人性。

    看了他一眼,道:“害怕了?”

    姓梁的盯着我好一阵,突然无声地笑了起来:“富贵险中求,不搏一搏怎么知道?”说着。目光中闪烁着一种颇为疯狂的神采。

    拍了拍我的肩膀,道:“你我都是同样的人,凡事不冒一冒险怎么知道?只要咱们爷俩同心,世上也没有什么难事。”说罢,加快了脚步。带着我一路行去。

    我心中暗自计较,琢磨了一阵,双腿一软,就是一个踉跄,勉强稳住了身形,道:“就我这样子,怎么对付姓洪的?”

    姓梁的一双眼睛在我身上转了几转,冷声道:“你也不必装腔作势,就你这体格,这些外伤也不会有什么大碍。”当即抓着我的胳膊,快步行去。

    这一路过去,越走越是荒僻,就到了仙女山东南角的一处野外。再行得一阵,就见前头出现了几栋低矮的民房,不过看样子,也没什么人住,颇为破败。

    只听那姓梁的道:“前段时间闹邪灾,这里死了不少人。”

    我一听,随即会过意来,他说的邪灾。应该是那次大葬阵被破,阴气外泄,没想到这地方也受了影响。一路行进过去,只见入眼尽是枯草,四野寂寂,听不到鸟鸣虫叫,犹如死地一般。隐隐还能感觉到一股阴森之气,想是之前被阴气所染,到现在还没复原。

    再走得一阵,就见远处出现一处颇大的宅院,黑瓦白墙,周遭原本应该中了一大片树木,如今却都成了枯枝。此时天上彤云密布,在昏暗的天色下,看着尤为凄凉。

    只听那姓梁的道:“那就是八仙庄。”却没有立即上前,而是隐在附近,观察了半天,见没有什么异状,这才冲我低声道:“那老东西来见我,必定是孤身一人。咱们正好抓住这个机会。”

    我没有说话,心中只是暗自盘算。只听他道:“等下我见机就解了你身上的禁制,咱们合力把那老东西除了。”

    见我没说话,在我肩头拍了一拍,道:“这会儿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就算你对我有成见,那也是以后的事,咱们如今是一根线上的蚂蚱。”

    我自然明白他话中的意思。只要进去八仙庄,要么是那姓洪的老东西死,要么就是我们两个死。

    那姓梁的说罢,就一抓我胳膊,将我提拎着,从藏身处出来,朝着那宅子行去。

    到得门前,就见那铁门锈迹斑斑,倒塌在地,往里看去,里头一片荒芜景象,显然是好久没人居住了,死气沉沉,颇为阴森。

    我瞥了一眼那姓梁的,见他脸色紧绷,显然也是颇为紧张。这宅子倒是颇大,大约有十来进房间,不过一路找过去。都是空无一人找了一圈下来,却是没见到那姓洪的影子。

    最后就进了一个房间,那姓梁的将我往地上一扔,抹了抹桌椅上的灰尘,就坐了下来。我如今是他手中的俘虏,骂假意了几句,就趴在地上喘气。

    那姓梁的在椅子上坐定,就闭了眼睛养神。我躺在地上,只觉得那地面冰凉冰凉,四周一片死寂,心中觉得莫名有些发慌,只觉得这宅子阴森古怪,心中别别乱跳,有一种极为不好的预感。

    但事到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在地上卧了一阵,悄然将阴阳瓶运转开来,继续消磨身上的禁制。

    大约过了一个多时辰,外头还是没有半分动静。我心想,难道这中间出了什么变故,那姓洪的不来了?瞥了一眼那姓梁的,见他始终闭着眼睛,脸上看不出情绪如何。

    正琢磨着,就听到外头传来“格”的一声轻响,似乎是有什么东西击打在门框之上。我心中一惊,却是忍住没动。只是微微睁眼。

    不一会儿,就听到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响起,朝着这边而来。我从地上坐起,抬眼去看,就见一人缓步行入房中,双手负在身后,脸上全是深深的皱纹,面目阴沉,微微驼着个背,正是那个姓洪的老东西。

    那老东西浑浊的目光在我身上一转。随即就落到了姓梁的身上,一张古板阴森的老脸上随即出现了一丝笑容。

    就见那姓梁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上前几步,躬身道:“叔叔。”

    我听得心中一阵诧异,没想到这姓梁的居然是如此称呼这老东西的。那姓洪的“嗯”了一声,笑道:“辛苦了。”说着摆了摆手,让他不必多礼。

    那姓梁的却是弓着个腰,执礼甚恭,道:“当初要不是洪叔叔,我早就被狼给叼走吃了。”

    姓洪的呵呵一笑,道:“都是些陈年旧事了,提它做什么?”

    姓梁的道:“这对于洪叔叔来说是陈年旧事,可于我来说,那就是救命大恩,永生不敢忘记。”

    我见他说话时双目通红。情真意切,要不是早知他心中藏了毒计,还真以为这两人是亲人相逢,分外亲热。

    就听姓梁的道:“小侄对于叔叔的大恩大德,从不敢忘。”

    那姓洪的“唔”了一声,道:“你的心意,我自然是知道的。”

    那姓梁的冲我一指,道:“这小贼,叔叔可认得?”

    我此时已经去了易容,那姓洪的老东西瞥了一眼。冷笑了一声,道:“那个姓陆的小子。”

    姓梁的道:“叔叔一直要找的阴阳镯…;…;”说到这里,顿了一顿。

    那姓洪的原本一直老神在在,在听到“阴阳镯”之际,神情猛地一变,抓住姓梁的胳膊,道:“你找到阴阳镯了?”

    那姓梁的点了点头,道:“就在这小贼身上。”

    我心中转念,配合地骂了几句。就见那姓洪的一阵欣喜过后,随即就收敛了笑意,一双老眼在我身上转了转,随即又落在姓梁的身上,道:“在他身上?”声音中颇有些怀疑。

    那姓梁的忙道:“事情是这样的。”当即就将乔甜儿之事讲了一遍。从乔老三利用海母阴胎,把阴阳镯藏进女儿腹中开始,一直说到乱石谷中发生的种种事情。这一番说来,倒是十分中有九分是真,只是隐去了最后的一个环节。

    姓梁的说完,就道:“这小贼给那乔甜儿剖了腹之后,这镯子就到了他手里。侄儿最后费尽心思,终于将这小贼给捉了。只是这小子倒是硬气,无论我怎么折磨,死活也不肯吐露镯子被他藏在了哪里。所以我就想,只能带了这小子来,让叔叔亲自出手。”

    就听那姓洪的发出呵呵一阵笑声,道:“我那手段倒是好久都没用了,怕是有些生疏。”

第四百八十二章 聚众() 
我看着那姓梁的弯腰躬身,站在那姓洪的身侧,嘴角微微带着一丝笑意,柔声细语地说这话,神情晦暗不明,没来由地一阵心悸,只觉得头皮一阵阵发麻。

    不及细想,就见他朝我走了过来,取出一枚钥匙,在链子上一拧。只听当啷一声,链子就从我手腕上脱落。

    他一把锁住我的脖子,将我拎了起来,同时朝我使了个眼色,将我拽到那老东西跟前,恭声道:“叔叔,还是麻烦您老动手。”说罢,就退到了一旁。

    我只觉得有些不对,眉心突突乱跳,就见那姓洪的老东西眼睛一眯。一只如枯木般的手掌就朝我头顶拍下。我有心想要闪开,但腿脚酸麻,身法滞涩,刚刚一动,头顶就被拍中。

    霎时间。就觉脑门一阵剧痛,犹如一把锥子,正在往头顶钻骨锯肉,眼睛看出去登时一片血色,两耳犹如贴着擂鼓。咚咚作响。

    这种犹如血肉地狱般的痛楚,让我几欲晕厥,但每每到了昏迷的边缘,却又硬生生被拉扯了回来。只觉头顶那个钻子一步步地深入脑髓,迷迷糊糊之中,就见那老东西一手按在我头顶,双目中隐隐透出一丝幽光,干瘪的嘴皮飞快地开阖,似乎在念诵某种法咒。

    再看得一眼,就见那姓梁的悄无声息地到了那老东西的背后,面色阴冷。在这一瞬间,我突地明白过来,这姓梁的老杂毛哪里是想要与我联手对付姓洪的!他只不过是想拿我这条命当诱饵,引这老东西动用邪术,他正好趁机在后偷袭。

    随着那老东西法咒念动越来越快,我开始剧烈地抽搐,似乎整个人随时都要爆裂开来。恍惚之中,心中猛地生出一股执念,不顾一切地疯狂运转起阴阳瓶。体内气机犹如一个漩涡,越转越快。直逼颅顶。

    生死之间,就见那姓洪的老东西突然神情一变,露出惊愕之色。与此同时,站在他背后的梁庸面上显出一丝狰狞,双手结五雷印,电光石火般拍向那老东西。

    我看得分明,在舌尖咬了一口,借着那一分清醒,竭尽全力运转阴阳瓶。就在这时,眼前人影一花,那老东西居然在千钧一发之际硬生生地避了开去!

    姓梁的两个五雷印非但尽数落空,自己反而差点被那老东西的绕到身后一手拧断脖子。

    这一番兔起鹊落,快得无与伦比。老东西的手掌一松,那邪法立即中断,我体内旋转的阴阳瓶再无阻挡,如同洪水汹涌,连带着把姓梁的种入我体内的禁制也给绞得粉碎。

    飞快地扫了一眼,只见姓洪的老东西身形如鬼似魅,姓梁的正被逼得节节后退,冲我大叫一声:“快来帮忙!”

    我深吸一口气。当即收了阴阳瓶,运起胎息经,也顾不得此时身上酸痛难当,觑中空档,使一个陆地飞腾,就从那两人身边掠过,朝外飞奔。

    只听身后传来姓梁的焦急的呼叫,声音中充满愤怒和惊惧。我脚下一刻不停,朝外抢出,刚奔到门外,突然就见外头人影晃动,同时听到怪异的风声响起。那是人在高速奔行时衣袂带起的破空之声。

    我心中一阵悸动,头皮发麻,正要朝后疾退,就见十数道人影从门外闪电般射至,同时数股劲风当头压下,从四面八方袭来。我避无可避,只能提一口气,将胎息经运转全身,同时结了两个玉环印,分别护住头顶和胸口。

    心念方动,就觉被几股大力同时撞中,整个人如陀螺般在空中翻了起来,隐隐还听到数声雷鸣之声。天旋地转之中,就觉后背撞到了墙壁。咣的一声,随即反震回来,摔在地上。顿时眼前阵阵发黑,浑身犹如散了架一般,再也动弹不了分毫。

    只听到一串脚步声响,朦胧之中,似乎有许多人将我团团围住。我狠狠地咬了一口舌尖,拼尽全力让自己保持一份清醒,隐约听到有人说了一句:“行了,这小子已经废了,别给弄死了。”听这声音分外有些耳熟,但此时脑子里晕晕乎乎的,却是想不起来是谁。

    迷糊之中,感觉有人走到身前,蹲下身子看着我。我努力想睁眼看得更清楚些,却是提不起半分力气,似乎那眼皮比铁块还要沉重。过了一阵,感觉手臂被人抓住,然后似乎被人拽着在地上拖行。

    再接下去,耳朵里嗡嗡作响,头晕得很,就什么也不知道了。也不知过了多久,头脑才稍稍清醒了一些,耳边听到有人在说话。

    那人说道:“这小子倒是命硬,受了这么多伤。还活蹦乱跳。”这人声音宏亮,听来跟炸雷似的。

    那人话音刚落,就听一人道:“都已经成这模样了,哪还能说得上活蹦乱跳。”这声音有些尖细,正是之前听到的那个有些耳熟的声音,而且听上去离得很近,似乎就在我跟前。

    我摇了摇头,让自己更清醒些,费力地睁眼看去,就见眼前一道红影。整个人从头到脚都是红扑扑的。再把眼睛睁大些,就见这人穿了一件大红袍子,头戴红帽,肤色雪白,相貌英俊,正是那个大公鸡。

    这人就站在离我三步远的地方,正摇头晃脑地说着什么。再仔细一瞧,就见屋中或坐或站着十数人。站在大公鸡对面的是一个身材高大魁梧的老者,那声音跟炸雷似的。我这时脑子总算清醒了些,立即就认出这人是无极门的那个廖万山。

    再扫了一圈,就发现了更多熟悉的面孔。姓洪的那个老东西坐在一张椅子上,半眯着眼睛,脸色阴沉,手指在椅靠上断断续续地敲打着。

    另外几张椅子上还坐着几人。其中一人浓眉大眼,相貌敦厚。正是茅山派的那个杨义,正襟危坐,神情肃穆。在他旁边的是三个面目阴冷的道人,一身黑袍,也是之前才刚见过,是天师道那三个牛鼻子。

    在这些人身后,还站着一群人,一时间也看不明白,大约都是各自的门人。

    我瞧得满腹疑惑,几乎以为自己是伤势太重出现了幻觉。这帮人南辕北辙。怎么会突然间聚到了一起?

    晃了晃脑袋,只觉得整个人麻麻的,低头一看,发现自己是被一条铁链捆着,给绑在屋中的一根廊柱上,怪不得我能支撑着没倒在地上。

    再往旁边一看,就见到了那姓梁的,半边脸上全是血,耷拉着个脑袋,也跟我一样,被铁链捆在另一根廊柱上。

    我浑浑噩噩的,脑子里混乱的很,想了好久,才想明白,之前从院外奔进来将我打飞的,怕就是这些人。抬起头来,扫了一眼,正好就见那姓洪的老东西睁开老眼,右手在椅靠上敲了几下,缓缓地道:“这梁庸虽说是会些降术,但绝非是我降教中人,怕不知是从哪里偷学的。”

    隔了一阵,又道,“大家刚才也都亲眼见了,这人勾结那姓陆的小畜生,想要谋害与我,怎么可能是我降教之人?”

    他话音刚落,就听那廖万山附和道:“老洪说得是,这事儿咱们都是亲眼所见,绝无可疑!”声音宏亮,响若炸雷。

    姓洪的老东西说话却是慢,带着一股子沧桑劲,慢吞吞地道:“诸位都以为是我降教安插了钉子进茅山派。哎,我洪某人有苦难言。其实说到底,咱们都是中了别人的奸计。”

    那廖万山一巴掌拍在椅子上,叫道:“如今大家伙总归是看明白了罢?这姓梁的,跟这小陆的小畜生才是一伙的!这小畜生背后站得是谁,呵呵,不用我说,大家想必也是清楚!”

第四百八十三章 借人() 
我听这两个老东西说得几句,心中不由一阵刺骨的冰寒。姓梁的机关算尽,没想到头来,反被人摆了一道。

    只听一人说道:“咱们这些人,虽说之前是有些恩怨,但如今大难天降,大家自当先放下嫌隙,共同对付外敌才是。”这声音听着阴森森的,毫无情绪,正是出自那天师道的廖师叔之口。

    那廖万山当即叫了声“好”。一拍桌子道:“老廖说得是!虽说你们道门向来与我等互相看不惯,但咱们再怎么斗,那也是窝里斗。去他妈的,昆仑府那帮恶徒可不一样,那是准备把我们赶尽杀绝啊!”

    “我也不怕各位笑话,我就曾经被那昆仑府捉去,在我身上下了那五阴度厄锁魄符,那滋味…;…;哎!”说着,又是重重一记拍在椅靠上。

    我盯着那姓廖的瞧了一眼,见他咬牙切齿。神情狰狞,知道这老东西当初被青子下令捉来,关在林屋山下多日,心中早已经积下仇怨。

    就听那姓洪的老东西慢吞吞地道:“廖老弟说得极是。”说着,微微睁开老眼。朝坐在他对面的杨义道,“杨兄弟,你如何看?”

    那杨义坐在那里,一直微微皱着眉头,也从没吭声。这时候看了那姓洪的一眼,冷淡地道:“兄弟这词,可不敢当。”

    那姓洪的也不以为意,靠在椅背上,手指“笃笃”地敲击着,说道:“听说贵派的范林范兄弟与杨兄弟从小一块长大,感情极深,亲如手足。”说着,叹息了一声,“只可惜被姓陆的那小贼害死,真是天妒英才啊。”

    我倒没想到这范林与杨义还有这层关系,只见他双目微微发红,手掌握在椅靠之上,微微有些发颤,显然情绪激动。

    过了半晌,只听他道:“我师弟死得蹊跷,在真正查明之前,也不能认定就是那陆景所为。”

    我听得大出预料之外,没想到这杨义在痛失好友悲愤交加之际,居然还能保持理智。不偏不倚。就这份心性,已经远远胜过道门绝大多数人。

    就听那廖万山“咦”了一声,道:“杨老弟,你这话说得就有些没道理了。这姓陆的小畜生跟他那几个同伙,阴谋害死了你师弟还有天师道的守一老弟,那是板上钉钉的事,哪还能假的了?”

    杨义皱着眉头,却是没接他的话。只听天师道那廖师叔冷哼了一声,道:“杨师兄,这事是我等一干同门亲眼所见,你还在怀疑什么?”

    听他这一发话,杨义忙道:“廖师弟说哪里的话,只不过…;…;”说到这里,摇了摇头,,“我师弟的死,总是有些蹊跷,怕是没那么简单。”

    我盯着那廖师叔瞧,见他脸上闪过一丝阴鹜,冷哼了一声。却是没再说话。

    这时候,就见那大公鸡双手负在身后,踱了几步,笑道:“这毕竟是茅山派的事,兹事体大,杨兄要查得仔细些,也是理所当然,大家可不要为此伤了和气。”

    那廖万山当即一拍桌子,大声道:“老于说得好,咱们这次聚到一起,是商议大事的,可不要为这种小事起了争执。”

    就听洪坤那老东西咳嗽了一声,慢吞吞地道:“那你们说,这姓陆的小畜生该如何处置?”

    他话音刚落,那廖万山当即就拍案道:“这小畜生奸诈狡猾,心思毒辣,早就该宰了!你们千万别跟我抢,我来拧断他的脑袋!”

    我在心中暗骂了一句,就听那廖师叔阴森森地说道:“先留着他,到时候往昆仑府跟前一送,打乱他们阵脚。”

    那廖万山当即笑道:“好主意!咱们就先斩了这小畜生手脚,然后再施以我无极门独门秘法,保管他死不了。到时候把他装进缸里,然后往那臭丫头面前一摆!”说到兴奋处,哈哈大笑。

    我盯着这姓廖的连看了好几眼。这老东西下次千万别栽在我手里。

    只听那杨义道:“现在事情未明,还是不要做得太绝为好。”

    那廖万山当即冷笑道:“杨老弟,你这也未免太婆婆妈妈!”说着,就腾地从椅子上站起,大步朝我走了过来,眼睛微微一眯,道,“这小畜生醒了!”

    我盯着他,想着回骂一句“老畜生来了”,只是话到临头,却觉嗓子干哑,只能发出呵呵的声音。那廖万山哈哈大笑,道:“你这小畜生想说什么?这时候求饶怕是晚了!”

    一双老眼猛地闪过一道森寒的光芒,脸上显出一丝狰狞和兴奋,道:“我先来卸他一条胳膊!”说着就劈手抓在我的肩头。

    我紧紧地盯着他的眼睛,见那双目之中闪烁着嗜血的光芒,知道自己这一条手臂马上就要被他活生生撕下,心中却也没有太多恐惧,只是微微有些心酸。

    就在这时,只听到“啪”的一声响,就见那杨义坐着的椅子已经被他拍得粉碎,站起身来,冷着脸道:“我就先告辞了!”

    那廖万山停了一停,将手松开,转身盯着他。

    就见杨义扫了一眼屋中众人。指了指我和梁庸,道:“这两个人,我要带回去。”

    屋中一阵寂静,随即就听那廖万山“噶”的一声笑道:“杨老弟,你这话说得稀奇了,怎么就是你带回去?”

    杨义道:“我师弟的死因未明,必须要带他们回茅山查明真相。”

    就见洪坤那老东西呵呵地笑了一声,满脸皱纹绞动,随即慢吞吞地道:“这事大家恐怕都不会答应。”

    那廖师叔面无表情地道:“杨师兄还是坐回去吧。”

    杨义皱了眉头,目光从我身上又转到梁庸身上。道:“这梁庸是我茅山派弃徒,我必须要带走!”

    他话音刚落,就听那廖万山冷笑道:“杨老弟,你这未免有些贪心了吧?”

    杨义怒道:“你什么意思?”

    廖万山嘿嘿冷笑,道:“这姓梁的藏了什么,还用我说么?”

    我一听,知道这老东西话中的意思,是指杨义之所以要将梁庸带走,是想从他身上逼问出阴阳镯的下落。

    杨义连声冷笑,扫了屋内众人一眼,随即拂袖而去,两名茅山派弟子默默跟上,追着他离了屋子,没入夜色之中。

    只听那廖万山冷笑道:“这姓杨的,实在不识抬举!”

    屋中沉寂了片刻。洪坤等人都是阴着一张脸,没有说话。那廖万山咒骂了一句,转过身来,嘿嘿笑道:“我先把这小畜生废了再说。”

    说罢,就伸过来两只爪子,分别抓住我两只臂膀,咧着嘴,双目中透着兴奋和残忍。我紧紧地盯着他,只觉两臂传来一阵剧痛。

    就在这时,眼前红影一闪。就觉两臂突然一松。那廖万山往后退了一步,一脸怒容地盯着大公鸡,厉声道:“你干什么?”

    大公鸡呵呵笑道:“廖教主,且消消气。”

    那廖万山阴沉着一张脸。就见大公鸡转了一圈,红袍挥洒,微微笑了笑,朝着众人道:“实在是有些不好意思,在下有个不情之请。”

    洪坤那老东西微眯着眼睛,手指敲打椅背,敲到第三下的时候,慢吞吞地道:“怎么说?”

    那大公鸡呵呵笑了笑,回身朝我一指,道:“这姓陆的小子奸诈狡猾,心思恶毒,自然是杀一百次都不为过。只不过,在把这小子废掉之前,我家教主想借他用一用。”

    他这番话一出口,就见屋内众人,无论是洪坤、廖万山还是天师道那三个牛鼻子,都纷纷变了脸色。

第四百八十四章 相逢处() 
洪坤那老东西原本慵懒地靠在椅子上,此时也直起了腰来,双目睁大,精光闪烁,盯着大公鸡道:“你家教主亲口吩咐的?”

    大公鸡微笑道:“正是。”

    我见那洪坤一改之前的淡定,神情变幻莫测,似乎对焚香会这个教主有极大的顾忌。再看那三个牛鼻子,板着一张脸,也是一声不吭,廖万山站在一旁。脸色也是颇为复杂。

    就听洪坤呵呵笑了一声,道:“他老人家身体可好?”说话间,神情颇恭。

    大公鸡冲他微微颔首,道:“我们教主好的很。”

    洪坤笑道:“那就好,那就好。”

    我听得有些奇怪。我跟焚香会打交道虽多,但一直以来接触的不是顾天涯就是于谦这大公鸡,至于他们那教主,我就没有半分印象了。只是如今听这洪坤都称呼其为老人家,这洪坤就已经是够老的了,那这比他年纪还大的焚香会教主。又得是怎样一个糟老头子?

    就听那大公鸡道:“我们教主吩咐了,要借这姓陆的小子用一用,用完之后一定归还,诸位意下如何?”

    我听得心中狐疑,扫了一眼屋中众人。见洪坤等人脸有难色,沉默不语,应当是极不愿意的。

    就听大公鸡声音转冷,道:“怎么,诸位难道是怕我们教主…;…;”

    他一句话还没说完。就被那廖万山打断,讪笑道:“看你这话说的,只是…;…;只是…;…;”说着,就去看洪坤。

    大公鸡脸上似笑非笑,站在那里。洪坤那老东西目光在我身上一转,半晌才道:“既然是他老人家发的话,我们还有什么不放心的。这小子,你们带走就是。”

    他这一开口,廖万山登时也出声附和。天师道那三个牛鼻子脸色阴冷,最终还是那廖师叔冷哼了一声,却没说话,想是默认了。

    大公鸡呵呵一笑,朝众人躬身一礼,道:“我代我家教主多谢诸位了。”随即就吩咐一声,“来人,把这小子给我带走。”

    就听一阵脚步声响,从外头进来四个红袍人,看着都面熟,是大公鸡手下的阴阳童子。这四名阴阳童子,二人在前。二人在后,抬着一口红木棺材进来,往屋中一停。

    大公鸡挥了挥手。就有两名阴阳童子上前,将我从廊柱上解下,连着铁链一起抬了我起来,另两名阴阳童子已经将棺盖打开。只觉身子一轻,已经被那两人给丢进了棺材之中,随即就见棺盖合拢。

    只听大公鸡有些尖细的声音隐隐传来:“封棺!”随即听到顶上笃笃声响,应该是被打入了棺材钉。

    再接下去,就觉棺材一晃,应该是被那四名阴阳童子抬了起来,隐隐听到外头又有人声传进,只是听不大真。接着就觉出棺材在移动,应该是被四人抬着在往外走。

    我想伸手去摸摸那棺材是什么材质,但浑身乏力,连根手指头都动弹不了。这棺材中摇晃颠簸,再加上原本就精疲力竭,此时心神一松,不一会儿就沉沉地睡去。

    这一路上,醒过来好几次。有时候棺材是静止的,有时候却能感觉到在移动。我身子虚弱已极,阳气匮乏,醒来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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