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巡阴人-第1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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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方的。
毕竟无极门等三派与道门的恩怨,众所皆知,而且无极门那廖万山的名头可不怎么好,跟虞玄机相比,那简直是天上地下,大多数人自然都是认为姓廖的在胡说八道。
我心里却是清楚,这事儿十有八九是真的。昨晚虞玄机欲言又止的,始终不肯说出与燕子他们究竟结了什么仇怨。如果真是这样,倒也说得过去。毕竟这不是虞玄机一个人的事,更关系到燕子的名节。他不肯当着我的面明说,也属常理。
只不过再往细一想,总觉得这事有些不对劲,正想扶了燕子出去,就觉手臂一紧,被燕子抓住:“小七,老大和死矮子被…;…;被道门的人抓去了。”
我心中一惊,不及细问,就听那廖万山大喝一声:“都他妈的给我闭嘴!”声音又响,震耳欲聋,当即把众人的议论和叫骂声给压了下去。
廖万山横眉怒目,踏上一步,一指虞玄机:“姓虞的。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你敢不敢说一句话?只要你昧着良心说老子的话是放屁,老子立马就滚下山去,绝无二话!”
众人为之一静,不管是来贺的宾客还是茅山弟子,纷纷回首望向台上的这位新任茅山掌教。我扶着燕子,只觉得她的身子颤得厉害。
举目望去,见虞玄机背着双手,在台上踱了几步,蓦然停下,却没有反驳什么,一双眼睛却是瞧向燕子,目光不再像往常那样沉静,而是如同被吹皱了的池水,说了一句:“好久不见。”旋即又扫了众人一圈,道,“廖门主说的没错,当年的确是我的过错。”
我没想到他见到燕子,说的第一句话居然会是这个。然而他这番话一出口,整个元符宫前立即被巨大的喧嚣声给淹没。除了廖万山等人,所有宾客和茅山门人,俱都不可思议地看着虞玄机。
我见他的目光一直落在燕子身上,眼神中有一丝怅惘和悲意,神情却是坦荡,并没有多少羞惭之色。就算面对众人或惊诧。或鄙夷的目光,也是挺腰直背,坦然处之。
如果当日的事情真如他所说,是在七脉俱损、心神大乱的情形下,又被怨孽所惑,才做下如此事情,真细究起来,也并不是十恶不赦,只是这事情发展到这一步,总觉得有些不对。
就在这时。那廖万山回身大踏步朝我们这边走了过来。我往前一横,道:“廖门主,咱们又见面了。”
那廖万山冷哼了一声,并没有接我的话,却是朝燕子道:“房家妹子,你不必害怕,今日这么多人在此,自当为你做主。有什么事你尽管说来,咱们就有仇报仇,有怨报怨!”
我听得有些糊涂,正要说话,却觉燕子紧了紧抓在我胳膊上的手,低声道:“小七,你扶着我上去。”
我瞧了那廖万山一眼,扶着燕子上前几步。来到场中。
虞玄机一直望着燕子,见我们上前,他也跟着举步,似乎要下来同我们会面。燕子立即尖叫一声:“你不要过来!”连着后退了几步。我忙拥着她肩膀护住她,只觉得她的身子抖得厉害,似乎对虞玄机极为害怕。
虞玄机旋即停住不动。只听廖万山叫道:“房家妹子,你就把当年的事一五一十地说出来!如果这些茅山派的是非不分,我老廖给你出头!”
我听这老东西叫得慷慨激昂,心知这人肚里必然憋了坏水。燕子在我肩头靠了一会儿,推开我的手。上前一步,盯着虞玄机良久,咬牙道:“姓虞的,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自古以来,天经地义!”
我听得心中咯噔一下,难道这虞玄机真的害了人命不成?元符宫前也立即轰的一声,议论纷纷。
我紧盯着虞玄机瞧,见他听到这话后,露出了一丝错愕,却没有立即反驳什么,眉头微微一皱,随即散开,朗声说道:“请诸位安静片刻。”他虽然身处舆论的漩涡,但平日的声望摆在那儿,一句话说出,众人立即湮了鼓噪。
他的目光在众人身上扫了一圈,落回到燕子身上,和声道:“你有什么话,尽管说来。”
我见燕子的身子有些踉跄,忙揽住她肩膀,让她靠在我身上,低声道:“燕子姐,小七在这。”
燕子盯着虞玄机,目露狠戾之色,一如当年在荣华提起道士牛鼻子时的那般模样。她在我身上靠了靠,吸了几口气,将当年在蛇母墓的往事缓缓道来。
第四百一十八章 另择()
积金峰上一片寂静,只有燕子姐有些虚弱的声音徐徐传入耳中。我仰头看了看天际,见日光颇烈,忙脱下外衣,罩在她身上,身子侧了侧,替她挡住光影。
燕子并没有细说那葬台和怨孽之事,只是草草带过,想来也是心有避忌。后来事情的发展,倒与昨晚虞玄机所说基本无异。
虞玄机虽然将怨孽炼化。但重伤之下,却是心智大乱,不仅朝麻老大等人出手,将众人击昏在地,而且还将燕子给玷污了。事后麻老大他们醒转,欲找虞玄机寻仇,但虞玄机毕竟是道门顶尖高手,虽然重伤,也不是他们能奈何得了的。不过虞玄机自承其错,也没有为难他们。
无奈之下。麻老大五人就带着从葬台取出的镇墓宝物,欲离开这蛇母墓再说。只是五人受伤颇重,行出一段路后,就体力不支,找了个隐蔽的地方想先歇息再走。可就在这歇息的功夫。麻老大他们就被人以茅山法术暗中偷袭,玉盒被夺,其中一个同伴当场毙命,麻老大和燕子他们四人,虽然侥幸逃过一劫。却是被古墓中藏身的虬褫所咬,成了阴虬身,畏惧阳光,只能躲在黑暗之中。
“虞玄机,你这恶毒的小人!你还有脸站在这里,也不怕辱没了茅山的列祖列宗!”燕子厉声骂道,“你觊觎我们手中的玉盒,又害怕我们将此事说将出去,与你名声有污,居然暗中痛下杀手!哈哈哈,可惜你终归是受了重伤,让我们四人逃过一劫,这也是天意如此!”
燕子骂出这番话,几乎是声嘶力竭。她原本就是阴虬身,惧怕天光,又兼心神激荡,身子虚弱,这一番话喊出,已经是用尽了浑身的力气,被我抱着。才不至于瘫倒在地。
麻老大他们四人侥幸逃生之后,害怕被虞玄机追杀,于是隐姓埋名,藏在三化一个破落的殡仪馆里,以此为生。
燕子说完之后,积金峰上一片死寂,所有目光都聚集到了虞玄机身上。廖万山上前几步,冷笑道:“姓虞的,你夺宝害命,杀人灭口,禽兽不如,还有什么话好说!”
众人一时间议论纷纷,各茅山派弟子却是手足无措,这下子连他们也都茫然了。
我见燕子心神激荡太剧,又受了日光暴晒,状况极差,眼皮直打架,已经有些陷入半昏迷,立即抱起她,匆匆奔出人群。狮子头立即迎了上来。
我见鲁莽精站在那里正怔怔发呆,立即过去喊了她一声,让她找一间最近的睡房,给燕子歇息。鲁莽精领着我们去了元符宫的后头,把她平时住的房间给腾了出来。我把燕子平放在床上,给她行了一遍针,再探了探脉,气息总算是稳定了下来。
我在房中转了几圈,始终惦记着前头的情形。狮子头道:“你快回去前头看看,这里有我守着,你就放心罢!”
我也不再耽搁,立即出了房间,鲁莽精惦念着她虞师叔,也急急地跟了出来,说道:“我虞师叔绝不是这样的人!”声音焦急,已经带了一丝哭腔。
瞧了她一眼,见这姑娘双眼已经红了。我虽对这虞玄机印象颇好,但这事由燕子亲口说出,就不会有假。其中的曲折,我一时间也无法评判。
回到元符宫前时,却发现已经没了虞玄机的身影。那四位茅山派的长辈正聚在一起,言谈颇为激烈,似乎正在争执着什么。
洛芸那女人站在人群中,一瞧见我,就慢悠悠地晃荡了过来。道:“哟,你又上哪去了?”瞧了一眼鲁莽精,啧啧了几声,道,“这种时候你也悠着点。”
我懒得理会她的瞎白话,道:“怎么回事?”
洛芸道:“还能怎样,那位虞掌教只承认和你家燕子姐滚了床…;…;不对,是地板,却始终不认他夺宝杀人。”
鲁莽精怒道:“我虞师叔本来就不可能做这样的事!”
洛芸“哎哟”了一声,道:“你虞师叔有没做这事,你是亲眼瞧见了还是怎么着?不会连他俩滚地板,你也见了罢?”
鲁莽精一张脸腾地一下红了:“你胡说八道!”
洛芸格格一阵娇笑,被我瞪了一眼,这才收敛了,道:“那位虞掌教虽然死不承认,但姓廖的老东西也不是省油的灯啊,直接就问茅山那四个老家伙,你们究竟管不管!结果你也看到了,这位虞掌教,这掌教之位怕是保不住咯。”说着,连连摇头,一副惋惜的样子。
原来在我们进去的这会功夫,虞玄机已经被剥夺了掌教之位,给暂时扣押了。上头四位茅山长辈此时正在商议的却不是如何处置虞玄机,而是另立掌教之事。因为按照茅山历代规矩。以古法挑选出的掌教大典之日被视为祖宗选择,不可轻易更改。
如今虞玄机已经不适合担任掌教,就只能立即另择人选。
洛芸冲鲁莽精娇声笑道:“你们茅山派这规矩还真是挺好玩。”鲁莽精冷哼了一声,没有接话。
元符宫前众人议论纷纷,说什么的都有。我紧盯着那四名茅山长辈,见他们似乎争执激烈,只觉这件事情到现在是越来越微妙了。
过了片刻,就见四人似乎达成了某种一致,回身走上台前,其中一名高瘦的老者。环视一眼场中众人,道:“诸位朋友、前辈远道而来,我茅山实在是有愧。介于门下虞玄机已不适合茅山掌教之位,故另择他选。”
众人一听之下,登时议论声更响,像茅山这样在大典之上另择掌教的,诸人还真没见过。
鲁莽精低声道:“这位是卢太师伯。”
这位卢太师伯是这四人中辈分最高的,是其余三人的师兄,怪不得由他出来主持。就见他沉吟了片刻,缓声道:“梁庸,且上前来。”
我一听,心中咚地跳了一下。洛芸“哎哟”了一声,笑道:“梁妹妹,这下你可发达了!”
就见梁庸带着一分错愕,走到四人跟前。微微躬身。
那卢太师伯瞧了梁庸一眼,微微点头,道:“我茅山掌教之位,由你接任。”
此言一出,众所哗然。一干宾客之中有惊愕的,有兴奋的,也有早知如此的。洛芸呵呵地笑了几声,也不知出于什么心态。鲁莽精却是张大了眼睛,有些茫然,又有几分不敢相信。不过他父亲得了掌教之位。她还是有些激动和开心的。
我却是半点也开心不起来。茅山派谁当掌教都没问题,可绝对不能是这个姓梁的!
这时候,就见梁庸站在人前,身形笔直,斯文稳重,虽不及虞玄机温润潇洒,但胜在沉稳,气度丝毫不弱。一众宾客纷纷向其道喜。一干茅山门人虽然神情还有些犹豫,但随即也接受了这个事实。
我转眼去瞧茅山那四位长辈,见那名身材敦实矮胖的老者面露微笑。听鲁莽精说起,这人就是那姓梁的师父陈度行,如今见他徒弟当了茅山掌教,自是欣喜。那位女道人元吉子,是姜狐狸的师父,梁庸身为姜狐狸的夫婿,她也自然是乐见其成。
唯有另一个面目黧黑的道人,却是沉着一张脸,面上没有一丝喜色。我跟鲁莽精打听了一下,知道这人道号冲虚子,是这四人中年纪最小的。从我刚才在下头的观察来看,似乎是这冲虚子与那陈度行争执最烈,八成他是不赞成梁庸的。
此时,在那位卢太师伯的主持下,几名茅山弟子已经拥着梁庸去了后方,过了片刻,就拥着一身玄袍的梁庸重新归来。乐声响起,由四名茅山长辈主持,继续掌教继任大典。
第四百一十九章 莫须有()
我明知此事极为不妥,却是殊无良策,一时间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心中盘算一阵,冲洛芸使了个眼色。洛芸那女人眨了眨眼睛,有意无意地凑到我边上。
“等下你配合我。”我把心中盘算好的,飞快地说了一遍。
洛芸惊道:“你这小混蛋想害死我啊!我这样做,那姓洪的老东西不起疑心才怪!”
“你以为那老东西对你就没有疑心。”
洛芸道:“本来是疑心,被你这么一搞,那干脆就坐实了。”
我没功夫跟她扯下去,道:“这事必须要干。姓洪的老东西那里。以后再想办法补救!”
洛芸冲我怒视一眼:“你这冤家小混蛋,算我前世欠你的!”
我闭上眼睛,微微调息了几拍,随即睁眼,提起一口气,哈哈哈大笑三声。这几声笑,顿时把众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连上头正在给梁庸加冕的茅山弟子都停了下来,疑惑地看了过来。
“你们茅山派选掌教的眼光,实在是让人好笑!”我见时机已成。接着又高声叫了一句。
“陆景,你…;…;”只听到鲁莽精的声音响起,这姑娘脸色煞白地看着我,眼神中充满着不可思议。
我一时也顾不得她,分开人群。走上前去,啧啧了几声,道:“你们要是选了这人当掌教,恐怕茅山的列祖列宗都要被你们气得跳起来!”一指梁庸。
这番话一出口,登时掀起轩然大波。众宾客中甚至已经有开骂的,大声指责:“这小子究竟是哪来的东西,敢在这儿信口雌黄!”或者“这小子是不是失心疯了”等等诸如此类。
一干茅山弟子更是怒气勃发,要不是上头几名茅山长辈镇着,怕是早已经冲了上来。
唯独那梁庸却是神情淡然,面含微笑,似乎根本不为我的三言两语所动。
那位卢太师伯微微皱眉,瞧了我一眼,道:“这位小朋友,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这老头修养倒是好,就算在这样的关节,说话仍然颇为温和。
“也没什么意思,只是看不过你们茅山派堂堂一个传世大派,被一个恶毒的小人这般愚弄!”我一边说着,一边心中飞快盘算。对于这姓梁的,我虽很早就心中生疑,但始终没有什么真凭实据。只是茅山掌教之位事关重大,此时就算是给他编造个罪名,栽赃陷害,我也得先把他拉下来再说。
那梁庸闻言。只是微微一笑,却不置一词。其余茅山弟子却是大声喝骂起来,尤其是陈青和吴恺两个梁庸的亲传弟子,陈青脸色发黑,吴恺则是涨红了脸,指着我破口大骂。
那位卢太师伯摆了摆手,让众人安静下来,一双老眼精芒闪烁,盯着我道:“小朋友,你这话可要负责任,我们茅山派也不是随便可以轻侮的。”这句话已经是带了威胁。
我笑了笑,背着手在原地踱了几步,一回身,厉声道:“这姓梁的觊觎阴阳二物镯,杀人夺宝,这样的人能否当茅山掌教?”我故意点明了是“阴阳二物镯”,这东西世所瞩目,这话一出口,登时引得众人侧目。
当日那庞贝带着三名猎头人杀进荣华,害死肌肉男。劫走麻老大三人,二婆婆也因此失踪,音讯全无,此事我一直认定了与姓梁的有关。
“这姓梁的勾结降教,图谋不轨,这样的人能否当茅山掌教?”
“这姓梁的暗中设下诡计,在洞庭湖害死茅山派的秦师伯,又故意留下线索,嫁祸于天师道,引得两派互相猜忌。这样的人能否当得茅山掌教?”
“这姓梁的暗中勾结妖孽,在小茶庄杀人无数,闻家的大公子更是丧命其中,黄门的大小姐因此成丧夫,这样的人又能否当得茅山掌教?”
我将这一桩桩一件件尽数罗列了出来。其实这其中的许多事情,也不过是我的猜想,更有一些,我明知应该是与那姓梁的没有关系。但在这种时候,管他有理无理,我他妈的先把屎盆子给他扣了再说。所谓的莫须有,就是如此!
果然,一听到秦师伯之死,茅山众弟子人人惊疑不定。那位女道人元吉子双眉微蹙,面色黧黑的冲虚子若有所思,那个陈度行却是勃然大怒,指着我厉喝道:“哪来的小子。居然敢胡说八道!”
我没有理会他,冲着众宾客扬声道:“咱们千里迢迢来到此地,都是敬慕茅山派的正气,要是这样的小人当了掌教,那可不是眼看着就把茅山给毁了么?”
就在这时,一行人越众而出,领头的是一身黄衫的黄蕾,身后跟着宋叔和闻家的闻二爷和文龙人。黄蕾双眼通红,脸带悲意,冲着茅山四位长辈微微一躬身,道:“请各位前辈替小女子做主。”说着,泫然欲泣。
我也没去瞧她,心中却是暗赞,这位黄大小姐还真是心思果决得很。她这样一番做作,毫不费力,但既是帮了我,又趁机将自己洗白了一次。
与此同时,只听有人连着冷笑了几声。那声音不响,却是盖过了场中的嘈杂声,听得清清楚楚。就见天师道那位李师伯和那赵师伯联袂而出,身后跟着明心明空等一干天师道弟子。
那李师伯盯着那吴恺瞧了一阵,冷笑道:“当日这姓吴的小子捧了一个人头来贺喜,害死我门下一名弟子不说,还污蔑我天师道害死秦师兄。呵呵呵!”说着,又是连着冷笑了数声。一干天师道弟子也是义愤填膺。
没想我这番话把天师道也引了出来。这事倒是有些颇出我意料。我瞧了那李师伯一眼,也不知他是无意还是有意推波助澜。但不管他打了什么算盘,此时与我都算是暂时的同盟。
如今有天师道和黄、闻两家出面,倒是用不着动用洛芸了,也就没有发出暗号,让她按兵不动。
众人正在议论纷纷之际,就见那一直没说话的梁庸,上前一步,微笑道:“我梁某人的品性,世所皆知。不是什么人都能随口抹黑的。”
他这话一出口,登时有许多人点头称是。这姓梁的平时为人沉稳,方正,要是只看表面,的确是给人留下极好的印象。
姓梁的笑道:“要说空口白牙的罗列罪名,梁某人虽然不才,但也能给在场诸位罗列上百来条,诸位信是不信?”
有大半人跟着大笑起来,道:“信,怎么不信!要说空口白牙的瞎白话,大家保管都是十恶不赦的大混蛋!”
姓梁的说完,就笑而不语。
我自然知道凭着这些个空话,又没有什么真凭实据,是无法真的把姓梁的怎么样的,但为今之计。就是想办法让姓梁的当不成这掌教再说。就道:“不用我这小辈说,大家伙也知道这茅山掌教一位是有多重要,那可是跟咱们所有人都有关系的大事。所谓空穴不来风,先别说这只是捕风捉影,咱们怕就是怕的这万一!要是这姓梁的真是被我说中了,那可如何是好?”
我这一番话,倒也有一部分人跟着点头称是。宾客中有些老成持重的,就提议茅山派还是将掌教大典暂时搁置,等一切查明之后,再行定夺不迟。
只是茅山派却是死守着祖宗规矩不放。说是必须在今日之内立出掌教,否则于整个茅山不利。
我打量着茅山一众门人的神情变化,似乎这个茅山派的古老规矩,也被人给算计进去了。
那四位茅山长辈商议过来,就见那卢太师伯上前一步,扬声道:“茅山立掌教之事,我茅山派自有主见,各位朋友请勿妄自非议。”转身冲一干茅山弟子,吩咐了一声,“大典继续。”
我心中暗骂了一声,也不知这姓梁的究竟给那四个老家伙灌了什么米汤,居然这样给他撑腰!眼见事情走到这一步,正要再另想办法,就听一人道:“我不同意!”
声音本在远处,只不过片刻间,已经逼近元符宫。
第四百二十章 恩义两清()
一听到这声音,我霍然回头望去,就见一人从山门那边飞快地掠了过来,穿着一身月白色的裙衫,脸型微微有些圆中见方,容貌姣好,只是眉头紧蹙,似乎有无限忧愁。
她一现身,鲁莽精就抢出人群,朝她奔了过去。一下扑入她怀中。来的正是好久不见的姜狐狸。
姜狐狸抱着鲁莽精,在她肩头轻拍了几下。在她身后,又上来一行人。最前的是两个茅山派领路的弟子,跟在他俩后头的,则是面无表情的两个白衣女童,是宁圆与宁缺。
再往后看,就看到了骚包脸,这家伙跟个大脚媳妇似的,低眉顺目,规规矩矩地跟在两个丫头身后。后头还有几名昆仑府的人。抬了一个大箱子上来。
一行人上到积金峰,就一声不响地立在一旁,寒气逼人。
我瞧得奇怪,怎么姜狐狸跟昆仑府的人走到了一起。其余宾客见昆仑府诸人到来,也是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只见姜狐狸把女儿轻轻推开,就径自朝这边行来。
从我身边经过的时候,我见她模样虽然没有大改,但是神情憔悴,鬓角居然有了些许的白丝。似乎一下子就苍老了许多。
那姓梁的见到她,脸露欢喜,就要下来迎她。姜狐狸瞧了他一眼,随即朝茅山四位长辈道:“我不同意他做掌教!”
那姓梁的愣在一边,只是脸上还带着微笑和一丝不解。卢太师伯等一干长辈也是面面相觑,那位元吉子道:“红儿,你可是回来了,你…;…;你怎么…;…;”显然也是瞧出她的变化,言语中充满疼惜。
姜狐狸喊了一声“师父”,声音却是有些发涩。
那身材矮胖的老者陈度行笑道:“楚红,你这丫头还是喜欢开玩笑。今日个事关重大,你可不要刁难我这徒儿。”
听他这么一说,那卢太师伯和一众宾客也都脸露微笑。毕竟梁庸和姜狐狸的感情向来很好,人所皆知。而且姜狐狸虽然已是一个孩子的妈,但向来精灵古怪,想必众人都把她这话当成是玩笑话了。
只是我却不这样认为。姜狐狸消失那么久,突然在这个节骨眼上出现,不可能是无缘无故。就见姜狐狸腰身微微一挺,道:“师父,各位师叔伯。梁庸不能当这个掌教!”神情肃穆,没有半点玩笑之意。
那姓梁的笑道:“小红,你可不要在这种时候开玩笑了。咱们有什么话,回去再说。”
我是第一次听那姓梁的这样称呼姜狐狸,就见姜狐狸睫毛飞快地颤了几颤,想是心绪激荡。
那位卢太师伯也温言道:“楚红,你要是对梁庸有什么不满的,师伯给你做主。”
姜狐狸道:“谢谢师伯关爱。”随即神情一黯,朝着姓梁的道,“梁庸,只要你不坐这掌教之位,我们之间还有话说。”
那梁庸笑道:“小红,你这是…;…;”说着就要上前来。
姜狐狸却把手一推,止住他,道:“我只要你不做这掌教之位,你肯不肯答应?”说着,一双眼睛,只紧紧地盯着对面这个男人。
那梁庸沉吟好一阵子,笑道:“小红,今日这么多宾客。你就别难为我…;…;”
姜狐狸厉声打断:“你到底肯不肯答允?”
那梁庸脸上仍保持着笑容,只是笑得却有些勉强。四位茅山长辈面面相觑,那位元吉子柔声道:“红儿,你要是有什么怨气,我与你几位师叔伯定当为你做主!只是今日是咱们宗门大典,你可别太意气用事。”
那矮胖的陈度行也跟着笑脸相劝。
姜狐狸叫了一声“师父”,神情却是愈发悲凉,退后一步,盯着姓梁道:“梁庸,你究竟肯不肯应允?只要你肯应允,我们一切好说。你要是不肯应允,咱们这夫妻就算是倒头了!”说到最后,已是声色俱厉。
她这番话一出口,众人纷纷露出惊诧之色,轰的一声议论纷纷。只听到鲁莽精叫了声“妈”,急急匆匆地从人群中抢了出来,扑到姜狐狸怀里。这姑娘脸色煞白,浑身发颤,眼中泪珠子已经在直打转,显然是被吓得不轻。
那梁庸笑容有些发僵,想要上前,道:“小红,我知道上次吵架,你还生我的气,咱们…;…;”
他话没说完。就被姜狐狸打断:“我只再问你一句,你肯不肯应允?”
那姓梁的站在原地,沉默良久,抬头道:“小红,这是几位长辈亲自指定的,我没法…;…;”
他这番话说到这里,就听姜楚红发出一声惨笑,脸色愈发惨白,将女儿轻轻推开,手腕一转,已经是多了一把匕首,只一圈,就将一截袖子割了下来,掷于地上。
割袍断袖,恩义两清。
“从此之后,你我恩断义绝!”姜狐狸这一句话说出,声音中沙哑难明,已带了决绝之意。
鲁莽精惊呼一声,冲上去拾回袖子,朝梁庸哭叫道:“爸,你这是干什么,妈叫你别当,你就别当啊!”一边把袖子要给姜狐狸接回去。
但断了的袖子,又怎能接得回去?
陈青和吴恺两人也是红了眼,神情惶急。夹在两人之间,左右为难。
卢太师伯和元吉子等人也是大为惊愕,一个叫“楚红”,一个叫“徒儿”,其余茅山门人和众宾客一时间议论纷纷。
我回头瞧了一眼宁圆宁缺,这两个丫头片子面无表情的,也看不出什么。至于那骚包脸,被两人管束着,头也不敢抬,只是眼珠子乱转。偶尔朝这边瞟过来一眼。
我此时身在场中,也不方便过去相问。只见梁庸挺了挺身,扫了众宾客一眼,笑道:“诸位朋友、前辈,我与内子因一些小事吵了几句嘴,倒让诸位见笑了。”
那矮胖老头陈度行也立即道:“夫妻俩吵嘴,也是常事。”
场中有一些人跟着笑了起来,但绝大多数人却是神情各异,毕竟姜狐狸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割袖断情,可不是开玩笑的事。
那姜狐狸抱着女儿,在她后背拍了几拍,转头扫了一眼,瞧见我,冲我招了招手:“小陆景,你过来给我照顾下若芷。”
我应了一声。上来要把鲁莽精扶下去,只是这姑娘此时伤心欲绝,只抱着她妈妈大哭,又哪里能拉得开。姜狐狸冲我深深地望了一眼,道:“还等什么?”
我见她目光决绝,与平日大异,知道接下来必有大事发生,望了她一眼,上前将鲁莽精一把抱起,也不管她哭闹挣扎。强行抱了下去。见清微派一帮人就在左近,忙迎了上去,让陈琳、卢霞他们一起来帮着照料。
回身望去,就见姜狐狸凝立原地,定定地望着那梁庸,良久,启齿道:“梁先生,你混入我茅山派,究竟意欲何为?”
此言一出,满场皆惊。姜狐狸的师父元吉子愕然道:“红儿,你这是何意?”
我听鲁莽精说起过,这梁庸无父无母,是个孤儿,十几岁的时候就投入茅山,拜在陈度行门下学艺。姜狐狸是姜恒之女,自幼就在茅山长大,后来拜入元吉子门下。姜狐狸与梁庸可算是少年时期就结实,两人青梅竹马,相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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