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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姑娘复仇攻略-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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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想到了什么,她一惊,盯住他,“今年是哪一年?”
“凤祭你……”
洛九歌无奈地勾唇,“今年是德乾十年,康夙朝一百五十年。”
五年前……
第十七章若为帝,你是唯一()
震撼,惊惶,思绪纷乱复杂得无法形容,头一阵比一阵疼,蓝凤祭睁大眼,盯着近在咫尺的男人,喃喃,“不会的,不可能……”
不是梦,剜心的痛,漫长的煎熬,临死前的满足和憾恨,这些,一切的一切,都是真真实实地存在过的。
要她如何接受这样的事实?!
时光倒流,一切重新开始。
她重生,却不是涅磐,那曾经发生的,是即将重演还是命运另有安排?
她该喜还是该悲?
悲她将带着那样不堪的记忆活着,前路未卜,甚至是残酷的循环,喜她有机会改变一切……
是的,改变。
一抹冷光在蓝凤祭眸中闪过,手心沁出了些许细汗,任是这些年修得了稳沉的性子,一颗心也不由得微微战栗起来。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德乾十年的开春,她是在和洛九歌修炼赤玄一品的功法,煌离大陆的功法品阶由下而上,依次是白玄,青玄,紫玄,黑玄,赤玄,墨玄,宗玄,神玄,每玄又分三品,一品最高,三品最低,九歌年十八,她年十七,已经修炼到而立之年才有的水平。
她还想起来,每日快要练到吃饭的时候,九歌就会回琉默居取来吃的,师父早已为他们备好饭菜,有时也会让他们适当地饮一点酒。
可是,她似乎忘了很多事,只不过对于梵容和洛九歌比较清晰……
那么漫长的一个过程,记忆中模糊无比。
“凤祭,你是不是生病了?”
洛九歌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皱起了修眉,“奇怪,没事啊。”
蓝凤祭慢慢平静下来,将曾经所有的波澜和恩怨压下心底,唇角浮起一抹笑来,“就是做了一个噩梦,现在缓过来了。”
她拿起搭在篮子上的手帕,将脸上的细汗擦干,长睫在风的吹拂下轻颤,一双眸子犹如小鹿受到惊吓之后好不容易平复下来的兢兢清寂模样,分外惹人怜爱,洛九歌眸子一痴,“梦见了什么?”
“梦见你当上了帝王,地位尊崇,享尽荣华,就拿我当陌生人了。”
蓝凤祭揶揄。
“所以你那么害怕,那么难过?”
心中仿佛被什么轻轻撞击了一下,洛九歌柔声问,一双墨澄若星辰的丹凤眸盈满怜惜。
蓝凤祭点头,抱着膝盖,头垂了下来,“就怕错付年华,不得长伴。”
看不到她的脸,但她一副柔弱无助的样子,让他的心微微扯疼,洛九歌一叹,将她拥入怀中,“凤祭不怕,如果真的有这么一天,你也是唯一。”
蓝凤祭喉咙一涩,这样的话,任是梵容那样高冷肃穆的男子,也曾挑着她的下巴许过。德乾帝昏庸残暴,怠于国事,国力每况愈下,朝廷关系恶化,各地不断揭竿而起,虎视眈眈的三大候王和其他力量在一年前已开始公开争夺,并形成大大小小的割据势力,德乾帝位形同虚设,康夙朝随时有崩解的可能。
再是半年,实际上是朝惜王洛恒世子身份的洛九歌,就要学成出山,进入硝烟弥布的战场和险恶的政治漩涡之中,与清穹王梵勒世子梵容,九乾王白凰世子白迦南形成乱世三公子对峙之势,自然,还有不弱的明济王司马普世子司马桑连,渊王欧凰世子欧君仁,但与三公子相比,势力和谋略都要逊色了三分,最终难成大气候。
在那一段时光中,最后是梵容和洛九歌划天下而治,并立下互不侵犯契约,坐拥半壁江山,梵容却违背了誓言,决绝得一如承诺的样子,九歌,九歌你此刻的话,可是深深地烙印在了我的心中,可不要……
蓝凤祭轻轻地笑了,“饿。”
九歌松了她,打开篮子,将冒着热气的饭菜一一取出来,“还以为你在勤快修习功法,原来是在偷懒。”
声音如行云流水,娓娓道来中有一股闲适宠溺的味道。
蓝凤祭接过他递来的碗筷,歪了歪头,“哎呀,我可不像你,我终是要嫁人的,功法练得再高,也没有大作用。”
表情明媚生动,一颦一笑犹如春日花开,纯美而灿烂。
九歌挑眉,“现在是乱世,等回了中州,防身保命,是比吃饭还要紧的头一等大事。”
第十八章剑刻承诺()
蓝凤祭斟酌,有了前车之鉴,她是不可能背离洛九歌,去跟梵容一道并进天下的,九歌为她枯等几年,在她临死之前立她为帝后,却少了一拜,永成遗憾,那么,就让她在这段时空好好弥补吧!
七年没有回中州了,然而,她不过是右丞相蓝于恭的庶出之女,在府中向来不得器重,小时候受惯了两个姐姐和正夫人的欺负,如今身上还有疤痕,娘亲离世之前留下的贴身侍女会些功法,为了不让她再受折磨,偷偷将她送到陌桃洲,自己却投湖身亡,了断了一切音讯。
这些不过是前尘往事,可她回到了这儿,又像新近发生不久的,想来心口一阵寒一阵堵。
她绝不甘心当一个小女子,最好是在这乱世中大放异彩,拥有踩于万人之上的立足之地。
曾经得到,如果帝妃之位也值得一提的话,却因为选错了人,孤冷一袖云,这一场重生,她要尊崇,也要姻缘。
蓝凤祭抬眼看过去,笑,“师傅的厨艺越来越精进,用不了多久我怕是要变成一个球了。”
“他老人家吃了一辈子,都没变成一个球,你担心什么?”
“担心没有人要。”
“胡说。”洛九歌郑重其事地夹一块肉放到她碗中,“我不是人么?”
蓝凤祭心中漾起一抹温馨,像是阳光投在荒凉的坟冢上,然而,未来谁也说不定,她还是有所保留才好。
只是他在那一段消失掉的时光中的表现,让他拥有了被她选择的资本。
“贫嘴。”她嗔笑,“师兄才十八岁的男儿,还未涉世,就这样油嘴滑舌。”
虽然她脸上都是笑意,但语气却含了一抹凄凉,洛九歌一怔,神色微敛,将碗筷放下,拔出长剑,手腕忽动,半空剑花流飞,光影乍现,不远处一块竖放在竹林中的楔形石碎点四溅,等飒飒竹叶停落,风声停响,一行字清晰地显露出来。
“洛九歌一生一世只对蓝凤祭好。”
“你……”蓝凤祭已经是历经几年沧桑的人,脸还是有些烫,“让师父看见了不好。”
洛九歌收了剑,重新坐下来,唇角有一丝桀骜的玩味,“师父也私底下要我对你好一些。”
其实,他很想刻上某一个字,只是青涩才过,还难以启齿说“爱”。
蓝凤祭唇角抿笑,青丝掠面,颜容娇美,“菜要凉了,快吃吧!我记住了。”
记住了,直到很久以后,她几乎忘了那一程时光中梵容轻佻却郑重的承诺,依然还记得。
“禀候爷,这一年来,属下找遍了中州,不见洛九歌的踪影。”
凰城,清穹王府苑,主殿觞曲。
座上默然作饮的男人动作顿了顿,看过来,目光稳重而锐利,“去南国,东海,北蒙,西疆搜寻,找过的地方,也继续找。”
梵勒语气缓幽,“再给你们半年的时间。”
“父亲无须操心,只要还活着,洛九歌必在这一年内回来,更有可能是半年。”
列殿左首位的青年男子淡淡开口。
第十九章世子梵容(还有更新)()
他着一身黑色锦服,胸口绣着凤引远月图,衣摆一朵朵曼珠沙华错落盛放,像妖冶的血隐于暗夜之中。五官俊美冷冽,虽才十九岁,却已是十足的端稳,白皙清润的颜证明了他年方盛华。
“是啊!”梵勒点头,“朝廷飞快堕落,摇摇欲坠,目前各地反帝势力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五大候王都按耐不动,静观其变,这样的局面,是维持不了长久的。”
梵容勾唇,“有些反帝势力组织严密,行动纪律,领导有方,正好可以收买他们为我们所用,这件事,父亲就交给容儿去办。”
梵勒脸上浮起一丝赞赏,“好,不愧是我的容儿,事事替为父做好了算计,只是昨夜据探子回禀,最大的一股势力行道教与蓝于恭可能有些牵连,你要更小心翼翼地处理。”
蓝于恭身居右丞相,是康夙朝最大的文官,居正一品,与五大候王并称“五武一文”,这些年局势不稳,各方矛盾激烈,然而,一向桀傲的右丞相却越发地低调起来,与五候王蓄势待发的态度不同,蓝于恭整日在府中赏花逗鸟,舞文弄墨,在外人看来,俨然是一副不问世事,颐养天年的样子。
只是,这样的情况,才是最可怕的。
梵容端起茶盏,执盖缓缓浮开茶叶,眸子清寂,“右丞相还有一个女儿,是庶出,七年前失踪了。”
清穹王沉吟,“他这个女儿不受器重,从未在人前露面,也许早已经夭折,怎么,容儿怀疑这其中有猫腻?”
“倒也未必。”梵容缓缓道,“查清楚,终归不是一件坏事。”
“容儿向来稳重。”
清穹王满意地叹,语气随即一黯,“你已经十九岁了,可眼下是乱世,姻缘的事不好说,且看局势走向再论。”
“容儿只想为父亲分忧,保梵家长存。”
梵容淡淡道。
清穹王点头,“目前敌友未分,一步步得小心为妙啊!”
梵容眼中闪过一丝微妙,看来,他的姻缘,必是政治筹码了,虽然这并非本意,但出生在王侯之家,没有选择的余地。
唇角漾起苦笑,他饮下一口清茶,任若有似无的涩慢慢化开。
谷星子负手站在琉墨居阶上,神色泛着些许的忧虑,该来的,终于还是来了啊!
若是九歌也就罢了,可凤祭的命运,却是更加波云诡谲,一旦掌控不好……
谷星子抬头看向东部天际那一颗廖落的星辰,尽管依然黯淡,但比起前些年来,却是有了些许夺目的光芒。
然而,这是一颗孤星,霍孤星。
乱世孤星,这几千年来,曾出现五颗,然而,最终都消隐在了茫茫太虚之中,对应的人或有绝世之才,或有无双之武,最后都不得善终。
薄淡的夜幕笼罩下,桃林掩映之外,两个人影越来越近,女子一袭白衣,明眸皓齿,颜容清媚,隐约传来的笑意似一阵风铃掠过,男子一身蓝衣,雅致之容笑意浅淡,却蕴着十分的知足。
谷星子轻轻一叹,配倒是配的,只是……
第二十章青涩的情动(加更)()
蓝凤祭看向琉墨屋前发须花白的师父,喉咙一涩,七年不见,任师父会推演星辰之变,料事如神,恐怕也万万想不到,她已经在另一个时空经历一番生死劫。
“回来了。”谷星子淡淡地扫两人一眼,转身进屋,白衣衣摆在槛上曳过,“正好我有事跟你们说。”
屋内氤氲着茶香,各自的矮几上,一杯清茗缓缓冒着温气。
洛九歌坐下,像以往一样,姿态谦卑。
谷星子语重心长地道,“朝惜王飞鸽传书,要你三日内赶回凰城,清穹王世子早已经开始各方部署,太晚了恐怕会错失许多良机啊。”
蓝凤祭神色微动,嘴角泛起一丝冷笑,转瞬即逝。
洛九歌表情染上了两分凝重,“是该回去了,父亲老了,这一场乱世,就让九歌来淌罢。”
谷星子点头,看向蓝凤祭,语气一沉,“凤祭你,要回去吗?”
蓝凤祭知道师傅在顾虑什么,她小时候遭受的炎凉世态,身上的伤痕,都是抹不开的证据,可若在陌桃洲终老此生,她就是一个身怀绝技却一无用处的女子。
“不。”
吐出一个字,她对上师父的目光,坚决,不悔,“凤祭愿意辅佐师兄。”
洛九歌送到唇边的杯盏停住,看着那张清媚逼人的脸,眸子浮起星辰之芒,嘴角弯了弯。
谷星子捋须,霍孤星才一出世,便是四面楚歌,必须凭借它星之芒方能临照一方天域,凤祭年纪虽小,可冥冥之中,已经步入了命运的安排。
归来的这个夜晚,蓝凤祭在七年未进的房中燃起了红烛,烛泪缓缓滑下,堆成烛花,那一袭封后的大红嫁衣浮现脑海,她望着窗外一派溟濛的夜,神色幽怅,眸子久远。
“嗒嗒嗒。”
檀门发出一阵沉闷的响声。
“进来。”
蓝凤祭声音清寂。
门被推开,落九歌怔了一下。
蓝凤祭寻常半挽的头发尽数散下,仿若丝滑无瑕的绸子,里衣裹着纤柔却有致的身子,肩头半裸,肤若凝脂,白皙胜雪,淡淡的烛光中,月华笼罩之下,一对未卸下的明月铛在修美的脖颈上投下清冷的辉光,美得不似人间人,不似人间物。
体内像被什么点燃,一阵燥热,飞快蔓延全身,他张了张嘴,“凤祭,你……”
“我怎么了?”蓝凤祭莞尔,颇为欣赏他这副不知所措的样子。
内心苍老的她,有机会看到他青涩的情动,也许是一种福分。
洛九歌被那样的笑容晃了晃神,仓促将目光移开一些,“你怎么燃起红烛了?”
“红烛暖人。”
蓝凤祭淡淡勾唇,“找我什么事?”
洛九歌好不容易将起伏的情绪平复下来,从袖中拿出一个锦囊,走过去,交到她手上,“师父说你一个女儿家,虽然有我照料,但未必周全,这是一个计囊,你需要的时候,可以拆开来看。”
锦囊隐约散发着一股干燥的竹香味,这样的场景在那一段记忆中似乎有过,蓝凤祭皱了皱眉,记不清了,许多事情即便想到头疼也记不起来,只似乎有个白衣在脑海中一掠而过,眉眼清淡如风,笑容浅却柔,他是谁,又将怎样进入她的生活?
第二十一章敢问师父,何为双修?(一更)()
但既然上天让她重来,就算记得,命运也决不会顺着记忆走的。
如此,未来更加诡谲莫测了,她唯一肯定的,是对某个人,绝对不可以再付出半分情怀。
“凤祭,你早些休息,明日吃了告别饭,午后我们便回凰城。”
洛九歌看着近在眼前的女子,美人如玉,令人几乎不敢直视,淡淡的清香入鼻,那把强行压制的火又开始燃烧起来,让他愈发口干舌燥,苦恼地皱了皱眉。
她这种样子,以前他不是没见过的,为什么今夜的感觉如此不同?
“你也早点睡。”
蓝凤祭笑意清浅。
洛九歌略作迟疑,走了两步,身形一顿,忽然回过身来,将女子拥入怀中,感受着温香软玉的身体,一颗心越来越躁动,手逐渐收紧,垂头在她颈间,喉咙间逸出一声带着喘息的慨叹,“凤祭……”
贪婪地嗅着她的发香,她的体香。
从未有过如此强烈的占有欲念,但存留的理智让他不忍伤了她,只能拼命克制,这种滋味,生不如死。
蓝凤祭被韧实的手臂勒得喘不过气来,却分外享受男子不顾一切的冲动,沉默着,任他的呼吸粗重急促地扑在耳边,很久才轻声道,“九歌,你弄疼我了。”
“噢。”洛九歌恍然,带着不舍松开她,“抱歉,我回房了。”
大脑混乱,心绪不宁,迷糊中,他只看一眼她毫无芥蒂的神色,便匆匆举步出去,生怕再踌躇就会酿成大错。
看着男子仓促离去的身影,蓝凤祭唇角勾起,梳妆台上的烛花又积了一朵,像她那一程时光中还未来得及流下的泪水。
命运莫测,她还不能过早地将自己的身心尽数付出。
即便是洛九歌。
从陌桃洲到凰城,距离五百余里,谷星子修道,会些法术,在湖外施了一层迷障,即便功法再高的人,也极难发现有这么一个地方。
因此右丞相庶女无故失踪一事,一直成谜,只是随着时光的流逝,本就不受重视的蓝凤祭更不为人提起。
第二天,吃过午饭,师父亲自送他们往湖岸,快要离别之际道,“这一场乱世,至少需要十五年才会稳定下来,五王都已经是六旬有余的老者,右丞相也早过了天命之年,世子梵容,白迦南,司马桑连,欧君仁都非等闲之辈,想要统摄天下的把握更大,除了提练功法,谋略,军队,幕僚,还需有其他人无法企及的长处。”
“师父的意思是……?”
九歌虚心请教。
“月落谷是天地乾坤中心,汇天地灵气,集日月精华,不少学武人士都往那一处去,虽然功力比在其他地方见长得快,但终究难成大气,你们去找到雪玉扳指,打碎取出丝环,放到千黛湖底部中央,再合双修之力,将功法提到神玄一品,只要赢了人心,谋略得当,天下可有八成把握。”
蓝凤祭脸一烫,沉默了下来,心中波澜迭起,雪玉扳指……
洛九歌一惑,“敢问师父,什么叫双修?”
雪谷子一阵咳嗽,“先找到扳指再说。”摆摆手离开,衣袍翻飞,“走吧!不要忘记我这个老头子就好。”
洛九歌皱着眉头,还想再问,唇被一根纤细的手指挡住,蓝凤祭清媚带羞的颜容映入眼帘,“以后我告诉你。”
第二十二章三小姐回来了(二更)()
一路策马,傍晚,抵达凰城。
马蹄缓踏,一男一女都是倾世之颜,绝代风华,所经之处,百姓纷纷侧目,神色惊羡。
“凤祭,取了东西后,你就不要回丞相府了。”
洛九歌望着前方,语气诚挚。
蓝凤祭心情有些复杂,丝丝薄凉泛起。
凰城街道行人稀疏,货物萧条,不复七年前的繁荣,无论如何,丞相府定然不再是往昔的辉煌,父亲当年虽然冷待她,可也不是没有一点关心,算上那一段时光,分离已有十四年,右丞相的模样,只在她脑海中剩下一个模糊的印象。
“亥时一刻,千琅桥会面。”
蓝凤祭收住思绪,调转马头,穿过小巷,向丞相府所在的东大道而去。
洛九歌勒住马,看着远去的女子,眸中浮起浅浅的迷离。
他是越来越看不透她了,然而,不知为什么,她在他心中的重量却愈发沉甸甸。
“站住,你是何人?”
丞相府敞开的大门外,门尹拦住来人,然而,越看白衣女子,神色越惑然,为什么有些熟悉……
马蹄停了下来,蓝凤祭抬头看一眼门楣上题的三个鎏金大字“恭仪府”,淡淡一笑,“连家门狗都不识主人了?”
门尹一惊,再仔细端详,半信半疑地认下女子的身份,“三,三小姐?”
蓝凤祭冷冷勾唇,缰绳一抽,趋马入府,门尹再也不敢阻拦,心惊胆战地看着归来的女子,情绪复杂,七年了,杳无音讯的三小姐竟然出现了?
弄庭小榭,长廊凌空,水波粼粼,筑在中央的亭子飞檐翘角,大气精美,茶香氤氲如烟丝,一个乐伎抱着琵琶坐在一角的华纱帐下,低低絮絮地弹,意境却悠远闲适。
“世子才十九岁,棋技已是一流,蓝某不得不佩服啊!”
蓝于恭无奈地看着棋盘上输掉的棋局,微笑着赞叹。
“是蓝丞相承让了,若丞相肯拿出真正的水平,又岂是容儿可以较量的。”
另一头的男子淡淡道,眸中有辰光静烁,虽然气息清冷,但丰神俊逸,任是无情也撩人心魂。
蓝于恭端起茶盏,敬,“蓝某是真的老啦,世子天资聪颖,年少有为,前途不可限量啊!”
“老骥伏枥,志在千里。”梵容修长的手指摩挲着杯壁,语气幽缓,“再说蓝丞相也才过而立之年,这人生还长着呢。”
蓝于恭摇头,微有叹息,“两个女儿不成大器,这个丞相府,也只能由蓝某扛着了。”
梵容神色微动,“两个女儿?容儿倒是听说,蓝丞相原先是有三个女儿的。”
蓝于恭怔了怔,脸上似乎黯然了一些,苦涩一笑,“小女七年前失踪,至今杳无音讯。”
梵容来了兴趣,“找不到?”
“是找了一阵子,后来放弃了。”
蓝丞相脸上是说不出的神色,有内疚,有嫌弃,还有懊恼。
他和正夫人伉俪情深,曾经许下矢志不渝的誓言,只可惜正夫人未落下一子,娶如夫人不过是为了产下男丁,以继承相府大权,然而,如夫人生下的,仍是女儿,而他对正夫人于心有愧,已下不了狠心再纳一门,这等于断送了传宗接代的希望……
因此,所有的怨气,都落到了小女儿的头上,凤祭自出生以来,一直在冷眼和凌辱中长大,他这个做父亲的,就算遇着夫人和两个嫡女欺负三小姐,也多是视而不见。
她无故失踪,也正暗合他的意,寻找不过是做做样子罢了,但七年过去了,他总是在无意间想起这个女儿,想到她倔强的,清亮的眼睛,心微微一扯。
梵容慢慢抿下一口茶,“看来是丞相府事务太多了,以致找一个女儿也这般应付不来。蓝丞相还是要多保重一下身体,毕竟如今是乱世,可有不得半点闪失。”
蓝丞相嘴张了张,尴尬地想要说什么,却终究打住。
一个仆人急急地从一头跑过来,看一眼清穹府世子,低头在丞相耳边,“丞相,三小姐回来了。”
第二十三章蓝姑娘,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梵容神色一动,转瞬掩尽。
蓝丞相脸色大变,“什么,这……这不可能……”
近乎失态。
“是有几分相似。”
顾忌着外人在场,下人虽离了耳边,却说得模棱两可。
蓝于恭霍然起身,正要举步离开,才想到有贵客在场,歉意地道,“相府出了一点小事,请世子稍等片刻,蓝某去去就来,再与世子下棋论世。”
“免了。”梵容也落落起身来,客气地道,“容儿府中也有些事务需要处理,就不叨扰相爷了。”
蓝于恭笑容有些讪讪,“世子请。”
梵容也做了一个让的手势,与蓝丞相并肩而行。
蓝于恭本是打算暂时将世子搁在这儿,以免被他瞧见了目前身份还不确定的女子,但既然世子要离开,就只有同路,不过仔细一斟酌,凤祭不过是一个寻常的女子,看到了也并不怎么。
“哎哟,我没看错吧?三妹回来了?也还算出现得及时,再晚一两年,丞相府就不知道有三妹这个人了。”
主府韬文殿大门前,一个温婉的声音柔中带刺地道。
另一个声音声带着笑意,“三妹七年前无故失踪,叫丞相府担忧了些时日,还以为三妹……没想到三妹安康无恙,也养得颜光动人,比在丞相府要有福相得多,如此还记得回来,真是个有良心的人呢。”
枣红色的大马仿佛一座岿然的大山,一动不动,马背上的女子一袭白衣,仿佛落雪无声积成,发如黑绸倾下,柔背纤腰,身形婀娜,看起轻盈不胜风力,却如一缕烟云,轻而易举地擎起了一当天地。
一股清桀之气隐约从她体内散发出来,傲若九天仙女。
她只任两个女子出言侮辱,唇角流着一丝似有若无的冷笑,纤美的手指握住缰绳,拇指轻轻摩挲。
越来越多的下人围了过来,窃窃私语,眼神都有些排斥,三小姐对于他们而言,几乎等于陌生人,而且相府大权,迟早落到大小姐和二小姐手中,谁会把一个庶出的三小姐当回事?
“相爷来了。”
下人们自动让开一条路。
通往庭院的花径出口处,蓝于恭霍然停住了脚步。
血脉相连,他几乎在第一时间肯定,这是他的亲生女儿,心情一时复杂得无法形容。
梵容稍怔,这样清凌无双的绝色女子,还是第一次见,不知道为什么,心中还有一种极其飘渺的熟悉感。
蓝凤祭侧脸看过来,视线掠过蓝丞相的脸,落到黑色锦衣男子的身上,勾唇一笑。
像轻风倏而撩过心怀,不经意间带过一阵痒。
梵容微蹙起眉头,试图挑逗他的女子何其之多,可他从未有过情动,这一次却有了异样,且那个人是相府庶出之女……
不过是短暂的失神,他微眯起眼,心思几转。
一个弱女子少时失踪,又莫名其妙地回来,这其中恐怕有值得人深究的渊源。
清淡有礼地告辞,蓝丞相也不好留人,便邀下次再来。
梵容再看一眼女子,唇角微扯,倾身踏上清穹王府的轿子。
蓝姑娘,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第二十四章扳指在梵世子手中()
蓝丞相愣了愣神,叹了一口气,匆匆走向韬文殿,大小姐和二小姐见丞相过来,态度都收敛了一些,蓝凤钰挑眉,“爹爹,三妹回来了,看样子好得很呢,幸亏您这些年也没费心,不然就白操劳了。”
蓝丞相“唔”了一声,意味不明,眉头隐现不悦,看向马背上的女子,表情敛了敛,“凤祭,既然回来了,怎么还不下马?”
蓝凤祭眸子清冷,勾唇,“我回来,只是要跟蓝丞相索一样东西。”
蓝丞相一怔,蓝凤瑾温柔地劝,“三妹,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不但对爹爹不敬,还一回来就要这要那,我说,你不会是想搬走整座丞相府吧?”
这一煽动,愤怒的气氛在下人中弥漫,对三小姐的脸色俨然已像仇人,带着义愤填膺的驱逐之态。
蓝丞相扬起止住大女儿,“说吧,你要什么?绫罗绸缎,奇珍异宝?”
“十五年前,我娘曾送给蓝丞相一个雪玉扳指。”
蓝凤祭娓娓道,声音如流珠溅玉盘,“娘亲在我八岁时离世,死后在蓝家祖坟场外葬了个荒凉小冢,实在凄惨得很,丞相府当娘亲是外人,当我凤祭是外人,既然如此,娘亲的东西,我当然得拿回去了,免得污了丞相府的门面。”
蓝丞相脸色越来越烂,为难道,“这……”
“我当是什么宝贝呢?原来是一枚普通的扳指。”
蓝凤瑾掩口笑,蓝凤钰冷哼了一声。
“怎么?”蓝凤祭声音好笑,并不理会那两个人,“莫非蓝丞相是真的嫌弃,早就丢了不见,还是将与我娘亲殉葬去了?”
蓝丞相神色还是犹豫,“雪玉扳指是一件不可多得的宝贝,只是七年前,梵世子到府中,我送与了梵世子。”
蓝丞相看着七年未见的女儿,眼角有些发酸,语气却威严,“这些年,你都去哪里了,一回来就索扳指,又究竟是怎样的用意?”
“蓝丞相无须关心,既然扳指不在,凤祭就不奉陪了,不过……”
手腕一扬,一道凌厉的白光从指间流出,在半空分成两缕,一缕击向主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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