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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姑娘复仇攻略-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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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些纷落而下的流星,混合着光芒微微涌动的湖水,都终究是她和他之间绚丽纷呈的背景。

    察觉有一道压抑着炽热的目光投过来,蓝凤祭身子不由得一寒,梵容的心思她最清楚,克制了那么多日,自是要尽数发泄出来,等几天后,她能逃过一劫么?

    据说,两情交织得最浓烈时,水乳交融,颠鸾倒凤,达到你我不分的境界,雪玉扳指的作用能够发挥到极致。

    如果是九歌在,该有多好?!

    她会毫不留情地给予……

    “凤祭,过来。”

    梵容柔声道,语气有些低哑,带着撩人的诱惑。

    蓝凤祭感到呼吸一滞,他已经大体上痊愈,是想现在就……

    吉日之前,也可以行事,幸亏是为了那一日的“激烈”,不然,梵容定不会忍到现在。

    脑海中转念如闪电,蓝凤祭身子紧绷,缓缓地,开始转过身来。

    空气再次震颤,仿佛梦境被干扰,坠落的流星散乱无律,乱眼纷繁,打斗的声音隐约响起。

    难道是九歌不甘心么?

    蓝凤祭眉头蹙起,还是那句话,“我去看看。”

    他依然道,“小心。”

第一百零六章被阙千泽掳走() 
这一次来的,是阙千泽,还带了一干人来,个个身手不凡,相互牵制中,阙千泽趁着空隙,掠身向蓝凤祭。冷夕容赶过来支援,无奈被两个人阻断去路。

    月华之下,紫衣在灵气之中猎猎舞动,墨发飞扬,阙千泽眉眼舒展,心情看起来十分不错,“蓝姑娘,一开始我就想到,你终究会落到本殿的手中。”

    蓝凤祭心中厌恶,但她还没有恢复,能够下床走路已经是勉强,又如何能够对付得了阙千泽?

    然而,她绝不愿意乖乖地束手就擒,冷冷地看着越来越近的身影,唇角不屑地勾起,浑身凝聚起障术之劲,在阙千泽的手碰到她之际,口中念决。

    眼看着就要得手的女子消失在眼前,阙千泽微怔了一下,“美人儿,你以为,这一招对我有用么?”

    蓝凤祭已经踏上琉璃殿的台阶,她才发现,阙千泽的目光正不偏不倚地落在她身上,含着志在必得的神采,像在看一个跑不掉的猎物。

    此刻与人相斗,若再受重伤,恐怕计划就无法实施了。

    她知道,有些人天生感觉灵敏,虽然看不到被障术隐藏的人,但可以大致确定对方所在的位置,并以洞察一切的气势迫对方露出破绽,师父说了,对于这类人,须敛气屏神,不留一丝可感的气息,她照做,退到屏风一旁,目光平静,心情一派空明。

    阙千泽笑意莫测,缓缓地转过身来。

    两个人影突出重围,掠向大殿,一是冷夕容,另一个是男子,眉眼英挺冷酷,只是看着有些眼熟,蓝凤祭心思一恍,等反应过来已经来不及,男子将她撞到在地,连带着屏风也倒了下来,堪堪砸到她的肩头上。

    蓝凤祭咬牙切齿,她还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倒霉的事。

    冷夕容恨铁不成钢地看了男子一眼,似乎在说,这一次为何这样不利落?

    男子无奈地笑笑,他明明擦着屏风而过的,却像撞到了一个柔软的物体上面,没有做出解释,也来不及深究缘由,和女子一道匆匆进入大殿。

    太后吩咐,守护梵世子和蓝姑娘的安全,不能有任何疏漏。

    幸好,站在花园中的阙千泽没有任何动静,不然,又是好一番纠缠不休。

    但在中州作客,却胆敢冒犯梵世子和蓝姑娘,恐怕,南影国太子也待不长了吧?

    一撞之后,蓝凤祭现出了形。

    阙千泽挑眉,轻笑出声来,轻而易举地点了她的穴道,俯身将她抱起,“人算不如天算,果真真是苍天有眼。梵容那样冷冰冰的人,能有什么情趣?”

    蓝凤祭厌恶地皱起眉头,看着那张俊美却使她无比反感的脸,“阙千泽,你以为,你可以拿到扳指?”

    “啧啧。”阙千泽垂头下来,呼吸扫过她的唇齿间,深吸了一口,压低声音,“原来,你也知道梵世子的目的啊!还这么心甘情愿地……”

    “与你无关。”蓝凤祭眯起了眼,冷光涌动,尽管淡香沁鼻,尽管对方手上稳沉而不失温柔,对于躺在这个男人怀间这样的事,她有一种压抑着抓狂的感觉。

    阙千泽斟酌了一下,“先安顿好你,再夺扳指,蓝姑娘觉得,这个主意怎么样?五天,足够了。”

    虽是玩味讨教的语气,却说得当机立断。

    蓝凤祭咬住齿关,没想到,有一天会栽到这个人的手中,她的计划,难道就这样付诸东流了么?

    阙千泽正要离开,身后袭来数道冷气,他瞳孔一缩,挥袖挡去,被余劲震退的同时,反手扣住她的喉咙。

    梵容款款踏出琉璃殿,眸子一派黑沉,深处仿佛有地狱之火在燃烧,冷夕容和那一名男子左右相随。

    眼前这样的情景,投鼠忌器,只能智取。

    阙千泽的目光落到梵容身上,眼尾挑衅地扬起,虽然做的是卑鄙不耻的事,却依旧大气疏落,正义浩然,“我要什么,你最清楚?”

    梵容抿着唇,浑身散发一阵阵寒气,仿佛在竭力压住心中澎湃的情绪,半晌,才缓缓开口,“给了你,你会放了她么?”

    “世子说笑了。”阙千泽好笑地道,“给不给我,我都不会放了她,不过,给我的话,蓝凤祭会活,不给的话,可就说不定了。”

    “无耻!”冷夕容斥道,阙千泽唇角扯了扯,不以为意。

    虽然恨,蓝凤祭依然保持平静,暗自运功,才发现好不容易凝聚起来的力道被一股力量轻易地挡了回来,她冷冷地盯着阙千泽,目光仿佛一把剜骨的刀子。

    梵容抚着拇指上的雪玉扳指,脸上是看不透的神色,却带着一种决然,慢慢地褪了下来。

    “不要给他。”蓝凤祭气息不畅,微喘了一下,“那是我娘留下的唯一东西,我宁愿死……”

    她如此看中这个扳指么?却心甘情愿地交与他,还记得她的那句话,放在你这儿,和我拿回去,有什么区别呢?

    既然她这般信任和看重,他又何须再有犹豫?

    况且还有五天,是完全来得及的。

    扳指离开拇指,他两指钳住,举起,轻轻一弹,抛了过来。

    阙千泽抄手接住,“多谢了。”

    挟带着蓝凤祭,一掠而起,经过漫天星流,很快消失在茫茫夜空。

    梵容修指紧握,上前一步,生生忍住。

    “梵世子,这下该怎么办?”

    杀弦决焦急地问,雪玉扳指有什么了不得,他不知道,但蓝姑娘被掳走了,便是他们最大的失职。

    梵容眯起眸子,南影国王宫有一味极其罕有的药,唤作“凝白丹”,可让人在短时间内痊愈,除非重伤不治,一般不会用上,但为了计划顺利,阙千泽定然会让凤祭服下,只要凤祭痊愈,便好办了。

    “这件事,我会亲自向太后说。”幽幽道,抬眼上方,阙千泽的人已经撤走,“都回去吧!”

    夜色溟濛,半个小时的兼程,抵达清穹王府时,所有人都已经睡下。

    梵容了无睡意,独自在花园凉亭坐下,来禄揉着睡眼,依吩咐准备好一壶酒,一个空杯子,送上前来,左右看了一下,“世子现在才回来,蓝姑娘是回一袖云了么?”

    毕竟这些天,两人从来是形影不离,日夜相伴的,蓝姑娘还带着伤,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梵容没有回应,拿过酒壶,亲自斟了酒,饮下,玄袖扫过无声,浑身气息清凉,透着寒意。

    来禄猜蓝姑娘是真的睡下了,这种问题也是多余,讪讪一笑,“世子早些睡,太晚了对身体不好。”

    “你下去罢,这儿不需要人了。”梵容缓缓开口,声音有一丝哑,仿佛在极力压制着什么。

    来禄还想说什么,终究是低着头退下了,世子此时的模样,是不喜别人多问一句的。

    花园中虫鸣此起彼伏,更衬得深夜清寂,梵容望着幽幽夜空,眸子仿佛与夜一样漆黑。

    洛九歌,明天该行动了吧!……甚至今夜……无论如何,这个男人也是要死的。

    唯愿凤祭,不要受了任何委屈。

    有些清凉的夜晚,一阵淡香袭来,一个袅婷的人影出现在花园口,施施然走来,谢纯然着了一身浅黄色的衣裙,薄轻透里,双肩微露,肤如凝脂,月华之下,裹胸的藕色里衣若隐若现,一头乌发尽数披散下来,颜容精致温婉,姿态楚楚动人,双眸若秋水,似含了脉脉情意。

    梵容没有看过来一眼,只默然饮酒。

    谢纯然走上台阶,微微一笑,“世子好兴致,夜这么深了,还赏风弄月,只是独自一人,未免少了一些乐趣。”

    她方才接到线人的禀报,蓝凤祭已经被南影国太子掳走,知道机会来了,庆幸之余,想到世子定然是睡不着的,便盛装打扮了一下,过来看看。

    “这么晚了,没想到谢小姐竟有在王府四处游荡的爱好。”梵容道,神色无澜。

    这便是说她不够稳持了,谢纯然抿唇,笑声轻细,“世子平时忙碌,又要照顾动弹不得的蓝姑娘,纯然想多与世子说几句话都是奢望,今夜想要来世子常坐的亭下坐坐,感受世子留下的气息,聊以安慰,却不想世子也还未睡,这是一种缘分呢!”

    梵容起身来,“既然如此,谢小姐就多多感受一下罢,本世子倦了。”

    谢纯然眼神一黯,侧过身,看着男子远去的身影,把心中多日的话说了出来,“纯然经常梦到,世子做了皇帝,封纯然为帝后,蓝姑娘会帝妃,世子对纯然日夜恩宠,却冷落了蓝姑娘。”

    梵容心微微一紧,为何,这样的梦他也梦到过多次?凤祭受苦的地方,正是一袖云……

    梦中都是凤祭幽怨决绝的眼神,她冷冷地道,即便你倾尽所有,即便你付出性命,也没有机会了,梵容。

    “梦终究是不切实际的东西,谢小姐梦到也就罢了,内容没必要说与本世子听。”

    步下最后一层台阶,心情复杂烦乱,胸口更是堵得厉害。

    “世子莫要误会了。”谢纯然语气隐约有一丝委屈,却不失大家的矜稳,“梦中有一个声音,说世子也会做这样的梦,叫纯然来问一问世子。”

第一百零七章九歌来救() 
凉风习习,花园一下子寂静无声,仿佛遇到了什么可怕的事物。

    梵容眉头微蹙起,“本世子从未做过这样的梦,若说做梦,梦中也只有蓝姑娘。”

    玄衣身影穿过花园,进入晚尘殿,大门无声无息地阖上。

    至始至终,都没有正看谢纯然一眼。

    谢纯然叩紧了手,眸中是不甘和凄然。

    难道,蓝凤祭在你心中就那么重要么,她被阙千泽掳走,不知道现在身子是否还干净呢。

    “很难过?”

    一个飘渺的声音响起,似在脑海中,又似在云天外。

    谢纯然身子一僵,脸上出现惊恐的神色,颤抖着吐出两个字,“是你?”

    是梦中的那个声音,阴诡莫测,像是男人和女人的声音混合在了一起。

    它怎么会从梦境中出来,难道,她此刻是在做梦吗?

    “不错。”那个诡异的人道,“我的目的跟你一样,就是让蓝凤祭死,不过,我暂时无法出来,今后,你按照我的指令行动,我们一起把蓝凤祭逼入绝境。”

    谢纯然情绪逐渐平静下来,“你是谁?为什么要她死?”

    “我是中州土地的运势,被这个腐朽的王朝拖得太久了,该走了,所以,不允许出现任何试图挽救康夙朝的人。”

    谢纯然一惊,“这与蓝凤祭有什么关系?”

    那个声音却已经不再响起。

    新纯然在凉亭下怔了许久,眸中凝聚起阴幽的光芒。

    只要让蓝凤祭死,原因,又何须知道?

    蓝凤祭死了,梵勒这个老头子一定会重新考虑左丞相府,她嫁给梵世子,便不再是什么困难的事了。

    南影国不大不小,东部国土几乎将九渊的枫泽域尽数围于其中,而枫泽域则占了九渊国土三分之一的面积,南影对九渊觊觎几十年,边境侵犯更是数不胜数,然而,都被朝惜王府一次次平定。

    夜深了,南影王宫灯火朦胧,偶有几处宫殿一派通明。

    中央一座宫殿题写着“曜痕殿”三个鎏金大字,华丽雍容,花园的布置更是别有一番味道。

    “蓝姑娘,这是凝百丹,向来天子子嗣每人只得一颗,殿下一直舍不得服用呢,即便是去年受了重伤……你服下后,明日就会痊愈。”

    精致的端盘上,一颗白色圆润的药丸躺在一张娟帕上,另一边,是一杯浅碧色的酒水。

    婢女恭敬有礼地将端盘放到亭下玉桌上,她不知更深一层缘由,只以为殿下是看蓝姑娘生得美貌,便掳来做太子妃。

    蓝凤祭淡淡暼了一眼,“我吃了,你们殿下不怕我离开么?”

    “蓝姑娘说笑了。”婢女掩口,“蓝姑娘的所有功法都被殿下封了,这曜痕殿外又布置了结界,连一只蚊子也飞不进来呢。”

    蓝凤祭眸子一寒,“殿下真是考虑周全。”

    “殿下难得对一个女子有这样的情意。”婢女巧道,“不过,殿下已经二十一岁了,能在这个时候遇着对眼的人,是一件大好的事呢。”

    蓝凤祭不说话,拿起药丸,手指轻轻摩挲。

    见她不回应,婢女道,“以前在这个时候,殿下已经躺下了,可蓝姑娘看不开,殿下便在书房陪着,说多钻研一些灭九渊的阵法和策略,蓝姑娘服了药,还是早些睡吧,殿下身为一国太子,劳心费神不太好。”

    这婢女说话绵里藏针,阙千泽手下都是这副德行么?

    她服了药,将酒水一饮而尽,口中顿时有一阵说不出的淡香化开,沁人心脾,五脏六腑仿佛被什么轻轻涤荡了一下,让人忍不住想要再来几杯,即便不怎么饮酒的她。

    “这是抒茗酒,是南影王宫最珍贵的酒,虽然看起来与其他的酒并无区别,但需要千种物料熬成,半年才得一坛,古香居都献给了王宫,太子要每月十五才舍得拿出来,且都是独饮,不舍得与他人分享。”

    婢女不断为阙千泽说好话。

    “一般般罢了,没想到你们的殿下会当成宝贝。”蓝凤祭冷嘲,见婢女眼色一黯,勾唇,“今晚我睡哪儿?”

    就算有安排,这结界挡住,她还怎么出去?

    莫不是……

    蓝凤祭身体一寒,半点功法施展不出来,她是断断斗不过阙千泽的。

    婢女脸上泛起一抹红潮,声音也小了一些,“殿下说了,这个问题,蓝姑娘该亲自去问殿下。”

    蓝凤祭,“……”

    她望着九渊方向,只觉得心中一阵酸楚。

    九歌,一定还不知道她已经被阙千泽掳到南影国了吧?

    “蓝姑娘……”婢女还想说话,蓝凤祭毫不留情地打断,“我现在不需要人服侍。”

    婢女眨眨眼,有些不解,被殿下看中,是多少女子梦寐以求的事,为何蓝姑娘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呢?

    “蓝姑娘请勿动气,殿下会为姑娘安排好一切,珠云告退。”浅浅行了一个礼,袅袅步下台阶。

    蓝凤祭决定,今夜就留在亭中,像在桃陌洲那样打坐入寐。

    珠云走进大殿,不一会儿便出了大门,拐向不远处的一间小偏房。

    看到随即出来的那个身影,蓝凤祭眸中浮起一丝厌恶。

    阙千泽只穿了一件贴身的白色里衣,月华之下,五官仿若冠玉,大气疏朗,眼中星辰之芒熠熠,心情显然不错。

    他款款向亭子走来,语气玩味,“蓝姑娘是想在这儿度过一个夜晚么?”

    “不劳关心。”蓝凤祭冷道。

    阙千泽在她对面坐下,“既然蓝姑娘有这样的兴致,千泽不如舍觉陪佳人。”

    眼角的余光瞥见阙千泽已经将扳指戴上了拇指,蓝凤祭眸子更冷,终于看他一眼,挑眉,“好啊!只要殿下不嫌外面夜风清凉。”

    阙千泽见她认真,笑了笑,“还未到吉日,蓝姑娘恐怕忧虑过度了,本殿念蓝姑娘是客,又是开启力量不可缺少的另一半,愿把床榻暂时让与蓝姑娘,本殿去睡书房便是,蓝姑娘意下如何?”

    这几日睡梵容的床榻已经让她恶寒不已,再睡阙千泽的床,恐怕要连饭也吃不下去了吧。

    蓝凤祭别开脸,“我嫌脏。”

    “脏?”阙千泽仿佛在嫌弃她的眼光,“蓝姑娘的一袖云,恐怕还远不如本殿的曜痕殿干净吧?一袖云怎么看也像一个牢狱,有阴怨之气,附近的景物虽然错开布置,不过整体看来,气泽和风水相互牵制,仍是一个逃不开的笼子,虽然梵容无心,但他完全不懂术象,蓝姑娘久住下去,只怕无益。”

    这是预言,还是对过去的总结……?!

    阙千泽不知她的过去,也就是说,这一世倘若她与梵容有真正的纠葛,同样不得善终。

    幸亏,他即便对她千般万般好,她也不曾在心中改变主意。

    他褪下雪玉扳指的时候,俨然是放弃捷径取霸业的牺牲,她的心情确实不同,但,又如何……

    “轰!”

    一声巨响在曜痕殿上空炸开,强劲澎湃的力道宛如滔天之浪袭来,“咔嚓咔嚓”的声音响起,结界缓缓破开,光芒映照下,蓝凤祭看清了那张令她心疼的容颜。

    真的是清瘦许多了,脸颊凹陷了下去,眉峰棱出,面上并没有什么血色,蓝衣穿在身上,有些空荡荡的感觉,在带起的大风的鼓动下,衣枚猎猎舞动,他瘦下去的身躯轮廓便显了出来,她似乎看到,他有些突兀的肋骨。

    “九歌……”

    蓝凤祭吐出两个字,手按住玉桌,慢慢站起身来。

    他为什么这样笨,阙千泽辛辛苦苦等待的,就是出兵九渊的借口。

    洛九歌看到她,眸中有光彩一闪而过,随即变成杀伐决断的决绝。

    九渊一共来了十人,都是境内最好的高手,然而,早就埋伏在曜痕殿外已待的护卫身法也是一等一,很快,双方缠斗在一起,敌我不分。

    阙千泽朗然大笑起来,手风一动,一道淡金色的光芒从掌中腾起,将有些裂开的结界修补完整,挑眉看她,“洛九歌受了伤,撑不了多久,不如把他也留下来,这样本殿便可以不费一兵一卒地得到九渊,蓝姑娘觉得,本殿的这个主意怎么样?”

    “很好。”蓝凤祭寒声道,“是九歌倒霉。”

    心中不由得担忧,受伤,他何来的伤?

    她只是看出来,他比以前瘦了许多,但气场,确实不如以前了,显得有些虚疲无力。

    目前,他一招一式,以灵巧虚架为主,看起来倒是轻松,只是这样终究不是长远之计。

    蓝凤祭微蹙起眉头,想要运力冲开阙千泽的封锁,然而,内劲才到各种筋脉,便被生生压了回来。

    “蓝姑娘好生歇着,本殿去陪一陪洛太子。”阙千泽倾身过来,戴着雪玉扳指的拇指轻轻地摩挲她的脸颊,声音是从未有过的阴诡,“千万不要错过这一场好戏了,美人儿。”

    说罢掠身而起,紫衣在月华和光芒的交辉之下宛若一道流虹,如果忽略他做过的卑鄙之事,倒也不失为一个风华绝伦的美男子。

    目标只取洛九歌!

    蓝凤祭心一紧,见九歌两名属下过来牵制,才稍微松了一口气。

    她必须自保,必须恢复,他才有一线希望。

    不然,两个人都会葬送在这儿,她受辱,他留千古骂名。

    蓝凤祭阖上眼,开始思索从前师傅教的那些脱身之计。

第一百零八章等养好了伤,我们一起回九渊() 
师父似乎说过,若遇到全身静脉被锁的情况,可念“乾坤决”,吸纳外力,冲破封锁,但前提是,附近必须有大力可借,眼下正是好时候。

    可是,她忘记下一句是什么了,冥思苦想也记不起一个字眼。

    看向九歌,已经跟阙千泽对上,九歌招招险避,墨发披散下来,颜容又瘦又白。

    她阖上眼,平甫心绪,静静地回忆。

    一定会想出来的,师父在她耳边提过,九歌也是,为的,就是避免她以后遇到危机无法化解。

    可是,九歌不知道,她已经跟他隔了漫漫五年的时光。

    戎马倥偬,冷落一袖云,被慢性毒残害,曾经一些重要事情,再也记不起来,更何况是一句少时提过的口诀?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杀劲隔着结界也能强烈地感受到,蓝凤祭睫毛轻颤,掌心沁出了细汗。

    害怕来不及……

    一声似有若无的闷哼响起,蓝凤祭霍然睁开眼,看到阙千泽的手抓住九歌的肩头,指间有鲜血源源不断地渗出来。

    九歌紧咬齿关,眉头蹙起,脸色因为痛苦苍白如死。

    琵琶骨倘若废了,九歌的一身功法便等于功亏一篑。

    阙千泽气势霸道,眉眼疏朗浩然,似乎正在做一件天经地义的事。

    “我忘了。”他摇头,不甘心地道,“一个废物,洛恒还怎么会管?”

    五指嵌向内部的力道减弱了下来,伸指点向九渊太子的穴道。

    与此同时,洛九歌眸中浮起一丝决然。

    “不。”蓝凤祭大喊一声,然而,已经晚了,光芒从洛九歌浑身腾耀而起,将整片南影王宫照亮得宛若白昼,结界轰然破裂,阙千泽的身躯震飞三丈之远,手捂住胸膛,嘴角沁出一丝鲜血。

    师父曾说,靠消耗所有的功法重创对手,求得一线生机的做法,最好在两人对决时使用,不然定会再次身陷囹圄,得不偿失。

    洛九歌的身躯向下坠落的瞬间,两名南影国护卫围了过来。

    两根虚针穿破空气,直直从两人后颈没入,两人还没有来得及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便瞬间没了气息。

    蓝凤祭将九歌拥入怀中,以最快的速度,消失在茫茫夜空。

    幸亏刚才她念对了乾坤决,而九歌施展出来的功法恰好冲开她经脉的封锁。

    有护卫准备动身,阙千泽抬手拦住,“本殿下亲自去追。”

    他冷冷一笑,循着气息而去,雪玉扳指在月华之下流淌着淡淡的光芒。

    蓝凤祭匆匆捏了隐身障,才有空隙打量怀中的人。

    他浑身是血,大片大片的血迹浸透了蓝色锦衣,呈现出一种清冷又绚丽至极的色彩,墨发凌乱,在她手臂上倾散下来。

    他的身体是那样的轻,重量恐怕还不足她一个女子,俊颜苍白似雪,唇上却染了血红,妖冶逼人,衬着那双涣散迷离的桃花眸,堪堪是令人疼惜又心动。

    “我没做梦?”

    洛九歌的手,握住她的手,紧紧不放,“是凤祭抱住我了。”

    他一说话,鲜血便源源不断地从嘴角流出来。

    这样为了她耗尽功力的做法,梵容前几日也曾有过,然而,她的心情完全不同。

    他是赎罪,九歌是纯粹地付出。

    “别说话,我们回桃陌洲。”她柔声道,与在梵容面前逢场作戏不一样,柔从情深处出,可以轻而易举地给一个人安定的力量。

    她也太累,太累了,装了三个多月,无论姿态,神色,还是语言,此刻,终于可以毫不顾忌地,遵循本心地展露出来。

    在九歌面前,她永远是最真的。

    尽管有过一些隔阂,但他也并非有意对她隐瞒,况且只要不是背叛,还有什么原谅不了的呢?

    “让师父救我么?”洛九歌摇头,苦笑,“师父一定会说,看啊!好好地把你们送出去,结果回来竟是这样一副鬼样子,真是丢煞了我的老脸。”

    他身上的血在不断地流,仿佛要流干为止,蓝凤祭好似记得,那一日梵容并没有流这样多的血,尤其是后背,几乎和蓝衣黏在了一起,这是怎么回事?

    “这个时候还爱面子。”她像宠溺孩子一样道,眉头却微皱起,将他的腰带松开一些,蓝衣滑落肩头之际,他忽然握住了她的手,“不要看。”

    他这样说,反而坚定了蓝凤祭的决心,蓝衣越往下褪,她的心也随即收紧。

    鞭痕纵横,深如沟壑,皮开肉绽,此刻,鲜血源源不绝地从裂缝间肆意地流出来。

    “怎么回事?”她睁大眼睛,又惊又痛,这些鞭痕,仿佛都落到了他身上。

    “国法家规,我犯了错,自然要受惩罚。”洛九歌缓缓道,似乎天经地义,理所当然。

    蓝凤祭还想再问,一个声音在身后不远处响起,“哈哈,好啊!这一捉,便捉到一双。”

    阙千泽跟上来了。

    蓝凤祭只好敛去声息,拼命向前赶,然而,她有一种感觉,阙千泽离他们越来越近……

    回望过去,果然,他的身影已近在三丈之外!

    虽然她施了障术,阙千泽却好似对上了她的目光,“蓝姑娘,别死撑了,这样拖下去,同样会落入我的手中,不如乖乖就擒,省了彼此的事,怎么样?”

    他大笑起来,紫衣鼓起,掌风袭来。

    蓝凤祭不受控制地后退,和九歌有脱离开的趋势,她紧紧地抱住他,生怕一不留神,他就坠入这无边无际的黑夜。

    “凤祭,放开我,你先离开,我随后去找你。”

    落九歌的手,搭在她的肩头上,竭尽全力地,将她往桃陌洲的方向推,也将她推离自己。

    她还有一线生机,他就绝不会拖累她!

    蓝凤祭决然一笑,手上的力道丝毫不减,“想得美。”

    “好一对生死鸳鸯。”阙千泽的声音透着一抹凄凉,“蓝凤祭啊蓝凤祭,你在梵容面前强颜欢笑,果真只是为了这扳指么?”

    为什么他总感到,不止是这样简单?

    幼时输掉的女子就要进入怀中,他眼中重新浮起占有的欲望,然而,在手就要触碰到她衣袖的瞬间,一股大力从上空无声落下,随着光芒腾耀而起,竟生生地将两人之间的距离隔开半里之远。

    阙千泽环顾夜空,空无人影,不由得懵了一下,随即一阵懊恼涌上心头——他已经无法感知两人的气息。

    蓝凤祭和洛九歌齐齐砸开一棵大树的枝叶,落到枝桠上,蓝凤祭赶紧坐直了身体,将洛九歌抱起来,借着月光检查他的伤势。

    “师父来了。”洛九歌无力的眸中有笑意。

    一个声音在头顶上方响起,“看啊!好好地把你们送出去,结果竟变成这样一副鬼样子,真是丢煞了我的老脸。”

    蓝凤祭才不管谁来,看到九歌除了后背,其他地方并无大碍,才稍微放下了心,他的后背还隐约散发出一股药香,有药物敷过的痕迹,只是白色的药膏已经与血肉黏混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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