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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姑娘复仇攻略-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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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名狱卒快步走过来,将牢门打开,蓝于恭瞧着陌生,心下存疑,难道新换了人?

    “我们奉命前来,专门为蓝丞相换一个地方。”两人一左一右地拖起蓝于恭,沿着狭长逼仄的过道向另一头走去,所经的牢狱之外,一双双手伸出来,狂抓乱舞,“我是冤枉的,放开我……

    蓝于恭莫名其妙,却也没有多问,尽头是一间挂满各式各样刑具的牢房,即便程度最轻的一种,也同样可以使人生不如死,蓝于恭脸上浮起蕴怒,正色道,“过几日我就要被处斩,难道还少不了刑罚吗?

    狱卒面无表情,没有接话,其中一人弯下腰,叩了叩地面,两块严丝合缝的石板倏而滑移开,露出一个深不见底的窟窿。

    蓝于恭恍然,“你们是……是凤祭派来救我的?”

    “吕大人到。”

    走廊外忽然响起一个声音,接着是越来越近的脚步压迫感,狱卒装扮的人神色一沉,当机立断,将蓝于恭扔向地下暗道,石板向中间聚合,仿佛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

    被几员功法高手护拥而来的吕尚书已经行到牢狱之外,阵势威严,两人匆匆出来迎接,“属下参见吕尚书。”

    “唔。”吕尚书扫了牢狱一眼,目光落到两名狱卒脸上,神色冷沉,压低声音,“本尚书记得,似乎从来没有见过二位啊。”

    瘦些的那个人笑了,“小小狱卒,就算在尚书面前出现过无数次,尚书也不会留意。”

    “哈哈哈哈……”吕尚书仰首大笑,“可本尚书对任何属下,都有过目不忘的本领。”笑声霍然停止,盯着说话的人,“五十号狱人犯蓝于恭无端失踪,你们作为我的手下,不如抵了这个案子,怎么样?”

    一言既出,气氛更加肃然,一场交恶蓄势待发。

    粗壮的狱卒像听了一个笑话,“冤有头债有主,没想到堂堂刑部尚书大人,也会草菅人命,是非不分。”

    吕尚书冷哼一声,“说出幕后主使,本尚书或许会留你们一个全尸。”

    两员狱卒迅速对视一眼,像达成了什么协议,身形掠起,杀光将近半数牢狱照亮如白昼,映出一张张狰狞扭曲的苦脸,吕尚书身边随行的几员高手反应也是快如鬼魅,转瞬缠斗在一起。

    “把葛铁,莫弘叫来。”

    吕尚书寒着脸看着发生的一切,“说不定,这两个狗东西的背后恩主比蓝于恭要值钱得多。”

    一袖云,容裳园,凉亭下,清风习习,花香怡人。

    纤美的手指在琴弦上轻轻拨弄,琴音如水,融在月华之中,淡雅而清绝。

    蓝凤祭换了一身料子滑薄的紫衣,斜簪下,一头乌发倾泻而下,整个人如雾笼云罩般,风华出尘,渺如仙子。

    梵容立在身旁,颜容清淡,唇角微勾,精致的五官半掩入月华之夜,目光落在琴弦上,女子欲说还休的手上,泛着华流迷梦般的星辰之芒。

    一曲终了,蓝凤祭按住琴弦,侧首,淡淡一笑,“凤祭献丑了。”

    梵容垂视她的眼眸,“蓝姑娘的琴技,不输凰城第一琴伎栾秋白,甚至多了一种独特的东西,灵魂,让人回味无穷。”

    “不同的人弹琴,有不同的魂韵,世子跟凤祭有缘,所以听得懂凤祭的琴。”

    蓝凤祭婉言道。

    空气中有衣枚擦过的轻响,一个黑衣人轻稳落地,快速凑近梵世子,在他耳边一阵低语。

    “好,一切都是预料中的走向,继续按照计划执行。”梵容静静道,黑眸中透着一股诡谲。

    “是。”黑衣人匆匆离开。

    梵容看向紫衣女子,“你的父亲救出来了,要见他一面么?”

    蓝凤祭心一跳,颜面镇定自若,微有叹息地道,“他再不济,也是我的生身父亲。”

    况且,他今后落脚的地方,九歌已经安排好。

    梵容没有深问,只道,“凰城北,惠生巷子,十五号。”

    蓝凤祭抱琴起身,稍福了一礼,声音宛若清流,“世子大恩,没齿难忘,有朝一日,凤祭会轻全力回报。”

    梵容看着她逐渐远去的身影,眸色一派漆黑,手指逐渐收紧,如果你知道我另有若图,一定恨我,可那个人,不得不除。

    也许你从他身边来到我身边,是要替他杀了我,我不怪你,但解决了他,你便没有退路了,蓝凤祭。

    蓝凤祭施展轻功,选择较为隐蔽的落脚点,从一处掠到另一处,衣枚随风舞动,发丝掠过脸颊,带来一阵阵舒服惬意,好久没有享受过这样自由的感觉了,犹记得刚刚习武的时候,她和九歌都觉得新奇,九歌经常拥着她,从一处桃林穿到另一处,桃花纷纷落下,他的笑容温柔得仿若初春的暖阳。

    蓝凤祭阖上眼,脸上浮起些许的笑意,腰部一紧,随即被一个人拥入怀中,双眼霍然睁开,寒芒乍泄而出,然而,映入眼帘的,是那一副雅致俊美的面颜,微挑起的凤眸一如既往地蕴着两分妖冶。

    “你怎么来了?”

    蓝凤祭心神一漾,随即感到莫名。

    洛九歌俯身下来,凑近她的唇,眸子如星落如海,“朝廷一定会派人追杀蓝于恭,我放心不下你。”

    蓝凤祭皱了皱眉,“蜂隐向我禀报,说梵容派去的人被抓住了,正在严刑拷打。”

    洛九歌身形一沉,拥着她在惠生巷子一株垂柳下停下,轻含住她薄如蝉翼的耳垂,温热的舌头飞快舔了一下,“左侍郎用上了最毒辣的酷刑,即便意志再坚强,即便有一副铁打铜铸的身体,也会乖乖地招了。”

    蓝凤祭眸子眯起,“只要梵容受牵连。”发丝在脖子上撩起一阵酥痒,余光瞥见男子正垂首向她的颈部,眸色眷恋,让她的心更加乱,纤手抬起,按在他的胸膛上,“我爹在等我,不能再耽搁了。”

    洛九歌看着她,欲言又止,“好。”

    十五号门户大门紧闭,蓝凤祭摧断门锁,和洛九歌一同踏入,随即将门关上。

    昏暗的烛光中,蓝于恭从椅子上慢慢起身,惊讶地看着出现的两个人,忽然掩住脸,老泪横纵,“凤祭,爹就知道,是你救了爹,爹对不起你,对不起你的母亲。”

    蓝凤祭脸上浮起一丝不忍,“母亲的存在,本来就是一个错误。”从袖中拿出一张绢帕,“上面是安全的路线,和你最终要到达的地方。永远不要回来了。”

    蓝于恭接过来,混浊的泪眼眯起看了看,大吃一惊,“凤祭,你是要爹投靠南海瀛族?”

    “不然能怎地?”蓝凤祭冷嘲,“北蒙,西疆,南蛮之地都有朝廷的驻军,歧阴离瀛族的控制范围最近,你投靠之后,他们会派人救走你的家眷,用你做文官的智慧和谋略,求得半生安稳,何乐而不为?”

    蓝于恭沉默下来,拿着娟帕,神色犹豫。

    蓝凤祭挑眉冷笑,“爹,康夙朝已经不要你了,还要取了你的人头。当权者都是以自己的利益为重,你在康夙朝背负千古骂名又如何,瀛族会当你是他们的识时务者,让你名垂青史。”

    蓝于恭握紧了娟帕,郑重地点头,“好,爹听你的。”他将娟帕折叠好,放入袖中,看着从未重视过的女儿,心中愧疚难言,“你也要好好保重。”

    洛九歌将一张人皮面具递过去,“戴上后,只有浇了瀛族的鹄志酒,才能揭下,蓝丞相一路也无须太担心。”

    蓝凤祭叹了一声,“洛世子,凤祭就交给你了,老夫以前没有好好疼她,她母亲又死得早,你千万不要辜负了她。”

    洛九歌笑,“放心吧。在我眼中,凤祭比什么都重要。”

    牢狱尽头,坐落着刑部最大的牢狱,专为施酷刑而设。

    地上尽是鲜血,直流到墙缝处,一片腥红铺开,触目惊心,尽管如此,还是有新的血液从两副身躯上丝缕不绝地流下来,两个被禁锢在刑具上的男人已经被折磨得不成样子,多处伤口有灼伤的痕迹,甚至被碳化得焦黑难辨,有的地方森然见骨,皮肉被撕刮下一大片,有的地方流出溃浓的黑水,上面爬满尸虫和蚂蚁……

    不过是短短一个时辰,两个功法不错的健全男人已经被折磨得面目全非。

    “还不招?”左侍郎冷笑,“再受一次刑,二位恐怕就要去见阎罗王了。”抬手,“辣椒水准备,全泼在你们的伤口上,那种滋味,啧啧。”

    体型偏瘦的男人抬起头,露出那张苍白而狰狞的脸,“好,我招,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第七十五章朝惜王府危机() 
“什么条件?”左侍郎心一提,只要交代,无论什么条件,代价都不如把梵容推下深渊。

    体型粗壮的男人死死咬着牙关,赤红的眸中尽是痛楚和愤怒,头靠在刑架上,一言不发,显然已经是无法再承受下一轮折磨,只好默认同伙的变节。

    偏瘦的男人语气生硬,“事关重大,我要朝廷一品和二品官员在场,才肯说。”

    左侍郎只觉得滑稽,“好,既然如此,不如到明日的早朝上,在皇上跟前说一个够。”

    蓝于恭已连夜离开,屋内只剩下两个人。

    蓝凤祭将蜡烛拨亮一些,“你把住户打发到哪儿去了?”

    “是一个独身老太,我给了她一锭银子,不过,她明早就回来,只借用一晚。”

    洛九歌揽上她的腰,将她收到怀中,身躯贴着她柔软的后背,“如果你不嫌弃,今晚就在这儿,嗯?”顿了顿,“不过,去我的赟玖府也可以。”

    声音低柔温磁,如兰的气息氲在颈上,撩起一阵异样的酥痒,蓝凤祭轻细的呼吸有了些许的紊乱,按住他从腰部向心口逐渐上移的手,“别急,等我拿到了雪玉扳指,就把一切交给你。”

    雪玉扳指像一根刺,洛九歌心头微微一疼,“我说过,雪玉扳指不要了,回到我身边,跟我日夜相伴,而不是别人。”

    蓝凤祭摇头,眉头蹙起,“还有……”

    “你有什么仇,要报什么仇?”

    洛九歌把她身体板过来面对自己,目光逼视,忽然换了一种不可置信的语气,“你不会是,爱上了梵容。”

    “啪!”

    一声清脆的响,蓝凤祭怒视着他,手从他脸上颤抖着收下,“洛九歌,任你如何不懂,也不许这样污蔑我对你的一片真情。”

    洛九歌也知自己语气过激,愧疚地叹了一声,轻柔地拥着她,“凤祭,我只是想帮你,不愿你冒险。”

    蓝凤祭别开脸,怅然而冷决,“这件事,谁也不能知道,包括我,都想忘记得一干二净。”

    她拔下他的手,走向门外,快要踏出去的时候顿了一下,“九歌,我始终是你的人。”

    次日清晨,曦阳洒下点点碎金,赟玖府花草上的露珠相互析折,清暖中有些微的刺眼,身形修长的蓝衣男子立于花园中央,折了一瓣淡蓝色的姬兰,放到鼻下轻嗅,像捧起了恋人的一头秀发,眸子眷恋而复杂。

    龙清已经去往北蒙,相信朝廷的旨意再快,也快不过一个会隐身的人,只要把那一支百人精英势力转移,北蒙嘎布尔部族的命运,他并不需要太关心。

    但最少在此前,九乾王府还有存在的必要,西疆离北蒙近,如果不出所料,朝廷定会派正要回来的九乾王去剿灭噶布尔部族,而北蒙较为贫瘠,势力也比较单薄,九乾王立下大功,再自甘削爵,减兵力,低调行事,可以保暂时的安稳,而这些,都是白迦南的事了。

    接下来,接下来……

    清穹王府!

    洛九歌眸色浮起一抹迷离,唇角淡淡勾起,只要这一次成功,她就会永远留在他身边,再也不会离开。

    朝殿气氛是从未有过的怪异,所有大臣分列两旁,面向中心而立,看着大殿上跪着的几乎不成人形的两个人犯,心中直打鼓。

    杀鸡儆猴,以儆效尤,还是有其他的目的?

    德乾帝脸色阴沉,“就是这两个人,劫狱救走了蓝于恭?”

    朝臣一片吁声,原来如此,看来真的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

    刑部侍郎出列,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末了道,“二人承认背后有人主使,但要当着皇上和诸位大臣的面才肯说,微臣生怕漏掉真正的幕后歹人,兴风作浪,危害朝纲,否则,断断不敢求皇上面审,以脏了大殿。”

    德乾帝“唔”了一声,“那么,现在可以交代了,是谁指使你们?”

    尽管憔悴不堪,偏瘦的男人还是肃了一下脸色,垂着眼皮,犹豫了一下,终于下定决心般地道,“是,是朝惜王府洛世子。”

    此言一出,朝上一片不可置信的惊讶,“啊呀,怎么,怎么可能?”

    “洛世子消失了七年,怎么会一回来就摊上这样的事儿?”

    “哼,不可能!”

    洛恒老脸涨得通红,气冲冲出列,跪下,语气愤怒有力,“这二人信口雌黄,请皇上明鉴,不要受奸人蛊惑,九歌回来后,一直规规矩矩,对皇上忠心耿耿,且他与蓝丞相府素来没有任何瓜葛,又怎会派人去救叛贼蓝于恭?”

    另一人道,“洛世子对蓝于恭的庶出女儿蓝凤祭有情,不忍看到她有丧父之苦,所以就用万两黄金买通了我们,说是事成之后让我们到赟玖府领赏钱。”

    德乾帝眼中不经意泛起一丝怅茫,“有何证据?”

    公主幸免于难,他甚感欣慰,然而,听到“丧父之苦”几个字,心情却沉黯了下来。

    是啊!她是他的亲生女儿,唯一存活下来的康夙朝后代,这个千疮百孔的王朝的希望,他却从来没有好好地疼过她。

    如果有一天,她知道自己的身份,会不会怪他?

    虽然洛世子对她有情,她或许也心属洛世子,但这个扳倒清穹王府的机会,他是绝不会放过的。

    这些异姓王侯和世子个个虎视眈眈,他不收拾他们,总有一天,会被扑上来的狼群活活撕碎。

    清晨鸽子传书往西疆,让九乾王赶赴北蒙收拾噶丹尔部族,平定下来至少需要一个月,那么,就先从朝惜王府下手……

    一口口地,把这些势力吃掉。

    另一名劫狱者道,“洛世子是个聪明人,又怎么会落下把柄,我们在牢狱里吃尽了苦头,只求皇上给我们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不敢胡言乱语,每一个字都是真相。实际上,洛世子消失这些年,是在暗中培养和收买势力,以对皇上和其他候爷图谋不轨,昨日骊歌湖一事,也正是洛世子暗中做的手脚。”

    举朝震惊,朝臣面面相觑。

    刑部左侍郎早就傻掉,万万想不到事情会到这样的地步。

    德乾帝的手猛地扶紧座椅扶手,“此话当真?”

    “以人头担保,罪民不过是想多活几年,所以透露这些内情,请皇上法外开恩。”

    洛恒像在听一个笑话,“皇上,这两个人早存了陷害九歌的心,酷刑不过是一场苦肉计,为的就是掩人耳目,使诬陷看起来真实可信,请皇上明察。”

    德乾帝脸上笼着一层阴霾,“这样的大事,还是要查一个清楚,传令,让世子洛九歌进殿。”

    耳边响起一阵细微的动静,洛九歌放下手中的书册,“说。”

    那是一只针隐蜂,如蚊子般大小,浑身几乎尽呈透明,飞在空气中无声无息,就算再灵敏的人也极难察觉。

    蜂隐将朝上的所见所闻道了一遍,末了担忧地道,“世子要不先回桃陌洲……”

    洛九歌开始听时,颜上浮起一抹讶然和黯色,随即恢复平静,唇角勾出一抹诡谲,“梵容呵梵容,为了反咬一口,竟让手下在鬼门关生不如死地走一遭,这一点,我恐怕要逊色于你了。”

    蜂隐再次提醒,“世子……”

    洛九歌叹了一声,“我若离开,足以自保,可也成了畏罪潜逃,德乾帝不会放过朝惜王府。”他摊开手掌,握紧,语气一痛,“我的女人,也会永远属于别人。”

    府外响起一阵仓促的脚步声,两个侍卫踏入赟玖府,传达命令,“请洛世子入朝殿一趟。”

    姿态已经不如以前恭敬,反而隐约散发出蔑视的意味,言罢退出大殿,在门处等候。

    洛九歌望着虚空,幽幽道,“传下去,没有我的吩咐,任何人都不可妄动,一切以朝惜王府的利益为重。还有,你告诉凤祭,我自会有安排,让她千万不要救我,最不济我死了,就把我葬在桃陌洲吧。”

    一觉醒来,心莫名其妙有些乱,蓝凤祭让赤儿和菱雪陪着上街,舒缓一下心情。

    “以前桃花眼在一起的时候,多好玩啊!”赤儿不由得怀念起桃陌洲的时光,“离开那儿后,蓝姐姐就再也没有真正开心过。”

    菱雪好奇地问,“谁是桃花眼呀?蓝姑娘又怎么不开心了?”

    蓝凤祭眄了赤儿一眼,“胡说八道,它什么时候说过正经话?”

    菱雪掩口而笑,“就是,蓝姑娘一跟世子在一起,脸上就会有笑容,怎么可能不开心嘛。”

    前方一个拐角处,司马瑄禾和被鸢儿轻轻搀住的谢纯然正施施然走过来,谢纯然脸色还有点苍白,但更多的是逃过一难的庆幸,司马瑄禾一路安慰着她,“人明明是王姨姥杀的,那个死女人却想陷害姐姐,结果老天有眼,让她的诡计没有得逞,这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说不定姐姐的好福气就要到来了呢。”

    谢纯然被惨烈的一幕吓到,又怕事迹败露,便提出回家修养几天,再去清穹王府为王姨姥守孝三年。三年的时间,再冰冷的石头也该捂热了,要不然她施展手段,梵容也总有一天是她的。

    她冷冷一笑,掀起眸子,那个恨之入骨的女子映入眼帘。

第七十六章嫁给我,我就救他!() 
“谢姐姐,是蓝凤祭那个贱人,看,她多开心啊。”还没有开口,司马瑄禾在一旁咬牙道,声音又低又冷。

    看到自己要谋害的人活生生在眼前,还间接让王姨姥丧了一条命,谢纯然感到一种莫名的寒意,心中一颤,随即将情绪压下去,唇角掠过一抹冷笑,走到紫衣女子的身前,声音温婉,“蓝姑娘无辜入狱,这其中也有纯然的责任,都是纯然愚昧,以为真的是眼见为实,没想到眼见不一定为实,连累了蓝姑娘,纯然本想着病好后亲自上一袖云道歉,既然在这儿看到蓝姑娘,就先跟蓝姑娘说声对不起。”

    菱雪不屑地哼了一声,装作看不见谢纯然,对蓝凤祭道,“蓝姑娘,前方不远处有一家故州织造,里面的衣裳样式最多,做工也最精良,皇室和不少臣将之家都从钰织居订货呢,蓝姑娘去挑一身,一定会让梵世子眼前大亮,从而更加宠爱你。”说完掩口笑,“蓝姑娘如今可是梵世子的心头肉。”

    谢纯然脸色微变,司马瑄禾带着剜人意味瞥她一眼,仿佛在说,我说对了吧?这个贱人不但勾引洛世子,还勾引梵世子,她是要把我们心爱的男人都勾引到她身边才肯罢休。

    傲慢地道,“谁都知道,左丞相府与清穹王府有联姻的意愿,梵世子爱的可是谢小姐,蓝姑娘怎么成为梵世子的心头肉了?不会是破坏别人的感情吧,难道蓝姑娘不知道先入为主的道理么,这样也未免太失德了吧?”

    蓝凤祭莞尔一笑,摊开手掌,赤儿从她的脸上落到他的掌心,她手指抚着赤儿的头,不紧不慢地道,“联姻不过是左丞相府一厢情愿,梵世子没有这份心,但也没有张扬,算是给了谢小姐的颜面,这种不太光彩的事,就不要拿来说了吧?这凰城大街都是人,还是些爱捕风捉影,偏听偏信的市侩,望司马小姐小心一些,千万不要连累了谢小姐的声誉,若今后嫁不出去,恐怕就会沦为笑柄呢。”

    “你……”

    司马瑄禾被对方压了一头,竟不知如何回应,只能愤恨地看着蓝凤祭,眼中都是刀子。

    谢纯然脸上不动声色,手却绞尽了手帕,保持着得体的微笑,“瑄禾妹妹也是为纯然着想,蓝姑娘不要责怪,纯然和蓝姑娘一样,都是世子的知交,眼下又在同一个屋檐之下,今后还要好好相处才是。”

    “好啊!”蓝凤祭挑眉,“没想到谢小姐一顿惊吓之后,倒是换了口味,喜欢好好相处了呢。”

    鸢儿真要发作,被谢纯然一个暗示的眼色打住。

    蓝凤祭目光从谢纯然隐忍不发,装作大度的脸上扫过,只觉得更加好笑,从她身边绕了过去,叹道,“梵世子说过,要带我去看戏,没想到发生了那般不堪的事,真是遗憾。”

    菱雪笑道,“世子是一个有心的人,他一定会记得这个承诺,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谢纯然和司马瑄禾对视一眼,眸中恨意翻涌,司马瑄禾哼了一声,“谢姐姐你放心,我不但不让她抢走洛世子,也会帮助你,让她也抢不走梵世子,这个女人水性杨花,每一个王府的世子都想去染指,下一个不知道会是谁呢。”

    谢纯然咬了咬,好不容易把一腔嫉恨之意压下去,握住司马瑄禾的手,“妹妹不要急,我们二人团结,不怕她一个蓝凤祭,况且我们身后有两大王府支持,而右丞相府遭到了灭门,蓝凤祭孤苦伶仃,清穹王府保得了她一时,也保不得她一世,只要让梵世子对她产生厌恶,一切就好办了。”

    钰织居铺面很大,两旁,中间,顶上挂着不同种料子的华丽衣裳,琳琅满目,触手轻薄滑凉,或柔软有暖意,任一件都令人叹为观止,连赤儿也在布料上快乐地跳来跳去。

    “看来小东西也需要一身衣服呢。”菱雪好笑地道。

    蓝凤祭手在一件蓝衣上轻捻,“倒是你,给自己挑两身好了。”

    菱雪眼睛一亮,却又犹豫道,“可我只是一个下人,穿上这些名贵的衣裳,多不符合身份啊。”

    蓝凤祭勾唇,无所谓地由她。

    菱雪赶紧挑,“不要白不要,蓝姑娘,我就多挑几身了啊。”

    一只透明的,比针尖大不了多少的小雪蜂振颤着翅膀,从外面飞进来,显然有些慌乱,赤儿站在肩膀上,充满雀跃地看着老朋友,“忽忽,桃花眼又说了什么吗?”

    两个小不点都是蓝凤祭和洛九歌的通信工具,但显然蜂隐更隐秘,更高端,更上档次一些,毕竟传的都是机密,不夹杂娱乐的用途。

    蜂隐对赤儿在大庭广众之下揭穿它的身份感到十分不悦,一个白眼翻了过来,接着在蓝凤祭耳边说了一句话。

    蓝凤祭脸色一变,对菱雪道一声,“你先挑着。”便匆匆走出钰织居,寻了一个人少的地方,“你是说,那两个劫狱的人,诬陷九歌是幕后主使?”

    赤儿惊呼一声,差点没从她的肩头上跌落下来,翅膀拍打着胸脯,“哎呀呀,吓死我了,吓死我了,这么说,桃花眼要坐牢了吗?”

    蓝凤祭浑身上下一阵冷寒,望着虚空,默然了许久,“他怎么说。”

    蜂隐义愤填膺,“世子自然是不承认的,说昨夜在书房练字,就寝前曾与洛侯品茶,有下人亲眼目睹,可德乾帝却道都是‘自己人’作证,算不得数,下令把洛世子暂时收监,等待案情清楚了再放出来。”

    已经收监!

    蓝凤祭身体晃了一下,很好,昨天是我,今天是你,九歌,你终究还是,被梵容暗算了。

    赤儿唉声叹气,漆墨般的眸子泪汪汪,“怎么办,德乾帝早就想对朝惜王府下手,这次机会,他一定不会放弃。”

    蓝凤祭苍白着脸,转念如闪电,以九歌的处境,就算她去救他,他也未必肯离开,毕竟他的一举一动都牵扯到朝惜王府的利益,除非是那两个人亲口承认诬陷了他,或者,她将真正的幕后主使供出来,只是,她又拿得出什么证据?况且雪玉扳指还没有到手,倘若对梵容翻脸,无异于前功尽弃。

    但梵容才是幕后主使,想救九歌,也只能从梵容开始。

    她很快平静下来,只是走回钰织居的过程中,头隐隐作疼,心中也起起伏伏不甚安定,梵容是多厉害的一个角,没有谁比她更清楚。

    傍晚时分,西天一片残红。

    书房中,那一抹身影端坐书桌前,清凉如玉,雍容高华,一手持卷,目光专注地落在上面,静如秋潭,俊美的侧颜对着她,没有一丝波澜,整个人好似一副处变不惊的画。

    “你来了。”

    他放下书册,淡淡道,“凤祭,我一直在想,你会在什么时候主动进入我的大殿。”

    蓝凤祭浅笑,唇角泛起一丝苦涩,“还希望世子放过洛九歌。”

    “噢?”他静静地望过来,星辰之眸带着试探,“为什么?”

    蓝凤祭看着窗外,眸底冷波作涌,“因为,他是我的朋友。”

    梵容轻吁一声,“蓝姑娘真是有情有义,对一个萍水相逢的朋友也能推心置腹,坦诚相待,可你也要知道,救他是要付出代价的。”

    “什么代价?”

    蓝凤祭蓦然回首,她就知道,梵容不是省油的灯。

    “你知道我对你的心思。”梵容缓缓道,“嫁给我,我就救他。”

    蓝凤祭眯起眸子,虽然早已经有了准备,心还是飞快下沉,他这样诬陷人又落井下石的作风恨得她牙痒痒,却又只能拼命地忍耐和克制,带着嘲讽迎上他的目光,还是那样睥睨苍生,高高在上的神情,像极了他为她端来毒汤药,亲手强迫着喂下的模样。

    只是,与那时的冷酷不同,此刻的他,眸子是幽深的,复杂的,像含了太多说不出的情绪,仍是一如既往地,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嫁给他,他的功法一定大增,九歌再也不是对手,朝惜王府同样要陷入危机。他这样精算深沉的人,也许早就知道了雪玉扳指的秘密,不过是一步步引她入套而已。

    可是这样,她的功法也会大增,九歌还有一个退路……嫁人是一辈子的事,清穹王府地位尊崇,全天下都看在眼里,以后,她又如何能够逃离?

    蓝凤祭心乱,收回视线,声音生冷,“就没有别的选择了吗?”

    “你说呢?”他来到她身边,垂头,温热的呼吸氲在她耳边,忽然在她的颈上落下一吻,带着眷恋的味道,“如果我不爱你,你当然有其他选择,可惜……”

    “你没有退路了。”

    蓝凤祭一恼,正要离开,他飞快出手,将她拥入怀中,辗转间到了窗前,将她压在镂空的檀格上,眸子逼视着她,克制着一直隐忍的欲求,仿佛只要她不遵从,就会把她狠狠地蹂躏一遍。

    蓝凤祭冷哼一声,移开目光,心中升起一种厌恶感,强压住体内蓄势待发的劲头,吐出两个字,“无耻。”

    梵容眸子更黑,修指抬起她的下巴,看似动作轻柔,指上的力道却大到难以抵抗,他长睫低垂,线条完美的檀唇动了动,一个吻缓缓地落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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