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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姑娘复仇攻略-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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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凤祭黛眉一挑,眸光如雪刃之影扫落过来,带着刻骨的冷寒之意,仿佛蕴藏着一件极为可怕的事。
谢纯然身子微微一抖,下意识地加快了脚步。
“小姐不要怕,她活不了多久了。”鸢儿悄悄在耳边道。
谢纯然嘴角冷冷勾起,蓝凤祭,等你上了法场,我一定会去为你送行的。
一袖云的气氛清寂了下来,梵容手轻轻放在蓝凤祭的肩上,眸子一派幽深沉痛,“为什么?”
蓝凤祭疑惑地反诘,“到这样的地步,还有必要问为什么吗?”
“你难道不知道后果?”梵容语气带上了几分蕴怒,手抚上那张清媚的颜容,手指有些微的颤抖,“你就这样不把自己当一回事?蓝凤祭,我怜你这些年流落天涯,从来不曾亏待了你,你却……你却这样作践自己的性命。”
“你心痛了?”蓝凤祭失笑,“想不到,世子也会为人心痛呢。”
“为什么这样做?”这是第三次发问,几乎一字一顿,梵容的手稍微用力,蓝凤祭的身子一倾,险险倒下,却隐带着嘲讽看他,“这是凤祭自己的事,不劳世子忧心。”
“难道……”梵容似不敢相信地盯着她,“你是为了让我难过,好看了痛快,是么?我知道洛世子也可以容你,却要留你在清穹王府,所以,你怪我,恨我,为了那个男人,你愿意赔上自己的命。”
这已经是眼下最明智的猜测了,蓝凤祭唇角浮起一抹凄然的笑,移开视线,“世子不懂凤祭的苦衷,不要问了。”
梵容仿佛望入她的眸底深处,“蓝凤祭,就算你想死,我也不会让你如愿。”他慢慢松开她,“刑部那边,我会尽量拖延你的时间,并且,不让你受一点酷刑。”
他抿起薄唇,转身离开,玄衣身影高华雍贵,透着从容的凌霸气质,仿佛只要轻轻翻掌,便会倾覆了天下。
蓝凤祭心中隐约浮起一丝复杂,阖上眼,睫毛微微颤抖。
这样做,值得吗?至于吗?……
赤儿从殿外“扑棱棱”地飞进来,停在蓝凤祭的肩头,“哇”地一声哭了起来,“蓝姐姐,桃花眼才说不让你再继续待在清穹王府,要你回到他身边,其他的都不重要,他自己会安排,你却杀了人,走不脱了,桃花眼会担心死的。”
蓝凤祭握住赤儿,拇指抚着它小小的头,“你回去告诉他,我终究会回到他身边,他若不离,我必不弃。”
刑部大牢永远都是最骇人听闻的地方,那儿充斥着花式各样,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刑具,夹杂着被囚禁着的戾气,冤死者的怨气,虽然每日都回荡着此起彼伏的喊叫和呻吟,却让人感到冷透入骨的死寂。
尽管案情已经明了,刑部仍对蓝凤祭进行了一番审讯,并作了笔录,然后押入大牢,五日后,与蓝丞相一道行刑问斩,本该第二日便问斩,但审判时清穹府世子就在侧坐,尚书便小心地将日期推了四日,同时也将蓝丞相的行刑期推到了同一日。
“吱呀”一声,一间牢狱的门被打开,狱卒将人推进去,又随即将门锁上,里面收拾得还算干净,还有一张小桌,一张简单的床,看上去有些崭新,应该是刚放置进来的。桌上摆着一盆羽雪花,轻轻一曳,便落下几片如雪瓣的花朵,转瞬消湮,枝上又重新长了出来。
那一口鲜血还记忆犹新,不过是十天前发生的事,蓝凤祭心口一扯,眸中冷波乍现,掌心催起一道杀光,正要将这一盆预示着不详的花株毁掉,一个沙哑的声音带着震惊传入耳中,“啊,凤祭,是凤祭,你怎么进来了?发生了什么事?”
声音是那样的熟悉,蓝凤祭弯起唇角,慢慢回首,离开清穹王府之前,她换上了一身白衣,衬得面颜更加清寂如梨,此刻更是蒙上了一层寒气,“蓝丞相,这些日子不见,可还安好?”
一个邋遢的男人映入眼帘,蓝于恭蓬头垢面,须发尽白,曾经还算伟岸的身体垂垂朽矣,仿佛随时会倒下,再也起不来,他衣衫褴褛,上面染了一条条血痕,脸色憔悴枯槁,想必是受了不少的苦刑。
听出女儿语气中的讽刺,蓝于恭凄苦地摇头,“你长姐伪造了府令,把你逐出丞相府,我已经训斥了她,并罚她面壁两日,本想命人接你回府,后来出了这样的事,爹还庆幸你留在清穹王府,可以幸免于难,没想到你终究还是被牵连进来,爹内心有愧啊!”
蓝凤祭神色有一丝松动,“放心,我不会让你死。”
这是一早便打定的注意,只是现在说出来,还不算别扭。
蓝于恭一讶,“凤祭,你的意思是……?”
蓝凤祭折下一朵羽雪花,看着花瓣在指尖慢慢淡去,“只是,永远不要再踏上这片土地。”
她望着虚空,唇角冷冷勾起,如冰雪之花绽放,清媚到了极致,虽然只是赌,但杀不了梵容,至少也能在他的胸膛上狠狠刺下一刀。
“世子,王爷吩咐了,蓝凤祭处斩之前,你不得离开朝惜王王府半步。”
洛九歌才走到门口,便被三名府内一流护卫拦住,眸子眯起,“凭你们,也想阻拦得了我?”
“庶女蓝凤祭残杀无辜,已经成为凰城第一毒妇,人人得而诛之,幸而当初入的是清穹王府,否则,恐怕朝惜王府也会名誉扫地。”
洛九歌凤眼一挑,冷哼一声,转身进了书房,蓝袖一挥,一层结界封住门窗,阻断了一切声息,“龙清么,幸亏你还没有去往北蒙。”
龙清显出身形来,“属下听说蓝姑娘出了事,便匆忙赶了回来,毕竟世子不方便行动。”
“好。”洛九歌吐出一个字,眸中浮起一丝赞赏,“把蓝姑娘救走,送到桃陌洲,告诉她,我在那儿等她。”
龙清犹豫了一下,“那杀人的罪名……”
“不管是不是她杀的,都不重要,我只要她活着,好好地活着。”
洛九歌修长的手指往窗台一叩,“你懂隐身术,进入刑部容易,带一个人出来却难,千万不可疏忽大意了。”
清穹府世子的红颜知己杀人的消息很快传遍凰城,蓝凤祭一时成为口耳相传的蛇蝎美人,诅咒谩骂满天飞,连带影响了清穹府的声誉,有人道梵世子瞎了眼,引狼入室,让清穹府近两百年的名誉毁于一旦,有人甚至到刑部大门外,要求立即将蓝凤祭绳之以法,不让她有任何一丝出逃的机会。
粮库的大门打开,一车车粮食运了出来,这本是要借蓝凤祭的名义发放出去救济穷苦百姓,让她稳固地位和少受非议的口粮,成了清穹府恢复名誉和拥戴的手段。
天色渐晚,夕阳的余晖淡淡地笼罩下来,将男子的玄衣也染上了些许的血色,梵容负手立于一袖云殿门处,望着一阙残阳,眸子一派幽黑,神色清寂。
“禀世子,朱成的尸首被拦下来了,周仵作也在大殿外侯着。”
墨予悄无声息地来到身边,低声道,“谢纯然和鸢儿被秋娘控制在了锦云殿,菱雪姑娘也被救了出来。”顿了顿,“可以开始了。”
梵容翻开手掌,目光垂视上面的脉络,“本世子就不信,小小泥鳅,在清穹府掀得起滔天大浪。”
晚尘殿外,周仵作忐忑不安地等待,一种不对劲的感觉萦绕不去,虽然他检查时说的话并没有假,但这一桩命案看似天衣无缝,却似乎有许多漏洞……
第七十二章血溅锦云殿()
一抹玄衣身影从外径不疾不徐地踏来,清冷的气息顿时笼罩了这座大气华贵的花园,男子只淡淡道了一句,“重新验尸。”便举步进入大殿。
周仵作心下松了一口气,赶紧跟着,梵容叩开设在书房的另一重密室门,朱成发紫发青的尸体映入眼帘,隐约散发出一股说不出的怪味。
“这气味……”周仵作大吃一惊,顿生一股懊恼感,不由得摇了摇头,“不可能,怎么有人调得出这样的毒料?”
梵容一言不发,落在朱成身上的目光一派幽深。
“难不成这其中有什么蹊跷?”
墨予进一步问道。
周仵作神色愧疚,当即便跪了下来,“为了查清真相,草民要求知道蓝姑娘最后进入一袖云的时间,以及朱成进入一袖云的时间,进入之前,又是见了什么人。”
“蓝姑娘是与本世子一道回来的,大概在子时末刻,至于其他……”梵容看向墨予,“先把菱雪带来。”
墨予领命离开,很快将菱雪领入密室,丫头视线甫一接触到尸体,脸上闪过一丝惊惧,随即镇定了下来,想到蓝姑娘入狱正是因为朱成,所有的事情都大概地串连了起来,更是为她感到冤屈,大声道,“不,人一定不是蓝姑娘杀的,这是一场阴谋。”
梵容幽幽开口,“你为什么会出现在锦云殿?”
菱雪把前因后果说了一遍,墨予沉吟,“看来朱成早就在一袖云侯着了。”
周仵作神色恍然,“原来如此。”语气一沉,“有人在朱大夫体内下了消神散,这种香料虽不至于毒辣,却会惑人心智,让人不自觉地听从下料者的指使,包括做什么动作,说什么话,以及相应的时间,那一柄小刀更像是手术刀,也是一种掩饰,看似凶手是蓝姑娘,实际另有他人,那个人让朱成事先进入一袖云,然后等着蓝姑娘上钩,实在是阴险毒辣。”
“好像,谢小姐是配香料的高手……”
墨予低不可闻的话传入耳中,梵容俊颜依旧清冷,只是眸底浮起了一抹极黑的色彩,浑体上下气息慑人,“还有。”
周仵作蹲下来,凑近闻了一下,“还夹杂着锦世酒的味道,先前为了掩饰,下香料的人还用缤云香中和了锦世酒的气味,只是缤云香维持的时间不长,朱大夫死后不久,锦世酒的气味就散发了出来,只要查出朱大夫去一袖云之前,在何处饮了酒,便可知道真正的幕后使者。”
梵容沉默了一下,“本世子知道了,你下去吧。”
周仵作感激得几乎无法自已,“多谢世子不责之恩,草民会牢记教训,今后更为细心谨慎。”
小心翼翼地退了下去。
墨予脸色凝重,“世子,该怎样办了谢纯然?”
“谢纯然死还是活,就要看王姨姥的意思了。”梵容一叹,“毕竟谢纯然不会承认,朱成曾与她对饮。再说谢纯然下香料的本领是跟王姨姥学的。”
朝殿书房,气氛一片冷寂。
德乾帝脸色蕴怒,盯着受召前来的刑部尚书,“这样重大的事,为何不向朕禀报,就把蓝凤祭下了狱?”
吕尚书又惊又惑,“禀皇上,蓝凤祭被赶出右丞相府之后,身份不过是一介民女,杀的又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大夫,所以……”
“毕竟是在清穹王府发生的事。”想到公主被押入大牢,一股怒气从德乾帝心底升起,一拍扶手,“从案发到收监,不过一个时辰的时间,刑部审案何时如此仓促?”
吕尚书额头上沁出了细汗,虽说好友谢左丞相招呼了一声,希望审快一些,但这个案子案由,经过都已经明了,按理来说不会再有什么问题,没想到皇上竟亲口来问。
如履薄冰地道,“是微臣一时心急,愿重审此案。”
德乾帝深吁一口气,“蓝凤祭心胸狭隘,阴险歹毒,因为朱成折了后花园中的一枝兰艾就狠下毒手,这样荒谬的事,只有蠢笨的人才会相信。”
仿佛隐约猜到了什么,吕尚书小心地答,“臣一定给皇上一个满意的答复。”
“小姐,小姐,不好了,朱成的尸体被截下了。”
鸢儿上气不接下气地跑进长亭苑东厢房,面色惊恐。
五分钟之前,那个冷艳的女子离开,谢纯然就隐约察觉到不对劲,让鸢儿去查看情况,没想到真的……
被反复绞紧的手帕从手中落下来,脸色一变,匆匆站起来又跌坐下去,“怎么可能?我吩咐左丞相府五名一流高手暗中保护清穹王府的人把朱成送回去,怎么会被截下?”
“小姐,世子来了。”
鸢儿看一眼窗外,身体微微抖了一下,赶紧弯腰把帕子捡起来。
预料到将要发生的事,谢纯然浑身更加无力,目光发直,声音低弱,“快扶我起来。”
鸢儿手忙脚乱地把谢纯然扶起,慢慢挪向门外,梵世子脚步微顿,清冷地瞥过来,“劳烦谢小姐也到锦云殿一下。”
谢纯然一颗心悬着,男子浑身上下散发的冷气让她手脚也冰冷凉透,然而,迈入锦云殿之前,梵容没有再多说一句话,倒是蓝凤祭的侍女不时带着刻骨的怨恨看过来,让她愈发惴惴不安。
尽管如此,还能维持大体的平静,不时虚扶一下额头,显出若柳扶风之态,神色也一副戚然,仿佛头还在晕,受到的惊吓也还没有平甫。
王姨姥正坐在殿中刺绣,见世子入殿,赶紧将手中什物放下,起身福了一礼,“老身拜见世子。”
“姨姥不必多礼。”梵容平静道,“容儿过来一趟,是想问一下姨姥,父亲命人为姨姥送来的锦世酒还剩下多少?姨姥身体虚弱,父亲为了体恤姨姥,专门从南方进了这种温和的酒,姨姥喝着可还满意?”
谢纯然睁大眼,手肘被鸢儿紧紧托住。
王姨姥宽袖下的手抖了一下,沟壑纵横的脸依旧稳持,“谢世子关心,已经剩下不多了,老身十分满意。”
“噢?”梵容唇角勾起一抹诡谲的笑意,“那么,姨姥最后一次饮用是在什么时候?是否又有人从姨姥这儿带走锦世酒?周仵作从朱大夫身上检出了锦世酒的味道,蓝姑娘只怕是被冤枉了,还望姨姥如实相告,将凶手绳之以法,还蓝姑娘清白。”
谢纯然脸色苍白如死,要不是鸢儿扶住,定然已经瘫软在地。
王姨姥的目光似乎扫了她一眼,恭恭敬敬地跪了下来,“一切都是老身做的,只是有一句话老身不得不说。”
梵容沉着脸,“说。”
“自小到大,老身一直当世子是亲孙子,为了世子今后没有任何阻碍,蓝凤祭,不得不除。”
尽管知道面临的下场是什么,王姨姥的语气依旧稳沉,悠悠道,“有一天世子明白这个道理,老身也算是没有白死了。”
其他人俱一惊,来不及阻挡,王姨姥便迅速撞到了柱上,鲜血四溅,惨不忍睹。
谢纯然惊叫一声,晕厥了过去。
梵容阖上眼,缓缓吐出一句话,“无论将来如何,至少现在,我要她毫发无损。”
刑审大堂,吕尚书翻着案子笔录,偶尔看一眼一动不动跪在殿中央的女子,神色犹豫为难,同时心中忍不住叹,真是姿容难得的倾世美人,若真要处死,也是可惜了,既然皇上有纳其为妃的念头,他送上一个人情,找个替罪羔羊,恐怕今后仕途会更加顺利……
蓝凤祭顿生一种计划泡汤的预感。
以梵容对她有些情动来看,十有八九会亲自去或派人去劫法场,而她是右丞相的女儿,右丞相府又与行道教有干联,梵容救下她,她再暗中推波助澜,这样清穹王府便脱不了干系,从而导致德乾帝和其他势力对清穹王府进行围剿……
这样她可以轻易拿到雪玉扳指,也可以看到梵容赖以生存的根基的覆灭,甚至他自己也身死人殻
了了这两桩心愿,她的使命结束,然后回到九歌的身边,日夜相伴,花前月下。
谢左丞相与刑部尚书有交情,必然会打一声招呼,所有人都恨不得将她除之而后快,既然重审,这其中一定出了什么意外。
“蓝凤祭,本尚书再问你一遍,朱成究竟是不是你杀的?希望你不要放弃这一次活命的机会,只要你交代实情,本尚书便会考虑放了你。”
掷地有声,义正辞严。
蓝凤祭唇角勾起一抹淡笑,“不错,人是我杀的。凤祭只求一死。”
刑部侍摇头,吕尚书脸色沉黯了下来,正要说什么,一人匆匆来报,说清穹府世子前来刑部。
梵世子大概是可以保蓝凤祭的,像看到一根救命草,吕尚书急忙垂袖道,“快,快请。”
梵容来了……
难道他查出了真相?
蓝凤祭皱了皱眉头,一种懊恼感涌上心头,微微侧首,淡色的夜幕笼罩之下,梵容不疾不徐展步而来,玄衣随风轻轻掀动,一头墨绸也似的头发衬得人更加清贵高华,眼尾微挑起,眸波清凉,唇角微抿,平静稳沉中透着一股诡谲的意味。
他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眸子浮起了些许的柔情,仿佛在告诉她,不要怕,有他在。
第七十三章沉冤昭雪()
随行于后的,正是周仵作和菱雪,由于梵世子的气势太过于强大,堂内的人几乎忽略了另外两个人的存在。
吕尚书赶紧下来迎接,“臣下参见世子,请世子上座。”
梵容淡淡道,“吕尚书是主审,本世子就旁听罢。不过,本世子有必要告知吕尚书一个消息,这场凶案的幕后主使王邀覃,已经畏罪自杀。”
他撩起衣摆,在旁坐上落座,静静地看下来,眸底还隐约藏着疑惑。
为什么她就这样不怕死?像一个已经死过的人,眼神苍漠得让人心疼。
她跟他的未来,又有什么利益的牵扯和争斗?
凶手另有其人。
吕尚书一惊,堂内的侍卫面面相觑。
既然如此,为什么蓝姑娘要认下这个案子?第一次见有人愿意白白送死……
王邀覃似乎就是谢纯然照顾的那个老妪,难道,她替谢纯然顶罪了?
蓝凤祭心中冷笑,谢纯然既然能够将她一步步逼向死亡,又怎么这样容易玩完?
她清冷的身姿如玉山岿然不动,心思却百转。
“这是怎么一回事?”
吕尚书讶了一瞬后忙问。
梵容淡淡垂袖,“把真相,说给吕尚书听。”
周仵作和菱雪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陈述了一遍,唯独省去王姨姥口中的为梵世子今后除掉障碍的内容,末了,王姨姥盖着白布的尸首被抬了上来,堂内的人检查了一下,确认她撞击身亡的事实。
吕尚书百思不得其解,“王邀覃,为什么要杀掉朱成,再嫁祸蓝姑娘?”
在蓝凤祭看来,自然是为了替谢纯然顶罪,一来是二人有祖孙之情,二来毕竟王邀覃已经八十有余,也没有几年活头了。
梵容暼了蓝凤祭一眼,“十年前,蓝姑娘的母亲花奴在弥挲河上游饮水,恰王邀覃在下游饮水,王邀覃认为花奴对长辈不敬,双方发生了争执,并打了起来,花奴的下人多杀了王邀覃一个受宠的下人,王邀覃一直怀恨在心,只是花奴七年前已经过逝,恰蓝凤祭在如今入清穹王府,王邀覃便将陈年老帐都算到了她的头上。”
蓝凤祭隐约记起来,母亲曾告诫她,饮水时观一观附近,千万不要在长者的上游饮水,看来母亲当年已经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只是她并非有意,性格又倔强,不肯认输才导致事情恶化到如今这样的地步。
不过……
她微微一个激灵,梵容竟连这个多年的秘辛也调查得出来?
这一次打算落空,她可以另觅其它办法,但梵容实在深不可测,以救她的名义轻而易举地将她的计划破坏,也不知有意还是无意,拿到雪玉扳指,置他于死地也许并非一件一年半载的事。
这样下去,九歌怎么能够容忍?
要想短期内实现,难道真的要……
先嫁给他!
蓝凤祭心底一凉,袖下的手指微微扣了扣。
一只修美白皙的手,伸到她眼前,似乎在静静地等待,雪玉扳指流烁着月华般的光泽。
蓝凤祭唇角弯起,抬首看他,眸波浮起些许的潋滟,伸出手,轻放到他的手心,缓缓站起身来,身子一倾,膝盖不受力地屈了屈,整个人向梵容的怀中歪倒而去。
梵容将她横腰抱起,大步走出刑部大堂,她一头青丝垂下他的臂弯,渐深的夜色中,像与玄衣融为了一体。
蓝凤祭皱了皱眉,伸手去推他的怀,触感清凉,隐有暖意,然而,尽管她使了不小的力气,他依旧稳稳地抱着她,眸子仿若深潭。
被他一路抱着,经过青石板小径,无数庭院和长廊,被下人的目光意味或复杂或惊讶地注视,蓝凤祭感到一阵阵不适和排斥,只觉得一阵凉飕飕的寒意掠过四肢百骸,出了刑部大门,她已经吃不消,坚决地从梵容的怀中下来,低声道,“我还有一件事。”
梵容抿唇不语,走到大街口,才垂眼看她,仿佛参透了她的心思,“你是想救蓝于恭?”
蓝凤祭犹豫了一下,“是。”
梵容抬眼,望着虚空,“原来你甘愿入狱,是因为这个。”
“可是你把我救出来了,让我无法实现这个心愿。”
蓝凤祭叹了一口气,神色幽怅,“他毕竟是我的父亲,对我还不算太冷待。”
梵容唇角一扯,仿佛面对一件极为轻松的事,“你父亲的命,就交给我好了。”
蓝凤祭眸子一亮,转而黯淡,“若是牵连到了世子……凤祭会从此不得安宁。”
“不就是救一个人么?”梵容语气带着些许的好笑,手指掠过她的脸颊,将一缕发丝拂开,“放心。”
蓝凤祭暗斟酌,这一救,清穹王府就跟行道教脱不了干系了,除了她和九歌,无人知道雪玉扳指的秘密,只要梵容身陷囹圄,夺走雪玉扳指并不是一件太难的事。
处理了尸体,清除了异味,一袖云还是原来的样子。
蓝凤祭将弦歌琴取出来,随意地弹弄,偶有断续,偶有虚落和波澜,像她时而汹涌,时而荒寂的心事。
赤儿扑棱着翅膀,在桌上落下来。
琴音拖着袅袅余音停下,蓝凤祭伸手轻抚小鸟的翅翼,“他知道消息了吗?”
龙清去救她,她执意不走,一定伤了他的心了吧?
“当然知道了,凰城都在传,蓝姐姐是无辜的。”
赤儿也是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黑澄澄的眸子有点莫测,“蓝姐姐,桃花眼还是要你回到他身边,说雪玉扳指已经不重要了,你要知道,他如今的势力,可不比梵容差呢。哼,我才知道,他才是一只狡猾的狐狸。”
蓝凤祭心中一阵酸涩,别开脸,望着月华笼罩下影影憧憬的花园一角,好久才吐出一个字,“不。”
既然早有打算,九歌,你为什么一直瞒着我,还默许我来到梵容的身边?
原来,我并不是特别了解你……
“为什么?”赤儿睁大眼睛,“桃花眼睡不香,吃不好,这段时间可难熬了,哼哼,梵容要是不安分起来,你又反抗不过……”自觉失言,它顿住不说,不怀好意又义愤填膺,模样逗趣。
“回去告诉他。”蓝凤祭幽幽道,“拿不到雪玉扳指,我是绝不会离开清穹王府的。”
谢纯然还在,梵容还在,扳指还在,她为什么要退出?
心头隐约升起一种飘渺的,不甚安全的感觉,她随意拨了一下琴弦,发出一声叹,只觉烦闷得越来越厉害。
如果唯一的依赖没有了,她又是为谁而活呢?那些权势地位,即便得到了,又有什么用处?
她曾身置冰窖,孤独了那么久,被遗忘了那么久,命运给了她重生,她想要的,不过是一个男人温暖的怀抱,柔情的抚摸,不过是和他站在高高的位置上,俯瞰苍生,当然,他若有山水的志趣,也无妨。
九歌,你千万,不要让我失望。
不然……
她的手指猛地一拨,琴音铮然刺耳,弦大幅度地震颤。
我会杀了你的。
赤儿惊叫一声,振翅飞起,落在亭檐上,拍着翅膀,“吓死宝宝了,吓死宝宝了。”
一个纤细袅婷的人影从台阶下走上来,手中端着一个紫檀长盘,上面三个小碟冒着些微的热气。赤儿眼睛一亮,随即俯冲下来,叼起一片碎肉,放在桌上津津有味地啄食。
“蓝姑娘,这些是梵世子亲自叮嘱厨子为您做的小菜,世子还说了,他一会就过来。”
菱雪笑,“世子对您,可是发自内心的关心呢。”
蓝凤祭也笑,“世子的关怀,我铭记在心,只可惜无以为报。”
菱雪神秘兮兮地湊过来,“蓝姑娘可以以身相许,世子求之不得呢。”
赤儿不由得抖了抖,差点一口噎住。
蓝凤祭唇角微勾,信手抚了一下弦,仿佛一切尽在不言中,“贫嘴,这种话怎么能够说出来?”
虽然菱雪誓对她绝无二心,但世道人心,谁又能说得透彻?至少不能让她知道她的底细。
菱雪掩口,“蓝姑娘既然已经在清穹王府住下了,其他的,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赤儿墨豆般的眼睛将它一瞪,展翅飞起,尖尖的小嘴钻进蓝凤祭的耳朵,“桃花眼还说了,十天后,带你去烨地,他要给你一个惊喜。”
烨地么。听到这个地名,蓝凤祭的心像被什么牵扯了一下,她临死之前,不顾一切地想要到达的地方啊,九歌就站在高高的城楼上,高贵中尽是怜惜,这是她见过的,最刻骨铭心的姿态,仿佛就在昨日。
赤儿扑棱下来,在菱雪的讶呼声中,叼起一个盘子,小小的身体隐入黑夜之中。
“它力气真大。”菱雪惊叹,望着赤儿消失的方向,眼神喜爱。
“小菜一碟。”蓝凤祭轻摇头,眸色怅茫,心思百转。
“师父,我愿意辅佐师兄。”
师父,凤祭愿意把拥有的一切,都毫无保留地献给师兄。
乱世之于女子,不过是爱情背后,一抹华丽的帷幕,不过是一场不离不弃,生死相随的盛世证明。
第七十四章解决了他,你便没有退路了()
“什么人?”
吕尚书正在更衣,蓦然发现窗外站着一个人影,身形十分纤瘦,黑布遮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清凉冰寒的美眸。
是个女子。
“这是我家主人给大人的信。”
女子手腕一动,一封信横穿过窗户,吕尚书险险接住,强大的劲道逼得他后退一步,等回过神来,女子已经不见了踪影。
将信展开,上面霍然写着一行字,“今晚,有人劫狱,五十号牢。”
刑部大狱依旧冷清又喧哗,透着一股腐朽和阴郁的味道。
头发凌乱污秽,衣衫褴褛的老者惊恐地看着一只在牢狱墙角乱窜的老鼠,身体狼狈地闪躲,“老鼠,来人,快来人……”
两名狱卒快步走过来,将牢门打开,蓝于恭瞧着陌生,心下存疑,难道新换了人?
“我们奉命前来,专门为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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