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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门俏屠娘-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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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阿楚视如己出,何尝愿意他掺和进来,只是身为王权贵富,这是我们的命。”

    萧燃说罢,便盯着花想容,目光锋利,宛若利刃,冷冰冰的往花想容身上刮,“若是阿楚执意不肯,那你。。。。。。”欲言又止,她便笑了,只是笑声发冷,带着点子嘲讽。

    花想容浑身别扭的紧,又不敢扫了萧燃的面子,便低着头装聋作哑,听着屋子里的声音暗自出神。

    “放了她。”林楚站在门口,多一步不肯靠前。

    萧敬山坐着,一遍一遍的洗茶,“你幼年之时,我教过你,你来。”

    林楚扫了一眼萧敬山微微抖动的手,终是走了过去,萧敬山已洗过茶,尔后便是煮茶,将茶灶升起,茶瓶置其上,以晨间露水点之,待微有声,沸如鱼目,乃一沸,最考验烹茶者眼力,若过了火候,便前功尽弃,缘边如涌泉连珠乃二沸,此时指尖捏一小撮盐细细放入,以之调味,腾波鼓浪乃三沸,此刻更不得怠慢。

    将早早备好的茶具摆放整齐,涓流倒之,一杯露水煮成茶,便只余半杯,他推到萧敬山面前,等他喝下,便不自觉略微紧张的盯着他。

    “你手艺很好,不曾退步。”萧敬山笑了,唇上的胡须也跟着颤动。

    林楚稍稍松了口气,别过头,“放了她吧。”

    萧敬山不语,用茶盖拨弄着茶末,“世上最多不过浮尘,你心肠柔软最善是怜悯,然,最无用的也是怜悯,欲成大事,必先断后,人若有了软肋,便成了废物。”

    林楚嘴唇微动,一抹苦涩清淡如水,“您便当我是废物,放她走吧,她不知其中事,何其无辜。”

    萧敬山笑了,“那个小姑娘性情泼辣,与花想容天壤之别,我更喜欢她,若你非要救她,除非你娶了她。”

    林楚沉默了,脸色越发的黑沉,又听萧敬山道,“世上难得两全之策,鱼和熊掌不可兼得。”他拨弄半天茶末,仅仅喝了一口,便弃之一旁,不再多看一眼。

    “外祖父,别再逼我,算我作为萧家后人对您唯一的请求。”

    萧敬山怒拍桌子,“你身份战家子孙,岂能屈居山野,不问朝堂,天下大乱已成定数,揭竿而起,佣兵护主乃顺天而为。”

    “好一个顺应天道,明王残暴,他若登基乃万民之灾,外祖父一心只为权势,良心何安?”

    林楚字字珠玑,他拳头紧握,手背青筋跳动,面红耳赤,他亦清楚的很,口舌之争,无用之功,也知萧敬山倔强之气,一时气不过,忍不住反唇相讥。

    忽而,萧敬山仰天大笑,他伸手拍着林楚的肩头,“你们兄弟众多,你可知我为何单喜欢你的性子?”他不必林楚回答,又自顾说着,“兄弟姊妹中,你性情坚韧,悟性极高,而又稳重,与你母亲如出一辙,我也算爱屋及乌,外祖父岂会不了解你,寒食节间,你母亲的托梦与我,说你在此处,我本意早就想来,只是俗务缠身,一拖便近年尾。”

    “外祖父。”林楚脸上浮现不忍,仔细一看萧敬山两鬓斑白,眉间早染风霜,世人只知国师大人不可一世,性情高冷,神秘莫测,不知他心思多虑,思及常人所设想不到之处。久经风霜,岁月待他亦是毫不客气。

    “跟我回去吧,国师府邸一直都是你的家。”萧敬山脸色悠然转冷,“至于欧阳玉修,怕是。。。。。。谁也不能阻拦你回去。”他笑了,似乎已经知道了欧阳玉修的下场般,笑的志在必得。

    林楚依旧摇头,“外祖父可知塞北寒凉之苦,大漠孤烟之寂寞,我的十年抗辽兵,攘匈奴,身心俱疲。”

    萧敬山阴狠咬牙,“你如何就能轻言放下?战家满门忠烈皆战死疆场,仅余你一名遗孤,你十年驰骋疆场,孤苦严寒,他欧阳玉修坐享其成,却唯恐你功高盖主,便使人诬陷,逼迫,你不得不辞官隐退,真是欺人太甚!”

    林楚眼眸闪了闪,“国是国,君是君,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欧阳玉修优柔寡断,拖泥带水,几次三番大动干戈肃清忠良,远贤臣,近奸佞,他绝不是一代明君,拥立明王乃顺天而为,我三月之前夜观天象,南方星辰陨落,斗星暗淡,乃大乱之兆,阿楚切忌,你与萧家一族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萧敬山语重心长的劝说并未打动林楚的心,这场纷争,他早在离朝之前便已察觉蛛丝马迹,唯恐避之不及,何故脱不得身,两月之前,明王已痛下杀手,两害相权,他岂会再登明王贼船。

    萧敬山早已察觉林楚的决心,“你既然不愿,我便杀了她。”冷光从萧敬山的手指头缝中射出,穿越了屏风,一声凄惨的叫声,屏风倒地,被五花大绑的花月容压在其上,脸色煞白,浑身抽搐。

    候在门外的萧燃和花想容二人推门而入,“爹。”萧燃叫了萧敬山一声,便走至其身后站着。

    花想容忙跑过去扶起花月容,她双目呆滞,泪水无声流淌,脸上一道银针扎着,血痕寥寥,只是她神情恐怖,花想容并不敢乱动,呆呆的跪坐一旁手足无措。

    萧敬山指着花想容,“瞧见一个只懂得杀猪的粗俗妇人,配不上你,若你执意娶她,便跟我回京,我容你留她妾位。”

    林楚笑了,笑的萧敬山一脸的莫名奇妙。

    “外祖父既然说了乱世之中,何谈人之尊卑贵贱。我心意已决,多说无益。”

    林楚走到屏风之处,背上了花月容,一手牵着花想容的手,决绝的向外走。萧燃见此,脸色黑沉,脚步一动,便被萧敬山阻拦,“你今日踏出此门,今生便与萧家恩断义绝,此乃生离,下次相见必为死别。”

    萧燃大骇,惊愕于萧敬山的决绝,意欲劝阻,“父亲,如此太过武断,阿楚毕竟是姐姐在世上唯一的牵挂。”

    萧敬山冷眼一瞥与阿楚几分相像的萧燃,“即便你姐姐死而复生,见儿子如此定能重新气死过去。”

    林楚步子一顿,身旁的花想容悄悄喊着,“林楚。”他嘴角强扯出一抹笑,笑中含泪,大步而行,决绝之中不见回头,一路出了郭家,平安无事。

    林楚让花想容牵马,将呆滞的花月容送上马后,便又送了花想容上去,而他自己轻轻摸了摸马脖子,贴着马耳朵念叨的话,无非是保佑花想容平安之类,惹的她冷汗连连,忙追问,“你为何不与我们一起走。”随着林楚的目光所及之处,马鞍上已再无空余之位。

    “你抓紧缰绳,无需害怕,烈风不会伤害你的。回到家第一件事,便是收拾东西,沿着巍山山路向幽州而去,不必等我。”

    花想容大惊,“那你要去哪?”

    林楚笑而不语,他忽而扬手一拍,拍在马臀上,马儿嘶鸣一声,扬蹄疾驰,她谨记林楚的话,抓紧了缰绳,心中犹然害怕,回头再看林楚站立之处,空无一人。

    “小白,小白,你们去哪了?木棉家死人了,都死了,吓死人了。”厉氏见着马儿回来,也顾不得正在下马的花想容,一味的诉说,恍然见着面目呆滞的花月容,又吓了一大跳,“这,这是怎么了?是在木棉家吓傻了吧?”

    花想容已然顾不上解释,将花月容得手放在厉氏的手心,“娘,赶紧回院子里收拾,只拿必用之品,咱们立刻走。”

    厉氏点点头,呆滞如花月容,人拉扯着她到何处,便任由到何处,不说,不笑,也不闹,厉氏看了几次,心中忧虑,又念着花想容催的紧,如今也顾不上旁的,抓了她脸上的银针随手扔到地上,“你在这等我,我收拾收拾。”她说着,又赶忙去喊一心只读圣贤书的花木槿去了。

    花月容如人解了封印一般,一屁股坐到地上,嚎啕大哭,花想容拎着大包小包出门的时候,见着的便是这副场景,奈何分身乏术,待将东西送到马车之上,才有功夫照看她,“月容堂姐受苦了,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你有要带的东西么?”

    花月容摇摇头,紧紧攥着花想容的手,仅仅从嘴中挤出一个字,“走,走。”她的身子筛子似的抖着,神情呆滞,却又有豆大的泪珠无声滚落。

第161章 夜半狼群() 
从巍山到幽州有一条封闭的小路,順山路而下,与通往幽州官道相接,若是萧敬山有意阻拦,以他的权势,必然能赶在他们之前拦截,花想容心有忧虑,却也怕错过林楚,只能按照他的法子,在幽州与他交汇。

    夜深露寒,行车一半,马儿便不走了,随后便听见凄冷狼嚎声,花木槿拿着马鞭不知何去何从,“姐,姐。”

    花想容出来一看四周漆黑,能隐约见着不远处的林子中间若隐若现的绿光,厉氏害怕道,“小白,不会,不会有狼吧?”

    冬季的狼,遇到了便是穷途末路的,它们三三两两一处,仔细一数,大约整个狼群十几条都在这了,不是狼撞上他们,分明是他们误入狼群。

    “姐,怎么办?”他们都看着花想容,尤其是刘氏抱着花想容的手臂,几乎整个人都吊在了花想容的身上,她甩了几次,刘氏如狗皮膏药似的黏糊糊的甩都甩不开。

    “下车,生火。”

    刘氏便松了手,屁股向车厢里头蹭,脑袋拨浪鼓似的摇晃着,“要下你们下,我可不下。”

    谁也没理她,一个挨着一个从车上下来,山上的枯木最多,花木槿最先下来,找了根木头,裹上沾了白酒的帕子,点燃,火光亮起,众人皆倒吸一口冷气,周围几乎有八九条狼,三两一处,目光炯炯的顶着马车的方向。

    刘氏怪叫一声,连滚带爬的下了马车,躲在厉氏的身后,腿仍旧打哆嗦,“小白,小白这么多狼,可怎么办?”

    花木槿已经升起了一团火,噼里啪啦的声响给众人焦灼的心头上带来了一丝安慰,他们围坐一团,并不敢向周围看,绿油油的光过于骇人,那些吃人的畜生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冲上来,她们一众妇孺带着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毫无抵挡之力。

    花想容上车找了一把剔骨的尖刀,在一块较为锋利的石头上来回磨着,刘氏哆哆嗦嗦,不满的抱怨,“现在这时候,你磨刀有什么用?”

    “磨刀不误砍柴工。”花木槿与花想容也要了一把刀,“不知道管不管用,最起码能保命。”

    花月容呆滞的依偎在厉氏的怀里,刘氏坐在一旁,望着火堆打哆嗦,花想容看了一圈,五口人中,除了木槿,无能用的帮手,她呼了口气,凝白的烟气在眼前一晃,再看那些狼,似乎动了位置,上一世的她曾经听说过许多关于野外与野兽对敌的传闻,然而亲身遇到,心情竟然出奇的镇定。

    即便靠着火,仍旧不足以抵挡严寒,身上的棉衣在外面坐的久了,冷风便渗透进来,厉氏冻的牙齿打颤,“小白,你想想办法,这么坐下去,即便不被狼吃了,也得冻死。”一张嘴,冷风灌进喉咙,便将舌头冻的发麻,身子便更冷了。

    “娘,你跟我去车里那些馒头,车上还有些肉干,烤热了吃。”

    厉氏将花月容往外推了推,轻言细语的安慰着,仍不起作用,只能走到哪都带着她,“你堂姐这回吓得不轻,你看咱们都了城里请个大夫?”

    花想容拿着装着馒头的包袱,抿了抿唇,“能活着出去再说吧。”她第一次遇见狼群,对付的法子都是道听途说来的,管不管用只能试过才知道,殊不知,这般说,已将厉氏吓了一大跳,心凉了半截,支吾着问,“林楚善打猎,你们成婚这么久,咋就没学些什么?”

    花想容诧异的看了一眼厉氏,林楚每每只说山上危险,不让花想容参与,打猎的细节她自然不知道,即便知道,她的力量与最普通的猎户仍旧不能相提并论,她没接厉氏的话茬,让花木槿找了几根细树枝,将腊肉穿在馒头中间放在火上炙烤,不多时,便闻到肉香扑鼻。

    与此同时,那群早已经饥肠辘辘的畜生也开始躁动起来,头狼已经从矮木丛中冒出了整个头,目露凶光,前蹄来回踏地,似有随时扑上来的风险,厉氏惊心动魄,害怕的瑟瑟发抖,“小白,他们是不是要冲上来了?”

    花想容心中也没底,狼惧怕火,按理说,火堆一时不灭,它们便不敢轻举妄动,而若真是遇到了一群几日没吃肉的饿狼,穷凶恶极的,她也说不准。

    “小白。”刘氏抓着花想容的袖子,晃了两下,话音未落,只听一声狼嚎,一道白光闪过,一头巨狼已然扑了上来,一把咬住刘氏的后衣领子,强势的往山上拖去,这些狼真是狡猾,观察的片刻,足骨它们判断出人群中最弱的肉成为食物。

    空中回荡起刘氏惨绝人寰的叫声,“小白,救我。”

    花想容的腿在打哆嗦,刚才的狼就从她的脸前扑过去,几乎是眨眼间的,鼻息间仍旧弥漫着皮毛的腥味,她咬了牙,紧握尖刀,后退发力,一个箭步窜了上去,刀随身子下坠而落,便听见狼哀嚎一声,一瘸一拐的往前爬,但口里并未松开刘氏,一转眼,血盆大口中锋利的犬齿向着她的脸冲了过来。

    她大惊,转身而逃已经来不及了,而且若是此刻丢了手里的刀,便等于放弃了刘氏。

    就在她绝望的闭上眼睛的时候,花木槿的大刀一下子砍在狼的脖子上,半掌宽,血当场飞溅出来,溅了他一脸,夜色中骇人而惊恐,这狼似乎是母狼,头狼立刻丢了刘氏,转过身,对着花想容二人呲牙低吼,花木槿不敢动,他一脚踩在那头狼的脖子上,“姐,你扶奶起来。”

    花想容心脏砰砰的跳的飞快,她点了头,快步将刘氏拽了起来,她身材肥胖,脖子上被狼咬破了一块皮,便一团烂泥似的瘫在地上不知道动了,花想容足足憋着一口气,才将刘氏拽了起来。

    花木槿看着花想容到了身后,手上用了力气,狼哀嚎之声凄厉绝望,花想容连忙阻止,“放了它。”

    “不异于放虎归山,姐,不能放。”

    狼天性记仇,放了,也许还能有一条生路,狼群会退去休养生息,不会借机寻仇。

    “放了!”花想容执着的喊着。

    花木槿迟疑片刻,只得松了手,并迅速退到花想容二人身前,举着那把还在滴血的到,在月光照耀下,泛着冷冽的光。

    头狼低着头在母狼身上嗅了嗅,朝着一众怒吼一声,便拱着母狼,带着狼群渐渐隐没山深处。

    厉氏心有余悸,与花月容抱在一团,“狼群不会再回来吧。”

    花想容摇了摇头,找了药给刘氏上药,忽然闻到一股臭味,低头一看,刘氏大小便失禁,俨然拉在裤子里了,她面目呆滞,直到花想容给她上完了药,仍旧毫无反应。

    “咱们要不然走吧?”厉氏盯着山上的树木,幽深之处皆透着恐惧,已然草木皆兵,惶惶不安。

    “稳妥之见,天亮再走。”

    厉氏还想说什么,花月容忽然抓的紧紧的,她便低头安慰去了。

    “姐。”花木槿摘了烤架上的馒头,表皮一层坚硬如石,敲起来清脆出响,花木槿一口咬下去,生生咯了牙,捂着酸痛的腮帮子,便想扔了馒头,被花想容夺了过去,“能吃。”

    花想容拨了外层的碳化的地方,将柔软的馒头心塞进花木槿手里,又拿着他原本的那个一点点费力的掰着。

    花木槿塞了一嘴,大口嚼了两下,硬吞下去,“姐,姐夫去哪了也不曾跟你说,他会不会把咱们抛弃了吧?”

    花想容不曾答,浅笑着反问,“你觉得呢?”

    花木槿将最后一口馒头吃了,拍了拍手,嘿嘿的傻笑,“我觉得姐夫不是那样的人,他不会不管咱们的。”然后他看了一圈,刘氏,厉氏,花月容,还有他,一个个都是拖油瓶,若是世道当真如世人传言那般恶劣,谁不想甩掉一身负担,潇洒的活下去?这般想着,他便顿时没了信念。

    “姐,你先休息吧,我守夜。”

    花木槿当真长大了,他像花想容照顾幼年的他那样照顾她,她没拒绝,从车上搬下来被子,一家人围着火堆躺了一群圈,与花木槿交代下半夜叫醒她,便沉沉睡去,她实在是太累了。

    然而,一夜无梦,花木槿并不曾喊她守夜,天大亮的时候,她睁开眼,厉氏已经在煮粥,见她醒来,直接赛过来一碗,瞧了瞧四周,一片荒芜,却安安静静的。

    “喝了粥,咱们就走吧,耽搁了一夜,林楚怕是会等急了。”厉氏说着急急忙忙的,也顾不上烫,将一碗粥灌了进去,又催着刘氏和花月容喝,二人神情呆滞并不见多少好转,但好在都很听话,厉氏一个人照看并不会太累。

    “姐夫当真会在幽州等着咱们么?”

    花想容点了点头,再启程,直接将花木槿赶进车厢里补觉去了,花想容手生,马车走的七扭八歪的,车厢里的众人碍着最日的受惊,谁也不曾多说什么,好在很快就下了山路,走在宽敞的大道上,平坦的路,马车也走的四平八稳,半日的工夫,便到了幽州。

    幽州城前重病把守,花想容在百余米的地方停了车,遥遥观望,城门紧闭,仅有小门开放,不时有蒙着白布的担架进出,人来人往,尤以官兵众多,花木槿也发现了端倪。

    “姐,这幽州不太对劲,看起来倒像是爆发了瘟疫!”

    瘟疫!

    花想容的心里咯噔一声,林楚莫不是已经进去了,她犹豫了片刻,“你们在这等我,我一个人进城看看。”

    花木槿连忙追上去,任凭她百般赶,他都不肯离去,“姐你一个人我不放心,要不然一个人都不进,要不然就两个一起进。”花想容实在拗不过他,只能依了。

    果不其然,到了城门,守城的士兵便将人拦了下来,言语粗暴,上来便是推搡而赶。“大哥,我家有亲戚还在里面,就让我进去找找吧?”

    花想容真情实意,泪眼婆娑的祈求,并未得到一丁点的同情,换来的只是更加粗暴地驱赶,“都说了城中闹瘟疫,只许进不许出,城中没病都出来了,去的别地儿找去。”那士兵毫不怜惜一把推过来,几乎将花想容推了一个大跟头。

第162章 再见梁夫人() 
见花想容被士兵不客气的又推又搡的,花木槿顿时沉不住气来,大声地斥责,“你们身为守城士兵,守得是城,护的是国,现在你们杀的是民,辱的是百姓,天理何在?国法何在?”随着花木槿话音落下,晴空一道霹雳,那士兵吓了一跳,嘀咕着,“有病啊,滚滚,赶紧滚。”

    他驱赶着二人,手里的长矛已然伸了过来,花想容怕误伤了花木槿,只得拉着他后退数步,看着城里出来一副副担架,一动不动的,大多都是死人,花木槿被此场面震撼,一时改变了主意,“城中瘟疫闹的凶,姐夫定然不会进城,咱们不妨就等在门口看看?”

    一等便是两个时辰,厉氏一行饥肠辘辘,刘氏更耐不住闹腾起来,吵吵嚷嚷的便惹着守城士兵的不快,“你们几个干什么的,滚远点。”

    刘氏气不过,便咒骂了几句,声音不小,那些士兵便要过来抓她,花想容连忙跑过来,“各位大哥,我奶奶年纪大了,说话糊里糊涂的。”她指着脑袋的位置一脸歉疚。

    “你说谁脑子痴傻?”刘氏的大巴掌照着她的脑袋就落了下去,半路被花木槿所截,“奶,你累了。”他捏着刘氏的手腕暗暗用力,强拖着刘氏上了马车。

    花想容又向士兵手里塞了一块碎银子才算平息了事,厉氏嘀嘀咕咕的,心疼不已,“往后日子还长着呢,这边白白给出去两钱银子,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啊?”

    “姐,姐夫有没有给你定下什么暗号?”花木槿紧紧观察着往来的人,从城中出来的多,不过也都是死人,再等下,天就黑了,荒郊野外,又隔着一城的瘟疫,谁的心里都不能踏实。

    “没有。”花想容苦笑着摇了摇头,当时走的匆忙,林楚单凭脚力,走到幽州来,不知要走到何年何月去。

    他们躲到城门守卫看不见的地方,继续等,等到夕阳西下,西边摇摇晃晃的过来一人一驴,满脸大胡子,方脸,圆眼,肿眼泡没下巴,他径直的朝着花想容一众过去,先是拿出画轴,对着花想容比对看了一会儿,笑眯眯的不像是好人。

    “您就是花想容?”

    花木槿挡在花想容身前,戒备的问,“你是谁?”

    大胡子嘿嘿的笑,“我受人之托,前来接应几位,咱们走吧。”说着他使劲拽了一下栓驴的缰绳,那驴十份不听话,犟的大胡子满头大汗,他不自在的笑笑,挠了挠后脑勺,忽又看见马车旁一匹单栓着的马,“这驴是我临时从老乡家中买过来的,慣用来拉磨,骑是不行了,我便骑着这匹马吧。”

    说着,不等花想容等人阻止,他的大手已然抓着马儿的缰绳,翻身上马,行云流水般一气呵成,烈风性子烈,常人难以驾驭,唯有林楚能安抚其劣性,然大胡子上马之后,不过夹着马肚子走了几个来回,烈风便老实下来,无不令花想容一行人嘬舌。

    “林大爷的眼光就是不错。”大胡子骑着烈风十分满意,显然知道这匹马是林楚的坐骑。

    而花木槿暗暗打量大胡子,并不放心,他悄悄将花想容拉到一旁,“姐姐可相信他认识林楚?”

    花想容摇摇头,又点点头,“等了一日都没见着林楚,这人是真是假我也说不清楚,但眼下我们吃食已经吃完,不能一直在这耗下去了。”

    “你看他手上老茧,至少十年以上的工夫,他身材魁梧,却身手矫健,就是十个你我加在一起也不是其对手,姐,小心驶得万年船。”

    那大胡子早已察觉花家姐弟的异样,并不计较,“天色不早了,咱们早些走,早些就能到。”

    “咱们是要去哪?”

    “临安。”临安与幽州是两个方向,为何林楚要让她一路不能回头,到幽州等他?

    花想容心中疑惑,面上不显,“有劳了。”随后,随着厉氏一众上了马车,翻找了片刻,找出一块皮料。

    “你这是做什么?”厉氏疑惑不解。

    花想容紧张的瞥了一眼车帘外影影绰绰的人影,做了噤声的手势,她将皮料包在尖刀上,又小心翼翼的贴着裤腿,绑在靴子里,然后弯腰试了几次,拿取方便才老实坐着。

    “那大胡子是不是有问题。”花月容睡着了,一伙人中也只有她心最宽,吃的下,也睡的着。厉氏难得察觉了一丝异样,便学着花想容的模样,将声音压低了问。

    “娘,你该怎么做就怎么做,咱们走一步看一步吧。”花木槿背靠着车厢,声音沉稳,惹的厉氏红了眼眶,频频点头,“听我儿的,我儿长大了,能保护娘亲了。”

    花木槿看了一眼花想容,失笑。

    由大胡子带路,走的是林深茂密的偏僻小道,一路花想容都小心谨慎,暗地里观察大胡子的一举一动,风平浪静,大胡子与人说话都很少,他手里拿着东西,一直四处看,她也不清楚大胡子究竟在看什么。

    但神奇的是,不足两个时辰便到了临安,此时月正高头,蓬勃松软的乌云时有时无,月明星稀,隐约有乌鸦飞过,阴婺粗噶的声音骇人,花月容打了个寒颤,便扑进厉氏的怀里再不出来了。

    “咱们现在是要去哪?”花想容问大胡子。

    马车已然上了街道,两行无人,万籁俱寂,只有几幢低矮的贫民居中隐约传来锅碗瓢盆碰撞的声音,炊烟袅袅,似有若无得饭香不知是从哪户人家飘出来的,厉氏几人都闻见了,肚子不争气的闹腾,声音不小,实在臊得慌,然而看大胡子,他面无异色,似乎是并未听到,花想容一行便松了口气。

    几乎要穿过临安街区,大胡子才停下来,走到一撞高大院墙底下,学着黄鼠狼的叫声,叫到第三下的时候,乌黑的大门开了,虎子探出头来,瞧见大胡子,打了个哈欠,一面伸着懒腰,“早就说了我去了,胡三出去寻你了。”

    大胡子不以为意,“各位咱们到了。”尔后,他撩着门帘,直到花想容下车后笑着问,“这回相信我是好人了?”

    花想容的脸,蹭的一下子通红,她眼眸闪烁,只是笑着掩饰心虚,她的确是有些以貌取人了。

    “嫂子,大哥等了半天了。”虎子蹦跳着过来拿东西,看见花月容甜甜的喊了一声,“月荣姐。”

    花月容神色呆滞,也不回,也不看,虎子一怔,惊心不已。“月容姐这是怎么了?”

    “受了惊,想着安稳些请个大夫与她看看呢?”花想容苦笑道。

    “用什么大夫,让宋大哥照顾月容姐,他一准乐意。”

    忽而,一阵风扑面而来,花想容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便弯腰去抓短靴中的尖刀,不过刚拿走手上,手腕便被人打了一掌,尖刀脱落。

    “宋梁溪。”院子里传来林楚的怒吼,花想容眼前的人影才站定不动了,便是笑的一脸欠揍的宋梁溪,他弯腰捡起地上的尖刀,送到花想容跟前,“胡子回来对嫂夫人多有夸家崇敬,念叨之处宋某从未见过,一时好奇,便出手切磋,嫂夫人不会与我计较的吧?”

    “你干什么?”一旁呆呆愣愣的花月容忽然冲了上来,一把推在宋梁溪的胸口,厉声斥责,“当我花家无人了,任由你欺辱?不说小白是林楚的结发之妻,她不过一个女子,与你们这些练家子本就比不得,说什么切磋,我看就是欺负人!”

    花月容斥责的模样与平日无异,是恢复了?

    “堂姐,你好了?”

    花想容惊喜的拉着花月容得手,仔细打量。

    花月容眼眸闪烁不定,嘴角浮现一抹苦笑,终究是没忍住,她实在是太害怕了,在木棉家中,她见到了那些人如何残忍的将人杀害,见过那些人如何生剥人脸皮,见过那些人如何恶毒威胁,他们的手段现在想起来,仍旧忍不住胆战心惊,浑身颤抖。

    “堂姐,月荣堂姐。”花想容喊了几声,便再不答应,瞧她神色惊慌,眼中是藏不住得惧色,花想容心惊不已。

    “她受惊过度,晚上煎一副安神解气的药服下,将养两日便会好,只不过病症易除,心结难解,平日还须多多宽慰,开导。”

    “天寒,怎的还不进来?”林楚等的不耐了,也出了来,他身旁站着身材曼妙的女子,一身白衣,在漆黑的夜中好不显眼。花想容忍不住盯着仔细一看,却觉得这位女子分外的眼熟,在何处见过呢?

    “咳咳。”林楚咳嗽起来,披着的外衫掉在了地上,女子弯腰去捡,林楚已然走到花想容跟前来了,他看着她只是笑,倒是她心疼他穿的单薄,脸色也不好看,必然是生了病的。

    那女子帮林楚披了衣裳,与花想容微微福身施礼,“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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