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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门俏屠娘-第1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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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妃处理后宫诸事,劳烦烦忧,想容便不打扰了,既然听闻太后病着,不若我去看看吧。”

    苏姑姑脸色微微一变,扣着花想容的手,“夫人既然已经到了宫前何有不入之理?若是让太后知道了,免不得要责备夫人不懂礼数。”苏姑姑笑着睨了一眼花想容,“走吧,夫人随我来。”

    苏姑姑的力气很大,捏着花想容的手腕骨生疼,她看着她坚决的背影,怕是今日进了太妃宫,出来便成了难事。

    堂屋底下坐了两个妃嫔,一个桃红,一个嫣红,一人正与太妃讲经,一个自顾喝茶,神情淡漠,倒是瞥了一眼刚刚进门来的花想容,无心搭理。

    “给太妃娘娘请安。”欲太妃身上穿了茶色的工装,头上带的是暗紫的荣华,额前带了一只翡翠的步摇,随着偏头轻微之举,锒铛响着,她见着花想容,笑的和蔼,随即招手。

    “战夫人可是稀客,快过来这坐。”

    她拉着花想容的手,便是按在了身侧坐着,太妃的小塌一般人可是不能上去坐的。

    桃红宫装的妃嫔,凉凉的打量了一眼花想容,嘴角一抹讥讽的笑勾起,随即站起来。

    “太妃既然有贵客招待,婉儿不便打扰。”说罢便是要走的。

    “我交于你的事宜上点心。”

    桃红妃嫔顿了一下,未应声,便退了出去。

    欲太妃拉着花想容的手,不无亲昵的说道,“我这侄女是个不中用的,进宫五年,见皇上的次数屈指可数。”

    花想容身子一震,她低着头,心思在顷刻间百转千回,欲太妃为何突然与她说这些!

    “听闻你儿子近日身子不好?”

    花想容僵硬的点点头,“大概是染了风寒,是乳娘照顾不周所致。”

    太妃笑了起来,她精明的眸子犀利的望着花想容,手指挑起她的下巴,轻声的问,“若是需要太医,不必去和太后请,她老了不中用了。”

    太后也不过虚长太妃两岁,以往欲太妃兢兢战战伺候左右,说话都轻声细语的,生怕触怒了太后,如今这般,怕是无所顾忌了,也就意味着,整个宫中已然是欲太妃的天下。

    欲太妃的笑十分骇人,笑的花想容毛骨悚然,头皮发麻,她微微偏头,避开她如刀如剑的视线,轻轻地点头,“多谢太妃娘娘恩典。”

    欲太妃粗粝的手轻轻地拍了拍花想容的手背,感叹道,“我们这上了岁数的就是比不得你们这些年轻的。”欲太妃摸了摸她爬满了皱纹的手,轻轻地叹息,也不过是伤感片刻,随即放了花想容的手。

    “太后病着,本是不容人打扰的,但念你深得太后喜爱,便去见最后一面是好的。”她抓起了佛珠,心不在焉的拈着。

    仍旧是苏姑姑送花想容到了太后寝宫,乾坤宫里已然大变了模样,清清冷冷的,走了一路不见一个宫人,苏姑姑目不斜视,大抵早已经习以为常,直到正殿小门,门后站着灰衣嬷嬷按着扫帚打扫,远远的见着花想容激动地走了几步,见着苏姑姑,又落寞的退了回去。

    苏姑姑看了一眼花想容,与康嬷嬷问好,见康嬷嬷不理也不恼,故作关切的问,“听闻康嬷嬷染了风寒,本还想送药过来的,今日一见,嬷嬷精神尚好,倒是我多心了。”

    “不敢劳烦苏姑姑了。”康嬷嬷阴阳怪气的回着,却始终不拿正眼瞧苏姑姑,只是手里的扫帚不住的往苏姑姑的脚底下扫着。

    “哼。”苏姑姑冷了脸,在门口落了脚,一手掐着腰,不无恼火的瞪着康嬷嬷道,“你别以为战夫人来了便能保了你,乾坤宫不同以往,此处便是冷宫。”

    苏姑姑在康嬷嬷举起的扫帚落下之前,窜出了门去,老远还能听到苏姑姑喊着,“两个时辰,我来接战夫人。”

    康嬷嬷气的脸色发青,看着花想容苦笑着,“太后一直在等你。”

    花想容心中惊诧,皇上一直孝顺,如何能看的太后落的如此光景,康嬷嬷似乎看出了她的疑惑,一面走,一面解释道,“皇上听信谗言,说他并不是太后所出,是奉贤皇后的遗腹子,被太后抱来太子换狸猫,而奉贤也是太后害死的。”

    这怎么能信?死去的人不能开口,活着的人平时对他什么样的,皇上不能以心体会也就罢了,如何能不知生恩不及养恩大,太后能将他从襁褓中呵护长大,一路护送登上地位,此等恩情,岂是他人三言两语便能轻易挑拨的。

    “太后年轻时,性子强硬,对皇上十分严苛,而今他宠信小人,性情大变,我怀疑”康嬷嬷一顿,怔怔的盯着院门外头。

    花想容被她的神情吓了一跳,寻着她的目光望去,院墙处除了萧瑟的杂草再无其他,“嬷嬷?”

    康嬷嬷讪讪一笑,复又带着花想容往前走,“太妃说太后身患顽疾,身边不宜过多人伺候,便打发了旁余宫人,封了正殿。”

    往日贵气逼人的乾坤宫如今空余一副骨架,中间的珍惜名贵之物,尽数一空,她疑惑地看向康嬷嬷,“太后氏族颇受皇上倚重,为何不送信出去?”

    康嬷嬷满是褶皱的脸上露出干巴巴的笑,“太后氏族在太后失势之后受其连累,收权圈禁府中,朝不保夕,我去求了皇上几次,门都未入便被拒了,皇上怕是对太后死了心的。”

    偌大的寝宫中随处飘荡着素白的纱幔,不知何处漏进来的风,将纱幔肆意的扬起,飘荡,两旁没有点灯,艳阳日头底下,乾坤宫里黑黢黢的,她一路走,后背寒凉。

    “宫中什么都紧缺,太后终日昏着,能省得便省。”康嬷嬷说的十分心酸,花想容从胸口摸下来,才想起来银子都留在了两个丫头身上,她们出太妃宫之时,便被苏姑姑扣留下来,也算是人质吧。

    太后的情形很不好,两颊消瘦,眼窝凹陷,面色呈现出一种病态的白,她落寞的躺在那处,一动不动,花想容的手不小心碰到她手背上的肌肤,冰冷。

    “太后她?”她惊愕的发问,回过头便撞进康嬷嬷笑的古怪的脸庞,忽而后颈生痛,随之眼前一黑,便世事不知了。

    男男女女说话的声音近在咫尺,她睁开眼,眼前浑浊,周围一片灯红酒绿,管乐之声不绝于耳,这是哪?她站起身来,面前有一方温泉,泉水温热徐徐冒着白烟,隔着珠帘,她能看见金黄的龙椅之上,半躺半卧一个男人,男人上身赤裸,下身仅着明黄色的亵裤,他左拥右抱,欢笑声不觉于耳。

    这是哪?她摸向后颈,那处隐隐作痛,仔细一看,手心里沾了血迹,康嬷嬷到底要做什么?

    “新送来的妃嫔在何处?”男人怒喝一声,几个灰衣绿袍的小太监连滚带爬的过去。

    “刚刚便送进来,皇上稍安勿躁。”

    花想容心中大吃了一惊,眼前的景象瞬间清明,这是皇上!欧阳玉修!这分明是纸醉金迷的荒唐昏君!

    花想容想也不想的冲了出去,“皇上。”

    欧阳玉修黑眸中一闪诧异,别过头,嘴贴上仅着肚兜的女人,“这便是新来的美人?”

    女人轻轻地笑,倒是捏了颗碧绿的提子送到皇上嘴边去,“皇上吃啊。”

    “外面水火两重天,皇上倒是会享受。”

    “放肆。”两方太监一拥而上,顷刻间将花想容按在了地上。

    欧阳玉修挥了挥手,饶有兴致的笑着,他抹了抹嘴上的一抹小胡子,“这女人有趣,就是穿的有些多了。”他皱着眉,从头到脚将花想容打量了一遍。

    花想容后腿一步,“皇上可知太后的情形。”

    欧阳玉修身边的女人怒了,“哪来的泼辣东西,大胆。”她话音未落,便被欧阳玉修一下子推到了地上,他飞身而起,在花想容面前站定,霸道挑起她的下巴。

    “听闻美人向来都有脾气,我喜欢,但我着实不想听你说话。”他一挥手,花想容顿时失声,半个字也再说不出来。

    欧阳玉修一下子将花想容腾空抱起,旋即落座龙椅,他挑起她一抹发丝放在鼻子底下闻着,“去找筝妃。”

    花想容一怔,“什么?”

    欧阳玉修满是酒气的嘴已然贴了上来,咬着她的耳朵,手不自在的贴上她的胸口,指头拉扯她的衣领,她惊慌的按住衣裳。

    此刻的欧阳玉修眼睛里满是氤氲的雾气,空洞,无神,仿若毫无生气的傀儡。

    花想容一把将他推开,欧阳玉修头晃了晃,转眼昏了过去,她诧异的看着他鼻子底下流下的两行血红,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第346章 筝妃() 
花想容愣愣的看着所有宫人簇拥上去,脑袋里嗡嗡直响,不断的回想起,宫外的传言,皇帝上朝昏昏大睡!

    被大臣指着鼻子痛骂!

    国库亏空,皇帝只顾享乐!

    这一切都并非空穴来潮,恶意造谣,欧阳玉修的模样,与她印象里不眠不休,兢兢业业为民的皇帝判若两人。

    她趁着无人注意,悄悄从门缝逃走,一路狂奔,身后脚步声紧紧跟随,她不敢停留,拼了命的跑,直到跑进死胡同,她看了一眼身后无人,才停下来,停歇喘气。

    “战夫人。”康嬷嬷的声音凭空响起,她脸色泛白,微微气喘,小心的望着她。

    花想容吓了一跳,想着脖子上的痛,“康嬷嬷这是何意?”

    康嬷嬷两只手在袖子里来回的搅着,“我知道此举的确十分唐突无礼,但我也没了办法,听闻皇上每日这个时辰宣美人进去,我只能打晕你。你可是见到皇上了?”康嬷嬷紧张的望着她,可见当真是将所有的希望都放到了她身上一般。

    “皇上判若两人,我的话他一个字也听不进去。”花想容转过身,便是要去太妃宫请人,康嬷嬷打晕她,将她送进皇帝寝宫的做法让她心里十分不爽,更不能接受。

    康嬷嬷连忙挡住花想容的去路,泪眼婆娑的祈求,“战夫人,如今除了你,我想不出第二个人有胆量。”她抓着花想容的手腕,缓缓的跪下。

    花想容惊愕连忙想将人拉扯起来,康嬷嬷却是个固执地,“夫人,我知道你心善,才胆大用此法,皇帝他对你与三宫六院的人都不同,只有你能唤醒他。”

    唤醒?看来康嬷嬷应该知道皇帝身上不对,“既然你们都知道他身上有病,该寻得是大夫,我不过手无缚鸡之力的的女子,无法担当此任。”

    花想容说罢便是要走,康嬷嬷扑上前来,一把将她的抱住,“若是你也坐视不理,太后便真的没有任何机会了。”

    “嬷嬷你先起来。”花想容叹了口气,她记得欧阳玉修曾与她耳边说要她去找明妃,虽然不知道为何,但是如今看来,偌大的皇宫中,唯有此行。

    康嬷嬷用袖子擦泪,“嬷嬷老了,在这宫中没什么依恋,若是战夫人愿意出手相助,我的这条老命便是豁出去不要了,任夫人使唤。”

    花想容一滞,轻轻拍了拍康嬷嬷的背,“回去乾坤宫吧,太后意识不清,寝宫不能无人。”

    筝妃的寝宫偏僻,但用度却是极好的,许是皇上宠溺的缘故,屋子里铺的羊毛地毯,墙上挂的毛茸茸的虎皮,鹿头,颇具塞外风情,门口无一人值守,走了一路也不见小丫鬟伺候,被筝妃从塞北带进来的婢女们竟然一个都不见了。

    敞着门,明筝仅着单薄的衣衫,腰上围了一条长短不一的绒皮,火红的好似狐狸皮毛,她听见了脚步声,眼皮子动了一下,端起酒杯,仰头而尽。

    “筝妃。”花想容福身。

    明筝嗤笑,那双灵动的眸子,寂静无波的盯着她,“当真是稀客,三宫六院无人问,唯有燕鸟空归来。”她说罢,将酒杯倒满,一仰而尽。

    屋子里酒气熏天,花想容闻着皱眉,也许明筝日日如此,以酒买醉,她打开窗子,冰冷的风如开闸的洪水,狂猛的冲了进来,明筝晃了两晃,斜眼睨着她,“你当真一如以前,喜欢多管闲事。”

    “宫中乱成了一锅粥,公主为何要买醉?”

    “粥?呵呵。”明筝轻声笑着,轻而易举的将酒壶从花想容的手里夺了回来,晃了晃,自嘲道:“一壶酒单单如此便喝了干净。”

    她叹了口气,双手撑着桌子,一步三晃得回身从柜子里抱了两坛子酒来,拿了两只碗,摆好,倒满。

    “你来的正时候,我这里有上好的秋露白,分你一些。”她眼有些晃了,花想容在她眼前,叠影重重,分分合合,她举着的酒碗对着的正是空无一人的白墙。

    花想容恼火,抢了酒碗,啪的一下子摔在地上。

    明筝心疼的望着地上那摊痕迹许久,“花想容,我当你是旧友,才舍得佳酿,可不是你这般糟蹋东西的。”

    “你从塞北带来的人呢?”

    “都让曲风带回去了。”明筝推开挡路的花想容,坐回小桌旁的团垫上,自顾饮酒。

    “听闻半月之前,你荣宠六宫,何其娇艳,如今却自甘堕落,究竟为何?”她的身份,不仅仅是皇帝深宫中的妃嫔,各是两国和睦的使臣,花想容更是看不懂明筝的举措,还是说以往的和亲公主,都是这般自甘堕落的命运。

    明筝轻笑,仰起头,眸中似乎有泪花闪烁,“你说,我能做什么?自古最深帝王心,他的心思我如何掌控的住。”根本便是明筝不愿,她不愿与欧阳玉修亲近,她知道他跟外面的那些男人如出一辙,不过是贪图她的美色,美貌一时有,真心到头难,她想要的终此一生都期盼不得,凭什么要别人如了意?

    不论是铁木达,还是欧阳玉修,她一直都是被逼无奈!

    一壶酒,转眼见了底,她有些醉了,迷蒙着双眼,这些酒岂能醉人?不过是她想醉罢了。

    “我帮你。”

    明筝恍惚以为幻听,抬眸见花想容,她仍旧站在门口,轻笑道,“走吧,别让我的酒气污浊了你的眼。”她见了她,更气,花想容,一个平凡无奇的女人,却轻而易举的拥有这世上最难得的东西。

    花想容看了一眼门外,将门关上,“我知道你早已心有所属,你所做的一切放浪形骸之举不过是为了保全自己。”

    明筝凄冷的眸子波澜乍现,她眯起眼,瞪着花想容,“你都知道什么?”

    花想容只是轻轻地笑,“我什么都知道,什么也不知道,是你们逼着我知道,我不得不知道。”

    明筝低下头,开了另一坛酒的酒疯,“我没功夫听你绕弯子,有话直说。”

    “我帮你找他。”

    他?明筝露出苦笑,这抹笑越扯越大,最后变成了大笑,捧腹大笑,她不可思议的看着花想容,“你可知道他是谁,人在何处?不过是为了蒙骗我,才信口开河。”

    “司南。”

    明筝抓在酒坛上的酒,无力地垂下来,混沌的脑子顷刻间清醒,她记得,那个阳光明媚的午后,她随曲家兄弟去南疆寻药,在山涧清泉处,遇到了一颗难得的灵芝,巴掌大小,品质上乘,她刚要摘,一柄飞刀贴着头皮而落,也削落了她头上的一抹发丝。

    “你是何人?”粉衣白嫩的少女,惊疑的盯着不远处穿着五彩斑斓的葛布衣衫的男人。

    塞北的男人生的高大,面容粗狂,声音中带着一股与天齐高的豪爽。

    他不一样!跟她从生下来见过的每个男人都不一样,他长的高挑,瘦弱却不虚弱,白皙却不娇气,灵动黑眸仿若人间精灵一般,藏着狡猾。

    “多谢。”不过眨眼间,他的浮影掠过,转眼已经将灵芝捉走。

    人生第一次有人从她眼皮子底下抢走东西,年少的明筝心比天高,傲气更比男儿,她飞身而追,曲家兄弟紧随其后。那少年身形极快,明明轻而易举便能甩开三人,偏偏生了玩弄的心思,一把黑烟毫不客气的冲着明筝的门面便撒了过来。

    曲家兄弟以身做挡,瞬间整张脸乌黑一片,她惊愕少年的手段,眼睁睁的看着曲大化成一滩血水,一个活生生的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化为虚有,她惊愕的后背生寒,毛骨悚然,曲儿以断臂为代价得以保全。

    明筝怒极,追上司南以命相搏,司南好不无辜,“我自有分寸,若是他们不冲上来,亦不会有事。”

    “你抢我灵药,杀我忠仆,此仇不共戴天。”

    因此借口,明筝违背可汗之命,带着曲二强行留在南疆数月,日日追杀司南,司南于她再未用毒

    “你如何知道的?”

    “司南就在京中。”

    明筝抿唇一笑,却不惊愕,“我早已见过他。”

    一行泪随着酒入口中,淌落无声,她一入京中,便察觉了司南的踪迹,他一直跟在战楚炎的身边,只是刻意躲着她,避而不见了,本就不被世人接受的,何苦纠缠。

    司南无情,太过狠毒!

    酒,辛辣的没有滋味,她麻木的痛饮,似乎早已经将面前站着的花想容忘在了脑后。

    “两情若相悦,何须愁苦?酒何解人愁?不过是逃避的蒙羞布。”她一把按住明筝的手,她的手凉的刺骨,从耳根往下倒脖子深处,通红的一片。

    “我与你何干?”明筝抢回酒杯,“找了司南又如何?还不是一样的臭男人。不是我将塞北人赶走,而是曲风带走了他们,他也见到了司南,死的曲大是他哥哥。”

    花想容一怔,又听她郑重其事的说道,“我如今势单力薄,宫中情形复杂,我帮不了你,你走吧。”

    “那个孩子。”花想容一下子扑倒在桌前,她死死的盯着明筝怔愣的面容,又重复了一遍,“那个孩子!”

第347章 如约() 
明筝扔了酒坛,起身太过猛,将桌子撞的东倒西歪,终究踉跄着到了她面前,她伸出污浊的手,空中一颤,又缩了回去,那双浑浊的眸子,仿若星光生辉,“你何处知道的?”

    花想容一怔,未来得及回应,疯狂的女人已经冲到她面前,很近,很近,嘶吼的耳膜生痛,“你从何人口中知道的?铁木达?”她冰寒的睨着花想容的面庞,嗤笑起来,“那个男人你以为他是个好东西?”

    “战楚炎,他知道。”花想容一把将欲走的明筝拽住,“只要你想,总有活下去的动力!”

    明筝的模样分明是生无可恋,她本是个热情奔放的女子,却被强权压制,不得不像货物一样,舍小我,换大得,平心而论,谁愿意这样的活?

    明筝眯着眼,眼中闪过一抹狡猾,“你来这,是受了谁的指使?战楚炎?不,他的手段,断不会与我这样没有价值得人做交易,怕是朝不保夕的太后娘娘吧?”

    花想容一滞,点点头,隐瞒并不无好处。

    “当初我进宫,本不欲争宠,是她瞧不惯我,不过是因先帝的一个妃子出身塞北呼莫尔德部落,她嫉妒羽妃受宠,又在她手上吃了许多苦头,美人香消玉殒,她心里的恨全都撒在了我身上,她看不惯我,教唆皇帝疏离也就罢了,偏偏还唆使了许多妃嫔来我这胡闹!”

    花想容垂下眼眸,心中期许缓缓下沉,她倒是不知道这些的。

    明筝凝视她的双眸,一字一顿的质问,“若是你,可会帮她?”

    “帮。”花想容斩钉截铁,见着明筝脸上露出一抹诧异,她缓缓的笑了笑,“若是不帮,天下大乱必然殃及我身,我看上去帮人不过帮我自己而已。”

    明筝摇着头笑笑,脸上尽是不屑一顾,“愚昧。”

    花想容故作神秘的在明筝身侧盘腿坐下,“你如此不屑,必然是不曾听闻过明王的名声?”

    明筝挑眼睨着她,重新拿了酒碗出来,却是小口的抿着,伸着耳朵,状似不在意的盯着碗上的纹路。

    “明王表面上一表人才,不过是道貌岸然的小人,府中无数歌姬,**,他做的恶,若是细细说来,比泰山还高,比南海要深。”

    “我又不是什么善人,惩恶扬善的好事还不如去求求战楚炎。”她带着三分嫉妒的视线从花想容身上一扫而过,单是看了一眼便惹的花想容后背生寒。

    她岂能忘了,明筝是个善恶分明的性子,说不准哪句话刺痛了她的神经,便喜怒无常了去。然而,不过片刻,她收了犀利的视线,落寞的看着手背上一道道鲜红的伤痕,一个个圆点,仿若是被烫伤了似的,她伸手去摸,用指腹去按,用指甲去抓。

    “听闻明王的手段狠戾,一夜之际屠杀百余人,他生性暴戾,坐上皇位,怕是万民之祸。”

    “那又与我何干?”她举起整坛子酒往嘴里灌着,酒水顺着她的下颌淌下来,用袖子抹了,微红的眼睛望着花想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那个孩子或许与明王有关。”

    明筝蹭的一下子站起来,握紧了袖子上的绒毛,“明王,我亲自去找他就是,宫里的那滩烂泥,我便不跟着掺和了。”

    她不过是记恨着当初太后的为难。

    “太后已然病入膏肓,如今欲太妃执掌后宫,六宫之中,无人反抗,欲太妃常年礼佛,其心思恐没有表面看上去的和蔼,而她的女儿玉荣在皇帝出事之后,便不闻不问,宫中惊变,到时候即便你想,也不可能轻易脱身,更别说你来与明王谈判。”

    明筝唇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嘲笑,“若是我以塞北出兵为条件,你说他会不会答应?”

    “难不成你想看见生灵涂炭,尸横遍野?”

    “那又与我何干?”

    花想容摇了摇头,“别说铁木达不会听你的,即便是你想,你也没这个勇气,你本纯良,绝不会做这等危害苍生的事?”

    “我忍,我让,我一退再退,可我得到了什么,爱的男人与我形同陌路,我儿下落不明!”明筝扎的松散头发上,绯红的发叉坠落,三千乌丝散落,她狰狞的嘶吼着,宛若午夜街头巡回的厉鬼。

    花想容被明筝一撞,眼见着明筝带着风冲了出去,她速度极快,转眼便没了踪影。

    花想容心中忐忑,看了一眼天色渐暗,心道糟糕,加快步伐走回太妃宫中,苏姑姑在门口已然等候了多时,见着花想容姗姗来迟,唇畔轻慢的笑着,“夫人倒是好兴致,从太后那出来,游了院子不成,眼看宫门即将落锁,不若我帮你与太妃求个恩典,留宿宫中吧。”

    她态度高昂,显然为了显示她在太妃面前不同寻常的地位,刻意端着肩膀,扬着下巴,却看见花想容心不在焉的走着,胸腔窝火,语气更是凌厉几分,“战夫人,太妃最不喜欢不讲规矩之人,当初许了你两个时辰已是法外开恩,如今宫中也不安稳,战夫人自求多福吧。”

    花想容一抬头,便撞进苏姑姑冷然的眸子里,心中一顿,从头上摸下一根金钗塞进苏姑姑的手里,“若论是谁最了解太妃娘娘,谁能比得了苏姑姑呢,我许久不曾进宫,在宫中回廊流连忘返,一时忘了路,还请姑姑待会在太妃娘娘跟前美言几句。”

    苏姑姑捏捏金钗,故作绷着脸点头,“夫人还须看我眼色行事。”

    花想容点点头。

    “太妃,战夫人回来了。”

    欲太妃闭着眼,捏着手串,眼皮子不抬,鼻腔里轻轻一声冷哼,在寂静屋子里掷地有声,她面色不善,必然是被苏姑姑说准了,她最不喜得就是不受规矩的!花想容一连周转几个宫殿,着实耽误了许多时辰。

    “战夫人回来的正是时候,让丫头们端上饭菜来吧。”

    苏姑姑笑着躬身出去,至此未看花想容一眼。

    花想容一人尴尬的立在门边,手足无措,眼观鼻,鼻观心,盯着鞋面上的绣花,心里琢磨明筝的去向,她不会当真去向明王质问去了?

    “战夫人还未见过明王吧?”

    花想容身子颤了一下,随后抬起头,太妃已然放下了佛珠,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瞧,“明王府中缺一位侧妃,听闻你府中的堂姐未嫁。”

    “回禀太妃,堂姐身份低微,自是不敢与身份高贵的明王爷相配,而且堂姐年前便于军师宋梁溪换了更贴,等定下良辰吉日择日成婚。”

    欲太妃的脸色说不清楚息怒,不再搭理花想容,望着丫头们鱼贯而入,餐桌上摆了几碟清雅的小菜,清蒸海参,鱼翅冬瓜汤,瑶柱鲍鱼羹,不论色泽还是摆盘都是精益求精,日前她在太后宫中也用过晚饭,与此相比,倒真的成了粗茶淡饭。

    “听闻战夫人做的一手好菜,前些日子还与通贸西域的商队合作?”

    花想容眼眸波闪,这件事还未成定数,太妃是从哪得来的风声,商户自来不受贵族看重,倒不至于安插眼线进去,难不成是将军府中?

    玉荣公主留下的人脉,多半已经清理了干净,剩下那些手脚勤快的看上去都颇为老实,但终究知人知面不知心,她心里琢磨着,回去定要严加查惩。

    太妃一眼看透了花想容的心思一般,轻笑着,“夫人不必诧异,这件小事并不是秘密,京中商会颇多,商人们之间留不住秘密。”太妃言下便是亲自向花想容交代了消息的来源。

    却不知,如此一番解释,更是让花想容心中警钟长鸣,毕竟,身为太妃娘娘,断断不必要与她一个命妇解释。

    “太妃严重了,花想容不过是粗劣的手段,与商帮合作还在相商中,未成定数。”

    花想容瞧着桌子上菜肴众多,心中更是不安,便主动福身,“天色渐晚,若是迟了宫门落锁,免不得家人担忧。”

    “既然天色晚,不若夫人留宿一夜就是,何故匆匆赶回去,天寒地冻,战夫人生的纤瘦,怕是染了病,战家小子还得恨上我呢!”欲太妃掩唇笑,像是得了难得的笑话一般。

    花想容可笑不出来,她如今归心似箭,心里念着想着的都是明筝的去向,若是当真是她惹了她无辜招惹明王而遭殃,怕是免不得被战楚炎责备。

    花想容躬身行礼,“家中事物繁多,想容心中焦灼,改日再来叨扰。”

    “可,可是你的两个婢女在我这吃酒吃醉了,可是走不动的。”太妃与旁边的嬷嬷使了眼色,那身穿褐色长袍的嬷嬷打了帘子,里间的踏上赫然躺着雁雪和芍药,她二人一动不动的,看的花想容心中大骇。

    “这。”若是依着雁雪和芍药的身手都对付不了,看来欲太妃宫中藏着高手。

    “不若等我改日再来接她。”

    “战夫人这是何必呢?我这宫中寝殿颇多,还能吃了你不成?”

    花想容讪讪,她心里想着,不是怕寝殿吃人,可是怕老妖婆吃人不眨眼。

    “家母今日从远方归来,我唯恐她一人不习惯,心中时时牵挂。”

    花想容话音未落,欲太妃冷着脸一挥手,“去吧,苏姑姑。”

    苏姑姑进来请了花想容出去,一出门,还未等她开口,率先责备道,“战夫人未免性子过急了些,不是说好了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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