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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步明宫:明妃传-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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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祐樘心满意足地笑了一声,吻了吻她脸颊,恋恋不舍地离开。

    张婳拢了拢鬓发,探手摸到怀中的书信,幸亏衣服里有夹层,没有把它弄丢了,拆开信看了一遍,唇角忍不住微微翘起,扬声道:“小环。”

    小环立即掀帘进来,已猜到她的用意,悄声禀道:“小姐,小翠已经办妥了。”

    张婳赞许地点点头:“叫上绿翘,碧桃,金莲,还有小连子他们几个,我们去鸣鸾轩。”

    小环闻言似打了鸡血般兴奋,立即出门叫上所有人簇拥着张婳浩浩荡荡地前往鸣鸾轩。苏选侍正斜倚在宝座上优雅地喝着燕窝,乍见到这么大的阵仗吓了一跳,须臾脸上堆起柔媚的笑容,忙起身行礼:“嫔妾给太子妃请安。”

    张婳神色冰冷,也不叫她起来,一言不发地走到宝座前坐下,目光缓缓地从鸣鸾轩诸人脸上扫过,众人只觉得她眉目间透着几分威严与凌厉,与平日判若两人,个个吓得敛声屏气,殿内一时寂静如死。

    苏选侍有些勉强地笑道:“太子妃,您带这么多人来看嫔妾,嫔妾真是受宠若惊。”

    张婳慢条斯理地梳理着腰间玉佩上的流苏,淡淡地道:“选侍误会了,本宫不是来看你,而是来捉贼!”

    “捉贼???”苏选侍听得心惊肉跳,阳光透过窗户斜斜地笼罩在太子妃身上,她脸庞半隐在光线里,神色分辨不清,不知为何她忽然觉得太子妃就像是磨刀霍霍的屠夫,而她就像砧板上待宰的羊,她声音微微有些变调,质问道,“太子妃为何不在霁月殿捉贼,反而跑到嫔妾的鸣鸾轩?”

214 捉贼() 
张婳手指轻叩着案几,好整以暇地道:“平生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本宫捉贼而已,选侍为何吓成这副模样?”

    “太子妃眼花了吧,嫔妾又不是贼,为何要害怕?”苏选侍心下恼怒,冷冷地哼了一声,嘲讽道,“嫔妾瞧太子妃这架势不像是捉贼,倒像是成心来找茬!”

    张婳淡淡一笑,脸上的表情明摆着就是“你说对了,我就是来找茬的!”,却故意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语气里充满无奈:“选侍说哪里话,本宫当然是来捉贼。”

    苏选侍气得七窍生烟,胸口剧烈地起伏,半晌,勉强忍住怒气,柔媚地道:“太子妃口口声声喊着捉贼,这名贼究竟是谁?若鸣鸾轩的人果然偷了太子妃的东西,嫔妾身为她们的主子,自当向殿下负荆请罪。”言下之意若张婳存心找茬,她也一定会向太子告状。

    “是谁本宫现在还不能确定。待搜过鸣鸾轩应该会有答案。”张婳摊摊手说道。

    “要搜鸣鸾轩???凭什么???!!!”苏选侍怒道。

    “就凭本宫是太子妃!!!不单单是鸣鸾轩,许淑女,冯淑女两处也要搜,便是掘地三尺本宫也要抓到此贼!”张婳居高临下地望着她,扬声道,“给本宫搜!!!”

    绿翘答了声“是”,立即率着宫人一间间地搜寻。苏选侍见他们翻箱倒柜,脸都气绿了,冷笑问道:“太子妃究竟丢了何物,搞得这般兴师动众。”

    “一对耳坠而已。”张婳轻描淡写地说道,“这对耳坠子是以和氏壁的玉雕成并蒂花的模样,天下独一无二,是殿下送给本宫的礼物,她若偷旁的东西倒也罢了,拿了这对坠子本宫绝不能饶她!”

    “所谓日防夜防家贼难防,除了太子妃身边的人,谁有机会进霁月殿偷盗珍宝?”苏选侍讥讽道。

    “本宫身边的人当然有嫌疑,其他屋里的奴才凡来过霁月殿同样也有嫌疑。你说得没错,这是家贼,只要本宫搜遍整座慈庆宫,本宫就不信揪不出她!”张婳娓娓地说道。

    苏选侍无可奈何,心下苦苦地思索着,她到底意欲何为???

    过了半晌,绿翘回到正堂,恭敬地禀道:“太子妃,已经找到耳坠。”说罢,打开手中的绢帕,一对白玉并蒂花耳坠映着金色的阳光流光溢彩,雕工精美,玉质剔透晶莹,世所罕见。

    张婳冷下脸,沉声问道:“是在谁的房间里找到的?”

    “白菱的房间。”绿翘低头答道。

    白菱脸色大变,“扑通”一声跪下,惶恐地道:“奴婢冤枉!奴婢没有偷过耳坠。”

    小环拍了拍脑门,气愤地叫道:“我想起来了,昨儿我请你过来帮忙替太子妃打几个络子,你倒好,趁机顺手牵羊偷走了太子妃的耳坠。”

    “我没有偷过。你冤枉我!”白菱脸色涨红,又是惶急又是害怕。

    “东西是在你的屋里搜到,你想赖也赖不掉。”小环愤愤地说道。

    苏选侍忽开口问道:“太子妃打算如何处置白菱?”

    张婳抚了抚衣袖上的折枝兰花绣纹,慢条斯理地说道:“交给宫正司,一切按宫规处置。”

    宫中规定,凡偷盗者打四十大板,再贬去浣衣局服苦役。

    白菱吓得心胆俱裂,膝行至苏选侍跟前,哭着哀求道:“选侍,您救救奴婢,奴婢真的没有偷过太子妃的耳坠。”

    苏选侍低声下气地说道:“太子妃,白菱多年来一直尽心尽力地服侍嫔妾,若没有她在身边,嫔妾只怕不习惯。您可否卖嫔妾一个面子,饶了白菱?嫔妾愿捐出五千两银子给黄河水患的灾民,就当替白菱赎罪。”

    “本宫可不能坏了规距。”张婳神色淡漠,宽容地道,“你身为白菱的主子,治下不严,捐给灾民五千两银子就当是将功补过,本宫就不治你的罪了。”

    苏选侍恨得几乎咬碎了一口银牙,愤愤地道:“太子妃既然不肯做这个顺水人情,嫔妾不敢强救。等殿下回来,嫔妾自会求殿下放人。”

    “只要你能够讨到殿下的旨意,本宫即刻放人。”张婳淡淡地瞥了她一眼,扬声道,“来人,将白菱押到宫正司。”

    白菱面无血色,抱着苏选侍双腿哭道:“选侍,四十大板下去奴婢哪还有命在?您一定要救奴婢,奴婢这些年为您做牛做马……………”

    苏选侍脸色微变,冷喝道:“闭嘴。你是奴婢,本来就应该服侍我,有什么可以邀功的?我又不是铁石心肠的人,当然会替你向殿下求情,你老老实实呆在宫正司,别做出让我丢脸的事情。”

    白菱点点头,哭喊道:“选侍,奴婢是冤枉的,您一定要救奴婢……………”

    绿翘领着两名小宫女将她押了出去。

    “贼已经抓到,本宫也该回去了。”张婳长身而起,满意地看着苏选侍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

    苏选侍心中恼恨,冷笑道:“一个小小的婢女而已,也值得太子妃劳神设局对付她?”

    “选侍仔细说话,这么多双眼睛看到耳坠的的确确是从白菱房中搜出来,本宫可没有冤枉她。选侍再胡言乱语,就是以下犯上,对本宫大不敬。”张婳沉下脸说道。

    苏选侍涨红了脸,半晌说不出一个字。

    张婳拂袖离去,回到霁月殿,端起茶盏啜了一口,向小环低声吩咐道:“告诉宫正司的人,让他们好好审审白菱,看看她除了偷本宫的耳坠之外,还做过哪些偷鸡摸狗的事情?明天卯时之前本宫要拿到口供。”

    小环心领神会,应了一声,一溜烟儿奔出门。

    约莫掌灯时分,张婳正兴趣盎然地修剪着一盆茶花,碧桃满面笑容地掀帘进来,喜滋滋地说道:“太子妃,听殿下跟前的公公说,苏选侍在书房门口整整跪了两个时辰,殿下不但没有出来,还命人将她送回鸣鸾轩,还说若再求情,视与白菱同罪。”

    “咔嚓”,张婳剪下多余的枝条,满意地看着修剪成宝塔型的花盆,放下剪刀,微笑道:“让她们传膳吧。”

    …………………………………………………………………………………………………………………

    宫正司连夜审问白菱,才用了几套刑具,白菱便已承受不住,一五一十地招出所有的罪行。次日天色微明,阖宫笼罩着一层轻纱般的白雾,朦朦胧胧,秦宫正匆匆赶到霁月殿求见太子妃,掌事宫女绿翘进去回禀后,领着她走到东梢间,却见太子与太子妃正在用膳,太子盛了一碗燕窝粥放在太子妃面前,半是命令半是哄劝地道:“乖,把它喝完。”

    太子妃颇有些幽怨地望着他:“臣妾已经喝了一碗,还要再喝么?”

    太子不容置疑地道:“你这么瘦,一碗怎么够。乖乖喝完,我有奖励。”

    “什么奖励?”太子妃闻言目光炯炯地望着他。

    “呃,再许你一个愿望。”朱祐樘十分慷慨地说道。

    “啊???臣妾还是不要奖励了。”太子妃一副敬谢不敏的模样,苦着脸乖乖地喝燕窝粥。

    太子低低地笑了一声。

    秦宫正眼观鼻,鼻观心,恭敬地行礼:“下官参见太子,太子妃。”

    朱祐樘淡淡地道:“何事?”

    秦宫正呈上一沓厚厚的纸,低头禀道:“昨夜下官审问白菱,她亲口承认这些年为虎作伥,替苏选侍做了很多残害嫔妃的事情。所有的罪行都已写在纸上,上面有她的签字画押。请殿下过目。”

    朱祐樘面无表情地翻看白菱的供状,良久也没有说一句话。

    张婳不动声色地喝着粥,心下有些不确定,苏媚是老妖妇的人,朱祐樘会不会还想留着她?她事先没有与他商量便动苏媚,他会不会生气?

    “残害嫔妃,谋害皇嗣,苏氏的罪行简直罄竹难书。”朱祐樘冷冷地掷下纸,拧眉道,“传本宫旨意,苏氏阴险歹毒,手上冤魂无数,废为庶人,赐鸩酒自尽。白菱为虎作伥,赐仗毙。”

    张婳松了一口气,拿起丝帕轻拭嘴角,心下暗道,苏媚,高斐受了一百仗,赐你自尽实在是太便宜你了!!

    “是。”秦宫正恭谨地道,“殿下若无其他吩咐,下官先告退。”

    朱祐樘颔首:“退下吧。”

    秦宫正行礼后,躬着身子慢慢地退了出去。

    张婳沉吟了一会儿,说道:“殿下,苏氏是万贵妃安排在您身边的人,这些年暗中一直给您下*,帮着万贵妃做了不少的坏事,不如我们和商量商量,若她愿意向皇上供出万贵妃,便饶她一命。”

    大不了等扳倒万贵妃后,再暗中取苏媚的性命。她心中有些邪恶地补充道。

    “苏氏报复心极强,她滑胎后已经猜到不可能再复宠,又被万氏视为弃子,她恨你入骨,又看出你和万氏势同水火,她巴不得我们死在万氏的手里,又怎会助我们铲除万氏?”朱祐樘淡淡地说道。

    张婳夹了一块鱼肉放到他碗里,笑眯眯地道:“不试试怎么知道?人都有弱点,说不定臣妾就能说服苏氏帮我们对付万贵妃呢?”

    朱祐樘眼中满是宠溺地望着她:“好。都依你。”

215() 
用完早膳,朱祐樘出门上早朝,张婳携着小环径直来到宫正司,不料却扑了个空。秦宫正率着阖司的人跪在阶下迎接凤驾,脸色晦暗,额头遍布细密的汗珠,低头道:“太子妃,下官正准备去见您,刚刚贵妃娘娘派人带走了苏氏,说白菱是屈打成招,苏氏是冤枉的,还说下官滥用酷刑,要治下官的罪。”

    张婳脸上没有任何惊讶之色,仿佛万贵妃出手救人是意料中之事,温言安抚道:“秦宫正向来处事公正严明,从不偱私枉法,宫中上下有目共睹,父皇不会偏听偏信,轻易治你的罪,本宫也会为你直言。”

    秦宫正感激地道:“多谢太子妃。”

    从宫正司出来,张婳沉吟片刻,微笑道:“差点忘了今儿还未向皇祖母请安呢。走,我们去仁寿宫。”

    小环忧心忡忡地道:“小姐,苏氏还真有能耐,居然能请动贵妃娘娘救她。现在她有了这么大的靠山,以后很难再治她的罪了。”

    “这回倒要多谢她。”张婳眼中闪过一抹狡黠。

    “谢她?为何要谢她?”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

    到了仁寿宫,却见沈兰曦正领着宫女们晒经书,张婳上前福了福身,含笑道:“兰娘娘万福。”

    沈兰曦见她容光焕发,眉目间透着几分妩媚,想到自己的凄凉,眼中不由闪过一抹难以察觉的黯然,微笑道:“太后在殿里,快进去吧。”

    张婳点点头,径直进殿,只见太后端坐在宝座上,专注地翻看经书,见她进来,慈祥地笑着招手:“哀家正念叨着你,你就来了。快坐到哀家身边来。”

    “孙媳给皇祖母请安,皇祖母万福如意。”张婳福了福身,走过去乖乖地坐她身边。

    太后皱眉盯着她平坦的小腹,叹道:“成亲都快四个月了,你这肚子怎么还未见动静。”

    张婳大窘,低头羞涩地道:“是孙媳福薄,还没有怀上殿下的孩子。”心下不免有些酸楚,只要老妖妇还活着,朱祐樘绝不敢让她怀上孩子。

    “胡说。哀家瞧你垂珠厚大,是个有福之人。你现在还年轻,孩子迟早会怀上的。”太后想到苏选侍的胎儿,叹了一口气,“苏选侍怀的是男孩,就这么没了,真是可惜了。”

    “皇祖母,其实苏氏滑胎之事另有隐情。”张婳吞吞吐吐地说道。

    “什么隐情?”太后皱眉问道。

    “她身边心腹婢女白菱招供苏氏因喝了一些求子的偏方后引起滑胎,怕受到您和殿下的惩罚,所以当日在太液池故意落水嫁祸给杜选侍。”张婳又将白菱所招的其他罪状说了一遍。

    “这些年祐樘迟迟没有子嗣,原来都是她干的好事!!!”太后满脸怒容,眼中杀气腾腾,哪里像还是一个吃斋念佛的老太太。

    “皇祖母息怒,殿下已赐她鸩酒自尽。”

    “作恶多端,死有余辜。”

    张婳脸上露出几分为难,愁眉苦脸地说道:“不知为何万娘娘却执意说白菱是屈打成招,命宫正司放了苏氏。”

    “这个贱婢又想做什么?”

    “孙媳听说苏选侍有个妹妹是万通的小妾,或许万娘娘是看在万通的份上,饶了苏选侍吧。”张婳迟疑地说道。太后久居宫中,老谋深算,只须她轻轻点拔一下,太后必会想通其中的关窍。

    果然,“哐啷”一声,太后额上青筋暴起,拂袖将案上的茶盏全摔在地上,怒不可遏地道:“贱婢!居然敢在祐樘身边安插眼线!!!”

    “皇祖母,您说苏氏是万娘娘安排在殿下身边的眼线?”张婳满脸惊讶地问道。

    “是哀家疏忽了。”太后又是自责又是痛心地道,“自从苏氏到慈庆宫后,祐樘总是三灾八难,哀家早该想到的。”

    张婳心下欣慰,在这个尔虞我诈的皇宫里至少太后一直都倾尽全力地保护着朱祐樘,不让他受到半分伤害,也许就是因为这份温暖,朱祐樘才没有变成一个乖僻暴戾的人。

    太后既然知道苏氏是老妖妇的人,绝不可能再容她活下去,说不定还会出手整治老妖妇。她暗暗窃喜了一会儿,心底忽又升起一丝内疚,朱祐樘不将这些事情告诉太后,想必是不愿惹太后担心,更不愿让太后卷进他和老妖妇之间的争斗。可她却。。。。

    她这么做到底是对还是错呢?

    过了一会儿,绿翘忽匆匆进殿,神色有些凝重,行礼请安后,禀道:“太子妃,皇上传您立即去未央宫。”

    张婳立即起身向太后告辞,太后却道:“哀家觉得有些闷,想出去走走,便陪你去一趟未央宫。”

    “皇祖母,您对孙媳真好!”张婳打蛇随棍上,抱着太后的双臂笑眯眯地说道。

    “小嘴儿真甜。怪不得如今祐樘专宠你一人,都不留宿别的屋里。”太后慈祥地笑道。

    “皇祖母。”张婳脸色微红,心底却甜丝丝的。

    祖孙两人有说有笑地来到未央宫,皇帝,万贵妃见到太后也来了,忙起身行礼请安,太后挥手命他们起来,走过去坐到上方的宝座上,冷冷地望着跪在地上的苏媚,故作不解地问道:“皇帝,太子不是已经赐死这个女人了吗?为何她还活着?”

    皇帝说道:“母后,宫正司滥用私刑,白菱受不住酷刑胡乱招拱,苏氏是冤枉的。”

    “冤枉?”太后怒哼了一声,“那么多的罪状难不成都是白菱编出来的?”

    苏媚重重地磕了一个头,抽泣道:“太后,是有人想要置嫔妾于死地,授意白菱诬陷嫔妾。嫔妾从未害过人,求太后明察。”

    万贵妃端起琉璃盏呷了一口金瑰酒,盯了一眼张婳,说道:“太后,刚刚有人向皇上告发,当初是太子妃指使杜芊羽推苏媚下水滑胎,杜芊羽死后,她噩梦不断,忍受不了良心的谴责,决定将此事公诸于众,只求主凶得到应有的惩罚。”

    张婳心下冷笑,杜芊羽已死,也亏她们想得出来这招死无对证。

    苏媚伤心欲绝地哭道:“太子妃,嫔妾那可怜的孩子即便出生,也不过是个庶子,对您没有任何的威胁,为何您要下这般的狠手?”

    “白菱的供状上白纸黑字写得很清楚,你因服用了民间的求子偏方导致滑胎,怕遭到太后和殿下的责罚,你故意自己落水嫁祸给杜芊羽,一来除去一个强敌,二来又可以替你背黑锅。”张婳平静地说道。

    “白菱之所以这般污蔑嫔妾,难道不是太子妃授意吗?”苏媚满脸悲愤地望着她,哭泣道,“秦太医每日都到鸣鸾轩替嫔妾把平安脉,胎儿若有什么问题,他必定会禀告太后。嫔妾又怎么可能滑胎后再去设局嫁祸他人呢?太子妃您就算想要脱罪,也该想个好点的借口。”

    万贵妃轻抚着琉璃杯上的栩栩如生的凤凰,慢悠悠地道:“太后,太子妃口口声声说苏媚滑胎嫁祸杜芊羽,不如传那几个证人进殿与她一一对质,您意下如何?”

    太后看了一眼张婳,淡淡地道:“好。”

    过了片刻,汪直领着白菱进殿,白菱衣衫破烂,遍体鳞伤,似受了很大的惊吓,双目空洞,不住地喃喃叫道:“别打我!别打我!。。。。。。”

    苏选侍流泪道:“白菱,你怎么会变成这副模样?”

    白菱呆呆地看了她一会儿,终于想起她是谁,扑到她跟前,放声大哭道:“选侍,奴婢对不起您。他们夹奴婢的手指,用鞭子打奴婢,还奴婢滚钉板,奴婢实在受不了了。”

    苏选侍哽咽道:“我不怪你。都是我连累了你。”

    “那些罪状都是他们事先写好,再逼奴婢签字画押,奴婢若不从,他们就用那种长满倒刺的鞭子抽奴婢。”白菱扯破袖子,给她看手臂上鞭痕,哭喊道,“选侍,您看。”

    苏选侍惊呆了,泪如雨下:“太可怕了!”

    万贵妃摇头叹道:“皇上,您看白菱身上伤痕累累,分明就是屈打成招,那些罪状哪能相信。”

    皇帝颔首道:“爱妃言之有理。”

    张婳脸色平静如水,缓缓地说道:“父皇,即便是刑部,有时候为了取口供也会对犯人动刑,秦宫正掌管宫正司多年,向来公正严明,绝不可能逼犯人在一份假的供状上签字画押,臣媳也没有授意过白菱诬蔑苏氏。所有的罪状都是白菱受刑后如实招出。”

    太后点点头:“秦宫正上任以来,还未出过一件冤案。哀家也不信她会滥用私刑,屈打成招。”

    “奴婢再也不要回宫正司,再也不要被她们折磨。选侍,您务必当心太子妃。奴婢先走一步。”话音刚落,白菱嘴里涌出泉水般的鲜血,身子直直地向后倒在地上。

    梁芳立即上前探了探她鼻息,躬身禀道:“皇上,她已经咬舌自尽了。”

    苏选侍掩面伤心地哭道:“白菱!”

    张婳心下冷笑,又来一个死无对证!

216 处置() 
万贵妃赞道:“也算是个忠仆。”顿了顿,接着道,“传下一个证人。”

    几名太监上前将白菱拖出去,须臾,一名圆脸的宫女怯怯地走进殿,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磕头道:“奴婢参见皇上,太后,贵妃娘娘,太子妃。”

    茵儿?杜芊羽的心腹婢女?张婳唇角弯了弯,这个证人果然够份量!

    “你叫什么名字?”太后冷声问道。

    “回太后的话,奴婢叫茵儿,以前在杜选侍身边当差。”茵儿恭敬地答道。

    太后缓缓地拔动着手里的伽楠木佛珠串,冷声吩咐道:“取豹尾鞭过来。”

    过了片刻,小太监取来一根七尺长的鞭子,鞭身遍布锋利的倒刺,阳光下闪动着噬血的光芒。太后盯着茵儿,肃容道:“哀家问什么,你答什么,若有一句谎话。。。。”声音陡地提高,“这根豹尾鞭很久没有喝过人血,正好可以试试它是否还锋利。”

    茵儿身子抖了一下,胆战心惊地望着那根豹尾鞭,惶恐地道:“奴婢不敢欺瞒。”

    “你知道什么如实说出来!”

    茵儿颤声答了个“是”,低头说道:“那日苏选侍提议去太液池游玩,在上画舫之前,太子妃突然把杜选侍单独叫过去,神神秘秘地说了好一会儿话。杜选侍回来后脸色很难看,一直心神不宁,奴婢便问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她说太子妃命她找机会将苏选侍推下水,太子妃说她绝不允许苏选侍诞下皇嗣。”

    “谋害皇嗣是死罪,杜芊羽难道不怕死吗?”太后冷声问道。

    “奴婢当时也是这么问杜选侍。可她却哭起来,她说太子妃不知道从哪里查到她父亲贪赃枉法的罪证,若她不听从太子妃的话,她父亲不但官位不保,而且还会有性命之忧。杜选侍为了救父亲,只好为虎作怅,将苏选侍推下太液池。”

    “杜芊羽已死,你的话是真是假无人可以证明,你让哀家如何相信你所说是真的?”

    “太后明鉴,奴婢不敢说谎。杜选侍死后,奴婢夜夜做噩梦,杜选侍每晚都托梦给奴婢,说她死得好冤!奴婢一来受不了良心的谴责,二来夜夜噩梦缠身,害怕露出什么马脚,遭太子妃杀人灭口,想来想去便决定将此事禀告皇上。”

    “茵儿,你可知道污蔑太子妃是什么罪名?难道你真的想尝尝豹尾鞭的滋味?”张婳神色镇定,慢条斯理地问道。

    “奴婢说的都是真的。杜选侍亲口告诉奴婢是您指使她推苏选侍下水。”茵儿

    苏选侍膝行至太后跟前,泪如雨下:“太后,秦太医说嫔妾怀的是男孩,已经成形,太子妃心好狠,连一个未出生的孩子都不愿放过,您一定要为嫔妾那可怜的孩子讨回公道啊。”

    万贵妃呷了一口酒,说道:“自古以来母凭子贵的例子比比皆是,太子妃当然不会容许你生下太子的长子来威胁她的地位。”

    皇帝失望地望着张婳:“你贵为太子妃,却嫉妒残忍,谋害皇嗣,没有半分贤良淑德,真是太让朕失望了。”

    太后却不以为然道:“这只是茵儿的片面之,单凭她的口供如何能断定便是太子妃指使杜芊羽推人下水?”

    张婳心中感激,平静地道:“父皇,其实在去太液池游玩游的数日前,苏选侍屋里的小翠无意中在鸣鸾轩后院挖到一条锦被,可怕的是这条锦被像是在血水里浸过一般,整条被子都染满血迹,当时小翠吓得三魂去了七魄,慌慌张张地抱着染血的被子来见臣媳,臣媳当时便怀疑莫不是苏选侍滑胎了,可为何鸣鸾轩没有任何动静呢?

    臣媳立即去鸣鸾轩探望苏选侍,那会儿她脸上涂着极厚的脂粉,臣媳也瞧不出她真正的气色,便问她胎儿的情况,苏选侍说秦太医每天都会来把平安脉,胎像很稳。臣媳还是有些不放心,便提出想让其他太医替她诊脉,可她却死活不肯,臣媳无奈只好作罢,打算回禀殿下再作打算。父皇,臣媳既然怀疑苏选侍已经滑胎,又怎么可能会多此一举命杜芊羽推她下水呢?”

    苏选侍脸色微白,颤声尖叫道“你胡说!什么染血的被子!这都是你编造出来冤枉我。”

    “父皇,臣媳一直留着那条锦被,这就命人取来给您过目。”张婳望向小环,吩咐道,“快去将锦被取来。”

    小环答应一声,飞奔着出去。

    张婳接着又道:“父皇,臣媳昨儿搜查鸣鸾轩之时,发现苏选侍的妆匣底下藏着几张民间的求子偏方,臣媳找太医问了一下,这些偏方都是假的,孕妇服了肯定会引起滑胎。臣媳又顺便去查了一下御药房的领取记录,发现苏选侍在近两个月时间领了大量的艾草,阿胶之物,这些药材均是治血崩之症,臣媳这才知道原来苏选侍的胎像早就不稳,当日游太液池时她早就滑胎了,只是想找个替死鬼而已。”

    “你血口喷人!明明是你指使杜芊羽将我推下水,害得我滑胎。”苏选侍眼中满是惶恐之色。

    皇帝道:“来人,速去取御药房的领取记录。”小太监立即一溜烟儿奔出去。

    过了片刻,小环拎着一个包袱进殿,行礼后,打开包袱,将一床锦被铺在金砖地上,锦被上的血迹早已干涸,但整条被子几乎染满铁绣红般的血迹,可以想像当时苏选侍血崩有多么严重。

    张婳淡淡地说道:“父皇,除了滑胎,臣媳找不到理由可以解释苏选侍的被子为何染了那么多的血。”

    苏选侍脸色惨白,尖叫道:“你冤枉我。这不是我的锦被,是你拿其他的血泼上去污蔑我。”

    “被子的血早已干透了,难不成我未卜先知,猜到你会污蔑我指使杜芊羽推你下水,事先准备了这床染血的锦被?”张婳脸色沉静如水,冷声地道,“何况,你所有的锦被之物都是由尚寝局绣制,需不需要我找程尚寝过来确认一下这条锦被可是你的?”

    苏选侍身子颤了一下,反反复复地叫嚷道:“你冤枉我!你冤枉我!。。。。。”

    这时,御药房的总管李知年匆匆进殿,行礼请安后,恭敬地呈上手上的册子:“皇上,近三个月各宫所领取药材记录都在上面。”

    梁芳接过册子,将它呈给皇帝,皇帝沉着脸翻了翻册子,又将它递给太后,太后看了几眼便勃然变色,冷声道:“来人,传秦鉴!”

    约莫过了半晌,秦太医满头大汗地赶到,看到地上染血的锦被和垂手侍立的李知年,立即猜到已东窗事发,勉强镇定下来,跪下行礼请安,心中飞快地打着小算盘。

    太后脸罩寒霜,冷冷地问道:“苏选侍怀喜后,一直是由你照顾她腹中的胎儿,也只有你最清楚她胎儿的情况。你老老实实告诉哀家,她腹中的胎儿究竟是如何滑掉的?”

    “太后,微臣知罪。”秦太医十分聪明,猜到苏选侍的事情已不可能再瞒下去,遂决定坦白从宽,垂头禀道,“苏选侍心心念念地盼着生个男孩,暗地里背着微臣服用了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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