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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女凤华-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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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顿了顿,仿佛看不到王靖贤难以置信的眼神:“王成啊,可说是个古往今来难得一见的奇男子了。。。。。。他似乎与自己庶出的妹妹感情颇深,深到了,这个如花似玉的妹妹已经出嫁,仍时常暗中相会,深到了,这个心系母族的妹妹身怀有孕,生了个日后有东晋第一美人之称的女儿,却是替王成生的。”

    只字未提那女子和孩子是谁,可是在场的众人却都听了个分明。最先反应过来的却是隔壁牢房中疯疯癫癫的王夫人,她如爪钩一般枯槁的手指死死抓着栏杆拼命摇动,扯着嗓子骂道:“贱人!莫要胡说坏了我儿的声名!那个贱人怎么可能与成儿。。。。。。”

    “蠢妇,住口!”王成双眼刹那间似乎变得通红发涨,几欲挣裂,他的胡须重重地抖动了几下,眼窝深陷的模样极为可怖,“成儿已被你杀害,彤儿也已经去了北狄,你说什么都仅仅凭那一张嘴罢了!我王家世代清明,怎会有这等乱了伦理纲常之事!”

    “哦?是我信口胡诌吗?”林弦歌的眼睛轻眨了两下,她笑起来时颇有几分活泼灵动的意思,与平日里那副波澜不惊的死水模样完全不同。将仇人置于死地,看他们惊慌失措,看他们被钉在了最深刻的耻辱柱上,将他们玩弄在股掌之中,就如同猫抓到了耗子并不直接吞下,而是以爪戏弄玩耍。

    王靖贤未必会全信,但他会怀疑,会犹豫,会一面庆幸王家仍有一脉尚存,一面为这等古往今来都引以为耻的伦理之事而感到羞辱难当。

    林弦歌不理会这一家子张皇失措癫狂失心的模样,她扬眉示意沈长渊将那个食盒拿来,虽只是为送行饭的由头才带来,终究也要将这个样子做到底才是。她轻轻打开食盒,已经没什么热气的饭菜仍散发着香气。

    “王大人,事已至此,你信也罢,不信也罢。此事是王成死前亲口承认,无论如何,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啊。”她微笑着将饭菜碗筷分好,隔着栏杆放入牢房中,“对了,我曾经也答应过王兰与大姐姐,他日会将大姐姐从北狄接回来的。说来,也算是我宅心仁厚,对得起你们王家了吧。王成轻薄于我母亲,图谋不轨,王家毒杀我母亲,更不用说,对靳家的诸多打压,可我却应下了帮你们留住唯一的后人呢。”

    往日里算不得精致的饭菜,放在阴暗潮湿的牢房中便显得弥足珍贵了。即便是皇城附近的天牢,关押的是重犯要犯,若是没有上头的吩咐,往往吃的也只是残羹剩饭。向来养尊处优的王家人,除却王靖贤以外,顾不得是林弦歌送来的,纷纷抱着碗吞食起来。

    “数年前,我姐姐被王成欺辱,我便意图将他置于死地。”靳令台冷眼看着那一伙人,漠然地开口道,即便如此,他胸中仍然有相当的快意,“后来,我姐姐被你王家指使毒杀,我做梦都是要将你王靖贤的人头砍下,以慰她在天之灵。如今,想来是心愿得偿了。”

    他如此说,林弦歌却出了神。

    她想着明日午时,蓬头垢面身着囚服的王家人被押上刑场,围观的百姓有的唏嘘,有的嬉笑,仿佛在看一场惊悚却又刺激的表演。监斩官一个令牌掷到地上,侩子手手起刀落,数人腔子中的鲜血喷涌为血柱,圆滚滚的脑袋掉落在地,惊得人群中倒抽一口冷气。

    她不会去观礼,她要这一家人,临死也无人送行。

    翌日,林弦歌果然未去观看王家一门处斩的场面。她早早地起来,却只是和衣而坐,并未进食,任凭冬渔催了几回,日上三竿时才勉强起来,任冬渔梳洗。

    “郡主。。。。。。”冬渔自然是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的,只是不知该如何相劝。分明是报仇雪恨,心愿已了的好事,可林弦歌却依然是淡淡的,甚至比往日的清淡平静又多了一分戾气,“郡主昨日去天牢,发生了何事?”

    说起来,似乎昨夜她从天牢归来,便是这副模样了,点着灯也不睡,一直到了半夜三更才勉强睡下,眼下都现出了淡淡的乌青。

    “无事。”林弦歌心不在焉地望着镜中的人影,手指在首饰盒子里随意拨弄,却最终拣出了一块玉佩。

    正是沈长渊送给她的那块,形状奇异,玉质微暖,她握在手中,片刻后又重新丢回那一堆簪环首饰中。

    冬渔却是个心明眼亮的,她眨了眨眼,小声道:“莫非,是与沈少爷有关?”

    她看得出,林弦歌与沈长渊虽难称得上是情投意合,但也是相当心有灵犀。沈长渊此人深藏不露,数次出手相助,而一向高傲过人的林弦歌却也愿意与他相处,虽是时有微讽疏远,却更像是小女儿家的作态,与对旁人都不同。

    说起来,她可是相当看好林弦歌与沈长渊终成眷属的,怎么如今,却好似两人之间有了隔阂似的?

    林弦歌还没答话,就听得门外一阵轻响。二人对视了一眼,只见魏千匆匆忙忙地跑进来,小声嗫嚅道:“郡主,沈少爷来了。”还没等他通报完,便见那身张扬肆意的红衣从门外款款而来,沈长渊笑嘻嘻地走进房内道:“怎么,我好像听到有人在谈论本少爷?”

    来得还真是时候。

    林弦歌目光复杂地望着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的沈长渊,不知作何情态才好。按理说,她应当对他有几分信任才对,可是祭天大典那一日,分明就是有疑点。她谨慎惯了,从不容许自己轻信任何一个人,哪怕是。。。。。。

    让她的心口微微悸动,即便是有意轻薄调笑,也丝毫不让她厌恶的人。。。。。。

    “今日天气好,城外的桃花也开了,我特意来带你去赏花的。”沈长渊却浑然不觉她倏忽间已经转过千万个弯的心绪,打开折扇笑道。

    赏花?林弦歌的眸光一暗,只怕是,沈长渊也看出了自己对他的疑心,才特意寻了这个由头过来的吧。

    本以为赏花不过是个由头,谁知那向来不按常理出牌的沈小将军竟真的带着她从后院翻墙而出,顺着城外小径走了半刻,便来到一片开得正艳丽的桃花林中。

    桃花本就是艳粉的娇嫩色泽,几十上百棵一同盛放,便是极艳极美,如同女子身披红纱翩然起舞的妖娆火热,又带着几分小家子女儿的娇俏动人。

    “城外的这片桃花林,是我命人种下的。”沈长渊忽然开口,他带着林弦歌走入林子中心的一处亭台中,那亭子有八角飞檐,每个檐头上皆栖息着一个奇形怪状的兽头,其设计风貌与东晋的建筑有所差异,却也有几分相似,“这亭子,也是我着人修建的。如何,春日里来赏花饮茶,在亭中歇息,也算风雅吧。”

    林弦歌随他一同坐在亭中,落花犹在冰凉的石凳之上,可却无人去拂。她看到沈长渊的眼神,在进入这亭子中后,似乎就有些不一样了,平日里的意气风发和悠然自得,悉数消失,换做了一种压抑着许多情绪的模样。

    她起初分辨不出,后来才发觉,那是沉痛。沈长渊的手指抚过石桌上细碎的落花,他的眼中藏着的,正是缅怀的悲痛。

    “沈长渊,我真是看不透你。”她本打算直接问出自己的疑惑,却终究没有忍心开口,而是轻叹一声,目光投向了外头开放得艳丽至极的桃花林。

    “小丫头,你不信我?”沈长渊忽然抬起头,他撑着下颌的手指间捻着一朵红艳艳的花苞,却是被揉得快碎了的模样。

    突如其来的话头,让林弦歌不知道如何接口。她不仅看不透沈长渊,更看不透自己。

    沈长渊救过她,替她把王家满门投入天牢报了母仇。可是,她不允许自己信任他。沈长渊与北狄送来的婷修仪有联系,甚至可以操控她以自己的性命相搏,陷害王靖贤。她早已对沈长渊的势力和他的韬光养晦感到奇怪,若是沈长渊与北狄人达成了某种协议,甚至,他本就投靠了北狄的话。。。。。。一切,似乎就顺理成章了。

    然而,北狄是她最痛恨的地方。完颜真,完颜津,是她立誓要手刃的,曾经泯灭人性地凌辱过她的人。

    “对,我不信你。”

    许久,林弦歌才开口道。她一字一句说得清楚利落,目光却并未与沈长渊接触。

    她说出这句话时,总觉得自己割舍掉了一些东西。一些。。。。。。她曾经想过要拥有,却会在这句话出口时,全部被亲手打散的东西。这让她觉得,心口微痛。

第七十一章 王府遇袭() 
出乎她意料,沈长渊并没有任何反应,既不是黯然伤神,也非嬉笑而过。他的目光并没有投注在她的身上,只是静静地望着亭外的嫣红一片。

    沈长渊之于她,可说是一个密友了。她孤军奋战的时间太久了,久到她可以在面对敌人时杀伐果断、刚硬如铁,却已经不太清楚该如何与一个暂时结成的同盟,一个对她很好,很亲近的人,毫无硝烟炮火地相处。

    林弦歌鲜见地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淡淡地补上了一句:“你身上的谜团太多,而人心难捉摸,我不知道该如何说服自己,去信任你。”

    两人之间仿若凝滞的气氛稍稍和缓,沈长渊转过脸侧,他身后的桃花似乎将那张脸映衬得分外艳丽:“哎,如此说来,倒觉得我有些强求了。”

    他少有这般语气,虽往日也是微微低哑的嗓音,但终究还是个年轻男子,又是爱调笑轻浮的脾性,说话时语调往往轻快,即便有刻意的压低和放缓,也是为了逗弄她。如今,这嗓音却是郑重其事的,含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苍凉。

    “我有很多秘密,从十三岁那一年开始,我就学会了保密。”沈长渊缓缓道,“林弦歌,你恨萧逸之,我会帮你,你恨完颜真,我也会帮你,你想要东晋天下大乱,我还是会帮你,这样可算坦诚?”

    “我不强求。”林弦歌当然相信沈长渊的所作所为并非虚言,这个男子与她一样,都是下手极狠极准的那一类人,“只是,到底是为了我,还是为了沈小将军自己,尚未可知。”

    “我会知道王靖贤与皇帝的谈话,因我在宫中有一个内应,这内应身份高贵,却欠了我一个人情,为还人情,才给了我消息的渠道。”沈长渊兀自说道,“而婷修仪,我现在不可告知你,只是可以保证,我与北狄绝无半分瓜葛,日后若是你有心踏足北狄,我。。。。。。亦可相助。”

    他姿态放得极低,幽深如黑玉一般的双眸一眨不眨地望向面色平淡的林弦歌。

    “为什么?”

    “因为。。。。。。我是真心想要娶你。”

    沈长渊缓缓说出这句话,却偏过头不去看她。林弦歌前生听过萧逸之说过无数温言软语,也有定下终生的许诺,也有要护她一生的誓言,因此,这般言语于她而言,并不算陌生。

    可是她却不知为何,只觉得心口跳动越发快了,双颊微微发烫,再也说不出一句淡漠之语来。

    桃花林一叙后,沈长渊似乎忽然学会了避嫌。他隔三差五翻墙进来的次数越发少了,即便是偶有见面,那副轻浮的模样也收起了不少,林弦歌只觉得有些奇怪,却听冬渔打听到消息说,沈家有意将亲事早早办了才好,这才明白过来。

    东晋民间有规矩,结亲前的年轻男女最好不要过多见面,否则便视作不吉。没成想沈长渊这般放荡不羁的性子,竟然也乖乖地听信这一套,实在是奇怪。

    “你说的是真的?”她扬起秀眉,起初是有些诧异,但仔细一想,也不算突兀。

    她与沈长渊乃是皇帝亲口赐婚,下了圣旨的,自然可以不用像林翰飞一般替王氏守孝。而沈家估计也正为次子沈长渊的不着调而头疼,这桩婚事从上回沈夫人和莫氏来访便可看出,是极满意的,如今她虚岁已然及笄,结亲也不算太过早。

    冬渔竹筒倒豆子一般匆匆道:“是真的,奴婢是在荣景堂打听到的。听说沈家的沈将军向王爷提了好几回,两家人正商议着日子,不日便要上门正式提亲、下聘、纳彩,然后就将郡主迎娶过门呢。”

    因冬渔是个出身寻常百姓家的姑娘,虽伺候了林弦歌多年,却终究想不明白这里头的弯弯绕绕,只是轻哼了一声道:“我看啊,全是王爷想赶快将郡主嫁出去,否则,还未满十五的姑娘,也定了亲事,哪里就这么着急的?”

    林弦歌心中思忖了片刻,微微一笑道:“冬渔,你想得还是有些浅了。父王眼下正是想娶新王妃的时候,却因纤云夫人那档子事儿颜面扫地,京城中家风正派的好人家都不愿与我们王府结亲,你说,他有何办法?但沈家又不同了,沈鹤澜将军是人人称道的忠勇正义之臣,沈长渊虽声名不大好,但毕竟也没入仕,闲散少爷只要举止不失格,也不算什么大事。眼下父王着急了,一来是生怕沈家也像赵家一般因他的声名推阻婚事,二来,与沈将军攀上了亲家,对王府声誉而言,也是有百利而无一害。”

    听了她的解释,冬渔咂了咂嘴,想要开口说什么,却转了转眼珠子,忽然道:“是谁?!”

    她的声音清脆响亮,林弦歌转过头去,却见她的目光只盯着自己背后的窗子,可那窗子后头却是空无一人。

    “奴婢方才,似乎瞧见院子里头有个人影在那杵着。。。。。。这些天魏千跟着暗卫他们出去做事了,夏荷秋霜这几个丫头进了院子也从不立足在郡主的闺房外头这么久。。。。。。”冬渔解释道,她打开窗格探头看去,却是空无一人。

    林弦歌点了点头。被人窥视。。。。。。似乎,这不是第一回了。上一次林管彤和亲出城,她也觉得有人在后头盯着她。。。。。。

    她眉眼一弯,亲手关上了窗子,低声吩咐了冬渔几句。

    当日晚膳时分,林弦歌便听老王妃提起了她的婚事。虽早先听冬渔讲过了一遍,但她始终垂着头,教旁人看不出她这是心中早已有数,还是云英未嫁的姑娘家心中害羞。

    原来沈家已着人算好了吉日,不日后便会上门提亲下聘,如今府中的头等大事便是替林弦歌置办嫁妆和送亲的事宜用品。老王妃说此话时,颇有些欣慰的神色,拉着她的手不放,面上眼中全是喜洋洋的暖意。

    席间众人都纷纷向她道喜,林弦歌也一一受之,老王妃许是心头当真喜悦,便道:“弦歌大婚,也算是几年来咱们王府中头一回的大喜事,我这做祖母的,少不得也要添些梯己给她。

    说罢,她慈爱地拍了拍林弦歌的手臂,而向来对此不甚欢欣雀跃的林弦歌却抬起头,轻柔柔地笑道:“祖母莫要打趣弦歌了,还不知祖母心里是真疼还假疼,要送些什么嫁妆与弦歌?”

    见她有兴致,老王妃也笑道:“你这丫头,还怕我吝啬?放下你的心,早早地就替你备下了,我当年的嫁妆啊,有一多半都放在库中,平白地浪费发霉了,到时,全给了你不就好了?”

    老王妃出身将门世家,她的嫁妆梯己绝非凡品,这么些年府中也无人见得全貌,偶见得她摆出一两件在室内赏玩,琉璃美人六折屏风,前朝大家所绘的古董绢扇十六把,十八位有名高僧开过光的金丝楠木佛珠,家具,古玩,珠宝首饰,衣裳家用,哪样不是奇珍异宝,叫人看花了眼去?

    林弦歌自然微笑着谢过,而席间众人面面相觑。可见,这位长宁郡主,当真是得宠至极,整个府中,唯她独大了。

    晚膳后,众人纷纷离席,林弦歌正要替老王妃再斟一碗茶来,却见朱姨娘神色有些紧张地站在一旁,两只手死死攥着一方帕子,不时地朝她张望。

    这目光令她有些诧异,便起身盈盈步至她身侧,假作吩咐冬渔做事,实则轻声问道:“朱姨娘,可是有何事?”

    朱姨娘是个个子娇小,面容又平淡无奇的妇人,她神色张皇道:“郡主。。。。。。丝竹她。。。。。。她不见了!”

    知晓事关重大,林弦歌也不多问,便拉着朱姨娘到荣景堂外一处僻静之地,沉声道:“你冷静一下,从头到尾讲清楚。”

    林丝竹是何等可爱聪明的小姑娘,本来王府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几岁的孩子乱跑,一时走迷了也不算大事。但瞧着朱姨娘的脸色,她就知道,此事绝不简单。

    “今日我带丝竹来荣景堂用晚膳,饭至一半时,丝竹说吃饱了,吵着要去外头玩耍。我见老王妃与郡主等人都在用膳说笑,也不好管教,索性便叫奶妈陪着她一同出去算了。谁知,这晚膳都吃完了,我遣身边的丫头去寻,丫头却在不远处发现奶妈倒在地上,掐她人中才勉强唤醒,却四处都不见丝竹的影子!”

    林弦歌听她急匆匆地讲着,不由得蹙眉道:“朱姨娘,丝竹是王府的女儿,如今失踪可是大事,理应通报父王与祖母才是。”

    朱姨娘却噙着泪摇头道:“郡主不知,我们母女平日里过得清减,又不受王爷与老王妃的青睐,虽然丝竹是正经的主子,但终究是年幼,难免叫人看轻了去。如今奶妈一问三不知,我院子里就那一个丫头,要找人却是人手不够,要告知王爷,若只是丝竹顽劣在府中哪处角落贪玩,妾身却拿这等小事惊扰王爷,岂不更招人白眼?”

    “那。。。。。。”

    “郡主平日里待丝竹不薄,不仅时常问候,还经常遣人送些好吃好玩的与她,妾身心想着郡主或许愿意帮忙找找丝竹。。。。。。”朱姨娘一把攥住了林弦歌的手,眼中满是恳求之色。

    她说得也算中肯,林丝竹若只是贪玩,却捅到了林邦彦与老王妃那头儿,她们娘俩儿的确讨不得什么好。

    林弦歌深吸一口气,转身对着冬渔道:“你去院子里头,叫上几个丫头和守卫帮忙,我先与朱姨娘一同在王府中找。”

    “多谢郡主。”朱姨娘见她如此,忙用帕子擦擦眼睛,跟在她后头走出了荣景堂。

    两人一路走着,此时天色微暗,倒叫人瞧不见王府的景致,只有一幢幢的高大黑影。林弦歌心中却没什么惧意,只与朱姨娘一同边叫林丝竹的名字边向前寻去。

    “郡主。。。。。。那头好像有声响。”

    走着走着,便到了王府一角的花圃中。这一处原是个葡萄棚子,不仅种着葡萄等果实,还别出心裁地在葡萄架子上做了个秋千,供人纳凉赏玩。林弦歌远远望去,似乎是见着那秋千一晃一晃,发出轻微的吱呀声响。

    “咱们去看看。”她定了定神,带头走向那架子旁。只是还未站定,便觉得颈间一凉,一团破布硬是被人塞进了她口中。

第七十二章 以牙还牙() 
林弦歌脑中的第一个反应,是没有几招防身的功夫傍身,没想到,就连在王府里都免不了被人暗算。

    也不知是哪路神明,这般胆大妄为。

    她脖颈被人制住,口中也喊不出声音,很快,一个黑布袋也兜头套在她身上。这种时候,多余的挣扎除了激怒身后的人,没有任何作用。林弦歌深谙此道,索性任由凶手半推半搡地在路上拖行。不知过了多久,只觉得颈上一痛,便失了知觉。

    黑布揭开,林弦歌方才苏醒。她看着室内陈设,却觉得有些陌生,不像是王府的屋子。屋内陈设极为简陋,她被人捆了丢在一个垫着半旧的褥子的软榻上,左右环视着。

    从方才的路程来看,时间半长不短,若说自己仍然身在江夏王府,也并非完全不可能;但若是有心人要害她,却留在王府中行凶,不怕被人发觉,未免也太过狂妄了。

    “哟,长宁郡主这般形状,竟然也能临危不惧,实在是令人佩服。”

    一个显然是被刻意压低而显得瓮声瓮气的女声传来,林弦歌缓缓抬眼,只见一个身着家常布衣裳,面上还挂着一幅青面獠牙的粗陋面具的女子缓步走来。她的身形比林弦歌略高一些,单单是这么看,却瞧不出是否是认识的人。女子走得近了,一把将她口中塞着的布团取出。

    “因为这个场面,我也不是头一回见着了。”林弦歌叹口气,重生以来,被人捆绑起来的确已经是家常便饭了。她略微动了动被绑得有些酸软的小臂,直视着那张牙舞爪的面具道,“既然是要绑我,必然是有仇,亦或是受人所托,不如坦诚相见?”

    女子压着喉咙低笑两声,却走近上前。林弦歌嗅到了陌生的淡淡冷香气息,只见那女子面具下露出的一半红唇弯成微妙的弧度,双手却是揪住了她的领口一把扯开。

    这匪夷所思的举动令林弦歌怔了片刻,那女子却并不言语,而是将撕扯起她的衣裳来。

    “这是做什么?”林弦歌勉强保持着几分镇静,女子片刻之间已将她身上的衣裳扯得凌乱不堪,连带着她原本梳理得整齐的发丝也拉扯得松脱出来。

    似乎是满意了,女子后退两步,对着已然衣衫不整的林弦歌点了点头,又凑近了在她颈边和手臂上掐了几处,青紫色的痕迹立时现出,林弦歌倒吸了一口气,不解地望向了对面的女子。

    “有人托我,将你带出来。”女子刻意的假声再度响起,却见对面的林弦歌并无一分惧色,反而露出了一个清淡的笑容。

    “你笑什么?!”

    林弦歌微微侧着头道:“你其实正是王府中人。”

    女子猛然靠近,威胁一般地再度揪住她已经被扯到肩头的衣襟:“你知道些什么?!你。。。。。。”她似乎很是惊惶,却又硬要作出一副凶悍无比的模样恐吓对方,只是林弦歌一侧头,便能看到抓着她肩头的那只白嫩的手,正在微微颤抖。

    “朱姨娘是与你串通好的,不是吗?”林弦歌虽然动弹不得,却仿佛是坐在自己的书房中,与一个访客心平气和地对话,“而且。。。。。。你也必定是王府中人,我说得,可是不错?”

    “你。。。。。。!”面具后头的人似乎气急败坏,她站在原地似乎在思忖境况,而后便提着裙子小跑出了房间。

    林弦歌望着她夺门而出的背影,不由自主地轻叹一声,这才轻声道:“行了,她人也走了,你便帮我松了绑吧。”

    话音刚落,只见梁上飞身落下一人来,正是魏千。他听了吩咐,不过一下便利落地将捆着林弦歌的绳索,又上下检查了一番林弦歌是否有其他伤痕,然后道:“郡主,你身上。。。。。。没事吧。。。。。。”

    魏千说着话,脸却别了过去不敢直视。林弦歌这才记起自己的衣衫方才被那女子扯得七零八落,大半个肩头都露在外头,更有青青紫紫的斑驳伤口,看着很是暧昧,于是面不改色地转过身去,将衣裳勉强整理好。

    “行了,我没事。”她对着房内的唯一一面铜镜,随手把散落的发丝拢在一处,问道,“这是何地?”

    “这是京城中的一处民宅,我方才在外头看过,四周都没有人,但是位置却偏,离京城有些远。”魏千慢慢转过身,他的面上仍留有一丝羞赧,答起话来却是干脆利落,“郡主,咱们现在回府去么?”

    他是个未经人事的少年,又生来便有直爽质朴的性子,何曾见过这番阵仗?自然是有几分羞涩,反倒是林弦歌这个女儿家,竟比他还镇定自若。

    “嗯,我已知道方才那个女子是何人了,她这一番动作看似疯癫无因,实则是想用什么手段,我心中一清二楚。”她揉了揉自己腕上被勒出淤青的痕迹,唇边缓缓勾起一抹笑容道。

    站在一旁的魏千只觉得浑身发冷,想来,无论刚刚那个女子是何人,都躲不了被林弦歌算计的命了。

    他这几日本是跟着暗卫在王府中做事,一来练练本事,二来也算打入王府内部,替靳家的几个暗卫搭把手。可是不过几日前,冬渔却传话来,说是林弦歌叫他暗中回到自己身边,日夜潜伏,若是有何意外险情,也好及时救下人来。当时,魏千只觉得林弦歌未免有些惊弓之鸟,好端端的,谁又能在王府中对她如何?如今看来,这位长宁郡主,却是能未卜先知了。

    怀着这样的想法,魏千又道:“此地离王府有些远,咱们现在赶回去,只怕也得深夜才能到了。”

    “无妨。”林弦歌眉头微蹙,手指轻轻地在椅背上有节律地叩击着,“你带我翻墙直接进怨自己,不要惊动任何人。之后的事。。。。。。我自有法子。”

    果然如魏千所言,二人自高墙而入林弦歌的院子时,已然是夜半时分了。院子里头,冬渔正焦急地前后踱步,见他们二人回来,显见得长长舒了一口气。

    “郡主,没事吧?”她眼睛尖,又是做了多年的丫头,一眼便瞧见林弦歌脖颈和手臂上露出的部分瘀痕,忙托起她的手察看道,“怎么会有这些伤痕?”

    林弦歌淡淡道:“我无事,不过小伤。冬渔,咱们先进屋里,今夜,还有要事要做。”

    冬渔应了一声,却在进屋后又不知从何处取出活血化瘀的膏药来给林弦歌敷上,边涂抹边念叨:“那个朱姨娘实在是狼心狗肺,郡主不知帮了她与林丝竹多少,她一个小小的姨娘,居然也胆大包天地算计郡主!奴婢后面去偷偷瞧了,林丝竹根本就没有走丢,说是在花园子里玩呢,眼下,朱姨娘早就带着她回院子去了。”

    “她不过是个被收买的,背后之人,却不是朱姨娘。”林弦歌任由她将冰凉的药膏涂在颈部和肩头,平静道,“我平日里待丝竹不错,她倒是聪明,想到可以以此为诱饵,将我骗至葡萄架子那里,方便她行事。我还有个猜测,这背后之人,想必已经知道魏千的存在了。”

    魏千本是转过身子,免得瞧见林弦歌因上药而露出的肩颈,听到这话,也禁不住开口道:“我是暗卫,什么人能知道我在郡主身边守着?”

    林弦歌微微一笑道:“她要下手,有的是时间,为何偏生要选在今日?再加上那日冬渔瞧见院子里有人偷听,我便猜得出,她定是知道魏千这些天不在院子,才是她动手的最佳时机。”

    “那郡主接下来是想。。。。。。”

    “她要与我作对,那我便要看看,凭她那几点伎俩,究竟能不能玩得过我。”

    冬渔与魏千若有所思地听着,却见林弦歌笑容渐深,仿佛已然有了应对之策。

    翌日。

    江夏王府的规矩其实不大,但是每日清晨向老王妃请安问好是不可马虎怠慢的。只因东晋孝道盛行,一向注意声名爱惜羽毛的林邦彦才格外在意这条规矩。由他起头,王府中的侧妃、姨娘、夫人,乃至几个孙辈,也都日日按时问安,一日不落。

    可今日的荣景堂,却与往常不同。

    林弦歌刚刚进门时,恰好是问安的时辰,却听见内室里一阵骚动,她撩开珠帘走了进去,扫了一眼房中众人,这才轻声道:“一大早的,出了何事?”

    只见老王妃端坐在正中的主位,她的脚边跪着满脸带泪的钱姨娘,房间中还有同样来问安的林邦彦、陈侧妃、林骏德几人,除了林骏德坐在老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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