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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趟民国:1912-1949年间的私人生活-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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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为牵其弟,照之归校,并送之住宅前,始返宿舍,拥衾就衣,不胜其情怀恍惚也。”
上世纪三四十年代,张中行常与友人墅君结伴游北平西郊的农事试验场(万牲园,即后来的动物园)。他晚年回忆说:“园西部有一片田园,种多种庄稼,多种果树。记得一个初夏的上午,麦田已经由绿趋黄,我们曾坐在麦垄间,闭目听布谷叫。这使我们想到世间,觉得它既很辽阔又很狭窄。比田园更可留恋的是溪水夹着的土冈,冈上的丛林,我们经常是在那里闲坐,闲谈,看日色近午,拿出带来的食品,野餐。丛林中,春夏秋三季象色不同,以秋季为更有意思。布谷鸟早没有了,草丛中却有大量的蟋蟀,鸣声总是充满凄楚。这使我们又想到人世间,但不是辽阔和狭窄,而是太短促了。”
邓云乡说:“人间的幸福生活,不单纯在于物质的完备与奇巧,而更惹人系念的,似乎是一种洁净的环境、安静的气氛、美的关系和艺术的情趣。比如旧时在北京过夏天,住在一条小胡同的小三合院中,两三间老屋,里面四白到地,用大白纸(一种糊墙纸)裱糊得干干净净,一副铺板,铺张新草席,一个包着枕席的小枕头,院中邻院的大槐树正好挡住西晒,这样你每天下午在那糊着绿阴阴的冷布纱窗下的铺板上睡个午觉。一枕醒来,尚有点矇眬睡意,这时便有两种极为清脆的声音随着窗际的微风送入耳鼓,断断续续,悠悠动听,一是庭院中枣树上的知了声,越热越叫得欢;二是大门外胡同口卖冰人的冰盏声,越热敲得越脆。诗人王渔洋所谓‘樱桃已过茶香灭,铜碗声声唤卖冰’。这样的环境,这样的气氛,这样协调的人与物的关系,这样毫未超绝尘寰的艺术境界,不是人间最舒服、最美好的吗?又何必北京饭店十六楼的空调套房呢?真是太麻烦了。”
1931年9月的一个星期天,胡适与徐志摩、罗尔纲同游景山。胡适说:“北平天气,一年最好是秋天。真是浮生难得半日闲,怎样才能把工作放下来欣赏这秋光才好。”
1926年,郁达夫在广州执教中山大学,他在11月22日的日记中写道:“同一位同乡,缓步至北门外去散步,就在北园吃了饭。天上满是微云,时有青天透露,日光也遮留不住,斑斓照晒在树林间。在水亭上坐着吃茶,静得可人。引领西北望,则白云山之岩石,黄紫苍灰,无色不备,真是一个很闲适的早晨。”
1934年,郁达夫时已定居杭州。年初某日,他一早起来感到“郁闷无聊”,便外出散步。他在日记中说:“钱塘江水势已落,隔江栈桥,明晰可辨,钱塘江桥若落成,江干又须变一番景象了。西湖湖面如一大块铅版,不见游人船只,人物萧条属岁阑,的确是残年的急景……心胸不快时,登吴山一望烟水,确能消去一半愁思,所以我平均每月总来此地一二次。”
1928年夏天,郁达夫从杭州北上避暑,在北平逗留月余。8月25日日记记:“昨晚为中元节,北海放荷花灯,盛极,人也挤得很。晚饭后回来,路上月明如昼,不意大雨之后,却有此良宵矣。”
钱穆有野趣之好。在西南联大时,他平时住在昆明郊外僻静的县里,除到昆明授课外,便是独居著书,用一年时间写了洋洋50万言的《国史大纲》。陈寅恪曾来这里一游,笑道:“在此写作真大佳事,然使我一人住此,非得神经病不可。”钱穆后转投成都的齐鲁大学,同样选择城外三十余里的一座孤宅。他函告学生:“乡居最惬吾意。”
钱穆与钱锺书家有旧。杨绛和钱锺书订婚后,1933年秋天从无锡北上清华读书,钱穆则在燕京大学教书,钱锺书的父亲便把杨绛介绍给钱穆同行,以便有个照应。两人一路无话,杨绛回忆说:“我们买的是三等坐席,对坐车上,彼此还陌生,至多他问我答,而且大家感到疲惫,没有什么谈兴。”车过蚌埠后,窗外一片荒凉,“没有山,没有水,没有树,没有庄稼,没有房屋,只是绵延起伏的大土墩子。”杨绛叹气说:“这段路最乏味了。”钱穆却说:“此古战场也。”钱穆告诉杨绛,哪里可以安营,哪里可以冲杀。杨绛说:“尽管战死的老百姓朽骨已枯、磷火都晒干了,我还不免油然而起了吊古之情,直到‘蔚然而深秀’的琅琊山在望,才离开这片辽阔的古战场。”
汪曾祺在高邮县城读初中时,护城河沿河栽有一排很大的柳树。汪曾祺说:“柳树远看如烟,有风则起伏如浪。我第一次体会到什么是‘烟柳’、‘柳浪’,感受到中国语言之美。可以这样说:这排柳树教会我怎样使用语言。”
1948年夏天到1949年夏天,汪曾祺在北平午门的历史博物馆工作了一年。他后来回忆:“到了晚上,天安门、端门、左右掖门都关死了,我就到屋里看书。我住的宿舍在右掖门旁边,据说原是锦衣卫——就是执行廷杖的特务值宿的房子。四外无声,异常安静。我有时走出房门,站在午门前的石头坪场上,仰看漫天星斗,觉得全世界都是凉的,就我这里一点是热的。”
钱穆是无锡人,他在20岁上下的时候,大约有一年时间,每周都坐船来往于家乡的梅村和荡口两镇。他晚年回忆说:“余坐船头上,读《史记·李斯列传》,上下千古,恍如目前。余之读书,又获深入新境,当自读此篇始。”
曹聚仁20多岁时,在暨南大学教书。学校设在距上海十多公里远的真如镇,那里还是旷野,一派野趣横生的景致。曹聚仁说:“那时的真如,可以说是十足的农村生活,环绕暨南四周围的村落,都是平房,和我自己家乡的农村差不多,因为海风大,绝少有楼房。散散落落,有几处园子,连带有几座楼房,那都是上海大户人物的郊外别墅,假日消闲之地,并不出租的。后来,我和张天放师,总算找到了一所靠近杨家桥的楼房一同住下,当我们厌倦于上海尘杂生活的时候,这是很好的新环境。”“住在洋楼里,欣赏农村景物,当然是高雅的,隔篱桃花盛开,一阵风过,送来了菜花香,岂不是羲皇上人?这样的诗意生活,我是领会得的。”
1924年6月,周作人去山东讲学,6月1日车抵济南,他在一封信中说:“十点钟车到济南站后,坐洋车进城,路上看见许多店铺都已关门,一一都上着‘排门’,与浙东相似。我不能算是爱故乡的人,但见了这样的街市,却也觉得很是喜欢。有一年夏天,我从家里往杭州,因为河水干涸,船只能到牛屎浜,在早晨三四点钟的时分坐轿出发,通过萧山县城,那时所见街上的情形,很有点与这回相像……我不能说排门是比玻璃门更好,在实际上玻璃门当然比排门要便利得多。但由我旁观地看去,总觉得旧式的铺门较有趣味。”
黄裳的少年时代是在天津度过的。他说:“在我的记忆里,天津这个城市是温暖的,是一个非常值得留恋的地方。”他回忆说:“在梨栈十字路口的转角,有一家天津书局,小小的只有一间门面,但橱窗的布置却很有特色。一个冬天的傍晚,天上飘着雪花了,正是华灯初上的时候,我在这橱窗里看到了用棉花铺成的雪地、红丝带捆好的贺年片、小纸房子、‘故宫日历’……错落地安排在‘雪地’上,还有几本新书。行人匆匆地从背后走过,没有谁停下来欣赏这美丽的雪景。我想,这大概就是给我带来温暖回忆的一个特定场景。”
抗战期间,黄裳到重庆读大学,曾在长江上游的小镇上住过一段时间。他后来回忆:“乡居寂寞得很。当时是初春,常常和朋友到江边渡口的小竹棚里,喝着用小玻璃瓶装的橘精酒,吃豆腐干,喝苦苦的沱茶。看看鼓吹过江的上坟船,听听充满了寂寞哀愁的船夫的歌声,同时心里也总想着忘不了的一些人和事。”
王维诗云:“雨中山果落,灯下草虫鸣。”钱穆说:“诵中国诗此十字,亦如读西方一部哲学书。”他解释说:“枯坐荒山草庐中,雨中果落,灯下虫鸣,声声入耳,乃使我心与天地大生命融凝合一……又兼及自然科学,生物学。着语不多,而会心自在深微处。此为音乐人生与数理人生、物质人生之境界不同,亦即双方文化不同之所在也。”他还由此联想到自己的一段切身感受以为呼应:“余在对日抗战中,曾返苏州,侍奉老母,居耦园中。有一小楼,两面环河,名听栌楼。一人独卧其中,枕上梦中,听河中栌声,亦与听雨中山果灯下草虫情致无殊。乃知人生中有一音的世界,超乎物的世界之上,而别有其一境。”
18.识见
诗人朱湘15岁考入清华,后因抵制学生早餐时的点名制度,记满三个大过而被学校开除。他在写给低两级的同学罗念生的信中说:“你问我为何要离开清华,我可以简单回答一句,清华的生活是非人的,人生是奋斗,而清华只是钻分数,人生是变换,而清华只有单调,人生是热辣辣的,而清华是隔靴搔痒。我投身社会之后,怪现象虽然目击耳闻了许多,但这些正是真的人生。至于清华中最高尚的生活,都逃不出一个假,矫柔。”后来他还当面告诉罗念生,他恨死了清华,他若是有仇人,一定劝他送儿子入清华,这样才害得死人。
朱湘从不看电影,认为那不是艺术。
上世纪20年代,丁西林对梁实秋说,他理想的家庭具备五个条件:一是糊涂的老爷,二是能干的太太,三是干净的孩子,四是和气的佣人,五是二十四小时的热水供应。
丰子恺说:“趣味,在我是生活上一种重要的养料,其重要几近于面包。别人都在为了获得面包而牺牲趣味,或者为了堆积法币而抑制趣味。我现在有幸而没有走上这两种行径,还可省下半只面包来换得一点趣味。”
学者钱穆认为,快节奏、功利化的生活,不是一种高级活法。上世纪40年代,他曾说:“从鸦片战争五口通商直到今天,全国农村逐步破产,闲散生活再也维持不下来了,再不能不向功利上认真,中国人正在开始正式学忙迫,学紧张,学崇拜功利,然而忙迫紧张又哪里是生活的正轨呢。功利也并非人生之终极理想,到底值不得崇拜,而且中国人在以往长时期的闲散生活中,实在亦有许多宝贵而可爱的经验,还常使我们回忆与流连。这正是中国人,尤其是懂得生活趣味的中国人今天的大苦处。”
钱穆理想的生活环境是什么呢?他说:“人类断不能没有文化,没有都市,没有大群集合的种种活动。但人类更不能没有的,却不是这些,而是自然、乡村、孤独与安定。人类最理想的生命,是从大自然中创造文化,从乡村里建设都市,从孤独中集成大群,从安定中寻出活动。若在已成熟的文化,已繁华的都市,已热闹的大群,已定形的活动中讨生活,那只是挣扎。觅享用,那只是堕退。问前途,也恐只有毁灭。想补救,只有重返自然,再回到乡村,在孤独的安定中另求生机,重谋出路。”
钱穆还说:“一切物质生活全没多大深度,因此影响于全部人生的,也并不深刻。乘飞机,凌空而去,只是快了些,并不见得坐飞机的人,在其内心深处,便会发出多大变化来……若使其人终身囿于物质生活中,没有启示透发其爱美的求知的内心深处。一种无底止的向前追求,则实是人生一最大缺陷而无可补偿。人生只有在心灵中进展,绝不仅在物质上涂饰。”
闻一多任青岛大学教授时,曾在一封信里说:“我们这青岛,凡属于自然的都好,属于人事的种种趣味,缺憾太多。”
丰子恺喜欢到一些没名的、游人多不会光顾的去处赏景。他说:“我把三潭印月、岳庙等大名鼎鼎的地方让给别人游。人弃我取,人取我与。这是范蠡致富的秘诀,移用在欣赏上,也大得其宜。”
钱锺书说:“吃饭有时很像结婚,名义上最主要的东西,其实往往是附属品。吃讲究的饭事实上只是吃菜,正如讨阔佬的小姐,宗旨倒并不在女人。这种主权旁移,包含着一个转了弯的、不甚朴素的人生观。”
林语堂在评价明代李笠翁所提出居室的“自在”和“独立性”这两大要素时,认为“自在”比“独立性”重要。他说:“因为一个人不论他有怎样宽大华丽的房屋,里边总有一间他所最喜爱,实在常处的房间,而且必是一间小而朴素,不甚整齐,和暖的房间。”他尤其欣赏李笠翁的这样一段见解:“凡人止好富丽者,非好富丽;因其不能创异标新,舍富丽无所见长,只得以此塞责。”
1924年5月31日,周作人在津浦铁路的火车上致信孙伏园说:“我并不是不要吃大菜的,但虽然要吃,若在强迫的非吃不可的时候,也会令人不高兴起来。”
1924年,周作人在一篇文章中写道:“我们于日用必须的东西以外,必须还有一点无用的游戏与享乐,生活才觉得有意思。我们看夕阳,看秋河,看花,听雨,闻香,喝不求解渴的酒,吃不求饱的点心,都是生活上必要的——虽然是无用的装点,而且是愈精炼愈好。”
徐志摩与张幼仪离婚后,张幼仪的哥哥张君劢反对妹妹再嫁,说:“女人只能出嫁一次,否则中国的风俗都没有意义了。”
上世纪40年代,学者金性尧的一个朋友想把杭州一所三上三下的旧式住宅卖掉,在西湖边另建别墅。金不赞成长居湖滨,这涉及他的一套对生活的理解:“我们对于一切美的欣赏,应该保持一点心理距离;如果一天到晚的对着湖光山色,则湖山就未必能引起我们深切的依恋,深切的低徊,反而会感到厌倦。最好,与住所相距有十里之遥,偶然的于一个月中,来此盘桓徜徉,方能于精神上、于心理上,有一番愉快轻松的调剂,然后又依依的跟它叩别,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正如天天读李杜的诗篇,也会逐渐生厌,所谓忙里偷闲,方是真正的领略悠闲之趣。否则,便流于无聊和扯淡,变成‘几乎无事的悲剧’了。少时读宋人诗云:‘因过竹院逢僧话,偷得浮生半日闲’,至今犹觉绿叶森森中有此悠然一境,这样的半日之闲,才抵得上十载劳顿。”
赵景深说:“钱歌川是有生活情趣的,他不把生活过得公式化。”
钱锺书说:“心直口快的劝告,假使出诸美丽的异性朋友,如闻裂帛,如看快刀切菜,当然乐于听受。不过,照我所知,美丽的女郎,中外一例,说话无不打着圈儿拐了弯的;只有身段缺乏曲线的娘儿们儿,说话也笔直到底。”“无友一身轻,威斯娄的得意语,只算替我说的。”
梁思成说:“我们有传统习惯和趣味,家庭组织、生活程度、工作休息,以及烹饪、缝纫、室内的书画陈设、室外的庭院花木,都不与西人相同。这一切表现的总表现曾是我们的建筑。”
谢六逸写信给友人:“聪明人不愿结婚,甚至不必有个家。”谢本人不仅结了婚,而且有一群孩子,有一个令人羡慕的美满的家。
吴宓说:“除了学术与爱情,其他问题一概免谈。”
梁漱溟曾谈及择偶标准:“在年龄上,在容貌上,在家世上,在学识上,我全不计较,但愿得一宽和仁厚的人。不过,单是宽仁而缺乏超俗的意趣,似乎亦难与我为偶;有超俗的意趣,而魄力不足以副,这种人是不免要自苦的;所以宽仁超俗而有魄力者,是我所求。这自然不容易得,如果有天资大略近乎这样的,就是不识字亦没关系。”
梁实秋说:“齐(如山)先生心胸开朗,了无执著,所以他能享受生活,把生活当作艺术来享受,所以他风神潇洒,望之如闲云野鹤。他并不是穷奢极侈地去享受耳目生色之娱,他是随遇而安的欣赏社会人生之形形色色。他有闲情逸致去研讨‘三百六十行’,他不吝与贩夫走卒为伍,他肯尝试各样各种的地方小吃。有一次他请我们几个人吃‘豆腐脑’,在北平崇文门外有一家专卖豆腐脑的店铺,我这北平土著都不知道有这等的一个地方。”
杨振声说:“字画只求其好,何必名家?”
有人曾向鲁迅提起,欧阳予倩、田汉等人想以改良京剧来宣传救国思想,鲁迅笑道:“以京剧来宣传救国,那就是:‘我们救国啊啊啊啊了,这行么?’”
张爱玲着装分不出前卫还是落伍。一次她去印刷所看书稿的校样,在与女工聊天时说:“要想让人家在那么多人里只注意你一个,就得去找你祖母的衣服来穿。”女工问:“穿祖母的衣服,不是和穿寿衣一样了吗?”张说:“那有什么关系,别致就行。”
1936年春天的一个傍晚,作家吴朗西去永安公司附近赴宴。下了电车后,他先去一家彩票店买航空公司奖券撞撞运气。此时,有人过来拍他的肩膀,吴回头一看,是鲁迅,他一时紧张,说不出别的话来,便问鲁迅:“先生,您买不买奖券?”鲁迅笑答:“我从来不买发财票。”
鲁迅说:“诚然,用经济学的眼光看起来,在现制度下,‘闲暇’恐怕也确是一种富。”
邵洵美认为:赌博富于诗意。
金岳霖说:“沈从文先生从前喜欢用‘打发日子’四个字来形容生活。”
金岳霖说:“30年代相当早的时候,唐擎黄先生同我从晚八点开始讨论‘雅’这一概念,一直讨论到午夜两点钟以后,我们得出的结论只是这东西不能求,雅是愈求愈求不到的东西。”
徐悲鸿和蒋碧微去法国前逗留北京期间,徐每天四处交际,蒋则枯守家门,她说:“往后几十年里,虽然经常听朋友在说北平住家怎么理想,可是我就从来不曾想过要到北平去住。因为在我的记忆里,我那北平一年的生活,只有苦闷和贫穷。”
林语堂说:“欲探测一个中国人的脾气,其最容易的方法,莫过于问他喜欢林黛玉还是薛宝钗。假如他喜欢黛玉,那他是一个理想主义者;假如他赞成宝钗,那他是一个现实主义者。有的喜欢晴雯,那他也许是未来的大作家;有的喜欢史湘云,他应该同样爱好李白的诗。”
鲁迅曾在厦门大学执教,他对厦门有如此印象:“此地初见虽然像有趣,而其实却很单调,永是这样的山,这样的海。便是天气,也永是这样暖和,树和花草,也永是这样开着,绿着。”鲁迅还说过:“我不爱江南。秀气是秀气的,但小气。听到苏州话,就令人肉麻。此种语言,将来必须下令禁止。”
梁实秋说:“我虽然足迹不广,但北自辽东,南至百粤,也走过了十几个省,窃以为真正令人流连不忍去的地方应推青岛。”
徐志摩说:“男女之间的情和爱是有区别的,丈夫绝对不能干涉妻子交朋友,何况鸦片烟榻,看似接近,只能谈情,不能爱,所以男女之间最规矩最清白的是烟榻,最暧昧最嘈杂的是打牌。”
1935年10月29日,鲁迅致信曹聚仁:“今天却看先生之作,以大家之注意于胡蝶之结婚为不然,其实这是不可省的,倘无蝴蝶之类在表面飞舞,小报也办不下去。”
鲁迅说:“自己一面点电灯,坐火车,吃西餐,一面却骂科学,讲国粹,确是所谓‘士大夫’的坏处。印度的甘地,是反英的,他不但不用英国货,连生起病来,也不用英国药,这才是‘言行一致’。但中国的读书人,却往往只讲空话,以自示其不凡了。”
1936年4月,鲁迅致信颜黎民:“我很赞成你们再在北平聚两年;我也住过十七年,很喜欢北平,现在是走开十年了,也想去看看。”
张竞生说:“新男性应该具有硕大的鼻子,浓密的胡须,宽阔的肩膀,强健的肌肉;新女性则应该具有高耸的鼻梁,红润的脸颊,丰满的乳房,肥胖的臀部,粗壮的大腿以及发达的性器官——所有这些都是性交过程中性趣冲动达到最高潮的产物。”
周作人说:“在中国我觉得还是北京最为愉快。”
郁达夫说:“女人终究是下等动物,她们只晓得要金钱,要虚空的荣誉,我以后想和异性断绝交际了。”
胡适在课堂上曾给“威武不能屈,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这句格言加了一条:“时髦不能跟。”
林语堂曾用第三人称自述生活方式:“他主张优游岁月,却认为全中国除了蒋先生和蒋夫人,就数他最劳碌,他硬是静不下来,火车老不进站,他一定在站里站外逛来逛去,到商店巡察各种糖果和杂志。宁可走三层楼梯,不愿意等电梯。洗碟子速度很快,却老是打破一两个。他说爱迪生可以24小时不睡觉,不足为奇,端赖你工作专心与否。‘一位美国议员演讲五分钟,爱迪生就会睡觉,我也和他差不多。’”
林语堂说:“我想一个人的房间,应有几分凌乱,七分庄严中带三分随便,住起来才舒服,切不可像一间和尚的斋堂,或如府第中之客室。天罗板下,最好挂一盏佛庙的长明灯,入其室,稍有油烟气味。此外又有烟味、书味及各种不甚了了的气味……”“我要几套不是名士派但亦不甚时髦的长褂,及两双称脚的旧鞋子。居家时,我要能随便闲散的自由……在热度95以上的热天,却应许我在佣人面前露了臂膀,穿一短背心了事。我要我的佣人随意自然,如我随意自然一样。我冬天要一个暖炉,夏天要一个热水浴房。”“我要几位知心朋友,不必拘守成法,肯向我尽情吐露他们的苦衷。谈话起来,无拘无碍,柏拉图与《品花宝鉴》念得一样烂熟。几位可与深谈的友人,有癖好,有主张的人,同时能尊重我的癖好与我的主张,虽然这也许相反。”
潘光旦说:“我近年来有一个主张,就是觉得大小家庭都不好,最合理的是不大不小的家庭,剔除了大小家庭的缺点。这种不大不小的家庭,是由老壮少三辈组织成的,老人有丰富的经验,壮的有力气做事,少的有理想同朝气,使着家庭的福利能够进步。这样的家庭,可以利用各人的特点,向外发展,对于国家同社会,以及他们的家庭,都是有益处的。”
潘光旦主张女人40岁之前最好在家带孩子,教育子女,等孩子成长起来,母亲再参加社会工作。但这个观点遭到清华女学生几乎一致的激烈反对。
蒋介石说:“夫妻谐和为人生唯一之乐事也。”
1925年春,孙中山病重入协和医院,西医已无办法。这时张静江、胡适等人向孙中山推荐中医。孙说:“一只没有装罗盘的船也可能到达目的地,而一只装了罗盘的船有时反而不能到达。但是我宁愿利用科学仪器来航行。”
鲁迅说:“人到无聊,便比什么都可怕,因为这是从自己发生的,不大有药可救。”
1920年,吴宓与陈寅恪在纽约碰面,当时,两人还是30岁上下的青年,难免谈及爱情与婚姻。吴宓日记记下了陈寅恪的几段论道,如:“陈君又论情之为物……而断曰:(一)情之最上者,世无其人,悬空设想,而甘为之死,如《牡丹亭》之杜丽娘是也。(二)与其人交识有素,而未尝共衾枕者次之,如宝黛等及中国未嫁之贞女是也。(三)又次之,则曾一度枕席,而永久纪念不忘,如司棋与潘又安,及中国之寡妇是也。(四)又次之,则为夫妇,终身而无外遇者也。(五)最下者,随处接合,惟欲是图,而无所谓情矣。”又如:“陈君寅恪云:‘学德不如人,此实吾之大耻,娶妻不如人,又何耻之有?’又云:‘娶妻仅生涯中之一事,小之又小者耳。轻描淡写,得便了之可也。’”
南开校长张伯苓说:“人可以有霉运,但不可以有霉相。越是倒霉,越要面净发理,衣整鞋洁,让人一看就有清新、明爽、舒服的感觉,霉运很快就可以好转。”
梁实秋说:“清茶最为风雅。”他就这个结论所举的例子是:“抗战前造访知堂老人于苦茶庵,主客相对总是有清茶一盂,淡淡的、涩涩的、绿绿的。”
汤定之不喜欢荤素搭配的炒菜,说:“荤的就是荤的,素的就是素的,何必弄得不荤不素呢!”
丰子恺将人生比作一个三层楼。一是物质生活,二是艺术生活,三是灵魂生活。弘一法师的出家,即是不满足于艺术生活,登上三楼,一探宇宙之真相,人类之究竟。
梁漱溟说:“我总是把我的心情放得平平淡淡,越平淡越好。我的生活就是如此。比如,我喝白水,不大喝茶。我觉得茶,它有点兴奋性。我都不要喝茶;白开水好。我吃饮食,要吃清淡的,一切肉类,人家认为好吃的东西我都不要吃,并且我吃得还很少。”
黄裳说:“一个人除了吃饭、睡觉、工作之外,总得有点好玩的事做做才会觉得生活有滋味。”
林语堂说:“人生在世,幼时认为什么都不懂,大学时以为什么都懂,毕业后才知道什么都不懂,中年又以为什么都懂,到晚年才觉悟一切都不懂。”
林语堂说:“中国就有这么一群奇怪的人,本身是最底阶层,利益每天都在被损害,却具有统治阶级的意识,在动物世界里找这么弱智的东西都几乎不可能。”
吴昌硕说:“吃东西用筷子,何等文雅,西菜动用刀叉,尚具原始习性,是野蛮习惯,不足取法的。”
画家程瑶笙不缺钱,而自奉甚俭。他不抽烟,不喝酒,食无鱼,出无车,寓中的家具多为从旧货店廉价买来的,一个长几还缺条腿,用煤油箱垫着。但他以济人为乐,曾说:“我得天独厚,福当和人共享。”
吴湖帆对陈巨来说:“凡遇不相识的人,要绝对让人看不出你是个印人,我是个画家。假使叶恭绰对任何人都大谈其铁路建设,梅兰芳对任何人大谈其西皮二黄,岂不自形浅薄?”
钱锺书说:“‘永远快乐’这句话,不但渺茫得不能实现,并且荒谬得不能成立。快过的快不会永久;我们说永远快乐,正好像说四方的圆形,静止的动作同样地自相矛盾。”“快乐在人生里,好比引诱小孩吃药的方糖,更像跑狗场里引诱狗赛跑的电兔子。几分钟或者几天的快乐赚我们活了一世,忍受着许多痛苦。我们希望它来,希望它留,希望它再来——这三句话概括了整个人类努力的历史。”
周作人很反感用笼子养鸟,他说:“如要鉴赏,在它自由飞鸣的时候,可以尽量的看或听,何必关在笼里,擎着走呢?我以为这同喜欢缠足一样的是痛苦的赏玩,是一种变态的残忍的心理。”
1924年12月7日,周作人致信学者江绍源:“我的意思,衣服之用是蔽体即以彰身的,所以美与实用一样的要注意。有些地方露了,有些地方藏了,都是以彰身体之美,若是或藏或露,反而损美的,便无足取了。裙下无论露出一只脚两只脚,总是没有什么好看,自然应在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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