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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鬼连-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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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出来的仍然只有那个怕死的农民。
龙小铭见小黑腿上绑着东西,听说那是为了增加身体负重而专门订做的铁绑腿,练久了,就能身轻如雁,甚至能练就传说中的绝世轻功。
龙小铭对这个铁绑腿很感兴趣,央求小黑给他做一副。
小黑说农民练成了轻功还是一个农民,一点用处也没有,何况传说中的轻功根本是练不成的,便没理会。
再次出操的时候,龙小铭的腿上就多了几块用背包绳绑成的钢块,这样他还嫌不过瘾,跟在小黑后面跑的时候,院里那根碗口粗的圆木则被他扛在了肩上。
于是农场的院里就多了一道奇怪的风景:一个穿戴整齐的陆军中尉绑着铁绑腿,脸色阴寒的跑在前面,一个衣冠不整的列兵腿上绑着一堆破铜烂铁,肩上扛着一根碗口粗的圆木跟在后面,围着农场的小院,无休止地跑着。
农场的小院一圈大概三百来米,小黑跑上三十圈,就停下来,找个地方进行他自己每天规定的那一套体能训练。
龙小铭似乎天生就是一个跑将,这样负重跑着时,嘴里还冒出农村挑夫常喊的口号:“一二,嘿嘿,一二,嘿嘿……”
这个口号比部队常用的“一二三四”来得有韵味,配合龙小铭的步法,浑若天成。
后来小黑和龙小铭再跑的时候,院里就响起两个人的声音:“一二,嘿嘿,一二,嘿嘿,一二,嘿嘿……”
两人的声音都不低,那阵势,活像一个雄壮的连队。
小黑和龙小铭每天早上在院里准时“发神经”,让猪圈里的几个鸟人寝食不安。尤其是两人“一二,嘿嘿”的声音传来,几个鸟人无不赶紧用被子把脑袋蒙住。
第一卷 第六十六章
除了龙小铭以外,几个鸟人好像故意要让小黑在农场彻底歇菜。要让干部歇菜,最好的办法就是剥夺他的领导权。啥叫领导?就是得管人管事。屁都管不了,那还不如一个屁。
农场的几个鸟兵不但不听小黑管,连农场的那点事也帮他管了。常志锋没跟小黑打招呼,就带着几个兵忙活着地里的事。清理地里的塑料薄膜,打沟头等等。事实上小黑也根本不懂这些,去地里晃了一圈之后,见没人理他,便回到屋里,谁也不知道他在搞什么东西。
小黑似乎自得安闲,既然没啥能让他插手的,那他就干脆不插手。小黑的这个态度,却让常志锋和几个鸟人没底。这就跟打架一样,你出手了,对方却没出招,站在远处,甚至理都理,这就没啥劲了。
见小黑天天闷在屋头,常志锋按捺不住了,派龙小铭去打探情况。龙小铭回来说,小黑在写东西,写了厚厚的一摞纸,不知写的是啥。
常志锋说:“他狗日的估计是想当个作家,据我所知,当作家的人都是在现实生活中得不到发泄和倾述,只好自己写出来,这叫强身,意淫强国,兄弟们,他快挺不住了,再加把劲,他肯定完蛋。”
除了龙小铭,几个鸟人接着密谋如何搞小黑。瘦猴发誓要发明一种无人能破的新绳套,经过几天的研究,终于有了突破,悄悄在小黑宿舍门口和他经常出入的路线,利用地面落叶的掩护,布下了天罗地网。
这天小黑很少出门,出来吃饭时,他的脚看似闲庭信步,步伐却相当规律,每一步都似乎准确地站在他以前走过的脚印上。鸟人们期待他能走错半步,随着小黑的脚每一次落下,他们的希望一次次落空。
当天下午,天快黑的时候,农场往里进沟的方向,又传来几次轻微的震动,很像远处在开山放炮,却没听到爆破声。小黑从屋里出来,对在院里劈柴的候二宝说:“通知他们,跟我去沟里看看。”
候二宝说:“他们不在。”
“他们去干啥了?”
候二宝说:“常疯子带着猪黑和农民去沟里打山货去了。”
“打什么山货?怎么没告诉我?”小黑似乎有点生气。
候二宝盯着小黑,笑了笑,阴阳怪气地说:“领导,你知道前任场长老韦为啥没挨疯子揍吗?”
“为啥?”小黑扬了扬眉。
“因为他低调,他从不把自己当领导干部,能够虚心接受我们的批评和建议,所以我们相处得很好。”
“那是他适应了你们,有一天,你们也会适应我的。我不急,有的是时间。”
小黑说完急忙向农场外的山沟走去。候二宝望着他的背影,很阴险笑了笑,自言自语地说:“就怕你等不到那个时间”。
山沟很深,小黑走了半天也没走到头。却在半路上碰到了常志锋带着褚墨和龙小铭走过来,几人手里都拿着被套死的山鸡野兔,龙小铭肩上还扛着一个白色口袋。
小黑问:“沟里什么情况?”
常志锋和褚墨嘴里吹着口哨,没理他,从他身旁走过去了。龙小铭说:“没啥大情况,碰到几个想钱想疯了的疯了,常疯子已经把他们赶跑了。”
“什么疯子?”小黑问。
“咱们这几天不是老感觉地在动吗,就是他们这些疯子在山沟里放炮,他们说是石头里有金子,这不是想钱想疯了吗?”
“放炮?怎么没声音呢?”小黑皱紧了眉头。
“我看他们就是往炮眼里放的这东西,我专门拿回来让你看看。”龙小铭说完将肩上的口袋放下来,打开袋口让小黑看。
小黑的手伸进袋里,抓出一把白色粉状物,突然想起这东西跟那天从柳如婳的背囊里搜出的东西一模一样,心头一惊,自语道:“原来他们用的是无声炸药。”
“炸药还有无声的?”龙小铭好奇地问。
小黑却没回答他,对龙小铭说:“这里离他们放炮的地方有多远?你带我去看看。”
龙小铭说:“远着呢,越往里走,路越窄,有个地方,水冲断了路,只能爬一个很陡的石壁上去,这黑灯瞎火的,没法走,还是明天去看吧。”
小黑后悔走的时候,没带手电,心头稍有犹豫,最后说:“那就明早过来看看。”
几人回到农场时,已经很晚了,吃饭的时候,小黑对几人说:“明天一早,我要进山沟里去看看,谁跟我一块去?”
几人没应声。龙小铭好歹给了小黑一个面子,往嘴里扒了一口饭,然后说:“我跟你一块去。”
“准备点绳子,明早吃完饭就出发。”小黑放下碗,说完就走了出去。
候二宝望了小黑的背影一眼,回头挤眉弄眼地对常志锋和褚墨说:“放心吧,绳子我已经他备好了。”
几人心照不宣地笑了。
当晚,除了龙小铭以外,三个鸟人披着被子,坐在床上玩扑克,不时竖起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在他们打着哈欠快要挺不住的时候,外面传来了一身惨嚎。
这正是他们想听到的声音,三个人顿时像打了兴奋剂一样手舞足蹈。
第一卷 第六十七章
褚墨将房门打开一条细缝,竖起眼睛向外瞄了瞄,抑制不住兴奋地回头说:“吊上了,终于把他狗日的吊上了”。
常志锋和候二宝一听这话,立即扑到门前,朝门缝外望了望,果然看见一个人挂在院里的一棵树上,正在嗷嗷嚎叫。
常志锋赶紧关上门,又侧耳听了听,对褚墨说:“声音有点不对,不像死老二的声音。”
褚墨笑着说:“这很正常,他估计做梦都想不到会吊树上去,所以声音一时走了样儿,传说中杀猪般的惨嚎就是这样来的。”
常志锋说:“快把CD打开,声音放大点,咱们什么也没听见。”
“对,让他狗日的多凉快一会儿。”褚墨接着对候二宝说,“瘦猴,这一次你立了大功,等发了工资,我请你喝酒。”
候二宝兴奋地点了点头。褚墨打开CD,随着“喜刷刷喜刷刷”的声音传出,褚墨的身体也跟着音乐扭动起来。
龙小铭早早睡着了,这时醒来,奇怪地看着几个鸟人,又听了听外面的动静,问候二宝,“你们在搞什么?”
谁也没理他,几个鸟人都在忘情地舞蹈。龙小铭正要下床。这时,随着一声巨响,房间门突然被狠狠地撞开,几个彪形大汉随着一根圆木冲了进来。
没等几人反应过来,冲进来的人手里拿着木棍,对几个鸟人气势汹汹地吼道:“谁他娘搞的绳套?谁他娘搞的绳套?把老子兄弟吊上去了,是谁?”接着劈头盖脸就打了过来。
几个鸟人一时懵了,常志锋对坐在床上发愣的龙小铭喊道:“快拿那木头,把他们顶出去。”
龙小铭完全吓傻了,听了常志锋的话后,没等他有所反应,来人的棍子就落下了,吓得他哇的惨叫一声,顺势猫腰钻进了床底。
接着又有棍子朝候二宝和褚墨的身上招呼过去,两人狼狈地在床上窜来窜去,看到龙小铭钻进床底,也奋不顾身地滚下床,朝床下钻去,打死也不出来。
常志锋在混乱中挨了不少几棍,最后趁了个空子站起身,对准他身前一人,来了一个很够分量的后手拳,那家伙立即栽到地上去了。
冲进来的人见常志锋如此神勇,拿起手里的家伙立即朝他招呼过去。常志锋不愧是练过几天的,与几人对打,身上虽然挂了彩,倒也没让对方占到便宜。
这时门外进来一人,身材不高,壮实得却像一头公牛,径直冲到常志锋身前,任由常志锋的拳头在脸上招呼,身体动也没动。
常志锋吓得停了手,对来人问:“你们是什么人?你娘的想干什么?”
“打过了,俺也不一定告诉你。”来人说完近身,抱住常志锋,将他的身体举过头顶,然后重重地扔在地上。
常志锋从地上爬起来,还没近到此人身边,就被他一个扫腿扫倒了。接着这人往常志锋一坐,常志锋再也动弹不得。
常志锋的嘴啃在地上,不服地对壮汉说:“你不按拳击规则打,你算什么好汉?”
壮汉笑着说:“打架还讲什么规则?你笑死俺了。”
壮汉接着对先前进来的几个人说:“找绳子,把他们都给俺绑了。”
床头就有现成的绳子,几人将床底的褚墨、瘦猴和龙小铭拉出来,绑成了粽子。
这时门外又进来一人,对壮汉说:“乌干达,你快去看看,杀猪匠挂绳子上面了,那疙瘩解不开。”
叫乌干达的壮汉挥手给了这人一嘴巴,骂道:“来时不是跟你们说了吗,出来办事不能叫名字,咋就忘了呢?”
挨了巴掌的人不服气地说:“我又没叫你的名字,只是叫了你的外号,你的外号不就叫乌干达难民吗?”
乌干达指着这人骂:“一点都不专业,出来混要叫老大,我是你们的老大,你们是匪甲,匪乙,匪丙、匪丁,明白吗?”
匪甲赶紧说明白。
乌干达接着问:“你刚才说什么?”
“杀猪匠挂绳子上面了,那疙瘩解不开。”
“解不开你不会用嘴咬吗?”
“咬了,绳子里有钢丝,我牙都磕掉了,也没咬动,用刀子也搞不断。”
乌干达回头问地上的常志锋,“你们谁搞的绳套?谁?再不说我就搞死你们。”
候二宝颤颤惊惊地站了出来。
乌干达说:“是你搞的?”
候二宝点点头。
乌干达对匪甲说:“带他去,解不下来就打断他的狗爪子。”
候二宝被押出去了。
乌干达接着向几个匪徒小声说道:“赶紧找东西,必须找到我们需要的东西,明白吗?”
几人说了声明白,动作麻利地出去了。
“你们这里谁是工头儿?”乌干达又回头问常志锋。
常志锋说:“我们这里没有工头,只有一个领导。”
乌干达说:“领导就是工头,在什么地方,带我去找他。”
大家这才想到小黑。先前他们听到惨嚎时,以为是小黑,过后发生的事情太突然,让他们脑筋根本转不过来弯。现在明白过来时,已经晚了。
小黑哪里去了呢?然道他装着没听见,还是吓得藏到某个角落躲了起来。
常志锋被押着去找小黑,一出门,他就绝望地看到,小黑此时正像他们无数次期望的那样,被倒挂在他宿舍门口的一棵大树上。
第一卷 第六十八章
事实上,匪徒们拿圆木撞开鸟人们的狗窝时,小黑正在屋里一边听音乐,一边写他的东西。
他听到外面的巨响,赶紧披衣下床,打开门一看,一个人挂在前边不远的树上,院里多出一些人,而这些人,却不是跟他作对的那几个鸟人。
小黑心里一惊,联想起那些炸药,急忙朝鸟人们的宿舍跑去。这一跑,全然没注意脚下,没跑出几步,脚下一紧,他的身体嗖的一声,就被倒着挂到了空中。
该死的混账候二宝,这时候偏偏中了他的圈套。
候二宝出来的时候,也没想到小黑被挂到空中。他伸手准备为小黑解套时,押他的匪甲用手电照了照小黑,说:“这不是我们一伙的,你不用解,你把我们的人放下就行。”
瘦猴只好按匪甲的吩咐,将挂在空中的另一人放了下来。
乌干达站在门口,看到挂在空中的小黑,对常志锋说:“那就是你们的工头吗?”
常志锋点点头。
乌干达说:“那就让他挂着吧,俺们办事要紧,赶紧找俺们要的东西。”乌干达接着对同伙说:“一个房间一个房间地找,不用着急,反正这鸟地方除了俺们,不会有人来。”
常志锋忍不住问:“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乌干达说:“俺们啥人你别管,快过年了,就当俺们是到你们这里来借盘缠的。”
乌干达说完进屋翻起抽屉,常志锋说:“你别翻了,咱们这里是部队,穷当兵的,没钱。”
乌干达惊讶地回过头问:“你们这是部队?什么部队?咋没见到一个当兵的呢?”
常志锋说:“这里是‘野狼’大队,我们就是当兵的。”
乌干达对常志锋呸了一声,骂道:“我知道‘野狼’大队在哪儿,离这里远着呢!你们是当兵的,怎么不穿军装?就你们这鸟样,还敢说是当兵的,你们要是当兵的,俺就是军委主席。”
常志锋说:“我们真是当兵的,是‘野狼’特种大队的兵,不信你找我的衣服,上面有特种部队的标志。”
乌干达抓起床上一件脏兮兮的军装,取下那个狼头标志,看了看,然后扔到地上,狠狠地踩了一脚。
“弄个这玩意就说你是特种兵的了?你少给特种兵丢人现眼,我认识一个特种兵,背着一只手,俺都打不过他,他那个腿就像一把菜刀,一脚差点把我脖子踢断了,那才叫特种兵。”
乌干达说完走到龙小铭身前,拍了拍他的肩说:“你这身肉不错,你是当兵的吗?”
龙小铭是山东人,听见乌干达说“俺”,以为是老乡,马上套起近乎,“你老家是哪的,俺俩没准是老乡……”
还没说完,就挨了乌干达一巴掌。
“谁跟你是老乡,不准说土话,出来混,第一等的大事是要讲好普通话,第二要讲英语,跟国际接轨,明白吗?”
“明白了。”龙小铭莫名地挨了这一巴掌,疼得快要哭了。
乌干达接着问龙小铭,“俺最佩服特种兵,你是特种兵吗?”
龙小铭一听感觉有了希望,忍住眼里的泪水,点头说:“我们真是特种兵!”
乌干达又给了龙小铭一巴掌,骂道:“你当俺是傻子,特种兵有你们这么脓包的吗?”
“别打了,俺不是特种兵,俺从来就没当过兵。”龙小铭疼得终于哭了。
乌干达又甩了龙小铭两巴掌,斥道:“不准说土话,说土话会被人骂土老冒,刚跟你说过,你又忘了吗?”
龙小铭被打得嗷嗷直叫,哭着说:“是你先讲的土话,凭啥又打俺?”
“是吗?俺讲土话了吗?”
龙小铭说:“你看你,你又说了……”
一旁的褚墨踢了一下龙小铭,“死农民,你犯什么傻呀,没让你说话,你装哑巴还不会吗?”
乌干达的脸突然胀得通红,指着褚墨问,“你刚才骂什么?”
“我没骂你,我骂的是死农民。”
乌干达像被踩了尾巴的狗一样,嗷地叫了一声,指着褚墨吼道:“俺最恨有人骂俺死农民,农民咋了,走到哪里都被人看不起,还骗俺们工钱,俺让你看不起,俺让你看不起……”
乌干达连说带踹,褚墨嘴里发出惨嚎,顺势又钻到床底去了。
瘦猴滚过来拦住乌干达,哀求道:“大哥,别打了,俺们都是农民,农民不打农民,你消消气。”
乌干达停住手,气冲冲地说:“俺一听你们口音就知道你们也是农民,装啥高雅?你们这里不就是部队农场吗?请你们几个农民来种地,吃了几天部队的窝头就成当兵的啦?当农民就那么丢人吗?都不敢承认自己是干啥的。”
褚墨说:“大哥,你说的对,俺们真不是当兵的,都是农民,农民在外面都不容易,你不是要点盘缠吗,俺有点碎银子,不多,你别嫌少。”
乌干达点点头说:“这还差不多,银子在哪儿?”
褚墨说:“在中间的那个抽屉里,你把俺解开,俺拿给你……”
乌干达接着直奔抽屉而去,一双大手像铁钳子一样,在锁上一拧,接着锁就掉在了地上,几个鸟人看得目瞪口呆。
乌干达在褚墨的抽屉里翻了半天,在一个铁盒里找出一堆钢崩儿和毛票,数了数,只有可怜的三十六块钱,回头瞪着褚墨,“全都在这儿?”
褚墨点头说:“全都在这儿了。”
“你耍俺呢,把俺当叫花儿了?”
褚墨说:“俺一个月挣不了多少,这个月花了些,就这么点了。”
“这么点?你们工头儿比俺以前的工头还黑,要不是他,老子也不会走到今天这步。”乌干达接着说,“俺最恨这种狠心的王八蛋,今儿个非得好好教训教训他不可。”
乌干达说完朝门外走去。
第一卷 第六十九章
门外,先前小黑挂着的地方,只有一根绳子还在晃荡。
“谁把他们工头解下来的?”乌干达大发雷霆。
几人都摇头说不清楚。
匪乙说:“真是怪事,那绳子可难解了,他吊上面怎么解开的,难道闹鬼了不成?”
武大侠说:“俺见鬼杀鬼,见魔斩魔,管他是人是鬼,咱们要找的东西搞到手没有?”
“搞到手了。”匪丙说完亮了亮肩上扛着的东西,那正是龙小铭下午从山沟里带回来的白色口袋。
“还有别的收获没有?”乌干达问。
一个匪徒从小黑的房间跑了出来,递给乌干达一摞纸。那正是小黑这些天来辛苦写成的东西。
“这是从他们工头屋里找到的,我猜你肯定能喜欢。”
乌干达翻了翻那摞纸,接着往匪甲脑门一砸。
“什么他妈破玩意,他以为他是武林高手还是一代宗师?俺要有时间,写个武林笔记,一定比他这个强。”
乌干达说完扔掉那摞纸,挥挥手。“闪了。”
一行人急匆匆地朝外走去,等走到小院的铁门边时,才发现那道本来开着的铁门不知什么时候上了一把大锁。
乌干达问:“咋锁上了?来的时候上锁了吗?”
匪甲回答说:“要锁上了,俺们来的时候不就进不来了吗?”
乌干达说:“见鬼,快,拿铁锹把锁砸开。”
匪丁操起地上的一把铁锹,正要砸锁,这时,院门边的一盏大灯突然亮起,照得院里如同白昼一样,几人扭头,看见不远处,一人正神色冷峻地望着他们。
正是刚才活生生地吊在空中而后又突然消失的小黑,此时正蹲在地上,慢条斯理地系着鞋带。在他的脚踝处,明显有绳索勒过的血印。
小黑把两只鞋的鞋带都重新系紧之后,不慌不慌地走到乌干达扔掉的那摞稿纸边,将散落在地的纸捡起来,站起身,然后冷冷地对乌干达说:“你们走不了了。”
乌干达不屑地看了看格外瘦弱的小黑,朝身前两人歪歪脑袋,“动手要快,专业一点。”
两个匪徒放下手里的东西,亮开招式,一个使的是降龙伏魔掌,一个使的是如意逍遥拳,光把动作耍得如此熟练,也非一朝一夕之功。两人见小黑满脸迷茫之色,甚是得意,狞笑一声,没等招式变老,便欺身上前。
几个鸟人在屋里听见外面相继传来几声惨叫,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便蹦跳着将身体挪到门边,院里发生的情况让他们吃惊地睁大了眼睛。
除乌干达以外,其他几人全躺在了地上。而鸟人们很久没看到的小黑,正神色平静看着乌干达。
乌干达脸上的惊骇难以形容。
“你把他们搞死了?”
“只是暂时晕过去,不会死。”
乌干达不相信似的跑到就近一人身边,用手探了探那人的鼻息,然后恐惧地抬起头说:“你这是啥武功?”
“就是这上面所写的武功,”小黑拍了拍手里的那摞纸,表情仍然很平静。“你认识的那个特种兵的不是背着一只手你也没打过吗?今天我两只手都不用,让你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特种兵。”
乌干达握了握拳头,骨节劈劈啪啪的一阵碎响,一句多余的废话也没有,提起拳头就朝小黑冲过来。
小黑双手抱着纸稿没动,急得远处看热闹的常志锋忍不住骂了声“傻X”。想想不久前,他被乌干达打得毫无还手之力,而小黑作为他的手下败将,这时狂妄得要背起双手与人对打,这不是二百五就是脑子进了酱油。
常志锋不忍地闭上眼睛,乌干达那几拳锤得他快散了架,那碗大的拳头锤在小黑瘦弱的小身板上,会是啥结果?
褚墨和候二宝也没敢看,此时他们后悔不该那样整小黑,他们之间的矛盾,都是人民内部的矛盾,都在一个锅里吃饭,好歹是自己人,这时候看到自己人被打,心里也不落忍。
只有龙小铭瞪着一双牛眼,连眼皮也没眨。几个鸟人相继转头闭上眼睛时,龙小铭突然大叫一个好,嗓门之大,震得远处厕所的声控灯都亮了。
鸟人们赶紧睁开眼睛,他们惊奇地发现,倒下的不是小黑,而是那个将他们打得满地找牙的乌干达。
常志锋以为看了眼,使劲眨眨眼睛,没错,倒下的是乌干达。这时乌干达从地上爬起来,好像为自己刚才失手感到无比愤怒一样,爬起身的同时,猫腰又朝小黑冲过去。
这回鸟人们的眼睛睁得大大的,他们真真切切地看到,在乌干达快要冲到小黑身前时,小黑转身避开乌干达冲过来的身体,接着后脚旋风般抬起,像刮大嘴巴子一样精确地抽在乌干达脸上,“啪”的一声,乌干达壮实的身躯倒下了。
小黑的动作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看得常志锋差点把眼珠子瞪出来了,他打死也不敢相信,抽倒乌干达的人是小黑,而这人就在前几天还被他打倒在地,他不知道此刻是自己眼睛出了问题,还是自己脑子出了问题。
乌干达努力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歪歪斜斜地站着,擦了擦嘴角淌下的鼻血,突然转身对着院外吼了起来:“菜刀——菜刀——你的腿法不是天下无敌吗?你带我们来,你娘的咋不出面……你出来干死他……”
话没说完,这个带着中原口音的乌干达难民“啪”地一声栽倒在地。
他嘴里说的菜刀是谁?没人知道。院外,只有呼啸的山风和坟墓般宁静的黑暗。
第一卷 第七十章
作者:村上铭树
几个外地农民样的人物夜袭“野狼”特种大队农场的故事似乎天方夜谭,却又真真切切地发生过,成为“野狼”大队历史上经久不衰的笑谈。
人们之所以对这件事如此感兴趣,并不是赞叹小黑的腿法在那个夜晚如何神出鬼没威震敌胆,一个特种兵对付几个一点不“专业”的农民没啥了不起。可笑的是农场那几个鸟人,居然被几个农民打得满地找牙。打不过也就算了,还偏偏说自己是特种兵,挨了一顿饱揍。
后来“野狼”大队的老兵跟新兵开玩笑时就说,你出去要是被村里的农民打,打不过千万别说自己是当兵的,更不能说是特种兵,不然你会被打得很惨连你妈都不认识。
新兵会很幼稚地问,那我说自己是啥人?
老兵说,你说你是农民,然后跟他攀老乡,那样就不会挨打了。
有没有新兵这样试过,不得而知。不过因为这个笑话,农场那几个鸟人在“野狼”大队历代牲口的演说中,从此遗臭万年。
那个夜晚,乌干达难民嘴里喊的那个叫菜刀的人并没出现。小黑放倒乌干达等人后,追出院外,在小院外的拐弯处发现一个还未熄灭的烟头。外面除了无尽的黑暗,什么也没有。
小黑端祥了那个烟头很久,最后走进了院内,带着几个鸟人在进入农场的各处设下了候二宝的九连环,如果来的人不多,少数毛贼是很难攻进农场的。
第二天一早,小黑和大队赶来的保卫股长带着警察将一口咬定只是来挖金子的乌干达等人送往派出所的时候,几个鸟人却在那间猪圈里傻坐着发呆。
他们就这样呆坐了一上午,谁也没理谁。
后来,候二宝拿着一根绳子出门,走到头晚吊过小黑的那棵树下,将绳子搭在树上,然后默默地结起绳套来。
褚墨朝门外看了一眼,回头对目光空洞的几人说:“瘦猴是不是疯了,他还想做绳套去害领导呢?”
常志锋和褚墨相继走到门边,向外看了一眼,没说话,又回到床上坐着。
龙小铭对门外喊:“瘦猴,王八蛋,你害领导还没害够啊?你还是人吗?”
候二宝没说话,神情专注地自顾忙着。
龙小铭回头对常志锋和褚墨说:“瘦猴走火入魔了,都怪你们给他煽的阴风鬼火。”
褚墨迟钝地望着龙小铭,好半天才说:“咋怪上我们了?”
龙小铭说:“要不是你们给他出的主意,瘦猴能这样吗?”
褚墨还没来得及反驳,就听龙小铭高声喊道:“快看瘦猴,他把自己吊起来了?”
几人挤到门口,看到候二宝果然把自己吊在了空中。
褚墨说:“不会吧,他这是要干什么?”
常志锋说:“他这是想不开,准备自杀。”
龙小铭说:“不是准备,是已经自杀了。”
常志锋说:“都愣着干啥?快救人啊!”
几个鸟人赶紧冲出去,托住他的身体。
候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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