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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鬼连-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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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黑看着常志锋,很慢很平静地说了声“好。”
老郝一看常志锋跟小黑挑上了,赶紧对他说:“疯子,意思一下就行,别喝多了。”
常志锋说:“意思一下也得够意思,咱们够意思,就不知道新来的领导够不够意思。”
小黑说:“好,我陪你喝,不过这样喝没多大意思。”
常志锋说:“你要怎么喝我都陪你,反正得有一个人趴下。”
小黑说了个好字,将酒倒进两个空碗,然后将桌上的一包辣椒面倒进去,拿筷子搅了搅。
碗里血红一片。
在座的都愣了,酒里掺辣椒面,他们以前从没听说过。
小黑说:“这叫英雄会美人,我们老家人经常这样喝,咱们今天也试试,谁先吐,就算谁输,以后谁也别再提喝酒的事。”
小黑说完,端起大碗,连气也没换,一口将红得像猪血汤的辣椒酒喝了下去。
大家看呆了。
小黑的脸一直红到脖子,大粒的汗珠立即从脑门上滚下来。
小黑喝了口已经凉了的鸡汤,对呆了的众人说:“过瘾,很久没吃到这么辣的东西了。”
小黑喝完,该常志锋上场。
老郝说:“疯子,算了,别喝了。”
“我是那样的怂人吗?我是那样的怂人吗?”常志锋抓起酒碗。
猪黑说:“疯子,你不吃辣的,这样喝会出人命的。”
常志锋说:“不喝才会出人命,滚开,别拦着。”
瘦猴几杯酒下去,已经醉了,在一旁说:“你们不喝,我喝,给我喝。”
常志锋一手端起装酒的大碗,张嘴喝了起来。刚喝一口,就停住了。碗里装的仿佛不是酒,是烧红的刀子。
猪黑上前拍了拍他的后背,说道:“疯子,不能喝就算了,强中自有强中手,输一回并不丢人。”
常志锋没说话,皱着眉又喝了一口,这一口还没咽下去,便再也忍不住,张嘴就“呕”了一声,然后连滚带爬冲出门,在外面一发不可收拾地嗷嗷呕了起来。
老郝和猪黑赶紧出去,农民对着一桌还没开吃的菜说:“可惜了,这么好的菜,我忙活了半天。”
刚出去的老郝着急地走进来对小黑说:“他吐个不停,别把他的胃烧坏了,咱们这儿离医院远,可没法救。”
小黑说:“他才喝几口,问题不大,吐出来就没事了。”
第二天一早,老郝走的时候,郑重地对小黑说:“农场虽然只有几个鸟人,却不好管,我的办法是和稀泥,在这里谁都不容易,得过且过就行。”
小黑不敢苟同老郝的话,他也不是那种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的人。在军校时,教员就告诉过他,在部队想管好自己的兵,就要抓住最老的兵。老兵在部队被称为老炮,老炮是连队的根,是新兵的魂,只要老炮们听你的,连队就好管了。
在农场,最老的兵就是常志锋。把他搞定,其他人就好管了。
常志锋做梦都想不到,自己喝酒会栽到小黑手里。
一大早,褚墨摇醒常志锋:“疯子,昨晚的酒你是怎么喝的,这不是你的作风,今天咱们再摆一局,喝他个你死我活……”
褚墨话没说完,常志锋就抬身“呕”了起来,吐了褚墨一身。
褚墨嚷嚷道:“你他妈真疯了,吐我身上干吗?”
常志锋的样子很痛苦,吐出几口清水之后,对褚墨说:“以后再别跟我提酒,我他妈听到酒字就恶心。”
褚墨说:“这就把你的武功毁啦?你可是我们农场的酒神?”
常志锋说:“这个四川人喝酒太野蛮,记住,从今以后,打死也不要跟四川人喝酒,打死也不喝!”
瘦猴从床上坐起,愤愤不平地说:“这个狗日的四川人太可恶,这口气不出,我心里窝火,咱们得再想办法,收拾收拾他,要不然,我们这安乐窝就乐不起来了。”
褚墨说:“是得想个办法,必须想个办法,不然,我们在农场白混了。”
瘦猴说:“昨天你和疯子在屋里研究半天兵法,就整出这么个屁来吗?”
褚墨说:“本来我们的计划天衣无缝,他一来,就给他整个下马威,先把他吊在树上凉快会儿,然后晚上疯子给他弄酒,喝多了,就引他去厕所,这是计中计,套中套,他不可能不上当的,对了,厕所他还没用上呢……”
第一卷 第六十三章
褚墨话没说完,就披着被子冲出门,直奔厕所而去,刚走到厕所门口,就见到小黑从里面出来。
褚墨看到小黑安然无恙,心想,昨天他苦心设计的机关,难道被早起的农民破坏了,要不然,小黑怎么可能毫发无损地出来。
小黑跟褚墨点了一下头,没说话,走了。褚墨赶紧钻进厕所,站在便坑前,仔细观察起来。
厕所很简易,也就是挖了一个坑,上面放了两块木板。褚墨昨天将其中两块木板换成朽木,朽木当然承受不住人的重量,一个人踩上去,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势必会栽进粪坑里的。
这个比较变态的整人方法,不知是农场哪个鸟人发明的,却成了农场多年来的一个保留节目,每个来农场的新人都受过这样的洗礼,农场现在的几个鸟人无一例外。
褚墨看到,便坑上放的木板还是他昨天换上去的那两块,为什么小黑上了厕所出来球事没有呢?
褚墨一脚踩在地上,提起另一只脚,轻轻踩在木板上试了试,木板受力后,没有任何动静。褚墨再用了点力,木板仍然没动。
当褚墨试着把两只脚踩在上面的时候,木板吱呀一声响,伴随着褚墨一声惨叫,滚圆的身体一下掉进了粪坑里。
粪坑里是啥滋味,这时只有褚墨能说出来。还好现在是冬天,里面的东西大部分都结了冰,褚墨在里面发出凄惨的救命声,小黑应声跑进来。
小黑见到粪坑里的褚墨,第一句话就说:“我忘了告诉你,厕所的木板坏了,小心掉进去。”
褚墨听到这话,啥也没说出来,脸上全是眼泪。
褚墨被众人拉出厕所,龙小铭将本来要做饭的水倒进一个大桶,让他狗日的先暖和暖和,瘦猴捏着鼻子,负责给他清洗。
瘦猴一边加水一边说:“猪黑,我没搞明白,你不是说厕所里的机关是给领导准备的吗,你咋亲自用上了,难道潜粪坑也是你们潜水员的必修课吗?”
龙小铭也在一旁插嘴说:“以前他说他们潜水员最大的本事就是特别能忍,别说在大海里,就是在粪坑里他也能潜住,我还以为他吹牛,这回我相信了。”
褚墨傻了一样,泡在水里,泪流满面。
龙小铭说:“臭猪黑,你是不是悔恨了,我早说过,不要天天想着害人,结果怎么样?做人要本分……”
龙小铭的话还没说完,褚墨就从桶里跳出来,赤身冲出去,在院里一阵狂奔。
龙小铭冲到门口,对褚墨的背影大声说:“你跑什么呀?后脑门上还有一坨屎没洗干净呢!”
褚墨听了之后,用手去摸后脑门,果然发现有脏物,抓了一把土,在后脑门上一顿猛擦,然后像狼一样狂嚎起来。
常志锋披着被子从宿舍出来,饶有兴致地看着褚墨。龙小铭立即对两人说:“猪……猪黑疯了,快……快抓住他。”
瘦猴自言自语地说:“妈呀,大冬天玩裸奔,太有性格了。”
常志锋抽了一下瘦猴的头说:“还愣着干吗?快把他弄回来。”
瘦猴取出被子,将裸奔的褚墨按住,和龙小铭一起将他抬回了宿舍。
褚墨彻底傻掉了一样,不管别人跟他说什么话,都不搭理,两眼空洞地望着上铺的床板。
候二宝拿着一把绳子,专心地打着结。
常志锋说:“瘦猴,别玩你的破绳子了,你说没人能解,不还是有人解开了吗?咱们想想办法,怎么对付他。”
候二宝看了褚墨,叹口气对常志锋说:“疯子,这黑疙瘩来了不到一天,先是踢晕了我们的狗,又破了我的九连环,接着又废了你的武功,现在又把猪黑搞傻了,再这样下去,会出人命的,快想想办法,不然,这地方呆不下去了。”
常志锋说:“没人家聪明还学人家秃顶,想什么办法,你们的办法有一个管用吗?”
正说着,小黑出现在门口,几人赶紧住嘴。小黑看了看乱七八糟的宿舍,皱着眉说:“这还是人住的地方吗?连狗窝都不如,有空整理整理,照我那屋的标准搞。”
小黑没进屋,接着向几人下达了明早出操的指示。
小黑走后,常志锋踢了踢床铺,对几人说:“猪圈怎么啦,本来就是野狗住的地方。他还想出操?看他能新鲜几天?”
第二天一早,小黑按冬季作装要求,穿戴整齐,腰里扎着武装带,准时出现在几个鸟人住的狗窝门口,吹响了哨子。
几分钟过后,宿舍里一点动静没有。小黑再次吹响了哨。
房间里,睡得迷迷糊糊的候二宝问正探头的龙小铭,“农民,什么动静?”
“好像是哨子声,对了,领导说的今天出操。”
龙小铭说完起身,一声不响地穿衣服。候二宝重新躺下,对龙小铭说:“我最讨厌哨子声,让他吹,他屁眼吹肿了,我也照睡不起。”
龙小铭披上棉袄,起床打开房间的灯,拍了拍常志锋的被子。
“疯子,出操了。”
常志锋瞪着龙小铭,吼道:“老子还没睡醒呢,你拍什么拍?”
龙小铭说:“出操了。”
房间里的人都醒了,望着常志锋。
常志锋说:“要出你出,老子不出。”
龙小铭说:“你说话不算数,你不配当这里的狗头。”
常志锋问:“我咋说话不算数了?”
龙小铭说:“你跟领导喝酒时说,谁赢了就听谁的,你输了,现在出操,你不去,就是说话不算数。”
常志锋对望着他的几个人说:“我说过那样的话吗?”
没人回答。
常志锋踢了一下褚墨的床,吼道:“我问你呢?我说过吗?”
褚墨吓得一抖,“你好像说的是谁赢了,喝酒方面就听谁的,别的没说啥。”
常志锋重新躺下,对龙小铭说:“对,我只是说以后在喝酒主面他说了算,别的不算。”
龙小铭慢慢退到门边,对常志锋说:“你不配当狗头,你们说我是死老二,你们连死老二都不如,你们都是这个,小鸡鸡。”
龙小铭说完举起一根小指头,极度鄙视地瞪了几人一眼,出了门。常志锋一把掀开被子,对躺着的褚墨和候二宝吼道:“我常疯子是那种说话不算数的人吗?起来,都他们给我起来,别让死老二看不起。”
龙小铭第一个跑了出去,接着是常志锋,又等了一会儿,才见候二宝和褚墨拖拖拉拉地跑出来。
此次集合整整花了二十分钟。除了小黑,前面站着的几个鸟人没有一人按队列要求着装。
站在最前面的常志锋虽然穿着军装,却没有军衔,也没载帽子,也没扎武装带,像出来散步一样随意;龙小铭穿着一条迷彩裤,上身反穿着一件黑得发亮的军棉袄,活像刚从小煤窑里爬出来的煤黑子;候二宝不知穿了一件谁的迷彩服,下沿拖到了膝盖;褚墨连裤子都没穿,里面套着衬裤,披着大衣穿着拖鞋就跑了出来。
小黑的眉头皱得很紧,对歪歪斜斜站着的几人说:“难道你们不知道军人列队要按规定着装吗?”
褚墨小声嘀咕了一声。小黑对褚墨说道:“队列里说话要打报告,你说什么?”
褚墨低头不语。龙小铭大声报告:“他说这里是农场,不是部队。”
褚墨踢了一下龙小铭,低声骂道:“狗日的农民,打鬼子的时候,你肯定是汉奸。”
“农场也是部队的农场,”小黑的脸色铁青。“你们不穿军装,是你们不敢承认自己是军人,尤其不敢承认自己是‘野狼’大队的一头狼,你们甚至连游荡的野狗都不如,你们心里明白,自己根本就不配穿这身军装,看看你们这鸟样,来了农场就是农民吗?你们连农民都不如,你们就是一群没有理想、没有任何追求的吃货。”
龙小铭举了举手,红着脸大声说:“报……告,你……你不能骂农民。”
小黑瞪了龙小铭一眼,说:“我骂农民了吗?我只是说你们像一群农民,甚至还不如农民。”
龙小铭挺了挺脖子说:“我本来就是农民,可不像你说的……我有理想。”
“你有什么理想?”
“报告领导,我的理想就是当一个优秀的农民。”
除了小黑以外,其余几人笑得东倒西歪。
小黑没好气地指着龙小铭说:“特种部队不需要农民,你现在是兵,是一个穿着战袍随时准备去死的战士。”
“要死……太吓人了,那我不穿,打死我也不穿,我还要回家帮我爹种地呢,我不能死。”
几人又一阵狂笑。
小黑气得脑袋都大了,对笑着的几人说:“你们笑什么?至少他还想当一个优秀的农民,你们呢?你们连那点想法都没有。”
候二宝跟着嘀咕了一声。
小黑问:“你说什么?”
龙小铭回答:“瘦猴说……他想当一个优秀的鸟人。”
“这是部队,部队只有准备随时战死的军人,没有混日子的鸟人。”
候二宝瞪了龙小铭一眼,扭头对小黑说:“报告领导,我说的不是鸟人,我说的是当一个优秀的猎人。”
“一个要当农民,一个要当猎人,目标都很伟大,想法都很特别。”褚墨的话里充满嘲讽。
候二宝瞪了一眼褚墨说:“至少我们还有个想法,有个目标,你有吗?你什么资格说别人?”
“以前我想当一个优秀的潜水兵,来这里没水可潜,所以我就没啥想法了。”褚墨故意用着山东腔,听起来很滑稽。
候二宝小声说:“不是还有粪坑吗?你已经试过一次水。”
褚墨扭头愤怒地望着瘦猴,骂道:“潜粪坑也比你当鸟人强。”
常志锋瞪了几人一眼,骂道:“你们他娘的恶不恶心,大清早起来谈人生,谈理想,你们以为自己是许三多吗?我呗!你们矫情个鸟毛!老子这里是农场,是野狗窝,不是许三多的五班,你们谁再谈这些鸟玩意儿,老子抽死他!”
“你很喜欢抽人是吗?”小黑愤怒地瞪着常志锋,不由自主地握紧了拳头。
“是的。”常志锋针锋相对地晃了晃他的拳头。“以前我最喜欢找大队的干部单挑,我要用拳头证明,我是一个比干部更优秀的兵,结果很不幸,好多干部输了却丢不起这个脸,就说我是刺头,操蛋兵,把我发配到这里当了农民,走了的老郝不经打,我没打他,所以从此就把那个狗屁理想戒了,不知领导能不能给我一个找回理想的机会?”
常志锋说完紧盯着小黑,两人对视几秒钟,最后听见小黑说:“能帮你找回理想是我的荣幸,就看你的骨头是不是够硬?”
常志锋轻蔑地笑了笑说:“那我们现在就试试。”
“如果你很想证明,开过早饭以后,我们可以试试。解散!”小黑说完朝自己的宿舍走去了。
褚墨从队列里蹦起来,叫道:“好,有好戏看了,吃了饭就干,今天谁做饭?”
龙小铭说:“今天是你。”
褚墨眼珠子一顿乱转,笑着说:“对,是我,我做饭去,吃完就干,好好锤他狗日的一回。”
第一卷 第六十四章
褚墨的饭还没做好,来了两台卡车,是大队送来了两大车化肥。
天空飘起雨,司机害怕道路泥泞回不去,催着小黑快卸车。小黑和几个鸟人没顾上吃早饭,整整干了一上午,饿得前胸贴了后背。
龙小铭手也没洗,冲进饭堂,端起一大碗面条就准备往嘴里扒。褚墨赶紧抢过他的碗,“这不是给你的,这是给领导打的,你要吃自己打去。”
“凭什么只给领导打饭,不给我们打。”
“因为你是农民,还轮不到我侍候。”
龙小铭放下手里的碗,拿了一个空碗朝大锅奔去。其他人陆续进来,盛了面各自蹲在一旁,狼吞虎咽起来。
小黑是最后进来的,端起褚墨给他盛的那碗面,很快吃完,然后对几个鸟人说:“上午比较累,下午大家好好休息一下。”说完出去了。
褚墨看着小黑留下的空碗,得意地笑了。
候二宝看见褚墨笑,就问:“猪,你傻笑什么呢?”
褚墨警觉地看了瘦猴一眼,“我没笑啥。”
“我刚才明明看见你笑了。”
“我是看领导吃得很干净,就笑了,证明我做的面条很好吃。”
候二宝过来拍了拍褚墨的肩说:“今天做得不错,没少放鸡精,继续努力。”
几个鸟人吃完饭,各自回猪圈歇着了。
睡到下午三点钟,褚墨突然叫醒常志锋,“疯子,你忘了一件大事。”
“啥大事?”
“早上你不是说要和领导比试比试吗?这都快到晚上啦,你们还比不比?”
“比比比,必须锤他狗日的。”常志锋一骨碌从床上滚下来,摘下床头挂着的拳套,就往外走去。
听说志锋要找小黑比武,几个鸟人全都来了精神,衣服也没来得及穿,身上裹着被子,提着马扎就冲了出去。
小黑却不在屋里,几人在院里找了半天也没见到人。
褚墨说:“他是不是知道自己要挨揍,吓得躲起来了?”
龙小铭说:“你后脑门的那坨屎掉嘴里了?比放屁还臭,我们二连人不会这样的。”
褚墨狠狠推了一把龙小铭,“死农民,你再提那事,我就问候你全家。”
龙小铭毫不示弱,“你你你要敢骂,我我……我就揍扁你全家。”
“哟呵,你牛X大了?又来了个死老二让你找到靠山了是吧,我抽死你个死老二……”
两人还没掐上,就看见小黑从一旁的厕所出来,似乎听见了褚墨的话,狠狠地瞪着他问:“你说谁是死老二?”。
褚墨赶紧笑着说:“领导,我不是骂你,我是骂……我谁也没骂,我就是随口一说。”
褚墨说完赶紧闪到常志锋背后,推了推他。
小黑看着常志锋,又诧异地看了看几个裹着被子就跑出来的鸟人,“你们……这是要干啥?”
褚墨从常志锋背后探出头说:“你不是答应我们,要跟疯子比试比试吗?疯子等不及了。”
“今天干活都比较累,明天有空再比吧。”小黑说完抬腿往宿舍方向走。
几人听了,脸上尽是失望。
常志锋拦住了小黑。
“领导要是怕输,就不用比了,这里除了农民脑子不好使以外,我们都知道怎么回事。”
龙小铭接口说:“为什么除了我以外,我又不傻。”
褚墨说:“说你傻,你非说你还顶着一个大西瓜,你不傻,只是你那个大西瓜里缺点东西。”
龙小铭说:“我缺东西?可我不缺德,你们尽干缺德事……”
小黑转身,打断龙小铭的话,对常志锋说:“好,我答应你,走吧。”
小黑转身朝院里的空地走去。褚墨兴奋地跳了起来,嘴里嚷着,“有好戏看了。”
几人来到院子中央,除了上场的小黑和常志锋以外,其余几个鸟人坐在一旁的马扎上观战。
褚墨拿着吃饭的家伙,敲了几下,然后大声宣布:“农场第一届野狗争霸赛现在开始,双方队员赶紧做赛前热身。”
小黑慢腾腾地脱下衣服,转了转脚脖子,然后等着常志锋。
常志锋的热身显得专业多了,扭腰、压腿、晃脑袋,接着戴上拳击手套,朝着小黑方向,来了几个直、摆、勾拳的练习,显得有模有样,一看就是专业练过的。
这时底下坐着的几个鸟人也在猜两人谁会赢,瘦猴以及褚墨都认为常志锋会赢,因为明眼里一看,身材矮小的小黑与常志锋相比,个头差了好大一截,根本不在一个档次上,龙小铭却咬定小黑会赢。
候二宝悄悄对龙小铭说:“死农民,敢不敢再赌一把,我压疯子赢,一百块,最不最赌?”
龙小铭看了看常志锋,又看了看小黑,咬了咬牙,“行,我赌我们二连的赢。”
“成交。”
这时场上的常志锋已活动完。
小黑对他说:“我没拳套,这样对你不公平。”
常志锋轻蔑地笑了笑说:“没关系,我皮厚,不怕你打,就怕你打不到。”
小黑说:“那好吧。”
褚墨又敲了一下手里的碗,高声说道:“第一回合,开始。”
话音一落,常志锋就像老鹰扑小鸡一样朝小黑扑过去。这时小黑突然举了举手,说了声“等等”,接着就见他双手捂着肚子,佝着腰,一溜烟跑了。
这个情况大出几个鸟人的意料,吃惊地望着小黑的背影,
“不会吧,吓得屁滚尿流跑了,哈哈哈……”候二宝手舞足蹈地拍起手,回头对龙小铭说,“农民,你输了,快把钱给我。”
龙小铭见小黑钻进了厕所,回头对候二宝说:“还没打呢,不算输,他上厕所去了。”
候二宝说:“他哪是上厕所,明明是吓得尿了裤子,你输定了。”
褚墨这时歪过头,对候二宝说:“这回你赢定了,记得要请客。”
“没问题,”候二宝接着对常志锋说,“疯子,一定要狠狠地揍,给我们大伙报仇。”
常志锋自信地举了举拳头,这时小黑从厕所出来。
“怎么样?领导,你要是现在承认输,咱们就不用打了。”
“来吧。”小黑软软地走上了场。
常志锋发起进攻,刺拳过后,就是后手拳,拳拳不离小黑脑门左右。看样子,常志锋想在第一回合就将小黑击倒在地。
小黑一直在躲闪,脚下像没长根的浮萍在场中飘来飘去,看得场外的龙小铭一手紧紧地攥着一百块钱,一边着急地喊:“起脚,起脚,起脚啊……”
龙小铭亲眼见识过小黑脚上的功夫,相信小黑能像第一天来农场时对付那只大黄狗一样,将常志锋踢晕过去。
小黑终于起脚了。他试探性地抬起脚,并没发起攻击。常志锋的双拳像一道铁门,将面部护得密不透风,小黑根本没有踢到他的机会。
常志锋越打越轻松,双手都懒得抬起来,小黑的臂长根本够不到他的面部要害,他还做了一个挑衅和讥讽地动作,对着小黑,笑着指了指自己的头部。
小黑的脚终于举起来了,趁常志锋放松警惕的间隙,那名满‘野狼’大队的“红烧猪蹄”向他的面部扫去。
第一卷 第六十五章
作者:村上铭树
奇怪的是,小黑那一脚根本没任何威力,扫到常志锋的面部时,软绵绵地收了尾,连个响声也没留下。
常志锋不愧为高手,立即抓住小黑的脚,脚下一个铁板扫,小黑的身体倒了下去。
常志锋潇洒地退在一旁,等小黑起来再战,褚墨拿着碗,早就冲进场,在小黑身边读着数:“一、二、三……七、八、九……常疯子胜出,常疯子胜出。”
观战的候二宝一把抓住龙小铭的手说:“农民,你输了,拿钱来。”
龙小铭紧紧攥着手里的钱说:“这不可能,这不算,领导是在让他……让他们再打一次……”
小黑从地上爬起来,对常志锋说:“你赢了,希望你从此别丢了自己的理想。”
小黑说完拍拍身上的土,急冲冲朝宿舍跑去,没过多久,见他手里拿着一坨手纸,又朝厕所跑去了。
候二宝拍着龙小铭的肩膀说:“哥们,这回你该服气了吧,领导自己都承认输了,你还有啥不服?”
龙小铭心疼地闭上眼睛,将百元大钞朝地上一扔,转身朝宿舍走去。
常志锋得胜,褚墨疯了一样兴奋地敲着碗,在院里转了好几圈。
候二宝举着刚到手的一百块钱,对常志锋说:“祝贺疯子重振雄风,重出江湖,这一百块钱我请你喝酒,喝他个天昏地暗日月无光……”
候二宝没说完,常志锋干呕了一声,对瘦猴说:“你他娘的以后再也别提喝酒,再提我就锤你。”
常志锋似乎真的对酒过敏,捂着胸膛进了屋。
小黑这一输,彻底输掉了他在农场几个鸟人中的威信。第二天早上出操的时候,小黑面前站着的,只有龙小铭一个人。
龙小铭的军装虽然皱皱巴巴,总算按着装要求,把该穿的该戴的都备齐了。
小黑皱着眉,看着鸟人们住的狗窝,不见其他人出来。龙小铭说:“别等了,他们都说头疼,不出操了。”
小黑收回目光,对龙小铭说:“你为啥不跟他们一起头疼?”
龙小铭努力站直身体,挺着胸膛回答道:“因为……因为我也是二连来的,所以……”
“所以你想同情一下我这个新来的死老二……”
龙小铭被小黑问得似乎有些紧张,根本不知该怎样回答,看到小黑一张黑脸紧绑着望着他,脸胀得通红。
小黑仍没放过他,接着说:“你不过是一个农民,还是个怕死的农民,你当不了二连的兵,更当不了一个随时准备去死的特种兵。”
龙小铭终于哭了。
“可我已当了二连的兵……走到哪里……都有人骂我死老二,老二就老二,为什么还要说成死老二,我最怕死了。”
小黑极度鄙视地看着抹眼泪的龙小铭,很平淡地说:“可以不死,你现在就回去,像他们一样在床上躺着,舒舒服服地躺到退伍,那样你就不会死了,至少不会死在部队。”
小黑说完,一个人向前跑去,昂首挺胸,步法匀称,好像他身后带着的不是空气,而是一支雄壮的队伍。
龙小铭呆呆地望着小黑的背影,停了几秒,转身朝宿舍走去,走着走着,停住脚步,回头望着小黑,等小黑一圈跑过来,便跟在他身后,闷头跑起来。
小黑扭头问:“你又跑来干什么?”
龙小铭说:“我喜欢跑步,你没来的时候,我也自己跑。”
小黑什么也没说,看了龙小铭一眼,默默地向前跑着。
褚墨从窗户前回到自己的床上,自言自语地说:“看这两死老二能坚持几天。”
过后几天,天空飘着小雨,山谷里刮起了小刀似的阴风。即使这样,小黑的操课也没停止。天一亮,就见他穿戴整齐出现在院子里,吹响了口哨。当然,跑出来的仍然只有那个怕死的农民。
龙小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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