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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鬼子-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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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袭夭女子,你再看看,我是谁?”姜夔将脸又凑近了袭夭几分。

    细观之后,同小汤圆儿一样苍白玉面,袭夭先是一惊,转而心生了几分薄怒,缘是被戏弄了,只是男子将将把脸凑过来,又想起男子从前占了自个儿不少便宜,便是怒不可遏了,扬起手就一声巴掌,只听‘啪’清脆一声巨响,女子怒气顿时下了几分,见了男子脸上清晰的掌印,甚至还有几分高兴,也不管男子此刻的表情是何等的精彩,满意道:“你面色不太好看,经过我这一番‘拾掇’,红润多了”,又看了看男子另外一半脸,补充道:“这边我也帮你‘拾掇’一下吧,不然不对称。”

    还不等袭夭扬手,冥君哪里还能给袭夭这个机会,方才被袭夭女子打脸,完全是自己大意了,薄蕴了一分鬼力,方才还十分扎眼的掌印瞬间就消散了去,道:“不必,已经对称了!”

    “女人!清莲亭里有一个女人!”数丈外一男子见着袭夭惊呼出声。

    袭夭疑惑地看着远处的男子,不过是见着女人,怎么会这么惊讶?便又望向姜夔,“这是哪儿?”

    “饮香琼楼。”

    众所周知,饮香琼楼的昱珩公子,不喜女子,整个逍遥侯府严禁女子出入,如今昱珩公子素日里最喜欢的清莲亭竟被一女子沾染了!于那些伺候的伶人而言这可是万死难辞的大罪,所以那男子才会惊恐而呼。

    (本章完)

第106章 浮屠之劫(二)() 
不一会子,一粉衣男子御塌而来,纤长的睫毛下一双眼冰冷寒凉,眼神汇聚之处正是清莲亭中的袭夭!

    园子里一众伶人伏倒在男子近前,恭恭敬敬唤了声,“侯爷!”

    男子粉衣,不见妖娆,更添了几分风流俊美,能着粉衣而美的男子,天底下也只有一个昱珩公子了。只是一双眼好似结了霜,看得足下几个在园子里伺候的伶人瑟瑟发抖,昱珩公子怒了,他们怕是要倒霉了。

    撵车上粉衣男子淡启朱唇,音如磁,却寒摄胆魄,“杀。”看守园子不力,竟放了女子进来,留也无用。

    两个伶人听到这样的处置却不敢求饶,他们心知本就逃不过一死,又何苦污了侯爷的耳朵再添一分罪名!

    将那两个伶人架走的几个侍从不免朝清莲亭中的袭夭投射过来几分同情。

    昱珩公子始终看着亭中之人,狭长的眸子更添几分厌恶,他冷声:“来人!”

    “小的在。”两小厮应声。这两位是当今圣上亲赐的暗羽卫,精挑细选,容颜尚好,武功高强,抓一个女子应是绰绰有余了。

    “将那人捉来!”

    “是!”两人依命,轻功而御朝清莲亭中奔去。

    袭夭不会武,看见两人来者不善,一时语顿,“小…小…小汤圆儿”,看见冥君高大英挺的身躯后,又改了口,“姜夔”,好似也不对,这位可是执掌人间生死的冥界神君,须得恭敬些,“冥君,冥君大人。”话尾处又不自觉朝姜夔身后缩了缩。

    袭夭此举,应是十分信任姜夔的表现,虽然这份信任找不到什么依据。

    “袭夭女子,不怕。”姜夔大手抚上袭夭有些冰凉的手,安慰道,转了又看向了本来的两人,眼神中多了几分凌厉,“这几个人本君还没放在眼里!”

    玄袖轻挥,只听那二人凄厉一声惨叫后便不知去向。

    两大活人就这么凭空消失了!这突发的变故惊了四座,就连昱珩公子也从御撵上弹起,一双眼再不是寒凉而是震惊,他清清楚楚地看到,那二人——消失了……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那个玄袍男子绝非等闲,仅凭自己的修为怕是讨不到好处!

    袭夭惊讶了片刻,才晃过神,问:“人呢?!”

    “提前下了地狱。”姜夔嘴角始终噙着笑,凡人众多,‘偶尔’身死几个,于他而言并没有什么特别。

    “地狱?”袭夭惊恐,又觉得有些不可置信,这么一会儿功夫,两个人就都去了地狱么?好似并不能叫她信服。

    “嗯!本君的小兽狴犴这些年看守狱门,没有功劳也有苦劳,送两个玩物给它玩玩而已。若是还有人不怕死的,本君不介意多送几个下去。”姜夔这话倒不似讲给袭夭听的,却是讲给数丈外的昱珩公子听的,尾音里还带了那么几分要挟的意味。

    狴犴乃上古神兽,威武如山,此人竟能豢养,并且称之为‘小兽’,想来此人背景深厚,断不可激惹。昱珩公子震惊之余话语里不免多了几分恭敬,他抱拳道:“两个家奴有眼不识泰山,若有得罪之处,还望君上见谅!”

    昱珩公子的意思便是将方才的过错都推给了已入地狱的二人,只是如此谦卑恭敬的昱珩公子众人还是第一次见着,不免让人有些费解。

    “你弄错了,得罪本君的不是他们。”姜夔并未正眼看过昱珩,仅仅只是斜睨而已,只是这眼角的余光就足以叫人胆寒。

    隐约能看到昱珩公子脸上的微妙变化,这证明他委实没想到他如此谦逊却得来了这样毫不客气的回答。不禁心问自己,究竟是哪里得罪这位君上了?

    姜夔似乎看出了昱珩公子心中的那些许不解,只是他冥君看不过一个人又何须什么理由,便强安了个罪名给昱珩公子:“本君以为粉色应是同女子相称,你穿了去委实碍了本君的眼……”

    话尾处姜夔又抬起了玄袖,这个动作可是把几丈外的众人吓得不轻,毕竟方才姜夔抬袖便有两人下落不明。

    (本章完)

第107章 浮屠之劫(三)() 
面子和性命哪一个更紧要谁都会权衡,昱珩公子解下腰间玉带,作势便要除下外衫,这般慌乱的昱珩公子怕是没有人见过了。

    “慢!”

    姜夔吐了一个字,昱珩公子便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他赏味道:“本君没那个功夫看你脱衣服,你要是个美艳的女子说不定本君还能考虑考虑~”说话间又看向了袭夭,仿佛在说袭夭你要是脱我就看之类的,反正挺污的,惹了袭夭一番白眼。

    “咳咳”姜夔佯装咳嗽了两声,指间轻轻一点,瞬间帮昱珩公子的粉衣改了个颜色:“这泥土色不错,也称得上你,今后你就穿这身吧。”

    袭夭看了看远前那个土泥巴色的人,呃,不得不说这个颜色真的很土,好在那人盛世美颜,不然就真的该土得掉渣了,人靠衣装这句话说得果然是没错,袭夭愣是一口气没鳖住笑出了声,笑声到了末尾却又噤了声,那人腰间的碧绿玉牌竟是和盖昶一模一样!

    “他,是蔓渠山中人!”袭夭指着前方,方才的玩味心境因着那一枚玉牌完全消失殆尽。

    “唔!这里是饮香琼楼!那人便就是昱珩吧!”姜夔不以为意,淡淡说了这么一句。

    “这么说……”这么说昶哥哥应该也在此处,袭夭正想着此事,便听闻有人来报,说有一苗女闯入。

    那人话音还未落尽,便见着了虫悦的身影,盖昶也在,他们果然在一起。不知怎的,对于这样的情景,袭夭虽早有了心里准备,看到那二人并立的身影终究还是有些难以承受,那等落寞失离,就仿如心上的肉被人剜去了一块……

    袭夭原本明艳的眸子瞬间染上了重重的落寞,这等变化全叫姜夔看在了眼里,记在了心里,终有一天他会叫她不在为了那个男子失离一分,难过一分。今日他对她又心许了一个承诺,并且这个承诺很快就能兑现。

    盖昶一眼就认出了昱珩公子身上的玉牌,出于礼貌,上前尊了句:“昱珩师叔!”抬眼时心生了些许疑惑,从前听闻昱珩公子十分看重容貌装扮,日日粉衣束冠,今日怎么着了一件如此难看的泥衫,不过倒也不要紧,好在昱珩公子姿容甚佳,泥衣便就泥衣,旁人穿什么又与他何干。

    因着蔓渠山特有的玉牌,昱珩公子当下就认出了盖昶:“你就是阳石师兄的关门弟子,盖昶?”

    “是!”盖昶回话。

    “你来此做什么?”昱珩公子在姜夔处颜面尽失,如此给盖昶自然没什么好脸色,看见不远处又立着一女子,不免怒气更甚了一分,“你带一个女子来做什么?我饮香琼楼不欢迎女子你不知道么?”

    不欢迎女子,这话听在姜夔的耳朵里有些不爽,袭夭不也是女子么,这话的意思是不欢迎袭夭咯,遂拉长了嗓子,冷冷“嗯~”了一声。

    昱珩公子这才意识到自己言辞不当,忙忙赔不是:“君上,在下的意思是不欢迎苗人女子!”

    盖昶这才注意到袭夭也在,身旁还立了个连昱珩公子都惧怕的陌生男子,这是怎么一回事?云牙呢?小汤圆儿呢?袭夭与那玄袍男子又有何瓜葛?

    姜夔找了个舒适的位置坐下,漫声道:“你们继续,我同袭夭女子是来看戏的。”又拉了袭夭坐下,自顾自说着:“本君敢打赌,这里将会有一场好戏上演。”

    袭夭看了看盖昶,眼神交汇地那么一瞬又负气地别过头,轻轻点头,算是认同了姜夔的看戏之说。

    盖昶却是愣神了,看戏?

    “盖昶,方才昱珩问你的话你还没答呢!便就从此处开始吧。”姜夔翘起了二郎腿,兴致颇高。

    盖昶十分惊讶于姜夔的举动,这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盖昶,君上既然发话了,你回答便是。”昱珩公子见盖昶愣神,不禁催促,可见他是真的怕了姜夔。

    姜夔将方才送入地狱的二人七魄回蕴吸尽,一手撑着额头,那等着看戏的样子十分享受。

    (本章完)

第108章 浮屠之劫(四)() 
盖昶尚未出声,虫悦却是耐不住性子要上前讨问,只是还没能走出几步就被盖昶拦了下来,昱珩公子不喜女子,怕是叫女子靠近了都不喜,虫悦此举无疑是火上浇油。

    盖昶传递给虫悦一个安心的眼神,便上前问:“师叔可见过离魂埙?”

    “那个物件早在二十年前我就送人了。”昱珩公子不以为意,难道盖昶此行就是为了一只埙?

    “离魂埙乃我苗寨圣物你怎可随意送人!”虫悦很是生气,出声质问地同时已作势要大打出手,盖昶又将她拦下,对她摇了摇头,嘱她莫要轻举妄动。

    “哼!我的东西送给谁还轮不到你来管!”昱珩公子今日心情很是不好,如今一个小丫头都敢来他饮香琼楼撒野,若是传了出去,他蔓渠三公子的威名还要不要了!便喝令小厮:“拿下!”

    毕竟是盖昶带来的人,昱珩公子此举着实不给同山之人面子。

    随着昱珩公子一声令下,数十名伶人举剑将虫悦盖昶团团围住。

    “小丫头不懂事,还请师叔手下留情!”盖昶向昱珩公子求饶,要真动起手来怕就不好收拾了,毕竟盖昶还得尊他一句师叔不是。

    “我苗寨的离魂埙又怎么会是你的东西?你是从何处偷来的?”虫悦质问。

    话说这虫悦的脾性倒是和昱珩公子有几分相似,针尖对麦芒,语气毫不退让。盖昶无奈,长吁一口气,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

    “哼!我昱珩公子英明一世,又怎会做那偷鸡摸狗的勾当!这埙是一苗女自愿给我的!”提起那苗女昱珩公子眼中结了一丝凌厉,咬牙切齿道:“是她欠我的!”

    说到这里,虫悦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心扭作了一团,言语都颤抖着:“是你,是你害了我娘!”

    “你娘?那个苗女?”那个苗女是昱珩公子心中永远解不开的结,至今想来都叫他作呕,那件事是他今生最大的败笔!

    “瑶山虫馨,你想起来了么?”不知为何虫悦的语气里多了些期盼,她今日可能找到了自己的亲爹,往日里的恨仿佛也都软了一些。

    “瑶山我是去过,什么虫馨我并没听过!”原来那个设计他的苗女竟是叫虫馨么!

    “我娘等了你一生,爱了你一生,你竟然连她的名姓都不知道么?还是你并不想承认?”竟然不承认这段感情么,她这个爹当真是无情无义呵,只是如今最要紧的是阿娘命在旦夕,“如今她快死了,我只求你跟我回去见她一面,就一面!”虫悦近乎哀求,说完时早已泣不成声。

    昱珩公子却是冷哼,“哼!当年我若不是中了合欢蛊,又岂会同一个女子****如今想来他依旧不能释怀,他平生最讨厌的就是女子了,他玉体矜贵,又怎能叫一个女子染指了去!昱珩公子眼底眉梢尽是嫌恶。

    昱珩公子的回答对于虫悦来说无疑就是晴天霹雳,如真如他所说,那么虫悦阿娘二十年的等待便都是一厢情愿了?那么桫椤树之约又是怎么一回事?

    “桫椤开花,相逢之时,这句话不是你亲口对我娘说的么?”

    “哼!桫椤之树永无花期,我连你娘叫什么都不知道又怎么会和她有约定?!”昱珩公子怀搂一伶人,勾起了其下颌,“再说了,我昱珩公子好男色是人尽皆知的事情,我对女人根本就提不起兴趣!”

    虫悦闻言,受了不小的打击,连连后退了几步,她娘的痴心究竟是错付了么?

    (本章完)

第109章 灵愿(一)() 
可惜了,刚刚辨明了欠债之人,那人却要死了,不免有些伤情,好在那人有个女儿,今日还送上门儿来了,今日他昱珩公子总算是遇着一桩好事,狭长的眸子终于透露出了一丝狠绝:“拿下!”

    那十来名伶人领命,合围而上,跟了昱珩公子许久,也得了些武艺真传,那招式绝不似江湖上那般无甚用处的花架子,招招都是实用制敌。

    只见十余道剑芒围绕,猛然朝虫悦暴射而至,虫悦因着方才昱珩公子的话不免有些神情恍惚,感觉到寒芒涌来,当下略显狼狈的急退数步,极为艰难地挡下,虫悦的模样完全失了方才那般咄咄逼人的气势。

    不料,那十来道寻常剑芒之后竟还发出了一道粉色剑芒,那等气速比之前者厉害了百倍不止,那一道粉芒以一种极端迅猛的速度,暴射向虫悦,直逼喉头!这道粉色剑芒是来自有百年修为的昱珩公子!

    然而就在那道剑芒要穿破虫悦喉咙时,一道血色光幕激射而来极为精准的撞在那剑芒之上,将那道剑芒,直接是生生撞飞而去。

    只听盖昶一声大呼:“师叔,她是你女儿!不要杀她!”

    昱珩公子方才还惊讶于阳石的徒弟怎么会有能同他媲美的修为力时,便为盖昶所言怔住了那么一瞬,不过也只是一瞬。且不论这个人是不是他的亲生女儿,就算是亲生,他也不会承认,毕竟是她的母亲叫他蒙羞一世,毕竟他生平最厌恶的就是女子!

    盖昶此话一出,周遭空气似乎都凝固了。这份凝固却因着一人一句话破了功。

    “果然是场好戏,只可惜不对本君的口味!”姜夔忽然起身,压低了声线对身旁的袭夭一番嘱托,“袭夭女子,我走了,改日再见。”

    不知怎地,袭夭觉得姜夔眼角的自然逸态似乎没有方才那么流畅了,甚至还有些气息凝重。

    也不等袭夭说什么,姜夔已化作一团刺目的光团,旋即消失不见。

    此刻所有的目光俱是投向了袭夭,这样的场景不免显得有些尴尬,毕竟听戏之说自个儿也是被强迫的,此刻始作俑者都走了,自己留下也没什么意思了,悻悻一句:“你们继续,我就不打扰你们了。”边说边逃,袭夭也不知自个儿是怎么出的饮香琼楼,又是怎么回的同福客栈,反正对她来说,一切已然也没有那么重要了。

    昱珩公子再次挥剑锁喉,如果虫悦真是他的亲女,那此女必然也是他人生中最大的污点,然而他决不能允许这样的污点存在!

    “吟霜剑气!”

    盖昶惊呼,吟霜剑气乃是昱珩公子绝技,这是要下杀手!

    此时虫悦仍是怔在原地,寒霜剑幕急刺而来,这等功力强过方才百倍不止。一道无柄剑锋,如同蛇一般环绕着虫悦的身体旋转着,而她的脚掌,被迫离地半寸,一股无形的庞大的力量,缭绕在她的周身,逐渐紧缩。然而虫悦却是无力反抗,就算是虫悦此刻能使出全力,只怕也会被这剑气吞噬!

    忽然,一股子蕴含着极强力量的拳掌凶悍袭来,四溢而开的劲风,直接是在地面上撕裂开了一道刺眼的痕迹!直直与虫悦身旁环绕的剑幕相撞相抵,最后向四处爆裂开来,饮香琼楼几处房檐轰蹋,虫悦却未伤及一分一毫!

    而后,盖昶与昱珩的脚步都是蹬蹬的倒退了数步,而后者竟然吐出了一口鲜血!昱珩公子委实没有想到,阳石公子的一个小弟子竟然还能有这等实力!竟然能伤了自己!

    “昱珩师叔得罪了!”盖昶也不再多言,掳了虫悦飞身而去。

    虫悦不知,那桫椤树是虫馨种下,自己欺骗自己罢了,因她心知她所爱之人是断袖之人,才给了自己这么个虚妄。

    爱错了人可怜,恨错了人亦是可怜。

    (本章完)

第110章 灵愿(二)() 
十五将至,月儿愈圆,婵娟百里,汴州城里却有着说不上的寂寥,过往街市红绿,行人熙熙攘攘,袭夭走在其中却显得有些格格不入,这般热闹衬得人心愈发孤单,不自觉袭夭朝一出人迹罕至的小巷走去,只愿离了这繁华,求得一处避世心安。

    然而这小巷里竟还有一人,那身影十分熟悉,那双眼却又十分陌生,就好似他并不是他。

    袭夭本就和他不十分熟赧,所谓话不投机半句多,抬脚便要绕过那人。

    “慢着!”那人抬手将袭夭拦下,转过脸来,一双眸子透着杀机。

    袭夭回看了他一眼,问:“裘泰,你来此地做什么?”

    “找你,妖鬼子!”

    袭夭心中一惊,‘妖鬼子’这个身份她以为这世上除了她与盖昶应是没有第三个人知晓了,裘泰又是如何知道自己是妖鬼子的!不免踉跄后退了一小步:“你怎么知道……”

    “妖鬼子,非人非妖,非仙非鬼,至阴之体,不老不死,魂魄相传,修为相生。而今老夫倒要试试你这三界之外的存在到底是死得死不得!”裘泰话音尾处音调恨恨上扬,手间晕出一掌劈向袭夭剑上三寸,五心俱裂!

    “你不是……裘泰……”袭夭嘴角一口腥红喷涌,将湖蓝的衣衫染得通红,终于倒地。

    心跳愈来愈慢,呼吸愈来愈弱。

    裘泰俯身查看,足下之人气息全无,血脉尽失。

    “死了么?”裘泰看着脚下血染的一摊湖蓝。

    街巷里忽然传来了一阵欢呼,“牡丹开花了!牡丹终于开花了!”

    至妖鬼子出世后,十八年来牡丹国花从未盛开过。三春堪惜牡丹奇,半倚朱栏欲绽时,天下更无花胜此,人间偏得贵相宜。这样的景致不过是昙花一现罢了,世上能胜过牡丹的美色只能是妖鬼子。

    所以,汴京的牡丹花仅仅开了一日,便败了。

    同福客栈

    八月十五,月华万里。天地精气入体,袭夭碎裂的心脏逐渐被修复,袭夭体内阴气渐盛,渐渐升至天灵,一道道冰蓝的气流欲冲破封印,袭夭眉心妖魂时隐时现,终于还是阴气不足,冰蓝的气流逐渐消散。

    最后一株牡丹凋零,袭夭眼珠滚动,就在袭夭睁开眸子的那一瞬,看见了心念之人,虚弱地唤了声:“昶哥哥!”

    抬眼一望,屋子里还有云牙,还有……虫悦。

    “袭夭,你别动,你受了重伤,须好生养着。”盖昶将欲起身的袭夭按回了床边,又道:“究竟是何人伤了你?”

    袭夭回想了昨日情景,掩息之际她听闻那人念起了法号,然而袭夭却不能告诉盖昶,所以摇了摇头,便问:“是云牙救了我么?”

    盖昶轻轻点头,云牙心知事实并非如此却也没有出声反驳。

    云牙虽出了气力,然而却没什么用处,已死之人云牙是救不活的,袭夭的心脏是自我修复重生的!袭夭的特殊体魄,云牙心知这样的事还是不要让旁人知晓为好,妖鬼子一出,不知有多少人要逐之杀之。

    “这牡丹花才开了一日就败了,你说奇也不奇?”店小二端着茶点到客一桌,嘴里还不住地嘟嘟囔囔着。

    裘泰望向了小二,递上一锭碎银,压低了声音道:“打听一事。”

    小二四下张望了一下,悄悄将银子收下,态度越发热情:“小的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裘泰将腰间玉牌掏出,道:“近日,可有带此玉牌的人住店?”

    “正好有一位。”

    这一日,常羊山的丹果之花凋零一朵花瓣,花蕊间隐约吐露丹果雏形。

    (本章完)

第111章 灵愿(三)() 
夜半子时,寒霜迷雾。

    “妖鬼子,非人非妖,非仙非鬼,生于三界之外,不堕六道轮回。”

    “牡丹一瞬花开是因为妖鬼子,牡丹一夕花败亦是因为妖鬼子。”

    “昶儿,至阳才能伤至阴,你记住世上只有你一人才杀得了妖鬼子!”

    “妖鬼子生,则天地精气少,留不得,留不得哇!”

    浮屠梦里,嵌离仙师始终呢喃这几句话,几经挣扎,盖昶终于从梦里惊醒。

    盖昶缓缓睁开眼眸,不远的桌前一人端坐,他似乎在此坐了许久,他说:“昶儿,你醒了。”

    待盖昶看清那人容貌立马翻身而起,喝道:“裘泰!你来此地做什么!”

    裘泰却是岿然不动,他不急不慢道:“昶儿,你看清楚,为师不是裘泰,为师只不过借用了此人身躯罢了。”

    半月前裘泰去了麓山,在珀邪堂未被骆天、骆地二位兄弟加害,反而在后山遭遇了嵌离魂魄,嵌离仙师本身修为高深,加上死后灵愿十八年,裘泰身躯轻易就被嵌离魂魄占据,如今嵌离魂魄入体半月,裘泰本体早就湮灭。嵌离仙师所言‘借用’,却是永无归还之期。

    一年前冥君重塑奈何桥,嵌离仙师魂魄理应轮回转世,只是嵌离仙师在人间尚有一桩尘缘未竟,才迟迟不肯踏过奈河。魂魄逗留人间,若不得轮回日久便会化身厉鬼!而嵌离仙师并不是普通的厉鬼!

    盖昶打量了裘泰许久,此刻银罗盘在袖间剧烈地晃动起来,如此剧烈的感应,应是有鬼怪在此,眼前的人是裘泰却又不是裘泰,如此熟悉的感觉,应是嵌离仙师的灵愿在此啊!盖昶忽而双膝跪地,伏在裘泰脚边,将十多年来的思念悉数呼出:“师父!”

    嵌离仙师将盖昶扶起,表情不是和蔼,不是忧喜,却是十分严肃,“昶儿,方才为师在梦里同你说的话,你可记下了?”

    说到这里,盖昶又将方才的梦境回忆了一番,良久,却得出了一个可怕的结论:“师父,你要我杀了袭夭?”

    嵌离仙师点头,盖昶却是不解,十八年前正是嵌离仙师将袭夭妖魂封印,那时并未下狠手,为何如今又要杀她!

    “那时为师倾尽修为封印妖魂,然而这妖魂封得了一时却未见得没有破除封印的那天。”嵌离仙师叹了口气,垂眸看着裘泰一双手,指缝已有些残破,这个壳子怕是装不下自己了,眸子里闪过一簇寒光,道:“三日后天狗食日,阴气最盛,妖鬼子乃至阴之体,若是妖鬼子一举冲破封印,那后果必将是你我不愿见到的!”

    盖昶同袭夭相依为命十八年,岂能说杀就杀了,盖昶惊恐地摇了摇头,近乎哀求道:“师父,袭夭非死不可么?她不曾为祸苍生,她何错之有?”

    “妖鬼子,蚕食天地精气才得不老不死,天地精气乃万物生长之根本,如天地精气少,则人间草木皆败,秩序大乱,必将哀鸿遍野!”说话间嵌离仙师指点盖昶额头,强行将那人间炼狱的情景灌入盖昶脑海,当盖昶眼眸再无挣扎时,又继续说着,“为师言尽于此,你且好自为之吧!”

    嵌离仙师拂袖罢去,徒留盖昶一人伤景伤情。离身前将盖昶房门以结界紧锁,以确保接下来所为万无一失。盖昶乃是至阳之体,鬼魂不可附身,所以嵌离仙师只能退而求其次了。

    嵌离仙师并未离开同福客栈,回廊里,抬袖间,脸容变换,手间把起一酒壶,嘴角勾起一抹微醺笑意,“这具壳子不能用了。”

    天子一号房前,轻叩。

    那人很快便应了门,开门的容颜,有忧伤,有惊讶,最后变成了欣喜。

    周末两章,妖鬼子即将踏入修罗

    (本章完)

第112章 灵愿(四)() 
“盖大哥,你怎么来了?”虫悦痴痴地看着门前的人,微醺的模样看得让人有些心疼,一把夺过来者手间的酒壶,“盖大哥,你喝醉了!”

    “唔~”盖昶借着酒劲伏倒在虫悦略显瘦弱的肩头,男子身躯太沉,虫悦连连后退了两步方才稳住,百窟银铃荡起清脆声响,酒壶落地,碎成了心花一片。

    虫悦垂下眼眸,此刻只觉得心安,低低唤了声“盖大哥”,不知怎地有些贪念这个怀抱。

    对方只轻轻懒懒“嗯”了一声,这在虫悦看来却是比所有美好的语言更加令人心动,虫悦便想,只是这样也好,只是这样就好。

    却没曾想,老天给了她一个更大的惊喜,肩头的人忽然立起,忽然吻了下来,薄薄两片唇,搅得虫悦脑子里一团乱麻,便任由对方索取。

    男子又伏在虫悦右耳,说着这世上最动听的话:“虫悦,我喜欢你!”

    如此动听,却像是一个梦,那般不真切,那般不可教人相信:“那么,袭夭呢?”

    男子沉吟了一瞬,好像有些艰难的说着,“她是妖鬼子,我不可能和她在一起!”

    “妖鬼子?”

    “是,妖鬼子。”男子脉脉含情地看着虫悦,冰冷的手抚上其脸颊,问:“虫悦,你肯让我进入么?”

    女子娇羞点头,“嗯!”此刻什么矜持,什么节操,全然都不紧要了,紧要的是汉人常说春宵一刻值千金!

    然而,就在女子应声的一瞬,虫悦倏然失去了自我意识,嵌离魂魄从前者的躯体渡到虫悦体内。嵌离魂魄所为便是要得到宿主允诺方才可占据身躯。

    裘泰尸身落地,以极快的速度腐化,脸上的人皮面具终于脱落。

    虫悦冷冷睨了地上一具冰冷,便抬脚出了房门。

    盖昶门前,化除结界,慢摇足间百窟银铃,魅惑屋内酣睡的盖昶,自行将衣衫剥除躺在盖昶身侧,两人赤膊坦诚,依偎而眠。

    晨曦初微。

    门前传来了店小二的叩门之声,“客官,小的依照您的吩咐送来了热水早点。”

    虫悦睁眼,心念一句刚刚好,嵌离魂魄离身虫悦,渡入门前小二体内,此前小二早已答应嵌离魂魄入身,这样的安排再合适不过了。

    嵌离魂魄离身后,虫悦才终于醒来,只觉得头有些昏昏沉沉的,依稀记得昨夜盖昶来找过她,并且她同意了他的要求……后面发生了什么有些记不清了,偏过头看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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