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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郎容珩-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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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容珩很自然的帮苏二丫整了整衣襟,拍去了肩上的尘土,然后拉着她进门。
他这一拍好像把苏二丫身上的疲倦全拍散了。原来世界上真的有这么一个人,他掌握了你所有的神经,让你高兴你就高兴,让你开心你就开心,让你兴奋你就兴奋,只因为,你的整颗心都已经给他了。
将容珩的手纳在手心里,他的手指总是微凉的,于是帮他暖手就成了苏二丫最热衷的事儿。
“我在想,剩下的钱还够不够买一个大浴缸,这样就能和你一起沐浴洗澡了。”
苏二丫对昨天自己一个人洗凉水澡的餐具耿耿于怀!
感觉手中握着的那人缩了缩,纤细的手指微微挣脱了一下,想从她手里滑出来。苏二丫怎能容他缩回去,不仅抓的更紧了,而且还凑到他的耳边轻轻舔了一下那红的快滴血的小巧耳垂。
“我好像饿了,什么时候能吃肉啊!”
× × ×
十五天的交货期其实非常紧张,很多东西都必须在一个下午采买好。
配料的药材方子被苏二丫分到四张单子上,吩咐满香在四家不同的药房购买,如果镇子上的药房数量太少,就做马车去临近的镇子采买。
其实这四张单子,有一张是假的,并且每个单子上加了几个酒方之外的药材,比如说是何首乌这样,个头比较完整,比较显眼的,回头挑出来也方便。
这世界可没有所谓的知识产权,等竹叶青酒问世之后,必然会被平安镇的其他两家酒坊模仿,苏二丫这也是想用障眼法保护一下酒方不被人剽窃。
容珩的任务量就比较小了,他负责筹备竹筒竹叶和竹炭的采买。
他以前在平安镇摆地摊卖竹篮子的时候就认识一户姓许人家,专门砍柴砍竹子来镇上卖,生意并不太好,竹炭不似普通木柴一样易燃,只有大户人家用来附庸风雅的时候喜欢烧些竹炭,竹叶主要是小户人家买不起好茶叶,自己收一点鲜茶叶,晒干了煮水喝。竹节更是无人问津,只有些低等的手艺人用来做些拐杖。
容珩本就与他们相识,很快就谈好了价格,和苏二丫预计的差不多,五两下了契约。并且容珩允诺了,以后若有这样的生意还找他们来做。
走的时候还被许家硬塞了一条腊肠。
容珩想起来,整日把吃肉挂在嘴边的某人,也没太推脱,只想着下次再谈生意多给许家一些利润便罢了。
苏二丫的主要任务是采买浊酒。
浊酒其实是做坏了的黄酒,酒质浑浊辛辣,平常没什么人买,酒坊里出售的数量也不多。苏二丫要采买五十坛这样的酒实在很困难。
这镇子上的酒坊只有两家,一家是鼎鼎大名的郑荣记,和富春楼的合作已经有数年之久,酒坊有两间门面房,三个晾晒场,两间酒窖,在这个小镇子里,这样规格的酒坊已经算得上很气派了。
还有一家是苏二丫曾经做过零工的小酒坊,赵家酒坊,只有一间门面房,院子和地窖都是自家的,主要酿酒的人手也都是直系和旁系的亲戚,偶尔请人帮忙都是零工,按天付工钱。
“哎呦,这不是二丫嘛!你是想来找份工吗?唉可惜你来晚了……”和苏二丫极为熟稔的赵家老掌柜赵瑜正坐在店里,百无聊赖的喝着一壶酒,看她的样子醉醺醺的好像精神不太好。“我们家现在可没能力再雇你们了,这店啊,就快要盘出去了。”
“怎么会这样!”苏二丫惊讶的大声说道。难以置信的瞪大眼睛。半个月前她还在这里打工呢,那是酒坊的生意虽赶不上郑荣记的红火,但有不少老客户,维持生意还是不难的,怎么会顷刻之间就要倒闭呢。
赵瑜从柜台下面摸出一个小酒杯给苏二丫倒了一杯酒。
苏二丫一看那杯中酒的颜色就愣了。浑浊的黄褐色,不用尝她就知道这酒喝起来必然辣喉咙,刺的人难受。
“你瞧,这酒连你也不愿意喝。”赵瑜笑的难看,一手拿着自己的杯子一手拿着苏二丫的杯子,两杯一起一饮而尽,那浊酒入喉,引得她一阵难过的干咳。
苏二丫忙上前几步,拍着她的背,帮她顺了顺气儿。
“别喝的太猛了,多伤身体啊!掌柜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店里什么样的酒没有,你怎么一个人喝起这浊酒了。”
“店里什么样的酒没有??哈,二丫,你是不知道,郑荣记那个阴险毒辣的郑歆居然买通了咱们店里一个临时雇用的伙计,趁着我不注意的时候把每坛酒里都添了一斤的酒曲,不管什么样的酒,都成了这种浑浊不堪的劣酒。四五十文一坛不说,这这……这若不是实在喝不起酒又馋这一口的人才会买这么劣的酒,旁人有几个会买这样的酒。”
“已经五六天都没生意了,我的眠儿还有病,每个月的药钱都指着这店铺盈利的那十几两银子,若是再这样下去,只能把店铺盘出去了。哎!郑歆这招也太缺德了,我恨不得吃她的肉喝她的血,可这事儿没有让我抓到证据,郑歆又在县衙里有人,实在是没法说……没法说啊……”
赵瑜家的情况苏二丫也隐约知道点,这酒坊开了三代了,一直是亲戚搭把手帮帮忙,今年生意好的时候多雇了几个人,没想到居然出了这种岔子。
看着老泪纵横的老掌柜,苏二丫沉思了片刻,问道:“若是要盘出去,你准备盘多少钱。”
“哎,这店面加上店里的老酒,材料,工具,怎么着也得一百两银子吧。”
一百两银子。
这似乎是个好机会,赵家的酒都成了浊酒,她假托要运去外省售卖大量买入的话不仅便宜,而且不容易让人生疑。而且看赵家的样子估计月底才会把店铺盘出,十五天之后她就会拿到七十两的余款,若是销路好,宋家第二次下单的数目应该会比第一次至少多出一倍以上,带上定金,拼拼凑凑一百两也不是什么难事儿。
好像是老天爷在给她创造一个机会,让她一口吞下赵家酒坊。从此以后她就不用担心浊酒来源的问题,也能有个属于自己的店铺。
这种机会,实在太有诱惑力了!
但是如果真这么趁人之危,她和卑鄙无耻的郑荣记酒坊又有什么区别呢?
☆、合伙人
郑荣记和赵家在平安镇相斗多年,这一次郑荣记来这一手釜底抽薪,把赵家几乎九成的酒都毁了,什么样的美酒佳酿都因为过度发酵变的又苦又辣,难以入喉。
浊酒,是最下等的劣酒,镇子上的购买人群本来就少。
郑荣记为了把赵家赶尽杀绝,更是把自家浊酒的定价降了二十文,本来值五十文钱的浊酒,只能买到三十文的价格,跟赵家打起了价格战。本来浊酒就卖不上价钱,基本是赔钱卖的,赵家定价四十文,这酒是一坛子也没卖出去,已经整整五天了。
赵瑜心里明白,一个只有最下等浊酒的酒坊,如何去与郑荣记这样的大酒坊再争高下,输赢已成定局。而这平安镇有能力吞下赵家酒坊的人,除了她郑歆恐怕也没有别人了。不费吹灰之力就能以最低廉的价格收购赵家酒坊,从此以后这平安镇她郑荣记一家独大,百姓们要想再喝上物美价廉的酒恐怕难了。
× × ×
苏二丫的心里非常的挣扎,作为一个商人,是不能错过这样一个机会的,用最小的代价获得最大的收益。更何况即使她不出手,郑歆也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就算此刻提出要接手赵家酒坊,赵掌柜心里知道苏二丫这种行为有点趁人之危,但她肯定宁愿赵家酒坊落在苏二丫手里,也不愿自己的心血被郑荣记吞并。苏二丫的胜算是很大的。但是,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赵掌柜也不知道是方才呛得厉害,还是想到自家三代经营的酒坊就要毁在自己手里,一时间红了眼眶,又是三杯酒下肚。
“我不甘心啊,败给郑歆……”她喃喃着这么一句话,字字泣血,禁不住老泪纵横。
苏二丫一下子就心软了。赵掌柜为人和善,待人宽厚,苏二丫曾在这里干过半个月的学徒,虽然只是临时招来的工人,但赵掌柜一视同仁,而且只要有兴趣学酿酒她也毫不吝啬的点拨你几句,店里的几本酿酒书籍都是可以随意翻看的。说起来,这竹叶青酒能够研制成功,也有赵掌柜一分功劳在。
赵家还有个小女儿,身患咳症,每日都需中药吊命,若是没有了酒坊,单靠一百两的死钱,坐吃山空又能撑几日呢。
“赵掌柜。我若祝你渡过此劫,你可愿意让我用五十两银子买下你赵家五成的股。”苏二丫想了想说道。
苏二丫既不想失去这次机会,又不想让赵家失了家业,不如用入股的方式注资赵家酒坊。赵瑜对酿酒之术深有研究,而且家里的亲戚都是酿酒的好手,由她经营肯定比苏二丫这个新手要好得多,用入股的方式,将赵家和苏家变成利益共存体,也不必担心浊酒变清酒的秘密被泄露出去。
退一步海阔天空,苏二丫方才的挣扎一扫而光。整个人变得神采奕奕。
赵瑜虽然看上去喝的醉醺醺的,但脑子可没糊涂。见苏二丫一脸认真的神情,并不像是在开玩笑。也不由的严肃了几分,思量一片刻问道:“就算是你拿出钱来让我重新采买原料,重新酿造,也至少得两三个月才能走上正轨,我们家小眠的情况你是知道的,拖不起两三个月啊!”
“不用两三个月,只用十天就可。”
赵瑜瞪大了眼睛,如果平常她可能当场就仰面笑骂苏二丫“小子无知”,可如今,她心里明知道不可能,却也盼着苏二丫说的是真的。也许真有奇迹!
苏二丫将她与宋瑾言的契约书拿出来,给赵瑜看了看。
“我自有妙法能将这浊酒变废为宝,不仅如此我还能让赵家酒坊更进一步的发展壮大,总有一天把郑荣记压在脚下。你可愿和我一起赌一把?”
苏二丫伸出右手做了一个击掌的动作。
赵瑜看了看契约,能让富春楼花二两的价格购进的酒,定然不是俗品。又抬眼看了看苏二丫,半月前还觉得这个小姑娘是个门外汉,这才短短几天,竟然成了酿酒的行家,或许她真有办法能够拯救赵家酒坊。
赵瑜喉头不自觉的吞咽了一下,像是突然来了一股酒劲,让四肢百骸都涌起一股热力和勇气一般,她抬起头,伸手用力的和苏二丫合掌。
“让我们一起赌一把。”
× × ×
苏二丫和赵瑜签下了契约,赵家所有的浊酒以五十文的价格全数被苏二丫收购,只是这款额过大,目前还欠着,如在在半月内挽回劣势,恢复正常经营,则苏二丫注资50两后,赵家酒坊为苏二丫赵瑜共同经营,利润五五分成。
现在契约虽然定下了,但能不能顺利实行还是另一回事儿。苏二丫和赵瑜只能算是暂时的合伙人。那浊酒变废为宝的手段,赵瑜虽然好奇,但也知道这事儿苏二丫暂时不能透露。于是便问道:“那我今日就派人把酒先运到你那儿去?”
“不急,先让郑荣记放放血再说。”苏二丫笑着说。赵瑜看苏二丫眼里带着几分狠辣的笑意,虽不知道她葫芦里买的什么药,也好期待很。
郑荣记不是为了彻底击垮赵家把浊酒的定价降低了二十文吗?他们敢这么做,不过就是猜测这浊酒销路不好,就是降的再多也没人买,一天顶多损失几百文钱。
这可不是就便宜了苏二丫。
但她一个人去买,数量过大,太过打草惊蛇。她便灵机一动写了个牌子立在自家门口。
“收购浊酒,35文一坛。”
刚好比郑荣记的贵五文钱,这一转手就能多五文钱的生意谁不动心啊,更何况苏家的位置又是个临街的繁荣地儿,来往的人多,不一会就有人抱着两坛子酒过来卖。
苏二丫就按着牌子上写的价钱给他付了银子。
围观的人一见,这事儿不假,立刻行动起来,都跑去郑荣记买浊酒了。有的甚至还推着自家的手推车去,一下买上十坛。
这郑荣记也慌了神,哪儿见过这么多人蜂拥而来只为了抢最低劣的浊酒,虽说这两天浊酒价格低了,但也低着卖了好几天了,从没出现这种状况啊。还没等店里的伙计回过神来,通知东家郑歆,这浊酒已经被抢购一空了。而且还有几人不信这浊酒已经售空了,迟迟不肯走,在店里闹事儿吵骂,搅合的郑荣记乱糟糟一片,一下午都没有好生意,只能早早关门了。
× × ×
因为采购了过多的浊酒苏二丫的计划必须要修改了。竹叶青酒的事儿虚得往后拖一拖,先把这批浊酒净化了,拿到赵家店里去卖,让资金迅速的回笼。
今日,在郑荣记采购的浊酒,共有二百六十坛,将苏家的小院子摆的满满的。满香还没回来,苏二丫不想容珩来搬这酒坛子干这粗重的活儿,正好改造浊酒需要大量的竹炭,苏二丫以这个为借口打发容珩去许家再买些竹炭过来。
待容珩走了,才撸起袖子开始搬酒坛子。
这酒窖在里屋的院子,酒坛子都在最外面的院子里,虽说也没几步路,但搬起来还真累人。幸亏苏二丫去邻居家借了个手推车,一次能搬十坛,来回二十几趟,总算在容珩回来之前给搬完了。
容珩去许家又买了三两钱的竹炭。总共有两麻袋,许家人待他热情,硬留着他吃了一碗茶,回家的时候见一院子的酒坛子都被搬完了,苏二丫一身是汗把衣服都汗湿了,疲倦的靠在手推车上昏睡着,就知道怎么回事儿了。
苏二丫手掌轻轻拖着下巴,面上是静谧恬淡的面容,额前的碎发完全湿透了粘在脸上,可能因为出汗的原因脸上还微微有些泛红,微风拂过吹开她一撮掉落的长发。
这个傻瓜。
怕他受累还专门寻个借口支开他,做完活还不进屋歇着,在外面等他干什么?
容珩伸手擦去苏二丫额头上的汗珠,早上还打喷嚏呢,她怎么就不知道爱惜自己呢,浑身湿淋淋的还在这里吹冷风。
一手揽过苏二丫的腰,一手将苏二丫的头放在自己的肩头,轻轻将她抱起来。苏二丫被他这么一抱就醒来了,只是胳膊酸软无力,浑身像是被车碾过一样,提不起劲儿。
她靠在容珩的胸膛上,微微蹭了蹭。也不知道喃喃自语什么。像一只小猫一样柔软温顺。
容珩又问了一遍,才听清楚她声音轻柔的耳语声。
“容珩,我好累,今天晚上你自己动一动吧。”
动一动?
动什么?容珩一头雾水,半天没有想明白她说的是什么?只是习惯性的纵容着她,点了点头。
苏二丫见诡计得逞,忍不住一阵轻笑,抱着容珩又有些困倦的沉沉睡去。
☆、初雪
这是平安镇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比往年下的晚了,来势却是凶猛的。
绒绒白雪从天际缓缓的飘落,漫天皆是这轻盈婉转,晶莹剔透似的雪花,纷纷扬扬将整座妆点的银装素裹冰雕玉砌。
院子里的两棵梧桐,发出闷响,被大雪压弯了,树枝上的几团白雪如烟似雾的落下来。
满香推开窗子,只觉得一股寒气袭来,但并没有冷的打哆嗦。
不自觉的伸手摸了摸自己身上的棉袄,这件衣服虽是件旧袄,却比她穿过的所有衣服都暖和,以前爹在世的时候没有钱买棉袄,爹走了以后娘亲也从来不关心她和满水是否吃的饱,穿得暖。
在苏家,她的吃穿用度完全不像个下人。昨天她去隔壁镇子上买药,回来时已经晚霞满天,早就错过了晚饭的点,却有人将饭菜用碗罩起来,等着她一起吃晚饭。
“家里本来就人少,当然要等你一起吃,人多吃饭才香嘛!”
“满香,你怎么光吃饭不吃菜啊,来来吃块腊肠,要多吃肉才有营养。”
为什么这个苏二丫明明是个外人,却待她比亲人更好。
院子里积雪堆砌,宛如盖上了一层厚厚的雪毯,满香拿起埽除开始清扫院子里的积雪,压落的几节树枝也拣出来放到一边,一会可以做饭的时候,可以添把火。
墙外面突然传来几声夜猫叫。在这清冷的早晨格外明显。
满香听到那叫声,身体瞬间僵直了,目光有点抵触,手指握紧了手里的埽除,犹豫了一会,还是忍不住向墙角走去。她犹豫着张望了一下,这个时辰里屋的人应该还没醒。
用埽除柄敲了敲墙。墙那边听到了动静,就把一个用麻布包着的东西扔了过来。
然后簌簌的踩在积雪里的脚步声,越走越远,墙外终于没了声音,归于一片静寂。
满香打开那包东西,里面装着的是一张以画代笔的信。只有寥寥三张。
第一张图是一碗米粥,还冒着丝丝热气。第二张图是茅草垫子上盖了一床被子。第三张是一个红灯笼上面打个一个大大的叉。
满香的手一直颤抖着,眼眶通红通红,表情看不出是喜是悲,一直紧紧的抿着嘴唇,在冰天雪地里一遍一遍的翻看那三张画技拙略的图,也不知道她在雪里站了多久,手指被冻得没了血色,嘴唇微微泛青,肩头和头发上都落上了一层雪花,直到那雪花渐渐融化渗透棉袄,让她冷了发抖了,她才忍不住蹲了下来,抱着那几张纸低声的痛哭。
× × ×
昨夜容珩做了很多事儿。
比如一个人做了晚饭。比如一个人把满香带回来的药挑了挑。比如把竹炭按比例放入每坛浊酒中。但就是忘了做苏二丫最期待的那件事儿……
而且他还堂而皇之的说:“因为,你先睡着了嘛……”
明明就是你明白“自己动”什么意思之后非常不淡定的给自己找来各种活干,熬到了深更半夜才回来。
× × ×
这还是苏二丫穿越而来看见的第一场雪,让她有一种莫名的兴奋。这里的雪花比记忆里那个世界被工业污染过的更加洁白,天空里细细密密的雪花飘落下来,落在容珩长长的睫毛上,然后渐渐融化,容珩觉得痒痒的刚要伸手去揉,苏二丫拉住了,伸出舌头去舔那微微带着凉意的雪花。舌尖的一滴雪水,似乎还是甜的。
容珩吓得闭上了眼。只觉得那温软的舌头从他的眼睑慢慢往下滑落,原本是冰凉的雪,瞬间变成了温软的唇舌,而且那调皮的舌尖似乎并不打算放过他,才在他脸上流连忘返的留下一串亲吻,然后覆上他微微轻颤的薄唇。在这冰天雪地里,他却浑身炙热如入火炉。
突然一个雪球砸了过来,正砸在他的肩头,被砸开的些许雪沫子掉进他的衣领里,冷的他一个哆嗦。
原来方才是苏二丫的左手偷偷在背后抓了一把窗棂上积的雪,趁着容珩被亲的闭上眼睛,偷袭他来着。
这会见容珩睁开了眼睛,苏二丫忙迅速的退了几步。又团了一个雪球砸了过去。
“哈哈,容珩我又砸中你了。”
容珩的胸口又挨了一记雪球,知道苏二丫这是玩的起兴了,若是不还击反而扫了她的兴,于是也弯腰团起了雪球,边闪躲边反击。
这一来二去的追追赶赶,容珩也玩的浑身大汗淋漓,畅快极了。他准头越来越好,团雪球的速度也比苏二丫快,大有以暴雨梨花之势完胜苏二丫的架势。
苏二丫见容珩渐入佳境,也不由得勾起了嘴角。明明只是大她三岁,却因为过早的持家,养成了这副沉稳的性子,苏二丫很少见他玩的这样开怀,好像卸去了所有的负担,他整个人都轻快了。
两个人追着赶着到了前屋的院子,苏二丫说要叫满香一起来堆个雪人,提议暂时休战。
推开院子门。
“满香,满香,你怎么蹲在这儿啊!”苏二丫看见蹲在雪堆里,身上落着一层雪,团成一团的满香,简直要吓坏了。
满香被她囫囵着拽了起来,像是突然回过神,匆忙的把手中的几张画塞到身后。片刻之后,又把那些画拿了出来。小声的说到:“我,想我弟弟了。”
苏二丫隐约看到那皱皱巴巴的宣纸上画着的好像是一碗饭。
应该是满香的弟弟顺利到家了,给她寄来的信吧。农人家男孩子很少有上过私塾的,大多不会写字儿,这样以画代笔的很常见。画了一碗饭,至少说明他有口热饭吃。这是要让满香安心呢。
看满香的样子,显然是刚刚哭过。真是小孩子,明明是保平安的信,应该高兴才是啊,怎么哭了。
应该是想家了吧。
苏二丫轻轻的拍着满香的背,轻声的安慰她:“要是想你弟弟了,就去堆个又大又好看的雪人,我把你弟弟的名字,写在肚子上。”
× × ×
满香一早上都有点心不在焉的,估计还想着她弟弟呢。她动作比苏二丫和容珩都慢上半拍,只做到身子的部分,一直往雪球上拍雪,这用来做身子的雪球比别人的几乎大上一半。
“满香啊,你做的是雪人是你弟弟哦,你看你把他肚子做的这么大这么圆,他呀肯定能长得白白胖胖的,每顿饭都能吃的肚子圆滚滚像个雪球一样。”苏二丫安慰着说到。
满香这才注意到自己的异样,忙扯出一个笑脸,和苏二丫说了几句,转而去团另一个雪球,做雪人的头。
“我堆的这个呀,脑袋大,肯定聪明。”
苏二丫拍拍自己堆的雪人的头。容珩一看,这脑袋大的夸张,样子有些滑稽,不由得就笑了起来。
苏二丫一本正经的说:“这是我们的长女苏小容,小容容啊,你爹爹笑你不是因为你长得丑,而是因为他爱你。孩儿他爹,快去厨房拿三根胡萝卜来~”
满香堆的雪人在右边,肚子大头小。苏二丫堆的雪人在中间,身子和头几乎一般大。容珩堆的雪人中规中矩,比他们两人堆的都好看,秀秀气气的,倒像是个小男孩儿。
容珩拿来三个胡萝卜,苏二丫和满香在院子里捡了一些石子儿和树杈。
石子儿做眼睛,乌黑油亮的。胡萝卜做鼻子,尖尖长长的,树杈做胳膊,千姿百态。这么一打扮,三个小雪人变得神采奕奕,就像活了一样。
苏二丫又捡了一根粗树枝在雪人的肚子上写上名字。
满香堆的雪人是她的弟弟,满水。苏二丫堆的雪人是长女,苏小容。容珩堆的雪人是次子,苏小珩。苏二丫心满意足的看着三个雪人,瞅见他们胡萝卜做的尖鼻子,忍不住就想到了匹诺曹。便笑着给容珩和满香讲起了匹诺曹的故事。
“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老木匠,他做了一个木头人,老木匠给这个木头人起名叫匹诺曹,这个木头人实在是做的太活灵活现了,连仙女都喜欢他,仙女赋予了匹诺曹灵魂,让匹诺曹变成了一个人。但是做人最重要就是要真诚,所以匹诺曹一撒谎他的鼻子就会变长,……最后匹诺曹还是对老爷爷撒谎了,他的鼻子长得就像咱们的雪人这么长,再也不能做人了。”
好不容易变成人的匹诺曹,拥有了老木匠像是祖父一样的亲情,拥有了属于自己的灵魂,但是一旦撒谎就会失去一切。
满香突然觉得从心里涌出的恐惧,几乎令她窒息。
苏二丫只顾着和容珩说话,一时没有注意到满香的异常。
“容珩你肚子饿不饿啊!我们去街口吃豆腐脑吧,热乎乎的还能暖暖手。”
容珩点点头,帮苏二丫拍掉身上的积雪。容珩叫了满香一声,满香这才抬起头来“啊”了一句。容珩像是觉察到什么,多看了满香一样。
街口的豆腐脑,乳白色的豆腐配上浓浓的姜黄色酱汁,再点上几滴香油,味道真是好的没话说,让人食指大动。
苏二丫无意中看见满香的手指上关节处有几个红紫色的冻疮,嘴里还吞着豆汁,囫囵不清的说道:“这怎么才刚冷起来,你就起了冻疮,到了腊月还怎么了得。回头把那个鱼油香膏给你拿来,好好治治,小小年纪的,以后别落下了病根。”
鱼油香膏,三两银子一盒的海货,居然拿个她这个下人用。而且苏二丫的口气,并不是故意施恩给她,而是那种很自然的,就像给你一个馒头一样自然。
满香觉得自己心里像是被锤头砸了一个坑,有什么东西在塌陷,顿顿的疼痛感缓缓蔓延。
☆、疑心
“容珩,如果我真的成了一个败家子儿,怎么办?”苏二丫数完荷包里所剩的银钱,一脸无奈的看着容珩。
上次一下买了二百多坛酒花去了九两银子,如今手上的现钱,恐怕这几天都吃不了肉了……
“如果真的是个败家子儿啊?”容珩正在给胡萝卜切丝,和面,手头上忙的很。瞟了一眼苏二丫,想了想,将手中的活暂时放下。
难道他是要给我一个安慰的拥抱?苏二丫脸上露出了几分期待。
容珩擦干了手,葱段似得莹莹玉指向苏二丫伸来,还未等苏二丫从这指尖的诱惑中回过神来,装钱的荷包已经被人绑架走了。
“那就我来持家吧!”
× × ×
第一批浸泡竹炭的浊酒已经放置了整整三日。这一批共有一百坛,都是从郑荣记购入的,郑荣记能在平安镇做到最大,还是有一定的实力的,用料上乘做工精准,经过过滤的酒,香味比普通黄酒略淡,但色泽更加莹润,至少能卖八十文。如果再用一些酒方进行二次发酵,会增加酒的香味和纯度,价格可以再翻一番。
墨黑色的竹炭从酒坛子里捞出来,还有些湿淋淋的,带着诱人的酒香,装了满满一大盆。容珩把它倒在麻袋里。
满香刚从厨房出来,手里端着刚蒸好的豆包。满香做饭的手艺很好,面发的又白又软,豆子也煮的酥软香糯,这豆包捏的像是一只白兔子,还冒着丝丝的热气儿。
“早饭好了,快来吃吧。”
满香将豆沙包放在院子里的石桌上,注意到那一麻袋黑黑的块状的东西,很明显这东西是从酒坛子里捞出来的。
昨天看见容珩将酿酒需要的药材挑了几样出来,其中一样就是这种黑黑的块状物。
苏二丫也觉得肚子饿了,伸手便要抓,被容珩一手打掉。
“擦擦手再吃。”他递来一条绢布,脸上带着笑意。
“干嘛一定要擦手,反正酒也是能吃的,我的手干净的很。”说着舔了舔自己的手指,啧啧有味的评价道:“这酒味道不错,我看就着豆沙包吃正好。”
强词夺理!容珩瞪了她一眼,便不再理会她。
吃完饭。苏二丫打发满香去赵家酒坊叫几个人来抬酒。这一百坛清酒,留了五十坛做竹叶青酒,剩下五十坛抬去赵家,让赵瑜当酒胚子,再进行第二次发酵,酒方要用店里最好的。
赵家虽然目前吃紧,腾不出钱来买大量的原料,但是作为配料的一些药草和添加物还是有剩余的,正好应了此时之需。
按照苏二丫的计划,今日再放入一些竹炭,净化几十坛的浊酒,等着第二批浊酒变成了普通的清酒,第一批运往赵家的清酒也已经成了二次发酵过的好酒。赵家上、中、下三种档次的酒都已经齐全,可以开店营业了。
待满香走了,容珩和苏二丫又开始捞竹炭。还剩几十坛没捞完,不过这活很轻松,应该马上就弄完了。
“二丫,你有没有觉得满香最近有点奇怪?”
“奇怪?哪里奇怪?”
“我觉得她好像对酿酒的过程和药方都很感兴趣!刚才还盯着麻袋里的竹炭看了好几眼,见我注意到她,就立刻的移开了眼神,我总觉得有点……”
“容珩!你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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