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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尸妆-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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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师父灵力稍有减弱,朱家人就能将师父引入这猛鬼阵,以后要是再降,该怎么办?

    不对!

    奇怪了!

    这件事怎么想怎么奇怪!

    如果是因为师父灵力减弱,被朱家人引入猛鬼阵的话,那么在阵中的师父的灵力,怎么这么强大呢?能将朱家人轻而易举地杀死?这不是自相矛盾么?朱家人也不是傻子,干嘛把师父引到阵里,还来斩杀自己呢?

    就在我愣神的当口,又一只血淋淋的眼珠子打到了我身上。

    我低头去瞧,眼珠子滚落在地上。

    四次了,师父杀同样一批朱家人,已经杀了四次了。——这还是我在现场看到的次数。我不在的时候,师父已经经历了多少遍同样的场面呢?修灵说师父已经入猛鬼阵几个小时了,是不是代表着师父一直在这里,重复着同样的杀戮呢?

    当第五批同样的朱家人出现的时候,我咬破了中指,把血滴到铜钱上,然后念动口诀,同时,把佛手高抬,掌心向外,朝前面推去。

    果然不出我所料,我这样一弄,阵法破开了,朱家人刚刚将师父围成一个圈,就统统原地消失不见了,而师父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中间,手里高举着阴令剑,刚准备杀人,可是人却突然不见了,于是他的眼里闪过了一丝狐疑。不过,这也仅仅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师父突然转换了目标,把阴令剑往我这边移了过来……

    “师父。”

    我向前前一步,阴令剑抵到了我的喉咙上,我顿时感觉到一丝刺痛。

    “师父,我是小佛啊,我是你徒弟,你忘了我了么?”

    我不停地说话,可是师父的神智好像被什么东西给吸了,目光涣散,脸上麻木,一点表情也没有。

    “师父,你不要再杀人了。”

    我鼻头泛酸,想哭,可是我知道,现在不是哭的时候。

    阴令剑又向前了一点点,脖了上的痛楚更加明显,有一滴温热的液体滴了下来,落在我的手背上,我的鼻子里闻到了一丝丝血腥味。

    “师父,我是小佛啊……”

    师父的眼里再次闪过一丝异色。

    “师父,啊……”

    我还没来得及说出一句话,师父突然将阴令剑横划了一下,“叮”地一声,铜钱飞了过来,替我挡开了剑锋,阴令剑将铜钱划成了两半,铜钱落到了地上,死了一般。阴令剑也落到了地上,动也不动。我脖子上流下了一道细小的口子,虽然有些疼,流了点血,却也并不致命。

    师父右手食指和中指并拢,还做着一个“夹”的动作,左手大张,还是握剑的姿势。

    我低头看了看,破成两半的铜钱并不是我之前施法的那一枚,再看看师父的右手,很明显,刚才那枚替我而死的铜钱,是师父打出来的。

    师父的左手执阴令剑杀我,可是右手却又来救我,可想而知,师父的神智还是有一点点清明的。

    “师父,师父你醒醒啊,我是小佛!”

    在这个当口,师父要杀我的当口,都想到要来救我,这叫我怎么能不感动?

    “师父……”

    我实在是控制不住,眼泪流了几滴出来。

    师父皱着眉头紧紧盯着我,半晌,蹲下身子,双手抱头,声音低哑:“走、走……”

    我摇着头:“不走,绝不走!师父,不要老是赶我走啊!”

    “走!”

    师父低吼,同时,站起身来,眼睛里发出红色噬血的光,朝我扑了过来。我笑了笑,师父要杀我,我一点都不害怕,真的。一点也不!

    “嗯……”我的喉咙被修父死死掐住。

    师父的手指很修长,白皙干净,可是力道却跟钳子一样。

    他死死地掐住我的脖子,同时面部表情却又十分痛苦,不多时,师父的手松开了一点点,像是认清了我是谁一样。

    “小、小佛……快走……”

    我忍住心底的痛,默默看着师父的眼睛,希望能唤回曾经的师父。

    “走……”

    师父放开我的脖子,用力把我往前一推,我重心不稳,跌倒在了地上,师父脸上闪出一丝心疼,忙向前来扶住我。可是下一瞬间,师父死死地抓住了我的胳膊,他平整的手指甲突然变长,锋利得像刀片一样,深深地刺进了我的皮肉之中,鲜红的血涌了出来,将我的衣袖都染红了。

    师父眉心出现了一只眼睛,血红的眼睛,这只眼睛在黑色的长发里若隐若现。

    “师父,小佛好疼……”

    我使出了苦肉计,故意更加靠近师父,让师父长长的指甲把我抓得更紧,让血流出更多,染到师父白色的广袍上去。

    “啊……”

    师父抬起头,仰天长吼一声,然后又低下脑袋,死死盯着我,用力一拉,我两个衣袖撕啦一下碎掉了,手臂上的皮肉翻卷了起来,鲜红的血不断地涌出,全部染到了师父身上,像一朵妖艳的两生花。

    “师父,小佛带你回家好不好?”

    我忍着巨痛,轻声细语地问师父:“师父,家里的花草还没有浇水,天气瓶还没有换冰晶,我们的宝宝还没有取名字……师父,我们回家吧,好吗?”

    师父麻木的脸上有了一丝表情,他定定看着我,眼睛里滴出血红的液体:“小、小……”

    我不停地点头:“嗯,对,我是小佛,我是你的小佛。”

    “小佛?”

    “师父,小佛来找你了,你快点跟小佛回家啊。”

    师父缓缓地摇头,“心魔未走,我不能走。”

    “心魔?”我轻轻向前,轻轻拥住了师父,师父没有反抗,就那么呆呆地坐着,跟失了魂魄一样。我的心很疼,只能将师父抱着,给他把血泪擦干净,轻声说话,“没关系,心魔不走,我们把它赶走就好啦,师父你乖,小佛会帮助你的。”

    我像师父平常安慰我一样,去安慰师父。

    这种方法很有效,师父不再对我做出攻击性的伤害,而是愣愣地盯着我看,看了半晌,然后说了两个字:“可爱。”

    我陡然怔住了,脸腾一下就红了。

    师父是在夸人家嘛!?

    啊!现在不是害羞的时候。——对了!师父说心魔没走,是不是指师父自个儿心里的魔?猛鬼阵的威力是不是能激发人的心魔?师父的心魔是不是斩杀朱家人,救活母亲?一定是的,一定是的!

    “哼,你以为你能走得了?”

    师父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冷冷的,跟寒石一样冰。

    我愣了愣,在师父的手背上拍了拍,安慰他没事的,然后就站了起来,转过身去。果然跟我料想中的一样,在我的身后,还站着一位“师父”。他白衣广袖,墨黑长发,定定站在那里,面如神佛,气场却跟最凶恶的鬼魂一般。雪亮的阴剑被他握在手里,同样散发出噬血骇人的光芒。

    “师父?”

    我喊了他一声。

    这就是师父的心魔?

    “师父”冷冷盯着我,白袍被风扬起,阴令剑横在眉心,眉心多出来的红色眼睛在长发下,闪出红光。

    “小佛,这世上无人比你更重要。”他弯起嘴角,同我说道,“你的心可以救母亲,我培养了你那么久,现在,我要来取了。”

    “好。”我淡淡回答,“只要是师父想要的,只要是小佛有的,尽管拿去。”

    阴令剑直直刺了过来,我没有躲闪,就这么看着。

    我笑了笑,又说:“师父,你会一直记得小佛么?”每个人都有正反两面,都有阴阳两面,都有灵识和心魔。师父的灵识是疼爱我的,那么……师父的心魔对我的感觉是什么样子的呢?我很想知道。

    “师父”嘴角翘了翘,露出了一个好看的弧度:“小佛,师父爱你,也爱母亲,若在你跟母亲之间选择一个……对不起了,小佛。”

    “嗯。”我满意地闭上了眼睛,“我懂了,谢谢师父。”

    阴令剑直抵心窝,尖锐的痛直达大脑,我痛得有点麻木了。

    曾经无数次地幻想过会被挖心,可是从来也没有想过,会是在这样的情况之下。这样……也好,也好。如果挖了我的心,能救活师父的母亲,也能让师父的心魔散去的话,也是值得去做的一件事。

    我唯一的心愿,就是挖心之后,我的身体能够消失。

    这样一来,师父清醒过后,也不必抱着我的尸体而伤心难过了。最好啊,能去阴司讨要来一碗孟婆汤,把我从师父的记性里抹去,那样的话,就算我的尸体还在,师父看我也跟看路人差不多了。

    师父这个人,外冷心热,对待陌生人冷得不行,可是真正的熟识了,却是会对你很好,遇到危险的时候,也不会轻易地丢下你。

    比如修灵,虽然师父嘴上不说,可是他对修灵好,我看得出来。比如夏蝉,要不是夏蝉想要杀我,师父绝对会把夏蝉带出第二个紫阳村的。比如夏日,比如药君,比如妞,比如爸爸妈妈,比如外公外婆……师父都没有伤害过他们。

    只要是我的亲人,是我的朋友,师父都尽力去保护过他们。

    师父是多好的一个人呐!

第51章:挖心() 
想到跟师父相处的这些日子,胸口的刺痛慢慢降了下去,心底涌上了一股温暖,暖得全身都仿佛化成了一汪春天的水,然后这些水汇集在一起,摇身一变,变成了眼泪,溢出眼眶。

    我微笑着,睁开眼睛,看着师父近在咫尺的脸。

    “师父,小佛三生有幸,能认识了你。这辈子的时间很短,来不及相守白头,但愿来生时间无限长,长到我们两看生厌,互相嫌弃……师父!”

    我话还没说话,突然看到“师父”的嘴里喷出了一股鲜血。

    “师父”的目光有点涣散,他低头去看,我也顺着他的目光去看。

    他的胸膛上,自后向前插着一把剑,一把……阴令剑!而他的身后,站着相同的一个人,白袍广袖,墨发散在风中。唯一不同的就是,他们两个人的脸,一个阴冷噬血,全是杀气;一个纯净无垢,全是愤怒。

    我呆住了,一时忘了动。

    刺我一剑的“师父”似乎也惊到了,站在原地没动,而刺了“师父”一剑的师父,却松开了剑,跑到了我的身边,拉住我的胳膊,把我往后拉。

    这一拉,阴令剑从我的心窝里拉了出来,鲜血如喷泉一样喷了出来。

    “小佛,你流血了。”这个单纯善良的师父,撕下自己的衣袖,摁在了我的胸口上。弄完这些,他回过头去,生气地道:“你伤了小佛!你居然敢伤我的小佛!看我不杀了你!”

    说完,身体猛然往左倾斜,白色的袍子被他的动作扬了起来,同时他的右手探入虚空,做了一个抓的动作,又一把阴令剑出现在了他的手里。

    整个过程几乎就在眨眼之间完成,如果用词来形容,那只有一个字:快。

    阴冷绝然的“师父”动作非常敏捷,他将心窝的剑拔了出来,眉头都没皱一下,然后迅速地弹跳起身,刹那间与单纯善良的师父隔开一段距离。——单纯善良的善良的袭击已经够快的了,根本不是一般人能够逃得掉的,可是这个阴冷绝然的师父却轻而易举地退去,并发起反击。

    “撕!”

    利器划破皮肤的声音回响在树林之中,格外的渗人。

    我的心都跳到了嗓子眼儿,看到那个阴冷绝然的师父倒退了几步,单膝跪在了地上,手臂上有一道细长的口子,鲜红的血溢了出来退几步,背靠在了一棵粗大的树杆上,被打得靠在了树上也不服气,抬起头愤怒地瞪着对面的人。

    阴冷绝然的师父嘴角挂着一抹诡异的笑容:“你能如此护她,我很心安。”说着,闪身扑向左侧。

    单纯善良的师父仿佛意识到他想跑,将手里的阴令剑脱手刺了出去。

    阴令剑射出去的速度非常地快,可是阴冷绝然的师父的动作更加迅速,躲开了阴令剑的攻击,阴令剑擦着他的白袍划过,可剑气的冲击力使他失去了平衡,他翻倒在地,就地打了个滚,又迅速爬了起来。单纯善良的师父不依不饶,快速追了上去。

    就在这一落一起间,两人的距离瞬间拉近。

    阴冷绝然的师父看了我一眼,眼里闪过一丝光,我想要认清那是什么意思,他却早已偏开了视线,张开双手,不闪不避,迎接单纯善良的师父的一击。

    “轰!”

    天空无端端地降下一道惊雷,雷光电火一间,我眼睛泛花,不由闭了下眼。

    等我再睁开的时候,看到单纯善良的师父正朝我走来,一副心满意足的样子,走到我身边,讨好地帮我看我胸口的伤。而那个阴冷绝然的师父,则站在不远处,瞪大眼睛看着我们,来不及开口说一句话,身体变得透明,然后渐渐消失。消失之前,他眉心的红色眼睛突然飞了出来,钻进了单纯善良的师父的身体里。单纯善良的师父此刻是面对我站着的,背对那个阴冷绝然的师父,因此并没有看到这一幕。

    等这个单纯善良的师父检查完了我的伤,然后低头捡了根枝头,当剑使,还想再去插那个阴冷绝然的师父一“剑”的时候,站在那里惊呆了!

    “小佛,他是怕我,所以逃跑了么?”

    单纯善良的师父问我,一脸的天真无邪。

    我吞了口水,这才感觉到胸口火辣辣地疼,快要疼死了一样。我跌坐在地上,不停地喘着粗气。

    单纯善良的师父吓坏了,揍着我的脸:“小佛,你难受么?你流了好多血。小佛,我好害怕你离开我,你不要离开我,我不要你死,呜呜呜。”说着,他竟然抱着我,趴在我的肩膀上,哭了。

    声音越哭越大,跟熊孩子挨了家长的揍一样。

    我摸了摸他的脑袋:“乖,师父不哭,小佛不会离开师父的。”

    “真的么?”他抬起头,眼泪朦胧。

    “嗯。”

    “一辈子都不离开?”

    “一辈子、二辈子、三辈子……都不离开。”

    “太好了。”师父揍着我的脸,亲吻我的额头,“我最喜欢小佛了。”

    我休息了一会儿,感觉胸口的疼好多了,不知道是我身体恢复能力变强了,还是那一剑“师父”根本没有动真格?

    心魔被师父自己除去了,是否代表师父已经没了心魔?

    都说人这辈子最大的敌人就是他自己,这句话在师父面前展现得淋漓尽致。

    我站了起来,走几步,除了头有点昏昏沉沉的,其他没什么不舒服。

    师父扶着我,弯着膝盖,把头靠在我的肩膀上:“小佛,我们现在去哪里呀?”我本身就头昏,他这样一靠,我更是站不稳了,可是又不忍心把他拂开,于是就这么歪歪扭扭地走路。

    走了一段,两旁仍然是高大的梧桐树,我们站在路上,一眼看不到尽头。

    阳光从头顶洒下,照得人身上暖暖的。

    师父的心魔散了,真的是太好了,可是在前面等待着我们的,又会是什么呢?我长长吐了口气。

    师父松开我,走到我面前:“小佛,我们到底去哪里嘛?走了这么久了,我走不动了。”

    听他这么说,我不由想笑。

    从前的师父哪跟我撒过娇啊,都是我作着,师父看着、疼着、宠着,现在难得有这样的机会,我不由产生了好好“疼爱”他一番的想法。

    我伸出手想去摸师父的头发,无奈师父太高,我够不着,想踮起脚尖,一下扯动了胸口的伤口,疼得我眼冒金星。师父像是完全看穿了我的心思一样,他半蹲成跟我一样高,把头微偏过来,与我的目光平视。

    我成功摸到了师父的头发,从口袋里拿出皮筋,把他散开的头发理顺,然后用单根的皮筋简单绑好。

    师父伸手拿着自己的辫子当绳儿甩:“小佛,我真的走不动了。”

    我伸出食指,轻轻敲了敲他的额头:“怎么突然这么娇弱了呢?”

    师父头一偏,哼道:“我杀了心魔,我是大功臣,当然累啦!”说着,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在我嘴巴上亲了一口,完了还摸摸嘴唇,双眼半眯,“我不仅累了,我还饿了呢。”

    “你……累、累累了,那、那、那我背你好不好?”

    我感觉脸上火辣辣,话都说不清了。

    师父调皮地笑了笑,摇头:“我才不要小佛背,小佛这么矮,我的脚会拖在地上的。”

    “噗……哈哈哈哈……”

    描述得太有画面感了,我忍不住狂笑,又扯动伤口,疼得不行,结果一弄,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咳了好长时间才好。我刚好,师父一手横在我脖子上,一手搁在我大腿部位,把我打横抱了起来。

    “小佛真是笨啊,这么大的人了,说句话还喷口水。”

    师父边向前走,边唠叨。

    我担心他身体吃不消,挣扎着想下地自己走,他将我抱得更紧了一些,顺便还瞪了我一眼。我没办法,只好由着他。

    走了不远的路,师父说了这辈子加起来还要多的话。

    “小佛,这树林美则美矣,就是太压抑了些。”

    “小佛,这路究竟有无尽头?”

    “小佛,我很想跟你一起走下去,可是我肚子真的好饿。”

    “小佛,我们在这里搭间茅屋,你挑水来你浇园,你做饭来照顾我,好不好呐?”

    “小佛,你不说话?那我换来照顾你好啦……小佛?小佛?”

    我感觉师父的声音离我越来越遥远,眼皮很沉,很累,很想睡觉。我窝在师父怀里,打起了嗜睡。

    师父用鼻尖蹭了蹭我的脸:“小佛真是个小丫头,这么危险的地方还睡得着。”

    我很想大声告诉他,人家是血流多了,身子发虚,没有力气了,所以才显得特别疲惫,特别困。可是,我一点儿力气都没有了,不能开口回答他的话。

    虽然真的很困,可是我强迫自己不能睡,尽量留点力气来感知周围的环境。

    师父现在散了心魔,说话的方式突然变了这么多,感觉像小孩子一样,那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师父的智灵被人强行取了出来。

    这个想法突然显现在了我的脑海里,我不由浑身一紧,顿时觉得睡意全无。

第52章:挖骨取肉() 
人被逼到极致,真的会激发无限潜能。

    要是换作从前的我,早窝在师父怀里睡着了,什么事情也不管了,全由师父一人去承担去。可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师父成了这副模样,需要我的保护。

    我偷偷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逼迫自己强行打起精神。

    从师父的言行举行看来,他的智商像个小孩子,说话的方式也比较稚嫩,纵然是这样,可是并没有做出傻乎乎的事情来,这也就说明师父失去的灵,只是年智。

    智灵分为很三种:心智,形智,年智。

    失去心智的人,会变成痴呆儿,什么也不会,什么也不懂,相当于脑瘫,你把他打死,他也只会对着你傻乎乎地笑。失去形智的人,面貌会变得与常人不同,也就是畸形,这畸形大多能一眼就看出来,有些也能治好。——俗话说,面貌异于常人者,乃大成之相。——这些没有形智的人,因为心智和年智都存在,所以,除了外形与人有异,其他都没什么区别,甚至于,有一些人比普通人更聪明一些。

    关于年智,顾名思义就是关于年龄的智。

    失去了年智,人无论长到多大,他的思想都停留在失去年智的那一年上,再也无法成长。

    从师父的言行来看,他失去的年智,并不是哪一年的年智,而是每一年中,少了那么一部分年智,因此降低了他整个年智,让他看起来像是个小孩子,可是他却又什么都记得。

    他这样的情况,失去年智,是否是心魔所为?

    年智是否是被心魔带走,藏在了猛鬼阵的某一个角落?要带师父回家,必须先找到年智才行,虽然在巨大的猛鬼阵里寻找一个年智很困难,可是总比也比没有希望要好啊。更何况我现在跟师父在一起,还有什么不能克服的呢?

    再往前走,师父还是不停地说着话。

    他说刚认识我的时候,他很开心,因为终于找到了能救他母亲出来的办法。于是,他让我拜他为师,教我术法,目的只是为了让更加信任他,因为挖心要心甘情愿才有效果。

    后来,他开始纠结。

    纠结要不要再挖我的心,因为他发现他从一开始找到我,就是错误的。

    他让我拜入师门,更是错上加错。

    我抿着嘴巴笑,正儿八经的师父哪里跟我说过这样的心里话,师父现在变成这样的性格,其实也挺好的。

    走了很久,路没了,眼前出现了一座房子。

    房子造得非常奇特,青瓦灰墙,屋顶上盘着一条金色的龙,除此之外,再无任何修饰品,可是,即使是这样的简陋,这房子给人的感觉却一点也不破败,反而有一种穿越时空的古朴大气。

    师父放我下地,走到门边去敲门。

    敲了一会儿,没人应声,可是门却自动开了。

    我想了想,这里也不是真实的世界,这屋子里应该没有人住,于是就进去了。进去之后,看到屋里只有几件木头做的家具,和一张床,床上叠放着一套黑色的西装,跟这间屋子的布局格格不入。

    “小佛,我好累呀。”

    师父说着,快速跑到床上,鞋子都没脱,直接睡了上去。

    我忙过去拉他:“师父,你先别睡呀,我们先……师父?师父?”我还在跟他说话呢,他转眼就睡着了,看来真的是累到了。

    给师父盖好被子,在屋子里转了两圈,发现在正屋的旁边还有一间厨房,厨房里有一个土灶,土灶的锅里居然还有两个馒头。我把馒头取出来,还是热的,这房子莫不是真的有人在住吧?会是谁呢?这人为什么会住在猛鬼阵里?

    我把馒头拿在手里,对着灶门拜了三拜:“对不起,我们路过这里,实在是太饿了,先拿您几个馒头,来日一定三倍奉还。”

    我先尝了一口馒头,过了很久,肚子也不疼,头也不昏,于是尝试着吃了半个,还是没什么事,我这才松了口气,把剩下的一个半馒头放到了师父的枕边,等师父醒的时候吃。

    师父双眼轻闭,睫毛长长的,跟小扇子一样。

    我忍不住伸手碰了碰,师父把我的手拍开,嘴里嘀咕:“坏小佛,师父睡觉别打扰。”

    “哈哈,笨师父,可爱死了。”

    我轻笑几声,又怕把师父给吵醒了,于是默不作声地盯着他的睡脸看。

    师父的身体没什么大碍,脸白里透红,很健康。现在快点找到年智,然后就可以寻找出路带师父回家了。

    想着想着,睡意袭来,我趴在床沿,头枕着胳膊。

    过了不知道多久,我被一个男人的粗嗓门给惊醒了:“老子三天的口粮啊!天杀的,到底是谁干的?”

    我吓了一跳,立马站了起来,转过身,看到了一个下穿破洞牛仔裤,上穿白衬衫的男人站在大门口,他四十岁的年纪,手里拿着一个巨大的锅,眼睛盯着锅内,一副死了爹娘的模样。

    “这位大叔,请问……”

    我话还没说完,大叔就抬起了头,盯着我骂:“雅皮嘻嘻!是不是你吃了我三天的口粮?”

    “额……”难道他是指那两个馒头。

    我用余光看了看枕边,放在那里的馒头不见了,而师父的嘴边还有一些残留的馒头渣。看来师父在我不小心睡着了之后醒过一次,并且还把馒头给吃了。

    “大叔,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吃的。”我承认了。

    大叔死死盯着我,然后把那口巨锅丢了,上前抓住我的衣领:“你陪我的命!”

    我陪着笑:“嘿嘿嘿嘿……这位大叔,两个馒头而己,不至于要人命吧?这样吧,您跟我们一块儿出去,到时候我陪三十个给你,不!三百个,怎么样啊?”

    “出去?你当这猛鬼阵是死的么?找不到破阵眼,谁都别想出去。”

    “我们三个人六条腿,还怕找不到?”

    大叔像是这个时候才发现熟睡中的师父,于是松开我,指着师父道,“他是谁?”

    我笑得跟小狗一样:“嘿嘿……他是我师父,很厉害的。所以啊,我们绝对绝对能够出去的,你放心好了。”

    大叔没理我,用力拍了一下师父的头:“小子,起来!”

    我吓坏了,忙把大叔的手抱住了:“大叔啊,我们还只是孩子,您不要这么暴力好嘛?”

    “起来,死小子,别以为长得帅老子就不敢打你!”

    我差点给大帅跪下了:“大叔,帅大叔,您真的不能打他,要是没有他,我们真的就出不去了。”

    大叔疑惑地看着我:“你说的……当真?”

    “比珍珠还真啊!”

    “他是谁啊,你这么护着他?”大叔抓住我的手腕,闭上眼睛探了探,“小姑娘,你的本事不小啊,咦?你怀孕了?哈哈哈哈……好!好!好!”他连说了几遍好,我却听不出哪里好了。

    大叔眯起双眼,贼兮兮地盯着我笑起来。

    挣开大叔的手,我站在师父面前,双手打开:“大叔,那两个馒头是我一个人吃的,您要做什么尽管来,别这样行么?笑得人心里发毛。”

    大叔在我脚边蹲了下来,伸手轻轻拍我的脚背,“小姑娘啊,我等你等着好苦啊。哈哈哈哈……老子终于能出阵了,哈哈哈哈……”

    我愣了愣,这什么情况?

    “大叔,您……您别跪,先起来再说。”

    大叔嘿嘿笑着又站了起来,“小姑娘,你刚才说,吃了我的东西?”

    我点了点头。

    他又说:“俗话说拿人的手短,吃人的嘴软,你既然吃过了我的东西,是不是要答应我一件事呢?”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就算此刻大叔说要我去抢劫,我也得去啊。再说,师父还没有醒,他的年智也还没有找到,难得在猛鬼阵里遇到一个活人,我怎么也得打听出一点儿消息来呀。

    我点头:“大叔,你说吧,什么事啊?”

    大叔指着我身后,对我说:“小姑娘啊,你快帮他挖骨取肉吧。”

    什么?我没听错吧?他让我把师父挖骨取肉?

    我拼命摇头:“不行不行,打死不干!”

    大叔猛地一拍自个儿的脑袋,似乎这才反应过来,嘿嘿直笑,把我播拉到一边,伸手想去碰床,我吓坏了,“咻”地一下丢了一枚铜钱出去,铜钱在刚挨到大叔皮肤的瞬间,被大叔反手一把掌给拍飞了。

    “你不允许你伤害我师父!”我大吼。

    大叔回头看看我:“你误会了,我不要挖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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