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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尸妆-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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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修灵调戏道:“哟嗬,小禾苗,想不到你还这么有骨气。我还跟药君打堵,说只要你一知道事情的真相,就立马投奔白老板的怀抱,哎……看来,我那一万块要输了。”

    我撇了撇嘴:“当然啦,你输定了。我喜欢师父不假,可我也是很有风骨的人。”

    “是啊是啊。”

    师父弯下身子,摸了摸我的头发:“像个小孩子似的。——那我每天备好了饭菜,你和修灵上来吃,可好?”我忙“嗯嗯嗯”地点头,师父又说,“师父每天向小佛道一次歉,直到小佛原谅为止,可好?”

    天呐!我的泪差点就飙出来了。

    忍了好久才忍住,偏过头,假装生气在使小性子的模样。

    师父动了动我额前的头发,说了身“我上去了”,然后走了。房间里只剩下我和修灵,一时有点尴尬。修灵蹲了下来,从下往上盯着我的眼睛看,我将他拨开,不让他继续看,他不依,偏要看,我躲不过,用手撑着床后退,没想到他一下子就欺身上前,压在了我身上。

    我吓傻了,呆了两秒,反手给了他一拳,他吃痛,捂着脸站了起来。

    “修灵,你丫干嘛呢?”

    “嘿嘿嘿嘿……我看你拒绝白老板,还以为你抽风了呢,现在看来,你还真的抽风了啊。”

    “你丫才有病。”

    “哈哈……还有力气骂人,看来身体已经好了,既然身体已经好了,还不赶快起来给我做饭去!”

    我随手抓起床上的东西,向修灵丢去,修灵机灵得不行,一下就反应过来,把东西给抓在了手里。我吓坏了,突然反应过来,我扔出去的东西是什么!——那是我放在枕头下去的药,堕胎药。

    修灵得意地看着我:“小禾苗,你想谋杀亲夫啊?”

    “边儿玩去!什么亲夫!”

    “哎哟,是谁刚才说,是我名义上媳妇儿?”

    “那个我是骗……”我正说着,看着修灵正摊开手,想去看手里的东西,我吓坏了,恶狼扑食似的趴到了修灵身上,“哎哟,人家逗你的啦,嘿嘿嘿嘿……是,是,是,我是你名义让的媳妇儿。”我想去抢修灵手里的药,可是修灵很神秘地看了我一眼,然后把手握成了拳头,横在我们之间。

    “小禾苗,这话可是你说的哦,是我媳妇儿,就得听我的哟。”

    “是是是,你丑你说了算,都听你的。”

    “那么来吧,我的漂亮媳妇儿……来亲一个。”修灵背过手去,把嘴凑了上来,我恶嫌地给了他一巴掌,他又把手放在胸前,作势要打开看看,我忙用双手包住他的手,不让他看,他却是越发好奇了,问我,“你丢的这是什么东西啊,怪硌手的,不会是网上淘的什么暗器之类的吧?”甚至还更夸张地说,“放在手心里,超过三分钟,就会浑身溃烂而死?”

    我白了他一眼:“你丫想多了,只是一个普通的东西而已。”

    “哦?那我得看看,是什么东西你这么宝贝。”

    “不行!不要看!——那……那是女用月事来的时候,用的棉、棉、棉条……”

    修灵脸一红:“小禾苗,你别骗我啊,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电视上打了广告,那么大一张,怎么可能这么小呢?肯定不是。”

    “那个、这个……这个是条嘛,压缩的条。”

    “真的?”

    “真的真的,千真万确,就跟那个压缩饼干啊,压缩面膜一样的东西,见水就化开,化成很大很大一张,你的手千万别流汗,不然就得化成了。嘿嘿……”

    “……”

    修灵被我唬到了,没有说话。

    我继续说:“这压缩卫生条一化开,就有粘性,粘在皮肤上不下来,你如果真要一直捏着,我也不介意,到时候拍照发微博哦,哈哈……”

    修灵用力敲了一下我的脑袋,然后掀起被子,闭上眼睛,把手里的东西塞到了被子底下:“你这姑娘,下回这东西藏好一些啊,还拿出来扔人,真是的!要是有下回,我非揍扁你。”

    我忙一屁股坐在了那里:“知道啦,你快出去吧,我换件衣服,起来给你做饭。”

    修灵打了个哈欠:“这还差不多,有个媳妇该有的样子。——为了配合你和白老板,几天都没有休息好,我去睡一觉,你饭做好了记得叫我啊。”说着往门外走,顺手把门给带上,带上的时候还不忘叮嘱一句,“不能叫白老板吃独食,听见没有?不然把你哄出去!”

    我眯着眼睛笑:“好,第一个叫你。”

    修灵嘀咕:“怎么感觉你今天怪怪的……这姑娘,一直就是朵奇葩。”

    分不清是自言自语,还是问我话,总之就说了这么一句,然后就出去睡觉了。

    我长长吐了一口气,把两颗药合在一起,塞在了枕头罩的里面。不能放在太隐蔽的地方,不然到时候我找药的时候不方便。

    换了衣服,起床,做好了饭,叫来师父和修灵一起吃了。

    三个人坐在一起,难得这么和谐。

    晚上,师父回楼上去了,我也回了房,洗洗睡下,心情好了很多,想想怎样把修灵安抚好,让他不至于那么狼狈,再想想孩子出世之前,希望不要再出什么乱子了,最后想想师父,愿师父一切安好。

    想到师父的时候,我突然又觉得胸口闷闷的很难受。

    睁开眼睛盯着天花板,师父就睡在上头,趴着身子睡着了,可是我的脑袋里想到师父,却无比的难受。这种感觉并不是我该有的,那是来自于师父的身体。

    今天我没有跟师父回家,师父肯定非常难受吧。

    目前的情况来看,最好的打算,也只能这样了。对不起了师父!

    睡到半夜,我做了个恐怖的梦。我明明知道这是梦,可是却总也醒不过来,只能在梦里沉迷着,逃离着……

    这是一个月光清亮的夜,我一个人走在阴森诡异的小树林里,风一阵阵吹来,让人感到一阵阵地寒意。我不停地往前走,在寻找着什么,好像是师父,又好像是修灵……我分不清楚,脑子很混乱。就在这时,我转过一棵大树,看到一个穿白衣服的女人,她披头散发,怀里抱着一个婴儿,那婴儿没有穿衣服,是个男孩儿,白胖胖的,很可爱。

    这个白衣女人看到我之后,目露凶光,我很害怕,想要离开,可是脚却跟灌了铅似的,动也不能动。

    白衣女人看了我半晌,然后伸出手,掐到了男婴的脖子上,男婴哭了几声,渐渐发不出声音,白嫩的面色变得死灰一片,转头的功夫,都已离世。

    我吓得腿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白衣女人疯狂地笑了起来,把男婴抛上树。

    我顺着她的动作向上看,去追寻男婴小小的残体,可是……却看到树枝上,挂满了男婴的尸体。他们被无形的线缠着脖子,挂在树上,他们都是同一个孩子,同一个姿势,面如死灰。

    他们是谁?她是谁?

    白衣女人伸着双手,站在原地呆立着,披散的头发把整张脸都遮盖住了,我看不到她的表情,可是我却能从她的头发缝里感受到,她凶猛恶毒的目光。

    我被吓傻了,就这么傻傻地与她对视着。

    一阵风吹了过来,扫开白衣女人脸上的头发,我看到她的嘴角高高翘起,朝我露出了一个非常诡异的笑容,不等我思索这笑容是什么意思,她便朝我扑了过来,枯瘦如树根一般的手指伸往了我的脖子,我感觉到呼吸不畅,想大声喊救命,可是我发不了任何声音。

    就在突然之间,我醒了过来,感觉到自己回到了床上,可是脖子,却一阵阵地发紧,怎么也说不了话,就跟真的有一双手在掐着。

    我努力睁大眼睛去看,只看到一个黑黑的影子,高高瘦瘦,是一个男人的影子。

第48章:猛鬼阵() 
“天地无极念长生,天地有极断头明!破!”

    猛然间,这间话就跳上了我的心头,我在心里念了一遍,脱口而出:“破!”

    脖子上的双手不见了,那个黑影也不见了,我蓦地坐了起来,双手冰冷冰冷,腿脚也麻得不行。

    房间很黑,我却能明晰地分辨每样物品的方位。

    刚才是谁在偷袭我?

    这间房有修灵布下的阵法,一阵的阴魂不可能进来。不对!那个黑影并不像是阴魂,它没有阴魂该有的味道。

    难道是朱家人?

    可是……朱家人攻击我做什么?说到底,我也算是朱家的后人。

    如此说来,如果刚才那黑影不是在攻击我,那么……

    师父!

    他是在袭击师父!

    我刚才的感觉是来自于师父,那是师父的梦,梦里的树林是师父心底最害怕的场景!诡异的白衣女人,被掐死挂在树上的小小男婴。——这些,都是师父曾经经历过的,都是师父心底最深的伤。

    这个白衣女人,会不会就是禾谷娘娘姜嫄?她生下师父,却又三弃师父。

    不!不可能。

    这个猜测不成立。

    就算姜嫄再不喜欢师父,她也不会亲手去杀了他。

    那……这个白衣女人究竟是谁呢?会不会与陈青儿有关呢?

    我摇了摇脑袋,脖子上被掐的感觉又上来了,我猛然一怔,遭了!是师父!那黑影还在攻击师父,我得上楼看看。

    疯了一般地打开门,冲出去,以最快的速度跑回了家。

    门一开,刚好撞上修灵的胸口。

    我后退了几步,才稳住脚。

    他一拳打到我脑袋上,可是临门却定住了,睁大眼睛看着我,惊道:“哎哟我的小祖宗,你怎么跑来了?”他右手出拳打我,左手手掌心里画了一个八卦,暗红的颜色,像是用血画成的。

    我没空回答他,往师父房里奔去。

    没有开灯,客厅里很昏暗,原本该有的结阵,此刻都失去了作用,铜钱和红线跟乱麻一样纠缠在一起。修灵跟在我身后,伸手拉我要把我推出门去,我回头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他愣了愣,松开了手,然后从脖子上取下一个挂绳给我,那绳子上吊着一枚古朴的铜钱,昏暗的光线中,闪烁着灵光。

    “小禾苗,这铜钱加持过,你戴好。现在来的这拔人都不是善茬,你当心着点儿。

    修灵手舞足蹈地描绘着,眼睛里满是焦急。

    我接过铜钱,踮起脚挂回修灵的脖子上:“不需要,谢谢。”

    说完,我去开师父的房门。

    门纹丝不动,并不是锁住的原因,而是里面有东西抵在了门后头。

    修灵叹了口气:“你谥我这姑娘怎么这么执着呢?里面的东西太强,白老板都挡不住,更何况你又不懂什么……”

    我淡淡回了一句:“谁说我不懂?”

    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好像突然之前就开窍了,以前学了很久都学不会的阵法以及驱灵口诀、手势,猛地一下就会了。就好像小时候学一加一等于二,怎么也搞不懂,可是猛然一天,幡然醒悟,就那么会了,懂了,并且,能运用得非常娴熟。

    后退一步,咬破中指,迅速在门上画了一个阴阳八卦,然后念咒:“天地无极念长生,天地有极断头明!冲!”

    抬脚,踹了一下房门,同时又喊:“冲!”

    接着门就开了,门内的阴气猛地一下就冲了出来,我忙将双手交叉放在胸前,把阴气隔开,不让阴气入体。

    在这份阴气之中,我感应到了朱家人的气息。

    看来真是朱家人来了,并且,来得还真非等闲之辈。——上回我们去紫阳村,见到了族长等一些人,其他人我们并未与之交过手,而交过最多次手的,只有朱令言一个人,因此,我敢肯定,这次来的人,朱令言也必然在里面。

    “小佛,你怎么来了?”

    师父在问我话。

    我愣了愣,仔细去寻找师父所在的位置。

    房间里很黑,并不是肉眼所看到的黑暗,而是思维上的黑暗。

    这些“黑暗”将师父包裹在里头,好像深深的海底,让人无端地恐惧起来。

    我随手从墙上扯下一枚铜钱,上前一步,融入黑暗之中:“师父,你在哪里?我来了……小佛来找你了。”

    “小佛,退回去。”

    “师父,你别担心我,我不是原来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了,我现在也有能力保护你了。”

    “快走……”

    这两个字由强变弱,渐渐没了任何声响。

    我有些焦急。

    踏进黑暗中的第一脚,就像是踩在了一团棉花上,脑袋有点晕,跟喝醉了酒似的。

    “小禾苗!”

    身后传来修灵的声音,同时,我的胳膊被一只手拉住了:“小禾苗,你瞎搞什么,快出来。这是猛鬼阵,白老板陷在里面都两个多小时了,还没出来,你别给添堵了。”我拂开他的手,顺便用铜钱划了一下他的手指,他惊叫一声:“哎呀!你个笨姑娘,快给老子死出来!”

    后面一句,音量提高了很多,完全是用吼的。

    我轻哼了一声,拿着铜钱,继续向前走去。我凝住心神,感觉脑子清醒了不少,慢慢走,慢慢回想着以前师父跟我讲过的话。一句句,一幕幕,就跟才发生过一样,可是我很清楚地知道,师父教我的术法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当时看来丝毫没记下来,却早已经在无形之中,深深地印在了脑海里。

    黑暗无边无际,我不停地向前走去,早已超出了房间应有的面积。

    前方,慢慢出现了一根根圆柱形的东西,走近一看,原来是一棵棵小树苗。继续向前,小树苗长大了,变成了枝繁叶茂的大树,树间有条小路,跳上有落叶,脚踩上去,软软的,并传来沙沙的响声。

    “师父……”

    我小声喊了一声,树林里激起无数的回音。

    师父、师父、师父……

    “师父,你在哪里啊?”

    师父,你在哪里啊?在哪里啊?哪里啊?啊……

    天地无极念长生,天地有极断头明,寻!

    我心里出现了这样一句话。

    前面都是相同的口诀,唯独后面的一个字,或杀,或冲,或寻……我并不明白咒语的意思到底是什么,可是却晓得,这样念出来以后,可以找到师父。

    “啊!”

    突然,树林里传来了一个女人尖啸的惨叫声。

    我手里的铜钱一瞬间变烫,我吓了一跳,打开掌心,铜钱“咻”地一下飞了出来,腾在半空之中,跟一只眼睛一样把我盯着。而我的右手掌心里,则留下一个红红的铜钱印子,外圆内方。

    “你怎么了?”

    这是师父用来结阵的铜钱,它是通灵的,对我并没有敌意。

    铜钱在空中上下动了动,然后往前飞了一点点远,又后退,在我的右手边打了个转,又往前飞了一点点远。就好像是一只想要给人带路的宠物,模样颇有些可爱。

    我问:“你是要带我去找师父?”

    铜钱动了动。

    “你怎么突然能动了呢?”

    铜钱贴到了我的嘴上,我愣了愣,问:“你是说,我刚才念的那句口诀?”铜钱飞了出来,与我面对面。

    我欣喜:“谢谢你带路。”

    铜钱往右面飞了出去,我赶紧跑步跟上。

    四周的黑暗之气渐渐消失了,头顶的月亮呈弧形,高高挂着。树林里有点昏暗,是月夜时树林里该有的景致。空气不再如先前一阵浑浊,而是清明。

    空气很好,闻着很舒服。

    铜钱带我往一个方向走了一会儿,清晰的空气里传来了一丝丝血腥味,同一时间,周围的气氛变得压抑了起来。

    林间刚开始有如同师父房间一样的黑暗之气,那是因为猛鬼阵,可是刚才恢复到了树林原有的景色,一定是猛鬼阵被破了。可是,我却仍然身处树林里,可想而知,猛鬼阵中可以移人换物。

    猛鬼阵把我带到了这片树林,也一定将师父带来了此处。

    这样一想,我不禁加快了脚步。

    血腥气越来越浓烈,我的心惊了一惊,仔细去闻,血腥味里却又没有师父的味道,很显然这血气并不是来自于师父身上。

    走了几步,看到一棵粗壮的针杉树后,有一截白色的衣角,我停下来,探头去看,看到了一只手。手指纤细、修长,是女人的手。从我这个角度去看,只能看到她的一句胳膊,尽管如此,也能推断得出,她此刻是躺在地上的,并且,受了很严重的伤。这伤,甚至还是致命的。

    三步并作两步冲了过来,我看到了一张女人扭曲的脸。

    她的双眼大睁着,表情十分惊恐,脖子上有一道细长细长的伤口,少量的黑色的血液正在往外渗出。

    我蹲下来,探了探她的呼吸,已经断气了。

    她是谁?

    不管了,先找师父再说。

    我站起来,绕开她想走,可是我的脚却突然被什么东西给缠住了,低头一看,是那女尸的头发。此刻我才看清楚,女尸有一头非常长的头发。

    头发缠住我的脚,我动了动,带动了女尸头颅,同时,女尸原本早已僵硬的手,突然抓住了我的手腕,她死睁着的眼睛,闭上了,又缓缓张开,乌青的嘴唇跟地上的泥土一样黑。

    她刚才明明已经死透了,怎么突然活过来了?

    “救弃儿……”

    她乌青的嘴里,吐出三个字。

第49章:这白衣女人到底是谁?() 
弃儿?

    她说要救弃儿?

    我怔了怔,挣扎了一下,回她道:“你说清楚,救谁?姬弃么?他现在在哪里?”

    “呜呜呜……”她突然哭了起来,大滴大滴血红的泪珠从她的眼睛里滚出来,落到地上,钻进地里。

    我突然感觉这样的场景很熟悉,想了想,原来……她就是梦中,那个掐死男婴的白衣女人。

    话又说回来,如果是梦中的白衣女人,那么男婴呢?之前我推断男婴是师父小的时候,那么这个白衣女人在师父小的时候,伤害过师父,我还要不要救她?她刚才明明没有呼吸,也没有生命体征,现在突然能动,也并非是真正意义上的复活,大抵是这片树林是处于一个时间静止的独立世界里。

    我没有用手去捏她,怕她被我的佛手捏得魂飞魄散。

    “你说救弃儿,是救姬弃么?我会去救他的,你放心。”我蹲了下来,她顺势松开我的手腕,嘴角露出了一丝笑容。不是诡异的笑,而是被人解救、彻底打开心结的那种笑容。

    这与梦里的情景有点不同,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我捡了根树枝,把她脸上的头发拨开:“你是谁?与姬弃是什么关系?”

    白衣女人笑了笑:“谢谢……谢谢你救了弃儿……”

    “你到底是谁?”我再次相问。

    她没有回答我,缓缓闭上了眼睛,整个人仿佛因为这双眼睛的合上,而变得如水一般温婉、透清。空气之中突然传来了阵阵花香,跟师父身上的异香很相似,我抬起头,动鼻子闻了闻,心里的压抑之感消散无踪,一切变得宁静而美好。

    再次低下头,奇异的场景出现了。

    白衣女人脖子上的伤口不见了,原本身上破烂的白衣也恢复了原貌,那是一件流仙轻纱的广袖舞裙,铺散在地上,仿若盛开了一朵洁白的花。她死气沉沉的脸也变了,变得白暂红润,眉毛弯弯,嘴角不笑却微微上翘。披散的长发被一冠黄金凤冠盖锁住,妩媚中带了些英气。

    这样的打扮,这样的长像,跟师父像极了。

    这个女人难道是……

    她一直没有再睁开眼睛,我就这么细细端详着她。

    突然,我眼前一花,脑袋有点懵。

    等我缓过神来再看时,她的身子像打了马赛克一样,分散成了很多碎片,然后渐渐地、渐渐地消失,连带衣裙与发冠,再也看不见一点点痕迹。

    我心中有点悲凉,可是也不能再为她做些什么,叹了口气,站起来。

    走了一步,感觉踩到了一个异物,低头一看,原来在刚才白衣女人躺过的地方,满地的落叶之中,有一枚金黄色的玉佩。

    我伸手捡了起来,顿时愣住了。

    这不就跟我刚入师门,师父送我的灵凤玉佩么?我一直戴在脖子上的,难道是刚才不小心掉了?

    我摸了摸脖子,发现那枚玉佩还在。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有两枚一模一样的灵凤?这一枚难道是她留下来的么?

    算了,不想了,还是赶快找师父要紧。

    我把玉佩装进了口袋里,再次念了一遍口诀:“天地无极念长生,天地有极断头明,寻!”那枚铜钱再次腾升了起来,在前面带路。

    走出了树林,上了一条大道。

    大道两旁是高大的梧桐树,叶子像人的手掌,向道上探来。

    铜钱越飞越快,我快速地奔跑起来,在大路的尽头,我看到了一个短掉的手臂。那手臂从肩膀处断的,断口处凝结着黑红色的血痂,手掌很粗糙,应该是一条男人的断臂。

    还好不是师父的!我长长吐了口气。

    继续向前走不远,听到了一阵阵的哀嚎声,声音有男有女,甚至还有小孩子。

    我以平生最快的速度冲了过去,一个血糊糊的东西扑地一下打在了我的身上,速度非常之快。我怔了怔,低头看,那血糊糊的东西是人的一只眼瞳。它被什么东西活生生地挖了出来,像一个圆球一样,落在地上还在不停地滚动。

    我向前看去,前面空空的,半个人的影子都没有。

    可是……却不停地有人体组织,带着流动的血流,撞击到我的身上。

    这是什么情况?

    难道是被下了结阵,所以我才看不到?

    我把铜钱收回来,念道:“天地无极念长生,天地有极断头明,破!”铜钱发出一道金色的光,向前冲击,在空中好像撞上了一道无形的墙,那墙被铜钱撞出了一个小洞,小洞里头有衣服穿过,惨叫着的人声也更加明晰起来。

    铜钱在小洞里不停地转动着,小洞慢慢变大,我清晰地看到,在我不远处是一片修罗战场。——最外层是妇女、小孩子以及老人家,往里看,则是三四十名壮年男子,个个都拿武器,不!是法器!他们每人的手里都拿着一样法器,有的是罗盘,有的则是桃木剑,有的,则是骷髅……他们站成一个巨大的圆圈,眼睛死死地睁着圆圈的中心。

    当看清楚圆圈中心的身影时,我的心蓦地跳到了嗓子眼儿。

    是师父!

    那个一身白袍,手执阴令剑,长长的头发散开,如水墨一般,不是师父又是谁?

    “今日,你们一个也休想逃掉!”

    师父的声音冷冷的,犹如地狱的恶鬼。

    话一出,周围的男子眼里皆发出了恐惧的光,我清楚地感觉得到他们想要逃跑,跑得远远的。可是,他们逃不掉,无论天涯海角,他们都是逃不掉的。

    “杀!”

    师父短促地说了一个字,干净利落。

    阴令剑高高扬起,落下的时候,狂风大作,圆圈周围的男子举起法器反抗,却根本就不管用。狂风扫过之处,鲜血四溅,断臂残肢乱飞。顷刻之间,老少皆死在了阴令剑之下,连带阴魂阳魄,都消散在这个世界上。

    周围恢复了安静,没有一丁点儿声响,安静得极其诡异。

    “哼……”

    师父冷哼了一声,双目阴沉。

    从我打开这处结阵开始,到师父大开杀戒,杀光所有的人,只不过是眨眼的功夫,我根本来不及做什么,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发生。

    “师父……”

    我小声喊了一声,无意识地向前走去。

    “咻!”

    铜钱挡在了我的前面,似乎是不想让我靠近师父。

    我愣了半秒,就在这半秒的功夫,师父的周围又出现了一批人,最外圈是妇女、小孩子和老人,最头是几十位粗壮的汉子,手里拿着法器,而师父则站在最中心的位置,手里拿着阴令剑,高高扬起……

    “今日,你们一个也休想逃掉!”

    师父冷冷开口,说出了同样的话。

    接着,又是一场血腥的屠杀。

    甚至还有一颗眼球,带着血糊糊的肉,撞到了我的身上,又落到地上,滚了几圈。

    我傻傻地站在原地看着,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当我回过神来的时候,师父已经将第二批人杀光,一个人站在空地上,阴令剑的剑尖抵地,师父低着头,长长的头发被风吹开,浑身上下浑发出一波又一波的杀意,仿佛要屠尽全天下的人,他才敢罢休。

    就在这个当口,我脑袋一懵,定睛再看的时候,发现师父的周围又出现了一批人。妇女、小孩子和老人在外围,里面是壮年男人,最中间,是白衣长发的师父。

    “师父,你不能再杀人了……”

    我大喊了一声,往师父的方向冲去,可是,我却被一道看不见的墙挡了回来。

    “啊……”

    一瞬间,血光四溅,又上演了刚才那一幕。

    也就在我被挡回来的间隙,我突然发现,这三批人,都是同样的一批人,我甚至还认出其中有一个男人,是紫阳村的族长,是朱仁强的兄弟。

    看样子他们都是朱家人。

    为什么,朱家人会被师父一次又一次的斩杀呢?

    他们是无法真正的死去,还是他们把师父引入了一个无穷无极的阵法里,让师父永远沉溺在杀人的那个时刻?

    “师父……师父……”

    我不停地大喊,可是师父却根本没有听到我的声音,只是不停地杀人,连小孩子都不放过。

    “师父,你不要这样啊……”

    在我心目中,那个跟天神一样的师父,那个高高在上、冷清淡然的师父,怎么会变成了魔鬼一般,杀人眼都不眨。他此刻的心里在想些什么?如果他有那么一丝丝想到了我,想到了我们的孩子,那么就不应该去做这么血腥残忍的事情啊。

    师父……

    我抬手摸着肚子,该死的我买的两粒堕胎药没有带在身上,要不然……要不然能怎么样呢?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糕!——因为有了孩子,师父的灵力变弱,可是,师父此刻杀人,跟捏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要是孩子没了,师父岂不是更厉害,岂不是会杀更多的朱家人?

第50章:心魔() 
师父将紫阳村毁去,活下来的朱家人,都是九死一生,恨师父入骨;   说实话,我并不希望师父造太多的杀戮,所以,我希望朱家人都能活着。可是朱家人活着,又会来找师父寻仇,这件事,怎么想怎么难处理。

    现在师父灵力稍有减弱,朱家人就能将师父引入这猛鬼阵,以后要是再降,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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