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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事手札-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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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颔首,从包里将屠夫刀拿出来,将我们三人之间的红线砍断,然后将这三段红线整齐地平放在地上,接着他要我把另外两样东西也搬来这间房。楼梯口那幅画还好,那油画堆里也不知道是哪一幅只好全部搬过来。
照做后,只见朋友把这些东西放在一块,然后不知从哪儿把前些日子买的那块牛腿骨拿了出来,让我拽在手里。
我了个去,放了这么多天,那味道真叫一个**。
朋友接着他把李华的外衣脱下让我披上,说:“接下来我会把尸缺招出来,以为它是属于寄存状态的,就跟寄居蟹一样,没了一个窝就会立即找另一个,你体质阴,带着牛骨,又有李华的气,它必然会往你身上去。”
我听得冷汗直流,遥想当年在小杨家那回差点要了我一条老命,我发誓谁再让我干这事我铁定跟他急,谁料今天我没力气跟他对打,没旁的法子,只好听着由着了。
旁边那两人看情势愈发紧张,坐在边上一声也不敢吭。朋友也不顾李华会不会疼,毫不客气地从他头上拔下一簇毛放进烤瓷碗里,和着一道黄符烧成了灰。
接着他置好阴鼎,点双蜡上三香,以先前三根红绳穿敷,平落于香上,火光顿甚,乃见数孔,后贴之于物。
再蘸朱砂按李华发之灰,顺八图阵三凶门之势,落点敷上。正在此刻,阴鼎前蜡烛忽无征兆灭,香烟亦有异,飘飘乎左右,轨迹无常不可寻,半晌,终往敷去。
我看得一愣一愣,那些烟竟然像是有东西指引一般,缓缓缓缓朝敷上几个孔里钻。
“砰!!”突如其来的一声将在场的人都惊了大跳,众人齐齐转头看向声音的来处,紧拉着的窗帘的背后,如有人在猛砸玻璃。看我心不在焉,朋友提醒我别去管,可他还没说完,“哗啦——”一声,好大一阵邪风刮了进来,窗帘倏然间被抽到了外头,随风飘着,如魑魅。
我扭过头来不看,却蓦地感觉到身体变重了,并有一股难以抑制的冲动——想从那跳下去。
妈的,我意识到这尸缺,开始上我身了。
与先前不同,这一次我有意识,但是有些模糊,恐怕李华刚开始的时候也是这样,我能感受到一股不属于我的强烈的情感波动在身体里冲撞。
很难形容的感觉,不甘、怨毒、放不下、舍不得。
我咬着牙压制着想要跳楼的冲动,我知道那股感情是张璐的,不,应该说是生前的张璐的,成为尸缺后它不会再有情感,只是这些东西成了它灵魂中的一部分。
朋友让我站起来走到梳妆镜前,说:“我们抓紧时间,你一会就站在镜子前,当我点燃蜡烛的时候你大声叫她的名字,一定要喊得清楚响亮。”
我点头,刚起身过去,李华突然喊道:“能不能让我来叫?”
我看了眼朋友,他说可以,谁喊都一样,就解开了李华的红绳。
当我站在镜子前时,饶是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也还是被镜子里的自己吓到了,发紫的脸,扭曲的五官,这还是帅气的小爷吗?!我暗骂一声,朝他们使了个眼色催促。
“张璐!”我站在镜子前,看着镜中自己,李华在一边发出与他干瘦虚弱的身体成反比的声音。
“张璐!”
“张璐!”最后一声,他大喊着,紧接着是痛心疾首的恸哭,我从未听过一个男人的声音会凄厉如此。
我盯着镜子看,慢慢觉得身体变轻变正常了,意识也清晰起来,恍惚间,仿佛有一个女人静默站在镜中,唇角微扬,只是眉间是掩不住的倦怠与忧愁。
“乓!”我一惊,过了好几秒才回过神,朋友把镜子打碎了。
我注意到他此时手里抓着一个铃铛,但他没有摇也没用,我实在没有力气发问,顺势瘫坐在地上,小口喘气。
才堪堪坐定,一道黑影突然从眼角闪过,是李华。他冲到碎裂的镜子前,竟不顾自己的手是否会被割破,就将地上的碎片抱起来,捏在手心里,血一滴一滴落下去,落在那些染不上色的碎片上……
作者有话要说:艾玛上一章大家对我表白真叫人羞羞呔!
其实我也好喜欢你们!!!
第87章 铁轨(一)()
“切。”我低声啐了口;原本我是想说几句教训教训他,但身体的疲乏让我实在没有气力了,我仰面靠在椅子脚上;平复了好一会才能站起来。
朋友问了几句关于那个中年男人的事情,随后四人一同下了楼。楼上动静闹得那么大;王阿姨早就盼得脖子都长了一截。
此时看她儿子正正常常地下楼来;她自是高兴坏了;还没等我把台阶走完,就一下冲上来将我挤开,抱着李华大哭起来。
我觉得她跟谢晓看上去并不熟;估摸着他儿子干的这破事她应该是不知道;当即就把整件事的前因说了一遍,临了也不忘补上了一句:“你儿子阳寿恐怕已经损了,要是他死得比你早,也别太惊讶。”
她一听哭得更伤心,这话其实我是说给谢晓和李华听的,他俩干出此等苟且之事,古时候可是要抓去浸猪笼的,而且还白痴愚昧地听信那个中年男人去招魂,导致张璐的灵成为尸缺,要没点什么报应,那人生是不是也太简单了?
当然我还运用了小学老师教的夸张手法,虽然听上去挺没职业道德的,不过这一家没个好东西,吓吓他们也好。
我老早就发现朋友看不上这家人,他没多说什么,给了王阿姨几张敷,然后把需要埋的位置给他们一说,拿了一大笔佣金我们就走了。
回去时,已经将近凌晨一点,路上别说的士了,黑车都没有,我们之后靠着“11路汽车”自力更生往远处一个车站坐走,准备辗转几趟通宵公交回家。
天是越来越冷了,特别是这半夜里,每一丝风都像是有意识般可劲儿朝我皮肤腠理里钻。我把衣服裹严实,将背包倒背在胸前,还悄悄往朋友身后躲了躲,虽说他并不是很魁梧,不过用来挡风也足够了。
他侧头往后瞥了我一眼,可能是察觉了我的意图,后往左边移开了些,脸皮厚如我,自然也立即跟了过去。后来他左右又挪了几次,发现甩不掉我便放弃了挣扎。
我一直将手藏在背包和身体的中间,期间几次想看手表,但都因为不想让手上残余的一点热量消散而作罢,故而不晓得走了多久,才仿佛能看见不远处,在这寒夜里如同晃悠在飞蛾面前的火苗一样的候车亭。我俩不住加快了脚步,这会儿我突然想起方才他拿在手上的铃铛,我没注意时他又放好了,全程似乎没见他用过,想着,我问:“你刚才手上拿的铃铛干嘛的?”
他像是料到我要有此一问,听我说完啥反应也没有,更没有回头看我,继续走着,一会儿才开口:“是张璐。”
我一下明白了,这个方法我见过,就是圆善大师带走李翠莲的手法!
对于他怎么会这个方法的我并没兴趣知晓,我想知道的只有,接下去呢?
我抬头看他,他微微低着头走路,我只能看见他乌黑的后脑勺,浓密的短发在寒风里上下翻飞,还有他说话时嘴巴开合,在空气中结出的白雾:“这鬼也可怜,好好走了,因为活人单方面的臆想又生生把它拽出来,变成了尸缺不得往生。所以我考虑能不能有其他的办法帮它,我是想不出什么法子,只能回一次鬼打湾,把尸缺交给圆善大师。”
我一愣,下意识问:“我跟你一起去?”
“不,你不用去了,你在家呆着等我回来。”
一听他要出远门小爷我还不用跟着,说实话心里还真挺高兴的,这样不就意味着我能在家休个长假,还不用看到朋友那张烦人的脸。
我心里美着,面上却做出一副兢兢业业为工作的模样,道:“这个……你一个人去?真的不用我跟你一块儿去?凡事有个照应更好嘛。”
正好我们也到了候车亭,他坐下瞧了我眼说:“你想去也没什么问题。”
我暗叫不妙,立即正色佯装思索了片刻,才说:“不过又不是走单子,没啥大事,我跟着去还浪费车费,那我就一个人在家无聊吧。”
他目光落在我脸上,听我说完淡淡一笑,扭过头去轻轻道了声:“随便你吧。”
我们回家后他并没有立即启程,而是在家呆了很长一段时间。这些时日里,他夜夜在铃铛前焚香,说是因为要长途跋涉,这样能更稳当些。大致到了春节前不多久他才离开。
我笑他自己找虐,偏偏赶着春运走,他说春运时候人气足,对运送尸缺更有好处,他这一说我也就闭嘴了,安心在家独自享受。
在陪朋友去买火车票的时候我就已经感受到了浓浓的年味儿,其实我一直没有感受过春运,但是从电视上总能了解一二。离家千万里的游子,不论这一年过得是好是坏,总要在将近年关时坐上一辆辆拥挤的火车,穿着母亲亲手缝制的棉衣,沿着思念交织成的线,回到家人身边。
有人说中国人没有信仰,我想,这其实这就是中国人的信仰。
春节前三天。
我已经在家呆了一个多月了,真的快闲出个屁来了,这天实在坐不住,就随意裹了件大衣去人广闲逛。一下车,只见路边处处张灯结彩,on sale的招牌满目都是,路上都是情侣、母子、一家三口其乐融融。我站定朝周遭看着,这些人从我身边走过,没有人会向我这样一个陌生人投来目光,他们的目光都停留在自己爱的人身上。
我没有家人,但我的朋友们有,我今早轮着番儿地轰炸,竟然没有一个人有空陪我出来压马路。正辛酸着,手机适时响了,我以为是哪个畜生回心转意有了点人性准备来陪我了,掏出来一看,竟然是朋友打来的,
“喂?”我接起,因为周遭比较吵闹,我的声音也不自觉提高了。
他没有立即说话,我估计他被我中气十足的一声吼懵了,片刻才说:“我已经到了,但是这边有点事,我可能要过段时间回来……”我想你过段时间回来就过段时间吧,干嘛还特地打个长途给我报备。
当然,这话我没说,谁知他接下去的话立马给我解惑了。
朋友的声音听上去不太轻松,不知是不是他那边耽误了的事的原因,他说:“我暂时没法走开,但是有个新单子很急,我希望你走一趟。”
“恩?”我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很久没有掏耳屎了,“要我走一趟?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那个单子你去处理,如果来得及,我会赶过来。”他仿佛没明白我的言下之意,自顾自又解释了一边。
我一下不知道怎么接话,握着手机愣愣站在车水马龙之间,组织了半晌语言才回答:“不是,我的意思是,你是有多烦我,这么着急着让我去送死?”
他呵呵笑了声:“你也跟我学了大半年了,能知道的也知道得差不多了,你只要别犯蠢就行。而且我也找了别人去帮你,不用担心。”
说实在的小爷我跟恶鬼作斗争,之所以能坚持到现在是因为每次都有朋友在旁边,我自己心里清楚要是他不在我肯定已经死了百八十回了,这次让我一个人去,我又不是傻子,当即就拒绝道:“我不去,你找别人了还让我去干吗?”
“纸上谈兵永远比不上真枪实弹,这回帮你的是个女的。”
“好嘞,哪儿?”
“……”
朋友口中所说的那个女的从前我已经听过其大名,就是让我帮忙走小金叶家的艾暮,这一回算是她还朋友的人情。只不过后来我又知道了一个消息,原来艾暮这一回去,真的只是帮,而不是让我在旁边学着。
简而言之,就是我干事儿,她确保我死不了。
因为这时段实在买不到火车票,所以我坐了几天长途车。下车之前我收到艾暮的简讯说她已经到了,老远我就看见一个身高一米七长发披肩蹬着一双高跟靴的漂亮妹子,我默念肯定是她没跑了,过去一问,不是……也对,做这一行的哪来的漂亮妹子……想到这一层,瞬间我的心都碎了……
“是不是叶宗?”有人突然从后面拍了我一下。
我扭头,入目一双贼大的眼睛,睫毛巨长,圆圆的脸蛋,一头乌黑长发,刘海遮住眉毛,位置正正好好,看着妹子身高大概也有一米六五的样子,穿得简简单单背一个大背包。
我的天空,星星都亮了!
“我是,你是艾暮?”
“是啊。”这妹子说话时眼角含笑,看着就让人心生好感,两人自我介绍了一番又寒暄了几句,她就带我往车站后面一条小路去。
原来是她早已定好的小车,上车后她就将这次单子的情况悉数告知我。
这次的事情是发生在小北圩,那家人姓柳,柳家有不少亲戚住在汪墩子,两个村子之间相去很近,但是中间隔了一条铁轨。农村人,不像城里人,亲戚之间的感情较为淡漠,他们连乡里乡亲都热情至极,更别说亲戚间了。所以到了过年时候,就会互相串门,农家菜特别留人,几乎每去一家都要吃到深夜才会回去。
就不久前,柳家人从汪墩子回去时就出事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过渡,等会可能还有一章,没写完就明天更】
我终于搞懂的发红包是什么意思了。我们来搞活动吧,初七前留言的都发红包啦!
大家快来看,我家定春发红包啦~~~~~~~~~~~~~~~
第88章 铁轨(二)()
说是不久前,实际上就是这几天的功夫。那日夜里;柳姓一家在亲戚家吃团圆饭;在座的一大部分是外出打工刚到家的;整整一年时间没有见面,此刻自然是应该多碰几杯。
这厢说说村子里一年中发生了哪些新鲜事;隔壁李阿姨的女儿郭妹妹嫁给了镇里一个四十岁的男人、村口王师傅卖掉了理发店开了家饮料铺专门卖雪碧芬达王老吉什么的。那厢再说说今年自己孤身在外遇到了些什么见了些什么人,看到了哪些新奇的事儿。就在这样的欢声笑语中;眼睛一闭一睁;一晚上就过去了。
农村人从政府那里分到的只有地皮;所以他们住的房子都是自家造的;房间自然不能少。就拿我家以前老房子那块儿来说;有几幢大的,可能单单常年不会有人来住的客房就有三四间。要我说,除开环境交通便利等因素来讲,住这种农村的私房可真的要舒服多了。
是夜,亲戚眼见都一点多了,外头黑灯瞎火,附近人家的灯光也都暗了,不比城镇里有路灯,这时候回去必然只能打手电,又赶上前些天下雨路上坑坑洼洼,就说要留柳家人住一晚。原本一家人住下第二日早上再回去挺好,偏偏家里带着来的小男孩死活都不愿意住。
这个男孩今年三岁,叫柳腾宇,是柳大爷大儿子柳宏的小崽子。平日里懂事听话,全村的人都喜欢这小娃娃。以前非常听大人的话,可这天不论家里人怎么哄怎么说,就是死活不要住在亲戚家,把他爹闹火了,给了他一顿骂,后来还是不行,都开始朝他屁股上糊掌了。要一般孩子早就吓得一声不敢吭了,偏小腾宇继续大哭大闹就是不住。
艾暮跟我说这孩子英雄事迹的时候我竟蓦地生出一丝敬佩之情来,私心觉得这娃要不是缺心眼,将来就必定是乔峰那样的大英雄。
最让我觉得惊奇的是,家里人原本想小孩子闹别扭就闹别扭吧,不理他,我们不走他也没办法,谁晓得这孩子犟得跟地里的老牛一样,你们不走,好!我自己走!走路才会多久啊,竟然穿了鞋踱着小脚一溜烟儿往外跑了。
孩子他爹把他抓回来,实在是拗不过他,只好举家回去。
经这事儿一闹,大家都不高兴,而且时间更晚了,已经将近凌晨三点。
我道:“三点?真是好时段。”
“是啊,也算是他们运道不好吧。”艾暮朝我笑笑,继续说:“柳家人一共去了六个人,柳大爷和他老婆戚大娘,柳腾宇和他的父母亲以及柳大爷的二儿子,二媳妇当天出门前不舒服就在家休息了。回去时他们从亲戚家拿了两个手电,六个人走在一块儿。”
说到这她顿了顿,继续告诉我,路上除了小腾宇还在吵吵闹闹其他倒也安生,什么也没有发生。
直到他们走到了横亘在小北圩和汪墩子中间的铁轨。
这条铁轨年头很足了,算是我国早期的一批铁道。老地方老物件嘛总带着浓浓的沧桑感,在这样一个夜晚看来,非常阴森。
走到铁轨附近的时候,四周一片黑暗,其两边较为空旷,有些矮灌木,但很稀疏,如苟延残喘的老者一般,地上满是碎石头,大的小的,乌黑的影子这里一片那里一片,皆是怪异模样,让人看着不免心慌。除此之外,也就是些枯叶子,断树枝,当然还有各种生活垃圾,都是火车开过时从上面飘下来的。
一家人沿着铁路走了没多久,正准备穿过,二儿子柳青突然“哎哟!”低呼一声。
“干嘛一惊一乍的?”在场的人都被吓了一跳,问他干嘛,只见他一手指着轨道中央,顺着看过去,发现两条铁轨的中间有一团黑黢黢的东西在动。
突然那东西往前迅速一跃,扭过头,一双碧绿的眼珠子幽幽发亮,原来是一只黑猫。大家松了口气,正当此时,这只猫竟然朝他们跑过来,就在他们面前两米处停下,浑身的毛都直立起来,弓着背,露出口中尖利的牙齿,发出“嘶——嘶——”的声音。
柳大爷推搡了一下自己老婆,然后将衣衫下摆上下扇动,说:“莫怪莫怪,啥也没看见嘞,走了,走了。”听他这么一说,几个大人立即啥也没讲,赶紧埋下脑袋扭头就走。黑猫这东西太邪乎,看见绝不是什么招财进宝的好事。
但小腾宇毕竟才三岁,很多事还不懂,仍是继续闹,柳宏本来就一包火压到现在了,又加上年纪轻的人没那么信那种东西,就没把刚才的事放心上,当即指着面前的铁轨说:“你还说?你再说让刚才那老猫子抓你进铁道下头!”
小腾宇奶奶当时脸色就不好看了,拍了儿子一掌,连连呸了两口。不过估计已经被吓到了,小腾宇过了铁轨就不再吵了,一声不响地回到家。
晚饭时喝了酒,又加上已经是凌晨,几个大人各个都累得眼皮打架,回家后就各自收拾准备睡了。柳大爷老两口方躺下,就听见大媳妇在外头撕心裂肺地大吼大叫:“出事了!出事了我滴个娘诶!爹你们出来啊!”
急匆匆跑出去一看,小腾宇正站在他爸妈的木床架子上,他爸正在费劲地够他,想把他弄下来免得掉下来摔着。他频频躲开他爹的手,稚嫩的小身体显得很笨拙。奇怪的就是,这孩子一边躲,一边嘴里还在骂人,骂得非常难听,而且把家里人老老少少挨个儿骂,来回骂,脏话还不带重样。
这下不止小腾宇爹妈傻了,柳大爷戚大娘还有二儿子都傻了,这孩子骂人的级别绝对能跟村口赵寡妇媲美。
人赵寡妇那是几十年的修为,而且柳家人虽然受教育水平都不高,但是在孩子面前不说粗话这种事他们向来都有注意,这一个三岁的孩子怎么会骂这样的脏话?他又是从哪儿学来的?
看着孩子一脸愤怒的表情,上下不断翻动的小嘴唇,他爹急疯了,一把抓住他的小腿将其拽下来了,不料却被他狠狠咬了一口,无奈只能放手由他去。接下去,他们全家人就坐在房里听着这孩子骂人,整整一夜,期间他水也没有喝一口,嘴唇都开裂了,还在不停骂骂咧咧。
老人毕竟比较信那种事,天一亮,柳大爷就马不停蹄赶去村里一个太婆家。听说这太婆以前学过一点,懂点玄术。把事情一讲,太婆立马说要去他家看一看,两个老人又颤颤巍巍往回去,到家一瞧,太婆原本还镇定的脸一下就不对了,扭头就往门外去,边走边说这事自己没法子,管不了,让他们找其他人。
后来禁不住跟自己同龄的柳大爷好求歹求,只得找了个号码给他,这才找到了我们这一行的人。
艾暮说完喝了口水,大眼睛朝车窗外看了眼,说:“马上就到了,小北圩离大路比较近,我们一会走进去就行了。刚才我说的这件事你怎么看?”
我捏着下巴,她说的故事我每个字都细心听了,小爷第一次自己干活,自然更慎重一些,但是毕竟经验有限,我又不是朋友,我能怎么看?用快播看?
她看我煞有其事地打量了她几番,以为我有什么话要说,一个劲朝我递鼓励的眼神,我只好咬咬牙,说:“我觉得跟铁轨有关系。”
“嗯。”她点头,“还有吗?”
“还有黑猫。”
“嗯,还有呢?”
“还有鬼。”
“……”
我叹了口气道:“妹子你就别难为我了,我其实算是第一次走单,哪儿能这么快就分析出事情的始末来,真要说,你也等我到了小北圩跟柳家人谈一谈再说啊。”
她嘿嘿笑了声,大眼睛眯缝起来,隐含笑意,有些狡黠:“他还跟我说你聪明机灵呢。你都学了大半年了吧,人当初可是一个多月就自己走单了。”
我一怔,艾暮指的恐怕就是朋友吧。一个多月?我如果没有记错,朋友开始接触这一行应该是在高中的时候,那时候他不过是个半大小子,这一行的手艺虽说不是特别难学,但一个月要记住那么多东西就别提有多困难了,再者,学一个月就去面对那些吓人玩意儿?正常人不得当场吓疯?这妹子不是在晃点我吧?
她瞧我一脸不相信,也不准备多说,适逢车子开始缓缓减速,最终停在了路边,她让我把东西都拿好下去,我应了声,下车时眼前是一个质朴极了的农村,我喜欢这样的气氛。清新的空气在我肺里溜达了一圈,也把我刚才的疑惑连带着勾搭走了,我没再问朋友的事,跟在艾暮身后,往村子里行进。
柳家的房屋在村子的最里头,也就是最靠近铁轨的位置。
我们到时,老远就听见里头传来嘤嘤的女人哭声,我心道跟从前听过的女鬼哭声确实差不多,女人有时还真吓人……
艾暮瞥了我一眼,像是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看得我心虚得很。
还没待走近,两个老人就迎了上来:“两位是不是大仙啊?”
说话间,又有两个年轻男人靠过来,我估计这俩就是柳大爷的儿子了,说实话我真的被这一家人的黑眼圈大白脸吓到了。
一听我们就是大仙,他们急急忙忙把我们带进去,将早已准备好的茶送上来,我抿了口,便让他们把整件事情一字不漏地给我们再讲一遍。
在他们三言两语中,我又将这单子的情况在脑袋里滚了一圈。跟艾暮说得一样,小孩子闹、路过铁轨、遭遇黑猫、孩子突然安静、回家莫名其妙开始骂人。那么长一个故事,在他们三言两语叽叽喳喳中,聪慧的我仍是发现了一个问题。
为什么二媳妇在整件事里都没有露过面?
二媳妇虽说不舒服,但是小腾宇半夜回来折腾出那么骇人的动静,难道她还淡定地躺在房里睡大觉?
我将疑惑一说,柳家二儿子的大白脸就又惨了几分,他神情凝重地对我说:“我媳妇也不知道怎的了,从昨天我们出门到现在,还没醒过。”
作者有话要说:←v←初七啦!春节要过完啦!祝大家今年出入平安阖家幸福,马年大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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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铁轨(三)()
我与艾暮互看一眼;心里暗道这么说来;二媳妇的问题恐怕也和昨夜的事情脱不了干系。
几人在说话的时候我就已经隐约听见从里屋传来的叫嚣声;在我们整个谈话过程中充当了背景音乐;那声音很尖利;类似女人和小孩压着喉咙的叫喊声。果然柳大爷告诉我,那个一刻不停的声音就是他的孙子柳腾宇。
我跟他们说,我要先见一见小腾宇;确定一下是什么情况才能对症下药。
“好好好!”柳大爷和戚大娘立即颤颤巍巍站起来在大小儿子的扶持下往前走;领着我们往小腾宇父母的房间去。
柳家的房子属于比较大的老瓦房;应该是从前留下的。从大门进去,中间是一个面积中等的天井;天井西北角放了一盆绿植;东南角则有一口巨大的水缸,几乎能容我一个大男人钻进去。正对着门的是大厅,厅里物件皆是有些年头的木头摆饰,正中一张八仙桌,围六张木刻雕花无背坐凳。左边靠墙处放着两盆小花,右边是通往厨房的小门。
从大门进来到大厅,整个房子的布置是非常典型的中国古典风格,非常漂亮,不像寻常农家人东西乱放,若是在门后再加个影壁,就有些古人家家饰装摆的韵味了。
除开大门和与其正对的大厅,两边都是单层矮瓦房,一幢瓦房有两间屋子,一家人中夫妻俩俩一屋,这就占去了三间,还剩下一间平日里堆些杂物工具什么的。我和艾暮跟在他们身后往大厅左侧的瓦房走,头一间就是小腾宇和父母住的屋子。还没打开门,我就听见里面的叫骂声。
柳宏打开房门,就见一个穿着蓝袄子略微发福的中年女人坐在墙边凳子上,满面忧容,她的面前是一张床,床上站着一个挺漂亮的小男娃儿,我听到的声音就是从他嘴里发出来的。
这孩子见门被打开,先是顺势往后退了一步,接着看到了自己爹,立即就爆出了一串儿脏话,然后再是他叔叔、爷爷、奶奶。我原以为自己活了那么大岁数今天要被一个毛头小屁孩当孙子骂了,谁知他却将我和艾暮无视掉,在骂完他奶奶后又重头开始数着骂。
我侧身绕过柳宏走进去,艾暮就跟在我身后。小腾宇的母亲此时已经站起来给我们让出大片的位置,我不想看她乞求的眼神故而有意没去接触她的目光,但我能感受到这样两道担忧期盼的目光与我紧紧相随。
虽然鄙人比较愚钝,那么久都没有掌握罗盘的使用方法,但经过来之前的突击练习以及刚才艾暮对我检测结果为合格的评定,我信心满满掏出罗盘,开始在屋里转悠。
罗盘上的指针并不会像被磁场干扰而乱转的指南针那般,它动的幅度不大,但需要按照它所指的方位进行计算。我皱眉仔细看了会儿,掐指一算,这里确实有个“好兄弟”。
“是上身了。”艾暮幽幽说了句。
我嗯了声,这孩子的状况很明显是被上身,也就是说现在站在床上骂人的那个并不是小腾宇,而是一个披着小腾宇皮囊的鬼。
这个真相我没敢直接告诉柳家人,虽说不难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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