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窥天神测-第1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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丈母娘跟着老丈人混到现在的这个地位,见过的风浪自然不少,她喘了口气,就问张总:“那个跳舞的这一阵子上哪儿去了?”
张总怎么可能不明白:“骗了我爸一笔钱,跑了,没人知道跑哪儿去了。”
丈母娘很满意,甚至夸他面对狐狸精坐怀不乱,比老丈人那个色坯子强,肯定是个有出息的,将来家业交给他,放心。
张总就在粟姐的尸体前面,给丈母娘鞠躬感谢。
当然了,张总不可能真这么把事儿给瞒下来——老丈人追究到他头上来怎么整?
可人死不能复生,老丈人就是叹了一口气:“可惜了那双腿,还没玩儿够呢。”
张总当时也没敢什么——老丈人把腿留在冷库里的事情,他也是东窗事发之后才知道的。
第341章 不响钟()
因为那个钟,竟然一动没动。
众所周知,你一敲钟,钟跟钟垂产生了共振,钟才会发出了响声,也就是说,这个钟一定要摇晃起来,才会有声音。
可是那个钟楼里面的钟,纹丝不动——而且旁边根本没有人敲,钟声却没断。
我一时有点懵逼,这就像是有个人跟你说话,却没张嘴一样,诡异的不行,退一步来说,人可以讲腹语,可钟不能。
屁股见我发呆,冲着一个角落叫唤了两声。
我反应过来往那里一看,这才暗骂了一句你娘,闹半天钟声虽然是在这个方向响起来的,却不是上面那个富丽堂皇的大钟楼,而是两座塔后面一对梧桐树中间系上了一条铁链子,挂了一口铜钟,昨天那个穿着僧衣的老头儿正在那敲钟呢!
这个方向还挺隐蔽,要不是屁股拽我,站在两个高塔前面是看不出来的。
你说这不是有病吗?你暮鼓晨钟是大事,为啥放着好好的钟楼不去敲,反倒是在这里弄了个寒酸小钟?
这会儿那个老头儿也敲完了,擦了擦脑袋说那个的汗,转脸看向了我,不咸不淡的来了一句:“你来了。”
我只好点了点头:“昨天说好了,当然要来。”
那老头儿似笑非笑的打量了我一下,就把我往铜钟后面,一个跟铜钟一样寒酸的小房子里面让。
那个小房子看上去有点像是学校门口的传达室,进去一看也确实如此,里面有电话和大串的钥匙,还厚厚厚一叠不知道干啥的纸。
坐在陈旧的红曲松桌子前头,老头儿变魔术似得给我端了一碗豆腐花和一碟甘露(螺旋状的脆甜酱菜),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我一看老头儿还挺好客,也没客气,道了谢就吃,别说,味道还真不错……有点像是小时候的滋味,要是济爷手头宽绰,早上就会叫我早点起,吃早点,当然,手头不宽绰,早上就晚点起,好把早饭给省过去。
这种东西好久没吃过了,竟然出人意料的香。
老头儿招待周到,我吃上了,他还拿了点干巴巴的东西——有点像是酱豆腐干,给屁股也吃上了,看一人一狗吃的挺欢,老头儿这才坐在了我对面,露出了个挺满意的笑容。
我咽下了一口豆腐花,才问那老头儿,为啥不敲上头那个大钟,放着升值还是怎么着。
老头一笑,露出了嘴里一颗银子镶嵌的牙:“你不懂,平时早晚,都是撞铜钟,双塔上的钟可响不得,一旦响了,那可就出大事了。”
我还想问问出什么大事,老头儿就剪断了我的话:“你上我这里来,不是为了那个黑皮后生吗?”
对对对,姚远的事情是第一,其他的不重要,于是老头儿就讲述了起来,说姚远那次上这里来,确实是他接待的。
原来姚远来了之后,也跟我一样,着手找魅的本体,上上下下的乱走乱翻,还问这个老头儿,这里有没有新到的东西——比如香客的捐赠品,或者买进来的老物件儿。
这老头儿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来,就把姚远给领到了双塔附近的这个小屋里面来了——这小屋后头,就是双塔寺的仓库,新的旧的,东西要是不用,全堆在这里。
没成想姚远来了之后,也没看那个仓库,反而看向了这两座塔,像是对这两座塔倒是挺有兴趣的,问老头儿他能不能上塔里来。
老头儿一听连忙摇手,说着两座塔可千万进不得,为什么?这双塔寺一开始是为什么建造的?就是因为当年这里闹灾,出现了一对妖物,为非作歹,害的民不聊生,这两座塔,就是为了镇压那一对妖物才建造起来的,打建起来之后,就请了神佛前来守护,妖物才没能继续生事,你要是一进去,把妖物给放出来可怎么整?
谁知道姚远来了一句,白镇压了。
老头儿也不太明白什么叫白镇压了,总之跟他讲了,进双塔寺是为了那个祸害人的女人,别的事情跟他没关系,让他照着自己的事情做。
姚远口头上是给答应了,可眼睛却一直往双塔上瞟,不像是动啥好心思。
这老头儿当时也没放在心上,因为这双塔长年累月就是用紫金八卦锁拿缠龙链围起来,外带贴了封条的,谁也进不去。
缠龙链就是拿黑铁打出来,大腿粗的铁链子,据说硬度强大,能把龙给缠个动弹不得,因而得名,这倒是真不假,刚才我过双塔的时候,也看见了,真是不惜工本。
老头儿接着说道,姚远接着又翻找了翻找,也没翻找出了什么头儿来,老头儿就劝他双塔寺这么大,肯定也没法一口吃成个胖子,就让他休息一下,明天继续找。
姚远笑嘻嘻的答应了,但是那天晚上睡下之后,他就没看见姚远再起来,再一看,被窝是空的,他还以为姚远早早就起来干自己的买卖了,就没多想,还准备好了饭给姚远吃,结果姚远再也没有回来,等他再瞅见,就是姚远的尸体了。
老头儿说到这儿的时候叹了口气,擦了擦眼睛,说姚远是个好人。
原来老头儿接待姚远那天也倒霉,洒扫屋子的时候,脚背让缝隙里面的蝎子给蛰了,山蝎子毒性大,老头儿疼的当时就给瘫在地上了,姚远看见了,手头没啥东西,竟然低头用嘴把老头儿脚上的伤口脓血给吸出来了——对山蝎子的蛰伤,这样最管事。
老头儿也拦着,可是没拦住,姚远说让老头儿别放在心上,瞅着老头儿特别像他爷爷,当初他爷爷最疼他,可是过世早,给他嘬血,就跟伺候他爷爷一样。
说到这,老头儿通红的眼睛瞅着我:“那是个好小子,不该这么早就死,你只管查,有帮忙的,只管跟我说话。”
姚远这就是跟那帮西派先生正相反的种善因,得善果了。
虽然他是个阴面先生,可在我看来,他挺够意思的,这事儿我当然要查清楚——何况他还很有可能是为了我死的。
我回头继续看那双塔,显然,姚远的死有可能跟双塔有什么关系,我就接着问老头儿,这里面镇压的到底是什么妖物。
老头摇头,说时间太长了,他也不清楚,不过小时候听老人提起过,说那妖物神通广大,兴风作浪不说,还能放火。
放火……
传说之中,跟火有关的灵物,可无非就那几个,跟我心里的猜测越来越接近了。
这个塔,我得进去一趟。
而一般来说这种塔为什么都是锁着的呢,除了“宝塔镇河妖”之类的传说之外,还有一点,就是这塔下面必定有地宫,而地宫里面,一定会有“镇河妖”的宝物,比如法门寺地宫,出土了多少无价之宝,塔锁着,也有防盗的意思。
不过这地方怎么进去呢?我得问问王德光。
正这个时候,屁股猛地回过头,冲着一个方向大叫了起来,我转头一看,有个人影正从一大丛冬青树后面闪了过去,鬼鬼祟祟的,绝对不像是什么好人,我立刻撒了手:“屁股,追!”
屁股巴不得这一声,跟个离弦之箭似得,冲着那个人影就给射了过去,不大一会儿,只听一声惨叫,那人就被屁股给扑倒了,哀嚎了起来,听声音是个男的。
我赶过去一看,屁股也狠,四个爪子都踏在了一个人身上,好像拿着那个人当个地泵似得,越过屁股的大脑袋,倒是没意外,这人我认识。
第369章 头上土()
这事儿本来是能趁机让粟姐沉冤得雪的,可是张总不愿意,为什么?一方面他觉得粟姐人都死了,沉冤得雪有啥用处?还有一方面,就是如果老丈人和丈母娘卷入麻烦,难保不会迁怒于他,那他这一切,不也就都跟着完了吗?
所以他销毁了关于粟姐的一切证据,等到警察来调查的时候,这里什么都调查不出来了。
老丈人对他很满意,直夸他机灵,听这事儿对乐屋的生意有影响,还特地给张总拨了一笔广告推广费用,让他重振旗鼓。
张总知道了老丈人的癖好,还又专门给老丈人陆陆续续送了一些长腿姑娘去讨他欢心,不过后来那些长腿姑娘去哪儿了,他就再也没见过了。
老丈人的癖好跟一般人不一样。
而自打乐屋开始闹鬼,张总就知道跟粟姐肯定有关系——那样好的腿,不常见的。
而他开始做噩梦,老是觉得身后哪个角落里,伸出了长腿来,于是他就四处找人帮忙,给看看自己是不是被鬼给缠上了,他可没忘,粟姐是喜欢他的,他见多了电影里面的女鬼,都要对生前喜欢的人念念不忘,生怕粟姐不甘心。
于是他就四处找本地的先生给相看,那些先生都需要找到一个东西,那就是粟姐凭附的本体,可是怎么都没找到,张总早把镯子的事情给忘了,眼瞅着找不到本体,那个粟姐就还会在这里纠缠,于是有个先生给他出了主意,让他跟干杀生买卖的亲戚借一块肉来。
正好张总有个远房表叔年轻时在屠宰场工作,现在因为身体不好穷的一塌糊涂,管他借过许多次钱,张总赶忙就找过去,给自己弄上了这个血光命。
别,虽然自己身上多了这么一块肉,可胆气真的变大了不少,再也没觉得身边多了什么纷扰,就是乐屋闹鬼的事情还在继续,让人很头疼,结果这个时候那个银牙老头儿忽然就出现了,在店里转了一圈,自顾自又走了,这乐屋一下就真正的清净了。
最后他还在那个种血光命的先生帮助下,想法子找到了粟姐的上半身,把腿跟上半身合葬了。
事情告一段落,这张总还觉得自己算得上是否极泰来,心情很不错。
那个莫名其妙的老头儿是找不到了,可那个给他种血光命的先生是本地人,这不是他今天特地把那个先生给请来了招待一下,本想用我们用的那个贵宾房,结果就正撞上了我们。
到了这里,张总一边哭一边打自己嘴巴:“我也对不起她的一片真心,可我没办法啊,她屈得慌想找我算账是不是?你们可不能见死不救,我有钱,我现在有不少钱!”
一边着这话,张总还一边用眼睛觑着那个罐子:“所以这事儿她要报仇,也该是跟我趁人之危的老丈人和心狠手辣的丈母娘报仇,我,我是无辜的啊!”
想到这里,张总拉着我像是突然觉得自己有了理:“你们是要给她伸冤是不是?要不我带着你们去找那两个老东西算账去?”
我听完了这些事儿,把个中曲折全闹明白了。
接着我就拉起了张总:“你粟姐的死跟你没关系,那我问你一件事儿,粟姐是处女这事儿,老丈人是怎么知道的?”
张总一听问这个,脸色就不好看了:“这个……打听出来的吧……”
“我不信粟姐那种人,会逢人就跟别人自己是不是处女。”我瞅着张总:“是你告诉你老丈人的吧?还有……你为什么靠近粟姐,给她送温暖不求回报,也不是因为你对粟姐动心,而是在帮你老丈人将她弄到手找机会吧?”
张总抬起头盯着我,满脸的不信:“你……你怎么知道?”
我伸手掸了掸张总脑袋上因为磕头下跪求人救他导致的一脑袋尘土:“你头上有土,这是个“卖”字,粟姐的事情,本来就是你“出卖”给老丈人的吧?”
老丈人对腿有异常的追求,是想着慢慢把玩的,所以那就不能强迫,那就没意思了,老丈人想让粟姐心甘情愿给自己把玩——偏偏粟姐是要赚干净钱的,老丈人不开心,张总这才毛遂自荐帮老丈人找弄到粟姐的机会——为什么帮粟姐去阻挡狂蜂浪蝶,得罪客人,可不是因为他关心粟姐,而是因为这粟姐是老丈人先看中的,绝对不能让其他人占了便宜。
可粟姐哪儿知道这个内情,她还以为张总只是默默对她好,她倒是被张总给感动了。
功夫不负有心人,粟姐的情况被张总知道了个一清二楚,她弟弟那边是粟姐的软肋,那个同学出事儿,恐怕也是张总不远万里想法子策划的——他想着让粟姐走投无路。
目为水成,“卖”字添水成“渎”,可不是粟姐的真心,被张总亵渎了。
事成之后,张总自然立刻上报给了老丈人,根本不是他的什么“找老丈人商量”。
就问天底下所有的姑爷,你的红颜知己需要钱,你会去找老丈人想办法吗?又有哪个老丈人看着姑爷给别的女人这么上心,不懂里头的道道?你跟老丈人商量,你不是摸老虎屁股吗?
“怎么可能,你怎么全知道……”张总的牙齿打了战:“这些事情,粟粟都不知道的!”
你娘,就是因为她不知道,所以才被你坑成这个卵样,还想着回来见见你。
“现在她知道了。”我回头看向了郭洋手里的坛子:“粟姐来找你,本来不是为了寻仇的,啊,让她自己跟你吧。”
郭洋一拍坛子,粟姐就被里面的煞给放出来了,我一回头,她重新挂在了张总的后背上。
张总身上一沉,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眼泪顿时就流下来了——不是悔愧,更不是悲伤,而是恐惧。
“我死了,也算解脱了。”粟姐的声音缓缓的响了起来:“唯一放不下的就是你,因为我怕你对我有愧——这个世上我唯一留恋的,就是你对我的情意,所以我就凭附在了你给我的镯子里。你知道我找你想什么?我想跟你的是,我并不怪你,你不要自责。
可是你身上有了血光命,我没法靠近你,只好等着你的血光命消失,为什么我在乐屋闹腾?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想见你一面,我舍不得你,你明明知道是我,为什么不肯取下血光命来见我?我跟你了这句话,就可以走了。
但是后来,我被那个老头子带走了,更加没有见你的机会,为了能熬到见你的那天,我甚至杀了活人,就是想在人间留的更久一些,煞气更大一些,这样我就不用怕你的血光命了——现在我终于能跟你话了,却想不到,真相是这样的。”
要不怎么多行不义必自毙呢,这个张总要是没自作聪明的给自己装什么血光命避灾,粟姐给他托个梦也好,怎么也好,话讲完了,可能也就当个糊涂鬼投胎去了,哪儿还有这么多事儿呢?
所以,举头三尺有神明,但凡撒谎就有揭穿的这一天。
张总的一张脸乌青乌青的,张了张嘴:“我……我其实……”
“你其实根本没喜欢过我……我这一步,也都是你害的……”粟姐笑了起来,声音阴森森的:“很好。”
这会儿,屋里猛地冷了好几度,我抬头看到角落里面,有好几个女人的身影给冒了出来,灼灼的盯着张总,她们的共同特征,就是腿都很长。
第342章 树上舞()
是爆竹姑娘姜璐她弟弟,那个奶油小娘炮。
小娘炮身子板很弱,被屁股这么一压,痛苦的大叫:“不行了不行了,我,我肋骨断了,要出人命的……”
他讲话的口音就不像是我们北方人这么硬朗,软声细气的,很像古装剧里的吴侬软语,我见犹怜啊。
我蹲在他身边瞅着他那张变形的小脸:“你说,这是干什么来了?”
“我说我说,”小娘炮赶忙说道:“我就是早起看见你,觉得你自己出来不像是能干什么好事,就跟上来看看……”
这小娘炮说话的时候,眼珠子咕噜噜直转,模样很不自然,鼻孔一一张一合显得很紧张,显然是瞒着我什么。
我直起身子瞅着他:“你要是说实话,我就让屁股从你身上下去,你要是有骨气当烈士,屁股,掉个头。”
屁股通灵性,真掉了头,狗屁股对着小娘炮的脸,小娘炮一看,脸就给绿了:“你,你想干什么?”
“这还用说?”我说道:“你早起还没吃东西吧?我请你吃点。”
“你……你的意思是让这个狗拉屎到我……”小娘炮好险没晕过去:“昨天你就让三胖哥……”
是啊,昨天喝尿,今天吃屎。
“屁股!”
“汪!”屁股欢快的叫了一声,小娘炮见事不好,赶紧说道:“我说我说,我们……我们其实也是为了那两个塔来的!我怕你也对那个塔下手,所以才来监视你的!”
“哦?”我摆了摆手,让屁股下去:“为了塔里的什么东西?”
“当然是为了里面的一对宝物了,可那对宝物具体是什么,师父没来,我们也不知道啊!”小娘炮连忙说道:“但是师父很快就会来的,到时候……”
看他那意思,应该是想说“到时候再收拾你”,但没敢说出来。
我倒是没往心里去,转身站了起来,显然这帮西派先生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根本不是为了那个“魅”来的。
“李千树!”正这个时候,爆竹姑娘姜璐出来找弟弟,正好看见我站着小娘炮躺着,身上还被我的狗给压了,以为我把小娘炮给怎么着了,脸通红通红的:“你又欺负我们的人!”
冤家宜解不宜结,我刚想说误会,小娘炮就从屁股身下挣扎开,站起来跟他姐嘀嘀咕咕说了半天我的坏话,说的还挺解恨,不过只字未提自己偷听和自己招认的事情。
姜璐瞅着我,冷笑了一下:“我到底是高看你了。”
说完,带着她弟弟就走了。
咋,我是不是该表示一下荣幸?
正在这个时候,唐本初忽然也给跑来了:“师父师父,你起得也太早了,我们这找不到你,还怕你有啥事儿呢!”
我摆摆手:“我能有啥事,就是刚才上那吃了点豆腐花……”
说着我还想把那个老头儿指给唐本初,可是那个老头儿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不见了。
“这地方还有豆腐花?”唐本初一脸莫名其妙,接着像是如梦初醒,赶紧说道:“师父,快看热闹去吧!”
“怎么?”我忙问:“有什么热闹?”
“就西派那帮人,”唐本初挤了挤眼睛:“演杂技的摔盘子——砸招牌,被那不干净的东西给磨上了,撞邪了。”
哦?猥琐瘦皮猴吗?我赶紧跟着唐本初就看热闹去了。
结果到了厨房附近一看,中邪的倒不是昨天的猥琐瘦皮猴,而是一个小姑娘——哦,昨天喝可乐喝出蜈蚣来的那一个。
只见那个小姑娘坐在一棵很大的梧桐树上——也不知道她咋爬上去的,两只脚就悬空晃荡着,那小身板看着随时能掉下来。
梧桐树有三层楼高,真要是掉下来,那可好不了。
西派那帮半桶水都在底下喊她:“姗姗,你清醒点,快下来快下来!那边危险!”
而那个小姑娘一边晃腿,一边哼歌,浑然不觉自己处境多危险,反而晃动的幅度更大了,眼瞅着摇摇欲坠,谁看着都得捏把汗。
雷婷婷陆恒川他们早当起了吃瓜群众,我凑过去,问是怎么回事,雷婷婷告诉我,刚才吃饭的时候还好好的,可是冷不丁那个小姑娘就不见了,像是被什么给拖出去一样,惨叫声都没来得及发出来。
西派的反应过来就找,结果一出去,小姑娘已经上了树,而且神志不清的,一个劲儿还唱着歌儿,就是听不清在唱什么。
西派的那帮人就知道小姑娘肯定是给撞邪了——她平时恐高,根本不敢上这么高的地方去。
有个西派的半桶水实在忍不了了,往手上吐了两口唾沫就要上去把那个小姑娘给救下来,可是那个小姑娘一见有人要上树,叽叽咯咯的就给笑了:“你上来!你上来,我就下来!”
说着,作势就要往下跳。
那个想救人的见状也给傻了,赶忙下来说不上不上,让她千万别冲动。
从小姑娘这个声音也听出来了,跟昨天听到的是完全不一样,昨天那个小姑娘的声音也带点西南方向的口音,软糯糯的,而现在她的声音,泼辣泼辣,带点沙哑,鼻音很厚重,听着有点像是薄州那边的人。
口音嗓音都变了,不是撞邪是什么。
这会儿爆竹姑娘也带着小娘炮来了,这帮人终于有了主心骨:“姜璐,你看姗姗这个样子,怎么办啊!”
爆竹姑娘,伸手去掏她的八卦镜,我知道,她想着拿八卦镜反射了太阳光,照到了那个小姑娘身上去,把那个邪物给赶出来,我立刻说道:“那个姗姗有恐高症吧?你要这样驱邪,邪物是赶出来了,可这个小姑娘一清醒,你觉得她会稳稳当当在树上等着你叫人去救,还是神情恍惚摔下来?”
我这话一出口,爆竹姑娘的手立刻给僵住了,转脸咬牙看着我:“那你有办法?”
“求人就别这么硬气,”我一双眼睛盯住了树上的小姑娘:“我是有办法,可是你这个态度……”
“人命关天,你想要什么态度?”爆竹姑娘可能真怒了:“李千树,你还是不是个先生?降妖除魔和救人危难,这是你的天职,你还想讲条件,不怕老君爷怪罪下来,收了你的饭碗?”
别说,要论胡搅蛮缠,西派这帮人认了第二,没人敢认第一。
雷婷婷刚要跟她理论,忽然这个时候,那个树上的小姑娘猛地一翻身,一言不合就跳起了舞来——别说,姿势曼妙,一看就练过,古人说赵飞燕能掌中起舞,这在大树的树杈上起舞更加牛逼。
对了……那个涂着指甲油的脚,现在想想,好像是有点跟正常人不一样的骨节凸起,那个魅,是个跳舞的?
只见她又是跳了“小翻”,又是跳了“双飞燕”,脚尖儿就踮在了树杈边上,眼瞅着就能滑下来那种。
“都什么时候了,你要想办法,就现在想,不然来不及了,你见死不救,就是杀人凶手!”冷不丁爆竹姑娘一把揪住了我:“快点!我要你救她!”
这逻辑真是感人,可这会儿也真是人命要紧,好男不跟女斗,就不跟她计较了,我就抬头瞅着那个小姑娘,大声说道:“粟小姐,你的东西丢了,我可以帮你找,你弄死人没有一点用处,反倒是会增加罪孽,得不偿失啊。”
那个小姑娘听了我这话,一下就愣了,停住了脚下的舞,望着我,用薄州口气问我:“你怎么知道知道我的名字?你又怎么知道我丢了东西?”
第370章 黑先生()
是张总给老丈人拉的那几个皮条?啊,现在张总的血光命快失效了,大家都可以找上门来算新仇旧账了。
张总留意到了我们的眼光,转脸一看那些身影都在冲着他慢慢聚拢了过来,吓得浑身发抖,冲着外面就跑,外面几个偷看的服务员被他给吓了一跳,也没人敢拦着他。
他这一去,恐怕就回不来了。
“就凭那点事儿,你就断定是他害的?”郭洋瞅着我:“我怎么看不出来?”
“简单啊,如果事情真跟他的一样,他这么无辜,干啥要怕粟姐?”我道:“他本来是把谎话的滴水不漏,可他能骗过别人,骗不过自己。”
所以他才会心虚。
郭洋咋舌:“难怪这么多人服你……”
“张飞吃豆芽,菜一碟。”我把那个镯子还给了陆恒川,喊那门口的服务员:“监控修好了没有?”
“修好了修好了,”那几个服务员亲眼目睹张总给我们一帮人下跪磕头,心张总都怕我们,他们当然更不敢造次,跟迎接朝廷大员一样把我们迎接过去了。
我随口问道:“张总的老丈人丈母娘最近好不好?”
“这个嘛……”有个服务员犹豫了一下:“也不能太好吧,张总的岳父病了。”
“什么病?”
“腿病,病的很怪,”那个服务员道:“之前还好好的,可是这一阵子莫名其妙的就得了溃烂病,医生也没查出来是怎么回事,上次张总让我去医院给他送东西,我看见了他的那个腿跟莲蓬眼似得,往外灌脓,疼的吃不下睡不着,只能哎哎叫,起来,那一个一个的窟窿眼,跟高跟鞋的鞋跟捅出来的差不多,可吓人了。”
听上去,有点像是《窥天神测》里面提过的一种邪病,叫附骨痈,邪气入体导致的,人不会死,但是会受尽折磨,生不如死。
善恶终有报,天道好轮回啊。
跟着他们到了监控室,果然看到了关于那个老头子的监控,这个老头儿一进门,跟我在庙里看到的一模一样,只是没穿僧服,穿了一身黄了吧唧的衣服,看上去像是很久没洗过似得,特别寒酸,很像新闻里播出的那种街头走失老人。
所以他这么一露面,店里的人貌似对他还挺嫌弃的。但是这个老头儿对他们的态度浑然不觉,径直往里面走,估计就在找那个镯子。
“就是这个老头儿害了姚远?”郭洋死死的盯着这个老头儿:“瞅着也没什么出奇的,这个老东西是哪儿冒出来的?”
我也想知道是哪里冒出来的,而这个时候那个老头儿左腰露出一个东西,我连忙喊服务员:“给我放大一点。”
服务员一听赶紧给我调了一下,等看清楚了,我的心陡然一沉,是个烟袋锅子。
而那个烟袋锅子,跟济爷一直以来用的那个,一模一样。
你娘,为什么济爷的烟袋锅子,会在这个老头儿身上?
按烟袋锅子都是大同异的,可我从就看着济爷用那个玩意儿抽烟,绝对不可能认错。
他的烟袋锅子的杆子上,有个三眼疤。
卧槽,难道是这个老头儿跟济爷有什么关系?“我兄弟”那个傻逼是特么怎么看守济爷的,如果济爷落在了那个银牙老头儿的手里……
“诶?”忽然我身边的郭洋倒抽了一口冷气。
我一愣,转眼看着他:“你是不是看出什么来了?”
郭洋有点发慌:“没看出什么来……”
“别他妈的给老子放屁。”我一把揪住郭洋:“你也认识这个烟袋锅子?”
郭洋被我吓了一跳,磕磕巴巴的就道:“你这么激动干什么,我也不确定……”
“不不管你确不确定,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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