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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机并非不可泄-第1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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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生韩佳亿。韩佳亿年龄尚小,老财主的生意自然多由公干在身的韩佳仁来打理。
去年,韩佳仁的亲娘去世,他便整日的愁眉不展,疑云不开,忧心忡忡,懈怠公事。他的一位同事看他有心事,便问道:“韩兄家趁人值,公干顺意,有何事还能让你如此忧愁?”
“唉!一家一本难念的经啊。不满兄台,家母仙逝,家父荣宠爱妾幼子,对我这个嫡长子生份疏远了很多。家母在世的时候,有家母经常提醒,倒也没甚感觉,现在想想,家父为嫡子、庶子取名时早见心迹。嫡子‘佳仁’分明希望我有仁让之度,庶子‘佳亿’分明存有亿贯家财尽付与庶子之意。家父年纪渐大,万一遗嘱立定,撒手人寰,我这个嫡子可向谁去喊冤?”
同事说道:“有道是‘马前作揖胜似马后磕头百倍,’韩兄早就帮着令尊打理生意,何不从中取些抽头打点臬台大人,一旦令尊倒头,有臬台给你做主,他们孤儿寡母,即便手握遗嘱又能如何?话再说回来,事情也未必如韩兄所想,您不妨以关心令尊身体为由,提出家中生意尽有你经营,若然令尊一口回绝,日后定少不了一场官司,若然令尊痛快应承,韩兄还有何顾虑?”
韩佳仁采纳同事建议,果然提出要替父经营全部生意的请求,财主说道:“为父早就有此想法,只怕因此耽误了你的公干,既然我儿提及,为父求之不得。即日招来各处掌事、账房,为父告知他们,由今儿起,韩家所有生意均交由我儿打理经营。”
财主的痛快,并未让韩佳仁开心多长时间。因为在他经营的这段时日里,财主因为他的吝啬,不只一次告诫道:“我儿,韩家家道富厚,钱财充裕,你与佳亿几世用之不尽,何苦锱铢必较?尤其佳亿的用度,无须计较的太过窘迫。”
老财主的这席话,深深刺痛着他的这颗疑心,使他每每听后总觉得财主把生意交给了自己,藏财已经给了佳亿娘两,一时间又出现愁眉不展,唉声叹息的情状。
好事的同事再次开解他道:“韩兄,你已经得到韩家生意的经营权,手里已经有了财权,粗略计算出一年的收入,去除全家人一年的用度,去找令尊讨出几十年的积蓄总不是个难事。若然令尊拿不出这个积蓄,定然是给了小房。若是这样你便发难。令尊若能给你拿出这笔积蓄,你还须斟酌行事。”
韩佳仁再次采纳同事建议,给财主讨要积蓄。这次财主决绝的说道:“生意交给打理因为你是长子,又因为佳亿年小,积蓄却不能全部交到你手,须立个字据,找个见证,你与佳亿各自一半为是。”
韩佳仁听了财主之言,阴险的赋性,不善的存心,毕现与财主面前。于是便叫来两个十七八岁的儿子,三位舅哥,在财主的寝室、书房,韩佳亿母子所住的院子里翻了个遍,只找出少许银票和金玉材质的配饰,其它大宗财物却不见踪迹。
韩佳仁不顾忌被气得浑身颤栗着的父亲,指使三个舅哥和两个儿子把翻到的财物径直搬运到自己的院子里。财主气不过韩佳仁的兽行,便请来族人见证分家。可是,韩佳仁言称,见不到祖上的积蓄便不会交出韩家生意的经营权和半年的盈利。
没奈何,财主便支持小房母子,让其一纸诉状将韩佳仁告上了大堂。知道查易坛准状的韩佳仁,急忙找同事商议应诉之事,同事说道:“这事好办,你已经与臬台大人情熟,无须再找门子,带足了贿金直接去面见臬台大人”
韩佳仁深知臬台查易坛酷爱古玩字画,便从财主书房里搜来的古玩字画中,选出一件玉如意,一轴画卷,以及面额一千两的银票一张,送到了查易坛的面前。
第546章 倒赃缘由(2)()
韩佳仁深知臬台查易坛酷爱古玩字画,便从财主书房里搜来的古玩字画中,选出一件玉如意,一轴画卷,以及面额一千两的银票一张,送到了查易坛的面前。
查易坛对千两银票不屑一顾,当看待玉如意的时候,眼睛已然冒出绿光,再当展开卷轴的时候,双手已然颤抖起来。
韩佳仁看到臬台身份的人见到这两件东西竟然如此激动,心中已然知道这两件东西定是稀世珍宝,不禁心生悔意,然而覆水难收,只能忍痛割舍,便捂着心口问道:“老爷,小人那件案子您看……”
查易坛小心收起玉如意和卷轴,说道:“有道是;清官难断家务事,你家的案子可按民俗调解,自古长房当家,老员外过世以后,先由你掌上几年家再说。若然小房不依,你挑他几条不守妇道的罪名告到老爷这里,老爷将她收监也就了事。至于老员外不服,他一把年纪,命在旦夕,你有何怕的?放心去吧,做好你的公事,老爷定会给你升职。”
韩佳仁心中尽管滴血,好在查易坛做了保证。在回家的路上自我宽解道:“相比整个韩家产业,这点东西算不了什么。甘愿狗官看打了眼,这两样东西并不甚值钱,真若是这样,韩爷我心中会好受一点……”
几天之后,同事突然登门,他对韩佳仁说道:“韩兄,你可知道最近这些时日臬台大人不升堂的原因?”
“内堂不是传出话,说大人感了风寒。不是这样吗?”
“我的韩兄,臬台那是感了风寒?他是被人掺了一本,好在托请及时,落个贬官回原籍反省的结局。”
“啊!这么说愚兄的银子打了水漂,不行,他一个贬官已经管不得韩家之事,趁新任臬台到任之前,愚兄必须去趟西省,找到狗官讨回贿银。”
“韩兄,算了吧,你不闻‘染缸里难倒摆布’,更何况查易坛不仅是贪婪不仁,更是凶暴残忍。再者,他只是在家反省,并未被朝廷制裁。愚弟前来并不是鼓动韩兄去追讨贿银,而是提醒韩兄,新任臬台大人到任定然要烧三把火,你要仔细了。”
“多谢贤弟指教,愚兄定会当心。”
送走同事之后,韩佳仁突然心疼起玉如意和那副轴卷,几经辗转一夜无眠之后,最终作出决定,天亮以后便去西省新宁府找查易坛讨要玉如意和轴卷。至于那千两银票,或给或不给不再话下。
第二天一大早,韩佳仁叮嘱妻子儿子几句,便带上两个家奴上了路。主仆三人风餐露宿、半月的时间来到了西省西宁府。三人找了个马车店将三匹坐骑寄喂在此,并向马车店店主打听清楚了查府所在。
三人歇息一夜,第二天便在查府客厅见到查易坛。因为韩佳仁曾在查易坛手下做过事,所以,韩佳仁便以拜见上司的体统大礼参拜了查易坛。查易坛安心受过拜礼之后,设坐告茶。
韩佳仁来的路上想到一些话头,待见到这位仍然不怒自威的原上司的时候,那些话竟然跑去了爪哇国,一句也说不上来。无奈,一边品茶一边思量着如何开口。
查易坛见到昔日的属下,倒放下身架,说道:“老夫为官南省对南省官吏多有得罪,被小人谗言以致罢职在家,老夫常思对属下尚宽,属下怨恨老夫者当不多,今见昔日属下来看望老夫,可见老夫所料不假,老夫不胜欢喜……”
韩佳仁听到查易坛如是说,奉承道:“老大人为任南省,造福一方,虽遭谗言,敝乡士民迄今却依然念念不忘大人功德。”
“惶恐,惶恐!老夫何德何能。”查易坛念着山羊胡,眯着三角眼笑着客气道。
两人闲谈片刻,韩佳仁见查易坛始终不提及自家官司之事,便硬生生说道:“老大人,小人有事求告老大人,还望老大人垂怜。”
“老夫已经卸任南省,不知何事还能求到老夫头上?以老夫看,还是免开尊口的好。”
“老大人,小人这件事并不会让老大人为难,您听过之后自然明白。小人呈送老给大人的两件玩物和一张银票,托请老大人对小人的官司照拂一二,不想老大人回故里颐养天年。这样一来,小人势必还要再求来任庇护,怎奈小人家贫,已无像样的东西奉敬来任,故此小人请求老大人还回小的那两件玩物,至于千两银票,小人愿做孝敬,不奢望老大人恩还。”
“哎呀呀你看,老夫只顾高兴故人来访,竟然忘怀这件旧事。俗话说‘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老夫无功岂敢受禄,你提的甚是合理,老夫定然退换。”
韩佳仁看到查易坛持这种态度,心下释然,急忙起身大礼叩谢,并大度道:“老大人,您只退还两件玩物,小人便已感激不尽,至于银票,权做小人孝敬,小人不敢收取。”
“这是哪里话来?想必你也看到老夫府邸之豪阔。老夫这般阔绰之人岂会把区区千两看在眼里,你若不取,传将出去倒显得老夫小气。”
查易坛说到此,对门外说道:“管家!管家!查福!查福……”
查易坛没叫来管家查福,便笑着对韩佳仁说道:“见笑,见笑,老夫惯奴才就像惯你们这些下属一样,抽点空便偷懒耍滑。”
查易坛话音刚落,管家查福跑了进来。他先是给查易坛见礼,而后与韩佳仁多寒暄了几句。因为查福在南省一直便跟随查易坛的左右,与韩佳仁自然也算是老相识。
查易坛说道:“查福,你到老爷书房把那块如意及卷轴起来,随便再取张千两银票过来。”
“我的老爷,您这不是难为奴才?银票要多少,奴才都能即刻取来,可那两东西不在府里,现在京城六王爷那里。”
“哎呀呀!老夫这记性。你也知道,老夫虽热衷古玩字画,却讨厌赝品仿品,故此将一宗古玩字画留在六王爷府上等待名家鉴别。这可如何是好?你看这样若何,别管那两件玩物是真品、赝品,你说个数,老夫用银子取齐如何?”
韩佳仁对查易坛退赃之心深信不疑之后,便更加惦念那两件宝贝,生出势在必得之心,于是,毫不犹豫般说道:“老大人,无论玩物真假,总是祖上留下来的一点东西,还请老大人原物退换给小人的好。小人住在城南客栈,不妨等老大人派人去往京城取来。”
查易坛虽露为难之色,仍然痛快答道:“既然如此,老夫即刻派人去往京城。查福,你与韩佳仁是老相识,今天酒宴由来做主陪,陪不好老夫的昔日下属,老夫可要拿你是问。”
第547章 倒赃结果()
查易坛虽露为难之色,仍然痛快答道:“既然如此,老夫即刻派人去往京城。查福,你与韩佳仁是老相识,今天酒宴由来做主陪,陪不好老夫的昔日下属,老夫可要拿你是问。”
查易坛走出客厅吩咐去京城之人,韩佳仁以及他的两个仆人则被查福领去宴厅。酒席设了两桌,查福和两位有头脸的人物陪着韩佳仁,几个巧嘴奴才陪着韩佳仁带来的两个奴才。
席宴上,陪酒的甚是殷勤,韩佳仁奴仆盛情难却,放量豪饮,半个时辰不到,韩佳仁主仆三人便吃了个酩酊大醉,人事不省。
查福见叫不醒这奴仆三人,便吩咐下人搜出韩佳仁身上所带银两之后,便让人将这奴仆三人投进了荷花塘。不消片刻,三人便被几只巨鳄给吞噬。三人灵魂孤苦无依在荷花塘四周寻找着肉身,鬼魂则被查福施法禁锢在了戾气里。
南省新任臬台受理韩家家财纠纷一案,因为被告韩佳仁未到大堂,臬台便推迟了审理日期,同时限期韩大贵、韩二贵兄弟二人找回被告韩佳仁。
因为兄弟二人从未离开过南省,故此去西省寻找父亲便结伴同行。又因这兄弟二人纨绔浪荡,便信马由缰,游山玩水,悠哉乐哉般去往了西省。二人到了西省新宁府身上银两所剩无几,只得卖了两匹坐骑,找家客栈住下。
好好歇息了两天的兄弟二人找到查府,查福守门的奴才吧这兄弟二人的来意给查福禀明以后,查福在回禀查易坛时说道:“老爷,这可是个斩草除根的大好时机。”
查易坛吩咐着查福说道:“天堂有路他不走,地狱无门自来投。怨不得老爷我了。你去办吧。”
查福殷勤接待过兄弟二人,如法炮制,在二人被灌醉之后,也将二人喂了巨鳄。
韩大贵说到此,已愤恨到无以复加的程度。韩二贵说道:“真人,俺父子三人欺老灭少固然该死,可死在卸了任的臬台手上心有不甘,故此求真人给个公道。”
“真人,小人算想明白了,钱财是身外之物,生带不来死带不去,那点贪心弄得亲情丧尽。当初小人若念惜亲情,拿出贿赂狗贼的财宝给了庶弟,不仅守住了亲情,还免了丢掉性命。如今悔之晚矣。小人该死,死不足惜,可死在贼手,且花钱买死,小人便心有不甘了。小人无颜提请‘报仇’二字,但小人请真人还世人一个公道,总不为过。所以,小人请真人除了狗贼荷花塘里的那些吃人不吐骨头的畜生。”
韩佳仁说到此头磕的已是如鸡啄碎米。
此刻有一位二十几岁的女鬼跪爬到我面前磕头哭诉道:“真人,为贱妾报仇啊……”
女鬼名叫晓秋,嫁个男人名叫商何,商何是个读书人,已有秀才功名。商合读书以外的时间,便是帮着父亲商承磨豆腐。一家人的生活来源便是商承业每天卖出去的几个豆腐赚回来的薄利。
俗话说‘有求皆苦,无欲安然。’一家人日子过得虽然清苦,因为知足,日子过得倒也幸福。
因为商承业为人实诚,人又爱干净,所以他每天做的几个豆腐,基本都被臬台府与周边几家大户给包销了,这倒免了他走街串巷,敲梆子叫卖的辛苦。每每谈论起自己免受的这份辛苦,他话语中总是充满着对臬台府以及那几家大户的感激。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祸福。”这句话果然不假,就在商承业去往严姓人家送豆腐的时候,不巧被这家弱智公子严量给撞倒。因为摔倒时伤到头部,回家不几天便呼呼哀哉,一命归西。
商承业临死前叮嘱儿子商何:“吾儿切记:‘生死由命。’父亲之死切莫找严家讨理。一来严家并非故意,二来贫不与富争。为父走后,我儿的豆腐还须赖富人的眷顾,才能省去串乡的功夫用在读书上。我儿的前途是及第,非是与人争长道短。俗话说‘来说是非者便是是非人,’我儿切勿听人挑唆,受人利用……”
商承业去世后,商何果然谨记父亲遗命,简搭灵棚,买了口剥皮棺材准备成殓父亲。严家本以为商家不会善罢甘休,便做好了打官司的准备。当看到商家的举动,方知自己家‘以小人之心度了君子之腹’,于是,买了副上好的棺材成殓了商承业,并给商何留下了二百两银子,以示慰问。
这件事在任谁的眼里都认为是件妥善之事,不想商何的一个名叫商承扉的族叔,在丧事过后找到商何,说道:“有道是:‘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是天经地义的事,何况还有‘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一说,你不能就这样与严家善罢甘休,你写张呈状,叔父帮你打这场官司。”
商何心中感念着父亲的预见,对是非之人的叔父商承扉说道:“叔父大人有所不知,先父是不慎滑倒受伤,伤到头颅不治身亡的,严公子撞到先父只是一个巧合。这件事情,先父临终前说的很清楚,不让追究,更何况,咱一旦诬告罪名成立,不仅在开棺检验遗体时使父亲的灵魂不得安生,咱还得背上一个不仁不义的骂名,承担一个诬告的罪名。得不偿失啊,叔父。”
“你是真糊涂,还是装糊涂?你爹若不是严家打死的,严家会卖口上等棺材成殓你父?严家会平白无故给你二百两样子?你分明是见钱眼开,卖了父仇!你枉为人子!好好反省反省吧!逆子!人穷志不能短,改了主意便去找我。”
商承扉清楚商何的秉性,发了通脾气便离开了商何的家。回家后的他不愿失去这个揩油的机会,便喝了几口酒,来个“酒壮怂人胆”便去往了严家。
商承扉见到严家员外严九安之后,并未呈出立目横眉,兴师问罪的模样,而是呈现出一幅十足无赖泼皮神态,说道:“严老爷,被贵公子打死之人是在下的族兄,在下丧兄之痛痛彻心扉,于情于理,您也应该给再下点补偿不是?说吧,您打算补偿给在下几百两银子?”
“无赖!恶棍!来人,给我轰了出去,再也不准这个恶棍踏进府门半步!”
严九安话音刚落,四个膀大腰圆的奴才便架起商承扉出了客厅,并一气将之架出府门。
被扔在地上半天才爬将起来的商承扉,用手指着严府府门扬言道:“你可知道‘贼咬一口入木三分,好汉不斗光棍。’你有种,你好汉,我这个光棍还就给你斗定了。”
一辆路过严府门口的马车,走到怒气横生着的商承扉近前停住,马车夫笑着说道:“商承扉,这又是跟谁过不去了?上车,老哥给你找个出气的所在耍耍。”
第548章 好个廪生()
一辆路过严府门口的马车走到怒气横生着的商承扉近前停住,马车夫笑着说道:“商承扉,这又是跟谁过不去了?上车,老哥给你找出气的所在耍耍。”
“哎呦!是查爷,今天遇到贵人啦,小的还真得跟贵人走一遭……”
商承扉边说话,边爬马车。马车走开时候,马车夫问道:“商承扉,你胆子不小啊,竟敢在严家门前撒泼?你不怕他摸你的黑。”
“查爷,不就是一条命?与其让人家指着脊梁骨骂‘软骨头’,还不如豁出这条命不要,拼他个鱼死网破,图个痛快。”
马车夫刚要张口,车厢内传出查福的声音:“商承扉,进到车厢里来,爷有话问你。”
商承扉听出声音是查福的以后,两腿发软,浑身颤抖,已是说不出话,挪不动身了。
马车夫看了一眼商承扉,笑着说道:“就你这幅熊样,真不知道刚才是鬼上身,还是邪附体?咋啦?怕福老爷活剥了你不成?还不快滚进去!”
马车夫说着话,握马鞭的手使劲推了商承扉一把,商承扉便滚进马车厢内。
滚进车厢内的商承扉,稳住身形之后顺势跪着磕头说道:“小人无意冒犯福爷,请福爷恕罪。”
“商承扉,你与严家有何过节,说给爷听听。”
商承扉见查福出语温和,这才稳住身心说道:“回禀福爷,族兄商承业被严家打死,严家本该偿命,可小人那个没骨气的侄子,收人家二百两银子便把他老爹的命卖了。小人劝孽子为父报仇,孽子死活不依,无奈,小人只好独自去往严家讨说法。可严家仗着买通逆子,非但不与小人理论,竟然把小人扔出严府府门。福老爷,您给评评理,天下哪有这样横行霸道之人。”
“商承扉,你做事鲁莽不长脑子,换做是爷我,早已经打断了你的狗腿。”
“福爷,换做是您,借给小人两个胆子,小人也不敢在您面前放肆。”
“狗东西,你压根就没明白爷在说什么?你他娘的又不是苦主,找人家理论个球?苦主不告,你没有告的资格,明白没有?”
“福老爷,照您这么说,小人这顿羞辱白挨了?小人心有不甘。”
“你他娘的真是块木头,你就不会去臬台衙门举报此事。至于举报呈文,自有幕宾代劳。明天爷便叮嘱站班衙役,好好接待你就是。你他娘的听好了,若敢失信,爷扒了你的皮。”
商承扉心里骂道:“老子承诺过什么,就有了失信之说?”嘴上却说道:“小人求之不得,哪敢失信,小人除了胸中这口恶气,您便是小人的恩人……”
“查三停车,让商承扉下车。”
商承扉肃立路旁,待绝尘而去的马车不见了踪影,这才对着马车吐了几口唾沫,说道:“真他妈倒了八辈子血霉,竟然落到活阎罗的手里,唉!”
商承扉蹲在地上双手抱头,唉声叹气了好一阵子之后,直起身自语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不去举报,作准是祸,走一步看一步吧。”
查福回到臬台府对臬台查易坛说道:“老爷,您不是早就想惩治一下严家了吗?据奴才所知,严家的傻儿子无意撞倒了买豆腐的商承业,商承业因此丧命。商承业的儿子商何并不追究,严家赔给商何二百两银子了事。可商家偏偏有一族人,想借此生事,蹿哄商何上告,怎奈商何不理此事。这人竟然独自去严家敲诈,不想被严家轰出府门。明天这人便来臬台府举报命案,老爷,您看这次是否是惩治严家的一个机会?”
“查福,你有所不知,律条有‘不愿者听’及‘许尸者亲告递免简’之例,故此,此案若非商何苦告,无法罚没严家一半的家财。仅凭受害者一个族人的举报,若商何面呈免简申请,尸不得验,便无法给严家定罪,这事收效甚微,不宜招惹,还是另寻机会吧。”
“老爷,商何父亲死后,生活定然窘迫起来,奴才可许他一个廪生名额,在给他一份公差,这又定然是他梦寐以求的事情。当他沉浸在喜悦之中的时候,奴才再给他泼瓢冷水,就说,做廪生须身家清白。他私卖父亲性命,有意掩藏罪恶,便没了清白,这样不仅失去做人的清白,难以得到廪生的名额,同时也将失去了入闱的资格。若想保住读书人的追求,只有刷洗自己的清白,揭露罪恶,为父伸冤。”
“好,这事就这么办。实在不行,你便做法,逼迫一个野鬼附在商何身上,让他狠咬严家一口。不动严家便罢,动必拔根。明天先接下商承扉的举报,权做引信,待商何诉状呈到之后,一并审理。”
“老爷高见,小人这就去动员商何。”
商何听了查福的一席话信以为是真,若因为此事而丢掉一世功名,要比惊扰父亲亡灵严重的多。因为他父亲最看重的便是他一生的功名,他认为,即便父亲地下有知,也会支持他这样做。
于是,便在查福的参与下,一张诉严九安伙同儿子严量杀害商承业的诉状出炉。很快这张诉状便同商承扉的举报呈文,同时摆在了臬台的公案上。
几经审理和酷刑,故意杀人犯严九安、严量父子被判秋后问斩,又查严家经营违法,判家财半数充公,半数赔经营中的受害者以及苦主商何。
此案了结之后,查福并未失言,商何不仅成了吃皇粮的廪生,还得了一份薪水不菲的在臬台衙门写写算算的闲差。
这件事情的结果大出商何的意料,商何原以为“冤有头债有主”,误撞自己父亲的傻子严量不会受到多大的责罚,更没有想到因为查福擅改自己的诉状而判严九安及傻子秋后问斩。
良心的折磨,让商何痛不欲生,在煎熬中,他又识破查福的另一阴谋,便是:看似自己成了廪生,看似自己有份薪水不菲的职业,实则自己夫妻二人是被软禁在了臬台府里。别说为严家伸冤翻案,就是自己夫妇二人的自由也已失去。
在臬台府生活了几年的商何,在失去两次进京庭试的机会之后,才清楚所谓的廪生,所谓的读书人的目标等等,都是查福捏造出来的鬼话。
就在商何生出逃离臬台府念头的时候,他夫妇二人竟然在吃饭的过程中昏睡在了饭桌上。
当商何夫妇醒来的时候,已经被人抬至到一片荷花塘边。当二人想明白这是要将被沉塘时候,更惊心的一幕已然映入眼帘,只见张着大口,吐着黏沫的几条巨鳄,已经在荷花塘里等待着他们。
第549章 借尸还魂后的善恶()
当商何夫妇醒来的时候,已经被人抬至到一片荷花塘边。二人想明白这是要将被沉塘时候,更惊心的一幕已然映入眼帘,只见张着大口吐着黏沫的几条巨鳄,已经在荷花塘里等待着他们。
少妇讲到这里的时候,早已有位年轻书生在原处捶足顿胸、泣不成声,看情形这位书生便是商何。
书生止住悲声之后,说道:“真人,一失足成千古恨,学生死有余辜,只是愧对了严家。学生祈求真人去往南省救救严家。狗贼查易坛对严家所安罪名均是捏造,罚没严家的家产尽皆归了狗贼,请求真人,惩罚狗贼。”
“你们夫妇的事情本真人记下了。这位老者,你有何冤情,对本真人讲来。”
我对着一位六十几岁,须发皆白的老者说道。
老者说道:“回禀真人,小老儿生前空有一身本事,到未了也不免被贼子喂了荷塘里的畜生……”
老者名叫金满,曾是三任臬台衙门里的仵作,他的第四任臬台便是查易坛。自从他屈从查易坛的淫威,在验尸中每每都按照查易坛的意图书写验尸报告后,便自认为成了查易坛的心腹。可当查易坛卸磨的时候,还是没有忘记杀掉这头老驴。
金满讲述中并未请求我如何惩办查易坛,而是请求我为那些在被冤枉了的人家平凡昭雪。
据老者讲述,查易坛上任臬台遇到的第一个案子便威逼他在验尸的过程中掩盖真相,无中生有,制造假象。
就在命案现场,他犹豫着是否妥协于这位新任臬台大人的时候,查福走进前小声说道:“金先生,听说您家临河居住是吧?”
金满初识查福,不明就里顺口答道:“正是,先生怎知敝处?”
“金先生,我非但知道先生贵宅临河,还知道先生的宝贝孙子今年五岁。我只是出于善意提醒,您孙子小水性尚浅,可要提防着水灾?这个差事圆满之后,我教先生一个趋吉避凶之法,保您百试不爽。别无他意,您请忙您的。”
金满那次要勘验的是一个孩童的尸体,实际上孩童的尸体虽然腐烂,可根据仵作的勘验经验和理论辩证,还是轻易而举的能够识别出性别。可是,臬台大人指鹿为马,查福威逼恫吓,金满最终拿这个女孩尸体死亡的时间往前提了一个月,性别改成了男性。
这个案情是这样的,查易坛初任南省臬台,在复核一件死婴诈骗案的时候,以案情疑点诸多,给翻出重审。案情卷宗所载,南省湖西府财主西门家的公子西门雪与邻居尤寡妇通奸,因顾忌尤寡妇三岁男童话多,便将其掐死。
寡妇的公婆便怀抱三岁孩尸跑去西门家讨说法。两家人原本协商好赔钱了事,不再惊动公门,不想,在给孩尸换新装准备埋掉的时候,西门家一个使唤婆子却发现孩尸不是寡妇家里的男孩尸体,却是一具女扮男装的女孩尸体。于是,两家对付公堂。
寡妇公婆诈钱未遂,被判入狱。案情疑点中的孩尸来源,因为老两口受刑不过已经痴呆,无法追查。
然而,查易坛旧案重提,其原因有三,第一,借此案整掉曾经的政敌湖西府尹,二是看中西门家的财富,其三,无有尸原,寡妇儿子未有下落,这两个便是翻案疑点。
在查福的授意下,整个孩尸,在被破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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