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术师秘记-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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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快点下来!”

    他一步来到墙根底下,往上一跳,拽住我的衣袖,把我从墙上拽了下来。我‘扑腾’摔进了墙根下的杂物堆里,紧接着,就听有‘呜呜’的风在吼。高老头儿趴在了我身上,用自己的身体护住了我…

    我什么也看不到,只能听到风在吼,像是鬼在哭。忽然,我听到有人过来的脚步,继而便是张叔的呼喝。

    只片刻,风声就停了,高老头儿把我拉起来,用手拍打身上的土,张叔站在不远处。那只死猫从墙头上掉了下来,一动也不动的躺在臭水沟旁边…

    “小张,咋样嘞?”高老头儿喘着粗气问:“捉住没?”

    张叔摇头,“没有,跑掉了…”

    高老头儿朝远处望了望,吁了口气说:“我就说嘞,这法子行不通。头七晚上抓魂,这光听着就够吓人哩,冷雨刚才都没戳弄它,也不知咋着把它给惹炸毛儿了,差点把他给冲死个球儿的了…”

    张叔也不知在想什么,他朝四周望了望说:“走吧,先回去把东西收了再说…”

    我们翻墙入院,那只大老鼠早就跑掉了。

    把那些贡品一一收进包里,聂晨托着下巴说:“明天就是我们和孙庙村那些人约定的期限了,抓不住孙老太太的冤魂,我们要怎么样揪出害死她的凶手?”

    高老头儿说:“只能想别哩招嘞。”

    “这么一来,我们明天将没法答复他们,那我们岂不是就食言了么?”我说。

    高老头儿抠了抠下巴上的胡子,“这…那也没办法啊…”

    “要是我们食了言,按照约定,张叔要任由孙立民处置,有孙贵川那个老鬼在一旁煽风点火,孙立民不一定会干出什么事来…”我有些急躁的说。

    高老头儿无奈的冲我叹了口气,“你就是个木脑瓜子,凭你叔哩本事,再加上咱们几个,有啥食言不食言哩?他们还敢把你叔怎么着啊?”

    “说是这么说,可是…”我抠着头皮,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高老头儿的话。

    “既然答应了别人,就得言而有信…”张叔说。

    我们都朝他看过去。

    张叔说:“就算不为了揪出那凶手,我们也要抓住孙老太太的冤魂,把她给超度掉。今天是她的头七,虽然刚才没捉住‘她’,让‘她’跑掉了,但‘她’应该不会跑太远,不在这镇上,就在周边一带,这样吧…”张叔看了看表,然后朝我们一一的看过来,“你们几个在这里等着,我出去转一转,找找那冤魂,看它跑去了哪个地方。”

    “叔你自己去么?”聂晨问。

    “嗯。”

    “这镇子也有这么大,你一个人转,那要到什么时候?”聂晨问。

    “转到什么时候,那就算什么时候…”

    “要去一起去哩。”高老头儿说。

    “对,一起去…”我和聂晨也说。

    “不。”张叔说:“太危险了,我没有料到,居然比我想象的还要凶险。冤魂回七,很少附身在死动物身上,而且还是一只死猫,如果刚才不是惊到‘她’跑掉了,而是‘她’附身的那只死猫跑去了太平间,我想可能会尸变…这老太太的怨气很重,我不能再让你们犯险了…”

    张叔说着就要走,高老头儿叫住了他,“小张你等等嘞…”老头儿问我,“现在几点啦?”

    我看了看时间,告诉了他。

    刚才那一阵雨小了下来,这又开始下大了。高老头儿望了一眼夜空,掐指算了算说:“等下子时就过去嘞,子时过去以后,丑时哩时候,‘值符神’落在乾宫西北…这样好嘞,咱几个分头去找那冤魂,找到以后,甭动它,想办法哩,把它往西北方向引,引到‘值符神’那里去,借助神力把它给收伏掉,我看它头七能量再大,再牛逼,还能牛逼过神啊,反喽它啦…”

    我们都觉得这个办法可行,可是,要怎么样把它引过去?如果它自己跑到‘值符神’方位那里去那就好了,但那是不可能的。张叔说‘值符神’所到之处,冤魂一般会避开的…

    “引引试试吧…”张叔说。

    张叔把她当初剪下来的孙老太太的指甲和头发用黄纸包了,烧成灰。然后他画了四道阴符,分别捏了些灰,用每道符纸包起来,分发给我们,命我们握在手心里。

    张叔说,当我们距离那冤魂很近的时候,手心里的符纸包应该会有感应,一旦有了感应,就立马转过身,默念引魂咒,看‘她’肯不肯跟不跟我们走,如果肯的话,一路上千万不要回头,只要让‘她’感觉不到威胁,‘她’应该就不会伤人…

    今晚我们要等的是一个回魂的冤魂,怕对夏星不利,我没带那块沉香木出来。

    出了医院,我们分成三路,我和聂晨一路,张叔和高老头儿两个单独。

    “晨晨,那符纸包拿好。”

    “放心吧。”聂晨说。

    雨被风一斜一斜的,不时便钻伞底下,我尽量把伞往聂晨那边撑,免得她被雨淋到,我自己的肩膀却很快被雨给淋湿了。

    来到一处街道的拐角处,聂晨‘哎呦’绊了一下。

    “怎么了?”我问。

    “鞋带开了…”

    聂晨蹲下身系鞋带,我弓着腰帮她打伞,忽然就感觉一个凉冰冰的东西抵在了我后腰上,然后是一个阴沉沉的声音:“别动…”

第二百零二章 晨晨怎么了() 
那个阴沉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耳熟,从后腰传来的那种凉凉的尖锐的刺痛来判断,抵在我腰上的是一把匕首…

    聂晨一直低着头系鞋带,没有觉察到眼下的异变,她抬起头说:“冷雨你怎么…”

    “嘿嘿…”

    我身后那人阴森森的笑了笑,聂晨肩头剧震,她猛地站起身,往后倒退了一步。这时候我已经听了出来,站在我后面,用刀子抵住我的这个人,好像是丁子朋那个混蛋…

    “站直喽!”

    那人喝道,他用膝盖在我大腿上顶了一下。待我直起身,他把刀子往上移动,架在了我脖子上,然后走到我身体的侧边,我斜眼看去,果然便是丁子朋…黑暗中,只见他被聂晨戳伤的那只眼睛上蒙盖着纱布,瘦削的脸颊上依稀布满了胡茬子…

    这混蛋好像刚喝过酒,随着一呼一吸,酒气夹杂着口臭从嘴里面喷出,冲我熏过来,特别恶心…

    “原来是你啊…”看清楚是他,聂晨冷静了下来,笑了笑说:“怎么,你还没死呢?”

    丁子朋怒道:“艹你奶奶!不对,是艹你…老子还没艹你呢,怎么会死?看你把老子害成这样,看我怎么修理你!…你小子别动啊,动一动我就抹了你…”

    “害你怎样啊?”

    聂晨随口说,嘴上笑着,眼睛却往四下里瞥,没见有别人,她目光朝丁子朋射过来。

    “怎样?差点害老子断子绝孙,还好老子金枪不倒,挨了那么一踢老二还能杠起来,日你不是问题…还有老子的眼睛,看你给戳的!”

    “啊?”聂晨两手一摊,“我有戳你眼睛吗?这光天…黑天下雨的,你可别诬赖好人…”

    丁子朋怒道:“少废话,不是你戳的?难道还是老子自己戳的?看我等下怎么戳还给你,不过,不是戳你的眼睛,嘿嘿…”

    聂晨收敛起笑容,冷冷的说:“你到底要干什么?把冷雨放开!”

    丁子朋冷笑:“放人?做梦!除非你让老子弄十次,我就把他给放了…”

    聂晨冷‘哼’一声,用手指了一圈说:“你也不睁大狗眼看看这是在什么地方,你还以为是在那个地下工事么?只要我叫喊几声,立马就有很多人出来,把你给捶死…”

    丁子朋说:“你敢喊一声,我就抹了这小子!”

    “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

    丁子朋说着,把刀子压了压,我感觉脖子上一阵刺痛。

    “就让他抹,晨晨你走!”

    “呦,你小子还嘴硬!”

    丁子朋用膝盖在我腰眼顶了一下。

    “你别冲动…”聂晨口气缓和下来,“你把冷雨放开,我们什么都好说…”

    “哪这么容易就放开?”丁子朋怒道,“你对这小子还挺有情意啊,看来肯定是被他给弄舒服了,你能被他弄,凭什么不能给老子弄?…艹你们一个个的妈,害的老子东躲西藏连家都不能回,大半夜才敢跑出来喝酒。老子刚才喝完酒出来,看到一对狗男女鬼鬼祟祟闪了过去,像你们两个,悄悄跟过来一看,果然是你们…撞到老子手里,这是你们的报应!”

    “你们那个胖子老板,高凉,还有胡永生他们呢?”聂晨问。

    “想见他们还不容易?等下你们就能见到了…”

    我心里面道,看来这帮混蛋果然都从山里面跑回来了…

    “你们两个乖乖的跟老子走!”丁子朋喝道,然后冲聂晨说:“别给老子耍花样啊,不然我就送这小子去阴曹地府跟王木贵作伴去!”

    “王木贵死了?”聂晨说。

    “装什么洋蒜?”丁子朋说:“他不是被你们推到山涧里面淹死了么?死了也好,没人跟老子争你了…”

    聂晨‘哼’了一声。

    “妈的,快走!”

    眼下已经一点多了,这镇上已经几乎没有了灯光,到处都黑漆漆的,凉凉的雨丝落在我们身上,脸上。

    在丁子朋的胁迫之下,我们东钻西拐的来到一处很僻落的破院子。

    那院墙早已经倒塌了,院子里破烂溜丢的很多杂物。看向那屋子里,黑漆漆的,不见光亮,侧耳去听,也听不到任何声音…我心道,那些混蛋躲在了这里?

    丁子朋把门推开,推了我一把,“进去!”

    待我们进到屋里,丁子朋回脚踢住门。

    黑暗中,聂晨冷冷的问:“你干嘛要我们来这里?”

    “不干嘛…”丁子朋‘嘿嘿’一声邪笑,“老子先在这里把你给弄了,然后再把你们交给老板,免得他妈的再有什么变化…”

    “你敢!”

    我豁出去被抹脖子,狠狠一胳膊肘朝丁子朋捣过去,这个混蛋似乎早有防备,居然没捣中他,我一愣之下,后脑勺挨了重重一击,什么也不知道了…

    迷迷糊糊中,我听到聂晨叫我的声音,‘冷雨…冷雨…’

    我醒了过来,感觉头疼的像要炸裂。

    “你终于醒了!”聂晨扑到我怀里。

    外面雨似乎已经停了,月亮从云层里钻了出来,皎白的月光透过破洞的窗户照射进屋内,只一眼,我就看到了躺在地上的丁子朋,脸上很多血…

    我吓了一跳,“他…死了?”

    聂晨离开我的怀抱,幽幽的说:“没有,还有气…”

    “哦…”

    我使劲晃了晃头,记起了之前发生的一切…我看向聂晨,只见她头发有些乱,眼睛红红的,和我目光对触,她移开了目光…

    我心差点从腔子里跳出来,猛的扶住了聂晨的肩膀,“晨晨,这个混蛋是不是把你怎么样了?!”

    聂晨定住了神,她朝我看过来,说:“没有,要是那样,他就不会有气了,我现在也不会活着坐在这里…”

    我松了口气,“那就好…那…你是怎么把他给制住的?”

    “是…像上次一样,我用诡计把他给制住的…”

    “哦…”

    聂晨好像有点发冷,她身体微微的颤抖,目光扫了一圈说:“冷雨我们走吧,我不想待在这里了…”

    “好…”我说:“我们把这个先混蛋绑在这里,到时去报警。”

    “我听你的…”

    我从外面的杂物堆里找来铁丝,聂晨协助我,捆绑住丁子朋的手脚,过程中,那个混蛋身体轻微的动了动。

    我的那个符纸包也不知掉到了哪里,聂晨的还在,她把她的给了我。

    出了那破屋,我看了看表,已经两点多了。聂晨一言不发的跟在我旁边,我心里面莫名的忐忑,试探着问:“晨晨,你到底是怎么样用诡计,把那个混蛋给制住的?”

    “就是…没什么…总之,我没有事,冷雨你相信我,好吗?”

    月光照着聂晨水汪汪的眼睛,我点头说:“嗯嗯…”

    聂晨的行为大异平常,我心里面更加的乱了,忽然间,我想到在孙庙村时聂晨撞树的情形…以聂晨刚烈的性格,要是丁子朋那么龌龊垃圾的人把她怎么样了,就像她刚才跟我说的,她肯定不会活着,而且她也绝不会让丁子朋活着,要知道当初在那个地下工事里,丁子朋只是言辞上侮辱了她,没怎么对她动手脚,就被她用手电筒往死里砸…

    这么一想,我心里面宽慰了一些,可还是没底…在我昏迷的过程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聂晨含糊其辞的不肯告诉我?

    忽然间,我眼前亮了一下…丁子朋还没死呢,只要把他交给警方,将他给弄醒,他自然便会供出那个过程中发生的事,要是他真对聂晨怎么样了,哪怕袭警,判刑,我也要当场杀了他,一定不让他活着!

    “晨晨!”

    聂晨被我吓一跳,“怎么了?”

    “走,我们去报警!”

    “报警?不找那个冤魂了吗?”

    “不找了,先报警再说!”

    聂晨看着我,她的目光闪亮,仿佛能看穿我的内心,“好,我听你的…”

    “走!”

    我用厚实的手握住聂晨的手,拉着她出了破院子,分辨了一下方位,朝着清溪镇派出所方向走去…

    走着走着,突然间,我感觉有什么东西在我手心里面跳动了一下,紧接着又是一下,我急忙的停住了脚步…

    “怎么了?”聂晨问我,继而她眼睛一亮,“难道有感应了?”

    “嗯…”我低低的说,点下头。

    朝四下里看,近处的道旁立着一根白花花的电线杆子,‘嗡嗡嗡’的响。距那电线杆子不远,是一棵大树,树冠庞大,枝繁叶茂,亭亭犹如华盖一般,月光都照射不透,‘啪嗒’‘啪嗒’的往下掉水珠…

    我感觉,孙老太太的冤魂,可能就在那树上…我心里犹豫了,到底是去报警,还是带这冤魂走?…

第二百零三章 引魂() 
聂晨见我犹豫,似乎明白了我的心思,她看了一眼那棵树,拉了拉我的胳膊,低声说,冷雨,你来…

    聂晨拉着我紧走几步,来到一处墙角,距离那棵树远了,我手里的符纸包不再有感应。

    聂晨问我几点了,我看了下表,就快两点半了。

    “冷雨…”聂晨轻咬了下嘴唇,说:“既然碰到了这冤魂,就先试一试,看能不能把它引到那什么‘值符神’那里去,这是我们当前最要紧要做的事。”

    “可是…”

    聂晨看了我一下,说:“要是错过了时辰,这冤魂又跑了,那今晚我们所有人所做的一切努力就都打了水漂。报警的事可以不急,那个丁子朋伤的不轻,而且被绑在那屋里,谅他也跑不掉,处理完这冤魂的事,我们一起去报警…”

    见我还在看她,聂晨把眼一瞪,“你急着去报警,不就是想从丁子朋嘴里知道你昏迷的那段过程中发生了什么事呗?”

    “我…”

    “你什么你?”聂晨‘哼’道:“你就是不相信我呗?我宁死也不受辱,你又不是没见。要是那混蛋把我怎么样了,就算不要他命,我也把他给废了!哎呀还愣着…”聂晨推我,“磨磨唧唧的半瓶水大师,真被你给气死了,我踹你了哦…”

    我咧嘴笑了笑,“你没事那就…”

    “哎呀说了没事没事…”聂晨脱口道:“是不是我非得让你验明正身你才相信?”一句话说完,聂晨的脸‘刷’的一下红了,她局促的低下头,扭扭捏捏,忽然把下巴一抬,咬牙把脚一跺,推我一下,“哎快点吧!等下跑了个球儿的了…”

    聂晨像一只小猫一样,亦步亦趋的,很紧张的跟在我后面。将近那棵树的时候,我手里面的符纸包又动了起来,看来那冤魂还在这里,而且果然便是在这棵树上…

    我紧咬着牙关,提着气,又往前挪蹭了几步,一直来到树冠覆盖的底下,心里面相当紧张。我抬眼往上面看去,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清楚…

    扭头看了看聂晨,我指指西北方向,示意她转过身去,并且竖起一根手指,用坚定的眼神告诉她,到时候无论发生什么,都不可回头…聂晨会意的点了点头…

    雨刚停不久,到处的水气很重,远近迷迷蒙蒙的,那些房子什么的,都看不太清楚。不断有水珠从上方的树叶上掉下来,落进脖子里,身上的毛孔便猛一下全部张开…

    我排除心里面所有的杂念,像聂晨一样的转过身,沉住一口气,再不去想其它,默默的念起了引魂咒…

    当我念到第三遍的时候,就听上方的树枝‘哗’的一声响,那响声也不大,但在我听着,却无异于打雷一般,不是风吹的,因为没有风…在那一瞬间,我感觉自己的心脏一下子停止了跳动…

    正惊异间,突然一股阴风从我头顶上方压了下来,那种感觉就像是一盆冷水当头泼落,从头顶一下凉到脚底,我差点没忍住抬头去看,硬生生把头一低,连脖子都扳痛了…阴风过后,我感觉在我的身后站着一个人…

    我想让聂晨往前走,却又不敢开口对她说,可是我刚迈出一步,聂晨就走了起来,看样子她在全神留意着身后的动静…

    就这样,聂晨和我一个在前一个在后的往西北方向走,这样一直走出很远,我手里面的那符纸包还在抖动,看来那冤魂跟随我们过来了…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我感觉身后那‘人’紧贴着我的后背,那是一种刺刺痒痒的凉,说不出的难受,难受的我特别想把手伸到后面去抓一抓…

    张叔的奇门方术也不知从哪里学来的,跟高老头儿的高家奇门有相通之处,也是以一个时辰为一局。在眼下丑时这个时辰里,‘值符’和‘值使’同宫,都落在乾宫西北。之前我曾说过,在时奇门里(一个时辰为一局,叫时奇门),每个时辰天上都有一个值班的星,叫做值符星,地上一个值班的门,叫做值使门…

    眼下这个丑时,值符星是天蓬星,值使门是休门,它们的五行都是属水的,而且都落在西北。因此,我们如果想要借助值符神的力量收冤魂的话,那就必须要往西北去到一个有水的地方…

    这镇里的街巷错综复杂,我和聂晨左拐右拐的奔着西北方向走,每走一段,我便默念几遍引魂咒,免得那冤魂跟丢了…

    起风了,吹的我衣角乱摆,聂晨的发丝在我眼前舞来动去,天上的云流速变快,月亮时隐时现的…

    走着走着,我忽然听到隐隐的水声,心头一喜…巷子来到尽头,一条溪出现在我们眼前,那溪道挺宽,上下落差大约两米…这个镇子之所以叫清溪镇,应该就是因这条溪而命名的,然而这条溪的水并不清,应该是下雨的雨水汇进去造成的,溪水有些浑浊…

    聂晨停了下来,我也收住了脚,我不敢回头看,而是目光顺着溪道往下游望,这么一望,我望到一座白花花的石桥,横在溪道的上方…

    我顿时心中一亮,桥下有水,桥上有天…那座石桥,是最适合施法借值符神神力的地方…

    我脚步一起,聂晨便听到了,她也跟着走了起来…我们顺着溪岸,很快便来到那桥边,上到桥上,我暗暗的松了一口气。

    感觉似乎走了很久,但不过才十多分钟,我小心翼翼的抬起手看了看表,差一刻三点,丑时还没过…

    临行前张叔给了我一道符,他说我们是要借神力下来,把那冤魂笼罩住,使它不敢作乱,然后把它给收了。不是请神下界,因此不需要那么麻烦,张叔有教我借神力的方法…

    我试探着,很小心的把手伸进裤袋里面,去摸那道符。摸到以后,就在我把它抽出来的过程中,忽然间,月亮被云给遮住了,四周一下暗淡了下来。就在这个时候,我感觉到不对劲,我另一只手里面握的那符纸包不再抖动,身后有‘人’的那种感觉也消失了…我的心猛地沉了下去,难道费了这么大劲过来,那冤魂却跑掉了?…

    我目光往两边扫,溪道里水在流,岸边的树在摆,其它什么也没有…时间一点点的流逝,不用多久,丑时就过了,我终于忍不住了,把牙一咬,扭转过头…

    我身后空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虽然一直都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我的眼睛是可以看到‘阴物’的,什么也没看到,说明那冤魂真的跑掉了…我心里面涌动着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正打算叫聂晨,把头一回,我看到了恐怖的情景…就在聂晨的后背上,贴着一个怪摸怪样的东西…

    那是个什么呢?我无法确切的形容那东西的样子,总之跟我以前见到的‘鬼影’一点也不一样,它根本就没有人形,而是像一个蠕动的黑色怪物,在那‘怪物’的身体里,有白色的东西在动,像是人的骨头…

    眼见那‘东西’一动一动的,似乎要钻进聂晨的身体里,我脱口大叫:“晨晨快跳开!”

    随着聂晨往前一跳,那东西掉落在地,蠕动着直立起来,冲着我便扑,我感觉阴风袭面…就在这时,张叔突然出现,由背后跃到我身前,一声暴喝,震的我差点摔倒…

    吃张叔这么一喝,那‘东西’停住了,蠕动着往后退却,张叔一道符甩过去,贴在了它身上。随后,张叔飞快的围着那‘东西’团团走动,走着走着,张叔手往上一指,然后猛往下一挥,平地刮起一股旋风,卷着尘埃,围着那东西旋转。

    张叔迅速把衬衫脱下来,只穿一件背心,他两手把衬衫扯开,冲入旋风中心,用衬衫一裹,把那‘东西’给裹住了,打了两个结,张叔交叉贴了两道符在那包裹上…

    风住,云开,月亮现了出来,月光照着呆愣的我和聂晨。

    张叔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水说:“没事了…”

    下了桥,没走多远,我们便碰到了高老头儿。

    “咋样嘞,你们找没找到那冤魂,收了没哩?”老头儿问。

    张叔指指那包裹,“两个孩子找到带过来的,被我收了…”

    老头儿一笑,满脸的褶子,“那就好,那就好嘞…”

    我看了一眼聂晨,说:“走吧,我们去报警。”

    高老头儿愣住了,“报啥警哩?”

第二百零四章 夏星的分析() 
见高老头儿问我,我忙道:“啊,就是…”

    “是这样的…”

    聂晨把我们遭遇丁子朋的事,大体的讲述了一遍。

    听完以后,高老头儿说:“那些个球儿果然从山里面跑过来嘞…”

    他应该是想到了高凉,表情黯淡下来,脸上的肉跳了几跳。

    张叔朝四周围望了一圈,问我说:“那个叫丁子朋的,现在他人呢?”

    “在…”我大体指了指那处破院子的方位,“在那座破房子里面捆着…”

    张叔点头说:“那我们过那里去,押着他一起去派出所…”

    走在路上,高老头儿忽然问道:“对啦,你们是怎么把那个球儿给制住哩?”

    “是…”

    我正要回答,聂晨把我打断:“凭他那个球儿能有多大本事?”她笑了笑说:“我用聪明才智吸引住他的注意力,冷雨趁他不备,给了他一下,我们俩配合着,三下五除二就把他摆平啦…”

    我眉头皱了起来,聂晨为什么不说实话?

    高老头儿咧咧嘴,冲聂晨说:“咦,看把你能哩…”

    聂晨笑道:“我就是能,怎么样呢?”

    高老头儿‘啧’的一笑,慈爱的看着聂晨:“你用哩啥聪明才智哩?”

    聂晨下巴一抬,“不告诉你,谁让你取笑我的?”

    “我还不问你哩,我问冷雨,冷雨啊…”

    “啊?”我愣道。

    聂晨说:“冷雨也别告诉他,吊他胃口…”

    高老头儿叹了口气:“你这个妮儿啊,精能哩都快上天啦,谁要是能娶到你,那是祖坟上冒青烟…”

    聂晨笑道:“我看是祖坟没埋好,倒了八辈子霉还差不多…”

    张叔向来不苟言笑,也被聂晨给逗笑了。高老头儿说,行啦行啦,我也不问啦,你两个孩子没事就行嘞…

    高老头儿把头一转,聂晨的笑容登时收敛,变为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见我看她,她眼神飘忽的移开了…

    我心里面又乱了起来,到底怎么回事?如果那个过程中没发生什么,聂晨为什么要隐瞒事实?…

    我迫不及待想从丁子朋口中得知真相,于是便加快了脚步。没用多久,我们来到那座破院子。

    “就是这里了…”

    我嘴上说着,抢先一步推开屋门,愣住了,屋子里空空荡荡,丁子朋不见了…这人哪去了?

    我朝聂晨看过去,只见她眼睛直直的,忽而轻轻舒了一口气,见丁子朋跑掉了,她似乎放下了某种沉重的负担…

    张叔说,应该是胖子、胡永生他们那帮人寻了过来,把丁子朋给救走了,这人既然已经不在这里了,我们报警就没用了,警方找不到他们…走吧,张叔说,回旅馆休息一会儿,到时候天亮以后,我们带着这冤魂回孙庙村…

    往旅馆去的路上,张叔说我们在明,那些人在暗,随时都会对我们不利。张叔要我们后面谨慎一些,除非万不得已,不要单独去行事…

    一路上,我很想问聂晨为什么不说实话,但有张叔和高老头儿在场,没法开口。聂晨应该是知道我的心思,她没给我向她询问的机会,一回到旅舍,她便推说自己身体不适,回了她的房间,并且在里面插上了门…

    我心里面七上八下的进了我们房,往床上一倒,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我睡的一点也不踏实,并且做了一个恶梦,我梦到聂晨被丁子朋那个人渣给强暴了…一下子惊醒过来,一身都是冷汗!

    看了看表,已经七点多了,外面天色早已大亮,高老头儿和张叔也不知去了哪里。屋里光线昏暗,窗外的树枝被晨风吹的摆来摆去的…

    我出屋推了推聂晨房间的门,里面依然上着插,轻敲了几下,也没人应,不知道聂晨是不是还睡着…

    我垂着头回到屋,忽然想到夏星,于是便那块沉香木取出,把夏星放了出来。一出来,夏星便问我昨晚去了哪里,为什么不带上她。

    我把原因告诉给夏星,她往我怀里轻轻一靠,幽然说:“以后再去做这么危险的事,不允许不带我,不然你有个什么闪失,我要怎么办…”

    “嗯…”

    我用手轻抚着夏星微凉的背,夏星忽然问我,“冷雨你有心事?”

    “没…”

    夏星仰起头,“别骗我了,你有没有心事,我能感觉的到的。”

    我犹豫了一下,把昨晚的遭遇讲给了夏星,听完以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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