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獒-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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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群已经聚完了餐,可头狼还没有要离去的意思,它在盯着我们藏身的小木屋看,所有的狼都排列得整整齐齐,似乎在等待着头狼发号司令,看样子,头狼真的要准备拿我们来作牺牲品,借以竖立它在狼族中的地位和威信,真不公平啊!

和狼还讲什么公平?我笑我自己的可笑,叫多吉大叔拿好枪防身,然手攥紧了手里的尖刀,只要有哪只狼敢冲小门扑过来,我就一刀刺穿它的胸膛,或者,还可以再用一下上次和刘志一起与狼斗智的计策,没准管用。

可头狼不傻,它在没完全断定小木屋里的具体情况之前,并没有发动主攻命令,而是叫来两只打手,先围着小木屋打转,侦察情况。

我喘了口气,问多吉大叔:大叔,你看天色这么黑暗了,狼光凭嗅觉,它能侦察出这屋里的人数吗?

多吉大叔说:大黑都可以,狼就更可以,虽然它们不一定完全看得清楚,但是从气味的浓烈程度上一定可以判断得出来,要不然,狼还怎么捕食呢?不是饿死也要被打死了。

我觉得自己问了个白痴问题,就又从门缝里往外看,一只头狼的打手正站在小木屋门前,从门板缝隙往里张望,我们俩来了个人眼对狼眼。

可能我的眼珠子比那只狼还要瞪得大吧,那只狼吓了一跳,忽地往后退了一步,缩了缩脖子,又走过来,扒着门板往屋里瞧,一边瞧一边猛力地嗅着屋里的气味。

屋外风雪大,气味容易被风吹散,可小木屋里面相对要温暖多了,风也很小,狼扒着门缝这么一嗅,屋里有什么气味都嗅得一清二楚。

忽然,我听到木屋后侧的门板嗒嗒的响,是另一头狼打手正在用前爪扣击木板,多吉大叔紧张地从光床板上跳了下来,对着后墙,怀里抱紧了枪。

我听见头狼有些不耐烦的叫了一嗓子,可能它是在向它的两个打手打听侦察情况,那两只狼也在叫,我也听不懂它们在叫些什么东西,但感觉上,头狼可能是想向我们发动进攻了。

我小声说:我想抓一只狼进来,做人质,不然的话,咱们可熬不过这个晚上了。

怎么抓?多吉大叔问我,脸上有点疑惑。

按理说,多吉大叔是生在大草原上的人,祖祖辈辈都靠这片大草原过日子,他对狼的了解应该比我要多得多,但是在现在这种情况下,他也想不出什么好的办法来,毕竟这不是一只两只狼,而是一个集团军的火力。

我小声说:等等,狼性最狡猾,头狼应该还要再侦察一下,大叔,你抱好枪,一有紧急情况就开枪,等会看我的手势,我要把门打开了。

听说我要开门,一想到外面五十来只的大狼群,多吉大叔的神情紧张起来,别说他紧张,我的手心都有点冒汗,但是又没办法,我只能再采用一下上次的那个办法|奇+_+书*_*网|,利用狼的疑心,耍个空城计,虚虚实实,实实虚虚,让头狼不敢贸然进犯。

两只打手得到了头狼的命令,先进行试探性的小面积攻击,两只狼先是扑到门板上,用尖利的爪子抓挠门板,然后到处找小木屋上可以抓的缝隙,想把缝隙抓裂,进而把小木屋整个地撕开。

小木屋很残旧,经不起狼的长时间折腾,外面的天色已经黑暗,木屋里面也没有灯,再过一会,就是漆黑一片,等到伸手不见五指的时候,再下手就难了,借着外面呼啸的风声和狼扑抓的声音,我提醒多吉大叔:注意,准备。

一只头狼打手正转到一侧木板墙后面,用整个身子往木板上撞,小木屋发出一阵“咯吱咯吱”的声音,另一只狼就用爪子使劲地往门板缝里抓。

突然间,我猛地一把拉开了半扇门,狼一个重心不稳,整个地扑进了屋里,我随即飞快地关紧木屋门,先是一脚猛踹,踢中了狼的后腰,狼向前一扑,我紧跟着踏上一脚,踩得它不能翻身,随后左手揪紧狼的后头皮,右手铁拳捏紧,照着狼张开的大嘴就是一拳头。

《獒》卷七 第一百二十一章、胁制

狼还没来得及咬我,我一拳头侧着砸过去,把狼的下颌骨给打歪了,狼闭不上嘴巴,漏了风,喉咙里发出的叫声很难听,可能这一拳把狼打得有些瞢,它没有再继续反抗。

多吉大叔急忙过来帮忙,他撕下一片衣服布来,扯成条条,把狼的四爪像捆牛一样的捆了起来,另一只头狼打手正在撞木屋的墙,突然听到它的同伴被生擒了,吓了一跳,搞不清屋里的状况,急忙闪开。

不光那只打手吃了一惊,头狼和它手下的众兄弟们也吃了一大惊,可能它们都没想到屋里的人会如此快捷,木门一开一关的几秒钟时间,手下的一个兄弟就被抓了,头狼现在受到了干扰,它也没法确定屋里到底还有些什么情况,就下令不要轻举妄动。

小木屋外安静了下来,只听得见风雪声和枯树在风中挣扎得声音,我听见屋里的狼咧着个烂嘴呜呜嗷嗷地嚎,就照着它的脑壳踢了一脚,说:嚎什么,等你主子来救你吧!

天色完全黑透,木屋里面黑得伸手不见五指,我们只能凭借各自轻微的呼吸声来判断方位,而屋外却还有些光亮,半空飘飞的雪和满地积雪相映反射出的微薄光线,足以使我们看得清外面的动静。

我扒着门缝往外瞧,只要一看见头狼有点什么动静,我就照着屋里的狼狠踹一脚,屋里的狼一叫唤,屋外的狼又都不动了。

狼是一种既狡猾又极富耐性的动物,它们可以在大风雪中窝上好几天,就为了等一顿到口的美餐,刚吃饱的狼群现在还不饿,雪地上的羊的残肉也还够它们吃上一两顿的,风雪虽然大,但头狼也还没有要离开的意思,看样子,它是决定无功誓不返了。

我们都知道狼的狡诈,一刻也不敢放松,开始还坚持得住,时间一长,多吉大叔就有些疲累,老人家犯睏,又是一整天的担惊受怕,身体就有些熬不住了,为了两个人的安全,我不时地和他搭两句话,让他时刻保持清醒。

忽然,屋外一声头狼的长嚎,所有的狼都跟着头狼一起嚎叫起来,屋里的狼也跟着呜呜地叫,我一脚踢在它被打烂的下巴上,那狼一受痛,更叫得厉害。

我以为头狼是要准备进攻我们了,心里确实有些吃惊,不说别的了,就冲外面狼的数量,只要它们一拥而上,不要一分钟的时间,小木屋就要被撕扯得支离破碎。

我全身的神经都绷紧了,一把抽出裤腿上的尖刀,摸到狼的前腿部位,照着肩胛处就刺了一刀,屋里的狼拼命地嚎了起来,杀猪也没它叫得难听。

头狼受到了震动,它有些焦躁,也有些犹豫不决,不停地在雪地上来回踱步,然后伸长了脖子,向远方眺望,我忽然明白了,刚才屋外狼群的躁动,并不是因为我们,而是因为远方有什么动静传来。

我又在屋里那只狼的前腿上割了一刀,帮助屋外的头狼早做决定,头狼也有些被屋里的狼叫得烦了,它忽然站直身子,面向它的狼群,开始发号司令,狼群立即分成了两列,一列有二十多只,另一列三十只左右。

在头狼的号令下,二十多只的那一列忽然起身,朝着茫茫的风雪中跑去,不一会就消失了踪迹,三十只的那一列却依然守在小木屋外,并且排开了阵势,等待头狼的再次号令。

头狼可能是吃了大乌毛公狼的一次亏,人都知道吃一堑长一智,狼也不例外,头狼有些犹疑,迟迟没有动静。

我又在屋里那只狼的后屁股上补了一刀,屋里的狼再一次地放声惨叫,头狼更焦躁了,不停地踱步,看样子,它正在狠心要拿出一个决定,我不知道前面那队狼的离开是为什么,但看头狼的样子,它似乎准备放弃屋里这个它心爱的打手了。

头狼可能是遇到了大麻烦,远比这座小木屋还要大的麻烦,但它又不服气,不肯认输在两个两条腿的动物面前,所以坚持着不走,等待前面离开的那队狼的消息。

前面那队狼去了很久都没回来,头狼的疑心就更重了,它也不知道派出去的那队先锋侦察排遇到了什么麻烦,对小木屋就更不敢轻举妄劝,我时不时地给屋里的狼割上一刀,屋里的狼一叫唤,头狼就更不敢再贸然行动。

时间就这样耗到了后半夜,我想着,等到了天亮,前面派出去的那队狼回不来,头狼一心急,可能就会全线撤退,我可没去猜想头狼遇到了什么大麻烦,只想着外面的狼能快点滚蛋,然后我和多吉大叔就可以安全脱身。

眼看着,天色似乎快要亮了,暴风雪从昨天下午起就一直不停地下,木屋顶上原来积的雪还没有化,冻成冰壳子之后,又落了近一米厚的雪,就听着木屋在积雪的重压中咯咯地响,就像是一个不堪重负的老人。

现在,我最担心的不是屋外的狼群了,而是这座小木屋,风一个劲地撞着有些霉烂的木板墙,积雪在上面做死地压,外面的危险和屋里的危险压得人透不出气来,我和多吉大叔都紧张地盯着屋顶发呆。

突然,“嘎啦”一声响,小木屋猛烈地在风中摇晃了几下,屋顶上一大块积雪被风整个地掀了出去,整座小木屋在风中可怜地摇晃着,我和多吉大叔急忙搬起屋角的一堆烂木头,撑住木屋的四个角。

小木屋摇摆了几下,没倒,屋顶上的雪也被风掀掉了一块,重压减轻,眼前的危机算是挺过去了,可屋外的狼又怎么办?

天色渐渐放亮,提心吊胆地耗了一个晚上,我掏出怀里的饼递给多吉大叔,准备当早餐,饼冻得比昨晚还要硬,石头都硬不过它了,啃都啃不动,只能伸着舌头慢慢地舔,我开玩笑地说:要是有火就好了,我们可以烤狼肉吃。

我正在开着玩笑,忽然听到外面的狼传出一片恐惧的惊嚎声,然后苍凉凄楚地嚎叫起来,紧接着听到远处风雪中传来了獒钢猛的吼叫声,吼声混着风雪声,格外的悲壮。

我怀疑自己听错了,在这样的暴风雪天气里,谁家的獒还会跑出来,又是在天色刚刚放亮还没亮的时候?不可能是大黑,大黑被铁链子锁住了,格桑没有钥匙,也打不开锁,那又会是谁家的獒?

第一百二十二章、不公平的对抗

但这叫声又是那样的熟悉,我还以为是我自己头发昏听错了声音,可是多吉大叔也明显地紧张了一下,他也听到了獒的吼叫声,走到门边,扒着门板缝往外瞧。

我小声地问:大叔,我们出来的时候,大黑没有锁铁链子吗?

多吉大叔说:锁了,我就是怕她发狂会跑出去咬人,才在上面加了一把锁,还叫小格桑好好看着她,不可能是大黑,外面是谁家的獒?

我又听了一会,可那叫声分明就是大黑的叫声,只有大黑的声音才会这样钢猛而富有冲击力,我喜欢她的这种叫声,每每听到时,就像是沉睡中听到了集合的起床号,浑身的热血都一下子勃动了起来。

我说:没错,是大黑!

我也扒着门缝往外瞧,外面的狼也紧张起来,在头狼的指挥下,掉转了方向,朝着狂奔而来的獒一齐龇牙弓背压足,准备扑击,伴随着獒的吼叫,我还听到风雪中传来一阵铁链子的哗啦声。

屋里的狼恐惧地惊嚎起来,浑身发抖,我不耐烦地照着它的烂嘴就是一脚,从多吉大叔身下的门缝往外瞧,没错!是大黑!她挣断了拴着她的铁链子,冲出来找她的主人了!

我猜想,可能是那只识路的老羊终于半夜跑回了家,大黑从老羊那惊恐的叫声和表情上就知道,她的主人出事了,于是,她就不要命地往屋外挣,终于挣断了那粗粗的铁链子,沿着风雪中残留的老羊的气味,一直找到了这里。

此时的大黑还没有看到她的主人,她以为她的主人遇难了,一见到这么一大群的狼,两眼就充了血似的通红,就像与扎西木大叔抢夺格格时的样子,疯狂地扑进狼群里,脖子上还扣着锁的半截铁链子在风雪中哐啷哐啷地作响。

大黑发疯了,疯狂了的獒甚过一只虎,就看见大黑乌黑的影子在狼群中左窜右跳,狼还没有发起攻击,就被大黑狂暴的气势给压倒了,一只只狼在大黑的利爪和尖齿下拼命地哀嚎。

头狼见形势不对,立即调整战术,指挥着它的部队向大黑发动包围似攻击,并且一边仰头嚎叫,鼓舞士气,在惨重的伤亡面前,狼群也开始发了疯。

此时的大黑单枪匹马,脖子上还拴着半截沉重的铁链,她一直以为自己的主人遇了难,心情悲痛之余,看起来似乎有点要与狼群同归与尽的意思,根本就不去讲什么狼獒战术了,拼出全身的力气,在狼群中发疯似地到处乱抓乱咬。

我看见大黑这样情绪激动,脖子上的铁链子随着她的蹦跳上下甩动,铁链子甩出去,打碎了两只狼的脑壳,但反弹回来的时候,就会沉闷地打在大黑自己的身上,发出“哐咚”似的闷响。

大黑完全地爆怒了,根本就感觉不到痛,全身乌黑的毛发在风雪中狂舞,但我知道这样时间一长,大黑肯定要吃亏,她必须调整心态,布好战局,才能有充足的获胜把握,为了平抚大黑的情绪,我决定喊她一嗓子。

我从多吉大叔怀里接过枪,拉开了半边门,一只狼正凶猛地扑上大黑的脊背,它咬住了大黑的鬃毛,正在疯狂地撕咬,七、八只狼把大黑紧紧地包围在中间,无数只地狼爪在大黑的身上乱抓。

大黑奋力扭摆身躯,一边张开大口,去咬身边的狼,被她咬中的狼几乎都是一口致命,根本就没有第二次再反击的机会,但大黑的身上也被狼咬伤抓伤了,血顺着长长的毛往下流。

大黑猛地一个腾跃,她想把背上的那只狼甩下来,但是没成功,那只狼是个打手,很强壮,像只豹子一样,它一口咬住了大黑背上的长毛和皮肤,就死命地撕咬,大黑这么一甩,背上的皮就被狼给撕裂了一大片,血水猛地一下从撕裂处涌出来。

我举枪瞄了一下,扣动手指下的扳机,“吧”的一声响,子弹从狼的左侧耳根部位穿过去,从另一边穿出,把雪地打出一个坑,狼应声倒地,从大黑的背上滚了下去。

大黑一愣,扭过头往这边看,她发现了我和站在门边的多吉大叔,昏暗无神的两只小眼立即精光闪闪起来,她兴奋地吼叫了一嗓子,猛地扭转头,又冲入狼群中奋勇做战。

三十只凶猛残忍的入迁狼群对大黑来说,压力也很大,毕竟只是一只獒,而对手却是一群强壮凶残的豹子似的狼,光数量上就足以占据压倒性的优势,但大黑现在发现自己的主人还活着,情绪一亢奋,战场上的形势就发生了变化。

大黑又重新恢复了理智,她从疯狂地报复中调整回状态,开始讲究战术了,大黑先是甩开了一只撕咬她的狼,猛地一个跳跃,平转一百八十度,一口咬住了一只狼的脑袋,上下牙一合,“咔啦”一声咬碎了狼的脑壳。

大黑随即一个跳转,腾空窜了出去,甩脱了身后的几只狼,向着头狼站立的方向猛扑过去,她也知道擒贼先擒王的道理,只要咬死了狼王,狼群就散了,士气大败的狼,就算有三十只,那也不是她的对手。

狼王很狡猾,一看见大黑像离弦的箭似的冲出了狼群,向自己猛扑过来,头狼一声呼喝,一直站在它身边观战的两只打手就左右夹击,截断了大黑的去路,后面的狼群蜂拥而至,大黑又陷入了包围圈。

大黑数次的甩脱狼群,又数次地被狼群包围,在众多同样发了疯的狼的凶残攻击下,大黑的身上受了不少伤,而有很多伤是被她自己脖子上的铁链砸出来的。

像大黑这样凶猛的獒需要很大的肺活量,时间一长,体力就会感到不支,而狼群却不同,它们不断地调整战术,和大黑展开了车轮战,轮流地换着休息,而大黑却始终没有补充体力的时间,脖子上沉重的铁链子更是坠得她喘不出气来。

大黑已经开始吃了亏,在奔跑了一夜又与狼群搏斗了很长一段时间之后,攻击强度和速度都明显地降了下来,身上的血滴滴嗒嗒地滴落到雪地上。

我数次瞄准头狼,准备开枪,但头狼狡猾得很,不停地变换位置,并且借助自己身边的狼和树木来为自己打掩护,我的几次瞄准都失败了,我又不敢轻易开枪,还剩下最后的两颗子弹,眼看着大黑体力不支,这两颗子弹就是我们最后的救命弹。

第一百二十三章、什么叫致人死地

忽然,多吉大叔小声地惊呼了一声,提醒我,说:快看,那队狼回来了!

我惊然,大黑体力渐渐不支,如果先头离开的那二十几只狼又返回来了,一起加入对大黑的围攻,大黑绝对吃不消,我不能眼看着心爱的大黑被一群凶残的狼耗尽体力,最后不战而败,大黑自己也不能容忍这样的耻辱。

我端枪再次瞄准头狼,可头狼在雪坡上一晃就不见了,它可能知道我要对付它,所以就找了个雪堆子隐蔽了起来,我骂了一声:他妈的,真狡猾!

多吉大叔呼喊大黑进来,他是大黑的主人,也是最了解大黑的人,他都这样焦急地呼喊大黑,就证明眼前的形势的确危急,等到那二十几只狼也冲过来时,大黑可能就要顶不住了。

大黑还在拼尽全力与狼群厮杀,她杀红了眼,杀起了性,连自己的命都豁了出去,只要被她咬中的狼,基本都是一咬致命,没死的也是断胳膊断腿,趴在一边惨嚎,三十只狼伤亡过半,但大黑也已经被狼群抓咬得遍体是伤。

眼看着远处那二十多只狼从茫茫的风雪中冲了过来,越冲越近,我和多吉大叔都拼命地呼喊大黑,大黑也预感到场上的情形对自己越来越不利,在主人和我的再三喝斥下,她终于从疯狂的进攻中清醒过来,决定先休息一下,补充体力之后再战。

在那二十多只狼扑过来的时候,大黑甩脱了狼群的再一次包围,冲进了小木屋,我急忙关紧了木屋门,多吉大叔搬来两根粗大的木头,抵住了门。

屋里的狼看见一只浑身是血的獒冲了进来,吓得撒了尿,大黑身上的血有的是她自己的,而更多的是狼的血,屋里的狼嗅到了同伴的血的味道,极度惊吓之余竟然晕死了过去。

被头狼派出去的侦察排回来了,屋外的狼又汇聚到了一起,重新组成了一只强大的队伍,但这支队伍也算是伤亡惨重,头狼四处观望了很久,这才从树后钻出来,清点数目,安抚伤员。

小木屋的门板缝很窄,为了抵御风雪,最初的建造人也没有打造窗户,枪管子伸不出去,没法瞄那只头狼,头狼不死,这只狼队就不会散,外面的狼群中响起一片呼喝声。

多吉大叔说:听到没?这是狼群在为死了的同伴举行葬礼。

狼还会举行葬礼?我只听说过灵长类动物有为同伴举行葬礼的习惯,并且会用石头为自己死难的同伴筑坟,狼也会?我不大相信,从狭窄的门缝里往外瞧。

头狼站在高坡上,不停地仰头长嚎,声音凄厉悲伤,所有的狼把死了的狼拖到一起,一只只地堆上去,叠起了一座高高的狼尸山,虽然没有垒石头,但看起来也像是一座坟的样子,然后所有的狼集体转身,用后腿刨雪,纷飞的雪块一层铺一层地盖到狼的尸体上。

在头狼的指挥下,众狼一齐动手,为死难的同伴建了座雪坟,然后围着雪坟站成一圈,神情戚哀地仰头齐嚎,那架势确也有些震天动地的悲哀。

其实,我们并不是想去伤害狼,大黑也没有想过要把狼从牧民的土地上永远驱逐出去,那只会给牧民们带来更大的麻烦,而狼的数目也在一天一天地减少,说不定将来的哪一天狼这种动物就会从地球上永远消失。

但是眼前又没有别的办法,我们不杀狼,大黑不杀狼,可狼要杀害我们,我们只能奋起反抗,如果说狼的生存条件能稍微改善一点,没有人类的追杀和残酷生存环境的迫害,它们也就不会大批的迁移,也更不会主动地去攻击人类。

因为,所有的动物对于人类都会有一种天生的恐惧感,在自然条件和人为条件的限制下,致人死地之所以成为了动物的一种本能习惯,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为了生存!

这是动物的悲哀,还是人类的悲哀?

和谐社会不仅仅是人类的理想,我相信,动物们也有,如果说和谐社会仅仅只是人类社会的和谐,而将所有两条腿之外的低等动物都拒之门外,我相信这种和谐并不是真正的和谐,也不是长久的和谐!

屋外的狼群还沉浸在为死难同伴祈祷的悲恸中,而屋内的我们也被大黑拼死救主的英勇所震撼,大黑受了伤,脖子上的那半截沉重的铁链严重的妨碍了她的行动。

多吉大叔不知道什么时候弄丢了钥匙,我摸遍了全身,也没找到一件类似细铁丝类的可以开锁的玩艺,谁也没法打开那把锁,大黑只能挂着半截铁链子,沉重地喘着粗气。

我心疼地搂着大黑的脖子,大黑身上的血染红了我的衣襟,她看见她的主人和我都还活着,虽然受了伤,心里还是很兴奋,一边喘气,一边用湿漉漉的鼻子蹭我的脸,然后又转过身去,用身子蹭多吉大叔。

多吉大叔心疼地拍了拍大黑的头,叹了口气,说:哎,早知道不该把大黑锁起来呀!我这个老棒子,死了也就算了,大黑这么好的一只獒……

外面的狼叫声越来越是凄惨,越来越是悲愤,看着堆成山的狼的尸体,年青的头狼发怒了,它头狼的指挥下,狼群一窝蜂地围住了小木屋,开始疯狂地用身子撞击小木屋那并不十分牢固的木板墙,小木屋在风雪中摇摇晃晃。

我用刀子割屋里被捆住的那只狼,狼凄惨的嚎叫声并没有震退外面狼群的围攻,反而导致了头狼更加凶残地报复,它命令一部分狼用身子猛撞小木屋的门,另一部分狼就用爪抓牙咬的方法,想把小木屋拆散。

大黑凶猛地吼叫起来,外面的狼群骚动了一下,又开始疯狂地撞击小木屋,我抱紧了怀里的枪,多吉大叔见大黑受了伤,身上的血不停地往下滴,就心疼地扯住了她,可大黑挣脱了多吉大叔的手,猛地向门口冲去。

大黑粗野地用身子撞飞了顶在门口的两根粗粗的木头,门被狼群猛地撞开,正准备冲进门来的几只狼一见到高高立起正向门外扑去的大黑,又一齐吓得倒退了回去。

大黑猛地冲到门口,甩开浑身的毛,龇开血盆大口,向最前面的一只狼扑咬过去,旁边的狼哗地一下全部后退,但在头狼的再一次逼喝下,又一齐向大黑围拢过来。

第一百二十四章、论狼的持久战

这是个难得的好机会,头狼正站在一处雪堆上嚎叫,指挥它的部队,我急忙端起枪,瞄准头狼的脑袋就是一枪,头狼太狡猾了,一见门被撞开,大黑冲出去的瞬间,我刚端起枪瞄准它的头,它就一甩尾巴逃了。

幸好我手快,虽然没打烂头狼的脑袋,但是这一颗子弹也没有白费,头狼的右后腿被打穿了一个血洞,一瘸一拐地跑下了山坡。

与此同时,大黑咬中了最前面的那只狼,她粗暴地一甩头,把狼的身体高高地抛到半空,牙齿猛地一咬,狼的脖颈骨被一口咬断,血淋淋的半截身子飞了出去,抛落在远处的雪地上。

头狼受伤,同伴被咬死,所有的狼士气严重受挫,一下子全部撤退了回去,远远地聚拢在一起,盯着大黑和我们,窃窃私语。

头狼受了伤,这是狼群里其它较有野心的狼篡位的最好时机,头狼也明白这个道理,它也就更加不敢轻举妄动,没有头狼的指挥,所有的狼也不敢随意妄为,而大黑受了伤,我的枪还剩下最后一颗子弹了,也就更不敢随意乱动,气氛一时僵住。

多吉大叔把大黑使劲拉回了屋里,我们重新顶上小木屋的门,多吉大叔扯烂自己的衣服,给大黑擦抹伤口,这些狼真的很凶残,不要命地和大黑死拼,大黑的身上和四肢多处被狼抓伤,小肚子后面靠腿的地方被撕开一大块皮,血红的肉从里面翻露出来。

我看得心疼,紧紧地搂紧了大黑的脖子,用手托起她脖子下的铁链,铁链子很沉,短短的半截铁链子少说也有二十来斤重,我不知道大黑是怎样挣断这么一条铁链子的,当时的她一定是急得发了狂,格桑肯定也不敢拉她。

我摸着大黑脖子附近的毛,在她挣断铁链的时候,绷断的铁链子磨颓了她脖子附近的毛,皮都被磨烂了,我心里有点酸,拔出尖刀,用刀尖去撬铁链子上的锁,刀尖还是不够细,没法撬开。

大黑看见我很难过的样子,就无所谓地舔舔我的手,反过来安慰我,她甩了甩脖子上的毛,装作很轻松的样子,铁链子哗啦啦地作响,大黑在沉重的喘气。

我想,大黑可能半夜里就冲出来了,格桑也不知道她冲到了哪里,如果知道的话,估计会带着村里的年青壮汉出来找,没准还能找到我们,可现在,看样子不大可能,我们还是得自救,靠不了别人。

幸好还有大黑在,只要有大黑在,头狼又受了伤,外面的狼群更不敢轻举妄动了,就眼前形势来说,对我们还是非常有利的,但是,必须得给大黑补充体力,如果大黑倒下了,我们也就跟着完了。

我决定,杀了屋里的那只狼,让大黑好好地饱餐一顿,我和多吉大叔也可以稍微地补充一下能量,毕竟那几块干得比石头还要硬的饼也填不了肚子。

我一刀切断了那只狼的咽喉,那只狼刚从昏死状态清醒过来,还没来得及嚎叫,我就把它开了膛,大黑消耗了很大的体力,她吃掉了狼的内脏,然后舔舔嘴,休息了一下,精力似乎又旺盛了起来。

我割下了一小块狼肉,塞进嘴巴里,说不清是什么滋味,就是很难吃,忍了一会,没有嚼,就硬吞了下去,多吉大叔不肯吃,艰难地啃着那两块干硬的饼,屋外的风雪仍然没有停,雪越积越厚,风越刮越大,屋外的狼群也陷入了窘境。

屋外的狼群开始躁动不安,一些狼围着雪坟打转,并且仰头嚎叫,风雪越刮越大,蹲坐在雪地里的狼,身上都积满了落雪,但是头狼没有发号司令,所有的狼也不敢动。

一部分狼有些忍耐不住了,但是又惧于大黑的威猛和不要命的拼劲,也不敢擅自行动,于是,这些狼就开始协迫头狼,逼着头狼早做决定。

是去是留,成了个问题,死了那么多只狼,头狼感觉到如果无功而返,所有的狼一定会对自己大加不耻,更可能引起狼群中的政变和冲突,自己的位置也就岌岌可危。

但是如果继续和大黑打下去,自己的后腿又受了伤,无法快速地跑动,现在还没有多少狼知道它受了伤,一旦当所有的狼都知道自己的一条后腿已经废了,那么自己也会被狼群中新的野心家赶下台,下场将会比原来的那只老狼王还要凄惨。

头狼陷入了困境,它有些犹豫不决,不知道该怎么办,它忍受了一会狼群的嚎叫,最终狠下了心,扯直了脖子,冲天长嚎,喝止住了狼群的骚动,头狼下令,所有的狼不许退缩,继续等候时机。

头狼这是要和我们耗长久战,它知道我们被困在了小木屋里,食源有限,在这样严冷的天气环境中,只要耗上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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