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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仕途-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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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欢不理会郁闷的赵顼,拿起字据。看了看,意思果然够明白,写明了与沈欢地约定,末了加上几个大字如朕亲临。这四个大字让沈欢心头火热,赵顼果然还是照顾自己的,只要有了这张纸。今后面对经济上的责难,都无须害怕了。日后赵顼要算帐,也有这道旨意作挡箭牌。

    小心地收好这道圣旨,沈欢伤感地说道:“陛下,如果没有其他吩咐,臣先告退了。臣打算先与三司交割事务,再做好起程的准备。”

    赵顼轻轻地应了一声。

    沈欢见状,低下头转身走出去,走了一半。给赵顼叫住,才回转身来。

    赵顼眼珠有些红,吸了几口气。才道:“子贤……保重!”

    “陛下也保重!”沈欢给对方有句真情流露的话感动得要哭,鼻头酸酸的,犹豫了半晌,咬咬牙又说了一句,“臣知道陛下意欲改革朝政,以达中兴之势。不过有改革就会有矛盾,陛下也明白,现在王参政与朝臣有了难以调和的矛盾,也许今后陛下为了变法。会罢黜一些朝臣,不过有两个人,请陛下无论如何都要保住。”

    “如何处置,朕自有道理。不过朕很好奇谁能像你说得那边重要,想必其中之一是司马相公吧。另外一个呢?”

    “另一个是范纯仁。”

    “为什么是他?”赵顼明显出乎意料。

    沈欢叹道:“因为只有这两个人,才能够让王参政一方不得不顾虑。司马相公就不说了,他是唯一能够在资历声望上胜过王参政之人;至于范纯仁,他有一个声明赫赫地父亲!”

    赵顼明白了,唱出“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范仲淹,不说在老臣中间有着莫大地声望,就是后辈,只要是读书人,都无限神往。范纯仁不论能否胜过其父,但只要别人知道他是范仲淹的儿子,无形中就会把他位置摆过了许多,如果谁要打击他,就得考虑别人的看法。不是谁都能坦然面对“奸臣”称号的。

    “为什么要和朕说这些?”

    “因为……”沈欢顿了顿。“只要他们才能监督得了王参政一方,谁都可以走。但是他们不能,不然……陛下只要记住,没有监督地权力,是最危险的权力!”

    沈欢走了。留下赵顼一个人在念叨“没有监督的权力,是最危险的权力”,末了眼中精光一闪,像是明悟了什么。

    确定了具体去什么地方,沈欢从宫里出来,第一就是把这告诉了司马光。司马光知道无论说什么都改变不了这个结果,宽慰几句,末了又嘱咐沈欢要在新的地方敬业爱国,不要丢了他这个老师地脸皮。

    从司马光那里回到家后,天已经黑了。天空明朗,几颗明亮地星星升了起来。家里点上了灯,前院亮得很。母亲、妹妹与妻子都聚在饭桌旁,等待着他的归来。

    “饭做好了,怎么不吃?”沈欢奇怪地问道,饭桌上除了菜,还摆满了碗筷,也有他地一副。

    “大哥,就等你回来吃了。”小莲儿现在已经不小了,**岁地她,稍稍有了小大人的模样;随着年纪的增长,更懂事了,知道大哥最近出了事,给官家叫进宫去,一家人从他出去后一直担心到现在。

    沈欢坐下了,歉意地看了看沈氏,道:“娘,没事了,吃饭吧。”

    沈氏没有多说,唤大家吃饭。饭毕,沈欢把入宫之事详细说了出来。

    沈氏松了一口气,道:“还好,只是外放,还是知州。欢儿,以后你该小心了,不要再给人家把柄。”

    “孩儿让娘担心了。”沈欢大感歉意,又看了看王璇,也是满含歉意地点头。

    小莲儿疑惑地问:“大哥,外放是说以后我们都得搬出京城了么?”

    “我正要说这事。”沈欢正了正身子,“娘,海州太远,条件又不好,孩儿地意思是您与璇儿在家带着小莲,等个几年,孩儿就可以回来了。免得要你们奔波。”

    “不行!”沈氏还没发话,王璇就不依了,“妾身要跟着夫君过去,海州就在江宁那边,妾身都从那边过来了,也不在乎再回去一趟。”

    沈欢大是感动,王璇之前与他一度冷战,自自己受了弹劾之后,与王安石的关系更恶劣,夫妻的关系反而好多了。

    沈氏也道:“都去吧,娘也跟着去,要好几年时间呢,娘不放心你一个人在那边。娘的身体健壮得很,些须奔波,不算什么!”

    小莲儿叫道:“娘和大哥去哪,小莲儿也去哪!”

    大家不由莞尔一笑。家室的温馨,开始蔓延。

    末了沈氏叹道:“现在家里什么都好了,娘别无他求,只想尽快抱个孙子而已。欢儿,媳妇,你们得尽快让娘实现这个愿望呀!”

    “娘!”王璇羞得大是脸红,叫了一声;回眼看沈欢,尽是担忧,成亲都快两年了,依然无出,作为女人,想不多想也难。

    沈欢却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王璇……

    熙宁二年四月二十八日,官家正式下旨,除去沈欢三司盐铁副使的职务,迁为淮南路海州知州,另外龙图阁学士的头衔保留着。此旨一出,朝堂暂时平静了,有心人与无心人,又自顾做自己的事。

    沈欢想尽快赶到海州去,端午一过,即刻起程。不过,与他同行的人,可就不简单了。

 第二百○二章 定计

    “海州海州,我来了!”当马车渐渐远离京城开封的时候,沈欢突然笑了起来,在马车里,脸色有着愉悦,也有着一丝对未知的不安。/ /

    天色正五,日头晒得很厉害,纵使是官道,然而只是泥路,在烈日的烤晒之下,在马蹄的践踏下,尘土飞扬,一行马车壮观得要路人闪让侧目。

    沈欢很后悔没有早几日起程。以为就快端午,先过外节日喜气再走,没想到端午一过,天气越来越热了,窝在车里,还要拿把扇子善给不停。另外因为要到外地,家里早几天就开始收拾东西,这种气氛之下,节日当然过得也不是甚好。他沈欢多年在京,在开封也有点交际,知道他要走,饯别的人也不少,临去又出席了几个酒会。不过大多是敷衍居多,自苏轼远去,沈欢已经没有了这些酒宴兴趣。何况想到苏轼,自己更该自嘲了,怎么说都是比苏轼要走一步外放。以前总是说人家大嘴巴总是惹祸,到头来,却是自己先惹上了一身骚!

    今天是五月初六,算是一个王道吉日,利出行,沈欢不敢在呆下去,就起程了。起了一个大早,把早已准备妥当的马车拉到家门口,装上东西,好家伙,有十多辆马车之多!其中除了家什,还有一些沈欢为了海州准备的特别礼物。

    出了城门,有一干同僚在等着送行。好些人物,其中领头人物当然是司马光;还有欧阳修,一大把年纪了,也过来勉励一声。连韩绛都来了,就王安石没有到场。他们的关系算是差得难以再差了,翁婿之间,相互攻击,倒也令人唏嘘。王璇作为女儿,临行前倒是回家与父母拜别。沈欢不像双方尴尬。找了个借口,只让人送妻子过去而已,自己却没有去。

    与几人喝了几杯饯别酒,说了几句勉励的话,沈欢迫不及待地上了车,开始赶路。说实在的,心里颇是伤感。特别是看到欧阳修与司马光这两位长者的殷殷敦循,一股悲伤更是由心中而来,淹没了鼻头与眼眶。

    “无为在歧路,儿女共沾襟。”王勃说得倒是好听,不过沈欢心里阴暗地想他与被送之人没有多大的交情,不然哪里还控制得了自己。在后世,对于出门。大家不大注意,因为交通方便发达,好朋友一去,也许三五天就能回来,或者想他了,一个飞机或者汽车,也不需几日能到,当然不会为离别有多大的感伤。

    可是古代不同啊,交通工具极其落后。从南到北,从东到西,一个来回,就要几个月,而且花费颇巨。非一般人可以承受得了。而且路途艰险。什么情况都会发生,今日一别。也许永无想见之日,如此作想。岂能在临别时有什么豁达呢?“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也是句空话,想想苏轼,知己够多了,然而在“天涯海角”要死的时候,还不是一心悲伤,客死他乡,也总是他念念不忘的根由;至于其他亲朋好友,多年未见,也是一心想念地!

    因为有这些心思,他不得不尽快上车,启程而去。上车之后,也是一番沉默,倒渐渐离了京城,心情才开始好转起来。对于车外地世界,又颇多好奇喜悦了,时不时翻开窗帘看上一眼。

    “子贤,你是第一次出远门吧?”对于沈欢这种掀窗帘的“菜鸟”行径,车内的人看不过去了,出声问道。他这辆车很大,算上沈欢,坐了三个人。当然不是妻子母亲等人,说来也不简单,这两人是陪他到海州一道谋求发展的。

    “伯和兄,你是怎么知道的?”沈欢有点不解地问。能让沈欢叫“伯和兄”的,整个大宋,也只有欧阳修的儿子欧阳发了。

    欧阳法微微一笑,几年过来,他也愈发稳重与平和了,大有乃父之风,笑着说道:“子贤,为兄第一次出门地时候,也是你这样,对外面好奇得很,总想一观。为此家父倒是笑了为兄好几次!等你走惯了外地,你就知道,外面的世界,除了路,就是山,其他倒不多了!”

    欧阳发有资格说这样的话,若说到外面为官,给调动得最多的,整个宋朝,欧阳修绝对在前列排得上号。他一生奔波,天下各处走得不少,用那句老话说就是“走的桥都比你走的路多”!欧阳发为人孝顺,要服侍在其父身边,一生也跟着奔波,眼界自也开阔。

    沈欢闻言摸着鼻子道:“千万不要说走惯之类的话!小弟最怕地就是到处劳累了,能安稳在一地,就不愿去其他地方。走惯的话太过不吉利了,难道伯和兄想要小弟总是给贬谪么?”

    “那倒不是!”欧阳发赶紧告罪,“子贤莫怪,算为兄口误吧。不过呢,到处走走,开开眼界,知道我大宋不同风物,对于人来说,也是件不错的事!至少为兄就比子贤要优游得多了,我是无官一身轻,你呢,重任压身,大家看了景物,心情也颇是不同啊!”

    沈欢同意地点点头,欧阳发是承父荫得了一些虚职,没有多大实权,责任也不大,倒能像其他文人一般游玩欣赏。他自己就不同了,之前是三司盐铁副使,现在是知州,都是要忙得一身轻的职位,哪敢有所疏忽。像现在,在车上,一边走着,他也得一边想着到了海州之后该如何发展,该实施什么策略,总之是脑子不得安宁,心情自也忐忑。

    自嘲一笑,沈欢叹道:“无官一身轻啊,什么时候,我才能这般舒适呢?”

    欧阳发笑道:“子贤又说胡话了,你一身经济之才,自是该为朝廷效力,为兄等人只能搞搞文字之类的东西,对经世不大擅长,说来还是羡慕子贤的!”

    沈欢又是苦笑。

    另外一个人闻言也:“正是,欧阳兄说得正是。子贤,若是我也有你这般才华,还用整日跟这些阿堵物打交道么?那时我早做大官去了!”

    “连云飞兄也来取笑小弟么?”沈欢瞪了一眼。

    云飞者。大老板周季也!几年过来。这位沈欢第一个结实的好友,如今越来越有大老板的气势了。只见他身宽体胖,脸蛋红润丰满,粗胳膊粗腿子,连那肚子,也越来越有规模了。虽还不是大腹便便的模样,但照这个趋势下去。不消几年,也就要让人见了就生起“打土豪”地心思了。

    周季几年下来,语言方便早就圆熟得多了,不复当年还要沈欢多处指点的模样,闻言顿时委屈地道:“我说的是实话嘛!你看看,当年我与你还是同窗呢,后来我只能回家经营父业。你呢,倒是令人羡慕了。进士第三,多少人羡慕地荣耀呀!欧阳兄,你说是吗?”

    这次欧阳发没有附和欺负沈欢,笑道:“周兄也令人羡慕嘛,如今在京城,谁不知道周大县男地大名!经营得好大名声呢!”

    说到这个“县男”,是周季买来地。当年水灾,沈欢献计朝廷可以给那些出了大钱资助救灾地商贾富豪一些虚的爵位。英宗采纳此议。颁了一些县男地爵位。周季听从沈欢的建议,花得钱占了前列,一算下来,既然在封爵地名单榜上有名。于是乎,他一个商贾。倒是鼎鼎荣耀地县男了。虽然没有什么实权,不过总有了名声。

    这些年。他又多次把赚到的钱拿出来救济穷苦百姓,这个“周大善人”的名声又是越来越响了。这也是周季颇为得意的地方。除了沈欢给他的建议,如此结果,还是他魄力所致。开封比他有钱的商贾富豪多了去,那些人却瞻前顾后有所顾忌,缩手缩脚,误了时机,白白让这个爵位从手中了溜走,事后好不后悔。然而悔之不及也只能空恨了,多年来,朝廷也就那一次给商贾封爵而已,以后就算有大灾,估计别人抢着要,就是得到,花的钱财也不知要比这次多上几倍了!

    周季嘿嘿笑道:“嘿嘿,纯是运气而已,若不是碰上子贤,周某哪来今日地风光!”

    欧阳发笑道:“所以这次子贤到海州任职,周兄也跟着来了,显是另有所谋呀!”

    “不是我谋子贤,而是他谋我啊!”周季正了正脸色,“若不是他到我家与我说此去海州三五年,可以让周某身家翻上十倍,周某也不愿如此奔波呀!欧阳兄,你说,他这算不算拐卖人口呢?”

    “十倍?”欧阳发吃惊不已,咽了下口水,疑惑地看了看周季,知道他没有说谎后才一脸不解地看向沈欢,“周兄,你老实说,你身家现在不菲了吧?除了那印书馆,你那茶楼也是日进斗金呀,几年下来,在开封也算是数得上好的富翁了吧?”

    周季转向沈欢,见他微微点头,才道:“欧阳兄,也不瞒你,周某自与子贤合作后,这几年也有了十几万贯的积蓄了。”

    “十……十几万?”欧阳发大是咋舌,震惊地看着沈欢,“你们……这些生意,真有这么赚钱么?”也不是说他爱钱,说到底,欧阳发与司马康一样,都是不爱财之人。像《文艺》杂志几年经营,也颇有收入,怎么说也有上万贯的资产了,然而却不贪一文,除了沈欢开除的编辑费用,从不多拿一分。不过他也就接触这么多钱了,现在一听周季除去父亲的家产外,与沈欢合作才几年,就平白赚了十几万贯钱,是个人都会镇静得失态。这个时候,整个天下大概有一半的州一年下来,除去自身的费用后,上交朝廷的也没有十几万贯!

    也就是说,周季一个人地资产,低得上一个州一年的赋税收入了!另外,他可知道,与周季的合作,沈欢也是占了一份的。那么……

    欧阳发苦笑了:“子贤,难怪你总是看不上《文艺》杂志那些钱了,这次来,也不让为兄带上一文,留下给公休等人发展!原来你财大气粗呀!”

    沈欢道:“谈不上财大气粗,比起那些百万以上的富豪,还差得远呢!”

    “就是!”周季也附和道,“当年子贤与周某说十年内要过百万贯家财地,如今还差得远呢!再说以开封地形势。再过五年。资产至多也就翻一倍,比百万家财远远不如!”

    欧阳发苦笑得更厉害了,恨不得大呼苍天不公:“两位大哥,求求你们,就不要这样打击某人了!人家百万家财,那是经过了百多年数代人努力的好不好,哪像你们。几年时间,就聚敛了这般钱财。你们还不满足?”

    “满足?”周季嘿嘿笑道,“若是满足,周某现在早在家享清福了,哪会跟着去海州奔波!周某也不是傻子呀!”

    欧阳发皱眉道:“对了,周兄刚才说此去要翻十倍家财,那……不就是说你们要在海州赚上百万贯之财!为兄知道子贤不是徇私贪赃之人。可是,若按正常手段,有谁可以有此手段!”

    沈欢笑道:“伯和兄此去,不就可以见识到小弟地手段了么?”

    “对,周某也是相信子贤的,要不然这次也不会携巨款去海州了。”

    “巨款?你们带了多少?”欧阳发又是一愣。

    周季由嘿嘿笑道:“不多不多,两人满打慢算,也就二十万贯钱而已!”

    欧阳发这次平静多了,饶是如此。还是深呼吸一次:“你们带这么多钱做什么?以海州这个小地方,这么多钱,可以买下一个县城了!”

    “多乎哉?不多也!”沈欢摇头晃脑地道,“不多不多,小弟还嫌少了呢!要知道。小弟可是与官家约定。只有让海州每年上交三十万贯地赋税,那才是成功的!这二十万贯。用来投资,还略显单薄了点!”

    欧阳发尽是摇头:“不想了不想了。越来越看不懂你了。子贤,其他为兄可不管。你是向为兄做了保证,这次跟你去海州,是要把《文艺》杂志发扬广大,为兄这才拖家带口跟着你去。你可不能忘了此事呀!”

    “忘不了,忘不了!”说到此事,沈欢对于欧阳发对自己地信任大是感激,之前确定了任地,他只是问《文艺》杂志里地编辑等人,看有谁愿意跟他去海州发展。当场就有王旁叫着要去,不过沈欢看他是王安石的儿子;而杂志之类的东西,怎么说也是舆论,不能落入王安石一派之手………他信得过王旁的为人不会对自己不利,可也因为清楚他的为人,知道若有人拿孝道来胁迫他,他一定会襄助王安石!于是就对他好言相劝,说他父母都在京城,要他留下来以尽孝道。

    最后商量来商量去,只有欧阳发有条件过去。司马康要帮着父亲修史,现在司马光一心朝政,修史的更多责任落在他们的头上,不敢离得太远;而欧阳发算是《文艺》地鼻祖,有了感情,当然想要把它发扬广大,加上他父亲欧阳修加入了编辑行列,父子感情很深,不过他在编辑一列,他资格比父亲还老,有些事,还得他拍板,对于他来说,每每看见父亲的目光,都有点尴尬与不舒服。为了摆脱这些阴影,到外面去开创杂志事业,对他来说,是一个最好不过的一条路子了!

    于是乎,此行让沈欢拐带的人口,又多了几个。因为出去不知道要多少年,欧阳发带上了妻儿,现在应该与沈欢的亲人在同一车上。至于周季的家室,就没有带上,他是去做商贾之事,得到处调济,一年到头,海州与开封,应该要来回好几次,带上家室,就更麻烦了,因此留在家里。

    沈欢突然问道:“伯和兄,你说,到海州发展《文艺》杂志,是一件合适的事么?”

    欧阳发突然变了脸色:“子贤,你该不会变卦了吧?”

    “怎么会!”沈欢笑道,“若不是与此有关,小弟怎么会让伯和兄奔波呢?现在活字印刷地技术还垄断在我等手中,因此无论是印书还是做杂志,都由我等说了算。可是这种技术,我等能长久保持?须知百姓的智慧才是最厉害的,估计再过两三年,别人就会发现其中奥秘了。到时有利可图,他们不会做这些吗?”

    此事关系甚大,周季也不得不关心:“子贤,活字印刷的秘密我等一直注意保护。怎会泄露。就算他们研制出来。也比不上我等。我早听说江南一带也出现了活字印刷,不过印出来的东西,质量很差!”

    沈欢笑道:“云飞兄这就欠考虑了,保护?我等能保护等了多久,一年?两年?甚至十年?那么十年之后呢?不说天下没有不漏风的墙,就是我等发现的这些刊物,难道没有聪明之人观察其中规律。到时一举发明出这些机器?固步自封,从来都不是长久之计!”

    欧阳发道:“看子贤胸有成竹的模样,难道有了好的想法?”

    沈欢笑了笑,不答反问:“现在我等地印书与杂志,都能畅销江南了吧?”

    销售一块,一直都是周季负责,闻言说道:“虽然慢了一点。不过我都打通了销售渠道,与江南江北一些商贾都有合作,与他们共同销售,也算卖得出去。”

    沈欢又文:“伯和兄,你是看到江南还没有一家杂志,这才与小弟一道去海州,就近发展,以图扩张吧?”

    欧阳发点头道:“不错,正是如此。现在杂志一月一期。也印了二三十万册,不过外地因为太远了,运输不易,如果能到离江南近一点地地方,以江南的富裕与文风鼎盛。杂志估计卖得更多。这才是为兄的本意!”

    “那伯和兄有没有想过。如果别人也有了印刷利器,也办杂志。以江南人的思路,难道办不成与《文艺》差不多地杂志?”

    “这……”欧阳发迟疑了。“就算能办,也不能与我等相比吧?”

    沈欢摇头道:“杂志这东西,靠地是好看,若别人能做得好,销量自不必忧愁,到时就算比不上我等,也足以分庭抗礼了!”

    欧阳发皱紧了眉头:“那子贤认为该如何做?”

    沈欢沉吟片刻:“此去海州,对于印刷之法,不能再藏着了!小弟打算把此法公诸于世!”

    “什么?”不说欧阳发,就是周季,也吃惊不已,像见了鬼似地看着沈欢。

    “这……怎么行!”周季艰难地道,“子贤,我等就是靠了这个才有如今的规模,若是公布出去,印刷作坊遍地都是,我等优势……”

    “优势不能只靠一个。再说此法迟早给人摸透,还不如尽早宣布出去,也能获得一个好地名声!”沈欢呵呵笑着说道,“两位大哥,一朵花看得再灿烂,也代表不了春意,万紫千红才是春呀!你们想想,若大多数人都掌握了印刷机器,到处都是《文艺》一般的杂志,到处都是便宜地书籍,你们说,到时大宋天下的文风,简直是前无古人啊。如此功绩,我等不做,留给谁去做呢?”

    欧阳发到底是一个传统文人,给沈欢画的理想大饼攻陷了,大是心动,犹豫着说道:“若真是这样,倒也不是不能接受……”

    周季是个商人,考虑的是利益,问道:“子贤,若处处皆是这样。那我等的印刷馆与杂志如何赢利。你是否还有他法?”

    “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啊!”沈欢教育着说道,“云飞兄,难道出了印刷机器,我等就没有拿得出手地其他新奇发明了?云飞兄难道忘了我等开办的研究所,忘了后面几车就有一些高明的工匠……”

    “哦!”周季顿时笑得甚是灿烂,“子贤是说,此行就要靠他们了?难怪子贤坚持要把他们都带去呢!这些年,他们也有一些发明,不过都给子贤你压下来了。如今是要大干一场?”

    “是也是也!”沈欢笑得也甚是欢快。

    “你们在说什么?”两人的哑谜,苦了欧阳发,只能疑惑;听到后面几辆车,他才想起起程时那数十个人,本了以为是沈欢两人的下人,如今仔细推敲,却没有那么简单。上车的时候,这些人又向车里装上了一些奇怪的东西。看来都不简单呀!

    沈欢顿时卖关子道:“伯和兄到时就知道了!”

    “好吧,为兄不理你们搞什么鬼。”欧阳发没好气地说,“可是这个杂志给你这么一分析,难以做下去了,那么子贤让为兄去海州做什么呢?”

    “做什么?”沈欢嘿然笑道,“做权威!”

    “做权威?”欧阳发愣住了;周季也愣住了。越来越小的眼半眯着。有点迷茫。

    “权威是什么东西?”周季快速地问道。

    “权威就是权威!”沈欢回答的颇有禅味。

    听众两人顿时气结。

    “子贤,你就不要卖关子了!”欧阳发怒道,“快说吧,搞杂志与权威有什么关系?”

    “杂志当然很难做成权威。”沈欢答道,“权威就是说做地出版物,一旦人们看了,久而久之。就会形成依赖,时时离不开去。杂志一个月才出一册,所刊又多是文人文章,对于民众来说,这些风花雪月的东西,虽然看了颇有感受,却不会甚有兴趣。或者说,有时候他们看不看都不要紧,反正与身边之事关系不大。如果有一种东西,所行所刊,皆是他们身边之事,又与他们的利益息息相关,比如说国家大事与政策;而这东西,每日都会发行,价格又便宜。你们说,他们会离得开吗?”

    “每日发行?”欧阳发与周季都咽了一口口水,有点艰难,“子贤,每日发现。我等地印刷有这般厉害么?”

    “哦。我忘了!”沈欢一拍额头,“这个与杂志不一样。杂志一般数十页,容量大。装订也麻烦,价格更高;可是这个东西,只有一张纸,是地,只有一张,相当与杂志三四页那么大。一日一份,以现在地技术,应该不算难吧。这东西,有一两文钱足够了吧?只要花上一两文钱,你们就可以从上面看到此日之前地方或者朝廷发生地大事,或者朝廷办法的政策,都有解释,你们说,你们愿意买吗?”

    “这是什么?”欧阳法与周季咽口水更艰难了。

    “报纸!”

    “报纸?”

    “是地,就叫报纸!所刊内容,叫新闻!”沈欢侃侃而谈,“你们想想吧,有了报纸,遍地开花,天下之人,可以足不出户就能了解地方事件与朝廷大事,甚至能参与评论,你们说,这是多么伟大的创举!”

    报纸,果然是报纸!沈欢得意地大笑,办报纸他早就有想法了,不过以前因为种种原因,不能实行。如今到地方去,少高皇帝远,总算可以把这东西鼓捣出来。报纸一出,加上把印刷机器公布出去,到处都是报纸报道,天下大事,尽入眼中。那么,王安石变法一派,所行之事,还敢如此嚣张与无所顾忌么!这才是用来监督地无上利器呀!

    “报纸……报纸!”欧阳发喃喃地念了几句,末了眼眸发出无上地光芒,大吼一声,“对,就是新闻报纸!子贤,你他妈真是天才,能想出这样的东西来。新闻新闻,天下新鲜的大事,都在其上,除了新鲜,简直就是万千御史呀,万千喉舌,如此一来,天下间,有谁还敢做坏事。一旦给人知道,就天下皆知,是遗臭万年之事!哈哈,有了它,子贤,我等也都可以名扬后世了!我等一定要做这第一份报纸。而且正如子贤所说,这些事件评论,天天都看,一旦让百姓形成习惯,那就是习惯,就算别人要做,也比不上我等的脚步了!”

    沈欢大是吃惊地看着欧阳发,对方的发癫,还很让人不习惯呢。不过对他的进步思想,也甚是讶然,能立刻想到把报纸新闻当作监督的工具,还真不简单。至少一旁地周季只是在计算如此发现报纸能赚上多少钱而已。

    “可是……”欧阳发由皱紧了眉头,“若人人皆做报纸,一旦有什么不当言论,得罪了朝廷,说不得所以报纸行业都得倒霉。子贤,你说该如何是好?”他现在已经正式把自己当作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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