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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仕途-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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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老太后与高太后正在湖边一小亭处纳凉说话。见这里赵顼。各自见了礼之后。曹老太后笑道:“呵。官家很长时间没来看哀家两位老家伙了!”
赵顼羞愧地道:“朝政繁忙。没有闲暇。倒是让娘娘见怪了。”
“不怪不怪!”曹老太后淡淡地笑道。“官家身忙。勤政爱民。哀家见之。高兴还来不及呢!不过就算再勤奋。也得保重龙体。看官家脸色忧郁。神色憔悴。莫不是由碰上什么棘手地难题了?”
赵顼苦笑道:“还不是为了那个沈子贤之事。想必娘娘也所耳闻了吧?”
曹老太后愕然,看了一眼高太后,道:“这个沈子贤,先帝临终前也与哀家提起过,如何对待他,先帝早有了策略。不过呢,现在时机还不成熟,不是时候说出来。官家尽管放心,哀家现在身体虽然不大好,不过应该还能活上几年,如果真要去见仁宗皇帝,先帝的托付,哀家会与你母后交代好的!”
高太后愣住了,接着才赶紧说道:“娘娘千秋鼎盛,说什么去不去的,太晦气了!”
曹老太后笑道:“有时候,人不能与时间过不去,更抗不住时间地无情。哀家身体如何,自己还不清楚吗?”
赵顼也慌了:“娘娘一定能长命百岁。朕一定会让御医时刻注意,让娘娘身体能得到好的调养。”
“官家倒是有心了。”曹老太后又笑了,却又突兀说道,“说到调养,那个太极拳是个不错的东西,哀家时不时打上一圈,却也感觉身体轻松舒适,也许坚持下去,能让哀家多活几年也说不定。媳妇,你有空也就过来与哀家打上一打吧,对你会有好处。”
“娘娘发话,儿媳哪有不遵地道理。”高太后也笑了,说到底,英宗不是曹太后的儿子,为了接班,给接到宫里来养,曹太后对他们算是有大恩,加上她自己能做上英宗的皇后,曹老太后也是出了一份大力。因此他们母子几人,对曹老太后都是心存感激。以晚辈自居,孝顺异常。
赵顼默然,他知道曹老太后话中有话,以自身的经验说太极圈好话,那显然是说御史攻击沈欢的话不可信了,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分说了。
曹老太后见状问道:“官家是为如何处置沈子贤而恼?”
赵顼点头说道:“就是这样。如果像娘娘所说。太极拳之类皆是好东西,更没有处置他的理由了。无罪而罚,不是明君之举。”
曹太后道:“官家要做明君,却还需有明臣相辅。而明臣除了要有高人的才华外,对皇室来说,更需要忠诚。没了忠诚,那才是祸事!一时忠,不能说明一生忠;半生忠,也不能说明至死忠。这点官家还需要仔细琢磨与辨别呀!”
赵顼懵了。一时没有琢磨得透,不解地看着曹太后。
曹老太后见状不由摇了摇头,突然问道:“官家。那个沈子贤是何官位,几品了?”
赵顼愣了半晌才道:“以三司盐铁副在三司衙门行走;倒有龙图阁直学士的头衔了,算是三品吧。”
“三品……”曹太后点了点头,“他才二十岁吧?”
“是的,与朕同年,已过二十。”
“还小还小!”曹太后重复说了两下,“看来官家与他很相熟,对他很了解?”
赵顼想了想道:“了解七八分吧。”
曹老太后说道:“官家,不要试图去全部了解一个臣子。那样会让你无从选择;也不要试图去让一个臣子对你全部了解,那样他办事就不会尽心。这个沈子贤,无论官家了解如何,他今次在朝堂一闹,暂时是不能呆下去了。”
“娘娘是说把他外放?”赵顼愣了。
“难道不行么?”曹老太后反问,“他不过二十岁,却已是龙图阁学士,再上去,就是翰林咯。到时无职可升,也不是个事。放他到外面,待个三五年,刚好成熟,可为大用。”
赵顼有点为难地道:“可是朕现在有不少地方要依仗他才成……”
曹老太后沉下脸道:“官家,你是皇帝,一国之君,这个天下,除了你。不是离了谁就不成了!这点。你还需学学仁宗皇帝,在他手下。无论包拯还是范仲淹,都不是离了他们就玩不转了!”
“这……”其实赵顼想对曹太后说沈欢对他来说,要比范仲淹等人还要好用,不过看到曹老太后地脸色,不敢多说了。
曹老太后又道:“官家,沈子贤还年轻,难道你不认为让他出去锻炼锻炼,是件好事么?没经些风雨挫折,弄不他以后会走了歧路,那就得不偿失了。现在这样做,虽然对他有点不公平,不过却是为了他好。”
高太后比赵顼见多了朝廷的沉浮,闻言顿时明白过来,赶紧道:“官家,娘娘说得有理。这个沈子贤,还需琢磨琢磨才能用,所谓玉不雕,不成器,即是此理。当年仁宗官家说苏轼兄弟有宰相之才,如今他们兄弟俩不都还是在底下磨练着吗?沈子贤比他们还要年轻,慢慢来才是正理!”
赵顼突然想起吕惠卿与他说过的要磨练一番沈欢,免得将来失去了聪明无处可用。半是犹豫,半是琢磨,最后才坚定了主意。
“好吧,就按娘娘的意思去做!”说完赵顼顿时感觉心头轻松了许多,大有拨开乌云见青天的感觉。
曹老太后更正道:“不是按哀家什么意思,而是官家的主意。你才是这个天下地掌有者,你有这样的权力,也有维护它的义务。哀家不可能长久留在官家身边提点什么,总有一天要离去,官家你要学着成熟。就说现在地朝堂吧,哀家可不管官家要做什么图强之事,可你看看,今朝百官,可比仁宗和险地两朝要热闹得多,乱得多。官家你可要用心去平衡各方呀,那才真正的帝王之道!”
赵顼也不管了解没了解,一直点头,道:“娘娘教会,朕都晓得了,自会小心。”
曹老太后与高太后对视一眼,有点无奈地摇摇头,末了又道:“官家最近可曾去看过你妹妹宝安?”
“宝安?”赵顼愣了半晌,才明白说的是一心出家做了道士的宝安公主。有点羞愧,“好长一段时日没见过了,说来也有点想念她了!”
曹老太后笑道:“想念她就去见见吧,反正离宫里也不远。她一个人在道观里,也怪可怜的。”
赵顼闻言敦实埋怨道:“朕当时都说了不能让她做道士的,可娘娘你同意了。朕更没办法了。如今她都十九了,如果不出家,想必现在儿子都有了!”
“这可怪不得哀家,那是她地意思,也是……”曹老太后顿了顿突兀地问道,“对了,那个沈子贤,可曾有子?”
“还没听说!”赵顼回答。
曹老太后古怪地看了高太后一眼,道:“这可怪了。他们好像都成婚一年多了,还没有动静,难道……哦。背后别议论人家!”
赵顼大是奇怪,想问又不知道该怎么问。
曹老太后又叹了一口气,道:“如果近日有空,就去见见宝安吧。若不是她来找哀家,哀家还不知道那个沈子贤出了什么事呢!说到底,她还是个有心人,唉……”
赵顼心里一动,想起往年妹妹宝安与沈欢的际遇,像是明白了什么。点头说道:“知道了,朕现在就去看看她吧。娘娘,朕先出去了!”
两宫太后点头同意。赵顼这才出了慈寿宫,一到宫门,停下来想了想,才摆驾后宫别院。宝安公主出家的道观就坐落在那里。
教在宋代自真宗皇帝以来,就有了比较尊崇地地位。赵氏皇家,都比较信奉道教,为了体现敬意。在宫里也修了几座小道观,日夜供奉三清。
宝安公主要出家,以她公主地身份,外面也还真没有多少道观能容得下或者敢收下她这个出家人。无奈之心,只得选择了宫里别院的一处道观,作为修行之地。这里林木幽森,花草茂盛,前面不远处还有一条人工河流,倒也算得上鸟语花香。因为隔了好些林木。虽处皇宫。却不见了那些金碧辉煌地建筑,少了几分俗气。多了几丝悠远之意。
甫入其中,赵顼就悠然感到了几分宁远。道观不大,除了一处大厅作为供奉三清的大殿外,外面围着一些厢房。因为是公主在这里修行,赵顼早命令把所有的道士都换成了女道士。还有几位宫里的侍女,也改装做了道士,要照顾公主地起居。本来宝安公主是不肯再要人照顾,她认为这样失了修行的本色。奈何当时赵顼一力坚持,若不这样就不许她出家,最后只能妥协了。
天子地到来,让这座远里深宫寂静的道观有了些须波澜。赵顼本意不是来参拜什么,只给三清上了几柱香,就赶往宝安公主修行的地方。
这里是一个小院,只有草木,没有异花。
宝安公主出迎赵顼。她清瘦了许多,不过容貌依旧,还是那样的美丽;不过穿上宽长的道袍,挽起了头发,倒也有几分悠远的道骨。
“见过陛下!”宝安公主以道家的礼节给赵顼见礼。
赵顼不满了,冷哼一声:“宝安,你越来越客套了。连皇兄都不叫了!”
“无忧已经是出家之人了……”宝安公主出家,起道号为“无忧”,她这样自称,显然是要忘情了。
“无忧?”赵顼怒道,“若是无忧,你一个出家之人,岂会进慈宁宫与娘娘提沈子贤之事?你尘跟未断呀!”
宝安公主顿时脸红了,低下头没有说话。
赵顼见了,又甚是痛惜,道:“都是那个沈子贤,才害得你如此。这次朕怎么都不会放过他地!”
“不要,皇兄……”宝安公主赶紧叫了出口,之后发觉失态,才止住了。
赵顼笑了,满意地道:“这才像话吗,记住,无论如何,朕都是你的皇兄。朕与你一起长大,父皇子女又不多,更该有感情才是!”
宝安公主小心地道:“皇兄,那沈子贤之事……”
“一定要罚!”赵顼佯怒。“就是他不惹朕生气,为了你地委屈,朕也要好好治一治他。以前他谨慎,朕找不着借口,现在好了,终于有机会了。良机难得。说什么都不能轻易饶过他!”
宝安公主急了,绝美地容颜染上了红晕,道:“皇兄,皇妹之事,与他无关。是皇妹自愿为之,与任何人都无关,还请皇兄不要迁怒于他!”
赵顼看着宝安公主的急态,不敢开玩笑了,只能叹道:“你是什么主意。朕还不了解吗?真是苦了你。好了好了,皇兄答应你,不太过与沈子贤为难。成不?”
宝安公主松了一口气,笑道:“皇兄是一代明君,又岂会做迁怒他人之事呢!再说沈子贤一身才干,皇兄还要依仗他的才华呢,岂会自断臂膀!”
“哼,你太过抬举他了,朝中大臣无数,他岂能做得上朕的臂膀!”赵顼看到自己妹妹一身道袍,又怒又可惜。“这次你就说错了,朕还是要处置他的。而且这一两日就要出处置结果了!”
“那皇兄是如何处置他的?”
“外放!”
“外放?”宝安公主秀眉蹙了一下,接着慢慢舒展,叹了口气,“这样也好。他这个人,才华有之,却不大小心言行,出去磨练一番也对。远离朝堂纷争,对他来说。也许是件好事!”
“哦?”赵顼眉毛一扬,“看样子皇妹对他很了解呀!”
“皇兄!”宝安公主不依地嗔了一口,转过头去,“不理你了。小妹还有功课要做,要先无完成。皇兄请自便吧。”
“哟,知道他没事,就不理会朕了?”赵顼感觉难得地放松,自登基以来,为了政事。处处小心。步步谨慎,哪有宽心;如今与皇妹相谈。以前的那份感情与感觉重回心头,人也乐了大半,“朕今日难得有时间,自不会这般快速离去。据说皇妹学沈子贤煮得一手好茶,朕今日不喝上一口,是不会走地了!”说完大笑跟着宝安公主地背影而去,笑声延漫了一路……四月底地时候,纷扰的弹劾沈欢事件,终于要在官家召见沈欢之后出现结果了。在此之前,官家要单独召见沈欢,出乎不少人地意料。大多想不明白,以官家当时在朝堂的怒气,为何还肯与之见面。若是其他人,估计话都不想多说了,直接一到圣旨下去,让对方干脆走人!
福宁殿还是这般暗淡。高大地蜡烛燃得很猛,光亮却依然无法覆盖整个大殿。
沈欢一进来,给赵顼见完礼之后,就默然站在一边,不再主动说话。
殿里没有别人,都给赵顼遣走了。
赵顼坐在上头,本来有点愧意,一见着沈欢那般委屈不合作的态度,又怒了,指着沈欢道:“沈龙图,你如何还有何话要说?”
“没了!”沈欢还是朝堂那句回答。
“你……”赵顼顿时气结,喘了几口气,才平复下心情,“朕已经决定了,你目无朝纲,又因事遭弹劾,朝堂你是不能再待下去的了!朕要外放你出去磨练磨练!”
“臣不想给流放到岭南之地!”
赵顼愕然,倒是乐了:“果然是沈子贤,这时候还敢跟朕讲条件!”
沈欢倒是光棍了,反正不杀头就是胜利,也不害怕,道:“不畏强暴,一直是臣的风骨!”
“风骨?”赵顼冷哼一声,“你这样说,好像朕有多么要不得,多么委屈了你似的!”
“臣不敢!”
“不敢?不敢还跟朕讲条件?说吧,为什么不去岭南?要知道,对待有罪之臣,那里才是朕外放地理想之地!”
“就是因为这样,才不敢去,臣不想死在那些地方回不来。客死他乡是件很悲惨的事!”沈欢很老实,真的很老实,老实到让赵顼无可奈何。
真的无可奈何,因为他说地都是事实,岭南不少地方,条件险恶,瘴气横生,身体不好之人到那里那是九死一生。沈欢不想做柳宗元第二,虽然柳柳州是一个对他政绩的肯定称号。
赵顼气道:“朕想要你去什么地方你就得去什么地方!”
“如果是岭南之地,还不如陛下现在就下旨杀了微臣。免得多事。”沈欢从容地说道,“再说,臣以为陛下还舍不得如此虐待微臣的,毕竟微臣对陛下来说,还有点用!”
“有用?你有个屁用!”赵顼忍不住暴了个粗口,“你总是给朕找麻烦。你说你有什么用?”
“除了麻烦,臣也帮陛下解决过不少难题嘛!”
赵顼道:“若不是这样,朕早一脚把你踢到琼州岛去了!”
沈欢顿时缩了头,不敢再接口。他了解这个皇帝,很重感情,也很冲动;之前感这样与他打屁,是想唤起对方感情地回忆;但如果把他逼急了,一个口快,真贬到那个地方。那就真是生不如死了。历史上苏轼就在那里天天看天涯海角,他可不想做苏轼第二错了,是不能让苏轼以后做“沈欢第二”。
“不知陛下要放臣到哪个地方。做什么?”沈欢眼珠转了几下,才问了起来。
赵顼道:“至于什么地方,还没有确定。做什么嘛?你说,朕该让你去做什么?”
“不会是县令吧?区区一个小县,完全体现不出臣的能力呀!陛下,臣还是有些经济之道地,苦于无法发挥长处罢了!”沈欢又涎着脸了。
赵顼没好气地道:“你可不要说大话!那你说,你要做什么?”
沈欢道:“不是知府也该是知州吧?”
“你想得倒美。知府皆是大地方,朕怎么可能让你去享受。朕要把你放到……哦。就像你说地,鸟不拉屎的地方!”
沈欢顿时脸显黑线,鸟不拉屎?他什么时候说过这样地名词了?还乌龟都不下蛋呢!
赵顼沉吟了片刻:“你怎么说也是龙图阁学士,出去做个知州还是名正言顺的,虽然年轻了点。好吧,就让你先做个知州,成绩好还罢,如果做不好,哼。你这辈子就不要回来了!”“谢陛下不罪之恩。臣一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沈欢真心地拜谢。
赵顼看到沈欢真心的模样,不由也真情流露了,叫了一声:“子贤……唉,你不要怪朕才好。”
“怎么会呢!”沈欢笑道,“臣不是蠢人,怎么会想不清楚陛下是在维护臣呢?御史弹劾微臣,不论是打了什么心思,总之是微臣以前行事不小心。给抓了把柄。在朝堂闹了开来。如果陛下给做个处置,那将会毫无威信。而臣受到的攻击也将更加激烈。臣都看得明明白白,对陛下只有感激,不会有什么埋怨!”
“子贤……唉,你能明白就好!”赵顼人也激动了,想起这些年与沈欢地交情,一切经历的风雨,实在是难得。若说与臣子的关系,他现在最信服的是王安石,因为对方的才干与大名;若论最有感情,当然是沈欢,毕竟对方与他一样的年纪,又是在未成太子之前就相交,多年下来,有默契,也有相知。实在是超越了一般君臣的关系,不过他性子急噪,做事冲动,而沈欢做事不慢不燥,有时就难得他欢心。一怒之下,也会稍稍疏远。
沈欢突然趁机进言道:“陛下,不知是否可由臣选定这个要去的任地州府?”
第两百○一章 绸缪
“什么,你要自选任地?”赵顼闻言又惊又怒,“沈子贤,你眼里还有朕么?能让你到一个不错的地方做知州就不错了,你还想自己选择?朕要你去哪就去哪,不然就去琼州岛!”
沈欢大感郁闷,感情对方也找准了他不愿去海南那些地方,处处威胁;不爽归不爽,却还真不敢惹怒赵顼,只能小心地道:“陛下,如果臣是要去那个地方做自己心目中的变法实验呢?”
“变……变法?”赵顼一时没反应过了。
“是的,是臣心目中的变法举措,与王参政不一样的变法举措!”
赵顼皱紧了眉头,问:“就像司马相公现在做的裁军?一州之地,厢军不多,是没有多少成效的!”
“非也!”沈欢大是摇头,“裁军归根到底只是节流,臣要做的也是开源,与王参政不一样的开源。”
“也是民不加赋而国用足?这句话还是你首先与朕说的,你有把握?”
沈欢笑道:“陛下想来也是知道臣的生财之能的。”
赵顼哭笑不得:“还说什么生财,若不是你以前手脚不干净,人家御史这次怎么会弹劾你!”
沈欢又道:“无论如何,陛下应该清楚臣的生财手段与王参政的不同,他是拿钱去投资,想法子多收回来,这样见效快,不过容易出问题。而臣的生财,完全是靠创造了一些新奇的东西,从而获利,印刷机如是,清茶如是,烈酒亦如是。”
这点赵顼完全同意,未登基之前,他太子府邸的钱,有不少是从他们合作赚钱获利而来。有点犹豫了,问道:“难道你们又搞出什么新奇的东西了?朕记起来了。你还让人办了一个什么研究所,专门研究发明新事物!”赵顼越说越兴奋,对于新奇的东西,谁都好奇;何况新奇的东西,在沈欢手中,往往又能变成暴利的生财手段。
沈欢点头道:“是有些小东西。不过现在还不适合发展;中原之地更不适合。因此臣想去一个比较适合地东西。行行新地变法举措。也好为陛下解忧。臣知道陛下一心变法图强。一直以来也不敢反对。只能沉下心来思虑对策。”
这话完全是瞎话了。就算思虑对策。那也十足是为了帮助司马光遏制王安石。那还真是殚精竭虑废寝忘食。不过有些人。就是爱听这种话。赵顼明显高兴了。站了起来。走到沈欢跟前。激动地拍他地肩膀道:“朕就知道子贤还是以前那个智计十足地俊才。你地忠心。朕都看在眼里。你放心。这次让你出去。确实是存了磨练地心思。等时间久了。朝中纷争少了。朕再让你回来。有你出力地地方!”这话沈欢也不敢信。时间久了是什么意思?等朝中纷争少了。又该是什么时候。有王安石地地方。能少得了纷争么?人走茶凉地道理。在****尤其突出。等他出去。远离京城。若没弄出真正地政绩。谁会记起还有这么一号人呢?何况赵顼身边又有王安石那帮手下。如果有人经常在赵顼面前说他坏话。别说回来呢。能不再加贬就不错了。想想苏轼。能在吕惠卿搬弄下。让赵顼说出“苏轼不是好人”。就可见吕惠卿那张嘴是多么地毒!
不过人家领导都发话看重你了。总不能没有一点激动地表示。沈欢强烈装出热泪盈眶地模样。呜咽地说道:“陛下宏恩。臣定当效劳回报。这次出去。一定要大干一场。发挥长处。做出政绩。也好报陛下知遇之恩。绝不令人小看了!”
“好好。甚好!”赵顼也笑了。
“那么……陛下。这个选择地地方……”沈欢小心翼翼地提示。
赵顼大手一挥:“好吧。你说。你想去什么地方!”
沈欢请赵顼拿出大宋地图,看了看,手指一个地方,道:“这里!”
“什么?扬州?不行不行!”赵顼怒了,看到沈欢手指的地方正是淮南路的一个东边,那里“扬州”两字如斗一般大。
沈欢吃惊地看着赵顼,笑道:“陛下就算给臣去扬州,臣也不敢去呢!怎么说也是大宋有数的大州之一,去那里,搞砸了无法交代。再说那些地方经济已经相当发达,去了也难以见效。”
宋以前就有“扬一益二”地说法,扬州与成都,经济发达之程度,一直冠绝于当世。到了宋代,扬州几经波折,依然是有数的大城市,这些地方,****关系交缠复杂,地方势力大到令人头疼的地步。他一个年轻官员去那地方,不说搞出政绩了,能不能服众都是两说!何况扬州也还不是他心目中地理想之地,不去也罢。
赵顼松了一口气:“不是扬州就好!子贤,你也知道,现在百官都在看着朕如何罚你一个大闹朝堂之罪,如果让你去扬州,别人会说朕偏袒于你。那么这次外放也就毫无意义了。不是扬州,你要去哪?”
沈欢又指了指淮南路靠海的一个地方。赵顼愣了,这是一张很简单的地图,沈欢所指之地,竟然没有资格标上地名。只好另换一幅详细的地图,谢天谢地,这次终于知道那个地方的大名了:海州。
“海州?”赵顼很是疑惑,转身从书架的一格里抽出一本淮南路的详细汇报,“子贤,你确定你要去这个地方?海州只有几个县,人口不过二十万,每年赋税,也只有十几万贯,虽然地势平坦,不过靠着大海,条件说不上好。只能算是中下的州府,你真确定是这个地方?”
“就是这里!”沈欢自信一笑,“臣已经调查过了,这里很合适做臣的实验改革。”
赵顼道:“去这里,确实有点流放地意味了。你能说说你打算具体怎么做么?”
沈欢笑了一笑,这个时代,除了江南的几个州县,其他毗邻大海的,都让不少官员畏之如虎,因为临海。风雨之险太大,一个不小心,造成灾祸,那就是失责了。不过沈欢不同于常人,在他那个时代,有海的地方就有了资本发展的资本。这个资本。沈欢要充分发挥领先这个时代近千年的优势,做出令世人震惊的功绩。
是地,是令世人震惊!前日日朝堂受人围攻,沈欢对这个时代大感失望,既而就发誓自己一定要大搞特搞,做出令人侧目又心服得无话可说的功绩!为此他已经谋划了好几天,如今选择地方,不过才是个开始而已。
沈欢没有正面回答赵顼地问题,道:“具体怎么做。臣还说不上来,只是有个大概的想法而已。不过臣可以与陛下来个约定。”
“什么约定?”
“请问陛下,现在海州上交朝廷的一年赋税是多少?”赵顼又翻了翻手中的本子。道:“不多不少,粮布之类地一道加起来,刚好十五万贯钱。”
沈欢又问:“相对大宋其他州来说,规模如何?”
“一般,中下而已。”
“如果达到三十万贯呢?”
赵顼惊了一下:“那算是大城了,洛阳也不过如此。”
现在朝廷一年的收入不过八千万贯,全大宋有两百多个州,平均下去,每州也没有三十万贯。当然。收入不能这样平均,有些贫乏的州弄不好只有几万贯,而有些州则高达百万,像江南几路有海外贸易的州府,赋税则高。不过那也是少数,毕竟财政很多还来自其他盐铁茶酒之类的东西。总之,赋税有三十万贯,已经足够让朝廷重视了。
沈欢笑了,道:“如果臣能让海州一年上交三十万贯地赋税。陛下如何?”
“在民不加赋地情况下?”赵顼愣了之后问道。
“是的,民不加赋。”
赵顼沉吟片刻才问道:“子贤又意欲如何?”
沈欢嘿然笑道:“那么无论海州一年创造多少赋税,除去上交了三十万贯,余下地都由臣来做主如何?当然,臣不会把余下地钱财都收入自己的私囊,而是要用来继续投资发展!”
赵顼想了想道:“如果都是公用,朕可以与你来这个约定。不过子贤,你真的以为自己能一下子让海州地赋税番了一倍?这不是几千贯,也不是几万贯。而是十五万贯!以海州四县之地。你认识做得到么?看你与周季的合作,几年下来。也不过这个数吧?到地方为官,一任只有三年而已。”
“那这个约定就以五年为数吧。”
赵顼惊了,道:“子贤打算出去五年么?朕不是说了吗,等风声一过,就让你回来。”
沈欢笑道:“也不一定是臣在那里待五年,而是为了保证海州能够持续发展,定下五年,也好令继任者有条件继续执行下去。”
沈欢这话打了个伏笔,其实他也不清楚,这一去能多久回来,如果倒霉,弄不好一去不返当然,作为主角,他不会让这种事发生。不过时间长点总没有坏处,无论在哪个地方,给他五年,他也能有力量保存自己了。
“好!”赵顼考虑了一阵才咬牙说道,“朕就与你来这个约定,朕倒要好好看看你沈子贤是否真有这般翻云覆雨的本领!说实在的,如果你能一年上交三十万贯的赋税,朝中之人,对你的回来,肯定无话可说!”
“君子一言!”
“驷马难追!”赵顼站过来与沈欢击掌保证。
“不行!”沈欢想了想,还是没有安全感,“还请陛下现在立下字据,日后也好让臣能够从容应对别人的抨击。”
赵顼恼了:“难道朕金口一开,还不算数?”
沈欢小心翼翼地瞥了一眼赵顼,道:“还是白纸黑字能够令臣心安。”
赵顼冷哼一声,无奈只好回到御桌,抬起笔来,唰唰写了一些字,盖上自己的标签,让沈欢过去拿,接着生闷气地坐在椅子上。
沈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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