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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仕途-第1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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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有五百万贯?”赵殒眼睛一亮,站了起来,摩拳擦掌,“这样的话还真得继续下去,得想个法子应付那些大臣的弹劾,子贤,你说,该怎么应付一众大臣?。
沈欢小心地道:“这可是陛下的事,臣不敢多言。”
赵颍瞪他一眼:“让你说你就说!
沈欢沉吟一下,问道:“不知陛下可有看今日的海州日报?”
“看了赵殒没好气地答道,既而怀疑,“你是说大航海碑之事?”
沈欢点头说道:“为了纪念这些英雄。臣已经令州府出钱在东海之滨开建了
“开建了?”赵殒愕然。
“对,昨日已经开始动工。”
“为何这般急?。
沈欢眼睛咕噜一转,笑呵呵地道:“臣令建设之人日夜开工,争取在七月十五之前建成大概模样。如果陛下有兴趣的话,届时可以为这个纪念碑揭幕,”
“揭幕?。赵殒眼睛又是一亮,不禁迟疑,“十五呀,还有十天呢。联看看,”
沈欢又加了一把火:“陛下,纪念航海英雄,这可是有史以来第一次,欧阳伯和说了,他会大做宣传,让其流传千古,还会请他父亲幕文纪念。欧阳永叔的文章,不出意外,千年之后都会有人品味,一如司马迁之《史记》。可以这样说,只要碑不倒,这件事这个意义都会为后人所知,或者说碑倒了精神都不倒,还可以重建。本来臣打算请陛下为这个碑写一篇铭文,刻在碑石之上,传之后世,不过既然陛下政务繁忙,臣也就不敢打扰陛下了,”
鼻惑!
这是**裸的诱惑!
赵颍不由面红耳赤,呼吸也急促了许多,他这么努力抗着压力变法,目的是为了国库充足好北伐西征,歼灭西夏,收复幽云,甚至扬马大漠,做武功盖世的明君,最终还是希望在青史上留下浓浓的一笔罢了。
变法如是,封禅泰山如是,东行海州亦如是现在,就有一个可以留名千古的机会摆在面前,怎能令他不大为心动?
沈欢对这个天子的性格琢磨得很通透。投其所好,效果颇佳。
“子贤啊”赵殒脸色越来越坚定了,“既然你这么有诚心,联也就不推辞了,海州都来了,也不在乎这么十天半个月。为了纪念这些为我大宋开拓海疆的英雄,联不单要为他们幕写铭文,还要在开碑揭幕那一天亲自主持这一盛典。你觉得如何?。小
“陛下圣明!”沈欢不由咧牙眦嘴地笑了。
赵殒瞥他一眼,突然淡淡地说道:“子贤啊,你来海州也有四年了,政绩突出,朝廷不会辜负有功之臣,你觉得你一下步该去哪里呢?
第二百八十四章慎言
沉欢心头狂跳。//弄心紧张得都是汗水六“(
政绩突出,有功之臣?官家是在说要封赏自己吗?
既是有功,又有才能,最大的封耸莫过于擢升了。而他沈欢这几介。月的努力,拼命鼓捣,来回谋划,为的不就是这个吗?
“陛下,这个”臣并不敢居功。陛下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吧。”沈欢心里拼命压抑激动,自己是十二万分地想要升官,不过不能表现出太难看的吃相,何况又是在天子面前,更不敢自夸了。当然,也不敢推辞,免得天子顺水推舟扯开了话题。那时候就欲哭无泪了。
沈欢的一句话就把球给踢回到赵殒身上。令他哭笑不得:“你沈子贤胆子不是一向很大吗?当年人家弹劾你,你还敢当着联的面说要来海州。怎么,今天反而变胆小了么?”
沈欢嘿嘿讪笑:“陛下,当年臣不是年少不懂事么,您就不要取笑臣了。”
赵殒哼了一声。
一帮铺床位的黄心闻言却暗叫“乖乖”这沈知州胆子果然够大,给人家弹劾了还敢向官家要官!试问天下谁有这份胆色?
他不由暗暗佩服,沈知州就是沈知州,天下第一牛人呀!
自他到达这里,就一个劲地偷看沈欢。想看看官家常年念叨的沈大人到底有什么三头六臂,能干出这么多别人难以想象的事来。报纸、海军、新海州,“哪一件放在一个人身上都是了不得的大事,偏偏都集中在一个人身上,这就不同寻常了。
想起官家平日为难之时就会念叨“若是沈子贤在这就好了”现在再一听到当年要官之举,而且还是官家同意了的。黄心立刻心生警怯。打定主意一定要服侍好这个沈知州,不能得罪于他。
沈欢当然不会想到他刚才偷偷注意的太监也在偷偷地打量他,见得赵殒沉默不语,不由说道:“陛下,臣就是一块转,哪里需要就往哪里搬。
赵殒斜眼看:“真的?那去崖州如何?”
沈欢顿时变了脸色,在宋朝一般都不杀士大夫,严重的就贬黜,在官场之中有“贬不过岭南”之说,过了岭南之地,包括崖州也就是后世的海南,那都是与杀头差不多的惩罚。在那种鸟不拉屎的地方,一旦去了,就没有多少个皇帝和大臣会想起你来。
就算后来偶然想起,以这个时候岭南之地的气候与环境,那也要有那个活着回来的命。很多被贬谪的大臣,不是死在去的路上,就是死在回程的途中。
可以说,这就是官场士大夫的死刑,令他们谈虎色变。
沈欢虽然也知道赵殒说笑的成分居多。可依然还是脸色煞白,须知有时候君无戏言,若给人拿捏住这个话题,他就是不死也要脱层皮。
哭丧着脸,沈欢苦涩说道:“陛下就这般讨厌微臣,恨不得臣客死,他乡么?”
赵颍倒是笑了:“你不是说你是一块砖么?以你治国的经济才能,崖州那等荒芜之地,更是需要你呢。”
沈欢无语,不敢再搭话,生怕再纠缠下去把自己也搭了进去。
赵殒也意识到玩笑有点开大了,不由连声说道:“好吧好吧,不消遣你了。你想去崖州,联还不肯呢!不过现在海州发生这等死人之事。联还得想法子与众多大臣交代
“还需要交代么?”沈欢扬声说道。
赵殒奇道:“这话怎么说?”
沈欢不答反问:“陛下不是同意为大航海碑幕文揭幕了么?既然如此,当然是肯定了这些遇难者英雄的地位!又何来另外交代呢?”
赵颍先是一愣,既而眼前一亮,对呀,还交代什么?联的行为不已经是一个很明确的信号了么?联要纂文,就是肯定他们的地位,也就是承认了这一件事的正面意义。
圣意已明,谁还敢罗里罗嗦?大臣也不是傻子,除了涉及利益悠关之事,谁又会没车找事?
这个举动很妙,巧妙地表明了圣意。赵殒想笑,既而像是想到什么,脸色大变,怒视沈欢,喝道:“沈子贤,你早早就算计好今天了么?说什么标榜青史,其实全都是为了自己洗脱罪名,是与不是?”
沈欢当然不会承认:“陛下。臣也没指望过您会答应呀,只不过是顺便一提罢了。如果陛下不同意。可以收回圣意,臣勉为其难为那些死难英雄写一篇铭文就是了。臣怎么说都是当年科举的探花,四六之文也不敢说差别人多少。”
赵颍愕然,最后怒道:“你想得美,还想自己出风头?俗话说君无戏言,联既然答应了你,自会实行。岂有反悔的道理?”
沈欢说道:“这不就结了么?陛下是高高在上的天子,臣怎么有胆子去算计?”
“当真?”
“绝无着言!”
赵颍冷“哼一声:“联姑且再信你一次!
沈欢“憨厚”一笑。
赵殒不耐烦地道:“说吧,你想要什么职个?你的功劳不如果理由合理,联也不惜高官厚禄。”
沈欢是打死也不会在这个关键时刻犯傻:“陛下,臣说了,底下官员能做什么,要做什么,陛下最清楚不过,全由陛下裁决。”
赵颍一瞪眼,气呼呼地道:“还跟联打马虎眼了?”
“臣不敢。”
“拿出你当年向联要官的勇气来!”
“臣不敢。
“你是要气死联吗?”
“臣不敢!”
赵殒要发疯了,几年没见,没想到沈欢要无赖的手段更高深了,大手一摆,喝道:“你先退出去,等联想好了再与你说!”
“是,臣这就告退。”沈欢恭身后退,丝毫没有迟疑与留恋,径直出了门去。
沈欢出去后,赵殒离开软榻。在房内踱着步子,脸上的神色极其复杂,有笑意,有无奈,还有恼怒。
黄心赶紧端来茶水服侍,动作不停,一边说道:“陛下,先歇息一阵吧,今日您也累了。”
赵殒气呼呼地坐下来,大手一挥:“没这个心情,睡也睡不着”。
黄心劝道:“陛下何必为这等小事烦心,气坏了身子可就得不偿失了。”
“小事?”赵顾瞥他一眼,“你认为这真是小事么?”
黄心愕蔡,不敢搭话。
赵颍还在气头上:“现在的臣子可真有出息了,个个都在想着怎么算计联!哼,连沈子贤都学坏了!”
黄心劝道:“可能是陛下想多了
“想多?”赵殒又气又笑,“黄心。联也不傻,联有眼有耳,他们想做什么联难道还能没有觉察?”
“是是,陛下英明神武,法眼无双,天下之事当然没有能瞒得过陛下
赵殒轻踹黄心一脚:“连你也消遣联么?”
黄心更是惶然。
赵颍看看他,轻叹一声:“黄心。若是底下大臣都能像你一样少些私心,一心为联排忧解难,那联可就省心多咯!”
虽然赞的是自己。不过黄心怎么都感觉更恐惧。低着头,连看皇帝的勇气都没有。官家今天的反常。他有点小难以理解。不过他知道陛下隐约提到的应该是底下各位大臣的争端,泰山之时,司马光与王安石两方都甚有默契地隐忍不发,一副平安无事的样子。
所谓暴风雨之前总是宁静的。黎明之前也有一段漫长的黑暗,蛰伏是为了更大的爆发,也许说得就是现在的形势。
进入海州之后,到了沈欢这一颗大棋子的地盘,矛盾好像酝酿得更猛烈,暗潮汹涌,一切就都难以揣摩了。
赵殒幽幽地叹了一声:“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联忧的什么,求的什么?谁又能理解一下联的难处呢?你们啊,”黄心欲哭无泪,陛下啊。你有什么心事,特别是不能为人所知的事。千万可不要说出去让奴婢听到呀,否则不知道奴婢有没有命回京城呢!
赵殒好像听到了他的心声,转头说道:“黄心,你说联该给沈子贤安排一个什么位子呢?”
“什么?”黄心这次装傻了,“陛下恕罪。奴婢一下子走神没听清您说什么,恕罪恕罪”。
赵殒一愣,既而自嘲一笑:“算了,和你说有什么用呢?有什么还是联自己琢磨琢磨,你先下去吧。联要歇息。”
“是,陛下!”黄心像是得到了解脱,行礼之后,飞一般逃了出去。
到了门外都不敢回头往里看。直到飞奔了几丈远,到了廊亭的转角。这才拍胸脯庆幸好险好险。
“黄大人,你出来了?,小
一个人的声音吓得黄心要跳起来,定睛一看,却是刚才离开的沈欢。也在转角处逗留,负着手,一脸笑意,好像是专程在等候他黄某人
。
黄心不敢怠慢,道:“沈大人,你这是”
沈欢哦了一声,道:“怕陛下还有什么吩咐,沈某不敢走开
黄心半信半疑,笑道:“沈大人有心了。陛下要歇息了,并没有什么吩咐。”
沈欢笑道:“既然这样,沈某也就不打扰了。对了,黄大人服侍陛下一定也累了,不如由沈某带你去歇息。如何?”
黄心吓了一跳,这个沈知州笑眯眯整一笑面虎的样子,到底要做什么?无事献殷勤小心,一定要小心!
黄心强自镇定:“沈大人说笑了。奴婢就是一个专门服侍陛下的人。陛下随时有吩咐。哪敢休息。沈大人,若没有什么事,你先去歇息吧,陛下醒来有什么吩咐奴婢再转告于你,如何?”
第二百八十五章时机
点欢大感郁闷。/他不讨是要交好泣个小太监罢了。没想研州”颍心这般重,硬是油盐不进。这份谨慎,又让沈欢佩服不已。
宫廷是个大染缸,进去时不管如何纯洁如白,出来后皆是五颜六色。一如人性之复杂。黄心自小入宫。耳濡目染之下,心性早非寻常人可比。
他虽然一时猜不准沈欢为何耍与他扯这么多事外话题,可他也知道。宫廷内侍如果与大臣过多纠缠。没有哪一介,有为皇帝能容忍得下去。
正因为明白这咋。道理,这么多年他像一个老狐狸一般保持谨慎谦虚的态度。他深深地知道,如今的官家可不是一个好说话的人主,惹他不高兴,下起手来谁都没有好果子吃。
拱了拱手,沉欢笑道:“既然黄大人事忙,那沈某也就不打扰了。陛下有什么吩咐,还请第一时间通知沈某。”
“这个当然。”黄心皮笑肉不笑地应付着,“沈大人如果没有事吩咐,奴婢就先去伺候陛下了。”
沈欢一伸手,道:“请便。”
黄心实在不愿意多留,只能硬着头皮又往皇帝的卧室走去,刚才生怕触皇帝的霉头,逃之惟恐不及。如果有得选择,他还不打算过早回去。可是他现在没得选择,服侍官家还可以说是他的本分,与沈欢这个知州攀交情,他更承受不了与外臣结交的罪名。
沈欢挠挠头,一脸的不解,还是想不明白这个小太监为何会一副逃跑的模样。
苦思良久不得所以,只能无奈摇头笑了笑,转头就要离开。
“子贤,你出来了?”
才走两步,远处传来熟悉的声音。沈欢惊喜抬头,果然,司马光就在右边三丈多远向他招手。
沈欢不敢怠慢”吼过去,喜道:“老师,您怎么会在这里,不去歇息?。
司马光说道:“放心不平,怕官家要怪罪于你。”
“老师”沈欢大是感动,热泪盈眶,打量司马光,更是辛酸了。
如今的司马光,才五十多岁,若不是锦衣玉帛打扮得整洁亮丽,完全就是一副糟老头的模样:头发几乎全白,脸上皱纹,背脊也有点佝偻,声音干巴巴的没有碰性。
这些年,他实在是劳累得够戗。
当年那个风度翩翩的厚实君子。温文尔雅的气度早就消失无踪。只剩下相爷特有的威严与肃穆。
“老师,这些年真是苦了你沈欢蠕蠕说不出话来。他知道司马光的难处,他这个相爷做得比大宋所有的相爷都要窝囊,不是他无能。而是掣肘太多,官家放手让王安石施为,而王安石才能比他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两相比较,司马光处于下风也就再正常不过。
作为司马光的学生,一离就是四年,不能在身边伺候,看到他风烛残年的模样,怎能不心酸呢?
司马光温婉一笑,真的是老怀大开。道:“子贤,看到你如今这般有出息,老夫也就放心了。老师老了不要紧,你已经可以抗起这面大旗了。”
“老师说哪里话,您正是老当益壮奋发有为之时。何来年老之说?。沈欢赶紧安慰。
司马光笑意更浓:“老了老了。自己知自己事,老夫的身体如何。还有比老夫更清楚的人吗?。
“老师!”沈欢不愿再纠缠这个话题。
司马光又是笑了一笑,很满意沈欢的态度。若说他平生最满意的事。莫过于生了个好儿子与收了个好学生。
儿子司马康不喜官场,醉心学问。而且学有所成,才华横逸,杂志方面的成就就不说了,这些年《资治通鉴》这部史书基本上是他在主持编幕。可以想象,一旦此书完结,必是标榜青史的大事。司马康是他的儿子,作为父亲,哪有不期盼子女有大出息的?
至于沈欢,则是他官场衣钵的传人,而且还有着他自己不大擅长的变通之道,把海州治得井井有条小富丽繁华直逼开封,这份成就,举世无双。学生的成功,与自己的成功何异,他又岂能不开心呢?
司马光有时很是感叹老天对他不薄。即使政事上不大如意,此生却也没什么可奢求的了。
如今见着学生,发现他更成熟已经长大成*人可以独挡一再,司马光的高兴更是充斥全身,择心底开心不已。
司马光拍了拍沈欢的肩膀,一指五丈远的湖边小亭,道:“子贤。你我去那边亭子坐一会
沈欢赶紧说道:“老师,您到了海州,学生岂有让您坐亭子的道理。去学生府邸吧,学生一家早就等着拜见您老人家了。”司马光摇头说不妥不妥。
沈欢急道:“老师,如今熙成也可以开话说话了,这孩子还没有见过您老呢。去去又何妨?学生让熙成给您老跪拜见面。”
司马光心中不由大动,最后却道:“子贤,老夫当然也希望能见见你的儿子,看看这家伙长得壮不壮。可是你都是为人父亲之人了,有些事更需要多加考虑。”
沈欢一愣,道:“老师是说,”
司马光叹道:“在你心中,七六是你的老师。我等是师生。可是在别人眼中,老失是耸,你是海州知州,有些事,不能不防。人生在世,也不能尽如我等意愿去做呀。”
沈欢默然,心头也惟有叹息。瓜田李下之嫌总是要提防提防的。
司马光看看沈欢,心头也是老大郁闷。不去沈欢家,除了提防落人口实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沈欢妻子的存在。她怎么说都是王安石的女儿。他去了能对付?与其去了两人都不满意,还不如不去。
毕竟沈欢总是王安石的女婿,他也不能让这个学生为难,直接拒绝。大家心里都好过一点。想到这里,司马光对自己也不满意了,当年还是他亲自出马为沈欢做媒,要不然哪里会与王安石的女儿成亲?可是谁又想到当年的一对知交好友会成了今日形同陌路的景况呢?
造化弄人,惟剩叹息罢了。
湖边亭阁,一石桌,四石凳。
沈欢恭谨地坐在司马光对面,在司马光面前,他不敢有丝毫放松。因为司马光最注重仪表的端庄整洁,与王安石不修边幅大不相同。
司马光迟疑了一下还是问道:“子贤。官家没对你怎么样吧?”
沈欢嘴角微扯,笑道:“老师,学生应对官家还是有一些心得的。”
司马光笑了,这话不假。官家与他这个学生自少年起就相交,都快十年了,琢磨起对方的性子比他这个相爷还要有优势得多。
“你打算怎么做?”司马光又问道。
沈欢把大航海碑一事详细说了出来。最后说道:“老师,立碑一事。一是悼念遇难者;二是维持海贸,不至于断了我等努力许久的成绩;三来就是确实想把官家绑上这一战车!”
司马光哭笑不得:“如果官家不上钩你怎么办?”
沈欢微微一笑:“以官家一心要做留名青史的有为之君的性子,岂有不动心之理?”
司马光无奈笑道:“子贤,以后行事最好不要再以人性来推敲,人性多变,何况帝王之术?”
沈欢却道:“若是官家的帝王之术再高明几分,又岂有如今纷乱的朝堂?”
司马光一愣,既而苦笑,没有对此做评论。
“那官家在海州的日子,你打算怎么安排?”司马光又问。
沈欢想了想,说道:“先看一看海州城的建设吧,还有海州大学;接着让官家听一听其他官员的汇报,比如一些数目及计划;最后,如果可能的话,去一去东海,那里有保护起来的海盐场与海军。大致就是这些,老师你觉得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司马光摇头笑道:“老夫还能有什么补充?这次来海州,都是听你的安排,想必你心中早有定计。再说了,老夫也想仔细看一看这个别人盛传的天下第一州是怎么一回事。官家带我等过来,都是抱了学习总结的态度来的,哈哈!”
沈欢大是不好意思:“老师也要取笑学生?”
司马光正色说道:“这不是取笑。子曰:三人行”必有我师焉。何况海州实打实就在眼前,子贤呀,论经济之道,天下堪少出你右者。此来海州,想必王介甫也不敢轻心。估计也是抱了观摩的心态过来。”
一提到王安石,气氛立刻沉重起来。
沈欢摸摸鼻子,也不好说什么。
司马光又叹道:“你在海州做了这么多,却甚少听到民间有什么怨言,地主大族也没有喧嚣的反对之声。若是王介甫这些年能做到这两点。老夫又何来反对他的话?唉!”
沈欢缓缓说道:“老子有言:治大国,若烹小鲜。一州之地学生能做得好,一国之大,谁又说得准呢?”
说到老子,沈欢就更郁闷,王安石自诩是治的大家,但是通观他的一生,有术无道,何来老子的精华;有辩无仁,又岂有孟子的精髓?
司马光闻言微微一笑:“做不做得好,得试过才知。我等如今做了这般多,不就是为了能让你回京一展才华么?”
沈欢精神一震,道:“老师教得是。司马光沉吟一会,道:“子贤。这个三司使并不好谋取呀!当时你来信说要努力让你做上三司使,老夫还吓了一跳,以你的年纪与官衔,毕竟太过惊世骇俗了一点。不过死马当活马医吧,老夫自己一个人在京城,还真有力不从心之感。你若能回来,又把持要职,那就再好不过了。你放心,老夫会在一个恰当的时机向官家提起,尽力而为吧。你千万不要自己提出来,因为你是当事人,无论什么时候都不是好的时机。切记,切记。”
沈欢点点头。
司马光站起来,拍了拍衣裳。笑道:“子要,你先回府,依老夫猜想。王介甫此时应该已在你的府上了。”
沈欢目光一凝,愕然愣住。
第二百八十六章该不该说
宽阔的大厅传来人声笑语。 //
面对大门的两个主座位上,左边端坐的正是大宋朝的当朝参知政事王安石;右边的则是他的女儿王激。
王安石坐着的时候,手却没有闲着,忙着照顾怀中的小熙成。
小熙成有点不大习惯,左右动着。神态还有点不自然,稍显畏缩。对他来说,这个老男人是第一次见,但是娘亲却让他喊外公。
王安石要抱小熙成的时候,小家伙嗖地一下躲到母亲身后,只露出一半脸,一只眼睛偷看到王安石一脸的尴尬。
是的,王安石除了尴尬,还有一丝的伤感。四年了,四年未见。女儿已不是那个在他膝下承欢的娇憨少女,而是成了一个母亲。
小熙成出生到现在,他都没有见过一面,至于原因不用说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如今见了面,!卜熙成就像看见了一个陌生人,躲着他,怕着他。
这一刻,王安石差点就要流出泪来。
强悍如他,不管在人前有多么地威风与气派,他也只是一个凡人而已,也有着七情六欲。
他有四个儿女,两子两女,长女早嫁,夫家是官宦子弟,生活平静如水;小儿子却有点与他不对付,素来不为他所关注。他最器重的是大儿子,认为他的学识与能力最像自己;最宠爱的应该是小女儿因为这个女儿聪明伶俐,又善解人心,与他最贴心了。
也是因为最疼爱,当年才会拒绝了众多高官子弟的求婚,做主把他嫁给知交好友司马光的学生,也就是沈欢。
可是如今看来。当年的那决定值得商椎,看看如今两家的状态,就知道这一结果是怎么样了。
王安石这次亲自来沈府,是犹豫了又犹豫,琢磨了又琢磨,最后才咬牙过来。按道理应该是沈欢这个女婿去拜访他这个岳父大人。不过他也想到司马光就在身侧沈欢应该会为难犹豫,以他的心性,多数不会在这个时候拜访自己。
王安石心里想着女儿与外孙,他是急性子,既然对方不来,他就过去吧。
到了沈府,得知沈欢并不在府里,王安石还稍稍松了一口气。作为亲家。沈母出面稍作接待。上了茶之后就退去,让他们父女团聚。
父亲到来,王斑既是欢喜又是激动。看到父亲那苍老的面容,她再也忍不住心酸,眼泪哗哗地流了下来。好不容易才平复心情,好言哄着小熙成。让他叫起了“外公”。
“外公!”
小熙成稚嫩的童音有如天籍,胖嘟嘟可爱的模样顿时让王安石老怀大开,哈哈大笑,也不管小熙害怕与否,一把抱起,坐了下来,一边逗着孩子,一边与女儿话家常。
聊了半个时辰左右,王安石抱着小熙成站起来,小心地把他放到地上。迟疑一下说道:,“斑儿今日先聊到这里,为父先走了。”
王斑吃了一惊。慌忙站起,讶道:“父亲何必这般急,留下来吃完晚饭再走也不迟嘛!”
。是嘛是嘛!”小熙成不大认生,认同了这个外公,扯着他的衣角不住晃动,“外公,你留下与熙成玩一会嘛!”
王安石犹豫一会还是摇头。
王斑急了,道:“父亲,哪有到了女儿家连饭也不吃就走的道理?再说子贤也快要回
王斑顿住了口,终于意识到父亲为何这般仓促一一原来他也不大愿意这个时刻面对女婿。
王巍豆大的泪珠簌簌地落下小呜咽着说道:“父亲,你们真耍这般敌对么?”
她的心儿痛得厉害,一边是父亲,一边是丈夫,却因为政治观念不同要搞得像仇人一般,连带着她夹在中间为难!但是她没得选择。不想面对却也要面对,心里虽然也早有准备,此刻却还是忍不住悲痛流出眼泪。身上。
王琥哭声不止,蹲下身子。紧紧抱住小熙成,任由眼泪掉到小熙成幼小的身上。
王安石也大感为难,又是心痛。
平日强悍的他也脸露凄容,长叹一声,道:“簸儿,莫哭了。人生在世,又岂能尽如人意?为父与”子贤,也不过是观点不一致罢了,又不是老死不相往来的仇人。怎么说为父也是他的丈人,他是为父的女婿!”
王琥俊俏的脸容满是泪水,梨花带雨。好不可怜,抬头望着父亲,一时不知所措。
王安石拉起她,轻拍她的肩膀,安慰说道:“莫哭莫哭,都是为人之母了,还像小孩一样哭脸。羞不羞?熙成。你说。娘亲哭了是不是不好看了?”
“嗯!”山熙成重重地点头,坐在母亲怀里,帮忙抹去母亲脸上的泪水,“娘亲,羞羞,”
王琥有点破泣为笑,慌乱地抹泪,看着王安
王安石笑着看她,道:“好了,为父该走了。”
王斑也知道父亲的性子没有人能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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