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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秦究竟多彪悍-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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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穆公见大事完毕,心满意足,下令班师回朝。
赳赳老秦,这一回的车轮马蹄声,可谓声震山东各国了!
变换身份当了晋国的岳父
按说晋文公从此该无忧了吧,却也不是。国内局势并不稳。从他老父亲起,已经换了三朝了,各种政治群体利益交错,不是一下就能摆平的。
第一个不稳定的,就是吕省、郤芮。当初反戈,是因为迫于秦军势大,但是叛变后仍心存疑虑——不秋后算账的领导有吗?
他们见晋文公即位了好几天,并不封赏一个有功人员,也不杀戮一个有罪之徒,态度很诡秘,于是更怀疑这里面有问题。两人商量道,这么提心吊胆地等着,太难受,不如率家丁造反,一把火烧了晋文公的宫殿,立别的公子为国君。这样,永绝后患,新君也会感激俺们。
这是典型的“有功才能坐稳”论,当下属的,有这样的思路也不为怪。
两人商议着:“这掉脑袋的事,在朝没人可以商议,只有那个没卵的勃鞮,以前受怀公之命去刺杀过重耳。现在重耳即位,勃鞮必然怕被杀。此人可邀来共起大事。”
他们派人找到了暗藏的勃鞮,告诉他焚宫之事,勃鞮果然愿意参加。三人就歃血为盟,约定二月晦日各方会合,夜半举事。
这晦日,乃是每月的最后一天。吕、郤二人布置好,就各自前去自己的封邑,召集徒众。
但是在这之后,勃鞮突然反悔,他也在动着“有功才能坐稳”的念头,于是深夜去叩见狐偃。
狐偃大惊:“你怎么来了,不要命了吗?”
第六章再选一位舅子回晋国执政(4)
勃鞮说:“请国舅引见,我在主公面前自有话说!”
狐偃不敢怠慢,去禀报晋文公。但晋文公听了禀报后,不能释怀,说:“今寡人回国,他有何面目来见?你让他快跑吧,晚了我可就要宰他了!”
狐偃奏道:“勃鞮必有情报而来,君上请务必见之。”
等勃鞮告完密,晋文公这才知道事态严重,遂与狐偃商议了多时,做了周密安排。
先是预备好了一辆温车(即古代的小卧车),放置于宫中后门,留几个人等候。然后晋文公召来心腹内侍,嘱咐了一番。
当晚,晋文公照常就寝。到了五鼓,忽然爬起来,谎称偶感寒疾,要拉肚子,让小内侍端着灯去厕所,一拐弯就溜出后门,与狐偃一块儿,登车出了城。
第二天一早,宫中都传遍了,说主公有病,各位夫人来寝室问安,内侍都挡了驾。
天亮后,百官齐集朝门,却不见晋文公登殿,来到宫门询问,才知道国君病得不能下床了,改在三月朔日视朝。
这三月朔日,就是三月第一天。吕、郤二人知道后,都高兴得不得了。
哪知晋文公此时已经与狐偃离开了晋界,进入秦国。他们派人送了一封密信给秦穆公,约秦穆公在王城相会。
秦穆公听到报告,心知晋国有变,于是假托打猎,当天就启程赶到王城,来会见晋文公。
见面后,晋文公说明来意。秦穆公仰天大笑:“舅哥哟,天命已定,吕、郤之辈,何能为哉?吾料定你的左右,必能办下这两个贼,哥哥勿虑也!”随后,他派大将公孙枝屯兵河口,打探绛都方面的消息,随机应变。
晋文公呢,就暂时住在王城,静观国内动静。
勃鞮告密后,晋文公答应有赏,让他不动声色地做卧底。勃鞮怕吕、郤二人生疑,索性就住进了郤芮家里,天天假模假样地与郤大夫商量“大计”。
到了二月晦日这天,勃鞮对郤芮建议:“主公约定明早视朝,想来他的病可能是好多了。我们在宫中放火,他是一定要往外跑的。这又如何应对?我看,请吕大夫扼守前门,郤大夫扼守后门,我率家丁看住朝门,凡救火之人全部挡住,把个重耳活活烧死!”
郤芮不防有诈,欣然同意,将此计通告给了吕省。当天晚上,众家丁分几路埋伏在宫墙外。到了三更时分,就在宫门放起火来。
宫人们在梦中被惊醒,乱成一团,吕、郤一党的徒众持刀闯入宫内,左右搜寻,一面大呼:“不要走了重耳!”
也是该着宫人倒霉,刚被大火烧得乱窜,又遇见凶神恶煞的暴徒,被砍得头破血流。
叛乱的主谋吕省气势汹汹,提着长剑闯入寝宫,搜寻晋文公,但床上床下都看了,却连鞋子也没寻见一双。
不一会儿,郤芮也提着剑从后门杀来,二人碰了头。郤芮急问:“干掉了否?”吕省无言以对。两人顿时焦急起来,又冲进火海仔细搜寻,但仍然无果。
就在这时,忽听宫外喊声大作,勃鞮跑过来说:“狐、赵、栾、魏等各大夫,都率领家丁来救火了。天一亮,国人聚集,我们怕不好脱身,还是先出城再说吧。”
一伙叛贼跑出城去后,众大夫率人扑灭了火,却寻不见晋文公。正疑惑间,赵衰说:“主公必有准备,先行避开了,我们只须守好都城就是,静候主公回来。”
吕、郤二人跑到郊外,派人进城打探,得知晋文公未死,诸大夫紧闭城门不动,一时反而不知如何是好。
卧底勃鞮又开始忽悠说:“重耳的儿子公子雍,现就在秦国做官。多少年来,俺们晋君的废置,皆出于秦国之意。您二位过去就与秦君相识,咱们不如谎称宫中失火,重耳不小心烧死了,去请秦君协助,迎公子雍回国做国君。只要这事一定,重耳就算是活得活蹦乱跳,也难再入都城了。”
这个主意,简直漏洞百出,连走投无路的两个叛徒也是疑疑惑惑:“那秦君如何肯接纳我等?”
勃鞮又开始诈:“这不难,我可先去试探。行就行,不行咱们再说。”
二人想想,也只有这样了。于是勃鞮西行至河口,得知公孙枝正于屯兵河西,就渡河求见,向秦国方面通报了情况。
勃鞮是卧底,公孙枝当然掌握了情况,当下就给两叛贼写信一封,称“闻贵国新君葬身火海,二大夫有意于推举公子雍,此主意当然为我国君所赞同”,诱骗吕、郤前来。
两叛徒得信,喜上眉梢,立刻率队赶往河西秦军大营。公孙枝连日款待,笑容可掬,最后说:“俺们主公闻报,现已在王城等候,你二人随我去见见,你们的队伍暂留此地,等回来时再带走如何?”
第六章再选一位舅子回晋国执政(5)
这小儿科式的钓鱼法,竟唬得吕、郤二人深信不疑,轻易地就与命根子武装分离了。
秦穆公在王城接见这两个人,劈头就说:“公子雍已在此了。”
二人大喜,说:“愿求一见。”
秦穆公即向屏风后喊了一声:“新君出来吧!”
围屏后簌簌一阵响,慢慢踱出一位老头儿。两人一看,魂飞天外:原来是晋文公!
余下的,就是题中应有之义了。晋文公痛斥叛贼,命勃鞮将二人拖出去斩了。二人这才知道:被个卧底给涮了!
要说吕省、郤芮二人,还算有些才略,侍奉晋惠公、晋怀公父子多年,可谓忠臣,错就错在不该当叛徒,结局还是死,却落得个千古恶名。
消息传回国内,留守诸大夫皆大喜:“果不出赵衰所料也!”赵衰等人,赶紧预备好了车驾、仪仗,到河东去迎晋文公。
晋文公这次又得了秦穆公助力,感激不尽,于是提出:要用亲迎夫人之礼,把怀嬴接回国。
秦穆公说:“这哪成?弱女子已失身于子圉,做正房有辱您的祖宗,就做个二奶、三奶便好吧。”
晋文公说:“秦、晋世代交好,不这么办,怎能体现这骨肉深情?况且我此次狼狈逃出,今日以大婚之名回去,岂不是脸上很有光彩?”
昔日称“舅哥”,今日唤“姑爷”,秦穆公反过来做了晋国的老丈人,心中大喜,遂邀请晋文公先到雍城。准备好香车宝马,把怀赢等五名赢姓女子一块儿拉着,秦穆公又亲自送到河口。
临别,又派精兵三千护送,算是给怀赢的陪嫁仆人。队伍过了河,那边赵衰等一干大臣早在迎候。晋文公和怀赢夫妇下了船,一块儿登车,风光十足地回到了绛城。
秦穆公执政之后,几乎把一半的精力都花在了晋国上面。“三置晋君,世作甥舅”,这也算春秋时期的一段佳话。
晋文公再次回国,可就一飞冲天了。受过苦的人,一般都知谨慎、知发奋,晋国在他治下迅速强大,对外尊王平乱,会盟诸侯于践土,成了核心国家。由此,晋文公竟然先于秦穆公一步,成了春秋霸主。
有人说秦穆公这么做不值,为何要帮晋国这个忙,让它一天天烂下去不是更好?
不过,我看秦穆公是个有大抱负的人,扶植重耳上台,是不忍心目睹晋国人民遭罪,同时跟一个理性国家为邻,也是为自己争得和平发展的空间。终晋文公一世,秦晋两国真就像民间的甥舅一样,亲如一家。
晋国之所以能够先称霸,足见秦国的实力从根底上还是不如晋国,还要等待时机。秦之得益,不在这一代,而在后世。即使秦穆公本人看不到这一点,这也是事实。
第七章一代雄主贪便宜吃了个大亏(1)
晋文公满腹雄才大略,19年未得施展,一旦坐上君位,就显出了他的超级天才。
即位当年,也可以说是上天照顾吧,他奇峰突起,做了一件漂亮事。这一年秋,周王室发生内乱,周襄王的弟弟王子带想夺权,带着狄人攻击周襄王。周襄王顶不住,出奔于郑国。
第二年,周襄王实在忍受不了委屈,派人到秦晋两国,通报了祸乱情况,向秦晋求助。晋文公当仁不让,出兵护送周襄王回国,秦国也同意出兵协助。两大强国之兵如泰山压顶,轻松地就宰了王子带,平息了叛乱,把周襄王请回来复位。
这一次,晋文公举的是“尊王攘夷”大旗,占住了道义制高点,不仅得到周襄王的土地赏赐,在中原的威望也骤然提高,诸侯不得不服。
后世曹操的谋士荀彧叹道:“昔晋文公纳周襄王,而诸侯服从;汉高祖为义帝发丧,而天下归心。”
这说的就是要按政治潜规则办事。做下属的,一定要捧“一把手”的场,只要捧好了,就能顺风顺水。
此后,仅仅过了四年时间,晋文公的励精图治就有了大效果。秦穆公二十八年这年,晋文公率军与楚军展开了一场大战。
这时候的楚国,仍是晋文公昔日的恩人楚成王在执政,但为了大国崛起,晋文公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楚国势力在扩张,晋国不能坐视不理,两国为了各自的同盟国终于撕破了脸皮。
两军开战之初,晋军弱,楚军强,但是晋国方面的战略正确,在外交上又争取到了秦、齐两国的加盟,形成三强对一强。
楚成王是大智慧之人,一看不好,便不想打了。但是楚军的主帅子玉,骄傲自负,坚决要打。当年就是他,曾经劝楚成王杀了重耳以免后患的。
子玉瞧不起晋文公这个当年的破落户,可是,晋文公早已今非昔比,要给楚国一个永远的国耻了。
在决战中,晋文公见楚军逼近,势不可挡,便借口要履行当年对楚成王做的许诺,“退避三舍”,其实是避开了楚军的锋芒,后撤到预定的战场城濮(今山东鄄城西南),与秦军、齐军会合。
决战当天,晋军一部以虎皮蒙在马上,连冲带吓唬,首先击溃了楚军阵营中最弱的陈、蔡同盟军,导致楚军大溃。好在楚军主力还算保全,撤退至连谷(今河南西华境内)。主将子玉被迫自杀,一世英名全报销了。
这场战役,是中国古代战争史上极为着名的以弱胜强的战例,恐怕连美国西点军校如今都要学习。
城濮之战后,晋文公在践土(今河南荥阳东北)隆重朝见周襄王,专门给周襄王修了一座行宫。在此,晋国会盟诸侯,向周襄王献上楚国战俘,成为盟主。后来周襄王又正式命晋文公为侯伯(诸侯之长),一跃而成为“春秋五霸”里的第二位霸主。
晋文公的成功,简直像在变政治戏法,看得秦穆公眼花缭乱。晋国的两次主要军事行动,秦国都派兵给予协助,但却是处于配角地位。
秦穆公此时的微妙心理与战略打算,不好推测。能够确定的是,由于与晋修好,向东发展是不可能了,秦国扩张唯一的出路是向西、向南。
就在这个时候,晋文公给他送来了一个机会。
秦穆公三十年,晋文公派特使到秦国,邀请秦国一起出兵伐郑。晋文公这次的战略意图与出师名义,极具“春秋无义战”的特色,实质上是为扩张、为本国利益,对外却要说得义正词严。
晋文公在做流亡公子的时候,途经郑国,郑文公当时觉得对落魄公子投资的意义不大,因此拒绝接纳。晋文公现在是霸主了,就要来追究郑国当年为何不进行“风险投资”的罪。
而在骨子里,是晋国瞄准了东南方的这个邻国,要向南扩张,借此进一步压迫楚国。
对这个机会,秦穆公迅速做出一个判断:秦国早晚是要向东扩张的,现在晋国不宜去碰,那么,如果能在郑国方向取得一点成果,作为将来东进的立足点,也还不错。于是,就派兵前往,组成了秦晋联军。
这样一个态势,就算是楚国也要心跳,郑国哪里能扛得住?郑文公一面哀叹“出来混,早晚都是要还的”,一面请老臣烛之武出面,去秦军大营做说客。
烛之武既老练又忠诚,连夜用一根绳子缒出城门,潜入秦营。只说了一席话,就让秦穆公打了退堂鼓。
老臣在政坛历练久了,说辞用的是典型的攻心术,他不说郑国多么可怜、请宽恕之类的话,只谈秦穆公最关心的秦国利益。他说,晋国与郑国为邻,吃掉郑是为了扩大领土。而秦国呢,与郑国八竿子打不着,中间隔着个晋国,还隔着个周王室。您帮晋国灭了郑国,有什么好处?主公啊,可知“邻之厚,就等于君之薄也”!
第七章一代雄主贪便宜吃了个大亏(2)
这话太厉害了,一下就刺中了秦穆公的软肋。
烛之武接着又给秦穆公开出支票,说您要是留着郑国,您将来往东边去,我们就是您的接待站啊!
这下,秦穆公大悦,当即就和郑国立下盟约,双方成为战略伙伴。然后,留下三员战将带领一支小部队就地驻戍,自己带着大军跑回去了。
秦军一撤,晋军觉得局面难弄,也只好撤了。
晋文公心里当然不高兴。这件事,标志着甥舅两国从此开始离心。
又过了两年,一代霸主晋文公去世了。说来也真不简单,他上台执政总共才7年,就创下了天下霸业,使晋国的霸主地位维持了一百多年。
就在这时,秦国在郑国的驻军将领杞子等三人,送来了一份绝密情报,说郑国人极为信任秦军,让秦驻军掌管了都城新郑的北门钥匙。君上可“潜师袭取郑国”,到时我们把城门一开,就什么都解决了。
这可是天时、地利、人和!秦穆公在狂喜之中做出了错误判断。
晋文公死了,天下霸主也该轮到我了。拿下郑国,就是开辟了一块东进基地,机会不可错过!他随即下令,由“三虎将”孟明视、西乞术、白乙丙为帅,领兵袭郑。
但是百里奚和蹇叔坚决反对,蹇叔苦谏道:“千里劳师,隔着好几个国家去偷袭远地,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等大军到达,郑国必然已有备,军队白跑一趟,还容易发生哗变。况且你大军远行千里,谁还能不知道?”他的意思,此事断不可行!
这的确是秦穆公一生中仅有的一次发昏。此次袭郑,是无后方作战,一旦受挫,将全军覆灭。且行军路线的一侧就是晋国,极易受到狙击。就算是拿下郑国,也只是远离本土的一块飞地,实不易守,不过是一块鸡肋罢了。
——货不在便宜不便宜,而在于有用没用。
但是秦穆公不听。他太渴望成功了,当即派出400乘战车、2000名精兵组成奇袭部队,浩浩荡荡地出发了。
出师之日,蹇叔随秦穆公为大军送行。三虎将中的西乞术,是蹇叔的儿子。蹇叔想到此去凶多吉少,就哭着对孟明视说:“孟子,君上能见到大军出国门,可是见不到你们回来了!”
秦穆公气得胡子上翘,派人去斥责蹇叔:“你知道什么?简直是个老不死的!”
蹇叔只得叮嘱儿子西乞术,此去晋人最可畏,若晋来袭,必在崤山!
“三虎将”壮年气盛,没把老爷子的话当一回事。大军一路上耀武扬威,路过周王城北门时,傲慢无礼,视天子为无物。
周室的王孙满见了,慨叹说:“秦军之为,如此不合礼法,想不败都难啊!”
这一路,确实是千里迢迢,从秦都城雍城出发,沿渭水而下,东渡黄河,过崤山,进函谷关,军队着实疲惫。等到了滑(音念“骨”)地,走了快两个月,已是次年的早春二月了。
滑是个弹丸之地,是晋国的一个边区。此地离郑国边境尚有十多里,离新郑还有大约百里。
这时,秦军大队迎面撞见一位郑国商人弦高,正赶着12头牛西行。
弦高是个爱国商人,见秦军浩浩荡荡往自己的祖国进发,暗暗心惊。于是连生意也不做了,派人赶快回新郑报警,又急中生智,把12头牛赶进了秦军大营,对孟明视一拜,谎称:“我乃郑国使者,受我国君之命,以肥牛十二头犒劳秦师。”
秦军“三虎将”一听:完了!郑国早已有备,我军若继续前进,岂不是中了钓鱼之计?
偷袭不成,“三虎将”不想惊动郑国,只好对弦高说:“我等此来,只为滑地。”矢口否认有觊觎郑国之心。
为了圆谎,“三虎将”只得顺手灭了滑(今河南偃师东北),然后班师回国。
郑文公得报,连忙加紧了新郑的戒备,严阵以待。秦驻军首领杞子发觉机密已经泄露,连忙逃往了他国。
跑了一趟,虽然没损失什么,但毕竟无功而返。“三虎将”怏怏不快,带队按原路往回走。
但是,秦军的行动,惊动了晋国。
上次秦晋联合伐郑,秦国说跑就跑了,晋国已很感不快。现在正值晋文公丧期,别人吊唁还忙不过来呢,秦军却悄悄通过晋国边境,趁机破滑,这不是大不敬吗?
晋国老臣先轸、栾枝等被激怒了,进言说,不能轻易地放他们回去!
晋文公的儿子晋襄公也被激怒了,他特地穿起墨染的丧服,调集三军,激励将士道:“秦侮我孤,因丧破我滑!”
古话说“哀兵必胜”,晋军还没出手,劲儿已经鼓足了,要宰光这些不懂礼貌的家伙。
第七章一代雄主贪便宜吃了个大亏(3)
晋国随后又暗暗联络南部的姜戎一起出兵,把军队埋伏在了秦军归国的必经之路——崤山的悬崖峭壁处。
秦军进入崤山峡谷时,时节已是初夏。大军携带着灭滑时掠来的牛马、女子,缓缓而行。
西乞术看到山势险峻,忽然想起老父临别前的叮嘱,心中不禁有一股寒意,提醒主帅孟明视:“此地险峻,家父送行时有过话,不可不防!”
孟明视仰头哈哈大笑:“千里往返,未见一兵一卒。过了崤山,便是秦境,还怕他个鸟?”遂不以为意。
大队蜿蜒进入了东崤山,一切正常。但越走越发觉不对:山上的许多树木,都被人伐尽,再看刀斧之痕,竟都是新的!
秦军正在疑惑间,忽闻山上传来隐隐的鼓角声——有伏兵!
孟明视叫声不好,急催大队加速通过。却不料,前锋部队一哄声地叫嚷起来,原来前面峡谷已被伐下的树木堵死。
此时秦军全队人马已进入峡谷,正不知如何是好,就听得一片杀声响彻山谷。
晋和姜戎联军以逸待劳多时,此时纷纷跃出,居高临下地杀来。一场混战之后,“大破秦军,无一人得脱者”。
可怜两千名精锐老秦人,转眼之间横尸荒野。
三虎将也做了俘虏,被五花大绑至晋君祖庙所在的曲沃。晋襄公准备杀了他们,以祭祀晋文公。
幸亏晋文公的遗孀,也就是那个怀赢出面,对儿子晋襄公说:“三将贪功,致使甥舅之国翻脸,秦君必恨极这三人,不如放回去让秦君去烹杀他们。如此两国仍可修好。”
这实际上是向着娘家说话,但晋襄公没听出来,他想想也有道理,就给了母亲这个面子,放了“三虎将”。
孟明视三人如褪毛之鸡,狼狈不堪地奔至汾河渡口。正待渡河,忽见晋国大夫阳处父,率领着数十人的小队追来,大叫:“且住!”
三人愕然,连忙找了个小船,催促船夫手忙脚乱地离了岸。
阳处父赶到河边,下得车来,躹了一躬,说明了来意:原来是来饯行的。
孟明视哪里肯上岸,只是回了个礼,说:“不必了,还要多谢贵国不杀之恩!”
原来,阳处父此来,果然有重大使命——要擒拿三将。
释放三将时,老臣先轸并未在场,他闻知后,跑来找晋襄公质问:“我等冒死血战才抓获此囚,如何凭一妇人之言,就放走?孺子糊涂!”
晋襄公是聪明的孩子,一听就明白了:杀了这三人,就等于砍掉了秦军的头,起码也能震慑秦军若干年。于是,命令阳处父赶紧去把三将诓骗回来。
阳处父见三将不肯回头,又谎称晋襄公要将好马一匹相送,你们这就带走吧。
孟明视完全明白了,躹了一躬,哈哈大笑说:“多谢多谢!等三年后我们再来领受恩赐吧。”说罢,小船已飞驶而去。
三将军脱险,刚松了一口气,忽然想起:按秦律,全军覆没者,将领必处死罪,回去后不还是个死?三人不禁又闷闷不乐起来。
到了雍城,他们却惊见秦穆公一身缟素,亲率群臣在郊外迎接他们。
三位将军羞愧难当,一齐跪倒在地,请求给予死罪。
秦穆公对着三人泣曰:“寡人不听蹇叔劝谏,致使三位受辱,这是我的过错,你们有什么罪?”
随后,他恢复了三人过去的官职俸禄,更加厚待。
自此秦穆公一心想着报崤山之仇。他把以前所俘虏的楚将斗克释放,与楚国结好,共同对付晋国。
第三年,秦国便对晋国发动了猛烈进攻,以示报复。崤山之役中的败将孟明视,再次担任秦军主将。
严格来讲,在崤山之役中,晋军属于偷袭,胜之不武。而这一次,秦晋两军是摆开了堂堂正正之阵,堪称一次军力的总较量。
秦军来势凶猛,晋襄公亲率主力迎战,两军在彭衙一带(今陕西白水北)决战。彭衙是在秦国的地盘上,可见会战一开始,秦军就打得不大顺手,被迫在境内进行决战。
早在崤山之役的第二天,晋军营垒里曾发生过一件事。晋襄公把俘虏的秦军先锋官褒蛮子捆了起来,派“车右”(战车右边之将,为主将的副手)莱驹用戈去宰了他。褒蛮子突然拼死大喊:“手下败将,你有什么权力杀我?”这一喊声如晴天霹雳,声震屋宇。褒蛮子借势用力一挣,将捆他的绳子一下迸断,跳将起来就要夺武器。
莱驹吃了一吓,手一软,戈竟然掉在了地上。晋襄公吓得赶车就跑。旁边恰好有一位叫狼瞫的小校,一跃而起,捡起戈一通乱砍,砍掉了褒蛮子的头,又一把抓起莱驹,追上了晋襄公的战车。
第七章一代雄主贪便宜吃了个大亏(4)
晋襄公对这位勇士大为赞赏,就任命狼瞫做了自己的车右。
在这之后的一次作战中,老将军先轸不知为何,看着狼瞫不舒服,就撤下了他,换了另外一人做晋襄公的车右。狼瞫气得火冒三丈,恨不得吃了先轸。
狼瞫的朋友见状,对狼瞫说:“何不死?”狼瞫说:“尚无死地。”他朋友说:“俺们一起发难,杀掉那个老杂毛先轸吧。”狼瞫却说:“死而不合于道义,非勇;为国所用,方为勇。姑且等着瞧吧!”
彭衙大决战的当天,秦晋两军摆开阵势,狼瞫率领徒众不要命地冲进秦军阵中。晋军将士见己方竟有这等勇士,都热血沸腾,跟着就冲了上去,一鼓作气将秦军击败。最后,勇将狼瞫终因伤势过重而死。
晋军获胜后,又率宋、陈、郑联军展开战略反击,攻下了彭衙和汪(今陕西澄城)。
秦穆公丧师失地,心情沮丧。他终于强迫自己正视现实:虽然自己能够三置晋君,但晋国之强,自己的有生之年恐怕不能摇撼。秦国的扩张方向,今后主要不应向东,而应向西。
崤山之仇,是一定要报的,但“打过黄河去”这个宏伟蓝图,就丢给子孙们去做吧。
潸然泪下只为两千崤山忠魂
战略主攻转向西,就是要清除西戎势力。当秦穆公开始动这个念头时,老天就给他送来了一个很有用的人。
崤山之败后,秦虽在心理上遭受重创,但国力并未削弱,尤其在西部地区声威赫赫,戎王对秦也敬畏三分,就派了一个使团,来秦国参观学习。
使团的团长叫由余。这个由余是哪里人,史书上记载不一,很可能他的出生地为晋国,后来迁至西戎长大。由余是个智囊型的人物,对中原文化倾心向往,并通晓晋国语言,当官后辅佐戎王,使西戎在长时间内非常稳定。
西戎使团此来,秦穆公感到很得意,毕竟秦之强大,让这些野蛮人也不得不心服了!他兴致勃勃地领着由余,游览雍城的华美宫殿,向他展示秦国的府库积存之盛。
他料定只要西戎使者看到这些,就足以产生心理上的震撼,从此对秦国更加敬服。
不成想,才看到一半,由余忽然说:“这些宫殿是如何造的?若是役使鬼神造的,那么是劳神;如果是役使人工造的,那么是劳民,又谈何政绩啊!”
秦穆公闻言,悚然一惊,想不到西戎竟有这等见解非凡的人。他顿时收起骄奢夸富之心,态度恭谨地问:“有一事寡人想问,中国以诗书礼乐及法度为行政之本,尚且不免变乱,西戎没有中原的这些东西,平素又何以行政,那不是更要乱吗?”
由余笑道:“我看这些玩意儿,正是中国变乱不止的根源。自从上古的黄帝创立礼乐法度,他本人以身作则,也仅仅达到小治。到了后世,君主们自己胡来,却借礼乐之名粉饰自己,以法度来严厉督责小民;小民受到压迫,生活苦极,当然要怨恨上位者。如此,上下失信,互相仇视争斗。天下由此而贪欲横行,篡夺不止,这不就是变乱之源吗?”
批判完了秦国与其他诸侯国,由余话锋一转,又大肆赞美起西戎的政治来:“戎夷国家就不同了,俺们在上者实行淳厚之政,待民以惠;在下者报之以忠诚不二。这样,国家就像人的头脑在指挥身体一样,上下合一。圣人治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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