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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魔导学园35试验杏-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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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一清查完帐篷内部之后,她得知一项事实——就是遗留在此地的东西,全都是普通人会随身携带及使用的物品。有铝制马克杯及饭锅、被用旧的睡袋、牙刷及洗面乳,也有可能是带来娱乐消遣用的吉他、陈年老唱片、口琴、从泳装杂志剪下的内页,以及拿空弹壳充当棋子的西洋棋盘。

与战友一同拍下的大合照、家人的照片、写给情人的信。

所有一切,在在都证明了——先前驻守于此的必杀对象只是普通人们。

「……看到了令人讨厌的东西啊。」

怀着想哭的心情步出帐篷之际,小兔发现站务员办公室的门扉。

考虑到敌人有可能潜伏在内的情形,她贴在门扉旁边,手持PDW以防万一。

她一手握着门把,霍然开门并立刻举起枪口瞄准室内。

「……………这………」

闯进站务员办公室的小兔,被眼前的光景吓得无言以对。

并不是发现了敌人的踪影。正确而言,是原本身为敌人的人物躺在里头。

只见一具身穿纯血之徒军服的老人尸体,横倒于办公桌旁边。

小兔单膝跪地,确认尸体状态及掉落在一旁的手枪。

「大概是指挥官等级的人士吧……是自杀身亡。」

小兔抱持着不忍卒睹的心情起身,开始详细调查室内。

情报资料类的物品已全部处分完毕,不过办公桌上还摆着一枝毛笔及一封信。

一眼便可看出这是遗书。尽管不太想触碰自杀身亡者所遗留下来的物品,但一想到这封遗书永远无法交到收信人手上,她内心便不禁感到闷闷不乐。

小兔拿起信纸。她觉得它若就这样在没被读过的情况下,便被当作垃圾处理掉的话,未免也太过可怜了。这是一封写给女儿的遗书。

「……密姆拉丝?是花的名字。」

花语为『展露笑容』。

小兔率直地觉得是个好名字。因此她才更无法理解,这名老人为何要留下女儿饮弹自尽。纵使兵败,只要成为审问会的俘虏保住一命,或许有朝一日就能再次重逢也说不定……

小兔内心虽感到哀感,却仍不禁开始阅读遗书。

致我最心爱的女儿——密姆拉丝·瓦伦泰。

你或许再也没有机会读到这封信,但考量到你就此幸存下来的可能性,我还是决定留下一封遗书给你。

密姆拉丝。我收养你至今已届满六年。也许你并不记得,但我与你的首度相遇,是发生在你十四岁的时候。我还鲜明地记得——自己因为突然收留一名青春期的小女孩,不由得手忙脚乱的光景。尽管与你之间,时常因身为西侧人士所持的意见相左而起冲突,可是就连那样的争吵过程都令我感到十分欣慰。

纵使毫无血缘关系,但你具有满腔正义感及一颗纯真之心,能够成为你的父亲,是我最引以为傲的事。你长大成这么正直的女孩了,真的……很谢谢你。

遗书上写满了对女儿的爱。纵使并非亲生父女,仍明确地记下了老人究竟有多疼爱女儿。

「……?」

可是,在读完第一张信纸的内容之后,小兔发现这封遗书还有后文。

被捏皱的信纸共有三张,小兔接着翻开第二张信纸。

骗人的。这一切都只是幌子。

换作过去的我,大概还能够直接对你倾诉与这封遗书相同的内容吧。

可是我办不到了。我已经不晓得自己究竟还疼不疼你。

为什么中你明明都已经脱胎换骨了,为什么啊?

结果我的所作所为全都只是徒劳无功吗?我所养育的密姆拉丝,全都只是一则谎言吗?你是否会在暗地里嘲笑着,纯粹试图把妮当作亲生女儿抚养的我呢?

回答我啊,密姆拉丝。我过去是那么地疼爱你,就如同疼爱我的亲生儿子一般。

可是……你……我不懂。我已经再也搞不懂你了。

字句被划上线条,留有连忙试图涂抹掉的痕迹。尽管勉强还有办法阅读,但内容却是乱无章法。与其说是遗书,倒不如说比较像是一篇自白。潦草的字迹排列成行。

小兔神情为之一僵。尽管从文面上完全分辨不出到底在讲述些什么样的内容,但小兔却明确感受到字里行间渗透出来的疯狂气息。

我恨。恨那群对你施暴、调教你、把你改造成人造杀人魔的虫笼份子。

我恨扣住我的家人作为人质,命令我解放你真实面貌的西侧高层。

啊啊,密姆拉丝,我好怕你。你的笑容令我惊恐不已。我再也不想见到沦落成那种模样的女儿。你的笑容一直在我脑海中盘旋不去啊。你那发自内心深处尊崇、敬重对手,仿佛圣母沉浸在安息当中的微笑,深深烙印在我的脑海里啊……就连在写这封遗书的当下,你的笑容也同时浮现在我眼前!

你为什么笑?明明都做了天理不容的残忍行径,你为何还能展露出如此纯真无邪的笑容?

回答我啊,密姆拉丝,你到底是什么?

我究竟养育什么东西长大成人啊?

这封遗书宛如悲鸣一般。自责的念头、对女儿付出的爱情、以及恐惧。分裂的自我、失去整合性的精神,原封不动地记录在信纸上。

文章最后逐渐转变成文字散列。子弹贯穿头部时飞散的鲜血渗透信纸,导致下文几乎完全无法判读。

商品  调■  人造杀■■  妖■鬼■  崩■的■容  笑■  笑■  ■容

■只是个小孩■已  真■太残■了  不要再■了  不要再■了  不要再笑■  求■你■不■再对我笑■  我■赶紧逃■  ■得赶紧■跑  我■也■想看■那■的你■  我不■■笑■啊  不要■不■  现在,门■另一侧有■声  脚步■  逐渐接■  ■家伙来了  来■这里了在这座地下铁车站  在这片黑■中  在这座战场上

——如今,她就站在我背后。

「这、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啊?」

尽管从意义不明的字面上感受到癫狂氛围,小兔仍动手翻开最后一张信纸。

在最后一页,只有一行由渗透纸张之墨水写成的巨大文字。

看见那个令人不禁怀疑到底是不是人名的名字,小兔顿时心生战栗。

粗制滥造就在这里

一股彷佛被一桶冰水从背部浇灌的寒意,猛然袭向小兔。

小兔把信纸丢回地上,手捂嘴巴缓缓倒退。

「……我、我得……赶紧通知凤才行……!」

这里太过危险。必须向骑士团说明来龙去脉,接着尽快带樱花逃出地下铁车站。

在背部撞上门扉的瞬间,小兔火速夺门而出。

她手握门把,使劲打开生锈的门板。

「——咿……!」

一张笑脸赫然出现在眼前。

樱花一边搜索敌人行踪,一边逐次调查伴随铁轨而衍生出诸多分支的站内月台。

还是一样杏无人烟。

《我有操纵机器人侦察其他通路,结果不见任何人影。截自目前为止也没捕捉到生体反应。不过这个地区的藏身之处多到数不清,因此我也无法妄下定论就是了。》

「先前应该有相当多敌军驻守在此才对……毕竟幻想教团势力的阵地几乎连一座也不剩了。」

《抱歉啊……车站太过狭窄,派出一架机器人已是极限了。》

「不要紧,你已经帮了大忙了。」

樱花一边仔细进行地毯式搜索,一边步下通往月台的阶梯。

尽管表面装出一副平静的模样,但樱花的内心却是一点都不沉稳。

粗制滥造在这里的风声,为樱花的心海掀起阵阵波澜。

《虽然对小兔那样做了保证……不过实际上你心里相当慌乱对不对?》

对于斑鸠一针见血的指谪,樱花停下脚步低头不语。

「……果然还是被看穿了吗?当真瞒不过你呢。」

《要是经历过跟你一模一样的体验,任何人必定都会感同身受,所以你尽管放心吧。人类本来就不是那么容易看开的生物吧?没什么好难为情的啦。》

没什么好难为情的。经斑鸠这么一说,樱花转眼凝视自己的手掌。

双手彷佛痉挛发作似地剧烈颤抖不止。樱花内心十分清楚,这股颤抖并非源自恐惧。

这是身为武人的兴奋反应。是对于复仇对象可能在此的事实感到欢喜的表现。

「……我有一股她人就在这里的预感。」

《…………》

「那家伙在这里……一想到这点……我……!」

《…………》

「就觉得自己快要失控了……!」

樱花察觉到自己面露笑容,不禁竖起双手捣脸。

掩饰不住的喜悦,透过笑容溢于言表。

一想到能够报仇雪恨,整个人的内心就高兴得难以自制。

全身血管沸腾、血液温度更是一路窜升至沸点。

「哈、哈哈……我原本还以为……自己绝对没问题的。笑我吧……其实自从踏进这个场所以来,我就一直都是这个样子。始终颤抖不止……难道身体真的是如此诚实的东西吗?无论我再怎么压抑,这种情绪就是会不断泉涌而出……」

《…………》

「就连我也预料不到自己竟会变得如此反常……更想不到自己竟然这么脆弱。」

略带自嘲地笑了出来的樱花,紧紧握住自己发抖的双手。

《——放心吧,有我陪着你。》

斑鸠一说出这句话,樱花的颤抖瞬间止息。

樱花就这么带着僵硬笑容,侧耳倾听无线电的声音。

《我会在你耳边细语提醒,以免你铸下不可挽救的傻事。放心吧。我绝不会让你沦为复仇的魔鬼。》

「……杉、波……」

《好歹我也辅助你们作战很长一段时间了啊。虽然只能调度武器,透过无线电提供建议……但我自认比其他人更了解你们的想法。》

斑鸠强而有力的坚定语调,令樱花的表情逐渐恢复正常。

《你不由自主地沉溺于复仇怒火之中,这也是可以理解的。人心并非机械。天底下没有人可以依照逻辑或程式设定就过着称心如意的生活。所以才需要别人的帮助。》

最后斑鸠轻声一笑,有点淘气地如此说道。

《需要我模仿草薙的口气再说一次吗?——因此你才需要同伴啊。》

「…………唔……」

《你就只管放宽心依靠本大小姐吧。》

这句台词让樱花不禁联想到在无线电的另一侧,斑鸠正面露得意神色跷起腿的身影。

樱花深深吐出一口大气,抬头直视前方。

没错。我并不是单独一个人。我还有同伴,我又不是只能在战斗这件事上依靠他们。

我还有一群愿意对我讲这种温馨话的同伴不是吗?

「……真的,很、很谢谢你。当我快要失控的时候,你若可以及时制止就再好不过了。」

《了~~解。》

「我……真是太不中用了。总是得麻烦你们出手相助。」

《真的。跟某个不争气的队长一样,连代理队长也都需要别人照顾呢。》

「抱歉。等所有事情告一段落,再让我请你们吃些好东西吧。」

《难得有此机会,与其请我吃饭,倒不如让我尽情对你那雄伟的双峰——》

「……?」

斑鸠的玩笑话戛然中断,促使樱花微微侧首感到不解。

「……杉波?喂,你怎么了?」

《————》

没有回应。就连杂讯都没有,无线电就这么陷入沉默。

心想「大概是故障了吧」的樱花摘掉耳麦,用手指头轻敲几下。

只有手指头敲击耳麦的喀喀声响回荡于黑暗之中。

…………嘻……嘻嘻。

突然觉得好像听见一阵笑声夹杂在敲击声当中的樱花猛然抬头。

「啧,什么人!?」

她举枪对准黑暗,扯开嗓门大吼。

但出自樱花口中,如同山谷回音般在黑暗中反弹的诘问声,却与阵阵笑声叠合在一起。

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

那不是只有一个人的笑声,而是好几个,是一大群人同时发出的笑声。

樱花凝神观看,总算发现笑声来源。

在车站月台的铁轨上。赫见一群身穿红色军服,井然有序地排列成队的士兵。

(……!这里明明应该没有人才对啊……!)

樱花急忙发动魔女猎人化术式,警戒敌军的动静。对方毫无反应。敌军只是维持着垂首向下的立正姿势,同时身体左右微微晃动不止的奇特状态。

诡异的光景。宛如组成队伍的幽灵一般。

敌人连法杖也没上手,就只是静静杵在原地不动。面对这种想开枪又无法开枪的状况,樱花内心的焦虑感逐渐攀升。

《……吾主……做好心理准备。》

弗拉德突然轻声嘀咕。

「做什么心理准备?」

《绝不可心慌意乱、不可失去理智。就让余见识一下汝所说的崇高志气吧。》

「……?」

面对这串难以理解的字句排列,樱花不禁皱起眉头。

弗拉德在樱花的脑海中发出一阵沉重的叹息声。

《……………………是她。》

在弗拉德简短讲出这两个字的同时,敌军队列的中央也有了动静。

敌军那边只剩下一个人的笑声。是一阵美艳的女性笑声。听起来彷佛兼具少女般的天真无邪,以及毒蛇吐信的毛骨悚然特质之笑声。

敌军队列往两侧分开,明显可以看见一道黑影走了过来。

脚踩铁轨的砂砾,缓缓往樱花所在的位置接近。

来者全身上下散发出有如灵气一般的扭曲魔力,在樱花面前现身。

象征纯血派的鲜红军服。一头彷佛金黄色与淡淡血色混合而成的玫瑰金发,加上一双布满阴霾,毫无一丝生气可言的灰色眼瞳。

嘴唇如同吸饱鲜血似地红润、勾勒出一道近似圣母微笑般的和蔼曲线。

「晚安,真是个美好的夜晚呢。」

声音既轻盈且柔和。奏响一阵与战场极不搭调的澄澈音色。

相反的,樱花内心顿时风浪大作。

「咦……?好一头熟悉的亮丽晚霞色秀发。我认识你喔。」

笑咪咪的这名女子,声称她认识樱花。

樱花也知道她是什么人。

「我没记错的话,应该是五年多以前所承接的委托吧。没错……我记得一清二楚!真搞不懂我在胡扯什么,想也知道我不可能忘记你嘛!」

「————」

「你在一个看起来很幸福美满的家庭之中。温柔的父亲、母亲,以及十分要好的姊妹。你是那对姊妹的其中一人没错吧?」

「————」

「那项委托着实棒极了。是我身为红蝶虫笼成员的最后一项任务。如今仍旧历历在目,那一幕简直美不胜收。」

女子竖指轻抚鲜红嘴唇,微微侧头对樱花展露微笑。

樱花的视野如今只能看见女子的身影。弗拉德的声音、远处的悲鸣都无法传入她的心房。樱花当然知道她是谁。想也知道她绝不会遗忘掉这个刻划在记忆深处,不可能消失的存在。

女子笑了。乐不可支地、和蔼可亲地,就跟当时一模一样——

「你在亲手杀死家人的时候——露出了非常迷人的笑容唷。」

过去,女子命令樱花笑。

命令樱花边笑边虐杀妹妹。

带着跟现在毫无差异的微笑,以如出一辙的轻声呢喃,在她耳边,在她眼前——夺走了所有一切。

粗制滥造。害樱花人生彻底走样的可憎仇人,如今就在她的眼前。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樱花从车站月台上一跃而下,对准女子的笑容高举右臂。

发动火力最强的《伯爵之牙》。樱花不加思索地,准备祭出威力强大到极有可能摧毁整座地下铁车站的凶猛一击。

「真性急呢。」

粗制滥造依旧面带微笑,竖指轻抚嘴唇。

瞬间,低着头的周遭士兵们同时举起法杖指向樱花,发射巨大魔弹。

此时的樱花完全没有考虑到闪避这回事。魔弹全数命中樱花的身体,形同大炮般的强烈冲击将她震飞出去。

樱花的身体猛然撞上墙壁,整个人深陷其中。

敌人的魔弹并非区区一介士兵所能凝聚出来的浓度。每一发都相当于英雄的一击。一字排开的士兵们,分倒向左右两侧。

由于他们牺牲掉生命,一股作气释出体内所有魔力,导致这些人都在转瞬之间命丧黄泉。

「辛苦了……你们表现得很好。我绝不会忘掉你们的笑容。」

粗制滥造带着慈悲为怀的笑容,开口慰劳这些已死的士兵们。

死者们尽皆面露笑容。他们脸上甚至毫无苦闷神情,只有双眼被懊悔的泪水沾湿,笑容满面地离开人世。剩余的士兵们也全都笑个不停。他们个个都一边口出哀叹言词,一边面带笑意。

——密姆拉丝小姐……为什么?

——我不想死……我不想再笑了……好痛苦啊。

——我明明还很相信你……

——求求你……不要杀害我的部下们……

声调明明悲痛万分,脸上却是挂着灿烂笑容。

在崩塌的墙壁底下,樱花目击了这一幕光景。

「——粗制滥造啊啊啊!」

樱花穿透尘沙,再次猛然袭向粗制滥造。

「好直截了当的孩子呢。你果然在生我的气吗?」

粗制滥造再次轻抚嘴唇,士兵们随即联手勾勒魔法阵,这次施展的不是魔弹,而是粗大的锁链。锁链缠绕住樱花的身体,将她捆绑在半空中。

「啧,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

锁链加身的樱花挣扎着定睛怒瞪粗制滥造。

她发出野兽般的怒吼声,目光紧盯她的身影不放,同时竭尽所能拚命挣扎。

《吾主,冷静下来!樱花!这种程度的锁链,只要靠余的力量便可轻松斩断不是吗!》

连弗拉德的制止声都起不了效用,樱花对粗制滥造释出浓烈杀意。

「你为何杀死我的家人!?我的家人们跟你有什么关系吗!?回答我!」

《认清周遭状况!难道汝还搞不清楚,此时一旦祭出最大火力的伯爵之牙,会造成地下坍方,连同友军一并惨遭活埋吗!》

「我妹她才五岁……!才五岁而已!年纪那么小的孩子……你这混帐东西……偏偏操纵我动手杀了她……!我饶不了你……我绝对饶不了你啊啊啊啊!」

樱花龇牙咧嘴,不断使唤身体向前倾。但她愈是挣扎,锁链就缠得愈紧。这条魔法锁链具备连魔女猎人化的怪力都无法破坏之惊人强度。

粗制滥造轻灵地纵身跃上车站月台,降落在樱花眼前。

她将脸伸向樱花面前,与樱花四目相交。

形成一幅宛如狂犬与饲主针锋相对的构图。

「那款噬魔圣物……我有印象。你,成了自己的父亲……禁忌红闪的后继者吗?纵使没有血缘关系,你们依旧是父女档呢。」

听见粗制滥造这句意有所指的发言,处在盛怒状态的樱花瞬间顿了一下。

粗制滥造继续说道。

「你是来替禁忌红闪报仇的对不对?」

「你这话什么意思……!禁忌红闪跟我有什么关系!?」

「哎呀?难道你不晓得吗?你刚刚虽说我没有杀害你家人的理由,但其实我可是有个名正言顺的理由喔?」

粗制滥造露出不解神情,接着说道。

「你父亲——峰城和真,他才不是什么一般市民。他是异端审问官的魔女猎人,过去人称禁忌红闪的EXE队长唷。他把我的旧家『红蝶虫笼』逼至濒临瓦解,同时逮捕了我。」

由粗制滥造口中迸出的真相,令樱花顿时哑口无言。

禁忌红闪是自己养父的事实,给她带来极大冲击。

但更令樱花诧异的,是自己的家人只因为这个缘故便惨遭杀害的事实。

「你只为了报那件事的仇,就对连同我小妹在内的所有家人痛下毒手吗……!?就只为了那种理由吗!?」

「啊哈哈,错罗错罗。我其实并不恨他,反而还很感谢他呢。毕竟他是救我脱离苦海的英雄嘛。我才不会基于恨意随便杀人。」

粗制滥造以双手捧着樱花的脸颊,温柔地加以轻抚。

她露出充满慈爱情怀的眼神,开始述说杀害樱花一家的理由。

「我之所以杀了禁忌红闪……是因为他烦恼不已啊。」

「…………什、么……?」

「审问会命令他消灭红蝶虫笼,他乖乖奉命行事了。另外他也杀了好几名身为商品,却尚未被处理掉的小孩对吧?在跟我对峙时……他显得十分难受。我一眼就可看出他那身为审问官的自己,与另一个秉性温柔的自己正在内心僵持不下。」

任由脸颊被泪水沾湿的粗制滥造,深深地吐出一口大气。

「——因此我解救了他。让他从痛苦煎熬当中获得解放。只要带着笑容丧命,死后就可以登上天堂唷。」

听完这莫名其妙的杀人动机,樱花内心火冒三丈。

她唯一明了的,就只有这个女人的精神已经崩坏到无药可救的地步。

「你……简直是个疯子……!」

面对满怀恨意怒瞪自己的樱花,粗制滥造露出了感到不可思议的表情。

「为什么要露出那种神情呢?你自己应该也很明白才对啊。毕竟你是个原本理应要跟我一同成为红蝶的人唷。」

「少给我……胡扯……!我现在立刻就宰了你……!」

「樱花,仔细听我说好吗?这才不是什么胡扯。你的亲生母亲,跟我一样都是虫笼的商品啊。虫笼原先预定杀死天生缺乏魔力的你,禁忌红闪却为了抢救你母亲而四处奔波。后来你母亲死在我手上没能获救,可是你却侥幸保住小命。没能救回你母亲的他铁定是为了赎罪才领养你。之所以活捉我,也必定是基于相同的理由……没错,就是为了赎罪。」

粗制滥造接连吐露樱花全然不知的事实真相。

她所说的是真是假不得而知。但有许多地方能跟先前从弗拉德那边听来的情报串连在一起。假如禁忌红闪试图抢救的魔女真是樱花的母亲,那么双亲收养毫无任何关系的樱花之缘由也就不难理解。

——但那又怎样?这项事实根本不能成为她杀害自己家人的理由。更撼动不了养父、养母、妹妹、亲生母亲全都死在此人手上的事实。

只是又增添数笔樱花憎恨她的理由罢了。

粗制滥造语气平淡,彷佛闲话家常似地谈起往事。

「不要紧……大家都一脸幸福地笑着死掉了不是吗?」

「…………!」

「你妹妹也确实笑了对吧?虽然因为夺走自己性命的凶手是姊姊而感到非常伤心,不过仍旧努力挤出笑容离开人世对吧?」

樱花怒火爆发,一鼓作气扯断右臂锁链,猛然挥拳轰向粗制滥造的面门。粗制滥造却是只凭单手就轻松接下樱花的攻击。

「好惊人的力量呢!可是啊,我的古代属性也很厉害唷。」

粗制滥造的魔法阵发出眩目白光绽放着光辉。

樱花一眼便看出她的属性。

古代属性『辉』。那是一种针对让人体强制发挥出极限力量,强化魔法的特化属性,能把对象的生命力转换成魔力。方才的魔弹及捆住樱花的锁链,全都是她让背后士兵们发挥出最大极限所施展的魔法。

「呐……别这么生气好吗?无论再怎么难过都得面带笑容才行唷。我就是被虫笼这样调教出来的。而你原本也是个应该跟我一样成为红蝶的人,不好好效法我这榜样怎么行呢?」

粗制滥造伸指轻抚怒不可遏的樱花脸颊,同时浮现一抹隐含忧愁的笑容。

「我曾是虫笼的商品。打从懂事以来就持续遭受虐待,直到精神彻底崩溃为止。我恐怕已经品尝过这世上所有你能联想到的痛苦、绝望及羞辱了吧。尽管难过到几乎想一死了之的地步,但我却发现其实只要面带笑容就没什么大不了的道理。」

「关我什么事……我要杀了你……!」

「如今我倒是很感谢虫笼的那群人。因为现在的我随时随地都能展露笑容,也能带给世上所有人笑容与死亡。你不觉得天底下再也没有比这更幸福的事情了吗?」

「我要杀了你,粗制滥造……!我非杀了你不可!」

「哎呀,你要杀了我吗?好啊,来杀我啊。死对我而言是救赎……但你必须面带笑容才行唷?麻烦你笑着杀了我好吗?我也很乐意笑容满面地死在你手上。」

「你……这……疯狂的杀人魔!」

面对双眼布满血丝,毫不客气地开口咒骂的樱花,粗制滥造难过地垂下视线。

「……连你也断定我是个疯子。在协助我逃出审问会之后,又拉拢我加入的幻想教团那群人也跟你一样。他们擅自断定我是个变态、怪物,动手封印了我的记忆。但当中也曾出现过试图拿爱情等奇怪东西重新教导我的人唷?真搞不懂为什么大家就是无法理解我呢……」

尽管瞬间露出落寞神情,不过她却立刻换上笑容抬头说道。

「可是没关系!只要面带笑容就能排除万难!为了让全世界理解这点,我必须带给更多人欢笑才行啊!」

粗制滥造双眼有如少女般透射出兴奋神色,得意洋洋地大放厥词。

紧接着,她的背部冒出一对由魔力构筑而成的鲜红蝶翼,包覆住樱花脸颊的双手也开始加重力道。

「喏,露出笑容给我瞧瞧吧?无论置身在多么艰辛的状况底下,人应该都能挤出幸福的笑容才对唷。放心,一点都不可怕。你只要像先前杀死妹妹那时一样,带着笑容杀了我就可以罗。」

预料到此举可能是施展某种魔法之前兆的樱花虽极力挣扎,身体却怎么也使不上力。

《——不妙……汝应付不了这门魔法!必须赶紧脱离!她已开始压制余的力量!再这样下去,身体的主导权将会被她夺走!》

「啊……唔……」

《汝应该记得锁链拘束魔法的术式吧!快发动采佩什贯穿锁链加以破坏!》

「……唔啊啊啊!」

想要已彻底失控的樱花在脑海中构筑术式,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任务。

粗制滥造脚底下的魔法阵开始旋转,蝶翼翩然起舞。

「来——我会在你脸上打造出一张最棒的笑容。」

泪水沿着粗制滥造的脸颊滑落,魔法随之发动。再也没有方法闪避。又要如同家族遇害的那时一样,肉体主导权被夺,沉缅于非自愿的笑容之中。

——就在粗制滥造的魔法即将发动的那一瞬间——

「Slugshot!」

深绿色的魔力结晶从旁边准确击中粗制滥造的侧腹。

身体折弯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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