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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光旧梦-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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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舟或许懂得她的想法的,所以也没有坚持,只是替她叫了一辆车,让司机送她去了医院,等手术完他再让老妈子去医院接她。
    进手术室的时候,肚子里的孩子约莫感应到自己即将被抛弃,于是动了动,瞬间她疼得快休克,冷汗涔涔。她哭着摸着小腹部,喃喃地说着,宝贝对不起,不要怪妈妈……
    她最终还是舍掉了这个孩子,手术不过几分钟的时间,她选择的是局部麻醉,意识清醒,这短短的几分钟却如同在炼狱中度过,身体感觉不到疼痛,精神却是饱受摧残,那一刹那她真的怀疑过自己这么选择是不是正确的,但已经来不及了。





      冰山渐融
     更新时间:2012…5…20 7:49:03 本章字数:5235

    在手术后的第三天,赵京宁出现在她的面前。她和他俱是面无血色,他的愤怒已然到了爆发的极点,只待她来点燃这最后的导火线。
    她说,孩子没了。
    她清楚记得当时赵京宁的表情,这辈子她都不会忘记。隐忍的狰狞,握紧的拳头青筋暴露,他是想揍她吗?
    可他没有,他只是站在那儿哀伤地看着她,过了很久,才对她说——叶知梦,你好样儿的,好样儿的!其实你根本就没有感冒,也没有吃药,对吗?我当时太激动了,被你谎言冲昏了头脑,后来静下来细细想,以你的性格,你怎么会做这种蠢事。你骗了我,可我还是宁愿相信你只是害怕生孩子,不知道怎么面对新生命的到来。
    ——但你竟然真的做了更蠢的事,孩子三个多月了,已经成型了吧?你怎么狠得下心的?你在踏入手术室的那一刻,你究竟有没有想到过我!叶知梦,我今天才发现你是这么自私,太让人害怕了。忽然觉得,这么多年来,我是不是从来没有真正了解过你……
    那天赵京宁哭了,她没有哭,她的泪早就枯竭了,心在滴血。他说他要好好冷静想几天,暂时先分开一段时间再说。她比他更直接,她说好,分手。后来,他走了,丢下她一个人在那儿,江舟也消失了。
    她知道,不是世界抛弃了她,而是她抛弃了全世界。债,最终成了孽债,一辈子都抹不去的孽债。
    在承受失去孩子和爱人的双重打击下,她迅速消瘦。休养了几天,她便要准备回美国了。临走前,赵京宁来找过她一次。他脸上有了胡茬,看起来失魂落魄,他说如果她以后都不走了,留在他身边,他愿意试着原谅她。
    她知道赵京宁能够来找她是得下了多大的决心,做错的是她,先说分手的也是她,求复合的却是他,他早就扔掉了面子和里子,她知道他是真的爱她。
    她说她不可能放弃美国那边,如果她不回去,那孩子就白白牺牲了。赵京宁说,如果她这次走,他们就真的完了,他也不会原谅她,以后老死不相见。
    可她还是走了,她说不见就不见吧,保重。上飞机那一刻,她才在心里默默地对他说,就算你愿意原谅我,现在的我也原谅不了我自己,对不起。
    江舟已先她一步回了美国,在参加完毕业典礼之后不久,他来找她,说他准备回国发展,以后她一个人在美国要自己注意,好好照顾自己。
    她其实挺想问,都坚持了这么多年,为什么在她和赵京宁分手了,他最有机会来到她身边的时候却轻易放弃了。不过她没有问,因为她知道无论怎样,她都没办法给江舟一个他想要的答案。
    后来她就一直一个人,没什么朋友,也不爱参加聚会,在那些美国佬眼中,她就是一个书呆子,不解风情,不谙世事,一心全扑在学业上。但她不在乎,真的没什么好在乎的……
    叶知梦一直不愿正视的回忆竟是这么清晰而深刻,麻痹自己这么多年,最后还是得赤/裸裸地将它掀开,看着新鲜的表皮下早已腐朽的灵魂,满目疮痍。
    赵京宁看着悲伤到极致的叶知梦,除了心疼之外,这一刻,他已经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恨她多一些,还是怨她多一些。无论恨还是怨,都是因为爱。但他不确定,这仅剩的一点爱还能不能支撑他们重新在一起,一向处事果断的他此刻却是真的茫然。
    从纸盒里抽出几张面纸递给她,他朝她探去身子,眼里都是痛:“那时候我说要冷静思考几天,你就要跟我分手,我去求你留下,你还是义无反顾地走了。当时的你一滴眼泪都没掉,现在又为什么哭呢?梦梦,告诉我,你为什么哭。”
    叶知梦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他,那一声“梦梦”像一道清流注入她的心房,仿佛一切都未曾发生,他们中间也没有隔着空白的六年,她依然还是那个青葱年代对着赵京宁笑得一脸幸福的梦梦。
    但光阴荏苒,他们不再年少,所有该发生的和不该发生的都被时间记录下来。她哭的是回不去的旧时光,是因曾经年少轻狂而造成的伤害,是彼此错过的那漫长的六年。她哭,是心疼他,替他委屈。
    这些话,她一句也说不出来,生生卡在喉咙里,就这么眼巴巴地望着他。
    赵京宁冰凉的手指在她脸上轻轻划过,拇指拭去她的泪痕。当年的叶知梦如果在他面前掉一滴眼泪或者表现出一丝不舍,他大概也不会那么绝望到从此头也不回。
    正是那场缘故,让他心灰意冷地进了特种部队,从此摒弃生死,将自己的命放在刀尖上。六年,出生入死无数次战斗,他一封遗书也没写。有时候甚至在想,干脆就在留在战场上算了,抛头颅洒热血,为国捐躯,可命运却让他活了下来,一直活着。因为还活着,所以忘不掉她。因为忘不掉她,所以更加恨她。
    他蓦地站起身,低头凝视了她一眼,哑声说:“早点休息,我走了。”
    叶知梦的视线追随着他,坚实的背部略显僵硬,又该走了吗?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给她留下的永远都是背影?
    大门被打开的“吱呀”声将她刺激到,叶知梦一下子冲到门口,从背后紧紧环住赵京宁的腰,脑袋抵着他背脊,小声哀求:“别走!宝宝,别丢下我。”
    赵京宁顿了顿,而后拍拍她的手,示意她松开。但叶知梦非但没有松开,反而抱得更紧了,生怕一松手,他就从她眼皮底下飞走一般。
    他在心里叹气,还是狠不下心,这女人不用三言两语,只要一声苦求就将他筑得高高的心墙全部瓦解,不然也不会因为一个电话而飞车到她的楼下,此刻也不会站在这里。她在他身上下了解不掉蛊,他一直都拿她没辙。
    “你不放开我,我要怎么亲你?”赵京宁这一刻完败,败给她,也败给自己。
    叶知梦以为自己听错了,愣怔间手臂也不觉松了下来,不确定般傻傻地问道:“你说什么?”
    赵京宁一个用力将她从背后拉到胸前,低头吻上她诱人的红唇,长舌入侵,攻城略池,卷起她的丁香小舌一起共舞。他又狠狠地将她的舌吸进自己口中,不容她退却,直到她因缺氧而满脸通红,才勉强放她一马。
    他低头将额头抵着她的前额,贴着她鲜红的唇:“宝贝儿,我刚刚说,我想亲亲你。”
    这下听清楚了的叶知梦却不知该如何反应,脸上漾起一抹红晕,以前再亲密的事都做过,如今这小小的亲吻就让她晕眩不已,他们真分离得太久太久。
    楼道里传来脚步声以及清晰的说话声,她才意识到刚刚他们竟在敞开的大门口亲到浑然忘我,幸好一直没有人路过,不然明天开始她真的可以考虑从这栋大楼里搬出去了。
    她不敢回头看门外,只好趴在他怀里背对着大门,轻声说:“门没关,有人。”
    赵京宁忽的笑了,她现在终于反应过来门没关了,其实刚刚他拍她手示意她松开的时候就已经决定留下了,他只是想提醒她关门。她误解了,他也不解释,将错就错,反正他一点儿也不介意被旁人看了去。要是有人看到,那正合了他的意,将这栋楼里可能存在的以及蠢蠢欲动的苍蝇一网打尽,宣布所有权。
    他将她打横抱进浴室,三下五除二地剥去她身上的衣物,又迅速地脱掉自己身上的衣服,搂着她一起站在莲蓬头下,从上而降的水柱将她的头发和全身打湿他一瞬不瞬地注视着她,一直知道她的唇不用抹唇彩也能似樱桃般红润,现在那娇艳的唇上泛着点水珠,宛如在雨中绽放的红玫瑰,美得让人觊觎。
    他迫不及待地将这朵雨中玫瑰采颉,吮着花瓣,汲取她甜美的津液。这朵玫瑰在他心中枯萎了整整六年,他不愿去想它是否曾经在别人唇边盛开,他只知道他心里的那朵红玫瑰已经悄然复苏了。
    叶知梦也没想到,时隔六年,她与他裸裎相见却一点儿也不觉得尴尬或不安,仿佛就该这样,她和他才能感觉到曾经的熟悉和亲昵。对面的这具高大的身躯变得更加结实了,皮肤也比从前黝黑,浑身都是肌肉,尤其是小腹上的八块腹肌,除了漂亮,她不知道该如何形容。
    她曾经笑话他皮肤比女孩子还白皙,于是高中的时候他没事儿就在大太阳底下打篮球,把皮肤晒成小麦色。只是间歇性的运动量并不能保持皮肤一直呈现小麦色,北方的冬天很漫长,严严实实地捂一个冬,他又会白回来。
    后来进了军校,才真的把皮肤晒成了小麦色,一个冬天也缓不过来,这让他在她面前得瑟了好一阵子。现在小麦色也不见了踪影,换上的却是更深更健美的古铜色,只是这古铜色的皮肤上伤痕累累。
    他从架子上拿了洗发水,倒了一些在手心,然后胡乱地抹在她的头发上,揉出许多泡沫来。叶知梦就站在原地,双手扶在他的腰际,任由他搓揉。曾经,他也是这样替她洗头发,然后在她洗完澡出来裹着浴巾倒在床上不愿动时,又将她拉起,举着吹风机替她吹干头发,吹完还会细心地替她涂上润发乳。
    赵京宁甚至比她自己还要爱惜这头长发,在美国忙得昏天暗地时,她总想将这头麻烦的长发剪短。但一想起他捧着她散发淡淡香味的头发在鼻尖轻嗅的样子,她就舍不得剪短,这么多年,也就偶尔去去理发店修修发尾。她不烫也不染,不是不喜欢赶时髦,只因为赵京宁不喜欢。
    她摸上他胸前的一处圆形疤痕,那是子弹穿过而留下的痕迹。他身上还有类似的疤痕,触目惊心。有时候医生是一个很让人困扰和厌恶的职业,因为她清楚地知道人体的每一处要害。就像这个疤痕,她不敢想象如果这枚打入身体的子弹再向右偏离两公分,会产生什么样的后果。
    赵京宁替她洗完头发,又固执地拉起她的一只手摊开,将洗发水倒在她的手心,眼神里明白地透露着——现在轮到你帮我洗了。
    叶知梦伸着胳膊替他洗头,但是他个儿太高,胳膊举了半天就使不上劲了,只好无奈地说:“你把头低下来一点儿,我够不着。”
    赵京宁此刻像个乖宝宝一样,听话地将头低下送到她跟前,换成他双手握住她的腰,似乎有些不满地皱了下眉,却没松开。
    两人没再交流说却默契地帮对方擦洗完,她正懊恼着浴室只有一条浴巾,如果一起出去的话,那注定有一个人要裸奔。她不想裸奔,也不想看人裸奔。
    赵京宁压根就没想过这个问题,替她擦完身子后,在叶知梦还在纠结的时候,果断将她拦腰抱起,一起裸奔回卧室。





      夜之盛宴
     更新时间:2012…5…20 7:49:03 本章字数:5374

    进了卧室,赵京宁便将她压在床上,一白一黑、阴柔阳刚的两具身体严丝合缝地贴到一起。尽管卧室已经开了空调,但还是让未着寸缕的叶知梦冻得起了鸡皮疙瘩,不觉往上挺了挺身子,想从他这儿借点儿暖。
    他低头在她唇上啄了两口,顺势往下,在下巴点了点后,埋首在她的颈项。他轻咬了一口她脖间微凸的血管,又伸出舌尖刮了刮,惹来她一阵轻颤。
    叶知梦既紧张又有些期待,床头柜上的台灯传来的亮光让她不太自在,毕竟这么多年没在一起,裸裎相见和真枪实战还是有区别的,她有点不习惯。伸手想将台灯关掉,却在半路遭致拦截。
    “别关,我想好好看看你。”他继续往下啃咬,在她胸口弄出一个个爱的印记,最后含住早已挺立的梅朵。
    叶知梦已感觉到他下方的跃跃欲试,灼热的昂藏在她的大腿间磨蹭,一小股热流从小腹缓缓向下流动,给很多年没享受过雨露滋养的花苞带点点湿润。
    她双手插/入他刺刺的短发当中,想要将他推开却又不舍这难得的一刻。最后她憋了半天憋出一句大煞风景的话来:“头发还没吹……”
    他从她的胸前抬起头来,忽然伸手在她的丰满莹白上捏了一把,嘴里嘟囔着:“坏东西!”却依旧翻身下床,从卫生间里去取吹风机。
    乘他去卫生间的功夫,她拉了被子遮到胸前。他回来见了也没说什么,拉了她坐起身,站在床边替她吹头发。由于他站着,她坐着,他又身高腿长,所以她的视线与贲张的火龙齐平。他的肚脐下方还有一小簇稀疏地毛发延伸到茂密的丛林,性感极了。
    叶知梦不太淡定地撇过头,真不知道他是怎么能一边忍着一边又很是自然地替她吹头发。当他扭转回她的头,将她的视线重新回归到原先范围时,她敢确定,他就是故意的。
    伸手抓住他的手腕,她说:“我自己来吧。”
    赵京宁没有理她,继续替她打理头发,有时他的指尖从发根挠过,她的头皮就像通了电流似的,麻麻的,又很舒服。
    她有些不忍地看了眼依然雄姿英发的硬挺,在头发吹了八成干的时候再次抓住他的手臂,说:“好了,差不多了,剩下的让它自然干吧。”
    赵京宁“嗯”了一声,把吹风机放到梳妆台上,走回来躺到她旁边,和她聊起了天儿:“这些家具是新添的吧,上次来没见。”
    叶知梦被他搞得有些丈二和尚摸着头脑,不做了?她脸皮虽然不太薄,但也没厚到好意思这么直接地问出口,只能先回了句:“过年的时候我妈来了趟,都是她弄的,我也是回来才知道。”
    随意地将双臂枕到脑后,赵京宁又问:“说说你这中校怎么回事儿,你的学位也就和国内的博士平级吧?博士不是少校么,怎么直接给你授了中校军衔?叶叔帮的忙?”
    “你怎么知道我入伍了还授了中校?具体我也不太了解,估计是院领导看我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怕留不住我,所以一上来就给我搞优惠政策了吧。等手里的项目搞完,到时候也还是要升级别的,院里估计也是省事儿,直接给办了。有我爸什么事儿?他没跟我说过。”叶知梦郁闷地说着,心想着就算熄火准备聊天,能不能先把衣服给穿上?裸奔完了还要裸/聊,赵京宁你到底想干嘛?
    赵京宁为她的话感到不齿,说:“还不可多得的人才?叶知梦同志,说你胖你还喘了你?军总也有博士后项目的,怎么来南京了?叶叔他们也没意见?”
    叶知梦气呼呼地躺下来,拉紧被子背对着他,不想搭理。知道她为什么来南京,还明知故问!她委屈又嘴硬地说:“那我明天问问,能不能转去军总,反正我爸妈还有叶知秋都不支持我来南京。能转,我就回北京去。”
    赵京宁笑笑,这女人其实一点儿都不傻,相反,精得很。既向他表明了自己是顶着多大压力才来到这儿,又带着点儿赌气撒娇的意味希望他开口将她留下。她都爬得这么高了,他要不给个台阶让她下,她估计会活活把自己憋死。
    想来便侧身将她连人带被子搂到怀里,咬了口她白嫩几近透明的耳垂,这才说道:“小气鬼,我就是想听亲口你说说,你是为了我才来南京的。”
    叶知梦耳朵被他弄得痒痒,偏了偏头,见他追咬着不放,只好转过身来。伸出光洁的胳膊环上他的脖子,凄凄艾艾地看向他,咬着唇说:“我就是为了你才来南京的,就是为了你我才入伍的,就是为了你我才当博士后的,都是为了你!如果我哪天想不开了,那也一定是为了你!所以,你不能不管我。”
    本来还听得挺舒服的赵京宁忍不住拧起眉,有些生气地说:“好好的有什么想不开的!越说越不像话!”
    叶知梦下意识缩了下脖子,悻悻地说:“就说着玩儿的,你当真啦?”
    赵京宁轻哼一声,对她的回答不太满意,又说:“你自己要做博士后,怎么又赖到我头上了?我让你干的吗?叶知梦,你看你压根儿就没打算和我在一起,难道你就不知道女人的学历比男人高,会让男人觉得很没有成就感吗?传出去,我才本科毕业,我媳妇儿是博士后,你成心想让别人笑话我是吧?你是不是就吃定我非你不可了?”
    叶知梦觉得自己很冤枉,但她也反驳不出个什么所以然来,只能闷声说:“我也不想搞研究做博士后啊,可是不这样,我就不能这么快被特招入伍啊。我不介意当普通的医生,但国内的执业医师资格考试又不是说现在想考就立刻能考的,得等好一阵儿呢。而且部队里谁在乎学历啊,军衔才是王道。你现在是上校,我才是中校,谁敢笑话你?”说完又在心里默默补充一句——你也没说过就非我不可了啊。
    “那还真委屈你了……”赵京宁幽幽地说了句。
    叶知梦顿时有种不妙的预感,忙松开环住他脖子的手,准备撤退,但为时已晚。赵京宁一把将她的被子掀开,重新将她压在身下,睨了她一眼,哼道:“这会儿说话倒是利索起来了,为了我才当博士后的是吧?坏东西,看我怎么收拾你!”
    “别,别别,我错了还不行吗……”
    “晚了,大刑伺候。”赵京宁想也没想便将她驳回。
    他修长的手指从她胸前一路滑下,所到之处均是一片颤栗。在滑到肚脐眼附近是故意逗留一会儿,指尖绕着小小的洞眼打圈圈,她死咬住下唇才没让呻吟声从口中溢出。
    之后作乱的手指又穿越过漆黑的森林,来到泉涌前,夹住天然的屏障,反复揉捏。伸手抵住她的牙关,不让她咬自己的嘴唇,在他另一只手的手指冒然突破屏障,探入泉眼时,她死咬住他的手,却克制不住嘤咛出声。
    六年没有私生活,她的身子变得比从前更加敏感,甚至经不住这样一只手指头的挑逗。叶知梦想要扭动身子,但被赵京宁压住根本动弹不得。她无助极了,眼里泛着水光,饱含哀求,却不知这样的她只会让男人兽性大发,狠狠将她占有。
    他耐心地做着前戏,对她来说却是漫长又甜蜜的折磨,终于,泉眼涌出涓涓水流,她为他准备好了。火热的昂藏一点一点地送进温润的泉眼,直到泉眼丝般的内壁以及暖暖的清泉将他重重包围,他和她同时发出一声感叹。
    禁欲六年的男人和女人终于再次融合到一起,合二为一,不分彼此。他磨人般地慢慢退出,在即将分开的刹那再次全根没入,不留空隙。
    他像草原上的勇士,驾驭着战马在辽阔的大草原上奔腾,纵情而肆意。她的呻吟就是他的战歌,她的喘息就是他的号角,她的求饶就是他的胜利。他带着她——他的俘虏,凯旋归来。从此,他是王,她便是后。
    香色的一夜,多少次高/潮迭起,多少次辗转承欢,多少次爱/液挥洒,空缺的灵魂和身体在这一晚圆满了,他们累得睁不开眼,却不忘相拥而眠。
    折腾了一宿,向来睡眠质量不好的叶知梦竟一夜好眠,一觉睡到天光亮。醒来的时候身侧空无一人,只剩下渐渐消失的余温。她坐起身,拥着被子发呆。
    若不是腰部和推见的酸软提醒着她,她甚至都要开始怀疑昨晚的一切是不是一场迟来的春梦。可他还是在她醒来前走了不是吗?没留下一字一句。
    下床从衣柜里拿出睡袍简单披上,在腰间打了个松散的结。从抽屉里翻出一包万宝路和火机,走到窗台前的沙发边上坐下,点燃指间的香烟。
    记不太清什么时候开始学会抽烟的,大概是在和赵京宁分手后的第二年吧。学习压力大,经常通宵熬夜,咖啡一杯一杯喝得她胃疼。后来室友偶然递给她一支点燃的香烟,她除了开始咳了几下之后,没有任何不适。
    她没有烟瘾,只偶尔连着通宵犯困的时候会抽上两支。她不抽女士烟,因为劲不够大。这盒万宝路还是她从美国回来的时候塞在箱子里的,回国后,这是第一次。
    轻吐着烟圈,看着凌乱的大床,她不愿承认自己的确是奢望了。她为什么会以为在她醒来的时候,可以看见他躺在身边,然后像王子一样给她深情的一个早安吻呢?
    想想又自觉好笑,快三十的人了,还做着不切实际的少女梦。她不该叫叶知梦,应该叫叶白痴。
    白色的烟管点燃至一半,本以为消失了的赵京宁如鬼魅一般又出现在了她面前。他沉着脸看向她,身上还围着可笑的围裙。
    叶知梦有些愣住,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手臂半举着,手指夹着烟,也忘记了要动作。直到他夺过她手里尚未熄灭的烟,在手心里捏成一团,直直塞进他的嘴里,她才不可置信地尖叫出声:“赵京宁,你干什么,疯了吗你!”
    他将香烟一口吞下,脖子瞬间因堵塞而涨红,却冷着脸一个字一个字地对她说:“你现在才知道?我早就疯了。叶知梦,下次再被我发现你抽烟,你抽几根,我就吃几根。”
    眼泪控制不住地涌出眼眶,叶知梦颤抖着双手给他倒了一杯水,凄声说:“你别说话,先喝水。我不抽了,真的不会抽了,你别这样。我只是以为你又走了……”
    赵京宁从她手里接过水杯,一口喝完,转身脱去身上的围裙,淡淡地说:“早饭做好了,出来吃吧。”
    叶知梦老实地跟着他的脚步走出卧室,餐桌上的早餐很丰盛,原来他那么早起床就是为了给她做早饭,她竟然以为他又丢下她走了。
    这个男人,为她做到这般地步,叫她如何能够放得下?放不下,也不肯放下。她还是不像他了解她一般了解他,那么多年,她都一直忽视了一个事实——她的重大抉择都自动将他遗弃,她真的自私又狂妄地自信。现在唯一能够庆幸的是,这个男人还愿意接受她,继续爱她。





      有小情况
     更新时间:2012…5…20 7:49:03 本章字数:5194

    赵京宁从出了卧室之后就一言不发,这让本来就理亏的叶知梦更是心虚得很,生怕再次惹毛了他。
    两人各有心思地吃完早饭,叶知梦赶忙主动收拾起了碗筷,把一摞子碗碟堆到洗碗池里,套上塑胶手套准备洗碗。其实她这会儿有点儿怂了,不敢面对赵京宁,刚刚他吃香烟的那一幕现在还在她脑子里晃着呢,实在震撼住她了。
    洗着洗着,又怕赵京宁招呼也不打就走掉,便竖起耳朵来听外面的动静。听了半天,什么声音也没有,想着估计还没走呢,但这么安静也不知道在干什么。
    叶知梦加快了手上的速度,把碗碟洗得“叮叮当当”直响,心里还念叨着改明儿该去买台洗碗机回来了。
    用最快的速度洗完碗,把桌子抹了两遍,总算是收拾完了。刚才出来抹桌子的时候她就发现了,赵京宁在阳台抽烟呢。一时间小媳妇儿的怨念又涌上心头,凭啥她才抽半根烟,他就恨不得横眉冷对、千夫所指,他自己抽就一点儿问题都没?明摆着欺负人,哼。
    不过这话她也就只敢憋在心里,典型的敢怒不敢言,谁让现在她处于劣势呢。今日不比往昔,现在,是她先表示仍放不下他,是她主动倒贴上门,也是她甘愿委屈就全。他虽然已经上了她的床,夺了她的身,占了她的心,但她仅剩的理智仍不断提醒着她,到现在他并没有做出任何承诺。
    承诺这玩意儿虽不可信,也没有任何约束力,女人心里也跟明镜儿似的,但就是喜欢听。它是高段位的甜言蜜语,女人有时候明知是假的,却宁愿欺骗自己,相信一切都是真的,都会被一一兑现。
    叶知梦也不例外,她想听赵京宁对她说甜言蜜语的情话,想听他对她郑重承诺。她心底明白,六年的隔阂至始至终存在,曾经在一起的那些年,记忆早就变得苍白无力。六年间发生了什么,改变了什么,她一无所知。就是因为一无所知造成的空白片段让她没有了安全感,她急切地渴望着从他的只言片语中寻找到归属感,证明占据着他心里最重要位置的那个人依然是她。
    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赵京宁已经吸完烟,从阳台上推开门进来了。他朝她看了一眼,眉峰紧锁,最终还是走到她跟前,伸出一手,轻握住她的脸颊,也许是因为刚抽过烟的缘故,声音干涩:“刚才吓着你了?”
    叶知梦愣了一下,摇摇头,又随即点点头,有些委屈。
    赵京宁大概被她呆滞的模样给愉悦到,拇指动了动,在她脸上轻抚着,嘴角一侧略呈上扬的弧度,说:“看来是吓到了。所以,以后乖乖听话,不要惹我生气了。答应我,嗯?”
    许是他的声音太具煽动性,又或许是因为他的神情太过温柔,几乎将她溺毙。于是她像个木偶娃娃一般,大脑不受控制般机械地点点头。
    对她乖顺的表现还算满意,赵京宁低头在她樱唇上亲了一下,蜻蜓点水的吻,却透着无限蜜意。之前的硝烟弥漫似乎在这一刻逐渐消散,叶知梦也缓和过来,心下也有些懊恼,要不是那半根点燃的香烟,也许这会是个全然温馨而甜蜜的早晨,都被她不小心给搞砸了。
    见赵京宁好像没那么生气了,叶知梦胆子也不由跟着大了起来,之前的抱怨还是没忍住说了出口,只是底气还不是很足:“不许我抽烟,那你也不能抽,二十一世纪了,男女平等……”
    “刚刚还一副生怕我把你吃了的样儿,这会儿倒是嚣张起来了昂。还男女平等,我记得当初你跟我在一块儿的时候可从没说过什么男女平等。”赵京宁将她放开,要笑不笑地说道。
    他说得倒是真的,当年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大多数时候都是他让着她,他宠她纵她,她要是小打小闹了,他也由着她,默默替她收场。熟悉他们两个的都说她就是女王,找了个最忠实的仆人加情人。
    叶知梦知道他这是在调侃她,但还是气短了一截,悻悻地说:“你要还抽的话,我也是没有办法你的。”
    瞧这话说得多委屈,赵京宁会心一笑,不再撩她,低声应道:“嗯,不抽了。只是这些年习惯了,我会尽量克制。”说罢又从大衣口袋里掏出他的手机,不容分说地塞到她手里,完了问:“手机卡还在吗?”
    这话题前后转换的速度实在过快,也亏得叶知梦能跟上他的节奏,看着手心里的手机有些不解,但还是回答道:“在的,卡后来被我取下来了。你把你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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