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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行狂潮-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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针的地方也都拆了线,只需配合一般的药物治疗就可以了,他现在需要的只是在家安心静养。
  好好的一个人出去,却没想到弄得一身的伤痛回来,丁妮心里老大的不乐意。看着躺在床上的关动荡,她很是心疼,一再地追问是怎么回事。等到关动荡断断续续地将事情的原因一说,丁妮在心里将那个没见过面的卢兵好一顿臭骂,随后是将关动荡好一阵子数落。“出这么大的事都不通知我,你心里根本就没有这个家,我好几次打电话去都找不到你的人,你们那个卡管说话支支唔唔的,我就感觉有事,没想会是这样,今后有这种事再不通知我,你就不要回来了。”话刚说完,又觉得自己说得不对,连忙“呸、呸”地干吐了两声。口中念念有词地去走廊里给关动荡煎药去了。
  此时关动荡一个人躺在床上,回想起这些年境遇,真是感慨万千。自从化工厂实行体制改革以来,自己不知道是触了那个地方的霉头,诸事都不顺利。先是在化工厂里应聘被人玩弄;后是到沿江大学应聘被同学欺骗;接着是在东赤做沿江晚报的开发,眼看着开发成功能够稳定下来做一个站长,母亲又病了;现在自己在高勃站站长位置上干得好好的,刚做到一切顺风顺水的,又碰到了卢兵这个扫把星。他把自己打伤了还不说,弄得自己失了岗位,在家里躺着。这一下又不知什么时候能回到岗位上去,而且即使回到晚报上班也可能回不到高勃站站长的岗位上了。自己病休这么长时间,又是在晨光时报发行的关键时期,发行部是不会一直让罗威在那里代理站长的,肯定会另外安排人,真到那时自己又会是何去何从呢?关动荡看不清楚自己的未来。




 第1节

  曾几何时,吴瑞年最喜欢在他办公室里坐在那张大办公桌后面的大班椅上,静静地看他挂在左侧墙上的那幅沿江市地图。但是现在他很少这样做了,哪怕是偶尔在工作的间隙抬头在上面看一眼,也很快将视线挪开,不愿在地图上停留。记得以前看这个地图时,吴瑞年经常会产生一种错觉,看着看着,他就看到地图上慢慢地插满了写有沿江晚报字样的红旗,先是一面,接着就有五六面,然后就是十面、二十面,这些红旗先是微卷着,像一个个小小的花苞,在吴瑞年的久久注视下,开始慢慢地绽放,然后突然展开,变成一面面红旗,迎风飘扬,转眼间就将那份沿江市地图铺满了。在巾旗招展的同时,他恍惚间会听到地图上有声声战鼓响亮,让人奋进,让人心中充满了力量。可是现在,吴瑞年却再也找不到那种感觉了,当沿江市的发行市场格局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后,他在地图上看到的更多是迷茫,甚至连往日里乱熟于心的一个个晚报发行站的站点他都看不太准了。这个时候吴瑞年时常会产生另外一种错觉,有时候他看着看着就感觉到地图上硝烟四起,那一面面的红旗瞬间就被淹没在了浓黑的硝烟当中,不见了去向。每当这个时候,吴瑞年都会情绪激动,有时还会大叫失声。等他清醒的时候,他的拳头总是高高地举在空中,似乎想捣毁什么。可是当他再度用力将拳头挥出去的时候,却又无所依托,只能在空中乱舞,找不到目标。在这种心情烦躁的情况下,他就会推开身后的坐椅,走到窗边,临窗看着晚报大院内出神。
  晚报大院内平时都显得很是安静,只偶尔会有几个办公人员或是外面来接洽事务的人在大院内进出。当然,吴瑞年对这些并不太在意,他也无意知道这来来往往的是哪些人,在做着哪些事,是熟面孔还是生面孔。在这个时候,吴瑞年的眼睛从来就没有离开沿江晚报大院内那座在建的新办公大楼。有时候他不得不佩服人力之伟大,这样一个在半年前才奠基开工的二十余层高楼,此刻就已经耸立在了人们的面前。大楼的主体结构现在已经完工,工人们正在忙着进行后期的装修。从外面看,大楼的整个外墙已经全部装上了浅绿色的玻璃幕墙,远远望去,整个大楼显得高大雄伟,充满生机。当然在路人眼中,这也许只是沿江市近来新崛起的高大建筑之一。改革开放之后,这样的大楼在沿江市如雨后春笋一般,不停地从人们的檐前屋后冒了出来,大有鳞次栉比、与天争高之势。可是在晚报人眼中,尤其是在吴瑞年的眼中,晚报的这栋新办公大楼,却有着它非凡的意义。它既是沿江晚报不断发展壮大的见证,又是沿江晚报自办发行成就的展示,更是吴瑞年人生旅程上的里程碑。
  自从沿江晚报自办发行以来,沿江晚报的发行量在吴瑞年手上可谓是突飞猛进,一日千里,取得了前所未有的佳绩。晚报从一个发行量不足万份的报纸,一下子猛增到发行量三四十万份,其增长幅度之大,势头之迅猛,出乎所有人意料。因为有了这样一个发行量,沿江晚报在沿江市的影响力与日俱增,报纸版面的广告价格也是呈十倍甚至数十倍的增长,广告客户仍然纷至沓来。很快报社的广告收入就跃居到沿江市同行业老大的位置。也正是有了这样的经济后盾,才有了今天这栋新的办公大楼。若论功劳,我吴瑞年当居首功,看着这幢新办公大楼时,吴瑞年常常这么想。
  不知什么时候,吴瑞年的爱好有了改变,闲暇的时候,他更愿意站在大班椅背后的窗前看沿江晚报大院内那高高耸立的沿江晚报新办公大楼。
  然而命运之神好象总在故意和吴瑞年作对,没过多久,他在面对新大楼论功评过时,底气就没有以前那么足了。近来随着发行市场格局的变化,晚报的发行渐渐地陷入了困境,整个晚报的发行面临着前所未有的困难。随着大江都市报、大江商报、晨光时报、沿江晨报以及邮局的介入,沿江晚报正从沿江市发行行业的龙头老大地位上走下来,并且大有江河日下之势。
  对于这样一个结果,吴瑞年是不能够接受的。但是不能接受又能怎么样呢?毕竟这个结果正在成为事实。在不到一年的时间里,大江都市报早已后来居上,其发行量正在逐渐地接近并超过沿江晚报。当然这当中有很多的水分,也有炒作的因素,但是其势头之猛,却不得不让吴瑞年佩服。当然出现现在这种局面,若将责任全都归结于他吴瑞年,他是心中不服的。因为早在大江都市报发行之初,发行部就拿出了自己的市场应对方针,甚至曾走极端以全体辞职为要挟,都没能引起报社的重视。那个时候反而被报社反咬一口,说发行部是为了推卸责任才走此极端,这简直是天大的冤枉。对于吴瑞年来说,这些事情仿佛是昨天刚刚发生的一样;但是对于报社的某些领导,却应了一句老百姓经常说的俗语,“贵人多忘事”,他们将前因全都抛到了九霄云外,现在只问后果。近来报社广告业务不好做,经济效益上不去,就将责任直指发行部,说什么报纸的影响力不够,远不如大江都市报,云云。吴瑞年有时甚至冲动地想去问一问当初指责自己的那些人,“这个时候你们怎么就没有推卸责任这一说呢?”
  想到这里,吴瑞年有些后悔自己年前玩数字的行为了。当时为了一时的面子,为了不在领导面前失去信任,强行报捷,将近五万份数字压到了零售摊子上,让人抓到了把柄。自己当时真是被一直以来的胜利冲昏了头脑,怎么就没想到这件事情的严重后果呢?零售摊点历来是业界人士衡量一个报纸销售情况的窗口,当报摊上某类报纸出现大量退报的时候,很显然地就会给人一种印象,这份报纸好象不怎么受人欢迎,要不怎么退报这么多?这么多的报纸都卖不出去哟。最要命的是这个时候,大江都市报又适时地请第三方机构作了一个市场调查,这一下更是给了吴瑞年一计重拳,让他感觉很受伤。就这样的方法,这样的手段,令吴瑞年不得不佩服对手的精明,也痛恨对手的精明。正是大江都市报公诸于众的这份调查报告,现在成了广告客户同沿江晚报谈价杀价的杀手锏。广告部那些无能的鼠辈本来无事都要对发行部赖上三分,现在有了这如山的铁证,自然也就利用这个大做文章,一下子将吴瑞年推到了峰口浪尖上,让他百口莫辩,甚至感觉到呼吸都困难。
  此刻,在吴瑞年的心目中,他感觉到了自己发行部主任的地位岌岌可危。情急之下,他不得不下死令让下面的站长们抢数字。“乱世用重典”这几个字近来经常在他脑海里串来串去,因而在站长会议上,他一方面对完成任务的站长许以重奖,另一方面则对没有完成任务和完不成任务的站长给予重罚,甚至处以极刑。但是一个多月以来,这种方法看样子收效甚微。在这个时候,自己当初在转正名额上的错误做法的负面效应就呈现出来了。那些通过投机钻营和关系拿到转正名额的人大多数能力平平,现在危难时候想让他们出成绩的希望几近于零。而那些真正有能力力挽狂澜的人却在此关键时候开始出工不出力,甚至在报社的人事调整上嗅出了点味道,开始不听调配,甚至落井下石打小报告了。像向东英,胡元奎这些人,以前有什么事找他们商量,再怎么样也会说出个一二三来,不管有用没用,还可以作为决策参考。现在可好,他们到发行部开站长例会时,一个个都像是徐庶进了曹营,大会小会全都一言不发。哪怕是自己亲自找他们单独谈话,他们也是东一句西一句,尽扯些没有边的事情。在谈到实质性的发行问题时,更是顾左右而言他,没有一句实话。
  更有甚者,有些站长现在唯恐天下不乱,在上面高压政策往下压时,他就直接将任务往下面一分,然后来个大撒把,任投递员自由发挥。一旦投递员完不成任务,他们就不分青红皂白,强行扣钱。在这样一种高压政策下,下面自然就变了形。线路不稳,投诉猛增,让发行部焦头烂额。这段时间,吴瑞年经常有英雄末路、墙倒众人推的感慨。
  此刻,吴瑞年站在窗前,看着远处晚报新的办公大楼,思绪万千。可是一想到目前的发行现状,想在发行上有所突破时,他的脑袋转眼间却像是新办公大楼的外形,四四方方地,既推不开,也转不动了。
  正在这个时候,他听到了敲门声。吴瑞年连忙恢复了常态回到办公桌前坐下,说了声请进,就看见司机苏家昌推门走了进来。“吴主任,都准备好了,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去哪里,”吴瑞年的思绪还没收回来,一下子被苏家昌问懵了。
  “去看高勃的关站长啊,您不是说他回来养病,今天要去他家看一下吗?”
  “哦,对对对,看我这记性,冷主任来了吗。我们说好一起去的。”吴瑞年一边问一边拿起桌上的小包,跟着苏家昌出了门。




 第2节

  苏家昌今天对吴瑞年殷勤有加,跑前跑后还不说,上车前,居然为吴瑞年开了车门。吴瑞年感到惊异的同时,也不由得暗自地笑了。因为他心里很清楚,苏家昌今天对自己这样好,绝对不是因为自己是什么狗屁发行部主任,也绝对不是因为自己同他之间关系怎么样的不错。在苏家昌眼里,他或许根本就没把吴瑞年这个发行部主任看在眼里。此刻他对自己这样好,完全是因为那样一个转正指标的原因。
  苏家昌早些时候曾经是吴瑞年的第一任司机。在吴瑞年开始组建发行部的时候,苏家昌就通过熟人关系介绍来到了发行部,给吴瑞年开车。那个时候,吴瑞年还不知道他的背景,只是觉得他车技不错,为人也还可以,嘴勤腿也勤。就把他留在了身边。再说那个时候吴瑞年初接手发行部,一切都还在摸索阶段,对于发行的前景,吴瑞年心中也是没有底,因而他全身心地投入到了发行当中,也就没注意这样一些细枝末节。等到发行到了一定的规模,吴瑞年才慢慢地知道苏家昌居然是分管发行和广告的副总编苏家新的亲弟弟。这一下可是让吴瑞年大吃一惊,苏家新可是自己的顶头上司,对自己有生杀大权的人,他又位居高位,自己平时的一言一行居然在这样一个人的掌控之下,这无异于给自己埋了一颗定时炸弹在身边。自那以后,吴瑞年有些特殊事情要办的时候,就尽量不用公车了。
  苏家昌好像感觉到了吴瑞年对自己的疏远,但是他也不在乎,乐得个清闲。因而在吴瑞年不找他的时候,这车基本上就成了苏家昌的私车,他整天驾车自由来去,也没有人敢管。吴瑞年也觉得这算是给了苏家昌很大的面子,只要他不在苏家新面前说自己的坏话,发行部养个把闲人也很正常。何况苏家昌平时好像也不避讳别人知道他是苏家新的亲弟弟,因而大家对他在发行部游手好闲也是敢怒不敢言,只要他不生事,大家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有时候吴瑞年几乎都忘了苏家昌的存在。这也直接导致了吴瑞年在后来转正名额的分配上出现了重大的失误。他在照顾了其它方方面面关系的时候,居然将苏家昌给忘了。等吴瑞年将名额全部用尽了,再想起苏家昌这个人的时候,一切都来不及了。这一下可是捅了一个马蜂窝。苏家昌先是跑到吴瑞年办公室大闹一场,见没有什么结果,他就安静了下来。没过两天,他就将一纸请调报告交到了吴瑞年的办公桌上。报告里明确说:因为家里有事,不适于在办公室开车,请调到一线车队,到印厂开货车,给各个发行站送报纸,为晚报发行做贡献。
  报告写得冠冕堂皇,理由充分,不由得吴瑞年不批。见事已至此,吴瑞年也只好做做表面文章,假意挽留了一下,见苏家昌执意要去一线,就半真半假地批了。一来二去,这件事就成了吴瑞年的一块心病。后来凡事要去见顶头上司,吴瑞年总觉得有些别扭,其实他也说不出来那种滋味。在他看来,领导还是那么平易近人,还是那样一脸的笑,只是原来在那里一路绿灯的好些事,现在都多少打些折扣,这也是吴瑞年走到今天这个地位,依然这样内忧外患的原因。
  这件事情让吴瑞年有苦说不出,有时他也在心中暗暗地骂。你他妈的苏家新位居高位,想弄一个转正名额岂不是很简单的事,为什么总揪着这件事不放呢?你们都想做清官,又想当婊子又想立牌坊,只弄得我吴瑞年一个人里外不是人,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呢?但是骂归骂,这件事不解决,吴瑞年想在晚报有好日子过,可是很难的。因而吴瑞年也一直在找机会弥补这个缺憾。可是报社这转正名额不是你想要就能要的啊,上面不说话,你下面想去要名额,又没有很正当的理由,你就做梦去吧。就在吴瑞年快要绝望的时候,没想到天赐良机。
  高勃的关动荡被人打了,而且还伤得有点重。刚听到朱虹报告的时候,吴瑞年还以为要死人了,没想到是小姑娘没经过大事,将事情说得严重了,这也直接导致了吴瑞年对报社的误报。等到吴瑞年派罗威和顾守城去看了一下,才发觉问题虽然是很严重,但离自己的估计要差了十万八千里。得到实际情况后,吴瑞年还有些想怪罪朱虹。可是事后一想,小姑娘孤身在外,出现这种情况时六神无主也是在所难免的,何况这件事也未免不是一件好事。
  现在报社上上下下都知道高勃站站长被人用刀砍伤了,而且是因工负伤。这个时候我以他的名义向报社要个名额,应该是没问题。等这件事情处理完了后,将这个名额给了苏家昌,到时候只要苏家新不查,这个事情很快就会过去,岂不是一举两得,天衣无缝。想到这里,吴瑞年亲自打了一个报告,越过苏家新交了上去,没想事情进展得相当的顺利,江承望很快就批了下来。等到指标拿到手后,吴瑞年找到苏家新汇报了一下自己的想法。苏家新没有吭声,只是在送吴瑞年出来时,意味深长地说:“老吴啊,这件事我可什么也不知道啊。“
  听完这句话,吴瑞年不由得在心里骂了一句,“他妈的,我为你兄弟铤而走险,你却一点责任也不想担。管他的,今后没事大家都好,一旦有事,你也别想逃脱干系。”
  回到发行部的当天下午,吴瑞年就一个电话将苏家昌调回了发行部,仍然给自己当专职司机。显然这家伙已经从他哥哥那里得到了消息。见了吴瑞年后,一口一个吴主任叫得亲热无比,脸上笑得像花儿一样,又是给吴瑞年上烟,又是给吴瑞年泡茶。那个谄媚的样子让吴瑞年身上都快起鸡皮疙瘩了。
  此刻,在前往关动荡家的路上,他也不忘拍一下吴瑞年的马屁。“吴主任啊,你可真是一个好领导,这么忙还专门抽时间去看一个普通员工,其实像这种情况,派我们送点东西到他家里去就行了,您又何必亲自跑一趟呢。这种事要是在我原来那个单位,领导才不会上门去关心呢。我们能在吴主任手下做事,可真是天大的福分啊。
  吴瑞年淡淡地一笑,没有理会他的话,轻声问道:“关动荡的家你会走吧?”
  “会,吴主任,您放心,我们司机最大的特长就是熟悉路了,来之前我好好地看了一下关动荡家的住址,您放心,我一定准确无误地把您送到他家。”
  此时的关动荡和儿子小米正在家里边看电视,边做游戏。这几天丁妮怕关动荡一个人躺在家里寂寞,也就没有送小米上幼儿园,让他在家里好好陪一下关动荡。小米难得有时间和关动荡在一起,因此也很珍惜,几乎都不出门。此刻他正在家里给关动荡唱他才在幼儿园大班里学的卖报歌。“啦啦啦,啦啦啦,我是卖报的小行家,不等天明去等派报、、、、、、”
  关动荡静静地躺在床上,听着儿子天真的童音,不由得很是感慨。自己不就是一个卖报童吗!他不由得自嘲地笑了。这个时候,门外响起了敲门声,没等关动荡反应过来,小米就停止了唱歌,跑出拉开了房门。
  一个陌生人拎着东西走了进来,后面跟着吴瑞年和冷知秋。关动荡不由得很是激动,没想到吴瑞年会亲自上门来看自己。他连忙想坐起来,但是伤口的疼痛让他停滞了一下。吴瑞年显然看出他的不便,连忙说道:“你别动,小心伤口。”
  关动荡只好重新躺下,嘴里却连忙给吴瑞年和冷知秋让坐。“吴主任,冷主任,您们坐,家里太小了,我又不方便、、、、、、”
  “没什么,小关,”冷知秋开口了,“我们只是来看看你的伤,你好些了吧。”
  “好些了,谢谢领导的关心。”关动荡心中感动不已,他望着吴瑞年说道:“没想到事情会搞成这样。”
  “没关系,事情我们都清楚了,你安心养好伤再回去上班,有什么需要就跟我们说。”说完他拉过小米,“你多大了?我刚才在门外听你唱歌,唱的什么歌啊。”
  “卖报歌,”小米欢快地答道,没等吴瑞年再说话,他就开始唱了起来。“啦啦啦,啦啦啦,我是卖报的小行家、、、、、、”
  听到小米的歌声,吴瑞年心中猛地一动,随即一个决定在他心里形成了,接下来他只简单地询问了一下关动荡的病情和家里的情况,就告辞出了门。




 第3节

  等到关动荡的身体基本痊愈时,已经是四月下旬的时候了。按照丁妮的意思,是要关动荡还在家里静养一段时间,再出去上班,反正现在发行部也没有谁催他。可是关动荡确实有些闲不住了,毕竟一个多月没有上班,整天在家里无所事事,有些让人难受。刚开始受伤的那十几天里,在家里待着还好,毕竟身上的伤还没有好,行动起来还不是很方便。现在身上的伤已经没有大碍,关动荡就实在躺不住了。他想出去到晚报各站转转,了解一下现在沿江晚报的发行形势,但是丁妮坚持不让他出门,他也只好作罢。没事的时候,关动荡就开始在家里往外打电话,朋友、同学、同事,只要他自己觉得关系还算亲密的人他都联系了一遍,当然其中联系得最多的还是现在沿江晚报的一些同事们。从电话里他知道,高勃站已经由发行部另外安排了站长,这也就意味着现在关动荡在沿江晚报又没有了岗位,成了一个闲人。
  这一天,关动荡实在是忍不住,他决定到方明亮所管辖的区站才华站玩一下,顺便也了解一下最近发行部的动态。毕竟一个人在家时间长了,消息也闭塞得很。关动荡所住的三层楼在才华站的辖区内,关动荡去才华站最近,骑个自行车,十来分钟就到了。此时是早上八点多钟,按照以往的作息时间,方明亮这个时候应该在站里处理内部事务。关动荡却没有在站里找到方明亮,一问才华站那个瘦弱不堪骨感十足的女卡管周小雅,才知道方明亮一早上就带着投递员到外面卖报纸去了。这对关动荡来说,倒还是一件新鲜事,一来在晚报发行的历史上还没有卖报的先例,二来即使是要卖报,也只是投递员的事情,站长亲自出门卖报,还真是少见。何况这是方明亮所管辖的区站,亲自参加基层劳动可不是方明亮的风格,除非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我倒是要去看看方明亮怎么样卖报。带着这样的疑问,关动荡按照周小雅所指的位置,来到了才华二路的路口。远远就看到路口佐近公汽车站上有几个穿着红马甲的人手上拿着报纸在人群中叫卖。关动荡仔细看了看,竟然没有发现方明亮。“这家伙,不会是又将投递员安排到这里卖报,自己跑到哪里去躲懒了吧。”心里这样想着,关动荡的人已经来到了车站上。他拍了拍一个红马甲的肩头,“看到你们方站长吗?我找他有事。”听到关动荡问话,红马甲转回身来,疑惑地看了看关动荡,显然是没听清关动荡说什么。关动荡只好又将刚才的问话重复了一遍。红马甲这才反应过来,“方站长啊,上车卖报去了,你看,那不是他吗?”
  顺着红马甲手指的方向望过去,关动荡看到方明亮正拿着一摞报纸从一辆222路车上跳下来,手里还攥着一把零钱。关动荡连忙喊了一声。但是方明亮并没有什么反应,在这人车混杂的站台上,关动荡的声音显得十分地弱小。无奈之下,关动荡只好找了个地方将自行车停好,再回头找方明亮时,看到他正在上一辆刚刚排队进站的801。等到关动荡穿过人群走到跟前,方明亮已经被上车的人流挟裹着进了车厢。见此情景,关动荡只好来到801的后门边,随着车的移动,跟着慢慢往前走,等着方明亮下来。也不知过了多久,只到801都快要出站上路走了,关动荡才看到方明亮出现在后车门边,一边下车,一边还意犹未尽地在喊着,“看报,看报啊,今天的时报。”
  关动荡从后面拍了拍方明亮的肩头,方明亮立刻回过头来,嘴里还在问,“要报纸吗。”关动荡笑了笑,“老二,怎么变成一个报童了。”
  见是关动荡,方明亮无奈地笑笑,“怎么办呢?上面要求我们这样做,不卖不行啊,你怎么来了,身体复原了吗?我们都还没来得及去看你呢。”
  “没事,快好了,在家里闲着没事,就来找你玩玩,没想到你在这里卖报纸。”
  方明亮将手中的报纸交给身边的一个投递员,拉着关动荡来到路边一个店面的房檐下,抽出一颗烟来点上,满脸无奈地说:“别提了,你在家休息是不知道现在的情况,要不然还不一样要出来卖报纸。拿吴瑞年的话说,现在时报的流动零售是各区站的首要任务,各站要将这个事当成大事来抓,这不,我们这一抓就抓到公汽车站来了。”
  “是谁想出这么一个好主意,”关动荡笑笑,“我觉得这个主意不错啊。”
  “穷折腾呗,发行、办报都拼不赢大江都市报,就想这样的馊主意,不知道下一步还会出什么幺蛾子。不过像今天这样上街卖报,发行也算是做到地头了,也不会再有什么比这更馊的点子了。”
  说到这里,方明亮掏出手机来看了看时间,自言自语地说道:“行了,也差不多到时间了,我们回站吧,让他们几个在这里还守一会。”说着,他走到站台边对一个红马甲交待了两句,便回头同关动荡边聊边向才华站走去。
  从聊天当中,关动荡才知道,在他回沿江市休息的这段时间里,吴瑞年突然在发行部发动了一场轰轰烈烈的卖报运动。之所以说这是一场运动,是因为他的波及面之广,耗时之长,在沿江晚报发行史上是罕见的。甚至可以说是在新中国成立以后,报纸发行业的开先河之举。他的这一行动也得到了报社前所未有的支持,最显著的支持就是报社上到社长江承望,下到一个普通的编辑记者,每个人每天都定有报纸的零售任务。以江承望为首,每天都要抽时间上街卖报。当然领导上街卖报,多少也有些作秀的嫌疑,但即使是作秀,他能够每天拿着那么多的报纸出去,并开口喊出卖报两个字,也很是不容易。作为一社之长这样出去卖报,后面自然也就少不了溜须拍马的人,这样一来,自然也就成了沿江市的一个街景,三五个人围在一起,跟着江承望后面,一人手上拿着几十份报纸,在街上叫卖。很快报社社长卖报这件事就在人们的茶余饭后传为了一段佳话,沿江市从来就有不少爱猎奇的人,他们不惜驱车几十分钟,就是为了看一下这一奇特的景象,也顺带在社长手上买一份喷着油墨香的当天报纸。对此沿江晚报用了一个小版面进行跟踪报道,其轰动效应自是不用说。有江承望带头,报社其他员工自然不敢怠慢,争相仿效。这样一来就将发行部所有的人员都逼上了街头,一时间,晚报各个发行站上到站长,下到投递员,每天在上线投递之前都有一定的时报零售任务。
  一时之间,沿江市的大街小巷,车船码头,医院学校等凡是人流量大的公共场合,都可以看到穿着印有“沿江晚报”字样红马甲的人在叫卖晨光时报。
  很快,其它报纸的零售量开始急剧下滑。首当其冲的当然还是大江都市报,下滑幅度极为明显。在如山的发行任务面前,大江都市报的很多零售站被逼无奈,也开始尝试着安排人员上街卖报。这一消息很快传到了沿江晚报发行部,也很快引起了吴瑞年的警觉。经过商讨后,他及时给各发行站下发了一个通知,明令各个站长守住自己开拓出来的流动零售阵地,不准许其它报纸抢滩卖报,违者重罚。这个通知一下达,有些站长日常的工作中就又多了一项头疼的任务,每天都要到自己辖区内的卖报点上驱赶售卖其它报纸的人员。致使沿江晚报和大江都市报相邻发行站之间的矛盾不断地升级,发行员之间的关系也不断地恶化。
  “这样下去不是会影响投递员的投递质量吗?”听到这里,关动荡很自然地就想到一个问题。
  “谁说不是啊,”方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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