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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行狂潮-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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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细想起来,日子似乎还是那个样,日出日落,上班下班,永远地一尘不变。此刻,关动荡忽然想起自己在汉江边看到的那一艘大船,看似没有动,可是一转眼,在你不经意间,它就已不在原来的老地方,对于船来说,两岸的山石变了,两岸的草木变了,周围的一切都和以前不一样了,可是船没变。
  最近一段时间,关动荡觉得工作一点也不顺利,虽然发行部推出了中收订的政策,可是收效却并不大,报纸还是那张老报纸,时间还是那个老时间,有些读者开始厌烦了。后来的收订过程中,听到得更多的是读者对晚报的抱怨。这样的话听多了,有时候关动荡都有些怀疑,自己现在所推销这一份报纸是不是将要走到穷途末路了。关动荡自己在征订过程中都有此想法,就别说那些征订员了。他们现在的工作面临两大问题。其一是读者对晚报的质疑,由于晚报发展太快,后续管理又没有跟上,导致大面积的投诉,因为以前只有一家报纸,读者对此没有办法,一直将怨恨积压在心里,现在出现了一家新的报纸,可以有比较有竞争,读者自然就找回了自己的地位,开始在这当中挑三捡四,维护自己的权益,当然导致这种结果的还是晚报自己的工作没做到位,怨不得读者。其二是居民开始对这种上门推销的方式感到厌烦,由于在中收订期间,又是两家报纸同城竞争,报社的投递员上门征订的频率就较以前要高了许多。有时一个晚上,同一家居民家里会来两拔或是更多拔上门订报的人,再加上一些不知名的公司里上门推销各类产品的业务员。一时间,沿江市的居民们几乎每天晚上在家里都要接待这样的一些不速之客,搅得人不得安宁,居民们开始不胜其烦,产生了抵触情绪。有时候征订员在外面敲门半天,明明听到家里有人在看电视,也没有人开门应答。征订的时候同居民发生冲突的现象也经常发生。一边是报社这边下达的任务完不成,一边是读者的不认同和不配合,弄得投递员身心俱疲。
  关动荡开始怀疑像这样下去,自己从事的这份事业会不会有一天崩盘,人们会不会自发地抵触这样一种服务模式呢。一种强烈的危机意识占据了关动荡的思想。可是他能怎么样呢,现在看来外面机会很多,但是适合他的机会可也并不多,他该何去何从。
  关动荡有时觉得自己就好比是金鱼缸里的一条鱼,住下是冰冷坚硬的地面,是底线,他不能着陆,更不能突破,突破了就会是死亡的威胁。往上则更不能了,如果冲出去,同样会面临干涸而死的命运。他只有在那属于自己的一个狭小的空间里游来游去,一刻也不能停歇。一种无形的力量划定了他的游弋范围。




 第1节

  湖汊港区位于沿江市的东南方,是沿江市下属的三个郊区之一,其区委所在地位于城郊结合部的扩红镇,这个镇占地面积虽不大,但是因为是区委所在地,相对来说比较繁华。也许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沿江晚报发行部在扩红镇上也建有一个发行站——扩红站。初开始,这个站在晚报诸多发行站中是并不为大家看好的一个站。因为这个站所处的位置不属于沿江市的主城区,辖区内的居民大多数是改革开放后因为押土地才迁居到此的农民。吴瑞年建这个站的初衷只是想寻求有一个覆盖率,因而对这个站的工作并不是很重视。建站后,他就近安排了一个家在站址附近的发行员在站里当站长。这个发行员名叫廖建辉,是当地的一个民办教师,不知因为什么原因,在晚报发展之初进晚报发行部当了一名发行员。由于在开发征订时表现突出而引起了向东英的注意。当吴瑞年要向东英物色扩红站站长人选时,向东英就推荐了廖建辉。这个时候扩红站还不能称其为一个独立的区站,因为发行量非常小,它还只能是隶属于城西才华站的一个子站,并不太引人注目。廖建辉接手扩红站后,觉得这是自己一生中难得的一次机会,他有些雄心勃勃,不甘心自己所管辖的区站成为其它站的附属站,他立志寻求独立。因此建站以后,他摒弃了一切外来因素的干扰,终日驻扎在站里,同投递员们同甘共苦,早出晚归,慢慢地竟将这个小站发展起来,最终使扩红站的发行量远远超过了才华站,这一下令吴瑞年对他刮目相看。为了表彰他这样的一种敬业精神,也为了向其它的站长树立一个好的榜样,吴瑞年将扩红站树立成了一个典型,同时也给了廖建辉在发行部应有的地位,自此后,扩红站逐渐成了发行部一个不容忽视的大站。
  当然廖建辉能取得如此巨大的成功,一来归功于他自己不懈的努力;二来也是时势造人,他碰到了国家的好政策。在他接手扩红站的时候,湖汊港区刚被沿江市规划成了投资开发区,为了大力发展湖汊港区的经济,沿江市政府搭台,为湖汊港区引进了一些外资企业,随着这些外资企业的进入,大量的人财物也涌入了扩红镇这个弹丸之地。使这个地方经济迅猛发展,人们生活大幅提高,湖汊港区俨然成了沿江市的一个小特区,并且规模在不断地扩大。其三,在扩红镇周边有很多的小村庄,这些村庄的农民以前世世代代都靠种水稻为生,但是随着沿江市的飞速发展,市政府为了保障沿江市的生鲜蔬菜供应,将湖汊港区规划成了沿江市的蔬菜种植基地,这是一个庞大的菜篮子工程。为此,市政府斥巨资为这里的农民实现了经济转型,这样大的转型面前,受益的当然是当地的农民,转眼间这些村庄的农民们就变得有钱了。农民身上有了钱,在文化生活方面的需求一点也不比城市里的人逊色。
  廖建辉抓住这个时机,将报纸订到了一个个村子里面,在他的宣传和推进下,有的村子几乎是家家户户都订得有沿江晚报。也因为这样一个原因,扩红站的发行量在不断地增长
  但是,廖建辉是一个很有头脑的站长,虽然他做发行工作的时间不长,但是由于肯动脑筋,他很快掌握了发行这一行的运作规律,清楚地知道上到报社党委、下到发行部主任,他们在发行量的追求上是没有止境的。他们会不断地要求各下属区站将站里的发行量最大化,因此在发行部有了一定规模后,每个月都对各个区站下有新的征订任务数。按照惯例是在区站原来报纸发行量的基础上以百分之五到十的比例下达增长任务。并且这个数字是死命令,哪个区站如果完不成,站长就有可能被就地免职。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廖建辉将区站发展到一定程度,充分取得了吴瑞年的信任后,就有意识地停了下来,在辖区内留下了大片大片的村庄没有去开发。等到发行部下达新增任务数的时候,他再有步骤地进行新区域的开发,让投递员们感觉不到压力的同时,自己也能月月完成任务。按照廖建辉自己的话来说,这就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如此一来,湖叉港区的大片大片的村庄就成了廖建辉家里后花园的自留地,廖建辉想要增长数字,就像是去自留地里摘小菜一样的轻松。也因为他的这点小聪明,廖建辉很快就得到了吴瑞年的赏识。吴瑞年将他树成了一个模范站长的典型,月月给予重奖。一时间廖建辉可谓是名利双收。
  然而再丰富的资源也总有枯竭的时候,最近廖建辉就感到有些力不从心了。尤其是中收订开始前后,廖建辉聚然间感到压力倍增。首先是因为大江都市报的介入,这个沿江市报业的后起之秀就连他这个小小的湖叉港区也没有放过,不断地投入大量的人力物力财力对湖叉港区进行开发。这让廖建辉感到很紧张,他不能眼看着自己家后花园里的菜被捡到别人的菜篮子里去了。鉴于这种情况,廖建辉在从速安排人进入未开发的区域进行征订的同时,还要想办法保住自己的前沿阵地不丢失,为此他伤透了脑筋。其次沿江晚报发行部此时因为大江都市报的市场介入,在关键时刻采取了非常的手段,下达给各站的任务较平时要更大一些,而且吴瑞年在站长工作会议上明确指出,乱世用重典,要求各区站长各司其职,谁也不能丢失阵地,丢失阵地者就地免职。但是所有站长都清楚,大江都市报这样来势汹汹,有些订户的流失在所难免,此时这些站长们才知道,当初对读者的不尊重无异于是在自掘坟墓,原来那些投递质量抓得不好,基础工作做得不牢的区站站长开始尝到了自己种的恶果。
  然而同大江都市报的发行人相比,晚报这些站长毕竟是老发行人,他们清楚亡羊补牢,犹为未晚。现在他们能做的事就是逼着投递员们不断地出门征订,在巩固老订户的同时,寻找新订户以弥补老订户的流失,确保任务的完成。在这样一种形势下,廖建辉在站里也给各个线路上的投递员苏下了死命令:不管是谁,中收订完了后,线路上的发行量不能减,若是谁的线路上发行量减了,不光是半年奖没有,严重的还有可能要除名。
  这一政策一公布,立刻引起了投递员的不满。因为对于投递员来说,除名倒还是其次,扣发半年奖,这一处罚就显得太重了。在投递员们自己看来,反正自己已经是最基层的员工了,这里不做那里做,只要自己肯吃苦,在现今的社会环境下,卖苦力的事情嘛还是比较好找的;有时候人只是一个习惯,在一个地方呆久了,就慢慢地产生了感情,现在扩红站的投递员,有很多都是当初建站的时候都跟着廖建辉一起参与开发的,他们看着扩红站从小到大,从建站到发展,再到壮大,这些过程中挟裹着他们多少的汗水,多少的辛酸,多少的苦乐,只有他们自己心里清楚,因而他们对于扩红站的感情,一点也不亚于廖建辉。前一阵子,站里很多投递员就曾接到过以前从站里离开的同事打来的电话,邀他们到大江都市报上班,尽管对方在电话里把大江都市报说得如何如何的好,待遇怎么怎么的不错,大家都不为所动,一来是因为一直以来扩红站的效益都还可以,大伙每月拿到手的工资也还让人满意,二来站长廖建辉为人也还算过得去,时间长了相互多之间少有些感情,如果突然要走还真是拿不下那个面子,再说就是离开了,也还是从一个发行部跳到另一个发行部,说揭底了还是在一个发行圈子里找饭吃,将来见面难免尴尬。也因为这方方面面的原因,在廖建辉开会的时候,投递员们没有在会上闹起来,他们只是在会后推选了几个资历较老的人跟廖建辉进了他的办公室,对会议精神提出了异议。
  听完肖光维的发言,廖建辉没有吭声,对于这样一种局面,他是有心理准备的。因为他很清楚,在牵涉到贴身利益的时候,投递员的小算盘会打得比他更精,自己这样做也是迫不得已,到时候也不见得执行。但是现在他必须坚持,否则下面的工作就很难开展了。想到这里,廖建辉用中指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框。
  “你们大家说的情况我也能理解,大家都是站里的元老,你们也应该清楚,我们扩红站有今天这样一个规模不容易,你们也不想看到扩红站在这个时候被大江都市报打垮。我们在一起相处了这么长时间,我想大家对我的为人都有一个了解,在中收订当中,只要大家真心付出了,我是看得见的,万一到时候出现大家都不愿看到的结果,我们也不是那么死板的人,会酌情处理的。”见来硬的不行,廖建辉只好退一步,首先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然后表了一个模棱两可的态,施以缓兵之计,他装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望着眼前站里的几个元老级投递员。
  “好,”听到廖建辉如此一说,肖光维率先表了态,“只要站长有这样一句话,数字的事情你就放心,我们会尽力去完成的,决不会让你站长到时候难做。起码我可以保证我的线路上不会掉数字,送了这么长时间的报纸,线路上的情况我还是很清楚的。你们看怎么样?”肖光维说完,回头看着随他一起进来的几个同事。
  “站长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们还能说什么呢,就这样吧,你放心,廖站长,我们会尽力的——”几个人一起附和着走出了办公室。
  看着几个人走出办公室的背影,廖建辉暗自擦了一把汗,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事情的结果比他预想的要好一些,他是生怕这个时候跟这些投递员谈僵了,从而导致线路上要换人。当然廖建辉并不是怕投递员辞职。只是在这个关键时候,还是保持区站人员稳定好一些。因为他刚刚听说有其它区站因投递员转到了大江都市报而带走了大量的订户,弄得站长很是头疼。在这个沿江晚报和大江都市报短兵相接的关口,廖建辉可不想步那些站长的后尘。
  然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廖建辉当天的一口气还没有舒匀,另一件麻烦事就紧跟着来了。
  在扩红站内有一个新开发的村庄,叫桃花落村。也不知是这个村里哪家的祖坟冒了青烟,去年这个村被市里圈定为重点的扶贫村,市政府拔下专款,在这个村里开发乡村一日游,区政府也积极响应市里的号召,将这个村作为一个典型来扶持。花钱将村里的房屋全部修葺一新,并且全部依据徽派房屋的风格进行了改造,使得整个村子旧貌换了新颜。同时市里区里还大量安排各类人才到村里蹲点,对桃花落村的居民进行一帮一的培训,帮助村民开展各类特色养殖,譬如蔬菜瓜果、园艺花卉、鱼虾水产等等项目,硬是将一个名不见经卷的小村改造成了一个集吃、住、玩等乡村休闲娱乐为一体的旅游景点。人们去村里玩时,不但可以吃到各种农家小吃,还能到地里自己动手采摘草莓和蔬菜、到精养水池边捉鱼捞虾。在逐步完成了这些基础设施的改造后,市区两级政府又下大力气请来媒体,不遗余力地对桃花落村进行宣传,很快,沿江市的市民们就蜂拥而至,给这个村带来无限生机的同时,也带来了一张张红红绿绿的钞票,让村民们赚了个盆满钵满。
  廖建辉当然也一直盯着这个小村的喜人变化,他不失时机地将沿江晚报推销到了这个小村里。有些有眼光的农户为了更多地吸引沿江市的人来旅游,还不止订了一份报纸,供客人随时翻阅。这是一条发行量相对较大的线路。但是自从大江都市报来后,他们也想抢占这样一个市场。而且大江都市报负责这片区域征订和投递的人就是这个村里的一个女婿。他看到报纸在这里的市场前景很好,就想独占这一市场。恰好他有个小舅子是这个村里一个不大不小的混混,人称矮子。矮子听说这件事后,就想为自己的姐夫出头,垄断桃花落村报纸的发行,不准沿江晚报再进入该村。矮子先是对负责这个村里沿江晚报投递的扩红站投递员老宋进行威胁、警告和骚扰,然后就是找人拦着不让老宋送报进村。老宋当然不乐意,他要履行自己的职责,同时也要捍卫自己的饭碗,一来二去两个有就难免起了争执。老宋都是四五十岁的人了,当然不愿跟一个小青年没完没了地纠缠。他一再对矮子说明,自己只是一个打工的,要矮子有什么事到扩红站里谈。这小混混哪听这一套,在多次劝说不听后,就在这天下午将正在村里送报纸的老宋打了,将他投递包里的报纸全部丢进了路边的水塘里。
  廖建辉一听老宋说完事情的前因后果,顿时火冒三丈,恨不得马上就带着站里的人马去桃花落村找矮子算账。可是等他回头冷静一想,觉得自己这站长虽不大,但不管怎么样也算是代表沿江晚报的一级组织,自己这样冲动处理事情,会有失身份还不说,甚至会有损沿江晚报的形象。想到这里,廖建辉用手拍了拍老宋的肩头,“行了,老宋,您辛苦了,您先去休息,这事交给我去处理。”
  按照廖建辉的想法,自己作为沿江晚报扩红站的站长,代表晚报出面跟村里交涉,事情应该会迎刃而解。但是他做梦也没想到村里面会说这事他们管不了;无奈之下,廖建辉只得授意老宋报警,可是警察却也因为这个事小,不能立案,只能从中调停并警告。然而矮子却根本就不吃这一套,他和警察也玩起了痞子的作风。警察来时,矮子态度很好,警察走后,他就外甥打灯笼——照旧拦着沿江晚报的投递员不让进村。弄得老宋都不敢再进村送报纸。
  廖建辉当然不会这么轻易就妥协,这个村里订有好几百份报纸呢,如果不送,会马上造成投诉还不说,他可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打下的阵地就这样丢失。廖建辉思来想去,觉得实在没有好的办法。他只得将这事上报发行部,并全盘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建议这件事情只能采取非常手段解决。




 第2节

  这一天,关动荡正带着征订突击队在江宁站的辖区订报纸,腰里的CALL机突然响了起来。他以为又是发行部接到了投诉,转发给自己,好让自己就近去解决。连忙掏出来一看,发现是发行部来的信息,却只有一行字:速到扩红站报到。急!一时间弄得关动荡不知所措。这没头没尾的信息是真是假,不会是发错了吧。他的第一印象在脑子里起了作用。但回头一想,也不对,这个CALL机配了以后,一直都没有出过错,再说也不会有人拿这个跟自己开玩笑。想到这里,他将手头的事情向下面的人员做了交待,让他们继续在原地征订,而后发动摩托车,向扩红站赶去。
  到扩红站门口时,关动荡看到站门口停着一排摩托车,看情形快速反应队的人员全都到了这里。林正南正在门口停车,显然他也是才赶过来,看到关动荡出现在站前,林正南也是一脸困惑地望着他。
  “今天是怎么了,你怎么也过来了?”
  “不知道,”关动荡边停车边说,“我收到信息就过来了。”
  “那就怪了,我看他们几个人也都过来了——”林正南喃喃地自言自语。
  “管他的,进去再说吧。”关动荡停好车,起身便住站里走。
  刚走到门口,廖建辉就迎了出来,“两位钦差过来了,快快——请里面坐。”
  “有什么急事啊?”关动荡一边往里面走一边问,他感觉到站里的气氛有些不对劲
  这个时候报纸应该早到了,投递员们应该早就出门送报去了。但是关动荡发现扩红站的投递员好像大多数都还待在站里,他们已经将报纸套好,并装在投递包里,却将投递包放在墙根边,不急着出门投递。这是为什么,难道是传说中的集体大罢工吗?但看情景又不像啊,投递员们个个神情凝重,像是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一会你们就知道了。”高主任在办公室等着你们两位。
  听到廖建辉这样一说,关动荡便没有再问,跟在林正南身后一脚跨进了廖建辉的办公室。迎面就看见高显坐在办公室里正和扩红站那漂亮的卡管聊天。
  见到关动荡和林正南走进办公室,高显站了起来。
  “你那边快速反应队的人员都到了吗?”他盯着林正南问道。
  “好像都到了吧,我还没来得及清点人数。有什么大事,把我们都招过来了。”
  “哦,是这样,扩红站的投递员送报纸遇到了一点麻烦,需要我们一起去看一下。对方是那个村的地痞,纠集了十几个人不让送报纸。等一会我们大家一起去看一下,万一要是打起来了,也给廖站长助助威。”
  听到这里,关动荡总算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但是他又感觉这事有哪儿不妥。怎么打工打出社会治安的问题了来了?但是就是出了社会治安的问题,也不是快速反应队能解决的问题,这样一帮人去,万一和地痞打起来,难免有伤亡的呀,难道高显没考虑到吗?
  还没等关动荡想明白这事怎么办。廖建辉和高显就出了办公室的门,将大厅的投递员招齐了训话。关动荡跟着来到大厅,这才发现大厅里全是男投递员,看来是有意这么安排的。廖建辉正神情激动地给投递员训话。
  “大家听好了,桃花落村的小矮子把我们的投递员老宋打了,现在又不让我们往村里送报纸,说是今后桃花落村只让大江都市报进,不让我们晚报进。这种情况我们是绝对不允许。今天把大家留下来,是要大家同我们一起去解决这件事情。我约了小矮子今天谈判,大家一会都跟着去,万一要是打起来了,拿刀跟我砍,大家不要怕,出了什么问题一碗都是站里的。你们大家可能看到了,今天发行部快速反应部队的人都来了,到时候他们会和我们一起去。今天我们一定要将这件事解决好,大家听清楚了没有。”
  廖建辉讲完后,下面的投递员群情激忿,齐声吼到:“听到了。”那气势仿佛是一群即将上战场的士兵在誓师。
  关动荡心里不由觉得好笑,这哪是一个报社的发行站,这明明就是一个山寨的土匪窝嘛。
  桃花落村离扩红站还有点远,当关动荡他们一行人来到村子前面时,还真看到了村子口有十几个小伙子拿着棍棒在那里晃来晃去,显然是在等着晚报的投递员。看到晚报站这边一下子来了三四十号人,村口的人群一阵骚动,一个个地将手中的棍棒拿在手中挥得呼呼响。关动荡一行人将车子停好,有几个人就跟在高显后面向着那一伙人迎了上去。
  投递员们一个个从投递包里抄出了站里发给他们长棍短刀,一场械斗眼看在所难免。
  廖建辉显然很是激动,他冲在队伍的最前面,大叫:“矮子,今天你不让我送报纸进去我就弄死你!”
  对面人群中一个面孔黝黑的小个子走了出来,显然他也没想到晚报会有这样一种架式,说话明显底气不足。
  “你们想怎么样,我就是不让晚报进我们村。”
  一听这话,廖建辉马上表现出极大的不耐烦。向身旁的两个大班长一挥手。“跟我打——”话音未落,他就带头往前冲了出去。
  他身边的两个大班长一见这阵势,立刻一个挥刀,一个挥棍,带着身后的投递员冲了过去。廖建辉冲在最前面,手中拿着一根一米多长的木棍,真奔矮子而去,眼看着他的棍子就要打到矮子的头上。
  对面的十几个人显然被晚报这种气势所吓倒,一齐往后退了起来。只留下矮子一个人在前面勉强挡了两下,见形势不对,他忽然扭过头,率先跑走了。其它人一看矮子都跑了,顿作鸟兽散。四散跑了开去。
  关动荡和林正南一看这架式,连忙发动了摩托车,扯开喉咙叫了几嗓子,假模假式地追了一会就停了下来。眼前早已没了那几个小青年的踪影。
  见此情景,廖建辉安排两个班长陪同老宋进村送报纸,其它的人则原地待命,一直等到老宋送完报纸出来,大伙见没有什么事,就一起兴高采列地回了站里。临近站门口,高显和廖建辉安排好了快速反应队员,而后带着关动荡和林正南来到附近一个宾馆,关动荡一眼就看到发行部吴瑞年的坐车停在宾馆门口。怪不得廖建辉底气这么足,原来是有吴瑞年亲自在此坐阵。
  听完廖建辉的汇报,吴瑞年满意地点点头说:“今后要老宋送报纸的时候注点意,我想那个矮子也不会再使什么坏的——”说完,他起身带着高显就离开了宾馆。




 第3节

  扩红站的问题听说后来得到了圆满的解决,据说廖建辉不知道通过什么关系找到了矮子,两人在一起吃了一顿饭,居然成了朋友。矮子也做他姐夫的工作,让姐夫转投到沿江晚报来送报纸,而且送的就是桃花落村那条线。这可能是当年首例也是唯一一例大江都市报发行员辞职后到沿江晚报上班。
  但是扩红站的事件却在关动荡心里留下了一个阴影,他觉得这件事情好像不应该是这样的。在他的想象中晚报的发行应该是一件很斯文的事情,怎么到最后竟然演变得像是黑社会性质,以至于要拿真刀真枪去拼杀呢?但是如果不用这样的方法又能用什么方法呢?关动荡清楚地记得那天吴瑞年走了之后,他和林正南在扩红站待了好长时间,廖建辉将事情的前因后果都跟他们谈了,从整个事情的发展来看,好像这样做又是唯一的解决办法。这让关动荡有点想不通。可是想不通归想不通,工作还得继续。只是在工作之余,关动荡开始注意留心各种类型的招聘广告。因为他从心底里觉得这份工作离自己理想中的工作还有很大的差距。
  中收订已经接近尾声,各个区站已经开始在盘点自己的任务数,看自己区站的回数到底和发行部下达的任务数有多大的差距。因为市场格局的变化,吴瑞年终究没有按事先的想法,将各个站中收订的新增计划以征订突击队在各个区站中订出的报纸回数为基数下达。这无疑一下子将关动荡和各个区站的关系扭转了过来,同时也让关动荡心里舒了一口气。也因为吴瑞年的这一个态度转变,征订突击队成了各个站抢手的香饽饽,各个站长巴不得关动荡多带人在自己的区站内订报纸,虽然征订突击队订出份数不纳入区站的计划考核,但是到六月底的发行量却是区站的,这个可是和半年奖直接挂钩的。
  就关动荡在征订过程中的体会来说,大江都市报终究没有像吴瑞年在中收订动员会上说的那样,被沿江晚报扼杀在摇篮里,相反它是越来越壮大了,并逐步在沿江市的各个角落站稳了脚根。而各个区站因为大江都市报的介入,发行量上也大受影响,好多站都是勉强完成中收订的任务,同时在这“完成”两个字上有没有什么水分,只有各个区站站长自己心里有数。因为关动荡很清楚,有些站长经常在玩数字,这在发行部已经是公开的秘密,但是发行部暂时还没有来得及查,当然也许不屑于查,反正不管你怎么玩数字,任务数是铁的,报纸的发行量是铁的,报款的回收也是一分都不能少的。何况报社对发行部的要求也很高,在原有的基础上只能涨不能跌,所以发行部对区站也是死政策,不管你采用什么手段,发行量是只能涨不能跌,如果区站发行量跌了,站长将被就地免职。
  在这样一种气氛中,中收订的硝烟逐渐地散尽,看来是一个皆大欢喜的局面。关动荡也落得一个清闲,现在他还是每天带着征订突击队在各个区站之间来回订报纸,但是也不像是中收订时那样对各个征订员下达得有死任务。每天都得回个百十来份数字。现在有时一天也回不了二三十份数字,高显也没有做硬性要求,发行部也没有人过问这事。
  经常是关动荡和林正南一起,将征订员和反应队员安排到小区里订报纸,他们两人则找个阴凉的地方聊天。六月底的沿江,气温已经很高了,有好几天的温度都超过了三十五度。人们早都开始穿夏装了。
  这天关动荡依往日一样将征订员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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