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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流军神-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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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堆手榴弹箱,每只箱里,还真是空的。
他并无说假话。
部分士兵望着步枪发呆。
“是啊,连长。咱们跟着凌南天,有什么好处?他是哪支部队的?他属于哪个政府的?到头来,他能提拔我们吗?他能给咱们官当吗?现在,我回想起来了,咱们都给凌南天骗了。他娘的,这小畜生,是拿砀城那点钱财来骗咱们的。咱们再怎么卖命,也没奔头啊!到头来,咱们能得到什么?咱们已经为他惨死了不少弟兄了。”又一名排长伏于石堆后,发话了,牢骚满腹。
从军篇 军心涣散
“对!咱们为什么而战?到底是为谁而战?这都什么年代了?咱们还给私人打仗?咱们就是要打,也得给政府打。”
“对!咱们之前都犯傻了,为了三块袁大头,咱们流血牺牲给凌南天报私仇?哼!”
“娘的,咱们真的上当受骗了。”
“对啊!要给凌南天报私仇也可以,但要给每人三百块袁大头。娘的,老真不干了。”
几名排长一嚷,本来就低沉的士气,便开始骚动起来。
有人翻身面向王八,大吼起来,于枪林弹雨之,依然让人听得清清楚楚。
“这……什么是奔头?凌少爷不是说了吗?帝王将相,宁有种乎?咱们队伍壮大了,不一样可以完成建国大业吗?咱们不是一样可以当将军、做大官吗?”王八闻言,结结巴巴了一句,摸摸后脑,反问了部属几句。
“我呸!凌三也能成为开国之君?他那是废话,那是鼓动咱们替他送死,为他报仇。昨夜,咱们是给那三块袁大头蒙蔽了眼睛,才跟着他守砀城的。现在,他连砀城都守不住,咱们的弟兄大部分却战死了。跟着这样的人,能有什么前途?好,王八,你不走,咱们走。”一名排长咆哮如雷,据理力争,反驳王八的话。
他率先执枪,摸爬而走,然后借树木掩护,起身就跑,仅仅几秒钟,便消失于山林之了。
跟着凌南天,到底是为了什么?
将来能得到什么?
为谁而战?
为谁而打?
为谁而死?
就为给凌南天个人打仗送死?
“咱们散了吧,重投石友三去。”
“不!我投政府军去!投政府军,将来才有出头之日!”
“我投冯玉祥去。”
“我去山西。”
王八糊涂了,可他手下的战士却越发牢骚了。
部分士兵握枪转身就走。
也有的人将步枪扔了,轻装而去。
“我是走?是留?”王八仍趴在地上,直搔后脑,迷惑不解,犹豫不决。
“我失败了。昨夜,400多人被我的眼泪感动,愿意留下来,愿意跟着我打天下,我也豪情满怀,可仅仅隔了一夜,因为一次兵败,他们就离我而去。哈哈,可悲。我真是可悲!我太失败了。唉!为谁而战?仅仅是为我报私仇而战?士兵们没有理想,没有目标,没有奔头。他们说得也对。也对!治军,原来真不是评书、不是说逗唱,真的很难。”凌南天恰好跑步回来,闻声之后,蓦然泪下,沮丧之极。
从军篇 什么是理想
凌南天背靠一株大树,滑坐在树根上。
他双手各握一柄“盒炮”,由山腰疾奔而下,是来指挥作战的,是来与敌军拼杀的。
但是,他远远就听到了胡三迪所部的呐喊声。
听到了胡三迪所部的呐喊声,凌南天的心头一阵气丧。
待听到自己的部下也如此扬言,他的心头骤然沉重。
他没敢现身而出,生怕那些倒戈的士兵会杀了他。
也怕那些欲投降胡三迪的士兵,会将他捆绑起来,送给胡三迪处置。
这一刻,凌南天的心头悲沉之极。
为谁而战?
为报私仇而战?
仅靠每月的三块袁大头,就能留住一帮兵痞?
军教父冯毅战死了,谁来给凌南天解惑释疑?
凌南天心头伤感之极,悲痛之极,迷茫之极。
不仅打败仗,连军心都涣散了。
怎么办?
这仇不用报了吗?
以后怎么带兵?
以后还能带兵吗?
在逃出砀城之前,凌南天还曾想过人生未来的轰轰烈烈,让凌家重新崛起!
重建一支让世人敬仰的凌家军!
可一场兵败,还有眼下低沉的士气,也让他的心在低沉,在思考。
然后,一番苦思,都没有答案。
是啊!
时代不同了。
现在已是民国时期了,再也不是古代了。
对!
古代!
古代的大财主,不曾经是散尽家财,揭杆起义,成就一番伟业吗?历史上的曹阿瞒,不也是自己组兵的吗?可是,他也有理想,有口号,有抱负啊!
他提出来的口号,不是为了报私仇,而是为了匡扶汉室,兴天下。
是啊!
一支没有理想的军队,是不可能打胜仗的,也是不可能维持长久的。
可是,什么是理想?
我的理想是报仇,是让凌家重新崛起!
可我的士兵呢?
他们认可我这个理想吗?
不认可!
要是认可了,他们就不会气丧,就不会军心涣散。
唉!我这个理想,只是我个人的理想,不是全体官兵的理想。那,什么才是全体官兵的理想?
什么才是全体官兵的理想?
吃好!
喝好!
有奔头!
可我不是政府官员,我能给他们奔头吗?
我没有后援,我怎么能让他们吃好,喝好?
唉!娘的,统兵打仗,原来这么多讲究!
原来,金万胜之前不肯借兵予我并责骂我,是对的。
从军篇 军旅生涯的最低谷
凌南天的心沉到了谷底,泪水哗啦啦而下。
短短两个月,他的人生经历了大起大落。
他好不容易拉起一支队伍,却因为经历了一场惨败,一夜之间便又军心涣散了。
但是,他将一枪别回腰间,一手捂着自己的嘴巴,强忍着不哭出声来。
那些要逃、要跑、要投降马彪的士兵的话,也引起了凌南天的思考。
只是,他以前是执绔少爷,从来就没想过理想、奔头、出路、金钱、生活。
他是含金钥匙出生的,每天有花不完的钱,从不用为谋生活而苦恼,每天都是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美好日。
他从来就以为凌家只会雄起,根本就没想到会发生惊天巨变的。
此时此刻,王八所部的士兵,有的真的举手举枪投降,有的赶紧逃走,不少人从凌南天所背靠的那株大树旁跑过,可是凌南天没有感觉,没有意识。
此时此刻,也没有人留意到他就在这帮降兵身后不远处的一株大树下。
“铁牛,快撤!没弹了,马正、欧坚权从两侧过来了。快!”便在此时,不远处传来了赵狗娃的大声呐喊,语气急促,很是惶恐不安。
“不行啊,不知道公现在何处?”铁牛却仍是不停地开枪,打击越来越近的敌军士兵,一边大声回话。
“公……三少爷,你在哪里?王八,王大哥,王连长,三少爷呢?”便在此时,猴大声呼喊着凌南天。
他远远看到王八趴在地上,直搔后脑,便又问王八。
“不知道啊!可能跑了吧?他刚才策马入树林,护送冯姑娘,就没再回来了。”王八听到了猴的声音,赶紧在地上摸爬着,收集弹,然后又装上枪膛,再次开枪还击。
王八心想:“凌南天还是不错的,老不能弃他而去。别人走了,那是别人的事情。我就是我,我是王八。”
“砰砰砰砰砰……啊啊啊啊啊……”
王八用五粒弹,开枪射击,又打死了靠前过来的敌军士兵五名。
凌南天倏然惊醒,暗道好险,此时那是自己思索的时候,保命要紧,凡事以后再说。
他蓦然起身,用衣袖抹抹泪水,从大树后闪身而出,双枪喷火。
“砰砰砰砰……啊啊啊啊……”
四粒弹激溅而出,靠近前来的敌军士兵四人登时枪惨死。
“呜……三少爷,快跑!”猴蓦见凌南天现身,激动而泣,拖着那杆铁枪,狂奔而来,竟然不顾生死,在枪林弹雨奔向凌南天。
“三少爷,这边!”赵狗娃端着一柄机枪,领着三个人,端着三挺空机枪,均是半躬着身,借山石及树木掩护,疾冲过来。
“少爷,我的警卫连就剩下我们三人了。走!”铁牛也奔过来了。
他的身后,跟着两条汉,还有贺喜、洪武等有限的几个人。
王八再开枪射击一会,彻底没弹了,便拖枪奔来。
160多人,还逃跑了80多人,仅剩80多人,弹药不足,如何对付1900多人枪的围攻。
伤亡惨重。
凌南天所部官兵,生存下来的,所剩无几。
他迎来军旅生涯的最低谷。
从军篇 惨败
弹猎猎,呼啸作响,激射向猴。
无数弹,或是击穿了猴身旁的树杆,或是击裂了石块,或是溅击得尘土飞扬。
猴却忠心忠诚,对凌南天很是感恩。
他为了找寻凌南天,不顾生死,冒着危险,四处乱蹿。
“猴,你不要命了?快卧倒!卧倒!快!”凌南天大喊一声,纵身一跃,压倒猴。
他再爬起身来,闪躲于一块巨石后。
他放眼望远,但见赵狗娃、铁牛、洪武、贺喜的防区,已全是死尸,80多人几乎全部战死了。
眼望惨状,凌南天的心更是悲痛,泪水又是哗啦啦而下。
“云儿?云儿呢?快!撤!找云儿要紧!”再见这几名铁杆部下冒着枪林弹雨,冒着生命危险,朝自己奔来,他又激动万分。
他也陡然想起了冯云,不由泣声大喊,下令撤退。
此时此刻,他也没有勇气再打了。
再打下去的话,真的是全军覆灭了。
赵狗娃和他的三名士兵都端着机枪,却没有弹,不能扫射。
铁牛和他的两名神枪手尚有几十粒弹,可握的是步枪,一粒弹最多也只能打死敌军一人。
贺喜孤身一人,浑身泥尘和血。
洪武已经弃枪,因为没弹了,再握枪也无意义,他已从腰间拔出了长马刀。
“洪大哥,我这里有支盒炮,你拿着,还有二十发弹。”猴见洪武过来,便掏出腰间的手枪,递与洪武。
“小,你机灵啊!竟然还能藏把好枪。好,你快护三少爷走。我来殿后。娘的,死就死,老不怕死,老一人做掉了敌兵几十人,早就赚够了本钱。”洪武接过盒炮,甚是高兴,一手握枪,一手提刀,声如洪钟,大吼了一声。
硬汉就是硬汉。
洪武打了败仗,仍然是乐天派,仍然不怕死,仍然很勇猛,仍然勇甘殿后。
“走!”猴顾不上那么多了,一手拖枪,一手拉过凌南天的臂膊就跑。
赵狗娃、贺喜、王八紧紧相随。
铁牛、洪武及另外两名神枪手边开枪,边退。
“哈哈哈……弟兄们,上啊!凌南天那畜生的人全死光了,他们也没有弹了。弟兄们,上啊!冲啊!咱们升官发财的时候到了。谁要抓住凌南天,老重赏他十万块袁大头。谁要杀了凌南天,老提拔他当副团长,再重赏他十万块袁大头。”胡三迪率部伏击而来,听得凌南天所部枪声越来越稀,有人跪地举枪投降,便狂笑起来,挥舞手枪,大声呐喊,鼓动士兵冲锋陷阱。
1900多人,漫山遍野地追向凌南天,围向凌南天。
没有枪击对射,也没有了危险,胡三迪、马彪又开始变得勇猛,又靠前指挥,又冲锋在前了。
马正、欧坚权、余凡则从东西两侧包抄。
但是,古木参天,躯干苍古,成群连片。
1900多人,要抓到凌南天几个人,也不容易。
树木遮眼,山石崎岖。
洪武、铁牛等四人也不敢再放枪了。
打仗打多了,历经的艰险多了,他们也是越打越精了,怕枪声惊忧了敌军,怕引发更多的人追来。
从军篇 炊事连上阵
旭日东升,薄雾弥散。
山林,鸟语虫鸣。
山涧里,清泉四出。
“云儿,你在哪里?云儿,你在哪里呀?”凌南天率领残部几个人,逃至闵祠的时候,发现这里有砍树伐木生火造饭的迹象,便大声疾呼。
他生怕冯云有什么不测,生怕冯云又象冯毅那样惨死。
冯毅已死,冯云可不能死啊!
她现在可是他唯一的精神支柱了!
无论如何,他得保护好冯云。
“少爷,火灭了,冯姑娘肯定率部先走了。她是聪明人。这里没有弹壳,也没有血迹,没有死尸。说明冯姑娘和炊事连的弟兄还活着,说明冯姑娘并无与敌军交战。走,咱们快走!”赵狗娃端着空机枪,四处搜寻了一下,便赶紧跑回凌南天身边汇报。
“走!上山顶!天无绝人之路。”凌南天一听,泪明澄亮,虽然心头很悲哀,但是,作为主将,却也只能说振奋人心的话。
他将双枪别回腰间,一手抢过了猴手的铁枪,一手拉过着猴的手,狂奔上山。
“公,铁枪给我,我跑得比你快,我可是猴呀!”猴机灵,明白凌南天是拉着自己逃生,心头一阵激动,迈快几步,疾在凌南天身前,从他手抢过铁枪。
“好,在前领路。”凌南天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
他本是富家公,虽然也曾练武,可几时经历过这么奔波的路?
要不是还有十几名弟兄跟着他自己跑,可能,他要累得趴下来了。
可能,他的精神要崩溃了。
“公,快!我来阻击,我的炊事连弟兄们,全部生还,弹药充足,还能打一会。猴,山顶上有个美人洞,我与弟兄们都造好饭了,你们快上山吃饭。然后沿山背逃走。”凌南天刚跑几天,冯云便领着炊事连的弟兄们跑下山来,个个汗流浃背,满脸通红。
冯云左臂挂着吊带,右手执枪,一身戎装,英姿飒爽。
她的肩膀,还斜挂着包裹,那是银元,是凌南天的军晌。
但是,历经连日劳累,又伤心过度,兼之整天为凌南天担惊受怕,略显消瘦,眼圈黑黑的。
她看到凌南天时,满脸惊喜,热泪盈眶。
“不!云儿,我已失去了冯叔叔,我不能再失去你。你回去。快!我领炊事连的弟兄们阻击一下。”凌南天一把拉住冯云,泣声劝说,不肯让冯云率部打阻击。
冯云闻言,欲要挣扎,欲要劝说。
但是,她丧父之痛,又被凌南天触及。
她心头一酸,珠泪滑落,樱唇张张合合,却发不出声响。
“冯姑娘,听公的劝。你的连队,交给我来指挥。弟兄们,集合手榴弹,快!”赵狗娃不待冯云回话,便替她抓主意了。
“好!你们快撤!弟兄们,咱们听赵连长指挥。来呀,把手榴弹集合起来,呆会集扔出去,肯定能炸死敌军一大片。反正,咱们居高临下,肯定有得赚。”炊事连一个老班长接过话茬儿,也劝冯云与凌南天快撤。
他叫老黄,年约五十岁,入伍很久了,无人知他真名,反正后来入伍的,都称呼他叫作老黄。
老黄入伍时间长,个高瘦,但为人很好,很得炊事连的士兵喜爱。
炊事连的士兵赶紧取下腰间的手榴弹,每人三颗手榴弹,每人的步枪里还有十几发弹。
从军篇 绝不气馁
“公,机枪虽然没弹了,但是,机枪不能扔。往后收集到弹匣,这几挺机枪还能用的。无论将来的仗怎么打,机枪的作用是非常大的。所以,咱们一定要保管好这几挺机枪。”赵狗娃见炊事连的弟兄都答应听自己指挥了,很高兴,当即将自己的那挺空机枪递与凌南天,还能说出一堆道理。
一段时间里,战火的历练,也使他变得成熟了些。
他的三名手下,也分别把机枪递与猴、冯云。
凌南天接过机枪,心头一热,滚烫的泪水喷薄欲出。
他暗道:我拉来的400多号人,虽然或死或逃或降或散,但是,我还有30多号精英啊!
我自己不能首先气馁了。
或者,我们真能绝地重生呢?
除此之外,我还有悍将路洋,我娘身边还有100多卫士,我二哥凌向天那里还有八千弟。
倘若我找到大哥,而大哥确无异常,我们兄弟同心,不就可以振作起来了吗?
我不能因此气馁,我不能因此沉沦。
无论如何,我得保住自己的性命,我得留着有用之躯,把我娘身边的卫士,把凌向天带走的八千精英领回来。
冯云侧目而视凌南天,泪眼朦胧,很是关切,生怕凌南天又在胡思乱想,神经错乱。
“我也留下吧,我的枪法好,说不定,我能打死马彪呢。”铁牛一看赵狗娃要留下,可不想输给赵狗娃,便也提出留下来,要替凌南天殿后。
众人闻言,虽然感觉铁牛是痴人说梦,均是想笑,可是,没有谁能笑得出来。
“好,就这样了,冯姑娘与公、猴三人上山。咱们弟兄几个,都留下来,反正有弹了,能打死敌军多少人算多少。反正,无论我们打死多少敌军,我们都有赚。你们快点上山吧。再迟,就来不及了。”王八、贺喜、洪武见等人状,也纷纷表态,急催凌南天、猴、冯云三人快走。
“弟兄们……今天,虽然我凌南天兵败了,但是,我很感动,因为还有你们几十个人一路相随。咱们人少,阻击战肯定打不久,也不能打太久。无论如何,你们都要活着回来。我真的不能再失去你们了。你们扔完手榴弹,就跑。弟兄们,活着回来见我,答应我,好吗?”凌南天既伤感又激动,热泪盈眶,真情流露,哽咽相劝。
“公,放心吧,我打死马彪就回来。你快走!”铁牛又说了句怪话,显得倒有些不耐烦了,焦躁地推了推凌南天,便爬树伏击去了。
“云儿,走!”凌南天无法再言,拉着冯云的手,转身就跑。猴随后相随,或是不时越过凌南天,在前探路。
从军篇 伤痛
山坡很陡。
但是,山顶是平顶。
平顶有条沟壑。
挺深的,宽约十几米,结有藤萝绳,缠着钩索。
对面是一处山洞。
很明显,这条藤萝绳是冯云刚才率部所结的,目的是率众过去,入洞内生火造饭,并以此藤萝绳索作桥,好让凌南天率部稍后攀绳索而过的。
冯云拔刀,再砍一些藤萝条,分递与凌南天、猴。
三人用藤萝条,将三挺机枪缚于背上。
“猴,你先过去,云儿居,我殿后。快!”凌南天眼望藤萝绳索,一时间又百感交集,心头一阵感动,哽咽下令,急催猴越藤萝过对面的山洞里。
三人不再言语,时间不等人,也只能如此了。
他们分别伏身而下,各自双手抓着藤萝绳索,双腿反勾,攀越而过,进入洞里。
米饭飘香,柴火未灭。
冯云入洞,便取来碗筷,盛饭递与凌南天。
“呆会吧,等狗娃、铁牛回来再吃。他们不回来,我吃不下呀。他们是从凌家走出来的,对我的感情是最深的,也是昔日凌家军最优秀的士兵。”凌南天入洞之后,又背手走出洞口,背靠石壁,眼望着沟壑对面,期盼着狗娃、铁牛等人能安全回来。
他还想着东山再起的事情。
他还得依靠赵狗娃、铁牛这样的悍将。
“公,等不及了,铁牛回来的时候,咱们就是逃跑的时候了。沟壑宽约十三米左右。如果马彪等人也甩钩绳而来,又有机枪手掩护的话,咱们根本就阻挡不了他们的到来。所以,铁牛回来之时,也是咱们逃跑之时。你先吃点饭,填填肚皮。你是三军主帅,是全体官兵的主心骨,没有你不行。”冯云含泪相劝,将饭碗捧在他脸前。
她也知道,这次兵败,对凌南天是非常沉重的打击:400多号人,现在也只剩下30多人了,这30多人能否活下去?能否坚持下去?
还是未知数。
但是,她只能这样劝说凌南天。
“不!要等他们回来,一起吃。云儿,我知道,你关心我,我很感动。但是,铁牛、狗娃还在山腰血战,我怎么能咽得下饭呢?我既然是三军主帅,是全体官兵的主心骨,我就应该更关爱他们。没有他们,也许,昨夜、今晨,我已死了一百遍了。云儿,我们得想想,既要逃出去,还要想法再拉队伍,东山再起。”凌南天轻轻拨开鼻前的饭碗,含泪言语,对赵狗娃、铁牛生还寄予希望。
“好!公空腹等他们,云儿也愿意空腹等他们。哦,对了,公,我领炊事连搜砀城财主家卷粮食的时候,也搜了他的书房,拿到了房四宝,还搜出了一套三国演义。云儿现在就去拿给你。”冯云无法再劝,便捧着饭碗转身,却又回眸,向凌南天报告她的缴获。
“哦?好!好啊!云儿,你想得真周到,快给我磨墨,我要给冯叔叔在天之灵写一副挽联。等我们逃出此山,便回砀城,拜祭冯叔叔的在天之灵。”凌南天一听,高兴起来,抹抹泪水,激动转身,双手扶住了冯云的双肩。
从军篇 不完整的承诺
冯云忽然眼眶一红,酸楚泪下。
她樱唇张张合合,却无法发出声响。
“云儿,对不起!惹你伤心了。在我们出城之前,我与冯叔叔谈过话,我向他承诺,我会照顾你一辈的。现在,除了我娘,你就是我在这世人最亲的人了,也是我唯一的亲人了。我一定会替你报仇的。我们的共同仇人,便是马彪、胡三迪、马正、余凡、欧坚权。你放心,此仇不报非君。虽然,现在我前途未卜,生死未定。但是,只要我活着,我一定还会想出办法,弄到兵权的。这里,有件事很重要,就是咱们由此山逃出去之后,我希望你乔装去一趟青岛,探探我娘和路洋,从我娘手拿到上海银行的存折,将我爹的存款提取出来,作用我将来购买军火之用。最好,你还能把路洋和那100卫士领来,冯叔叔不幸惨死,我身边缺了助手啊。哦,对了,还是让路洋率卫队护送我娘去梁山吧。我们要水泊梁山,揭杆起义。反正现在天下混乱大乱,咱们手只要有兵,就有权,就有势。我们,一定会东山再起的。”凌南天是聪明人,知道自己之前的话,无意之触动了冯云的丧父之痛了,便搂住冯云,颤声劝慰。
但是,他的言语却是越来越坚定。
面对窘境,他也学会了沉着。
经历的风险多了,他的意志也得到了磨砺。
“嗯!”冯云闻言,芳心大震,心头窃喜,娇羞而笑。
她俏脸泛晕,红霞飞舞,笑泛泪,泪含情。
她以为凌南天向她求婚了。
她紧张地点了点头。
她张开双臂,紧紧地搂住了凌南天的脖。
她把头伏于他胸前,贴得紧紧的。
她的心头盈满了幸福。
激动之情,兴奋之情,一时盖住了她心头的忧伤。
“猴,吃饱了没有?过来,从今天开始,你当我的副官。云儿姑娘留下的东西,你替她背好。她要替我去找队伍。咱们逃出去之后,将向山东进发,或去禹城,或上梁山。记住,从现在开始,你尤其是要保护好云儿姑娘替我找来的房四宝和那本三国演义。”凌南天却轻轻地分开了冯云,转身朝在洞内狼吞虎咽的猴喝斥一声,又下了一道命令。
冯云被凌南天松开,心头隐隐有些失望。
女孩嘛,更希望此时凌南天能抱抱她,再给她描绘未来幸福的婚姻,幸福的生活。
她有憧憬,有幻想,希望通过凌南天描绘,希望通过凌南天的行动,把她的憧憬与幻想,变成现实。
可是,凌南天却没再描绘他与冯云的未来。
他只是答应照顾她一辈,至于如何照顾?
什么时候与她结婚?
他没有具体地说。
此时的凌南天,其实没有再想过结婚的事情。
因为他的心头,始终还背着一个包袱:他与同父异母的亲妹马兰洞房之羞事。
他感觉这不仅仅是他的耻辱,且把他的心也伤害了。
他对婚姻已经有了恐惧感。
他不敢想再结婚的事情了。
时至今天,他每夜还会发恶梦。
他的心灵,被马彪创伤得很深,至今血痕未愈。
所以,他许给冯云的是一个不完整的承诺。
从军篇 惊心动魄的轰炸声
“是!砰!”
猴平生首次吃到这么香喷喷的米饭,啃得有滋有味,撑得肚皮圆圆的,涨了起来。
他忽闻凌南天下令,急急起来,应答一声,本能地立正敬礼,却不慎将饭碗打翻在地,摔得粉碎。
他年纪不大,但是从军时间长,听长官的话,立正敬礼是一种本能,也是一种习惯。
“对不起!三少爷!”猴低头一看,饭碗打烂了,不由吓了一跳。
他额头立时冒汗了,双腿一阵哆嗦,脸色都变了。
这要是在往常,肯定要挨长官的打,要挨长官的骂。
他与凌南天在一起时间不是很长,颇有点诚惶诚恐的。
出于避免挨打挨骂挨罚的本能,他连忙向凌南天道歉。
“没关系,你过来,给我磨墨!哦,云儿磨墨,你去找块石头来,要平平的石头,能铺上纸的那种,就是能写字的那种。”凌南天和颜悦色,并不责怪猴,反而吩咐做事情。
他天生好脾气,一般不责怪人,也不计较钱财。
因为他以前什么都有,啥事都有人服侍,不缺什么。
他现在能想到的是,就是要给冯毅写副挽联,以祭典冯毅的在天之灵,纪念冯毅生前对他的恩德。
“轰轰轰轰轰……”
“啊啊啊啊啊……”
凌南天话音刚落,闵祠方向传来了一阵轰炸声,还响起了一阵惨叫声,极其剌耳,极其凄厉。
“狗娃……铁牛……你们一定要安全回来呀!”凌南天顾不上写字了,惊喊一声,便转身冲出了洞口,向山下观望,但见闵祠方向,浓烟滚滚,腾起一阵血雨。
他胆战心惊地大喊,生怕赵狗娃、铁牛等亲信有难。
赵狗娃与铁牛都是从凌家走出来的,都是凌南天的亲信,也是除了眼前的冯云之外,凌南天最亲的人。
这两个人,其貌不扬,但是,一个是机枪手,一个是神枪手,都是凌南天的左臂右膊。
他们俩人,是凌南天心要重新构建的大厦的两根巨柱,少了这两根柱,凌南天重建凌家军、重新让凌家崛起的大厦就建不起来。
危难之时,凌南天更需要他们的扶持与支持。
“猴,赶快收拾好公的房四宝和那本三国演义,还有这袋银元。快!”冯云横臂一拦,挡住也要冲出山洞的猴的去路,朝他喝令一声。
她拔出手枪,自己冲出洞口,傍在凌南天的身边。
“狗娃、铁牛,你们千万别有事啊!”凌南天望向闵祠方向,眼含泪花,忐忑不安,喃喃自语。
闵祠那边,确实是赵狗娃、铁牛、贺喜、王八、洪武等人领着炊事连,与马彪所部的追兵打起来了。
从军篇 又报销敌军一个排
马彪所部,都是骑兵。
骑兵没有马,又是连日征战,日夜兼程追杀金万胜与凌南天两支人马,还攻打了砀城一夜,多累啊!
俗话说,人是铁,饭是钢。
马彪的骑兵虽然狼狠,但也不是铁打的。
他们除了极度的疲劳之外,还饿着肚皮。
尽管胡三迪不时呐喊鼓动,尽管胡三迪的花言巧语还有诱惑力。但是,这些弃马上山的士兵,脚步却是越来越慢。
他们之,有的人边跑边喘气,却是合上了眼皮。
有的人则是借树木掩护,就地一躺,呼呼大睡。
实在太累了,不少人也是饿的发晕。
而凌南天几个人却是越跑越快。
慢慢地,双方的距离是越拉越远。
这就给了赵狗娃、铁牛等人潜伏闵祠,捆好手榴弹,伏击马彪所部人马的机会与时间。
这回,领兵跑在最前面、追得最快的,便是马彪的新任副官郭汀。
所谓有什么样的将帅,就能带出什么样的兵。
郭汀此人也想学学胡三迪,很想尽快立功,象胡三迪那样,早点获取马彪的欢心,早点得到马彪的提拔。
他再看看凌南天几个人也已成为占板上的肉了,只需要剁上几刀就行的了。
既然杀凌南天的机会就在眼前,功劳可不能让给别人呀!于是,郭汀便想到了这个立大功的机会了。
所以,他指挥一个排,由后而前,拼命追赶凌南天几个人,渐渐地,便越过了胡三迪与马彪及其他警卫人员。
他万万没想到的是,当他率部追至闵祠附近时,赵狗娃、铁牛、王八、洪武等人从闵祠内扔出一通手榴弹出来。
这一通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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