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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财女掌门-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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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做菜还差不多,这些年,油米价格是越来越高了,前些年翻了一倍,现在,都快翻两倍了,似乎做食材买卖不错,你看那黄铧不就是干这些赚的盆满钵满嘛……。“半勺说了一半,见月琅并未细听,又道:”哎?对了,月儿姑娘,你上次不是说你的厂主很喜欢吃落樱八扣吗?如果你想吃,我也可以试试做给你,那菜我也学过,确实难做,我学了一个月都不得真正要领,我很笨,像只乡下土鸡,就算飞上枝头也变不成凤凰,月儿姑娘,所以……做买卖的建议。。。。。。。。。。。这次我恐怕真的。。。。。。。无能无力了。”
土鸡?凤凰?月琅双目乍亮,一个想法立刻自她脑海深处诞生而来,她猛的一拍半勺肩头,欣喜的叫道:“嘿!真有你的,谢啦!”说罢,一溜烟转回房间,下功夫思考去了。半勺看到月琅莫名开心,自己也傻呵呵的笑了,他喃喃自语道:“月儿姑娘笑了……。好像是因为我笑了……。。”。
翌日,冶平府内,离约定好公布结果的时间,只剩不到一刻钟了,天地玄黄四部门客全部到齐,范小巴站在院落中央,神情自若,显然她那边非常顺利。
此时,所有人都等着月琅,甚至连不苟言笑的夏霜也因期待而走下台阶,双目紧紧盯着门外。
良久,月琅的身影终于出现,有门客见她手中提着一包袱硬邦邦的物件,议论纷纷,二人具以到场,夏霜重回阶上,朗声说道:“正午已到,现在公布结果,范小巴,说说你做了些什么?”
范小巴眨了眨那双灵澈的眸子,解开钱袋,从中拿出十两纹银,众人眼中皆是一亮,这可不是小数目,以一文钱为本金,用短短一天时间赚够十两纹银,简直是闻所未闻,连在场的几位天字辈的门客都啧啧称奇。
范小巴将十两纹银交在侍从手中,用清脆的嗓音说道:“小巴不负厂主所托,三颗酸梅,赚得十两。”
夏霜点点头道:“果然是巧计平直隶的范小巴,我与众人都想知道,你是怎么做到的?”
范小巴狡黠一笑,眼下堆起两条撒娇肉,粉嘟嘟面庞更显可爱,她眉飞色舞道:“厂主,小巴用三颗酸梅熬了碗酸梅汁,只是将这碗酸梅汁卖给了需要之人,才赚得这十两纹银,并无甚稀奇。”她背起手,故意装成大人模样,在院中踱步,边走边细细道来:“要单说以野酸梅熬制的酸梅汁简直不值一文,但如果这碗酸梅汁中加入冰块,这价值可就不一般了。”
“冰块?”夏霜奇道:“六月盛夏,连北地都难寻冰晶,何况这落樱地界又无冰窖,小巴,你的冰是从何而来?”
小巴甜甜一笑:“夏日成冰其实并不难,只是落樱地界不常用罢了,记得去年,厂主为谋划安顺的铁厂,曾暗购了一匹黑火药用以替代火种生火,我负责火药运输,那时,我便暗自留下些混在黑火药中,本该倒掉的杂质,硝石。。。。。。。。。。。”
夏霜微微抬眼:“莫非是硝石制冰法?”
“正是,硝石溶水吸热,水顷刻化冰,而昨晚恰好是镇上名伎鹿琳的评弹专场,落樱园早被看客围的水泄不通,但恰恰是这落樱园,从来只有热茶糕点,并无去暑家佳物。鹿琳浓妆艳抹,弹唱起舞,整整一个时辰,却无途消暑,而我嘛,只是在她结束唱念之后,奉上一碗加入冰块的酸梅汁,自然就得到了鹿琳青睐。她则因为演出,身上不曾带钱,我便开口求她将随身用的湖纱黛巾赏了我。这黛巾才是好货,若是卖给别人,自然不识,一两纹银都恐难出手,但那鹿琳平日登台秀作,台下多的是那纨绔官家痴情汉,浪荡公子寻香探,他们当然识得鹿琳用来拭汗擦唇的黛巾,因此。。。。。。。。。。这十两纹银,便轻松赚来。”
“好,小巴不愧是天字门客,这比买卖做的甚好。”夏霜赞道,继而又言:“月琅,不知你用那一文钱,又获了多少利润?”
众人齐齐看向月琅,期待她能出个什么样的结果。月琅自然知道,这群门客中看自己笑话的肯定要多过为自己打气的,但她依旧胸有成竹,翻开贴身布褡,从中取出两锭白银,众人皆识,那银足重二十两。
第30章 装疯卖傻骗商贩 瞒天过海欺知县()
机敏过人的范小巴,炮制了一文钱赚取纹银十两的计策,这让朱府内所有门客都由衷赞叹一番,毕竟这般手段若非精于买卖供需判断,断然是想不出来的。
大家佩服范小巴之意还未消散,紧接着月琅便亮出赚来的二十两纹银,这数目足足是小巴所赚的一倍。这下,朱府内算是炸了锅,谁都不肯相信,一个初出茅庐的丫头,竟然能击败天字辈门客。即便夏霜也抱着怀疑的态度,她轻扶艳袖,全场嘈杂立止,她则郑重其事的问道:“月琅,我想昨日题面我说的很明白,是以一文为本金,赚取利润,可不是以自己以往存金相抵。”
月琅泰然自若道:“厂主多虑了,月琅家贫,拿出二十两存金是万万不可能的,这些钱,是我赚来的,丝毫未做假。”
夏霜微微皱起眉头:“那你便仔细说说,如何赚得?买卖何人?可否触法乱纲。”
月琅面含微笑,缓缓点头做以回应,俨然一副胸有成竹的神态,夏霜看在眼里,却不放心,再次提醒道:“月琅,你需明白,今日天地玄黄众家门客具在,可切莫诳言诈语,失了冶平府规矩。”
月琅听得清楚,再次点头,以示诚挚心意……。。
今晨月琅是笑着睡醒的,经过昨夜半勺无意中点醒,她想到了个完成无本买**试的好办法。
那落樱镇乃天下食料之王黄铧的老巢,总观上虽不及京城种类繁多,但却远远强过周围州府,很多商人慕名来此进货,而落樱下属的东丈县城自然也沾光不少,市场杂货物料甚是齐全,百姓所需应有尽有。
月琅身为牙婆,平日里做些胭脂水粉的小买卖,这东丈县大小商户的口碑,她大致也了解些个。其中盈利颇丰的应属鸡贩,酒楼客请,婴孩百天,几乎婚丧嫁娶宴席之上都少不了鸡这道主菜。而那大多鸡贩平买平卖很少作假,但却也有为赢取小利而动歪心之徒,月琅偏偏就知道其中猫腻,鸡平日喜欢吃些砂石,有鸡贩便在砂石中做手脚,他们将鸡笼周围沙土内混入落樱后山特有铁砂,如此鸡在闲散时便会吃入些,一年左右生长时间,一只鸡少则增重三钱,多的足足达到二两。
月琅踱步行进在市场中,余光所及之处,恰有一家鸡贩的鸡个个看起来都没精打采,但长的却又滚瓜溜圆,月琅心知肚明,这些鸡定有问题,而那商主定然也是黑心贩夫。于是,她便在摊位前停了一会,还未出声,立刻有个鸡贩从屋内走出,笑脸相迎的问道:“哟,这位姑娘,您要买鸡吗?”说着,也不管月琅如何反应,伸手进到笼中揪出只肥硕的母鸡道:“这只您看怎样?清炖最合适啦!”
月琅心中早已想好计划,现在只需实施而已,她摸摸那只鸡冠,深吸口气,突然脸色大变,一对杏目竖起,黑瞳急睁,大声惊呼道:“这。。。。。这。。。。。这不就是传说中的凤凰吗?”
月琅惊呼引来周围路人注目,鸡贩也愣在那里,不知她一惊一乍,到底是何用意。
月琅死死盯住那母鸡,声音都发了颤:“我。。。。。。寻了半辈子,今天终于见到了凤凰了!”
“凤凰?她说那鸡是凤凰,怕是个疯子吧?”围观众人看着那母鸡先是迟疑,而后轰然大笑,对月琅奚落一番后,自感无趣渐渐散退。
“啧!原来是个疯子,可惜了这张俊俏的脸。。。。。。”鸡贩脸上也露出鄙夷之色,随后干咳几声,大声喝道:“哎哎哎,不买就走开,别在这闲逛。去别家要你的凤凰去!”说着就要把母鸡重新塞回鸡笼。月琅猛的抓住鸡贩的手,吓的鸡贩哆嗦起来“疯子,你干什么,耍泼老子……。老子可不怕你!”但月琅却满脸恳求之色道:“老板,这只凤凰。。。。。。。。我是买不起了,但,我想告诉我的老父亲,我看到了凤凰,我要让他高兴高兴,能不能。。。。能不能赐给我一根凤凰的羽毛,啊?就一根,求您了!求求您了!”
那鸡贩眉心聚满怒色,强行挣脱月琅双手,叫骂一句:“晦气!”说着拔下根鸡毛,扔向月琅,骂道:“拿走,滚滚滚!”
月琅慌忙接住鸡毛,对鸡贩感恩戴德,连连作揖:“老板,您会发财的,您会发财的!”
“别废话,快滚!”鸡贩没好气的拿起鸡毛掸子,佯装抽打,将月琅驱赶开来。
月琅被鸡贩赶开,不但不生气,反而嘴角微扬,暗藏笑意,转头向东丈县衙走去。
东丈县令杨达是个糊涂鬼,用钱捐的功名,这在县里无人不知,之前全因他本人不通事故,在官场人缘差的很,所以知府刘锦通报吏部将他调离落樱,出任东丈县令,不与此等浑人共事,只为眼不见心不烦。而杨达这辈子巅峰也已至此,无法上升了。
月琅手捧鸡毛,来到东丈县衙前,猛击登闻鼓。县令杨达被鼓声震动,官服不整,跑上堂来,定睛一看击鼓鸣冤者不是别人,竟然是本县牙婆章月琅,更是烦躁,厉声喝道:“章月琅你疯啦,敲什么鼓,信不信我用大板子抽你。。。。。。。”
“大人,月琅有宝物献给您呐!”杨达还没有说完,就被月琅一声惊喝打断了。
“宝物?”杨达听到宝物二字,顿时喜上眉梢:“嘿,有宝物献上?也不用惊动众衙役嘛,来来来,直接来我后堂。。。。。。”
月琅却不理他,自顾自的说道:“大人,今天名女在集市中遇到了凤凰,可惜我买不起,只能买下一根凤羽带来!孝敬大人!”说着,毕恭毕敬的将鸡毛捧上了台案。
杨达拎起鸡毛,那脸色顿时变的如同乌云一般,狠狠问道:“你说这是凤羽?”
“没错!千真万确呐,名女本想买下凤凰送与大人,但那凤凰价值连城,小人万般无奈下只得再问摊主凤羽怎么卖,摊主说二十两纹银,我虽家贫,但马上想到再过几日就是大人寿诞,这稀罕物件定能让大人开心,所以,即便是倾家荡产,我也要拿下这凤羽献给大人。以示名女对本县父母官的孝心呐!”
杨达听后,这气简直不打一处出,猛拍惊堂木,站了起来,手指月琅,牙齿咬的吱吱作响,但又想到这个牙婆平日做事勤奋,现在又是一心孝敬自己,嘴里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说出半句责怒之话。
第31章 利虽不厚心须正 心不善时赢做输()
旁边师爷见此情形,悄悄凑过来,小声对杨达道:“大人,牙婆月琅没见过世面,不稀奇,被骗本也属咎由自取,但那鸡贩就太可恶了,竟敢戏弄牙婆对您的一片孝心,这说小了是鸡贩贪财行骗,但说大了就是咱县里治理摊贩不善呐。不如,就借这个由头,您帮牙婆追回那些钱,这样也能让大家瞧瞧,只要在东丈县把您当父母一样尊重,就能得到您的庇护。您说是不?”
糊涂县令杨达听到师爷在旁润色,气便渐渐消了,也不拘捕鸡贩审问,直接当庭宣判,指使衙役勒令鸡贩归还月琅二十两纹银,否则以欺诈官员罪论处。果然,鸡贩本就作假,又背上重罪,哪里还敢申辩,乖乖的交出了不知积攒了多久的二十两白银,求了个破财免灾。
听完月琅讲述这无本生意的过程后,本来喧闹的朱府大院安静下来,所有人都呆呆的看着夏霜,等待家主就此事做出回应,庭院内也渐渐凝聚起一层阴郁压抑之气,月琅已然感到气氛不对,虽不明原因,也急忙补上一句:“厂主,那鸡贩作假耍滑,我戏弄与他,也算是一番惩戒。”
站在月琅身边的范小巴犹自摇头,小声叹道:“哎,歪门邪道,心术不正!惨喽…。”
夏霜终于说话了:月琅。。。。。。。。。。。。今天,我要教你入府从商的第一课!“
夏霜这话中似乎与谁赢谁输并无关系,月琅见夏霜神色严肃,知她极是认真,自然也不敢多嘴,听其继续说道:”商者驱利而往,视钱理应如命,但商者的立身本质却是信,欺诈诡厄之术,并非不可用,但却要认清对象,如若买家腰缠万贯,那便赚他个泵满钵满,无妨!但若对方生计维艰,那便需把握分寸。永远记住,商者讲究货不断则客不断,客不断则财不断。你今次所为,损客利己,虽然有小惩大诫之理,但那鸡贩即便使诈又诈得多少钱财,可你一句话,却损了人家多年积攒,搞不好,还会害的人家家道中落,妻离子散,你。。。。。。。这是做孽,不是从商。你做的不是买卖,而是巧取豪夺!”
夏霜一语,振聋发聩,说的月琅面红耳赤,她没料到自己辛苦一番,竟然被如此奚落,况且还是当着大庭广众,天地玄黄四阶门客,仿佛一瞬间,她听到了所有人都在对此事S窃窃私语,肆意侮辱,轻慢,诟病,嘲讽。
她感到头在嗡嗡作响,脸蛋滚烫,忙闭起双眼,但夏霜那凌厉目光刺破她脑壳一般,早已深深种在月琅意识之中,即便闭眼也是徒然。羞愤间,她忽然感到肩头有人轻拂,睁眼去瞧,却是小巴。小巴虽未说话,但其意自然流露,饱含鼓励之情,月琅不明小巴为何反来安慰自己,忽又听夏霜在上说道:“月琅,这次与范小巴的比试,我判你输,你可服气?”
月琅深吸一口气,猛的抬头:“月琅不服,说好只论盈利多少,并无其他限制,怎么现在变卦?”
夏霜泰然答道:“小巴的盈利,可做第二次,第三次,甚至可以一直做下去,而你行吗?或许明天,全落樱地界的鸡贩都知道你章月琅是个欺诈之徒!以后,谁还会与你做什么生意?恐怕只见你面都会绕开行走,避之有恐不及。”
月琅语塞,不知如何辩驳,但她心中却仍然不服输,毕竟那二十两可是沉甸甸的真银。
此时,一旁的范小巴戏谑道:“呀呀呀呀,这就输不起啦,看你还年长我几岁,要知道,我为了升任天字辈门客,不知道输了多少次,你这一次就蔫巴,啧啧,这么怕输,可真不适合当个商人。”
夏霜也道:“月琅,你可曾记得当初你入我门下,所谓何愿?是不是受人欺压,不甘命运?如今你所做,与当日刘乔欺你有何差别?”
月琅心惊,不由微微抬头,扪心自问起来,没错,自己是想摆脱任人鱼肉的命运,可自己欺诈鸡贩,鸡贩本来生活还算尚可,这无端端赔付了二十两白银,那对鸡贩定是如同晴天霹雳的灾厄。况且自己是借知县的官手去打压鸡贩,若要反问,自己真与那刘乔有何差别?
终于,月琅长出口气,颓然道:“月琅知错,这次比试确是我输了。。。。。。。。。。输的心服口服”
夏霜微微点头,撩动长袍,转身向内堂走去,边走边道:“从今时起,你便从最低的黄字辈门客做起吧,跟随范小巴身边,仔细学习商者规则,记住,商者也是这世间职业,岂能与礼仪仁孝信等德行割裂开来?把那二十两还给鸡贩。之后若有其它安排,我自会通知你。。。。。。。。。。”
夏霜越走越远,声音也逐渐隐没下去,直到月琅完全听不清楚,目送夏霜回到内堂。转头看看范小巴又感尴尬,毕竟,范小巴看起来比自己小几岁,现在自己输了比试,心中愧然。
小巴看到月琅神情,张口便道:“怎么,这点事就记恨上我了?还是对厂主刚才的判决不服气呀?”月琅自觉羞耻,随转过头去,想寻个地方快些离开。小巴又道:“我刚来时,受到的羞辱胜你十倍,好在厂主规劝得当,我才有胆量继续留在这里。我可做过比你更过分的事,差点就铸成大错。”
月琅闻听驻足,心中不免悸动,虽不愿坦诚,实则却很想知道小巴究竟是如何升上天字门客的。
“我知道你好奇,好奇就过来嘛。”
月琅回头见小巴坐在庭院假山中的青石台上,双脚来回荡着,颇为俏皮。“哎呀,也不怕告诉你,我本是那花柳繁华地中一名童妓,很小就被卖了进去,为了在那种地方生存,我必须左右逢源,多多攒些银钱,把自己赎出去!”
月琅听的不由揪心,自己平日也做那买卖官妓的营生,知是作孽,却依然从之。小巴看出月琅心中所想,轻声道:“嘿嘿,所以,我非常记恨当初将我卖进去的牙婆!有一次,我偶然遇到个前去风月房买醉的大食国商人,他有种神奇的迷香,常人闻了之后,便失去知觉,任由他人摆布,于是,我便偷了那迷香,找个借口将牙婆骗来,操纵她写下了自己的卖身契,而我,自然也得了些好处,刚好凑足赎身数目,本来我想着,这是她咎由自取,恶有恶报。但,我却错了,她为不被强行拉去充妓,竟然趁夜引燃风月房花灯,花灯扑了帷幔,帷幔燃了瓦屋,如此接二连三……大火竟烧了七条街,无数人家遭殃。后来,她虽被判了斩刑,但这事情却传开了。我万万没有料到,我这以恶治恶的法子,竟会牵扯进去那么多无辜性命……。。于是……。”说到这里,小巴停住,她抬起头,露出脖子,月琅打眼便看到,范小巴那雪白脖颈上分明留有条非常清晰的刀疤。
第32章 两女子谈心释怀 俏名伶买卖知财()
小巴轻轻抚摸那道今时看来依旧清晰的刀疤,淡然道:“于是我想解脱,我日日做噩梦,那些因火枉死的无辜人全都找我讨命,我实在受不住了,便动了刀。是厂主救下我,她说我若死,来世即便作牛马也依然会噩梦缠身,难得消停,不如现在行正路做正事,将灾后幸存的生者们好好安顿,行善久了,心魔自除。啊~~~”小巴说到这里,打个哈欠:“反正都是些陈年旧事,只记得这么多了,我当时就想试试厂主告诉我的是不是真话,便跟了她,舍去大把精力赚得许多利益,将那些因我而遭灾的人安顿下来。哦,对了,还有昨日赚的这十两!”小巴晃晃手中的银锭:“也添给那些人吧!”
月琅听了小巴许多往事,终于忍不住问道:“那厂主的话,到底对还是不对?”
范小巴嘴角微扬,道:“我要不是昨天睡的安稳,哪来的精神和你比试?哪还能赢你这个小心眼的女人?”说罢,她看着月琅,如同朝日花般,笑了………。。
落樱镇有座非常大的歌舞场,曾是片衰草枯杨地,也不知哪天,来了个风尘女,往后不过一年,这里就发生了副天翻地覆的变化,如今莺歌燕舞,水肥飘絮,木榭角台之上常年春景盎然,端是好风景。
“吹破残烟入夜风。一轩明月上帘栊。因惊路远人还远,纵得心同寝未同。
情脉脉,意忡忡。碧云归去认无踪。只应曾向前生里,爱把鸳鸯两处笼。“
这首柳永的词牌小调《鹧鸪天》,被歌舞场头牌,落樱第一伎鹿琳唱活了,在场听者无不显出伤感之态,似乎就这一档曲子的功夫,场内那些家有三妻四妾的达官老爷们全都成了痴情种,执着汉,个个黯然抹泪,把往日里自己偷香窃艳的腌臜事统统忘了个干净。月琅从旁看着这群附庸风雅,好不知耻的家伙们,不由觉得好笑,却又无可奈何。
终曲唱罢,鹿琳俯身答礼,退入薄幕轻纱之后。众人悻悻离场,却有几个不愿离去的家伙,妄想随鹿琳进去后台,不想还未撩开幔帐,便硬是被伎场打手们拖拽出去,当街放倒,闹出不少骚动。范小巴前日曾卖与鹿琳酸梅汁,颇讨鹿琳好赏,打手识她,任由她蹦蹦哒哒的来到鹿琳身边。小巴笑盈盈的说道:“姐姐,你今天好漂亮呀,粉嘟嘟的面颊似桃,白葱葱的素指似玉,看的小巴欢喜死了。”
鹿琳浅笑一声,假意温怒道:“真真贫嘴丫头!怎么?今天又想卖我酸梅汁?还是说又想从我这里要走什么,骗些钱财?”
范小巴一双大眼睛滴溜转动,灵气十足的回道:“好姐姐,怎生扯出个骗字?小巴又怎会那般奸猾心思?今天是我们厂主特来看你哒。”说着,指向歌舞场一角。
鹿琳听到厂主二字连头都没回,非但不动容,反倒冷漠回道:“小巴,转告你们厂主,奴家鹿琳生的低贱,名声卑劣,厂主美意心领,看我大可不必,至于帮我赎身做妾的那类疯话更是不必出口。大门朝南,厂主自便。”
“见到鹿老板安康,也算了足初衷,既然鹿老板很忙,我告辞便是。”
本来漫不经心的鹿琳忽听旁边传来女人声音,先是一愣,而后立刻转头去看,但见两位美貌女子就坐在她身边的方桌边。不必说,自是夏霜与月琅。那鹿琳微微动容道:“莫非。。。。。小巴口中的厂主,是二位中的一位?”
夏霜屏气起身,浅施礼,道:“我是朱夏霜,冶平朱府家主,受众门客推捧,愧当天下金业之主。”
鹿琳追问道:“莫非就是连日设置粥棚救助镇上穷苦人的朱厂主朱夏霜姑娘?”
小巴插话道:“哎呀,我的好姐姐,就是她,冶平朱府的夏霜厂主,难道我会介绍那些浪荡公子给你吗?你看清啦,我家厂主可不会娶你当妾呀!”
“小巴住口。”夏霜在旁喝止道。小巴讨个没趣,撇撇嘴,不再言语。
鹿琳急忙施礼:“鹿琳所叙若有失礼,还望厂主莫要见怪。”
“不妨事,不妨事,鹿老板在烟花丛中还能守身如玉,这份宁折不弯的骨气,该令夏霜折腰才是,我也不多做铺叙,就开门见山罢,本次我实则特为鹿老板一本花名册前来。。。。。。。。。”
听到花名册三字,鹿琳神色微变,左右扫视一翻,轻声道:“内堂说话。”
一间有着金漆题字“春事楼”三字的密室前,几名身穿劲装,系腰束发的女子守在门外,忽见鹿琳带着三个女人来到,顿时振作精神,整齐队伍,齐声喊道:“楼主!”
鹿琳也不回话,径自推开“春事楼”门,但见长亭内竟然站列了超过百计的女子,穿戴具与楼外相同,分毫不差,她们纷纷低头施礼,显见尊卑身份森严。
鹿琳径自向前走去,坐在队列尽头处的木椅之上,伸手请进夏霜三人,而后肃然道:“知我花名册者,应皆是道上朋友,我八色狐狸的消息财,历来昂贵,但条条目目都是足以撼世的秘密,流言真伪,无头公案,上至宫廷,下至民间,东囊琉球,西过玉门,全在我消息财范围之内,只要你想知道的,我定有办法打听出一二,不知………此次夏霜老板想买些什么?”
鹿琳一席话令月琅不由咋舌,若不是今日跟随夏霜前来办事,怎么会知道这个表面以歌舞伎茶楼为幌子的鹿琳,竟然是个消息组织头目,而这群女人想必也是些卖弄风月家,平日里浓妆艳抹游走与各种男人之间,靠着几杯酒,几分色相便能采集充实各类消息,再由头目鹿琳将这些消息卖出去,赚取巨大利益。
夏霜淡淡一笑,给月琅使个眼色,月琅急忙打开事先准备好的硬匣子,那里放着足足二百两黄金。鹿琳满意的点点头道:“够了,足够买个大秘密。”说着招手呼唤手下取来,放入内堂。
夏霜见鹿琳收钱,这才开口说道:“我想知道与黄铧进行食材交易的商户名单,当然,我说的名单,并不是指明面之上的。而是那些背地里见不得人的勾当!”
鹿琳听后使个眼色,自有手下走出春事楼,立刻去办了,月琅暗想:这间谍组织的效率如此之强,我在落樱生活这么多年,竟是全然不知,实在可怕。
第33章 黄铧暗邀助阵客 灯下密谋治夏霜()
鹿琳请过杯茶,微笑道:“朱厂主您与黄老板之间想必有什么过节吧,我不隐瞒,前天,黄老板才来我这里买走了你手下冶金长,档头,厂主等数百人的消息,不成想,今天您也来了。若您觉得我与黄老板已经有过交易,难以信任,尽可现在离去,钱,我也自当原数奉还。”
夏霜缓缓摇头,回道:“不妨事,八色狐狸做消息财,只认钱不认人,这点我明白。你能买给黄铧我的消息,自然也能给我他的真实消息,不是吗?”
正说着,早已有人送来几张薄纸,上面是墨迹未干的名单。
鹿琳双手捧上,交到夏霜手里,道:“我做消息财喜欢未雨绸缪,你们商家间勾心斗角,我自然也多做准备,也当然知道黄老板那些私密之事,方才我差人,翻查记录,抄得这些,还望厂主审阅。”夏霜接过薄纸细细看后,颇是满意,回头对小巴和月琅说道:“你俩记住,今日之事,不要向外界说起,消息财这几个字更是不能提起。否则……。。”
“否则你们可就会死的不明不白了!”鹿琳接过夏霜话头,高举双手,长廊两侧所站女子见到鹿琳指示,顿时摆出作战架势,纷纷亮出银白匕首,霎时间长廊内寒光四射,杀意频起。
小巴吞口吐沫,忙央求道:“好姐姐,我们不会说的,肯定不说,你别吓我们好不?”
尽管鹿琳如此,夏霜依旧镇定自若,她将那张名单塞入袖口,淡然道:“冶平府门客,夏霜自会约束她们言行,楼主不必费心,此次买卖甚佳,日后若有所需,另行拜访,告辞。”说罢也不在意鹿琳反映,迈足而行,视两旁带刀女谍如无物,鹿琳反手示意,众女谍立即还刀入鞘,重新位列整齐。月琅与小巴强打勇气,愠色着对鹿琳强笑几声,急忙随夏霜去了。
鹿琳目送三人,直至她们走出自己视线后,才冷冷说道:“他们走了,黄老板请出来吧!”
“吱呀”鹿琳身旁侧门被轻轻推开,一张马脸从后伸了出来,观此人面貌,正是黄铧,他佞笑道:“八色狐狸果然会做买卖,这吃了东家吃西家,两头消息财吃的可真痛快呀!”
鹿琳不屑的笑了,她斜眼看着黄铧道:“黄老板说笑了。夏霜老板拿的名单是你写的,我从头到尾所说都是实话,未有半分虚言,不是吗?”
“是,当然是,明晓乾坤却不点破,这也不算坏你的规矩!“黄铧看向长廊尽头,拧起嘴角恨道:”嘿嘿,我就知道,那个狗知府突然对我翻脸,定然有什么内情,果然,那朱夏霜要对我动手了,竟然开始问起那些给我暗中供货,专走低价的商户名字………老狗刘锦已经被她拿下,落樱地界的水陆货运权,她也已经到手。现在,她是想慢慢将我的食业份额蚕食干净,让我在不知不觉间赔个底儿空呐!“
八色狐狸轻声回道:“俗语说一山不容二虎,黄老板,这么简单的道理,您是知道的,你虽然不想和她彻底闹翻,上次在落樱园小惩大诫,羞怒她后,便再没有难为过她,但我早就告诉了你,一定要下定决心除掉她,方才能树立您在落樱镇的主导地位。若早下杀招,她也不会将水路货运权拿到手,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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