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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财女掌门-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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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罢妇人诉述,半勺一腔委屈顷刻化为万分自责,他倒退几步,依靠着墙壁,身形渐渐滑落,一屁股闷在地上,心中好似打翻了烹饪的五味瓶,酸的,苦的,辣的,咸的一股脑全部涌了上了,将他五脏搅和的不得安宁。
然而就在牢房不远处,另有两人也听到了妇人所言,其中一个声音低声诉道:“真相竟是这样。。。。。。。。若不是买通狱卒,将半勺关在那妇人牢内,恐怕半勺至死都不会明白事情原委。”而另一个声音则淡然回答:“你说知府意草草结案,将杀人罪扣在半勺头上,我想定是知府不想妇人开口说出原委,这其中隐情也必然与这河豚毒有关,河豚得之不易,且若非名厨操刀,则几乎不可啖之。我意,只需查清那日是谁在客来酒家吃了河豚,自然可以牵出刘锦故意遮掩的原因,而我便可以此为由,逼刘锦撤案。但这关键所在究竟于那日酒家发生何事。。。。。。。。。。月琅,这就当成你入门的第一次考试吧,记住,生意人首条口诀便是,临危不乱,即便再乱的账,也要从中找出头绪,方能应对商海瞬息万变。”
那二人便是夏霜与月琅,此时月琅已投入冶平府夏霜门下做名低阶门客,而入门第一件事,便是求夏霜助其救出身陷牢狱之灾的半勺。
事毕,夏霜回到府上,拿起桌上茶水,微抿一口,对在旁井樽道:“茶。。。。。。。凉了,看来这趟去的时间确实有些长,不过收获却甚丰,撒了这么多的饵,也是时间收网了,这次,刘锦这条大鱼我志在必得。”
井樽默默点头,夏霜自言自语又道:“刘锦故意判半勺死刑,我隐隐觉得,刘锦与黄铧定有着某种不可告人的大秘密,这个秘密一旦被我们掌握,黄铧的势力或可发生坍塌。现在就看月琅是否能探出什么端倪了。。。。。。”
井樽心有疑惑,问道:“轩主,若能如此甚好,但就目前之事。。。。。。。。。我尚一点不明。”
夏霜轻瞥井樽一眼,立刻心知肚明,她微笑,回道:“井樽大哥,我知你疑惑为何,月琅那女子一未立誓,二未有功,三未知其内心所想,我便将如此重任交给她,一旦失败则会痛失机会,是这样吧?”
“是。。。。。。。”
“我却认为这并无不可,做生意总是要冒点风险,况且。。。。。。。。。事关半勺安危,她能选择在刘乔面前受辱也执意救出半勺,足见她决心之坚,我这样做也是为成全她救人心切的愿望吧。。。。。。。。。哎,但此案,唯独冤了那些无辜被毒死的孩子,和那位辛苦的娘。。。。。。。。。。。”夏霜长叹一声,继续道:“井樽大哥,结案后,那妇人务必要安排周到,还有。。。。。。咱们那布施的粥棚也重新开了吧,切记,粥要立筷不倒,尽量多帮些穷人。”
“轩主,只是前些日子开了七天,就已花去万钱,黄铧统管天下食材,那些米商售我们的米,都在刻意哄抬价格。”
“钱不必考虑,黄铧多行不义,必遭天谴。但百姓之苦,不可不顾。”
“是。。。。。。。。。。”夏霜如此说,井樽也便不再多言,应承下来。
夏霜回首看着井樽,眉目轻垂,似忆起许多往事,冰冷容貌渐添了几分温存之色,低声又道:“井樽大哥。。。。。。。你我都曾因粮食,经历过那罪恶往事,如果,让你重新选择,你还会留在我身边帮我向七大家复仇吗?“夏霜突然如此说话,井樽顿时尴尬,一时语塞,不敢作答,夏霜似还有心迹未表,抢着又道:”即便。。。。。。。。。。我还会遭遇那件伤你至深的事,你也会留在我身边吗?“
井樽默然不语。
“井樽大哥,你怎么不说话?如果重新选择,你还会留下来帮我吗?”
夏霜一反常态说个不停,且言真意切,定是动了真心。井樽当然明白,夏霜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如此敞开自己的内心了,但这个问题对于井樽来说,却似比皇帝殿试还要难上三分,井樽本就沉寂的脸越发晦暗,夏霜继续道:”这么多年了,那时你我均是风华正茂,且远居恬静村郡,从不曾沾染这些烦心事,你知道么,那时候,我竟以为一辈子就会那样过下去了。。。。。。。。“说到这里,一向冷如冰的夏霜,眼中竟有泪花漾动,足见那段回忆对她有多重要,她轻叹道:”我多么希望那个丰收的日子不会来临。。。。。。。”
“轩主!赣西郡的事,就别再提了吧,毕竟。。。。。。。。已过去了。“井樽打断夏霜的话后又觉言语冲撞,只得转开话题,柔声续道:”月琅能以一介女流之力在鞑靼人手中死里逃生,其心必恨过常人,但轩主既已收她入门,日后在家时,我自当时刻警醒监看,绝不会让她闯祸殃及本家,但愿她能如轩主所愿,探出刘锦的把柄。。。。。。。。如果没有其它事,我便告退了。”井樽不等夏霜点头,仓皇告退而走。独留夏霜一人在屋内,她也未挽留,那是因她也坚信往事已矣,如果曾受伤害,那就让自己不断强大,强大到自己再也不会受到任何伤害为止。
第22章 小聪明瞒天过海 藏扉间却遇故敌()
那日,夏霜见月琅独闯朱府只为要钱,心下明白定是出了意外,月琅走后,便忙派井樽跟了上去,井樽将月琅去到胭脂坊,并刘乔亦在坊内两件事如实相告夏霜。夏霜立即猜到十之八九,忙知会刘锦,这可把刘锦气的够呛,本来女儿在胭脂坊以探死牢谋私利是他暗中授意,可竟被夏霜得知,夏霜毕竟还是落樱镇中的大人物,且自己上次连同黄骅一起羞辱过她,与她已起罅隙,稳妥起见,自己万不能出现纰漏,所以,夏霜来说刘乔之事,他便急忙随之前去,将女儿强行拖了回来。
而月琅也在那时明白了自己的命运,一个没有力量的自己,只能任由他人来嘲弄,她不想再这样下去,终于接受了夏霜的邀请,甘愿投在冶平朱府门下。
而此刻,她就站在东丈县客来酒家门口,准备向命运发起第一次挑战。
客来酒家,正是半勺之前就工的地方,虽然位于东丈小县,门面也是老旧不堪,不过打眼看去,往来进出吃酒品茶的客人却也不少,中晚两时,人流甚至可与落樱镇的陆羽酒楼比肩,应是这里酒菜美味的缘故吧。事也难料,半勺失踪才几日,酒家便立刻招了新厨子,想必因客人太多,掌柜耽搁不起,才做此决定的吧。但掌柜也实是糊涂人,不曾想想,酒家换了厨子,那菜色味道定然会变,先前好不容易攒下的口碑,便会慢慢流失干净,往后这里生意如何,还真有些难下定论了。
月琅自落樱监牢出来后,便直奔客来酒家。本想掌柜会如实相告,不料,未曾见到掌柜,单单是门口店小二听到河豚二字,脸色都煞然生变,那店小二十分警惕,短短几句话间闪烁其词,最后一口咬定,只说根本没有那事儿,月琅还没问上几句,便被小二找个借口赶了出去。
吃一堑,长一智。月琅意识到,打听河豚这事,果然如夏霜所说牵连重大,这么明目张胆定然行不通,她悄悄躲在酒家外,观察往来客人,突的,她发现,那些来往客人中偶尔有胡人打扮的,掌柜的必然亲自相迎,那笑容与对待其他客人时大不相同。
这是为何?月琅立刻计上心来。也算是撞巧了,她这牙婆,平日买卖官妓时,为免惹麻烦,自然也囫囵学了些乔装术,于是,她随意揽来些粗布麻缕披上,戴上一沿反毡帽,又将些褐色马尾鬃粘在颌下,照着水面一看,嗯,俨然已是标准行脚胡商模样了,应该从外观上再无甚瑕疵,准备完毕,这才大摇大摆踏入客来酒家。
那掌柜一看来了胡商,二话不说,将月琅引到酒家旁僻静处,点头哈腰的问道:“大爷,读书还是骑马啊?”
月琅微微一愣,尴尬回道:“能不选吗?”
掌柜急忙又问道:“那走商还是进货啊?”
月琅只能硬着头皮道:“我还没有本金”。
那掌柜紧张起来,四下扫视,确保无人后,急忙将月琅拉到墙角,道:”您怎么白天就来了,不是说好晚上的吗?这白天人多眼杂的。。。。。。哎,也无妨,特使大人。您先随我来,我安排些酒菜,你胡乱吃些,待到晚上,黄老板抽出空来,自会前来相见。”掌柜的看看月琅,马上做个用手扒饭的动作,笑眯眯说着:“吧嗒依迪,吧嗒依迪。”
掌柜反应着实让月琅一头雾水,她知道掌柜多半是认错人了,不过这也好,刚才是赶出去,现在反而请进来,那干脆顺水推舟,先进去再说。月琅想罢,立即假装明白,胡乱点头,随着掌柜上了二楼。
掌柜的将月琅迎上二楼,打开房门,将座椅抹个干净,边做还边笑呵呵的说道:“黄老板特地给小店送来几条珍惜的鱼,还派来了烹饪这鱼的厨子,就是专程为了招待汗国中像您这样的贵商的,这鱼啊,一碰它,它就会像这样。。。。。。。”掌柜鼓起腮帮子,学河豚鼓气的样子:“这鱼啊,它肉质鲜美,但却毒的厉害。一定要会做的厨子才行,这不,昨天还因为这事发生了命案,还好知府大人硬将此事压了下去。”
月琅心中咯噔一下,掌柜说的恰恰就是河豚案的事,果然和预想一样,这其中掺杂了许多内因,知府亦卷入其中。她忆起夏霜曾提及的生意人首条准则:临危不乱,即便再乱的账也需从中找出线索。当即决定留下,将事情摸个一清二楚。月琅临场做戏,与掌柜畅言大漠草原,胡说八道一番,总算蒙混过了关。
方才掌柜话中留了个消息“真正的胡商入夜即来,”月琅未免到时身份穿帮,忙卸去妆容,换上民女衣饰,这样即便一会被真正的胡商发现,也能谎称自己走错房间。
思定后,便躲入客房屏风,这一藏可就是好几个时辰,直等得她倍感倦意。终于,门外传来了动静,她慌忙振作精神。听得门外喧闹声越来越杂,忽的,“咔啦”一声,整个门好似碎裂一般。继而,有个声音怒骂道:“你眼瞎了吗?既是汗国特使如何不亮明腰牌?你这泼材怎敢与他谈天说地,漏出知府大人的名字?”
又听得掌柜哀声辩解:“黄老板,我实在不知啊,那人和胡商。。。。。哦。。。。。。不不,和前几日先行接洽的汗国特使装扮极为相似,我详细问过,也均是所问非答,符合暗号标准。况且他汉语说的极好,丝毫没有蛮夷腔调,不是王子身边咨客哪能说这么标准的汉语呀。所以。。。。。所以。。。。。我才认错,不过,您放心,他就在屋里,我在楼内布满眼线,没见有人出去过。。。。。。。。。”
“滚一边去,是这屋吗?人呢?”
“是。。。是。。。。。哎?人呢?嘶。。。。。。。。。。。黄老板您看,那桌上的酒菜还未动,想必。。。。。。。想必是他自己也知道认错了人,离开了吧?”
“最好是这样,否则要你命!”
“是,是,是,黄老板,小的下次定然不会再犯错了。。。。。。。。。。”
“还有下次?这次都差点被你害死!好了,好了,别废话,还不快伺候王子大人与特使大人进屋看茶?”
“是,是,王子大人,您光临小店,令小店蓬荜生辉,快请进屋呀!我这就去准备上号的酒菜。”
“等等!”一个陌生声音响起,既非黄铧也非掌柜,想必应是那个被称之为王子的家伙了,那声音继续道:“不!我还要检查,事情重要,不能马虎!”
月琅听到那几人脚步声逐渐接近,心慌之下,手脚冰凉。
第23章 横刀不能断流水 孽缘自有播种时()
客房内,黄老板细声细语道:“王子殿下,您看看,没人吧,请放心,这确实是虚惊一场,我代表中原天下商会向王子道歉。”
那王子殿下用半生不熟的汉语回道:“我。。。。还是要找找,不能。。。。。出意外!”
“王子殿下,这屋内空间狭小,一览无余,即便有人也不会躲在屋里。。。。。。。。。。。”
“那。。。。。屏风后面!会不会藏人?”月琅听到王子说到屏风二字,精神顷刻紧绷起来,她死死盯着屏风外那不到一寸的世界,屏住呼吸,生怕出丁点儿动静。
此时,掌柜却插嘴道:“屏风后?王子放心,那里过于明显,没人会藏在那里!若藏也该藏于阁楼横梁之上才隐蔽嘛。”
嗯,你说的也对。”那王子应声回道。
听到那王子似乎不再怀疑屏风,月琅这才算松口气,心里盘算着,只要告知夏霜厂主后将掌柜的抓回去,逼他供出用河豚招待了番邦商人,那么半勺自然可以无罪释放。
正在庆幸中,忽然,她意识到身边有种异样感觉,猛的转头,一双恐怖双目直勾勾盯着自己,瞬间,月琅只感到心脏莫名攒成一团,全身血液沸腾逆流,吓的她差点就喊出声来。还好及时捂住嘴,她恐惧的看着那双散发寒光的黑瞳。
糟糕,行踪。。。。。。。败露了,月琅心中喊道。
“王子殿下,您看到什么了?”黄老板在旁疑惑的问道。
那王子殿下看着月琅,露出诡异笑容,从容答道:“屏风后,藏污纳垢,应该打扫打扫!”
掌柜急忙致歉:“王子教训的是,想是那里偏僻,平日织扫妇人不及清理,这才落下污垢,我这就唤来下人清扫。”
“不必!”王子从屏风后走开,说道:“我累了,要休息,你们出去,合约的事就特使处理吧!”
“这。。。。。。。。。王子殿下,黄老板都已经来了。。。。。。。。。”
“无妨!”黄老板打断掌柜的话:“与特使大人谈也是一样的,那。。。。。。。。王子殿下,您请休息,我且按照前日会谈结论,多备物资,那十万石粮食不如就会从海上运抵辽东港交由王子特使,定不会误了大汗宏远大志。”
“嗯!”王子点点头,不想再理会他,转而吩咐特使道:“你去和黄老板仔细将约文勘定明白,条条框框务必多加小心,中原人!狡猾的很!”
黄老板与掌柜四目相视,均是颇为尴尬,这王子当着他俩的面说中原人狡猾,毫不避讳,说他性格直率是褒奖,不若说就是目中无人,蛮横张狂。
“咳。。。。。。,中原人鼠窃狗偷辈甚多,确实狡猾,王子教训的是,教训的是。。。。。。。我这就出去另寻房间恭候特使大人。”黄老板言语中唯唯诺诺,显然对这个王子十分畏惧。他心知生意之事已安排妥当,在此多一刻则多一分不安,便给掌柜和特使个眼色,三人先后退着走出房门。
月琅不由奇怪,那王子既发现自己反倒不予戳穿?而是将另外三人支出房间,正在疑惑,忽然,屏风被整块掀翻,王子伸手过来,紧握月琅手腕,十指如铁扣般有力,疼的月琅叫出声来。但,即便她用尽全力却也无法甩开。
王子不发一语,虎目射出的精光像铁钉般死死凿在月琅脸上,令触者生畏,直到月琅精疲力尽不再挣扎,他才缓缓松手。王子神色乖戾地问道:“女人,还记的我吗?”
听王子如此问,月琅才敢去观察他的模样,细看之下,更加惶恐,这张面孔曾逼迫月琅挺而走向,置之死地方能还生,如今再见,怎会遗忘。
“你。。。。你是树林中,绑架我的鞑子!”
“想起来了?嘿嘿!”
不是他还能是谁,这王子正是那日月琅被困东丈山,绑架她的其中一个鞑靼人。他的脸上还挂着那天因为爆炸而留下的烫伤疤痕,月琅心着实凉了半截,本以为那日火势凶猛,两个鞑靼人全部葬身火海,可是怎么想得到其中一个竟然活了下来,而他,还是个什么王子。
她明白,自己这下算是掉进狼窝,生还无望了。
“女人,你放火杀我侍卫,好凶悍!”
月琅心灰意冷,转过头,不再再看那张脸。
“我扎赫拉,斡亦剌可汗也先之子!从来,没过受伤!可你!敢伤我!”说罢,王子脱下上衣,左肩之处,大片烧伤痕迹,看起着实触目惊心。
扎赫拉神色兴奋,锤锤自己胸口,厉声道:“你,长的好,有胆量,百里挑一的厉害女人!我要你做妻子!我登基,你,就是汗妃!我战死,你就是新汗大妃!”
“什么?”月琅怎么都没想到,刚才还是敌人的家伙,居然现在来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要强迫自己当妻子。并且是在这么突然的场合,这么突然的时间,这么突然提出的要求,令她倍感惊讶,月琅即便心智再强大,一时间也陷入不知所措的境地。
这个自称扎赫拉的斡亦剌王子虽然汉语不精,但话中意思却再直白清楚不过,他单膝跪地,手贴自己胸口,一脸严肃,抬头祈祷起来:“长生天,斡难河,我扎赫拉要这个女人当妻子,请帮我转告远方的妈妈,祝福我,祝福她!”扎赫拉说罢,起立转身,手一揪,便将腰带扯下,整条松垮垮的裤子也随即滑落。
尽管月琅见过半勺赤条条模样,但这番王形体却生得更加威猛,只余光轻扫便不由面红耳赤起来,急忙以手掩目。
“你,也脱,现在!”扎赫拉语气虽然坚定,却等在一旁,并不强行动手。或其人虽然粗鲁,也并非野蛮恶徒之流吧。
正在月琅无计可施时,门突然开了,方才与黄铧去签约的特使一步步踉跄着走入,冲着扎赫拉抬起手,嘴唇微微抽搐,似要说些什么,但,话未出口,便“咕咚”一声仰面栽倒在地,扎赫拉定眼去瞧,那特使背后一道半尺刀伤正在汩汩向外涌血,而特使则断了气。
紧接着,“啪”窗户破裂,他身后一道黑影飞跃而入,嘴里叽里咕噜说着番话,手中操着匕首,直冲扎赫拉胸口刺来。扎赫拉脱的赤条条,敌人迎面袭来,本想侧步躲开,不料脚腕处的裤子还没褪下,挪动半步,差点绊倒,正要抬头再做应对,“噗呲”那匕首却已硬生生送入了他的胸堂。
第24章 利弊终是世人语 黑白才有善恶缘()
匕首速度有如电掣,瞬时刺入扎赫拉胸口,他先是胸闷难忍而后转为剧痛,举拳回击,黑影匕首刺的太狠,一时竟拔不出来,情急下只得松手躲过扎赫拉的回击。
黑影刺杀得逞,哪能放下如此大好机会,再次缩身靠近,对着扎赫拉的腹部又是连续碎拳,拳拳到肉,扎赫拉只觉喉头发甜,五内翻腾,但还是强忍着将涌向喉孔的淤血咽了回去。他即便面对如此劣势,任就强横对攻,不去管腹部重伤,左手顺就提住那黑影腰带,右手紧扣黑影手臂,一个漂亮的过肩摔,将黑影结结实实砸在地上。而后鼓气举起房内红木桌,准备砸向黑影刺客。
刺客失利,挣扎站起,回头看到月琅正在身边,转手扼住她脖颈,将月琅挡在自己身前,扎赫拉见黑影以月琅作为人质,心一横,把红木桌摔在一旁,猛力拔出插在自己胸口的匕首,翻手掷出。匕首速度飞快且轨迹难寻,这正是北方游牧人射猎特长,前些日子,井樽在东丈山跟随保护月琅时,就差点吃了扎赫拉神射的亏。此时如此近的距离,这黑影刺客如何躲的过去,匕首划出一道银线正中刺客眉心,刺客连声都没吭出来,倒地即死。
月琅急忙撕下刺客面罩,得见真容,不由令她诧异万分,这刺客不是别人,正是客来酒家的掌柜,月琅尽管吃惊,但时间紧迫,无暇他顾。一旁扎赫拉因为拔出匕首,伤口没了依持,献血登时四溢而出,再也支撑不住,仰天栽了过去。
此时不逃更待何时?月琅正要迈步出门,回首又见扎赫拉重伤,已成将死之态。不由深吸口气,兀自为难起来,就算扎赫拉之前绑架自己,且还要强行与她房事,但终归,方才是这个仇人不顾性命,出手救下自己。终于,月琅暗叫一声:做孽!转身回去,仓皇翻出适才假扮胡人的破布条,堵住扎赫拉胸口那咕咕流出的鲜血。。。。。。。。。。。。。。。
冶平朱府内,夏霜秉烛夜读,门外传来井樽声音:“轩主,月琅传信。”
夏霜放下书本,轻声回道:“查清楚了吗?”
“事情似乎变复杂了。。。。。。。。。”
夏霜眉目微挑:“哦?与我书信一看。”
井樽推门而入,将书信放在夏霜手中,夏霜细细读来,面色随之变化。沉思片刻后,她猛然站起道:“斡亦剌的王子?黄老板的生意?行军粮食?辽东港?这些虽然看起来复杂,但我却认为事情却变的简单了。。。。。。。。。。刘锦此次难逃罪责,井樽,走,去刘府。”
“刘府?但这夜以深。。。。。。。。”
“无妨,夜深正是好时间,此次,我要诈他一诈。”
井樽默然点头,出去准备乘轿。
知府刘锦正在床上打着呼噜,忽有人报知夏霜半夜来访,使他清醒过来,俗话说,扰人清梦犹如断人肱骨,他怎能不气。于是便黑着脸,披上衣服,前去应对。他暗道,朱夏霜与自己结下了梁子,且又抓住了自己纵容小女私受贿赂,探监放人的把柄,此次又不晓得会是何事,只得提前做好心理准备,见招拆招了。
刘锦去到后堂时,夏霜早已稳坐客座之上,但见她徐驰有度,一蹙一颦都显的泰然自若,似乎对即将发生的事早已拿捏稳妥,这不禁令刘锦心慌起来。他停在门口,整理衣服,假意盛情道:“夏霜厂主,深夜到访,不知所为何事?”
夏霜瞥了眼刘锦,淡淡回道:“知府大人,我朝律法有名禁,凡误国,通敌者皆要夷灭三族。您是一方主宰,恐怕比我更明白吧?”
刘锦心里暗骂:这贱庶果然不坏好意,她必想先以律法为由惹我心虚,而后趁机算计与我,哼,料她一介女流,说上天去!也未必能比我这个熟读本朝律法的父母官知道的多!算计我。。。。。。简直是妄想。
“明白,我当然明白。”刘锦以轻慢神色掠过夏霜,径自走到主座前,回身落座,先是不紧不慢饮口热茶,而后虚晃茶杯,将剩下的茶水倒在茶宠之上,着实戏耍了一番,而后才说道:“朱厂主,方才那话是何意呀?”
“不知道最好,但我还是要奉劝大人,利益场从无亲兄弟,你帮黄铧隐瞒,可黄铧却踩着你的脊背做坏事,您不是生意人,自然不知道这其中厉害。”
刘锦故作镇定,依旧失口否认:“黄铧是落樱商家,我自有护他周全的责任,何来隐瞒庇护之说?”
夏霜道:“那我便将此事解个明白!”
刘锦眉弓轻抬:“你解,你解。。。。。。”
“大人,塞外苦寒之地,除阿尔泰山一隅有些许粮产外,整个漠北几乎再无半倾良田,今年春至塞北天变,牛羊牲畜多有冻死,斡亦剌偶有犯边,也全因抢掠粮食而来。“
刘锦插话道:“这与黄铧何干?”
夏霜未做回应,自顾自的说道:”据我所闻,边塞上,黑市交易,一石粮食足抵白银三十两,而十万石则是整整三百万白银。落樱乃天下第一镇,年税才仅仅十万而已,你可大致估算,我朝一年税收加之一起又能多出三百万多少呢?难道您真的没有想过,十万石粮食,斡亦剌国也好,鞑靼国也好,渤海诸藩也好,谁能出的起三百万两的大价钱去买这些足够十万大军开销半年的粮食?”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知府大人,贪财的背后,便是亡国灭种的无底深渊。”
刘锦这才紧紧皱起眉头,心中犹如奏起钟鼓,乱做一团,独自想了片刻,突然间恍然大悟道:“你是说,斡亦剌根本就没想过支付这些钱,他们打算拿到粮食后,马上举兵南侵?你是说,黄骅被骗了?”
夏霜凝视刘锦,终于露出淡淡笑容,她柔声说道:“知府大人。。。。。。。。。。我可从没说过,这些粮食和斡亦剌国有什么关系呀。。。。。。。。”
“你!”刘锦这才知道夏霜使诈,但自己刚才那话已经等于承认对黄铧与斡亦剌王子的交易之事,他一清二楚,此时再怎么狡辩,都是于事无补。他长叹口气:“朱厂主好心机,刘某今日算是栽了。你想怎样,说吧!”
“知府大人,我那浅薄要求早在落樱园中都已经说的很明白了,落樱地界五州十县,西起东丈山麓,东至淞江入海,这水陆货运权若能批下,某便再也不提今日之事。”
刘锦黑着脸,不发一语。眼前这个女人城府之深,心机之重着实已让他生出了畏惧寒意。
第25章 小施压力降知府 大难不死活番王()
夏霜一番巧辩,挑明厉害关系,直揭刘锦软肋,见刘锦听后沉默不语,复进一言:“知府大人,我并非危言耸听,如黄骅交易成功,战端即时开启,陛下彻查起来。。。。。。。那可是十万石军粮呐,从淞江口运抵辽东港,光是运载趸船便应做百余记,浩浩荡荡,顺江北上。即便知府大人技能通神又怎能瞒的住青天白日,怎能瞒得住百姓之眼?况且,他黄铧精明算计,又怎能不知这些粮食根本换不回半两白银,这已经很明白了,黄铧实则早有通敌反心,他在利用您,到时候,您落个夷灭三族,而他却能逍遥的在斡亦剌国当他的大功臣。。。。。。。。。他如此用心,必至大人死地,简直险恶至极。”
刘锦心知这是夏霜的离间计,但话中意思多少也令刘锦心中隐隐现出微恙,刘锦脸上闪过一丝犹豫,但很快,他便想好了如何回话:“夏霜厂主好意,刘某心领,黄铧如有叛国之心,我自然首当其冲将其拿下,对了,还有上次小女私受贿赂之事,我深表歉意,她不懂森严法度,我已家法诫之,还望厂主莫要挂心,大度海涵,那么。。。。。。如厂主没有其它事的话,就请先回吧。”
刘锦言语中示弱,已是服了软。夏霜自是知道,本次夜访目的达成,她立刻施礼,寒暄几句,告退而返。
路途中,井樽在旁小声问道:“轩主,刘锦官场混迹多年,恐怕一些离间的话,未必能起到作用。”
夏霜淡然回道:“我自然知道。”
“那轩主,您的意思是。。。。。。。。。。”
“井樽大哥,你至情至性,自是不熟这般妇人常用的卑劣手段。。。。。。。。离间两个人,最可怕之处,并不在于当场使两人决裂,但离间之言却会像根刺一般在人心中深深扎下,随着时间推移,这根刺会令伤口不断肿胀,化脓,直到伤口彻底崩裂为止。这世界上没有任何关系能挺得住离间之策,只要他们双方存在利益纠葛,哪怕亲如兄弟,情比金坚,最终都会分道扬镳。”
井樽听后,暗叹口气,不再多说什么,安静地送夏霜回了大宅。
且说刘锦送走夏霜后,那心里七上八下,似在泥井中打水,胸闷气短,怎么着都不是个滋味,各种可怕幻想也统统涌了出来,令他困意全无。终于,他再也坐不住了,即便已过子时,还是命令下人备轿,直冲黄铧府邸。
黄铧此时正在府中焦头烂额,一见刘锦到来,也不问候,当即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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