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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盗贼-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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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我放出来!”那声音喊道,“我不是大盗贼霍震波!”

“那当然!”卡斯帕尔拦住那声音说,“我们很清楚,你是领着七个小矮人的小红帽!”

“喂,别开玩笑!我是警察部长丁贝莫先生呐!”

“请你适当地停止大喊大叫吧,喊叫大王部长先生——警察马上就来啦!”

“傻瓜!警察是我呀!你们听不出我的声音吗?把我从这儿放出来我实实在在是警察官哪!”

卡斯帕尔和佐培尔,根本一点也不相信那含糊不清的声音说的事。问题很明显,就是说,霍震波想骗他们俩,绝不能轻易上当。

“你要真是丁贝莫先生的话……”卡斯帕尔说,“你最好到窗子旁边来,让我们能看到你,怎么样?”

“做不到。我被捆着,倒在地板上。如果你们不快些把我从这放出来,你们就犯了罪。懂了吗?罪——犯罪呀!”

跟往常一样,卡斯帕尔和佐培尔,马上知道这个时候应该怎么做。佐培尔背靠着水泵放置处的墙壁站好,接着,卡斯帕尔蹬着佐培尔的肩膀,向格子窗里张望。

“哎,快点!”卡斯帕尔喊道,“让我看看你,你在哪里呀?”

“在这下边,在消防汽车后面。你看不见我吗?”

“看不见哪。”卡斯帕尔说,“又不是玻璃做的汽车,当然看不见啦。你说这么些愚蠢的谎话,想来骗人,我看,你还是算了吧!”

“不是谎话!这是警官能够证明的不容置疑的事实。求求你,相信我的话,把我放出来!到底怎么办,才能让你们相信我说的话呢?”

卡斯帕尔和佐培尔,很愿意多多细听一会霍震波说话,因为,让大盗贼霍震波低头苦求,是非常愉快的。

这时,镇公所的塔上,报告十二点十五分的钟声响了。突然,俩人想起了今天是星期四。

“啊,请你慢慢地继续诉苦吧!”卡斯帕尔从格子窗向里喊,“很遗憾,我和佐培尔,要赶回家去吃午饭。诉苦部长霍震波——因为直到难得的煎腊肠吃到我们肚子裂开以前,不能奉陪你啦!”

新的变故

一开始,卡斯帕尔和佐培尔,以为奶奶嫌他们回来晚了,准在那儿特别生气呢。

奶奶一动不动地坐在厨房的桌子那边,对他俩毫不理会,象是在责备他们。

“奶奶,”卡斯帕尔开了口,“别生气呀!说真的,不是我们不好!”

这个时候,卡斯帕尔才注意到奶奶出了什么事。

“呀,不得了,奶奶准是又昏过去啦!”

佐培尔指着空炒勺和空泡菜锅说:

“没准儿是奶奶因为我们没按时回来吃饭,发怒了,而且气晕了,一个人把全部东西都吃光,以后就不舒服啦。”

“也许是的。”卡斯帕尔也说,“九根煎腊肠加上—锅泡菜,对奶奶来说,不管怎样,也是太多了点。”

俩人一起拖着奶奶,把她放在沙发上。然后,往她的前额和太阳穴涂上白兰地,把切了的洋葱拿到她的鼻子底下。

于是,奶奶打了厉害的喷嚏。她一下站起来,象忘掉自己名字的人似的,看着四周围。

她的视线停留在桌子上的空炒勺和空泡菜锅那儿,——忽然,她的记忆被唤醒了。

接着,奶奶赶紧跟卡斯帕尔和佐培尔讲了她尝到霍震波的苦头的事:“这不是很可怕吗?”她叫道,“大白天,在这个镇里,连自己的性命、煎腊肠都不能保证!我很想知道,在这个镇上,为什么要有警察!”

奶奶叹着气,把身子沉在沙发里。那模样,好象一会又要昏过去似的。

奶奶用蚊子叫一般的声音,要求卡斯帕尔和佐培尔,跑到警察部长丁贝莫先生那儿去,报告事件的经过。

“我所知道的……,只有……”奶奶用悲惨的声音说。

“我想,丁贝莫先生,现在,准是坐在派出所的桌子后边午睡吧。”

“不,今天也许不是这样!”卡斯帕尔说。

”于是,卡斯帕尔不顾肚子饿(星期四,为了中午多吃煎腊肠和泡菜,早饭总要比平日少吃一半),捅一下朋友佐培尔的肋骨说:

“喂,问题在消防泵放置处。”

他俩早把奶奶忘在脑后,向右转,跳出家门,走了。

“呀,呀——你们怎么啦?”

奶奶吃一惊,目送着俩人。

她觉察到。自己眼看又要昏过去,就极力忍住了。她用手摸索,顺着沙发到桌子,又从桌子到了橱柜。为了提神,她喝了两杯薄荷水。

然后,她三次给身体运足了劲,向卡斯帕尔和佐培尔的后面追去。

不知羞耻的典型

消防泵放置处的钥匙有两把,一把由警察部长丁贝莫先生保管,另一把由消防自警团的团长留贝扎门先生保管。留贝扎门先生的本职工作,是小小的芥末工厂厂长。

卡斯帕尔和佐培尔来到留贝扎门先生家,假借警察部长丁贝莫先生的名义,说是借一下消防泵放置处的钥匙,有急用……留贝扎门先生毫不怀疑的说:

“当然可以啦——请代向警察部长先生问好!”

卡斯帕尔和佐培尔得到钥匙,立刻一溜烟地向消防泵放置处跑。奶奶在那儿等他俩:“求求你们。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您马上就会知道哇,奶奶!”卡斯帕尔把钥匙伸进钥匙孔,开了门。

警察部长阿里斯·丁贝莫先生,躺倒在紧里边的墙角和消防汽车之间,从下到上,满缠着消火水龙带。

水龙带的一头,露出他的光脚,另一头,露出脖子和脑袋。但是,脑袋上扣着个空水桶。因此,丁贝莫先生的声音,变得含糊不清,换了音调,使得卡斯帕尔和佐培尔都听不明白。

“还不到这儿来帮个忙!”卡斯帕尔喊道,“必须把水龙带解开!”

三个人抓住水龙带的一头,拽了起来。

于是,警察部长先生以肩膀为轴,象线车一样地转开了。三个人越是认真地拽,警察部长先生越是旋转得快。“请你们慢一点,再慢一点!”警察部长先生叫喊了,“都转晕啦,别把人当成响陀螺行不行!”

待了一会儿,才好不容易把水龙头带全解下来。

没想到丁贝莫先生身上穿着的,只有衬衫和衬裤!别的东西,连同袜子,都让霍震波给剥下拿走了。

“你们,究竟想让我把这个可恨的水桶戴多久?”

对了,三个人真的全忘了水桶。

卡斯帕尔从丁贝莫先生的脑袋上摘下水桶。接着,丁贝莫先生大喘了两三口气。

“哎呀,哎呀!戴着这玩意儿,简直快憋死啦!”

他揉揉眼睛后,瞧着自己的下半身:“那小子!把我的裤子都拿走啦!——老太大,对不起,请你把脸背过去!”

奶奶摘下眼镜。

“这么做,比看旁边更好吧。”奶奶说,“做是做,能不能说一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丁贝莫先生借了卡斯帕尔的外衣穿好,坐在消防汽车的踏板上。

“霍震波这家伙,骗了我啦!”丁贝莫先生嘟嘟哝哝地说,“那是刚过了十一点半的事。突然——平时这个时间,我要到市场去转一转,今天,我也是去看看市场的秩序安定不安定——突然,听见消防泵放〃奇〃书〃网…Q'i's'u'u'。'C'o'm〃置处有人大声呻吟。”

“救救我,警察部长先生,救救我!盲肠拧住啦!必须赶紧请医生看!请快点去吧,快点!”里面是这么说的。

我马上跑到水泵放置处。

“盲肠拧住了”,我想,可不是简简单单就能治好的病啊!那家伙,要是得了这病,可怎么办呢?

“我打开门就往里跳。结果,他不知从什么地方,给了我脑袋一下子——后来,我昏过去了。”

“真可怕!”奶奶叫道,“从刚才的情况看,对盗贼绝对不能大意,即使是他患了多么重的病。”

“那家伙,根本就没有得什么病。”丁贝莫先生嘟哝着说,“为了敲我的脑袋,就说什么盲肠拧住了,让我上了当!不过,你知道吗?那家伙用拨火棍狠狠打了我的脑袋啦,这是后来,我被捆了,醒过来时,那家伙自己这么讲的。”

“呀,连这种事都干!”奶奶叫道,“那个人,真好象是不知道羞耻的典型!非得把他抓住,惩罚他不可。喏,你不那么想吗?”

“当然那么想!”

丁贝莫先生跳起来,挥着拳头。

“畜生,这小子,我得让他尝尝厉害——哪怕是他爬到天上躲到月亮后边!”

说着,丁贝莫先生跑起来,要去追踪大盗贼霍震波。

佐培尔抓住他的衬衫后襟,总算把他拦拄了。

“不行啊,警察部长先生!”佐培尔叫道,“别忘了你还没穿裤子哪!”

驾,驾

卡斯帕尔和佐培尔向警察部长先生提出,要到他家去给他取来更换的制服。——但是,很遗憾,丁贝莫先生更换的制服,昨天早晨刚送到洗衣店,洗衣店要洗好它,最早也要在下星期三,弄不好,也许是星期四或星期五。

“那没关系。”卡斯帕尔说,“不必非得穿制服不可。肯定,还有别的衣服吧?”

“那,没有哇!”警察部长先生发出呻吟声,说明他的西服柜里,己经一件衣服也没有,连裤子也没有什么可换的。

“这原因,”警察部长先生说,“就像你们所知道的,我总是在执行任务,而执行任务中,就只能穿制服哇。”

“那,这么做,怎么样?”卡斯帕尔想了一会儿说,“先到我们家里来吧。能做的事,我们尽量给做。奶奶也不会反对吧——怎样?”

奶奶完全同意了。

卡斯帕尔和佐培尔,到街头蔬菜店的老奶奶那里,借来手推车和渍黄瓜用的空木桶。

但是,要让丁贝莫先生同意装进木桶,搬进家里,是很不容易的。

“你们以为我是溃黄瓜吗?”丁贝莫先生怒喝道,“官吏怎能钻进这样的空木桶!”

不过,最后他还是钻进木桶里。也许因为没有别的好办法吧。

卡斯帕尔和佐培尔,把黄瓜桶盖上木盖儿,立放在车前,准备出发。

“等一等!”奶奶叫道,“不要那么慌张!水泵放置处的门没锁哪!不小心,就会让霍震波把消防汽车也偷走啦!”

“可是那家伙,拿着另—把钥匙呀——丁贝莫先生的钥匙嘛!有了那把钥匙,他想从哪儿进去,都能够进去!”

“尽管如此!”奶奶答道,“应该做的事,一定要按规定做好,即使它一点儿用也没有!”

卡斯帕尔和佐培尔,等奶奶关上水泵放置处的门,锁好了,俩人就拉手推车。奶奶转到后去推。

在路上,人们看到这三个人,都会以为他们从市场买来一桶渍黄瓜,现在正往家里搬。

如果有人贴近旁边的话,一定会听到桶里有人在不断地嘟嘟哝哝地说话吧。那是嘁嘁喳喳的小咒骂:“真见鬼!这里的空气是什么!弄不好,我的身体,也许一辈子都去不掉这渍黄瓜味!”

“还有,哪儿有象这里那么窄的!搞得我全身都要起瘩子。啊,鼻子疼!噢,疼啊,这回是左肩疼!你们以为我的骨头是橡胶做的,头是棉花做的吗”

随着车子向前走,警察部长先生在桶里越发不耐烦了。而且,越不耐烦,那咒骂声越大。

奶奶忍不住劝解了警察部长两三回:“请老实一点吧,警察部长先生!请老实一点吧!别人听见你的声音,不会觉得奇怪吗?”

奶奶怎么劝也不管用,这一次卡斯帕尔和佐培尔唱起来了:

驾、驾!

米面丸子加上汤!

马车飞快地跑,

一个劲地用奶油!

嗨,一年到头,

驾、驾!

奶奶也跟着放声唱。

不管怎样,三个人用自己的声音,盖住了丁贝莫先生的声音。

必须干点什么

奶奶家里,有一间墙壁歪斜的小小屋顶室,那儿放着一张客用床。他们就让警察部长先生住在这里。

“不喝点缬草茶吗?奶奶问,“缬草茶是能镇静神经的,而且,对您一定管用。——因为您吃了好多苦头嘛。”

“说实在的,”丁贝莫先生说,“我倒想吃点什么。听,我肚子在咕咕叫吧!”

“我们也是!”卡斯帕尔和佐培尔喊。

奶奶到厨房去,往一堆面包上涂了奶油。

丁贝莫先生、卡斯帕尔和佐培尔,把那些面包吃得一个也不剩。

奶奶把盛缬草茶的壶;放在丁贝莫先生床边。

“我现在,必须到街上去。首先,我要办两三件自己的事,——再一个”,奶奶跟丁贝莫先生说好,“到洗衣店去,催一催早点洗好您的制服。”

丁贝莫先生叫道,“行啊!另外,我还请你办点事……”

“您说的是……?”

“请到我家去把鞋和袜子拿来。还有,更换的头盔和佩刀,也请一块儿拿来。那是只有星期日才佩带的盛装和佩刀。这些东西,房主平兹密歇尔夫人都会给拿出来的。”

“还有另外一个,我想你不会忘记——中院放自行车的地方,有一辆蓝色自行车,轮圈是红的。能不能把它也推来?那是我专用的警察自行车,洗衣店洗好衣服,我马上就要骑它。”

“这么一来,再次把霍震波抓进拘留所,就不会费太多时间了吧,我发誓准行!”

“知道了。”奶奶说,“哦,是佩刀、鞋、袜子,还有头盔和蓝色自行车啊。”

“还有煎腊肠!”卡斯帕尔添上一句。

“煎腊肠?”奶奶反问道。

“是啊。”卡斯帕尔说,“不要忘啦!今天是星期四呀!煎腊肠加泡菜,破例晚饭时吃一回不也可以吗……”

“煎腊肠加泡菜?”奶奶猛烈地摇着头,“只要大盗贼霍震波还在自由地到处跑,我家里,决不再做煎腊肠,泡菜也一样!你以为我会再一次把那家伙引到我这儿来吧?一次就够啦!”

奶奶固执地喊叫着。能制止奶奶这个想法的,全世界一个也没有。

卡斯帕尔和佐培尔,很清楚奶奶的固执,所以,一开始就不想去说服奶奶。俩人垂头丧气地来到院子里,坐在房后向阳的地方想:大盗贼霍震波越早地进拘留所,奶奶就会越早地做煎腊肠加泡菜。

“直到丁贝莫先生把那家伙抓住以前,我们可以老是这样等着吗?”卡斯帕尔问道,“我这么想,必须干点什么……”

“你已经有什么计划了吗?”佐培尔很想知道。

“用什么办法,把那家伙再引诱到消防泵放置处去,这事,你懂吗……”

“问题是怎样引诱他。”佐培尔说,“用腊肉试试呢——还是仍用煎腊肠?”

“这些都不行!”卡斯帕尔说。

卡斯帕尔额头聚起皱纹想。想了这个想那个,——突然,今天在市镇小河钓上空醋瓶子的事,浮现了出来。

“知道啦!”他叫道,“佐培尔,知道啦!往那家伙那儿,拿空瓶通信去吧!”

“空……?”

“空瓶通信哪!”

“把空瓶通信寄给霍震波吗?”

“别人在说话的时候,不好好听多差劲。我说的是拿到他那儿去。寄去和拿去,是大不相同啊!佐培尔!很抱歉,你能不能到纸店去,买一桶火漆来!”

“火漆?”

“是啊。”卡斯帕尔说,“真正的空瓶通信,火漆要比瓶子重要哇。”

我的家还是我的家

大盗贼霍震波,自那以后,连可怕的下巴胡子尖,都显得极其心满意足。

第一,从今天中午,他又恢复了自由。当然,这是最最重要的一点。

第二,有了一套警官的服装。——霍震波打算尽量把它利用在自己的工作上。

还有第三,不能不承认是卡斯帕尔的奶奶的功劳,那煎腊肠和泡菜,简直好吃极了。

“要是我的根据地也好好的,那我就算是特大满足了。”霍震波想。

警察部长丁贝莫先生的制服,象是给他做的,刚好合他的身。

他把自己的东西包在小包袱里,放在左边胳肢窝下边。他右手拿着抢来的佩刀,象手杖一样地抡着。

他在森林里走着,走着,用口哨吹起自己喜欢的歌。曲调不一定合,但他却大声吹:

这儿是绿色的森林内,

警察的眼睛也过不来。

这个地方是最自由的世界。

啦啦啦,多愉快!

咱家是盗贼!

由于霍震波是悠悠荡荡地走,所以几乎用一个半小时,才走到他家。

根据地的门,不出所料,用木板钉死了。

警察封印

盗贼的隐藏处

任意拔钉者

严禁!!!

违犯者给以处罚

地区警察

警察部长丁贝莫

门口柱子上,有一块手写的象上边那样文字的牌子。

霍震波眨着眼,满足地搓着手:“直到现在,总算是万事顺利了。往后能不能干得好,且看一看……”

其他盗贼有个习惯,为了防备自己的隐藏处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被发现,作为避难所,就要做第二个隐藏处。但大盗贼霍震波却不是这样。

“为什么要搞第二个隐藏处呢?他这样想,“让第一个隐藏处,也起第二个的作用就行。必要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谁也不注意的第二个入口,只是要做得一点漏洞也没有。这么一来,万事简单,而且极其安全。”

霍震波看清四周没有人在偷看他,就跑到一老槲树那儿。这棵树,站立在离根据地门口二十步远的地方,树里边是空的。

他钻进树洞里,收拾好覆盖着地面的落叶和树皮,于是,用槲树板做成的结实的门出现了。

他从树干缝里取出钥匙,谁也想不到这种地方会藏什么钥匙。

霍震波马上打开地门。——那儿是狭窄的地下道入口。

在地下道里,整整走二十步,就碰到木板墙。霍震波弯下腰,按了秘密按纽。——于是,木板墙轻易地推向一边。

霍震波心中暗自欢喜,他的脚踏上了盗贼的藏身处。

“我的家还是我的家!”他叫道,“想起来,警察一定在到处找我吧。但不会到这儿来,为什么?因为我的住处,是让警察的手给钉死的嘛!”

他把包自己衣物的包袱扔到墙角,然后转着圈察看屋内。

柜橱、大箱子都打开了,里边的东西全扔到地板上。

什么都乱七八糟。内衣、厨房用具、室内服、咖啡壶、脱靴器(脱长统皮靴时使用的工具装口胡蜡的盒子、擦鞋用具、火柴、拨火棍、火夹子、面板、挂裤架、几包鼻烟、拨火叉子,酒精瓶,另外还有好多东西,都杂七杂八地乱放着。

“畜生,是丁贝莫干的呀!”霍震波发怒了,“那家伙必定要搜查我的屋子,这我知道,可是,拿出来的东西,都给放回原处,这点事是应该做的!——检查一下吧,有没有丢失的东西……”

丢失的有七把短刀、胡椒手枪、望远镜、盗贼用的长刀,还有装火药的桶和装胡椒的桶。

警察部长先生搜查藏身处的时候,把它们扣下,拿走了。

但是,这点事吓不住大盗贼霍震波。他料到会有这种事,早就准备好了。

他挪开紧贴着墙壁的床,打开地板上的秘密拉门。

“没有什么能比秘密的地下贮藏室更好的了。”霍震波说着,趴在地上,向打开的拉门伸手。

地下贮藏室里,代替被扣留的短刀,各预备了三把新的。另外,还有盗贼工作时必要的一切东西。

霍震波紧紧抓住装着子弹的胡椒手枪,把它拽了出来。

“归根到底,有这个就行。”他说,“别的东西,等收拾一下屋子再说。”

收拾屋子,是霍震波最厌烦的活儿。

“干嘛我要象我自己的女仆!”他咒骂着,“不过,只要我是大盗贼霍震波——这个仇,一定要报!不只是丁贝莫。首先是卡斯帕尔和佐培尔。这些家伙们把我关了起来,难道轻易放过他们不成!明天就赶紧打他们一个埋伏吧.抓着了他们,把这两个家伙当炖肉吃!对啦——炖肉哇,嘻、嘻、嘻、嘻嘻嘻……”

空瓶通信

第二天早晨,霍震波要抓卡斯帕尔和佐培尔,出发了。

今天,他也穿着警官制服——只是这次在皮带上插了胡椒手枪和七把短刀,还有预备的望远镜和两三根结实的绳子。

霍震波在金雀花丛的后边张望。

“躺在这里,等那家伙们吧。”他在心中叫道,“家伙们,总有一天你们会从这里通过的。畜生,发出了这种气味啦。——直到现在,不信任我的鼻子的事,一次也没有!”

他用望远镜窥望公路,哪儿也没有人影。

太阳在顶不住地照着,一只苍蝇围着头盔嗡嗡地叫。他觉得不应该打瞌睡,就不时闻闻鼻烟。

“两个星期的拘留所生活,居然会改变人的习惯,简直想不到!”霍震波嘟哝开了,“以前,多少个小时,我都能埋伏,而且,从来也没有想打打瞌睡……”

突然,霍震波吃了一惊。从望远镜里,他清楚地看见两个熟悉的身影,正顺着公路向这边靠近,—个戴着红色的卡斯帕尔帽,另一个戴着绿色的佐培尔帽。

大盗贼霍震波的睡意,一下子跑光了。

“不出我所料,家伙们要走过这儿!”他嘟哝着,“好象,俩人钓鱼去的,佐培尔肩扛鱼竿,卡斯帕尔拿网……”

“细细一瞧,网子里盛着什么哩?象是挺沉的东西……也许是瓶子?对,牲畜,是瓶子啊!——现在看清楚了。里面装着糖酒?也许是梨酒用梨做的酒。”

霍震波觉得嘴里涌起了唾沫。尽管这样,他仍然没失掉冷静,做好扑过去的准备。卡斯帕尔和佐培尔离他只有几步远了。于是,他一面亮出胡椒手枪,一面从草丛里跳出来:“举起手来——不举就开枪啦!”

卡斯帕尔和佐培尔,扔下钓鱼工具,举起双手。

忽然,卡斯帕尔笑了:“您是警察吧,那您干嘛要这样吓唬我们呢?您这是怎么啦?”

霍震波把胡椒手枪伸到卡斯帕尔的鼻子尖:“好好看看我的脸!除去这头盔和红领子,你想想!这么一来,你可不能满不在乎地笑啦!怎么样?”

卡斯帕尔翻起白眼,佐培尔喀哧喀哧地牙齿打颤。这是俩人事先练习过的。

“您、您是、那、那个……”卡斯帕尔结巴了。

“对,是我,嘻、嘻、嘻、嘻嘻嘻!怎样?有点吃惊了吧”

霍震波用手枪指着卡斯帕尔手中拿着的网里的瓶子:“这东西是从哪儿弄来的妥”:

“在、在集镇小河、钓、钓来的。这是、瓶、瓶……”

“干嘛不说下去把它拿出来!里面装着什么,让我看一看!”

霍震波拿过瓶子,这边那边彻底检查一遍,摇着头说:“如果没有想错,这里有封信。还有,这儿贴着纸条……”

纸条上,这样写着:

空瓶通信

给警察的重大报告!

与警察无关者严禁开封!

霍震波咪咪地笑着,摸着下巴:“被禁止的东西,反而对我有双倍的魅力。当然,我要打开这个瓶子看看。”

“不能打开!”卡斯帕尔叫道,“因为,您不是警察呀?”

霍震波哈哈大笑:“你想指挥我吗?好,瞧着,这种事,太容易了!”

他拔出佩刀,朝着瓶子中间,使劲一下敲断了。

里边滚出个纸团,掉在地上。

霍震波弯腰拾起它,迅速瞟了一眼。——一眼就知道有警戒的必要了。

“你们俩都朝向那边!”霍震波对卡斯帕尔吼道,“懂吗,闭上眼睛,堵上耳朵!”

霍震波开始念瓶子里出来的信。那是由卡斯帕尔提议,由奶奶写的,当然,霍震波不会觉察到这些。

霍震波擦擦眼睛,揉揉鼻子。这是真的,不是做梦!

丁贝莫老爷:

临终之际,我用这空瓶通信,透露一个秘密。

我把经过长长的一生中艰苦劳动所积的钱和黄金等所有财产,都埋在我镇消防泵放置处的土里。

请你以警察之力,把它安全保管,分配给穷人们吧。不然的话,我在墓中,也不能安心睡眠。

一个希望不被人知道的仟悔的罪人

(注意:宝物上施了魔法,要满月时去取。不然就做不好。)

消防泵放置处里有钱和黄金等宝贝,这个消息,使霍震波着迷,暂时之间,他完全忘了四周的事情。趁这机会,卡斯帕尔和佐培尔〃奇〃书〃网…Q'i's'u'u'。'C'o'm〃飞快地逃跑了。

等霍震波察觉时,已经有点晚了。

“站住!”他喊,“喂,叫你们站住哇!站住哇”

要放胡椒手枪,俩人已经走得太远了。他也没再追赶,因为现在有比这更重要的事情。

“这纸上写的,是真的吗?”他想。

怎么会不是真的呢?瓶子上,明明有封印嘛。

霍震波把信团成一团,塞进裤兜。

“被藏的宝物问题,得彻底弄清楚。他下了决心,“我有消防泵放置处的钥匙,进去没有困难。而且,今天正好是满月。这真是太合适了。”

这种时候,要细心注意地去进行工作,是当然的。他打算在进入消防泵放置处之前,花去一定时间,把周围仔细侦察一下。

“最好是干。”他想,“干得好,明天,我也许成了大富翁,不干盗贼这一行了。我希望不要有任何干扰!”

三十六颗钮扣

卡斯帕尔和佐培尔,由于对霍震波的事进行得很顺利,所以十分高兴。霍震波将完全上空瓶通信的钩,对这件事,俩人毫不怀疑。

俩人让奶奶把他俩关在消防泵放置处。消防泵放置处,只能从外边锁门,因此,有必要这么做。奶奶把钥匙从钥匙孔拔出来时,祈祷俩人的成功:“注意别干错事!那个人,什么事都干得出来。不过,你们有很漂亮的计划,我并不担心。”

但在实际上,奶奶非常担心这俩人,只是表面上没露出来。

奶奶为了忘掉这种担心,回去的时候,访问了邻居麦阿先生的太太。麦阿太太请她喝茶吃点心。两位老妇人唠叨起来了。她们唠叨得一般多,谁也不觉得闷。

时间象飞一样过去,等奶奶好容易动身的时候,天已经很晚了。

奶奶的居室里点着灯,警察部长丁贝莫先生坐在那儿的沙发上,裹着被子,心情似乎不太好。

“这么长的时间,您到底上哪儿去了?”

“怎么啦?”奶奶问。

“如果您能快点从消防泵放置处回来,我早就可以执行勤务啦!喏,您瞧瞧那个!”

沙发旁边的柜子上,放着刚洗好、熨好的更换的制服。

“你刚出去……”丁贝莫先生说,“大门口的铃就响了。出去一看,洗衣店的小伙计,腋下夹着包袱站在外面。他说,因为是我的衣服,所以才特别加班整好的,还说主人也问好哩。”

“瞧!”奶奶叫道,“这不是太好了嘛!要是稍微抓紧一点,不就成了吗?可是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老是这样半光着身子?你不想穿制服吗?”

丁贝莫先生难过地看着奶奶。

“钉上扣子呀!”他缩着肩说,“洗衣店都给揪下来了。”——他指指制服旁边的纸袋——如果,我知道您放缝纫用具的地方,我自己早就钉上了……”

奶奶拿来针包、顶针和一束结实的黑线,往丁贝莫先生的制服上,钉了一共三十六颗钮扣。先钉裤子的钮扣,然后是上衣的钮扣。上衣上,胸、口袋、袖子、领子还有肩章,都有钮扣。

这费去了相当长的时间。因为奶奶最讨厌不把活儿做得好好的。

“我尽量快些,而且尽量缝得好些。”奶奶说,“怎么紧,也不能比这个更快了。”

终于钉好第三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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