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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p]被系统穴的女孩-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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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慢慢点了点头。只要事情还有回转的余地,那她就应该冷静下来,考虑出路。
她就这样被玛丽埃塔挟持到有求必应屋。
“你好像意识到,我不是真正的玛丽埃塔。”伏地魔拽着她在巨怪挂毯前走了三次,她不知道他对这间屋子提出了什么要求,当他扯着她的头发进去时,秋看见屋子满是挂着青苔的石块,一阵潮湿阴冷的气息扑面而来——满是斯莱特林的调调。
“我当然不是。一个心里满是无聊腻歪的少女烦恼的愚蠢女孩怎么可能做得出挟持室友这种痛快利落的事呢?不过,那个只敢想不敢做的蠢丫头唤醒了我,让我在漫长的等待中重新拥有生命——”玛丽埃塔的声音越来越趋向于男性的低沉阴森,她的双眼越来越红,与此同时,头顶的那顶冠冕也越来越散发出光亮。
终于,一个半实体半幽灵的男人心态从冠冕中飘出来,而玛丽埃塔则像能量被抽干一般软软地倒了下去,头重重砸在石板上。
“没错,我就是伏地魔。几个月前,这个愚蠢又自负的女孩尾随着你和波特,发现了有求必应屋的秘密。而她趁着圣诞节前另一个我对波特动手,你们都原来这间屋子时前来探寻——愚蠢的丫头不知道如何使用这屋子,她本来只想知道你们违反校规的行为,却误打误撞许下了‘展现隐藏秘密的地方’这一要求。于是,我的安家之处,伴随着那些在我之前无数愚蠢学生藏着的破烂们,一起展现在了她的眼前。我当然能感受到这愚蠢却鲜活的生命气息——别以为拉文克劳们都聪明机灵,老实说,她并不是我蛊惑的第一个拉文克劳。”汤姆·里德尔,或者说,这个时候已经可以称他为伏地魔了——他的鼻子有几回危险拗断的痕迹,但还没完全消失,双眼已经变为一道缝隙的狭长——毫不犹豫地踢了踢昏迷在地的玛丽埃塔,压根不想花心思隐藏他脸上的鄙夷和自负神色。
“没有一个拉文克劳不渴望那丢失的冠冕——在证实这就是拉文克劳的遗物后,她简直欣喜若狂,毫不犹豫地带上了它,不仅依靠我帮助她做那些无聊的作业,还开始跟我聊着那聒噪的烦恼,喜欢的男生,讨厌的女生,以及……哈利·波特。
“这是我唯一感兴趣的一件事情,自从我知道哈利·波特的小女朋友和这位正好对她心有怨念的姑娘共住一室,我觉得简直天赐良机——上天赐予我一个让他愿意心甘情愿地出现在我面前的方法……另一个我在圣诞节进攻了魔法部,然而他一直奇怪为什么邓布利多会去得那么及时,毕竟当时他的恶咒已经让凤凰社的那个红毛蠢蛋晕死过去。而这,也是困扰我的问题。现在,我终于有了一个假设,然而它需要被证实,让我看看这次他会不会来,又会多久才来呢。”
他薄薄的嘴唇卷起一个略带兴致又极为凉薄的笑,狭长的眼睛盯紧了被迫跪在墙角、衣袍凌乱的秋。“那么,实验开始了。”他轻声说着,抬了抬手,极为愉快得丢出一道钻心咒。
作者有话要说: 玛丽埃塔的事是这样的哦~~前面的伏笔有人猜到吗~~
以及,虽然我不是金妮的粉,然而也并不讨厌她。在我看来,这姑娘并没有什么黑点,她不是圣母,然而她更不是三观不正的人。
争取在五章之内结束《凤凰社》卷!三章更好~
☆、秋张
哈利猛然睁开眼睛,冷汗濡湿了额前的碎发。他的伤疤正火辣辣地痛着,这让他咬紧牙关的表情更加扭曲起来。
可是,现在不是在意伤疤的时候,刚刚他在梦里看见——伏地魔在折磨秋!
他几乎没来得及细想,一把抓起面前几乎没怎么动笔的预言课考卷,胡乱扔在讲台上,在全考场同学疑惑震惊的目光中大步走出考场。
“我梦见秋被伏地魔抓走了,但我确定那是真的,就像我看见韦斯莱先生被伏地魔诅咒的那一次。看上去他们现在在密室,就是斯莱特林留下的那一个——”他一出礼堂,就看到已经站在门外的塞德里克。
“——是在有求必应屋,金妮告诉我的。”塞德里克点了点头,补充道。
身后传来一声惊呼,哈利回头,发现是脸色苍白的罗恩。“我看到你离开考场时脸色特别差,生怕出了什么事,就跟了出来。”他小声解释,从表情上看,显然已经听见了两人刚才的对话。
金妮、赫敏和佩吉从走廊拐角处冒出来,正朝这边一路狂奔。
“我刚考完算数占卜——金妮就出现了——她跟我说——”赫敏抓着长袍衣襟,大口喘气。
“邓布利多校长刚刚传话给我,他已经知道了,还让我看住你们不要冲动。”塞德里克皱起眉。他虽然心急,但仍然记得,他有身为学生会男主席的职责。
“可是我必须去。”哈利突然说道,“你说他们在有求必应屋。伏地魔为什么敢在有邓布利多在的霍格沃茨里动手?就是因为他可以对有求必应屋许愿说不许别人进入啊!然而按照秋的说法,如果伏地魔现在意识到了我们之间的联系——”他快速点了点额上的伤疤,“那我刚才看到的,未必不是他想让我看到的。也就是说——很有可能,他将那间屋子设置了除我以外他人禁入,所以才敢明目张胆在霍格沃茨动手。现在只有我能进那间屋子。”
“可是哈利,明知道是个陷阱,你不能就这样单枪匹马的前去,我们需要一个计划——”
哈利拉开赫敏搭在他小臂上的手,“明知道秋在受苦,我却在这里浪费时间,这才是我不能忍受的。无论怎样的计划,都得是我先进入有求必应屋。你们可以想着计划,我要先行一步了。”
他的表情是不容再议的决绝,赫敏从未在五年的莫逆之交身上见过这种神情,一时恍惚,竟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
秋咬牙忍下又一波气势汹汹的痛感,血腥气顿时充满口腔。
一定是太用力咬破了嘴唇,她在高强度的钻心咒伺候下意识已经开始些许涣散,无意识地想着。她现在看上去狼狈不堪,从未体现过的疼痛如同有人手持利刃撕裂她的皮肤,尖锐的钢尖狠狠插。入她的血肉,不放过任何经脉一般游走全身,头发披散,衣衫凌乱,脊梁狠狠地撞过岩石,现在还火辣辣地抽痛着,手上的皮肤不知何时在砾石上划破,一道道地向外渗着血,然而在钻心咒的密集袭击下,这样的擦伤竟显得无足轻重。
然而,血液却刺激了恶魔的神经。
“既然那一位那么想得到波特的血液,那我来试试他小女友的,也不算亏。”伏地魔骨节分明的双手玩弄着玛丽埃塔的魔杖,感兴趣地眯了眯眼,身形一晃,竟然化为一团黑烟向秋袭来。
变故却是在这一刻发生了。
秋觉得胸前微热,似乎迸发出了什么奇特的力量,与此同时,伏地魔前行的影子竟堪堪在她面前不到十厘米出停住了,好像撞上了什么阻碍般,即使想要取道两侧,也无法前进。
“这是什么!为什么让我无法通过——”他也对此变故吃了一惊,为了掩饰这一瞬的未知和害怕,一连串地甩出一道道咒语,“四分五裂!钻心剜骨!”
秋后背靠着墙壁大口喘着气,双手却悄悄攥成拳。她或许知道伏地魔受阻的原因,刚刚贴着她皮肤发热的物体她感知得很清楚——那是小龙女送的镇元石。
开学之前,小龙女回复她说这东西从原理上讲对魂器有用,只是苦于从未实践过,到底无法确认。她此后一直随身携带,总觉得哈利会有一天用到,却没想到是自己先做了个实验。
驱除恶灵,这石头果然没辜负它的简介辞。这实验结果倒是让人满意,然而道教中讲,从来福祸相依。
伏地魔眼中猫捉耗子般对待她的散漫折磨兴味消失了,随之而来的,却是渐渐变冷残忍的目光。
【检测到宿主存在生命危险,强制遣返功能已自动启动。目前进度为10%。】随着电子提示音的响起,多日未闻的系统竟然冒了出来。这声音虚弱得让秋心头一跳,仿佛已是勉力支撑的强弩之末。
伏地魔因为受到了不明阻碍,而对她动了杀心。
更不妙的是,这强制启动了系统的跨越位面功能。秋听着脑海中播报进度的百分比不断上升,心却逐渐下沉。她还太年轻,从来没有认真而严肃地考虑过什么事情值得她赌上生命,此时此刻,在被谋杀还是梦醒回家之间,选择似乎已经不言而喻。甚至,她该庆幸自己能有此退路。
可是,为什么心中瞬间被呼啸而至的悲伤情绪填得那么满呢?
她倔强地眨了眨眼,想要逼退眼中的泪意。她在被绑架、甚至被折磨时都没有落泪,因为那时她一直坚信,自己能够再看到他。可是现在她却要不告而别了。
强制遣返功能进度已经过半,秋似乎已经看到,那间狭窄的、永远堆满书本而稍显杂乱的宿舍,和正坐在桌前刷着手机的室友。她努力地睁大眼睛,想要将已经模糊了的魔法位面的一切看得更清楚些。最后停在脑海中的画面,是一只直直指向她的冰冷黝黑的魔杖杖尖,她实在分辨不清,那个撞开门的声音、焦急的脚步声、心疼地喊出的那声“秋”,是不是她的幻觉。
——不,不能就这样回去,她还没好好看看那个眼前人,还没有跟他道别……
秋挣扎着坐起来,发现身边空无一人。她疑惑地四处寻找,周围是浓重得看不到尽头的寂静的黑暗,在这视觉和听觉无法抵达的遥远尽头,她孤身一人,彷徨无依。
——可是,哈利呢?果然自己意识模糊时听到的声音,是一厢情愿的幻觉吧。只是……伏地魔呢?玛丽埃塔呢?
她低头下,发现自己身穿着蓝白条蕾丝连衣裙,左手手腕上带着一只白色皮带手表。这让她多了点不好的预感,飞速抬手摸了摸脸,又摸了摸头发,这触感却让她不得不承认心中的预感——她现在,好像又是张阳了。
“张阳。”还没等她细细品味复杂茫然的心情,有人打断了她。她抬起头,恍惚间有一种照镜子的诡异感——一个身穿黑色长袍、系蓝领结、手持魔杖、长发飘飘的姑娘,正从目之所及黑暗的尽头慢慢朝她走来。那是真正的秋·张。
“六月份霍格沃茨的场地最好看,山毛榉树叶子绿得发亮,草地总是柔软得像毛毯一样,其间散落着各色小花,黑湖明亮得像是巨大的镜子,能装得下整个天空……”她的身形飘逸婀娜,如同神女般缓缓走近,又在她面前站定。张阳看着离她不足十厘米的秋,那张漂亮的脸蛋上此刻浮现的怀念神情瞬间让她把冒出来的无数个问题咽回了肚子里。
——那,毕竟是她的霍格沃茨啊。而她自己,不过终究是个短途旅人而已。
然后,秋突然轻轻笑起来,只是那笑容中似乎有着无穷无尽的哀伤和诀别。她们此时靠得太近,张阳几乎能从秋那双弯起来的黑白分明的杏眼中看清自己的倒影,她那傻里傻气的,不知道说些什么,只好沉默地看着对方的倒影。
“然而,我已经离开一年——先不要急着反驳,你知道,每个位面世界的时间计算都是不同的——而在这一年里,在我作为张阳而存在的这一年里,我先是摸索出了位面世界的概念,又接受了自己原来的世界在这里只是一个畅销书系列而已。而在接受了这个之后,其他的一些事情接受起来也就不那么让人难过了,虽然原着里没有写明,但作者访谈、官网设定什么的总要给出结局,不是吗?”
她笑起来,然而以张阳对那张脸的了解,她觉得这个表情后面藏着的是无尽的酸楚和无奈。她心知,这个童话故事般美好的姑娘那被轻飘飘盖棺定论的结局:“离开魔法界嫁给了一个麻瓜。”
“那么,你作为张阳的这一年,又是怎样的呢?”她缓缓吐出一口郁在胸中的气,选了一个新话题。
面前的那个姑娘笑容中却多了自信和耀眼,她一挥手,身上的长袍和魔杖都不见了,而张阳的表情却止不住古怪起来,这种照镜子的诡异感更加浓重起来——站在她对面的秋,不,此时她已经换成了这一年来张阳的样子:披肩碎发,肩跨着棕色手袋,上面的图案则是从前的张阳从来只能远观没钱亵玩的轻奢品牌logo,白色丝质衬衫,黑色阔腿裤,这一身极简OL风服装虽然没大喇喇地把牌子当装饰绣的人尽皆知,但看其流畅优雅的剪裁显然足以配得上手包。她画了薄妆,眼线拉得恰到好处,掩盖了点张阳学生时代的稚气,眼尾上挑得既犀利又内敛。
“你的学位本就不差,拿出手去够得上好平台,加上我熟练如母语的英语,在你们遍地是竞争、同样遍地是机遇的二十一世纪,没有不所向披靡的。
“再说……”她像是想到什么,敛了笑意,“如果注定要融入这个世界,那我宁愿是自己主动的……”
她向前一步,从侧面看,几乎紧紧贴合张阳。“我不想让我的命运被注定、被操纵,当我跳出那个世界,发现原来我的存在是这样寥寥几笔的意义,所有那些我关心的、在乎的,全都是可以为了故事情节这种可笑的理由生生被抹去的,你能理解那时我的害怕和不甘吗?接着,我透过梦境,看到了那个世界的你,因为不是那个世界的灵魂,所以可以不受命运的约束,可以自由自在地活着,甚至可以扇动蝴蝶翅膀的你——”
她说着,仿佛又看到了那个时候的自己,害怕,彷徨,一无所知,只能通过断断续续的梦境一点点推测出来,自己和这个叫做张阳的女孩被一个调皮捣蛋的系统调换了身份。2016年,而不是她熟悉的1994年,身份的突变,时代的巨迁,全然陌生的环境,无依无故的世界……然而她坚持了下来。
那种猛然发觉自己的生活轨迹不过是命定的寥寥数笔的恐惧和不甘如此强烈,让她只想拼尽全力逃离令她全身颤抖的结局。更何况,那个姑娘,那个虽然同样来到另一个世界,跌跌撞撞却努力越走越远的姑娘,做得比她好得多。
张阳惊讶地侧过头,看着秋近在咫尺的脸庞,仿佛刚刚明白对方的意思一样,“你是说——”
“对,那个世界需要你。”秋同样认真地看着她,许久,轻轻笑了,“那里已经变成了你熟悉的样子,而在你原本的世界里,你不能否认的是,我过得也同样十分精彩。”
张阳心中一动,这个女生,大概远比她知道的,还要坚强勇敢。
“所以……”
“所以……”
两个人竟同时开口,接着,默契得仿佛早已商量过一样,各向前迈了一步。她们的身影重合,然后,径直从彼此的身上穿行而过,原本面对面的少女们背向而立。
而面前的路,才是未来的她们要各自面对的。
“帮我照顾好她们……你知道,我的父母,还有同学们。”分别在即,原本坚定的秋语气中也有了一丝颤抖。
“我会的。你也一样。”张阳轻轻答道,无数想说的琐事和叮咛争先恐后地冒出来,却全数被她咽了下去——从今以后,张阳的人生,她再也没有权利干涉了。
少女们站得极近,飘起的长发相互纠缠,仿佛彼此的命运一般,相遇、纠葛,可最终还是会分开。两人突然一同抬起头,仿佛心有所感般望向头顶。
那里只有一团浓得化不开的黑暗。
在两人都看不见的虚空中,另一个少女耗尽了所有能量,在保护宿主性命、开启跨越位面相会之后,她已经榨干了所剩不多的最后权限。尚且稚嫩却苍白如纸的脸上挂起一丝疲惫却满足的笑意,她轻轻吐出一口气,仿佛预感到了什么。
突如其来,她的身体爆裂开来,被分解成无数个再也无法承载记录和回忆基础数字,消散在茫茫虚空中。
唯有那声叹息,仿佛还未散去。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有事,更新提前放出来,周末福利!喵肥美的一章,大家周末愉快~记得给我留评么么哒~
下周三见w
☆、六月
秋觉得全身上下的肌肉都酸痛不已,如同负重跑了个马拉松。她花了好大力气,才慢慢睁开眼睛。
正对上一双充满血丝的绿色眸子。
“……哈利?”她张了张嘴,声音沙哑得把她自己都吓了一跳。
面前的男孩看上去憔悴万分,双目泛红,头发凌乱,下巴上还有几颗冒头的青色胡茬。看见她醒转,原本坐在窗前椅子上的男生扑到她的床头——“秋,你终于醒了,你知道吗,你已经昏迷了一天一夜,昨天下午庞弗雷夫人治好了你的外伤,但你就是没有醒来的迹象,我还以为——”他一顿,收住话头,“总之,现在醒来就好了。”
他伸出手,指腹轻轻擦过她的脸颊,触感干燥温暖而微微颤抖,如同对待一件失而复得的珍宝。
秋这才环视周围的景致,发现她正躺在校医院雪白的床上,床头挂着帘子,柜子上乱糟糟地堆着巧克力蛙、毛毛牙薄荷糖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看上去像是前来探望的人留下的。
她心里有无数个关于伏地魔和玛丽埃塔事件后续的疑问,然而庞弗雷夫人闻声匆匆赶来堵住了她的发声,三下五除二对她施了一沓色彩各异的检测咒语,才郑重宣布道她明天早上就能出院了。
听着庞弗雷夫人的决断,哈利一直提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一直如弓弦般绷紧太久的人一旦放松下来,累积的疲惫和倦怠一瞬间全都爆发出来。哈利不说,秋也知道自己昏迷的这一天一夜中这人怕是没合眼,她就算再好奇,也不能这个时候抓着人家不放求讲故事。
“你就在这里凑合一下吧。”她指了指旁边的床,轻声对哈利说。
他稍稍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爬上床,视线却从未离开她。秋抿了抿唇带了点笑影,伸出手去轻轻牵住他的右手,一直强撑着不肯休息的人终于露出了点放松的笑意,闭上眼睛和衣而卧。
她到底是在第二天出院与其他小伙伴汇合,才知道事情后续的。
那天哈利进入有求必应屋拖延时间,而尽管伏地魔命令有求必应屋只许哈利一个人进入,他却错误地估计了霍格沃茨校长对城堡拥有的权限,凤凰福克斯带着邓布利多冲破有求必应屋的阻碍,从伏地魔的魔杖下救下已经昏迷过去的秋和挡在她前面的哈利。
拉文克劳的冠冕失而复得,然而当其中伏地魔的灵魂被消灭后,承载灵魂的外壳冠冕也随之碎成几片,一千年来被太多人打过主意的宝物从此变成了不值钱的脆片。玛丽埃塔的情况也不乐观,她和伏地魔的魂器共处了一个学期,日益沉迷其中,最后还被吸取了大部分魔力。这种情况比当年金妮还要糟糕,庞弗雷夫人连夜进行救治,终于在第二天一早时宣布要被转院去圣芒戈。
对于伏地魔的灵魂突然从某个同学身上冒出来这件事,知情的几个人都惶恐不安。虽然事出有因,是因为玛丽埃塔拿到了他施了魔法、藏在学校里的物品——那谁能知道这恶魔到底在学校里藏了多少个呢?万一他们什么时候也碰上一个怎么办?东西被藏在有求必应屋,更让这几个以有求必应屋为根据地的知情者们惊惶不安。
就连上午这个碰面,几个人都是选在七楼的一间空教室进行的——刚刚发生的事情造成的心理阴影还需要时间的冲刷淡化,尽管习惯性地拐上七楼,却终究没进入近在隔壁的有求必应屋。
而秋却觉得,这件事情是个难得的突破口,也许……她是时候和校长长谈一次了。
她在放假的前一天下午出现在校长办公室门前。
报出从学生会主席塞德里克那里套出的口令,门口的石兽旋即跳开,螺旋阶梯在它身后层层延伸。
邓布利多似乎没有料到会迎来这样一位到访者,惊讶的眼神一闪而过后,他一挥魔杖,拉开了对面的椅子,桌子上出现了一杯冒着热气的茶。
“张小姐,请坐。看到你已经恢复的没有大碍,我十分欣慰,希望另一位拉文克劳的小姐也能像你一样。”校长修长的双手交叉相握,示意他的小客人坐到对面。
秋一直盘算着应该如何开口。
“校长,我来找您是想……我是说,我在这次的事件中有了一些发现和猜想,想劳烦您确认一下。”她吞吞吐吐。尽管她和秋·张互换了身份,又没了系统的约束,就算她装作神棍附体,跑到拉文克劳塔楼上大吼伏地魔所有魂器的名字都没人管,可是……既然两年都过来了,那她不妨按照既有的轨迹,按部就班地继续着一个普通的拉文克劳学生的生活方式。
也许这样,对于她和他们来说,才是最好的选择。
邓布利多用指尖撑住下颚,露出愿闻其详的表情。
“金妮给我们讲过她几年前被伏地魔附身的遭遇,就是圣诞节时哈利因为在梦里看到伏地魔伤害韦斯莱先生,害怕自己被不明力量玷污的时候;而这次玛丽埃塔被附身时,他也有所感应……”她抬起头看了一眼坐在对面的校长,发现对方的神色骤然严肃,阅遍世事的蓝色眼睛犀利起来,莫名让秋感到一丝压力,然而她得继续说下去,“当时,金妮说那本日记是封住了一段记忆,所以她才会被附身;而这顶冠冕,您也说它被施以邪恶之术,才能操纵人心。其实,当时伏地魔还有过想要吸收我的血液灵力的念头,只是——我当时身上带着一块宝石,您知道,就是去年三强争霸赛时您协助我救下的中国火球,她回到中国送我的谢礼。据她所说,这块叫做镇元石的宝物有驱除恶灵之功效。正是这块石头替我挡住了想要攫取魔力的伏地魔,我想大概也是因为它的保护,此时此刻我能坐在这里,而玛丽埃塔却进了圣芒戈。
“所以……”她迎上邓布利多审视的目光,“这个冠冕上,覆着的邪恶魔法,其实就是伏地魔的灵魂是吗?因为,当伏地魔对我施加钻心咒时,镇元石没有作用,可当他想要化为黑烟靠近我吸收力量时,就被能够阻挡恶灵的石头屏蔽了。一旦这么想,那么就都能说得通了——冠冕和日记本有思想、有力量操纵玛丽埃塔和金妮。而之所以能够让哈利有所感应,是不是也因为——哈利身上也有一块他的灵魂呢?毕竟——您在三强争霸赛的决赛上杀掉了伏地魔,可是几个月后,又一个伏地魔东山再起,再过半年,霍格沃茨凭空冒出了个伏地魔,而几年前,就有一个伏地魔死于蛇怪的毒牙下……既然他有这么多灵魂……那么,是不是哈利身上有一个,也是可以理解的呢?”
她的话音落地,整个办公室一片死寂,就连平时喜欢窃窃私语的画像们都没有开口说话。
邓布利多长久地盯着她看,目光中带着颇有实质的审视和犀利。许久,那位须发皆白、豁达睿智的百岁老人眨了眨眼,“张小姐,不得不承认,你是个优秀的拉文克劳。”秋安静地听着他的话,他又缓缓道,“那么,真正的拉文克劳一定知道,有所为有所不为。你们——都还是刚刚十七岁甚至还没有十七岁的孩子,有些事情在这个年龄思考得太多,不见得是好事。”
校长的态度虽然委婉,但秋却觉得他不想在这件事情上和她继续谈下去了。他这种态度或许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已经算是证实了她的猜想。尽管这件事情没有明确的后续,但校长还是对她提到的镇元石很感兴趣,并且在她告别时暗示她,这样的猜想最好不要和别人提及。
秋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她又何尝希望这是真的呢?只要那男孩不往这方面考虑,她绝对不会主动做引导的那个人。
……这,也算是她的一点私心吧。
尽管有两个学生在期末考试周住进了校医院,其中一个还进了圣芒戈,但拉文克劳还是凭借魁地奇学院杯的得分在四个学院中脱颖而出获得学院杯。整个礼堂用蓝色和古铜色的绸带装饰一新,一只高大威猛的鹰在天花板上栩栩如生,展翅欲飞。
这在许多拉文克劳学生看来都是个荣耀而新奇的体验:格兰芬多已经连续四年夺得学院奖杯,之前几届也由斯莱特林学院获得。就连他们的院长弗立维教授也穿上了簇新的蓝色长袍,一脸骄傲,在教工长桌上尤为显眼。戴维斯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烈火威士忌和黄油啤酒,作死地把它们兑在一起,结果整个晚宴都拉着魁地奇球队的成员们又哭又笑。
然而,就算再不舍,又是一年毕业季。
霍格沃茨特快上,他们的包厢变得游人如织。这不仅因为有哈利救世主这块香饽饽,更是因为,学生会主席塞德里克就要毕业了。哪个学生在霍格沃茨不认识温柔善良的塞德里克学长呢?也许未来再难见到,小姑娘们三五成群期期艾艾地蹭过来,都想抓住最后的机会,再和他说几句话。
“你还真应付得开。”经历过无数姑娘的洗礼之后,哈利惊奇地盯着还能笑得如沐春风的塞德里克。
高大的男孩子额上也带了点薄汗,却还能平静地眨眨眼,微笑道,“毕竟,以后的工作就需要耐心。”
塞德里克手握十门全优的Owls证书和七门全优Ws证书,找工作当然小菜一碟。再加上他还是三强争霸赛代表霍格沃茨夺冠的勇士之一,进入魔法部都毫无压力。最终,他选择了魔法部法律司,在他看来,战时不仅需要能在战场上英勇厮杀的战士,同样需要不断修改完善的上层建筑,才能长久稳定地维护胜利果实。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梦想,每个人都在朝着自己的梦想坚定地前进。
火车不曾停歇,一路向前飞驰着,窗外是无数向后倒退而去的六月景致。
作者有话要说: 凤凰社事件薄完结。
我……争取周日能放出更新……但是这几天要往研究生宿舍里搬东西,想想就累成狗,所以我尽量……
今天陆陆续续看着有的同学搬着箱子拖着行李箱离开,有点难过。虽然我还要在这里两年,可是小伙伴们各自聚散天涯,还是会不舍。
愿各位安好
☆、决定
黑夜之上,一条肮脏的河流在浓雾下蜿蜒曲折,两岸杂草丛生,垃圾成堆。透过惨淡的月光,河边废弃的工厂和烟囱高高耸立的剪影阴森森的,带着点不详的意味。四下里毫无声息,将黑峻峻的河水的呜咽声衬得分外明显。
河边废弃的砖房如同迷宫一般排列,破旧的窗户被废木条一扇扇钉起来,晚风吹来污水河令人作呕的气息。这列破砖房最里面的一间,挂着破烂木条的窗口隐隐透出点昏暗的灯光。
“啪嗒”一声,一个带帽兜的黑色身影凭空出现在巷尾,他先是面无表情地扫了一眼污迹斑斑的墙面上那块破旧不堪的、上面字迹不清地写着“蜘蛛尾巷”的铁牌,又小心翼翼地环顾四周,确定周围和看上去一样,安静、荒凉、毫无人迹之后,才迈开大步走向那间透出灯光的房屋。
锈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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