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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山传之贪-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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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这个意思,我是觉得我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余一青又想起了九斋翁之前不让她下山,应该不是怕她下山寻仇,而是她根本没有告诉九斋翁自己下山究竟想要干什么,像个无头苍蝇似的在江湖上,心浮气躁,功夫没有多好,行为举止又是幼稚,不晓得怎么保护自己。
“那你就想明白自己到底想要做些什么吧。这泰山武林大会,你就不要跟着我们丐帮去了。”江小雨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火气,看着余一青那一幅惆怅的样子,就无明火起。
“我可能真的要好好想明白。”余一青没有顾到江小雨的火气,反而是自说自话地往前走着,等她想起要找江小雨的时候,江小雨已经没了踪影。
三洛门的总坛设在洛水上的一个岛上。
唐若心站在朝向泰山方向的渡头,摩挲着刚被绣针刺破的手指。绣针破指并不是什么好兆头,她在心中暗念,希望征兆什么都是假的。
眼看着就要天黑,这林凡今日的消息还未传来,莫不是真的出了事。
凡叔站在船头,船老大战战兢兢地撑船进入洛水域,竟真的没有任何挂有洛字旗的船只过来拦截。
“我说了,保你无事。”
远瞧见一年轻男子踏水而来,待他跳上船。“父亲,今日没收到你的消息我正担心呢,发生了什么,这个节骨眼,你竟然回来了。这武林大会就要开了。”
凡叔看了眼船舱,“三变,是少主出了些事情,没有办法。”
林三变听父亲一说,忙朝舱里望支,只见沈唐躺在船舱里,身上披了件黑色斗篷,隐隐还能看到周围散着幽蓝色的光,脸上似看不出血气。
“难道少主的病又犯了?”林三变自小便与沈唐相识,长大后跟随父亲帮三洛门做事,更成为了沈唐的心腹。六年前的那件事情之后,沈唐一夜之间如同变了一个人一般,再无幼时那种天真热情的心性了,总是冷着一张脸。沈夫人说是沈唐得了怪病,只要激动异常或遇重伤便如同行尸一般,眼空无物,浑身被蓝光侵袭。
“应是,你先行一步,禀门主夫人。”
“是,父亲。”林三变急忙飞身回原来的船上,命弟子全速行回渡头。三洛门的行船比一般的船要快一些。
唐若心杵在渡头,见林三变的船飞速驶来,暗暗攥紧手中的锦帕。
“夫人。”林三变上渡头便跪在唐若心面前,不敢说话的样子,唐若心便猜中了三分。
“沈唐出事了?”
林三变点头。
唐若心苦笑地摇头,为何家人有难的预感总是如此地准。
“伤了?残了?死了?”唐若心转过身去,不再看林三变。
“是少主犯病了。”
“病?”唐若心恍然,“可有伤。”
“我没有看真切,但据父亲说只是出了点事情。父亲的船就在后面,夫人一见便知。”
唐若心吩咐身边的弟子,“将少门主的软榻抬来。”,手中暗暗地从袖里拿出三根金针。
沈唐的软榻已抬来,凡叔的船没多久也到了。唐若心没能等船停靠,便涉水上船,步进船舱,掀开沈唐盖在身上的斗篷,细细地察看着沈唐的要害之处,脸上的凝重稍缓,还好,没有重伤,只不过竟然能有人连点沈唐两处大穴,究竟是谁。
唐若心将沈唐的身子翻过来,将三枚金针刺在沈唐后颈若隐若现的水纹周围。水纹渐渐消下,沈唐周身的蓝光也算是完全消退。
唐若心将昏迷的沈唐抱上软榻,朝凡叔一摆手,作了个抹脖的动作。凡叔会意,抱拳:“谨遵夫人命。”
船夫忐忑地问:“这位大侠,我可以走了吗?”
凡叔从怀里掏出锭银子塞在船老大手中,“这次多谢帮忙了,绝不能让船老大你亏着走,丰厚点上路吧。”
船老大听出了话里的意思,吓得他立马跪地,银锭散落在地,浑身抖得和筛子一般。“大侠,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会说的,你放过我吧,你放过我吧。”
凡叔拾起散在地上的银子,又塞进船老大的手里,微笑着施掌抚在船老大的头顶,“钱拿好了,丰厚地走吧。”掌下发力,船老大的七窍流血不止,当即丧命。
“清了吧。”
沈唐躺在床上,唐若心守在一旁,用绢帕擦掉她头上的汗珠。颈后的金针已经取出,沈唐照理来说应该转醒,为何迟迟没睁眼,唐若心着急,却不能和任何人说。沈唐的秘密只有自己知道。
突然沈唐像是受到大煎熬一般,神情十分痛苦,双手紧紧地抓着被子,额上的汗珠越来越大颗,身体不住地颤抖。
唐若心不知所措,只能唤着,“唐儿,唐儿。”
猛然间,沈唐睁开双眼,大叫一声,整个人如同虚脱似地瘫在床上。唐若心将沈唐抱在怀里,抚着沈唐的脸庞,低声安慰着,“没事的,没事的。”
沈唐虚弱地说着话,“娘,我觉得那东西快要控制住我了。”
作者有话要说:
☆、壹拾叁
蜀地毒唐门的灭没是近二十年前的事情了。
这事说来也蹊跷,不是江湖寻仇,也不是爱恨争夺,而是毒唐门当时的掌门唐公明突然练功狂性大发,遇一弟子杀一弟子,少有人能躲过那场巨变。当时邪道上的龙头帮派就在一夜之间消失在江湖,幸免于难的弟子们也四散而逃,隐姓埋名,深怕原先的那些结过仇的门派赶尽杀绝。
江湖人猜测纷纷,这唐公明发狂的原因究竟为何,毒唐门的一些仇家也真是开始追杀那些逃窜的弟子,躲得了掌门发狂,却躲不得江湖睚眦必报的那点仇怨。后来又有传言说唐公明的小女儿躲过了灾祸。
“这几天的功夫我已经被那东西控制住两次了,我根本压制不住,就算是现在,我也还能感到内力翻腾得难受。”沈唐的神色很是苦痛。
唐若心让沈唐稍稍抬头,细细地看了沈唐的后颈,被金针压住的水纹,在金针拔出后没多久,竟然又显了出来。唐若心的眼神略有躲闪,担忧的事情难道离得越来越近了。她从袖里的拿出个黑色瓷瓶,从里面倒出颗血色的药丸,塞到沈唐的嘴里,“没事的,娘绝不会让那东西控制住你。”
沈唐吞下药丸,感到内力逐渐地平静下来。
唐若心伸手轻轻地将沈唐散着的发丝服好,抚着沈唐的脸颊,“这些年是娘欠你的。”
沈唐挤出比哭还让人心疼的笑容,“是孩儿自己选的,不关娘的事情。”
“可终究是我的自私把你变成了现在的样子。”
沈唐起了起身,靠在床上,“当年父亲因我而受如此磨难,我必要担起所有的事情。”
“可你终究是女儿身,你看若儿都要嫁人了,而你却不能再。”唐若心没有继续说下去的勇气。
沈唐抓住唐若心的手:“娘,没事的。”
“唐儿,要不我把那东西从你身上夺出来。”沈唐越是说着不在意,唐若心便越是愧疚,为了能有足够的力量找到能让沈城醒来的法子,她偏执地将所有的担子压在了沈唐的身上。当年,她是怨沈唐,怨沈唐让沈城陷入危难,如果沈唐能够再听话一些,如今所有的一切都不会发生。但是这些年,沈唐如她所愿地走上这条路后,她怎么就开始后悔了呢。
明日便是武林大会了,这泰山的天气也是奇怪,就这样突然好了起来,天竟也暖和了几分。
陶然一大清早便打开门做生意。刚一开门,就有个人跌了进来,定睛一看,这不是余一青嘛。
“你怎么在这。”陶然将半醒的她扶起,手感受到她衣物的冰凉,又看到她这样子,“难不成你是在我客栈外倚门睡了一晚?”
余一青揉揉惺忪的睡眼,拍了拍沾在衣上的尘土,红着脸怪不好意思的,“没地方去想来你这住店,没想到你们关了门。”
“我这做生意的,只要有客人,就算是关门了,也能再开。”陶然往外探了探,“那跟着你的江小雨呢。看你打扮成这样,是不想再扮丐帮弟子去泰山了吧。”
“我。”余一青有些难开口,“我闹了自己的别扭,应该惹小雨不开心了吧。她就走了。”
“你们年轻人做事总是想到什么就做什么,根本不顾后果。”陶然拉着余一青坐下,“小二,端屉包子过来。”
“包子真好吃。”
“那当然,我这的东西都是一分银子一分货。”
陶然那得意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就是那么地好看。
余一青咬着半个包子,不经意间便看呆了。
“怎么,我脸上有花啊。”陶然嗤笑。
“比花好看。”
“哟,看这嘴甜的。”陶然伸手在余一青的头上轻敲,“看你嘴这么甜的份上,明日带你去泰山开开眼界。
“你有去参加泰山武林大会的帖子?”余一青惊异地看着陶然。
陶然神秘地绕进后厨,提出一坛子酒,“我没有,可我这的美酒有。”
陶然客栈虽然不是酒肆,但却有着让人人喝了一次就再也忘不掉的清烧,辛辣入口,却温润入喉,弥在唇齿间的酒香,让人不得忘。泰山大弟子严格曾有次下山办事,在这客栈一尝清烧之后,便觉得世间不会再有美酒能与之媲美,带了几坛回泰山孝敬岳明华,也将这泰山掌门的酒虫勾了出来。
这次的武林大会,岳明华更是将这清烧作为宴客之酒。
余一青跟着陶然走到后院。
这后院的狼藉,陶然竟然没有让人收拾,地上的裂痕还在,沈唐的大氅还击在墙壁上,被沈唐内力震碎的其他物件也就这样碎在地上。
“不收拾?是我惹的事,我替你收拾吧。”余一青挽起袖子,就准备打扫这后院。
“那人还没看到这后院乱成什么样子,我怎么收钱。”陶然让余一青不要动,她环顾了一圈,想着沈唐最后要下死手却迟疑的模样,应是认出了自己吧。
“那人是谁。”
“不知道,我只知道姓沈,凡叔喊他少主,应是有头有脸的江湖世家人吧。”
余一青沉思,“那姓沈的内力实在是太恐怖,看上去最多也就二十出头,怎么会在这年纪就有这样沉厚的内力。”她实在是想不出这世上有什么内功能让人在这样年纪就能有如此内力。仇扬的内力应该和沈唐将将可比,就算是九斋伯伯大概也只是不相上下。
“也许是有奇遇呢。”陶然也不知该怎么回答余一青的问题。
“奇遇?”
“不说了,对了,你让小柳在前面给你找个房间,明日早早,我们便要送酒上山,今日,你早点休息。”陶然摆摆手让余一青不要再跟着她了。
夜深。
月升,泗江上传来笛音,低而凉薄,那苍凉之感,不知吹笛之人藏着怎样的哀伤过往。
身着罗袍的吹笛之人似是浮在水面之上。
不远处一排快筏驶来,筏上的人用着内力催使着筏子的前进。
筏子的水波明显惊扰到了吹笛之人,吹笛之人轻挪步伐,荡起涟涟水波击向筏子。筏上人顿时来了精神,右脚轻抬,然后猛地一压,更强的水波回击回去。
这宁静的泗江,却被两个高手的暗暗较劲而打破了。
内力相抗,造成巨大的波澜,逼得人飞身,逼得人弃筏。
“好内力。”吹笛之人发出惊叹,难得有人能逼他如此,飞身腾空,被逼后退,终至落下。
弃筏之人,用脚轻点起散在江面上的一根青竹,青竹立在面上,弃筏之人定定地站在上面。“阁下的内力也让人钦佩。”
“来这泗江为何?”
“为明日。”
“你我是否是敌?”
“难说。”
“若为敌,你我改日战个痛快,若非敌,你我改日比个痛快。”弃筏之人压倒青竹,促着内力往那泰山脚的烟绕而去。
吹笛之人挥起罗袍袖,在泗江上大笑起来。
“你看清楚了?”岳明华大惊,这武林大会前夜,他本就睡得不安稳,听得严格来报泗江的动静,更是难以入眠。“真的有如此高的内力。”
“禀师傅,我见那两人并未动几分,却惊得这江水翻腾,大有起爆之势。”
“吩咐下去,让各弟子加强守卫,要是那两人是邪道之人,这泰山不知明日会如何。”岳明华心中已有几分谱,要说这江湖上武功极高之人,莫不就是崆峒、少林、关山、血盟、三洛门那几人,崆峒、少林为正,血盟、三洛门是邪,关山务外,正派刚正,邪道乖张,关山更是难见,这江上之人大抵就是那邪道二人了。
这武林大会在即,那二人来究竟为何。
陶然已合眼在床上躺了良久,忽就听得瓦上有动静。
这陶然顶着寡妇之名在泰山脚下开客栈至今,还真没有梁上君子来过,看来今日是要开张了。
陶然迅速披上衣服,跑出屋子。她抬头往瓦上看去,并没有任何人影,环顾一周,依旧无人。难道是自己听错了响动了。
陶然紧了紧衣服,也许是自己太紧张了吧。她自嘲地笑笑,往屋里走去。她刚跨进屋子,黑漆的屋子瞬间就亮了起来。
沈唐盘腿坐在榻上,指尖拨动着油灯的灯芯,桌上香炉散出的味道,似有些变化。陶然马上摒住呼吸,不让自己吸进半分。沈唐冷冰冰的脸上竟然露出了果然如此的得意之色,“鼻子挺灵,这点变化都闻得出来。”
陶然一见自己被识破,心里慌着,却不表现在脸上,换上一贯游刃于江湖的表情。“少主在说些什么,我怎么听不懂。”陶然边说边往沈唐身边缓缓走去,既然这香沈唐也在闻,应该不是什么巨毒之物。
“要装傻?”
陶然也坐上榻,轻轻靠在沈唐身上。“傻有什么好装的。我等少主很久了。”她眼波里又露出了春水似的柔情,“少主毁了我这后院,这银钱都不赔就走了。”
沈唐换了个坐姿,一把将陶然环倒在自己的腿上,低下头地看着陶然,“要赔多少。”沈唐长发发梢若有似无地掠过陶然的脸庞。
“二十两银子。”
“太贪心。”
作者有话要说:
☆、壹拾肆
“我是生意人。”
沈唐清俊的脸越来越近,陶然不明所意,手下偷偷运劲,防备了起来。“少主对我有兴趣?”陶然的声音带着点媚,如虫丝样钻进沈唐的心底。
沈唐左手一伸,要去拉陶然的衣物,目的很是明确,右肩。陶然又怎么会看不透沈唐的心思,果还是被沈唐看出了端倪,也怪自己怎么就沉不住气出手帮了余一青。陶然手下一紧,下意识地抓住沈唐的左手,“只做不说,我可不喜欢。”
陶然的心中有惧,自己这一抓,算是露了自己的底子了。
沈唐见陶然此举,更是定了心中所疑。
沈唐的手上用劲,陶然便支不住了,无奈撤了手,急忙往沈唐怀里一转,整个人缩在沈唐怀里,把后背留在外面。
沈唐轻蹩眉头,左手停在半空,“淘气。”
“少主说过没允许我碰你,现在却任由我倒在你怀里,究竟是谁淘气。”陶然假意嗔怪,她深知今日绝躲不过,但怎样才能多争取时间想对策,也只得多赖几分了,陶然说着往沈唐怀里又挪了挪,使了暗劲的手环上了沈唐的腰。
我便赌你从未与人有过如此亲近。
沈唐紧起的眉一舒,细长的眉轻轻一颤,眼里多了几分难以明说的意味。
左手只稍用力,沈唐便将陶然的身子翻了过来,右手压着她的身子,左手再探去陶然的右肩。陶然身子无法动弹,无奈之下,只得再次出手阻挡,本压在沈唐腰间的劲力,不得不撤。陶然的双手紧紧地抵住沈唐的左手。
“少主可知寡妇门前多是非,这衣物一扯,咱俩间可就没完没了了。”陶然的话半带轻佻之意,实则暗含威胁之心。
“那就没完没了罢了。”沈唐的眼里多了几分凛烈之色,右手突然放开,两指一并,“噌噌”地点上了陶然的两处穴道,使其再也挣扎不得。
“卑鄙!”陶然睁大双眼,沈唐竟然使点穴这种无耻的招数。
沈唐也不辩解,本来就不是正道君子,点穴又怎么了。沈唐瞥了陶然一眼,“大不了我负责。”,陶然右肩的衣物被猛地拉开,白皙的肩头上的那片黑紫依旧固在那里。
“还有一处。”沈唐手往下伸,欲扯开陶然肚兜。
“不要。”陶然的眼中突生悲凄之色,让沈唐猝不及防,“我认那日是我点你两处大穴,求你不要。”想对策什么都是无用之功,敌不过眼前人为达目的竟然连点穴这种下三滥的功夫都能使出。
沈唐似没有听到一般,隔着肚兜,指尖轻轻地划过陶然的胸口。陶然倒吸一口凉气,浑身的寒颤立起。
“那就不要。”沈唐的左掌轻轻附在陶然的右肩的黑紫上,热而柔的内力贯入,霸道地散开里头的淤血,只稍一会儿功夫,黑紫便淡了一些。
“胸口那掌应无大碍。”沈唐吹熄了油灯,将陶然抱起,直直地进了内屋。沈唐轻车熟路地将她放在床上,自己也跟着在她身边躺了下来。
“两个时辰□□道自解。”沈唐侧身转向陶然。
黑暗中,除了视物,其他的感官都变得灵敏起来,耳边是陶然略有些急的呼吸声,鼻尖传来少女身上独有的幽香。
“这香有调息固气的效用。”
再无一句,黑暗中两人都沉默了良久。
“我阻你,你不杀我?”
“日后再杀。”
月升得愈高,沈唐低低地叹了口气,起身飞速闪出门外。
天蒙亮。
泗江江面上缓缓着飘着艘船,没有人在船舱外头,无人驾船,无人撑杆,船只顺着水流漂着。空荡荡的江上,透着诡异之气。
昨夜吹笛之人,不知从何处而来,在江面上如形换影般不一会儿就到了这船上,掀开船舱的布帘,一具盘坐在舱内的尸体,浑身的精气骨血被吸干,形同槁木,伸手一触碰,全身水分便逃了出来,浑身的骨头崩开。吹笛之人见此情形,剑眉一挑,果然是那东西又出现了。
“主子。”
几艘船驶近,一白胡老人飞身上船,一进船舱便对那吹笛之人问安。
“你觉得这像什么。”
那白胡老人探得一眼,惊喜之色溢于颜表,“这,哈哈,当年陆半江无法探得此物下落,如今在岳明华的武林大会召开之地重现,这是天意。”
“鬼阳公,一切都准备好了?”
“都好了。对了,主子,这堆残骨属何派。”
“刚还有外皮,这人我有见过,应是清虚门的浔阳子,清虚门掌门的师弟。”
“浔阳子?武功不低啊。”鬼阳公饶有兴趣地蹲在那堆残骨前,随手捡起一根,“这东西真能让人无往不胜?”
吹笛之人,哦,就是仇扬,缓步出船舱,负手站在船头,“再好的物器也是敌不过人的。”
泰山脚下有条平坦小路能够上山,直通泰山派的后厨。
陶然带着余一青走在前头,后面几个小二推着堆满着清烧酒坛的板车。
“这泰山的风景倒还是不错。”清晨的泰山还是烟气未尽,这半山腰一过,朝下看去,便觉得自身就在那云端上。余一青在半山腰伸了伸懒腰,美景让人心旷神怡,她侧过头看着闷闷不乐的陶然。
陶然没有理余一青,只是催促着落在后面的伙计们快一些。
“你心情不好。”余一青低声问。
陶然若有所思地想了想什么,随即一抹笑容绽开,“没有,是昨夜没睡好罢了。”
余一青疑惑地点点头,陶然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后面的快一些,就快到了。”陶然朝后面的伙计挥挥手。余一青遥着闻到了一阵肉香,该是泰山派的后厨要到了。
泰山派的后厨走出个一身油腻之气的勺勺客,“这就是严格那小子夸得天上有,地上无的美酒。”,他有些不信地看着那一板车的清烧,“拿一坛我尝尝。”
陶然朝余一青示意,余一青点头,从板车上拿了一坛酒,揭开坛封,送至勺勺客手上,那诱人的酒香喷入鼻内,勺勺客的酒虫算是勾起了。他就着坛口喝了一口,那变化的酒意在喉头浸入,“好酒!”
勺勺客拿着酒坛,对着陶然做了个请的动作。陶然微笑,吩咐伙计们将剩下的那些酒搬进后厨房。
只要在这泰山派后厨看过一眼,就能知道这岳明华为了这武林大会显泰山派的威风费了多少心力。山珍海味,鸡鸭鱼肉,美酒佳肴。
余一青虽也谗这些食物,却更想要去前殿看一看,这武林大会究竟是什么样子的。她偷偷地在陶然耳边轻声问着,“我什么时候能去前殿看看。”
“还不到时候。”陶然轻轻摇了摇头。严格答应她会带她去看看这武林上的盛事,但却迟迟没来后厨找她,难道是遇了什么阻碍。
岳夕却在这时跑来了后厨,这小丫头没有对满目的美食有半点留恋,反而跑到余一青她们面前,“你们我没见过。”
勺勺客在余一青她们跟前,帮着说话,“小姐,她们是来送酒的。”
“那送完了吗?”
“送完了。”
岳夕朝余一青她们一笑,“既然送完了,那不快走。”,然后扭头看着勺勺客,“父亲吩咐过不要让闲杂人等在这泰山多待,你们忘了?”
“没有忘。我这就叫她们下山。”勺勺客一改刚刚那憨和的样子,凶了起来,“走走走,别在这碍眼。”
余一青刚想要发作,却被陶然拉住,“没事的。”
“要是被赶下山,我就看不到武林大会了。”余一青还是孩童心性,没有达到心意就难受的紧。
“我的大小姐,你不是说来替我接人的吗,怎么变成赶人了。”严格的声音在岳夕耳边陡然响起。
岳夕眼珠一转,朝着余一青她们吐了吐舌头,一脸坏笑,继而转头严肃地看着严格:“我也是照着父亲的吩咐做。”
“平时也没见你有多听师傅的话。”严格往前走了两步,将岳夕挡在身后,笑着看着陶然,“老板娘,今日穿得倒不显眼。”
陶然今日没穿一直的暗红色,换了身素色的衣裙。“答应严大侠,不给你添麻烦,必然要做的好一些。”
“那就好。”严格瞅了眼陶然身边的余一青,“你说要多带一人,就是她?”余一青着一身竹青色的长衫,外套着件宽大的袍子,玉青白就挂在腰间,藏在袍子里面。
“姑娘家,怎么穿成这样。”虽说江湖上为了方便,女扮男装的人不在少数,但在严格眼里,就算是行走江湖,男人就是男人的样子,女人就是女人的模样。
“穿成这样怎么了,我觉得挺好。”岳夕突然像是变脸一般,上前拉起余一青的手,“我刚是和你们闹着玩的,严格是个老顽固,你不要跟着他,我带你去前殿。”岳夕牵着余一青的手就往外跑,余一青回头找陶然。
陶然朝她点点头,“你就跟着去吧。”
严格有些生气,但陶然在,也不好发作,“那老板娘,你就跟着我走吧。”
作者有话要说:
☆、壹拾伍
泰山派的前殿校场之上,应邀而来的武林正道各派代表正相互寒喧着,也有一小部分远地赶来的,正在过山门。各派也给足了这个武林盟主面子,只要岳明华发帖相邀的门派,来的就算不是掌门,也是得高望重的长老。当然,主要这次还有一个目的,看岳明华是如何集结各派对抗这几年兴风作浪的血盟。
岳明华穿着新做的淡金色锦袍,上面的紫流云图案显得分外引人注目,他坐在正位上的那把金丝楠木圈椅上,那椅子细看,能看到未经雕琢的龙鳞纹,贵气至极。岳明华座靠圈椅,臂膀自然地倚着圈形的扶手,不作声地,就这么居高临下看着校场下的人,这武林盟主的谱子就这样摆了出来。
严格带着陶然,还抓着胡闹着的岳夕,后面的余一青紧跟着。严格将她们带到苍峨派弟子的身后,低声对陶然说,“苍峨派都是女弟子,你们站在这不要做什么引人注意的事情,就不会被发现。万一要是被发现了,实在不行就说是我带来的。”
“放心吧。我们有分寸。”陶然点了点头,瞅了眼余一青。
严格抓着在边上不安分的岳夕,“今天你爹在意得紧,千万不要胡闹。”说着便拉着一脸不高兴的岳夕往岳明华的正座位去。
余一青看着眼前苍峨派的弟子,青衣和紫衣的弟子分站在两边,夜落师太坐在最前的椅子上,宋谣、叶青樱和许灵戈站在紫衣弟子最前头。余一青一眼就看到了,她不自觉得往后躲了躲。
“你干嘛。”
“我看到我认识的人了,怕被发现。”
“哦?你认识。”陶然往前探了探,不晓得余一青认识的是哪一个。
“说话不方便,结束后告诉你。”
“丐帮长老马乘风参见盟主。”丐帮虽然武功谋略在这武林的门派上排不上,但因其帮众甚多,这江湖上也都称这丐帮是江湖第一大帮。马乘风是丐帮的八袋长老,地位仅次于帮主。马乘风边说边朝岳明华这走,眼瞧着这前殿前头好像没有多余的椅子,神色稍有些不悦。岳明华是个察言观色之人,眼瞧心明,忙招着,“严格,你怎么把我交待的丐帮的位置漏了,我非罚你不可。”
“盟主说笑了,我丐帮不过是一介乞儿,能有个地坐有够了,这泰山的地反正也不是坐不得。”马乘风自嘲似的说法,却句句给岳明华难堪。
岳明华压住气,“严格,还不去。”
严格立马找了张椅子过来,端放在马乘风面前,马乘风斜着眼看了一眼。“多谢了。”随即也没多说什么,就和众丐帮弟子坐在地上。
“马长老,你这是为何。”
“不瞒盟主,这次我帮江帮主虽然有事不能亲来,却也让我带着他的爱女过来,这位子我怎么能坐。”马乘风将边上唯一站着的江小雨推到面前,“小雨,这椅子你坐。”
江小雨虽然伤好了,但还是有些虚弱。她也没有和马乘风推来阻去的,也就大大方方地坐下,朝着岳明华一笑,“岳盟主,家父让我替他问个好。”
“江帮主有心了。”
陶然拍了拍余一青的肩膀,凑在她耳边,“没想到你的小雨姑娘还是个帮主千金。”,说完还有手肘推了推余一青的腰。
余一青若有所思地望着江小雨,“她怎么不告诉我呢。”
没想到这个当初偷她食物的人竟还有这等身份。余一青虽然不清楚这江湖上门派的地位,但看岳明华的样子,这丐帮的地位不低。
苍峨派边上的是清虚门。清虚门的弟子不像其他门派那样互相说着话,反而在窃窃私语,脸色也有些凝重。
陶然饶有兴趣地往清虚门那边靠了靠,听着排在末位的几个小弟子说话。
“师叔祖怎么还没有到。我看师祖那样子都有些生气了。”
“是啊,师父说师叔祖之前飞鸽传书,说今日清晨便能到,现在日头都这么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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