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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情线上 作者:休一白-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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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寒松,你最好快一点。丑时快到了。』朱乐拾起地上的斗篷,又再度穿上。

  朱乐此时的冷静与之前的暴怒在冷寒松眼中看来,判若两人一般。冷寒松心中感叹一声,原来朱乐还是朱乐,无论变成什么样子,她还是那样一个人。是他低估了朱乐的睿智,平日痴傻一般的她竟知晓其中所有的事情,甚至还是猜透了他的心事。命运虽可变,一个人的智商还是很难改变。是他低估了朱乐,而高估了自己。

  朱乐没有搀扶冷寒松,推开房门便直奔宅子的后门。冷寒松蹒跚的步子努力地紧跟,但仅是走了几步却与朱乐的距离差了一大截。『朱乐,等等我。』

  『是你要求生的,冷寒松,你要记住这一点,赶得上,便生,赶不上,便死。』

  朱乐头也不回地推开宅子后门上了马车,而冷寒松最终在经过了一番折腾,浑身早已湿透的情形下这才爬出了后门。朱乐看着他一身的狼狈样子,低声笑了起来,『冷寒松,感受到了吗?这就是求生的代价。』

  车夫把冷寒松扶上了马车,冷寒松气喘吁吁地与朱乐对面而坐。他看着朱乐,无奈地笑了笑。此刻,他倒是发自肺腑地感激朱乐,『谢谢。』

  『太早了。等你能求到生时再说吧。』朱乐冷笑一声,『快到丑时了。看你的运气吧。』

  冷寒松一头冷汗,转头便向车夫吩咐到,『出城,一直向北。快。』

  马车在疾驰,朱乐在冷笑,冷寒松则内心忐忑。他看着朱乐,他终于明白这是朱乐对他的惩罚,朱乐在戏弄他,让他品尝夹在生与死之间的恐惧感,朱乐给他一线生机,朱乐也可以毁掉他一线生机。主动权此刻掌握在朱乐手中。

  『你明白了?』朱乐似乎猜到冷寒松在想什么,含笑道。

  『朱乐,你不要变。不要变成那样,那样只会把你推向与我一样的下场。』冷寒松有些惊,他看着朱乐的眼神在发生变化,有些嗜血,有种冷漠。

  『哼,你凭什么要求我?你现在都自身难保了,你凭什么?』朱乐对他的话不屑一顾撇了撇嘴。

  冷寒松长叹一口气,他虚弱的身子再也经不起折腾了,他感到越是临近丑时,他越加地难以呼吸。慢慢地将身子放平,躺在了车厢里。『朱乐。无论我生或死,我都不希望当初我的过错造成你的痛苦。也许你不会相信,当初的我,并非那般无可救要,一念之差,错了多少,又对了多少?丁伯晔该死,他弑父还欲杀亲兄长,谋权篡位,杀死丁宣的母后,把丁宣与丁涵两个亲生女儿当做工具。这样的人,老天不收他,天理何在?』

  朱乐继续冷笑,『不要把错都推到老天身上,你一念之差?老天也是一念之差。成也一念,错也一念。』

  『朱乐,不知道你有没有感到,命运改变了,但许多事情并没有变。』冷寒松转头看向朱乐,朱乐正闭着眼睛,似是在养神。冷寒松知道,朱乐在听,而且听得仔细。『呵……许多事情发生了变化,但许多事情却没发生变化。我们两人谁也猜不出下一步会变成什么样子。但有一些事情,我想你会想知道。也许,会对你的以后的命运有帮助。』

  『丁宣的母后,拓跋兰儿当年随着丁伯晔私奔后,便来到了浊国。只是,她却没想到爱情的魔力并没有使她得到最终的幸福。丁宣晔他要的只是永生和权力,并不是爱情和亲情。他听信温奕的谗言,找到了一位邪术高人把西院变成了丹炉,以人制丹,以血养丹。而他最终还是听信了那位邪人的指点把拓跋兰儿也当成了药引……』

  冷寒松说到这里,朱乐眼睛唰地一下睁了开来,冷声道,『你听什么人说的?』

  『邬尔曼。』冷寒松无力地笑了笑。『她是拓跋兰儿的师妹,也算是丁宣的姑姑一辈吧。』

  『冷寒松,这件事情你不应该告诉我,应该带进棺材里。』朱乐咬了咬牙,此事不能让丁宣知道。

  冷寒松笑了笑,丁宣曾说过,让他把秘带进棺材里,而朱乐亦是这样说的。这两人,让他怎么说好?『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下面,不知道你是否记得上一世你是何时死的。但我要告诉你,不久后,钟赤国会与浊国展开血战,而战争的起因便是由于丁伯晔的罪孽引起的。丁伯煜便是丁伯晔的亲兄长,而他这么多年的隐忍恐怕就要到头了。杀父夺权之恨,他不会轻易地放下。他在钟赤国做驸马,等的就是这一天。』

  此时,朱乐倒是忆起这两日顾青城总是带着军机处的折子与丁宣议政。似乎两者有一定的联系。想到这里,她便没有打断冷寒松。

  『善儿,记得吗?她是圣门派到钟赤国的圣女,她被我带进宫倒是一种巧合。她与丁宣一样也是拓跋家族的继承者,只不过,她的血缘更加正统一些。她同时亦是钟赤国派到浊国的奸细。这么说是不是难听了点?可事实确实如此。是我一时失算,为丁宣引来这么一个麻烦。』冷寒松苦笑着,『可是,丁宣竟还是念着她与她母后同门的份上,放过了她。然而,丁宣不知道,那之后的一场战争的主导者,会是善儿!』

  朱乐这回真的吃惊了,她终于明白善儿来找她所说的那一番话的含义了。只是,还未等她再问冷寒松,冷寒松却突然坐了起来,大叫道,『停车。』

  『到了。』冷寒松犹如失了魂一般,喃喃自语。

  朱乐掀开车帘向外望去,一片荒芜的野外,四周漆黑一片,这里便是冷寒松要来的地方?

  『朱乐。』

  冷寒松脸上显现出一抹光辉,一抹希望。他看着朱乐的眼睛都闪着神彩。『谢谢你。』

  『希望你这回穿走后,可以永远在那定居。』朱乐冷笑道。

  冷寒松笑了,笑得得很诡异,尤其是这样一个深手不见五指的深夜里。朱乐被他笑得汗毛都竖了起来,忙催促道,『你赶紧点,我还赶着回去呢。』

  『朱乐,有没有什么想要对你家人说的?』冷寒松突然诡异地探头来到朱乐眼前,笑眯眯的,之前那一脸的病态在此刻竟然不见了踪影?

  朱乐吓了一跳,忙跳下了马车,俗语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她救冷寒松只是想积点阴德罢了。不过,此刻被冷寒松这么一吓,她倒是有些后悔。

  冷寒松笑呵呵地跳下了车,腿脚也变得灵活了许多。只是面容的苍老还是未曾改变。『朱乐,只要用力呼吸,就能看见奇迹,活着,才能有奇迹。』

  朱乐愣神在他这一句话中,脑海中仔细地搜索着。只是,眼见冷寒松向野外越走越远,朱乐这才意识到要看看冷寒松如何离去。只是当她定定睛着往里瞧时,冷寒松早已不见了踪影。这个景像让朱乐想起了那个曾经诡异的老和尚。

  冷寒松就这样消失了,朱乐没有去追,也没有去探寻。她愣愣地站在这片荒野上,仿佛至身于一个黑洞中。冷寒松的离去,仿佛抽掉了朱乐心中唯一的底气,在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和她有着一样过往的人了。孤寂的感觉弥漫在心底,她还得一个人面对着许多她无能为力的事情。

  她对冷寒松的恨真的是恨吗?也许只是一种无奈的宣泄罢了。夜已过了丑时,眼见黎明就要来临。朱乐却转身又扔了一锭银子给车夫,『你先回吧,我想走走。』

  『爷。这离城里可远了去了。您这什么时候才能走回去啊?上车吧。』车夫好心地劝诫。

  『让你走就赶快走。给我滚。』不知道哪来的力气,朱乐大声地喊了出来。原本车夫好心提醒,倒是得来朱乐这没心没肺的咒骂,车夫一脸不高兴地挥鞭赶车走人。而朱乐望着车夫离去的方向竟是痴痴的笑了起来。

  “冷寒松。我不想变,可是为什么我掌心的那条线竟然变成了红色?我不是邬尔曼的朱儿,我不是另一个自己,可是为什么?”朱乐心中愤怒的叫喊,她抬起掌心看着那鲜红印记的纹路,两行清泪不禁滑过耳际。

  这条线意味着命运,这条线意味着丁伯晔的死,有了这条线,她该如何面对丁宣?

  第九十九节

  头痛欲裂,浑身无力,喉咙里也像是被塞进了一个馒头般不能出声。只是耳边却突然响起奇怪的声音,这是怎么了,她会是在哪里?

  『娘,你看,姐姐好像醒了。』

  『丫头,快,给她喂些水,她好像要说话。』

  唇边微微的湿润,一滴滴甘甜的味道滑进喉咙,这味道很好,这感觉也很好,朱乐下意识地微笑,却又听到耳边的声音再度响起。

  『娘,姐姐笑了。』那女孩的生音很兴奋,

  『姑娘,醒了吗?醒了便试试睁开眼睛。』

  一位年长者的声音,是在和她说话吗?朱乐拧了拧眉,用力地试图睁开双眼。慢慢地,刺眼的光线渗透到她的眼中,使她不得不将刚刚才启开的眸子又紧紧闭了起来。

  『姑娘,慢慢来,你睡了多时,这突然睁眼刚开始会不习惯。』那年长的声音十分耐心地在一旁指导。

  朱乐听从了她的意见,一点点,慢慢地,从刺眼到适应,从模糊到清楚。直到她将双眸全部打开,这才发现,仰面两张面孔,一位年者的农家妇女,一个天真可爱的女孩子。还有,四周竟是简陋的茅屋。

  『我……在哪?』朱乐这一张口,她才发现她的喉咙已经嘶哑,发出的声音听起来竟不像是自己的。

  『你可醒了。这都一个月了。』那年长的女子含笑地端着一碗水递到朱乐的嘴边,『丫头,扶姐姐起来,让她喝些水再说话。』

  丫头应着,扶起朱乐坐好。帮着母亲将水送到朱乐嘴里。果真,喝了水后,朱乐不再感到喉咙像火烧一般,而发音似乎也容易了许多。『我在哪?』

  那女孩正要接话,她的母亲却将她向一边推着,『去给姐姐烧些水来,一会姐姐还得喝。』

  女孩有些不情愿地离开了屋子。她的母亲这才走到床榻边上坐下。笑着对朱乐说,『丫头还小,怕她吵到你。你刚才问这里是哪?』

  朱乐点了点头。她伸手摸了摸身下的床榻,暖暖的,像是下面烧的火。

  『这里是浊国临境的一个小村。没有名字。』那村妇和蔼地笑道。

  『我……怎么会在这里?』这一点是朱乐最为疑惑的。

  『这咱们也不知道,只是头一个月前丫头随我上山砍柴,丫头贪玩,跑到山的另一边,这才发现你倒在那里。于是,我和丫头便将你带了回来。』

  『一个月?』朱乐惊诧道。

  『是啊,一个月。』说到这里,那材妇脸上有些窘色,有些犹豫地道,『你睡了好久,我本想请个大夫来为你瞧瞧,但是,手中却没有银子,只能将你放在床上。替你换衣服时,见你身上有块玉,本想当了那块玉为你找大夫,只是见那玉极为珍贵的模样,又……又不敢。对不住你啊。』

  朱乐回想到,那日夜里,她送冷寒松离开后。赶走了车夫,一人晃晃荡荡地往城中赶,兴许是迷了路,走错了方向,越走越远,直到最后浑身无力,可能便是那时倒下的吧。她虚笑着,『怎么这么说呢?是你们捡我回来的。我感恩还来不及,你们又怎会对不住我。』

  『哦,对了。』村妇突然想起什么,从一旁拿出一套衣衫,和一面铜镜放在朱乐眼。『这衣衫已经洗了,而这面铜镜是放在你怀中的。』

  朱乐看着这两样东西,心中不禁酸了起来。衣衫是丁宣选的,丁宣还好吗?往日的种种挥之不去地在眼前一幕幕地上演。而村妇见朱乐发愣,便识趣地站了起来。

  『啊,对了。请问,这里离都城有多远?』朱乐问道。

  『哦,不太远。徒步得走个一日多吧。』

  朱乐抿嘴感激的笑了笑,『谢谢。』

  村妇掩上房门出去后,朱乐一人呆坐在床上望着眼前的衣衫和铜镜。一个月了,不知道丁宣是会担心还是会牵挂?是否会忘记她朱乐的存在,是否会满世界的去找她。可是,她又该如何是好?摊开了掌心,血红色的掌纹张狂的伸展着,一如以往地向她示威。她该怎么面对丁宣?若不是那一日邬尔曼来向她传达冷寒松的那句话,她不会注意到掌心的突变,若不是因为掌心的突变,她又是狠不下心去救冷寒松。难道,这一切便是因果关系吗?如果,她这条鲜红的掌纹是因,那么她的结果又是什么?

  朱乐在这个普通的农家呆了两日,养足了体力,便准备告辞。丫头经过这一个月对朱乐的照料,见她离开倒显得极为不舍。在朱乐临行前的那一刻还是拽着她的衣襟不让她走。朱乐比较无奈,看着丫头的母亲笑了笑,从怀中掏出了那块浊玉,递给了丫头。丫头母亲知道此物极为贵重,便是极力阻拦,怎奈执拗不过朱乐,硬是被朱乐塞进了手中。

  朱乐离开了,她将那块代表着她穿越凭证的东西送人了。她不觉得可惜,虽说丁宣曾下旨让她一直戴着,莫要摘下。但送给了这对淳朴的农家母女,朱乐更觉得心安。不知道为什么,她只是觉得这样做一定是对的,因为那对母女比她更加需要这块玉。

  回都城的这一路上,朱乐走走停停。处于矛盾中的她想要赶快回去见到丁宣,却又恐惧着当她见到丁宣后一切都变了,那又该怎么办?她怎样向丁宣解释这掌心的纹路?她又该怎样向丁宣说明丁伯晔的死?恼人的问题一个接着一个,正当朱乐倚在树边喝着水时,不远处浩浩荡荡的马蹄声倒是引起了她的注意。

  她悄悄地穿过树林的一边,跑到大路边上却是看到挂着“浊”字旗的浊国的大军。一排排一列列的俊马在大路上驰骋前行,数不尽的将士排着整齐的队列随后跟着。朱乐眼见此景,心中一个不好的预感陡然升起,难道真的让冷寒松说中了?!浊国与钟赤国开战了?!

  正在她处于极度的惊讶中时,更加令她惊讶的事情又一次发生了。四支长矛齐齐对准了她,浊国的士兵们一脸严峻地冲她呵斥。

  『什么人?在这里做什么?』

  朱乐看着士兵严肃的脸庞,也不敢造次,轻声道,『军爷,小的只是路过。』

  『放屁,这荒郊野外的,你路哪门子过?』

  『军爷,小的要去都城,当然得从这里路过。』朱乐决定不跟他计较,毕竟如果自己是他,也不会信一个躲在角落偷窥大军行进的人。

  『都城?都城一个月前便戒严了。你去都城?』那士兵大叫一声,『把他抓起来。可能是奸细。』

  就这样,无辜的朱乐在一头雾水情形下被浊国的士兵绑了个结实。而都城为什么会戒严,却无人告诉她。她被关在随军同行的其中一个猪笼里,当然,以她的“奸细”身份是不可能关在单人监的,而恰恰和她关在一起的还有一头猪。

  臭气熏天的屎味和霉味混在一起,让人有一种作呕的冲动。朱乐将身子尽可能地倚在猪笼的一个角度,她要尽最大可能的远离那头看似正在发情的公猪。可是,这猪笼毕竟不大,她如何躲也躲不到猪笼外面去。偶尔还是会被那沾了屎的猪屁股碰到,也有可能随时被正在流着鼻水的猪鼻子戳到。

  又是两日。她已随着浊国的大军行进了两日。眼看离都城越来越远,朱乐的心焦急地要命。她不能张开口向那些士兵坦诚自己的身份,因为无人会信她。她向那些士兵打探着领军的将领是什么人,却无人来应她。她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的。每日面对的只是风吹,日晒,雨淋,当然,还有一头公猪。不过,好在,这些浊国的士兵看似并没有打算饿死她,每日按时的还是会扔进来一至两个已经生了霉馒头。

  第一日,朱乐不想吃,倒不是因为那馒头的质量太差,只是猪笼的味道实在让她难以下咽,于是,她将馒头扔给了那头公猪,这样也省得那头公猪总是来找她的“麻烦”。第二日,朱乐没吃,这回的原因不是她扔馒头给公猪,却是因为一旁那只公猪兴冲冲地将她的馒头夺了过去。而第三日,朱乐开始想吃了。她终于意识到如果她不吃,她便活不下去,她便没有可能留下一口气见到丁宣。于是,当士兵扔进馒头时,她一跃而上,踹走了公猪,一把将馒头紧紧地抱在怀里。

  如狼一般的眼神,这是想要活下去的眼神。

  直到过了第五日,大军突然停了下来。朱乐开始意识到军队到达目的地了。而战火也即将会被点燃。或许是为了犒劳这些将士的辛苦,这一日的晚上,在扎起大营的军队中,亮起了篝火。而将士们走到猪笼前却并不是向里扔馒头,而是把公猪接了出去。也就在这一刻,在迎接公猪出笼的那一干士兵中,她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是一个独特的身影,不难辨认。因为在这一群士兵中,无人像他一般一瘸一拐的行走。

  『温煦!』朱乐抓着猪笼的栏杆,大声喊道。

  作者有话要说:马上就要结文了。

  第一百节

  一声呼喊,众士兵齐刷刷地回望着这位肮脏,邋遢,周身透着臭气的奸细。突然,一位士兵哈哈大笑起来,大叫道,『温煦,那奸细叫你呢。』

  『胡说,我哪里认得他?』温煦涨红了脸吼了回去。他望着朱乐那已模糊不堪的脸庞许久,最终还是揉了揉额角,转身欲离去。

  『温煦。我……朱乐。』朱乐再大叫一声。随同她叫的声音,周边的士兵瞬间笑声大作,一个个指指点点地学着朱乐叫着温煦。

  然而,这一回,温煦倒是没有反驳那些士兵。他犹疑地扭回头来,望着朱乐所在的猪笼良久,突然一瘸一拐地冲了过来。朱乐有些惊,她忙向后一躲,她差点忘了,温煦的腿是她给射成残废的。

  『你别躲,快过来。我看不见你。』温煦在猪笼外大声地叫道。任周边的嘲笑声响于而边,却不为所动。

  朱乐挪动着身子,试图靠温煦近些。只是她心中的担忧还是有的,在确定了温煦触不到她的地方停了下来。『这样能看见了吧?』

  温煦透着火光疑惑地审视着朱乐,有点犹豫,有点不敢相信。突然他大声叫道,『你们不要笑,你们抓错人了,快过来把他放出来。』

  温煦这一吼,周边的士兵个个哑然,面面相觑而不知所措。一个奸细,引得温煦如此大动干戈,不得不让这些士兵疑惑。

  『娘的。你们他妈的赶快给我都滚过来,放人。听到没有?他是自己人,朝廷命官。』温煦扯着猪笼着铁链,涨红着脸骂道。

  兴许温煦的怒骂起的作用不是很大,倒是那一句朝廷命官着实起了作用。众士兵一听这一句,闹哄哄地便都冲向了猪笼。甚至于,朱乐在被扯出猪笼后都没弄明白她是怎么出来的。不过,最让她惊奇的莫过于温煦的变化。她记得温煦是一儒雅之士,饱读诗书,怎会变成如今这般“粗鲁”?

  朱乐被放了出来,士兵们也一哄而散。毕竟谁也不愿意来承担抓错人的责任。温煦笑骂着这一群没有胆实的伙伴,却把朱乐拉到了一间帐篷外,『朱乐,里面有水,你去洗洗吧。你这一身味道如今去哪也不太适合。』

  朱乐犹疑地看了看那几近透明的帐篷,心中倒有怯意。似乎温煦查觉到了,突然笑了笑,小声道,『放心,你进去尽管洗,将蜡烛吹熄,我在外面替你把风。里面有我之前准备换洗的衣物,你先凑合穿着,这里是军营,不比都城。一切都得从简。』

  最后,朱乐被温煦推进了帐里。朱乐还在回味着温煦话中的含义,难道她的身份已被温煦察觉?只是,她却是管不了这么多了,匆匆地将身上的衣物剥掉,跳进了浴盆好好洗了一回。当她穿着温煦的军装步出帐篷时,迎上的却是温煦那有些憨厚的笑容。

  『怎么样,舒服吧。』温煦起身,蹒跚地走到朱乐面前,『你为何会被抓在猪笼里?不对,不应该这样问,应该问你为什么不在都城?不在皇宫里?』

  『温煦,你怎会知我在皇宫?』朱乐诧异,就算温煦知道她是女子,也不应该知道她在皇宫,毕竟丁宣已经下旨宣告驸马死了。

  温煦愣了愣,突然一拍脑袋,『瞧我记性。』他四下看了看,拉着朱乐走进了另一间较大的帐篷中,『外面不适合说话,我们里面说。』

  朱乐被推到一张矮桌的旁边,随后又被温煦按到了地上,席地而坐。温煦则是坐在了她的对面。矮桌上摆着大块的猪肉,大块的猪皮,还有一只烤熟的猪头。挑有些犯恶心,她别过头去,尽量地让自己忽视这一桌的全猪宴。她发誓,她这一辈子再也不吃猪肉了,同时,再也不说让谁去浸猪笼了。

  『朱乐,我们边吃边说。』温煦拿起一条猪皮塞进嘴里,端起大碗喝了一口水。

  『你先说刚才的问题。』朱乐有些焦急。

  『哦。是这样的。』温煦向帐外看了看,『都城一个月前戒严,为的便是找你。你可知道?』

  朱乐茫然地摇了摇头。为了找她而戒严?

  『这是密令。对外只是说城中有奸细而已,实则是在找你。听顾冷说,那一日,皇上突然将他叫到于御书房,下令把城门关了。只许进而不许出。还要顾冷挨家挨户地去找,荒地也要找遍,一遍没有便找第二遍。只是当顾冷问皇上找什么的时候,皇上这才犹豫地说出了找你。』温煦一口气说完,又大口地喝了一碗水。『而那个时候,你没死的消息才被慢慢地透了出来。』

  丁宣找她?这种找法?朱乐感激的想哭,如若当初她在城中昏倒,势必不会错过丁宣的找寻。然而,朱乐下意识地看了看手中那泛着红的感情线,却不禁黯然了起来。若丁宣知道如今她的手掌变成这样,会不会错以为她是那个朱儿?

  『朱乐。』温煦叫道,伸手在朱乐眼前晃了晃。『发呆呢?』

  朱乐抬起头吸了吸有些泛酸的鼻子,『没有。那你什么时候知道我……的身份?』

  温煦哈哈一笑,有些不好意地摸了摸头,『听家父生前说的。当时还不相信呢。』

  就应该猜到是这样,丁伯晔知道她是女子,那温奕便更加知道。朱乐摇了摇头,又沉默了起来。

  『朱乐,你怎么会被抓进猪笼?』温煦也问出了他的疑问。

  『一言难尽。』朱乐无奈地扯了扯嘴角。她说不清,也不想说。

  温煦是个聪明人,他一见朱乐如此表情,也就不再问了。只是低头大口地吃着肉。朱乐看着他,觉得有些愧疚,忙找话题,『温煦,你为什么会在军中?』

  『这个。呵呵,家父过世后,温家便无法维系下去。而母亲和温暾便商量离开浊国,到外生活。可能是念及父亲吧,他们不愿继续留在浊国。』温煦将手中啃干净的猪骨向外一扔。『而我,只是认为我是浊国的子民,生在浊国,死也定在浊国。』

  『可是,在军中,你的腿……』这是朱乐最为内疚的,温煦的腿是她射残废的,如今拖着一条残废的腿,还要随军征战,这倒是苦了温煦。

  『朱乐,你不必在意。』温煦十分开朗地笑了起来,他拍了拍他那残废的腿,道,『当初,你也只是误伤我而已,而我不也伤到了你吗?要怪只怪我不争气,你瞧你,伤在肉上,我呢,伤在骨头上。哈哈。』

  如果不是温煦说的这话,朱乐一定以白眼相对。只是面对温煦,她却不能。『对不起。』

  『我说了,这些都没事。想我当初学艺不精,之后残废,也过了一段沮丧颓废的日子,但后来我想通了。腿不好,但是我身体其它地方都是好的。哪里摔倒便在哪里爬起来,如今我可是射得一手好箭呢。你以为浊国的军队会收一个残废的人吗?那是因为,我温煦如今敢号称,你指哪我射哪。』

  温煦那一脸的自信让朱乐心中也陡然升起了希望。她从温煦身上看到了奇迹,看到豁达,也看到了一种她极度需要拥有的勇气。那个曾经少言寡语的儒士,如今铁铮铮的一条汉子。这不能不让人感到佩服。

  『我说,朱乐,明日我找人带你回都城吧。这两日就要开战了,这里不安全。再说,都城的地下都快要被掘地三尺了,你再不回去,我还真怕皇上把都城给拆了。』温煦说这番话时,倒显得搞笑本事十足,对着朱乐挤眉弄眼的。

  朱乐微笑地点了点头,是的,她也需要去面对她应该面对的东西了。

  深夜,朱乐在温煦的帐中休息,而温煦则坚持地跑到账外。朱乐躺在床上,听着耳边蟋蟀的叫声,心中倒有几分惆怅。她在感慨温煦的为人,而今日温煦带给她的震撼是绝对是不能用语言来形容的。上一世,朱乐杀了温煦,这一世,朱乐又将温煦变成了残废。而温煦对她的回报又是什么呢?算是以德报怨吗?

  朱乐有点敢想了,因为她又想到了丁伯晔。如果给上一世的温煦一个穿越到今世机会,他会不会杀掉今世的自己呢?其实答案很明显,不会!

  清晨,朱乐是在一阵阵震耳欲聋的战鼓声和厮杀声中惊醒的。只是还在她未反应过来时,已被一只苍劲有力的手给抓了起来,温煦一脸的血腥,对着朱乐大叫,『快走,我们中了圈套。』

  朱乐惊魂未定,踉跄着步子便被温煦拉出了帐篷。外面,刀光剑影,一片片血淋淋的模糊。与温煦奔跑中,不过一会,朱乐便感到粘稠的液体顺着脸颊边流淌。探手一抹,不是鲜血还能是什么?

  跑着,却被脚下的尸体绊得一个踉跄接着一个。死了这么多人?在厮杀的人群中,她甚至分不清哪个是浊国的士兵,哪一个又是钟赤国的。因为他们的盔甲都已被染成了相同的红色。残忍版的真实的游戏就在她的眼前上演,

  『看着脚下,没有路的话便踩着尸体过。』温煦一手拖着朱乐,一手拿着长矛,边跑,边挥舞,边喊叫。

  朱乐没有回应温煦的话,但是她却是照做了。踩着尸体,甚至于还有余温的尸体,有此就像是踩在棉花上,缓棉棉的。那感觉很糟。

  突然,一个骑在马背上的白色身影蹿进了朱乐眼中。她不得不止住步子,回身望去。似乎,善儿也注意到了朱乐,她勒住缰绳,一脸诧异地望着满脸是血的朱乐。

  是不可置信还是担忧成真?总之,此时的情景对应了当时善儿的那句话。

  刹那间,一片乱箭从善儿的身后向厮杀的人群中疾驰而来,善儿诧异的目光瞬间变得恐慌,朱乐却因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一时愣住。因为,她清楚的看见了银色的箭头,赤色的箭尾就在她的眼前摇摆。

  噗地一声,一片阴影遮住了前方射来的阳光,同时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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