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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情线上 作者:休一白-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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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

  时间一点点的流逝,朱乐有些忐忑。这毕竟是她第一次写折子,她尽力了。她用尽了她在现代所见所闻那些关于修堤筑坝的一些知识。虽是理论,但至少实践是证明了这个理论的可用性。然而,她在观察丁宣的表情时,却得到了不一样的结果。丁宣的眉头逐渐深索,朱乐猜不出丁宣的感觉,似乎是她某些地方写的不对?

  良久,丁宣终是将折子放了下来,看着朱乐抿嘴笑道,『我从不知你有如此思想,此一回倒是颠覆了我之前对你的看法。』

  『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宣儿,你只说我写的实用不实用吧。』朱乐紧张地吞着口水。

  丁宣看着朱乐默笑不语。直到发现朱乐头上开始渗出汗水,她这才轻轻地道,『我想,这是一个很大胆的想法,但,未必不实用。』

  『真的?』朱乐叫道。

  丁宣含笑地点了点头,抬头抚着朱乐的脸颊,『很好的主意。辛苦你了。』

  『那你……』朱乐开始吞吞吐吐。

  丁宣疑惑地收回了手,接着似乎明白了一切,淡淡地笑道,『如何?』

  『去休息吧。』

  丁宣拿起奏章,脸上带着笑意,却并不看朱乐,『都说了,你先去吧。我还有事要做。』

  突然,唰地一下,丁宣手中的奏章突然被抽了出去,接着丁宣一抬头便对上朱乐的怒目。『你拿走我手上的奏章做什么?』

  朱乐吞了一口气,缓声细语,『宣儿,我困了。』

  丁宣看到朱乐眼角闪着光,困了?她怎会信?『困了就睡去吧。把奏章还我。』伸手便要夺过来。

  朱乐一闪身,叫道,『你昨天不是答应过我吗?你一国之君……怎么可以言而无信?』

  『哦,我答应你什么了?』丁宣向后椅了椅,一副倒要听你说说看的架势。

  『你说如果我可以写出一份宁江治水的奏章,今晚便……便……』越看丁宣那含笑的眼神,朱乐越是说不说来。

  『便如何?』丁宣突然面目一凛,之前的随合的表情瞬间便不见踪影。

  丁宣骤然变冷的表情让朱乐心中一颤,『不睡就不睡,你威胁我干什么?』

  丁宣看了看朱乐,默然不语地低下头继续看着手中的奏章,而朱乐只能悻悻地扭头走出了书房。看着房门前那几乎冷掉的晚膳,心中倒是颇不是滋味。然而,低落的心情还是让她在门前停下了脚步,而转头的那一刹那,却发现丁宣嘴角竟泛着一丝丝笑意。刹那间,她明白了丁宣是有意的。悄悄躲在门边,看着丁宣缓缓起身,整理案上的奏章,她也笑了。

  第九十六节

  一夜的缱绻,一夜的缠绵。朱乐与丁宣两人毫无禁忌地享受着属于两人间的成人游戏。也许,只有在释放激情的那一刻,她们才能感受到内心最真实的一面。有多少次,那三个字,朱乐话到嘴边,却哑然而止。有多少次,怦然心动的泪就快要滑落眼角,却被硬生生地逼了回去。谁也说不清,这份浓重而深沉的感情,倒底对两人意味着什么。

  丁宣徘徊在已被撕裂的仇恨边缘,而朱乐却是无言地面对着命运的安排。这份在他人眼中似是而非爱,其实中间隔着一层厚厚的心墙,如要彼此坦诚相待,便要砸开这堵挡在中间的障碍。然而,谁也不愿意草率地将挡在面前的心墙推倒,因为,她们都知道在墙倒塌的那一刻,恐怕就是将对方推向悬崖另一边的时刻。而悬崖两边的距离,恐是她们承受不起的。那是一个永世不能相见的距离,任谁也舍不得。

  黎明前夕。房中情糜乱的气味依旧浓重。小淼轻轻地敲门声惊醒了沉浸在噩梦中的丁宣。梦中,她的父皇伸着血淋淋的双手将朱乐推下了深渊,她还连不及喊一声不,朱乐那摇摇欲坠的身子便像片一片叶子般,飘飘荡荡地隐没在了视线的尽头。一把利刃,一身的冷汗,心像被挖去了一角。而这一醒,那痛彻心扉的真实感却让她难以分清哪个是现实,而哪个又是梦幻。

  好在,身旁那温暖的气息立刻把她拉回了现实。朱乐轻轻地呢喃,翻身,睡梦中的她甚至拉起了自己的手掌,与之交叠在一起,十指紧扣。那真实而有力的触感,让丁宣的心稍稍平缓了一些。看着朱乐毫无戒备的睡颜,心中的痛竟加剧了起来。她如何才能跨过父皇为她设立的那堵墙,坦城地回应朱乐的感情而无需顾虑呢?

  『宣儿,你怎么醒了?』朱乐半眯着眼将握住丁宣的手又握紧了些。

  『你睡吧。天还未亮。』丁宣有些心不在焉地撑起了身子,披上了衣衫,也许此刻她还是无法将那梦魇般的心情挥去。

  朱乐轻轻嗯了一声,闭上了那半眯着的眼眸。作势便要睡去,只是下一刻,却突然睁大了眼睛,如僵尸一般撑着身子直直的坐了起来。朱乐这一举动把还沉浸在思绪中的丁宣搞得有些错愕,随之而来的梦境被远远地抛之而去。

  『不睡了,不睡了。宣儿要起来了吧。』

  朱乐的样子看起来有些好笑,一脸的酣睡未醒,睡眼惺忪,语气却又透着无比的坚定。丁宣一时笑了出来,『你做什么?比诈尸还吓人。』

  『哦?!是吗?』朱乐还是似未睡醒般憨憨地乐着。

  『你还是睡吧,你又不需早起。』

  感觉到朱乐的倦意,丁宣欲将朱乐轻轻地扳下。岂料,朱乐却硬挺挺地不肯,反而抓住丁宣的身子,像个孩子一样搂着她的腰,侧身倒在她的腹部。

  『朱乐,我需要起来了。』丁宣又好气又笑地抓着朱乐脸颊边的肉捏了捏。

  『唔,你起来便起来吧。不碍。』朱乐继续着语气的含糊。

  丁宣瞪大了眼眸,些时朱乐无赖地与之前大相径庭。『你这样,我如何起得来?』

  『哦,也是哦。』朱乐突然睁开一只眼,偷瞄着上方的丁宣。

  『什么也是哦?』丁宣又笑着捏了捏朱乐脸上的肉,『快起来。』

  朱乐沉默了一会,像是又睡去了一般。在丁宣准备推开的时候,突然却睁大了双眼,『宣儿,我为你着衫吧。』

  丁宣先是一愣,接着难得地放肆地笑了起来。朱乐被她弄得一时搞不清状况,拧着眉一脸的郁闷。『你笑什么?』

  朱乐的话音刚落,便感到身子被向外一推,结结实实地落在了床榻之上。而丁宣则敏捷地跳下了床,披上了内衫站在床边看着她继续笑着。

  丁宣心情不错,这是显而易见的。但为什么一脸诡异的笑容?朱乐真是纳闷了,翻身坐了起来,可是这一坐,身上的被子在没有丁宣拉扯的情况下尽其掉在了床榻上。此时,她这才明白,丁宣笑的是什么。于是,一脸窘红,扯着被子遮住重要部位。含冤的双眸倾诉着对丁宣的指控。

  『你那么委屈做什么?』丁宣好笑地调戏她。

  『你太阴险了,你什么时候穿上衣衫的?』

  丁宣无声地挑了挑眉,一脸的得意。『朱乐。我看还是我为你着衫吧。』

  朱乐脸色窘红的更厉害,含冤地看着丁宣,揪着被子蜷缩着身子。就像是童话书中面对巫婆欲将自己放进窝内煮了做汤时的表情。

  『不想?那算了。』丁宣胜利地再一度挑眉,继而转身准备离开床榻前。

  只是,突然朱乐竟伸手拉住了她。『你把衣衫拿来,为我穿吧。』

  丁宣看着朱乐突然一抹回眸一笑百姓媚生,随手将搭在床榻边上的内衫拾了起来,拉起朱乐的胳膊,轻声道,『过来。』

  朱乐缓慢地挪着屁股,怎奈她觉得此时的屁股竟像被粘在了床上。任她如何用力,却无法向前移动。丁宣看着她更加想笑,顺势胳膊一用力,帮了她一把,将她拉到自己身前来。而此时,朱乐的被子也在丁宣的用力下,瞬间滑落了下去。朱乐有些错愕,还未等她反应过来,丁宣已将她的内衫套了上去。

  『天还未暖呢,小心着凉。』

  朱乐半跪在床上,伸出手臂将丁宣向怀中一拉,紧紧地拥住。幸福的笑容洋溢在脸上,『宣儿,早上好。』

  丁宣征了征,伏在朱乐肩头的脸上也有了笑意,『朱乐,早上好。』

  之后,丁宣拿起了摆在桌上的新衫,一件一件为朱乐换上,细心而温柔。朱乐抚着一身的新衫,脸上的一直保持着笑容,她喜欢这种相处,像一对平凡的夫妻。她喜欢体味这种幸福,平淡却不失真实。

  『朱乐,转过身去,让我瞧瞧。』丁宣坐在床榻上,指挥着朱乐。

  朱乐极为乐意地转过了身子再转了回来,见丁宣含笑地点头。她笑道,『今日又不是什么节日,为什么给我准备新衫?』

  『你是孩子吗?节日着新衫?』丁宣撑着下颚,含笑地答道。

  『那是为什么?总得有个原因吧,况且,这衫我怎么瞧着有点不一样?』朱乐的眼神在此刻闪着极为锐利的光芒。

  丁宣笑了笑,『换季了,总得换衫吧。只为你准备了这一套,没叫人来为你测尺寸,我倒是凭着感觉吩咐的。看似正适合。以后便照这尺寸做了。而这料子则是我选的。』

  是丁宣选的啊。朱乐喜悦地用手掌摩挲着料子表面。丁宣见她这般模样一时心中竟滋生出些许的愧疚,她拉了拉朱乐的食指,朱乐在她的示意下,缓缓地放下了身子,双手撑在床榻边上。两人面对着面,此时的距离便是彼此的呼吸。

  『之前为你做的少了些,是吗?你怪我吗?』

  『我为什么要怪你?宣儿,为什么这样想?』

  『见你喜欢这衫喜欢的紧。我想,似乎是我太注重朝政了。』

  『喜欢,只是因为这衫是你选的。』

  丁宣看着朱乐那透着真诚的双眸久久说不出话来。或许,她内心的矛盾在此刻显得无比清晰。朱乐淡淡地笑了笑,退开了身子。不知道她是有意地想让丁宣避开那些扰人的思绪,还是她的胳膊真的有些酸麻。只见她退了两步,甩了甩胳膊,又笑道,『宣儿,给句评价吧。我如今倒算是掌柜了,一店之主。这衫穿进店里,你说会不会引起尖叫?』

  丁宣扑哧一下,笑了出来。『朱乐,如何尖叫?』

  『呃,我的意思是,迷倒众生。男的见了失魂落魄,女的见了……』朱乐说到这,这才发现丁宣的眼神有些变,忙改口,『女的见了夜不能寐。』

  丁宣笑的乐不可吱,伸出手指向朱乐勾了勾,『你这可是男装,为了你出行方便。男子见了怎会失魂落魄?』

  朱乐笑嘻嘻地重新回到床榻边上,再一次与丁宣呼吸相对,大言不惭地道,『我就算着了女装,女子不也是失魂落魄?那男子又有什么不可?』

  朱乐的意思明显是指她自己,而丁宣看着朱乐眼神倒是有些许迷离,此刻,似乎朱乐说什么也不重要了。她微笑地仰视着她,她双手在朱乐的衣襟前稍稍一用力,朱乐整个便紧紧贴在丁宣身上,继而坐到了丁宣的腿上。只是,还不等丁宣做下一步的举动,朱乐顺势就吻上了丁宣的唇。

  丁宣的心中也许对这旖旎的一幕早有心里准备,然而当朱乐的温热逐渐靠近时,她还是大失了分寸。本想主动一回,还是被朱乐占了先机。于是,她的回吻竟变得激动地有些失控。

  只是,不知何时,朱乐的手已悄然钻进了她的内衫。一瞬间的凉意倒是让她清醒了些许。不过,此刻的沉溺倒是让她不想舍弃。爱情的引诱,情爱的魔力。果真,叫人欲罢不能。

  然而,毕竟天正在慢慢放亮。而这段时间并不是为二人准备的。小淼的敲门声很不恰当地在此时又一次响起。

  『皇上。再不起,早朝就晚了。』

  丁宣闻言,稍稍用力推开了粘在她身上的朱乐。低微喘着气,看着朱乐说道,『是时候了。』接着对门外的小淼道,『我去书房梳洗。』

  小淼应了一声便离开。朱乐舔着唇,一脸的失望。她看了看丁宣,倔强道,『宣儿,你下旨把小淼浸猪笼吧。』

  丁宣笑着推开她,『小淼听到你如此说她,会伤心的。』

  朱乐撇了撇嘴,一副不在乎的模样。

  丁宣套了一件中衫正准备推门离开,而转身的那一刹却有些征住了,望着朱乐脸色竟稍稍地微红了起来。

  朱乐上下看了自己一眼,疑惑地问,『哪里不对?』

  『整整衣衫再出去。』说完,头也不回地便离开了房间。

  朱乐愣了愣,再上下仔细一看。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原来,这崭新而平整的衣衫,如今肩头和腰部的地方却多了些许的褶皱。

  第九十七节

  如此美好的一日初始,朱乐带着笑容乘着马车赶往她的店铺。本应一切都好好的,只不过,意外却总是随处而见。吩咐马夫将马车停在了后门,朱乐一人进了后院。只是在她的足迹还未踏进后堂时,一个人的身影却使她不得不望而却步。此时,些地,怎会有邬尔曼?

  邬尔曼坐在后堂细细地品着茶,一点悠闲自在的样子。朱乐扶着门框,拧眉沉思着。就这样过了好一会,当朱乐终于迈步进了内堂时,邬尔曼带笑的脸庞也转了过来。

  『圣姑。大驾光临。朱乐有失远迎了。』

  『呵呵。』邬尔曼起身走到朱乐身边,缓步绕了她一圈。『我当这“宣乐一号香铺”的大掌柜见了我便不敢进来了呢。』

  朱乐虚笑着,『圣姑这话打哪里听说的?』

  邬尔曼眉头轻轻蹙了蹙,突然讥笑道,『好一身女儿香啊。』

  朱乐见邬尔曼目光不善,遂,回口,『圣姑又不是不知道朱乐便是女子,况且朱乐开的是香铺。』

  邬尔曼闻言,笑声愈加的狂妄起来。她轻轻地摇着头,『朱乐。我倒是不知该说你傻还是说是你聪明。』

  『哪样都好。朱乐就是朱乐而已。』朱乐冲她一笑。

  而此时,卓巧风恰巧从前台进来,见到朱乐先是愣了一下,接着微笑地算是招呼,『你来了?货品拿来了吗?』

  朱乐点头,看了看邬尔曼,道,『我吩咐人一会就送来。这两日一批批向店里送。』

  『这样倒好。今日不少慕名而来的客人,我倒是怕店中的货品不够。』卓巧风为朱乐沏了杯茶。

  『不会的。这回咱们有准备,不会出现昨日的那种情况。而且我已找人扩大规模的加工了。』朱乐笑道。

  卓巧风点了点头,突然意识到她忘了一旁邬尔曼的存在,忙向朱乐道,『对了,姐姐今日也是来买些香水和花露水的。』

  『哦?』朱乐看向邬尔曼。

  邬尔曼似笑非笑地左右打量着朱乐和卓巧风,『我来是替天香楼的姑娘订货的。』

  『天香楼?!』朱乐和卓巧风同时叫道。

  『怎么?天香楼的生意你们不想接?』邬尔曼的语气倒有着说不出的冷。

  还未等卓巧风答话,朱乐先笑了起来,『圣姑,瞧你这话说的。天香楼的生意为什么宣乐第一香铺要不接?这可是笔大买卖,况且朱乐还欠天香楼的姐姐们一个人情,定是要接的。』

  『那赶情好。』邬尔曼也笑道。接着从怀中掏出一张单子递给朱乐。

  朱乐看了看,便向卓巧风说道,『卓掌柜,麻烦你吩咐伙计照这张单子准备货吧。』接着递给了卓巧风。

  卓巧风的表情看不出是乐意还是不乐意,只是在接过单子的那一刻朱乐感觉到卓巧风眼中明显的嫌弃。这种感觉朱乐很不喜欢,她看着卓巧风又加了一句,『等等。麻烦卓掌柜照这张单子多准备一份。』

  『朱乐,多准备一份?』卓巧风叫了出来。

  『是。多出那一份朱乐会送给天香楼的姐姐们。』朱乐坦诚地看着卓巧风,她希望卓巧风撇开世俗的偏见,不要把人看得高得高低的低。

  邬尔曼在一旁含笑地打量着朱乐与卓巧风,此情此景让她感到颇有兴致。朱乐的这一面她还从未见过呢。

  『朱乐。这是香铺,是用来做买卖的,不是送人的。』

  『卓掌柜。朱乐适才的话还未说完。这份银子,朱乐出。』

  『朱乐。』卓巧风有些气急。

  『这样便不会有问题了吧。卓掌柜!』

  卓巧风负气地扭头便离开,朱乐暗暗叹了口气。也许要改变卓巧风的观念并不是件容易的事,这倒让她有些头疼。两个合伙人,观念不一致,会很容易引起合作上的分歧……

  卓巧风离开,邬尔曼却笑了起来,她揉了揉笑得发酸的眼角,颇有兴致地继续打量着朱乐。朱乐起先并不想搭理邬尔曼,怎奈被她看得有些毛毛的,这才转过头去,问道,『圣姑。你这样瞧着朱乐是做什么?』

  『邬尔曼今日还有一件事想要找你说说,不知大掌柜可愿意陪我出去走走?』邬尔曼突然起身,一副邀约的架势。

  该来的总是要来的。这是朱乐听到邬尔曼的邀约后第一反应。她抖了抖搭在膝边的褂角,这才站了起来,『朱乐洗耳恭听。』

  两人离去的背影是消失在卓巧风刚刚踏回内堂的那一刻。卓巧风看着这空空的内堂有些发呆。直到伙计们唤她,她这才晃过神来。也许她与朱乐的距离不仅仅是隔着丁宣,恐怕更深更难测的还有观念的分歧吧。卓巧风无奈地摇了摇头,转身回到前台忙去了。

  邬尔曼和朱乐坐的是朱乐的马车,小淼因要伺候丁宣今日便没有陪她出来。于是,车厢内只有邬尔曼与朱乐两人说起话来倒也方便。邬尔曼坐在车厢内倒也随意,喝着茶望着街道两旁的行人。朱乐这回倒是展现了她少有的耐心,平静无语地坐在邬尔曼的对面,她不急,她会等着邬尔曼的开口。

  邬尔曼其实在车厢内一直便在揣测朱乐的心境。到底朱乐知道真相的多少?如果换作以前,她至少可以猜到个八九分。只是,如今的朱乐总给她一种颇为怪异的感觉,说不上为什么,这种感觉与她的朱儿不同,却显得极为内敛。到底,她知道什么?邬尔曼细眯着眼,从方才的随意渐渐变得认真了起来。

  『圣姑,你那样瞧着我莫非我脸上有东西?』朱乐侧过头看着邬尔曼笑道。

  邬尔曼呵呵地笑了起来,『我瞧你和我的朱儿长得一模一样。』

  邬尔曼提起另一个朱乐倒是让她心中不舒服了一下,不过,她还是笑着对邬尔曼道,『圣姑就不要猜来猜去了,这样多累?既然把朱乐约了出来,圣姑你想说的,朱乐都会仔细聆听。』

  邬尔曼不屑地哧了一声,扭头不再看朱乐,『你以为我想与你说什么?你又不是我的朱儿。今日找你邬尔曼也只是受人之托罢了。』

  朱乐看着邬尔曼,良久,这才道出三个字。『冷寒松?』

  邬尔曼有些惊奇,回身再看朱乐的目光让朱乐知道她猜对了。而邬尔曼要背着卓巧风找她说事情,那事情肯定是涉及丁宣与浊国的。

  『你倒底是聪明还是傻呀?』半晌,邬尔曼才发出这样一声感叹。

  『朱乐在圣姑眼中是什么样子便是什么样子,聪明与傻有那么重要吗?』朱乐笑道。

  『如今,我倒是开始了解丁宣为何会钟情于你了。』邬尔曼笑的有些神秘。接着又道,『你不怕我吗?今日为何肯与我出来?不怕我把我的朱儿给唤出来?』

  朱乐觉得邬尔曼的话有些好笑,像是在逗孩子一样。于是,玩心大起,竟与邬尔曼开起了玩笑,『说真的,圣姑。朱乐真的不怕。要不,你试试,将她唤出来我瞧瞧?』

  若不是她的朱儿不想出来,她倒是真想试试。邬尔曼不屑地瞥了一眼朱乐,缓缓地道,『说正事吧。』

  『你说。』

  『明日丑时便是冷寒松最后的归期。』邬尔曼轻轻说了一句便不再作声。

  朱乐征了一下,等待着下文,岂料,过了许久,邬尔曼都闭口不语。『没了?』

  『他嘱托我带给你的便是这一句话而已。你还想听什么?』邬尔曼调笑道。

  怎么?她猜错了?朱乐心中一阵嘘叹。与丁宣无关,只关乎于冷寒松?最后的归期,便是冷寒松穿越的日期吧。或许,这一次,命运给他的不会是穿越,而是与世隔绝。那么,他要邬尔曼带话给自己又是为什么呢?一个临死之人,说这番话又有什么目的?

  『姐姐我不能在这儿跟你耗了,天香楼里的妹妹们还等着我回去交差事呢。不知大掌柜可否送我一程?』邬尔曼慵懒地伸着腰,看着朱乐,眼中却闪着异样的神彩。

  『朱乐理当送圣姑。』朱乐笑了笑,吩咐着马夫,向天香楼驶去。

  邬尔曼踏着轻快的步子进了天香楼的后门,今日一行,她所获颇丰。她喜欢聪明的人,一如她的朱儿一般。没想到今日却让她发现了朱乐不凡的一面。这一面是她喜欢的,睿智而不张扬。似乎朱乐知道的事情比想像中还要多,那么她是怎么知道的?丁宣不可能说,至于冷寒松嘛……邬尔曼摇了摇头,看来还真是应了朱儿走前的一句话,“本就是同一个人,她能傻到哪里去?”

  是的,朱乐不傻。目送着邬尔曼下车后,她便思索了一番赶回宫中。丁宣今日的早朝似乎有些久,已过巳时还未结束。朱乐望着天空,想了很久,最终她还是乘着马车再次出宫,来到了市集边上。吩咐着车夫驾车离开,而她则一人挤进了那人潮攒动的市集中。

  第九十八节

  晚上,朱乐陪着丁宣用过膳后,丁宣依旧被一身的朝政缠住,遂去了书房与顾青城等人议政。朱乐站在书房外,望着里面跳跃的烛光,半晌,这才下定了决心,毕上了眼睛。回房后找了一身黑色的斗篷,小心地避开了养心殿的侍卫和下人匆匆离开。宫门附近,朱乐低头疾步而行,只是在快到门口时,她微微抬了抬头,一旁的侍卫头子与她对视一眼,便当她是个透明人般,视而不见。

  出了宫。宫门前的一辆马车似乎守候了许久。没有打招乎,朱乐匆匆地跳上。车夫不待她吩咐,便拉紧缰绳,挥鞭而驰。这一切似乎是早已安排好的,如若不是,怎会如此连贯?

  朱乐此行的目的地是城中的一座宅子。马车停在宅子的后门,朱乐扔了一锭银子便跳下了马车,没有一言半语。继而推门而入。走进院子中,她却定住了脚步。在这空荡荡的宅子中,只有一间房间亮着微弱的烛光,而那烛光暗淡地跳跃着,好像随时都可能熄灭一般,更像一个人的生命,即将要走到尽头。

  好一会,朱乐才迈开步子走到房门前,犹疑地推了推门。门没有被栓,轻轻一推便敞了开来。冷寒松半卧着身子躺在床边,灰白色的头发遮盖住了大半张脸,只是,依旧遮不住那一脸的颓丧。

  『呵呵,来了?』房门被推开,冷寒松瑟瑟发抖地将被子向上拽了拽。『能不能把门关上,我可冷。』

  朱乐无声地将门拉紧,而她那半遮着面的斗篷让冷寒松看不清她的表情,不过,无碍,朱乐来了,他便知足了。

  『为何一句话也不说?』冷寒松尽量地将身子抬了抬,只是他那病恹恹的身子似乎不受他控制一般,随后又塌了下去。

  『你想让我说什么?』朱乐的话语中透着一股寒冷,是冷寒松从未感受过的寒冷。这种寒冷与丁宣不同,是会让他害怕的寒冷。

  『你在恨我吗?』冷寒松冷的牙齿在打颤。

  『你一个临死的人,我恨你做什么?』

  『朱乐,你看看,我这头发,我这脸上,还有我这身子。这就是命运赋予我的,因为逆天就是这个下场。』冷寒松竟然笑着说着这些。『我想见你,就是要告诉你这些。』

  『那只是上天还给你的罢了,你以为你可以真的永远二十五岁吗?』朱乐的语气依旧冷冰冰的。

  『你在恨我。呵呵。』冷寒松终于撑起了身子,艰难地倚在了墙上。『你在恨我将你的梦戳破,你在恨我让你面对现实。可是,朱乐,你有没有想过,你这样过着谴责的日子,能过到几时?你有没有想过……』

  『你闭嘴,冷寒松。』朱乐将斗篷一揭,怒目地瞪向冷寒松。

  『呵……你果真知道了。』冷寒松又笑了,这回,他不怕朱乐了。

  朱乐握紧的双手颤抖不已。瞪大的眼睛泛着红色,是的,她早就知道是她杀了丁宣的父皇。她不愿意记起,她不愿意与那一个她记忆重叠。她尽量地以为一切都是梦,可是梦又为什么那么真实?

  『你们两人都是这样,可是,终有一日,会有人撑不住的。』冷寒松叹了口气。『其实,你又不必如此自责,丁伯晔一直便在处心积虑的害你,上一世,这一世,都是如此。如若他不死,便是你死。这种结果,终究得选出一个。』

  『可是,冷寒松你并不知道,当我在夜里听到丁宣发着噩梦,喊出的是她父皇的时候。在那一刻,我宁愿死的是我而不是丁伯晔。』朱乐突然拽掉斗篷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狠狠地扔到了地上。

  冷寒松望着地上早已脱壳的匕首面无表情。而朱乐愤怒地似乎已到了极限。她疯了一样地冲到冷寒松面前,揪住她的领口,恶狠狠地道,『冷寒松,我恨你。你知道为什么吗?你不要觉得无辜,没有你,也许我的命运会随着上一世那样继续到死,如果没有你一手策划,将我提早扯进宫中,也许一切都会变得不一样。你知道吗,我宁可死,也不想丁宣恨我。』

  冷寒松轻轻地闭上了眼,他知道怎样跟朱乐解释都没有用了。邬尔曼说的对,朱乐不会原谅他,即使他做了再多的弥补也没有用。『你动手吧。死在你手上和死在老天手上并没有什么区别。』

  朱乐咬着牙狠狠地将冷寒松向床榻上一推,又退后两步。『你还不能死。你还没有为你所做的弥补,你还不能死。』

  『朱乐,丑时一到,你便是不动手我也会死的。』冷寒松一脸的绝望,无奈。

  『你有办法,不是吗?』突然,朱乐的表情变得沉静异常,眼神深邃地望着冷寒松。

  冷寒松却突然一征,叫道,『朱乐!?』

  朱乐冷笑一声,『你还在赌,冷寒松。当你托邬尔曼告诉我那句话时,我便知道事情绝对不会那么简单。一个人,生无可恋可以寻死,一个人,回天乏术可以等死。但是,一个人,有理想,有报复,有欲望时,只要有一线生机,他只会求生,而不会求死。』

  似乎朱乐这一番话打开了冷寒松的希望之门,脸上的颓丧似乎也因为朱乐这一番话而慢慢散开。『你肯帮我?』

  『冷寒松,你最好快一点。丑时快到了。』朱乐拾起地上的斗篷,又再度穿上。

  朱乐此时的冷静与之前的暴怒在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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