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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同人)红楼重生之代玉-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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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翘就不谈。
    云柯忽又想起来:“沙家姑娘老实。我把她娶进来,你别欺负人家!”
    青翘笑得倒在了床上。
    林代一连打了两个喷嚏,把自己打醒了。
    梦里她见到一个少女把自己翻开,血淋淋的翻查着,就像翻一朵花的花瓣那样,那种翻找法儿,奇怪,并不恐怖,只觉得凄丽。
    然后少女抬头,如梦初醒般对林代说:“我是被毒死的。”
    林代清清嗓子:“您哪位?”
    少女愕然,不答反问:“我哪位?”
    哎呀!她是身体的正牌主人,林毓笙。李代桃僵能有几天?林代竟然认不出她来了。
    冷月葬花魂。
    毓笙在黑暗中碎裂下去,如沉入水中的水晶,激起一圈涟漪。林代发现自己悬在涟漪的一圈细纹上,就像细枝上的小鸟,摇摇欲坠。而鸟儿还不仅仅是她一只。随着毓笙的沉没,好多面目各异的少女,都要被扯下去了。
    魂淡啊!这是凭什么!!
    林代用力捉着水纹一扯,就两个喷嚏打醒了,发现自己正在跟薄纱毯作抗争。而斜阳刚刚下山。
    那滴泪按惯例来给她做总结和预报:林毓笙上一次,这时候在别院里。
    林代当然知道她会在别院里!那又怎么样呢?
    那滴泪不再说了。
    只要是它说的,一定是重点。但它不会直接给林代答案。
    英姑神色严峻地来对林代说:邱慧天想与崔大管事通消息,但觉得有人在监视他。他没有证据,只是怀疑。出于谨慎起见,他暂停,问林代的意思要不要继续?
    林代的大计,草蛇灰线,伏迹至此,就快要发动。崔大管事是最关键的一步棋,怎能就断了联系!
    邱慧天并没有证据,仅仅是疑心,如何信得?
    “我也感觉有人在注意我们。”英姑道,“但是姑娘,你知道,一直有人在注意我们。”
    年幼、钱多,体弱、智慧莫测高深,当然引人注意。
    从前都没关系,现在要特别小心吗?
    林代问:“大嬷嬷你怎么看?”
    英姑坦陈:“到这步,我也没把握了。以前,碰到这样的情况,都是夫人拿主意。”
    如今夫人不在,只有林代。
    林代陷入沉思。她手头可供推测的素材,仅有邱慧天和英姑的“感觉”、那滴泪语焉不详的预报,还有邱嬷嬷探听来的消息:云柯对孩子很好,到厨房除了要玩儿的面团,还拿过好多零嘴吃食。
    凭这些可以判断出什么呢?
    太虚山别院里,云舟慢慢梳理着手头已知的线索——
    到底是谁送进翁仲石脑袋、激起千层浪!
    照理说,这玩艺儿最先出现在什么地方、谁的手里,就要从那里问起。但云岭年纪这样小,且是个痴呆儿。她本人自然不会是内贼的。
    她好动爱玩,天天早起就要出门遛达,一惯是金子与乳娘、教养嬷嬷跟着的。也是前一日跟易澧约了要蹴鞠,云岭那天早起后就先到空场子上。因她起得太早了,而易澧是跟着云柯睡,云柯起得没这样早,云岭也不便冲进去叫人——谢府家教,确实是很良好的,连一个天生智障的小女孩都知道,这时候只好自己玩会儿,等天色再亮些,却不能自己冲到哥哥院子里的。
    空场子上就有那个翁仲头,融入环境中,嬷嬷们先没发现。及至云岭拿着玩儿了,金子觉得不对劲,问起嬷嬷来。嬷嬷们才发现这东西真古怪,谨慎起见上报主子,于是惊动到老太太。
    云舟怀疑的目标,指向易澧。易澧这么个总角孩童懂得什么呢?他后面是林姑娘!
    正好林代避下山。云舟欲擒故纵,要看看她及身边的人、有没有什么异常动静。L

☆、第八十三章 大家风范总保全

云蕙觉得自己像一条狗,被逼到了绝境,如果跳不出去,她用牙齿啃的也要把墙啃破,好逃出去了!
    她早知道谢府不是人呆的地方,只有风风光光嫁出去,才能胜利大逃亡。她生母刘四姨娘也赞同,不然为什么给云舟那么多钱,好换人家帮忙拉皮条——哦不,做媒?
    这都是投资啊!
    问题是刘四姨娘母女自己的钱,不过靠领份例、或者老爷太太有时候赏点儿贵重东西,这样存下的家底。别看穿戴得齐齐整整,是谢府的标配,连一粒珠子一寸金银都登记在册,如何挪动?贿赂云舟的钱,都是刘四娘家拿出来的。
    刘家人也不过为了投资。
    靠着刘四姨娘,刘家人在谢府领了园艺造作等差使,家境一跃而为殷实。他们对刘四姨娘是很重视的,不然当初也不会投资她扳倒方三姨娘和云华母女。谁知用力过猛、引起大风波,反而害得他们丢了谢府里的差使。真叫栽了个大跟斗!
    有了这次失败的投资经历,刘四姨娘还继续忽悠出他们的钱来,投资云蕙的婚事,也算她舌头功夫厉害!
    这次再失败,别提什么娘家人了。娘家人也要翻脸不认人了!云蕙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刘四姨娘当然更焦灼。
    在云舟查访内宅、与诸人谈话的时候,云蕙母女逮着机会,就敲打云舟了:唐长孙怎么还不上门?她们花的那么多钱怎么办?!
    那时并无外人。云舟睫毛扑扇了一下,似乎真的很吃惊:“七妹妹,姨奶奶,你们……真以为现在婚事是最紧要的事?”
    云蕙母女原也觉得最近气氛古怪,就动问端倪。
    云舟道。本来是不该说的,但既然大家关系这么好……嗯!她就透个底罢:云华之死,有人要起底!
    “谁?!”云蕙母女心跳都差点停止。
    “官府。”云舟嘴里蹦出这么两个字。
    云蕙母女顿时想起了周孔目,想起胭脂等各种被越传越玄乎的案件。心脏猛的蹦起来,都要跳出喉咙口了。
    这种时候,当然要苦苦哀求云舟保护她们——咦!如果唐长孙来提亲,云蕙不是可以逃离谢府了吗?那不就安全了吗?
    她们于是绕回到亲事的话题上。
    云舟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她们:“孔目是谁的人?”
    往大了说。都是替朝廷尽忠的人。从编制上来说么。孔目这种小吏不入流,不是朝廷任命编派的,都是地方官自己雇的。周孔目是唐太守的人。
    而唐静轩是唐太守的孙子。
    周孔目要是盯上了云蕙母女。太守府还能来提亲云蕙吗?
    云蕙母女总算想通了此节,面如死灰:“怎么?这是……”是官府真当她们是嫌疑人了,这才影响了婚事。
    云舟不置可否,在云蕙母女眼里。就是默认了。
    顿时爆发出一潮惧泣哀求。
    云舟急令她们噤声,莫叫外头听到。连云舟都没法遮掩了!
    她们好不容易才把哀声和涕泪都掩埋在帕子里。
    云舟起身回避了片刻,立在花架前,听背后难堪的声音静下去了,方略回身。徐徐道:“都是一家人,我总愿大家保全。好在是,等这一节过去。喜事操办也无碍了。”
    云蕙母女脸上既悲又喜:只要能过这一节!唐家花轿来抬,云蕙扬眉吐气了!
    这全要仗云舟力擎华厦!
    刘四姨娘又拿金银给云舟——都已经熟极而流了。晓得什么所谓新巧玩艺儿必能入得了云舟高雅的法眼,直接送金条银锭又太俗,云舟是绝不会收的。倒是一些金银珠玉的小首饰、小器皿,云舟会笑纳。
    这次,云舟却也拒收,道:“万事未定,谁知道还有什么撒漫处?七妹妹,姨奶奶,且先备着。”又从袖中出一个小包,包里是几件金质簪环:“先前我替七妹妹收着的,你们拿着。过这一关最要紧。我们自家姐妹,有话,日后好说。”
    云蕙母女感激涕下。她们从来势利冷酷,只道世间人人都跟她们一样自私,区别只在智商高下。而云舟的举动,真叫她们看见什么叫大家风范、慷慨温暖。她们已经暗下决心:等过了这一关,能进了唐家,一定会终生把云舟当祖宗一样孝敬。
    筱筱服侍云舟出来,暗自替主子担心,一则担心刘四姨娘给云舟送过那么多钱,岂是一包金首饰还得完的,日后被揭穿,难免对云舟清名有损。筱筱也得了不少实惠,不知会不会被逼吐出来?好在是刘四姨娘向娘家要钱时,从来没明说是贿赂云舟的。筱筱也不知云舟是怎么做到的。但总之做到了!这也是筱筱特别佩服姑娘的地方。
    二来么,筱筱最担心的地方是:真把这节危机度过,末了唐长孙不来上门提亲,姑娘又要怎么自圆其说?那时候刘四姨娘再吵起来,把海底眼都掀出,才叫糟了糕也!
    云舟步态沉稳,道:“我们该送一送大公子。”
    云剑比原定的时间更早,要去赴考了。
    是谢小横亲自拍板,叫他现在就走。背后的考量是:左右云华的墓已经修回去了,并未惊动谁。而银子要到下个月才交付勒索者,那时候云剑反正已经不能继续留在这里了,不如提前走掉,省得留在这里白牵扯了精力。
    大太太也觉得这样最好,但难免舍不得。云剑安慰她:“离城的人已经准备好啦!孩儿就算走了,他们也会按计划做的,总不会耽误太太便是。”
    大太太嗔道:“我是担心这个么?”
    云剑道:“那末大太太是怕林妹妹孤苦?唉!有我们谢府在,又怎么会亏待她!”
    大太太好气又好笑:“是了!就是这样!你走罢!——要是考不上,还是晚些儿回来,别惹你爹的气——可也别像上回那样,一气跑到北疆去了!立了战功又怎样?你……”背过身拿帕子醒了醒鼻子,“刀枪无眼。神佛菩萨保佑!你——”
    “是了。就是这样。”云剑款款道,“这回不比上次。有青翘陪着。我要敢违逆太太的意思,怕她不死谏么?”
    大太太理了理袖子,唇角斜了斜,又回到严肃的角度。她叫这个、叫那个,问给公子的一切打点好了没有?一切都好。这便要告辞了。
    大少奶奶是最该送云剑的。但她又脸皮嫩,不好意思十八相送。亏得有个孩子在。就打着孩子送爹爹的幌子,绵绵的多送了回儿。云柯、云舟等人俱已经回去了,她还跟着。云剑劝她:“没多久,我又回来啦!”
    大少奶奶倒识轻重,道:“祝公子秋春连闱,明年再见,如此方好。”
    地方上秋天考试,叫乡试,年前出了成绩,第一流的称为“举人”,有资格赴第二年春天的京试。考虑到路上行程最好留宽裕些,云书上次就是中了举之后没回家,直接赴京去的。大少奶奶这是祝云剑科场连捷。
    云剑谢过夫人。夫妻俩总算告辞。
    谢府之后出的一件事,就没传到云剑耳朵里。
    却说安大姨娘同了尤五姨娘原也送了送云剑,碍着礼数,遥遥的,只至第一扇门而止。二太太见青翘不在云柯身边,随口多问了句,听说病了,就叫现成的攒了篮果子,让两个姨娘一起去送给青翘。
    两个姨娘领二太太的命进青翘屋子,也没人敢拦。只是尤五姨娘大着肚子,就快临盆,安大姨娘又是在二老爷身边服侍得最久的一个,且受二太太倚重,婆子就来劝诫:怕病气过到两位姨娘,且在外屋坐坐罢!
    这也是一番好意,两个姨娘就听从了。从始至终,两个姨娘没见到青翘的面。她们只是关心的看了看青翘服的药,而青翘则殷勤的请她们用茶、用点心。
    两个姨娘辞别,同了半程路,就分开了。尤五姨娘自去安胎,安大姨娘从云柯的生母——卓二姨娘前头经过,眼目相搭,彼此点头尽礼,却也没什么别的话。
    安大姨娘便自己往花丛中去。卓二姨娘穿了一会儿栀子花,放开针线,也慢慢的走出来,是往另一边去,慢慢的半圈儿绕回来,见安大姨娘倚在桥边拈一枝桂花看水观鱼。
    又是轻微的点头致意。安大姨娘将手里的桂蕊投在水里。鱼儿们浮来啜蕊。人已经离去。
    安大姨娘走至花深处,卓二姨娘也跟过去。茂密的枝子掩了她们两个人。她们的话并不比蜜蜂的嗡嗡声更高:“……告诉一下你知道,有这么个事。”“可是为什么呢?”“我也不知道。太太也不是什么都给我说、让我做。很多时候,她不过用我障眼。这次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既跟青翘这丫头有关,我怕万一跟五公子有关,同你讲一声。”“难道她要坏了尤五腹里的?像上次一样……这次栽赃给青翘?”“我也不知。看着又不太像。只是……”
    两人计较片时,未有准主意,约定盯紧了尤五。从花丛里出来,两人先后得到了消息:青翘不好了。L

☆、第八十四章 一石三鸟拿主意

安大、尤五姨娘离开不久,青翘就腹痛如绞,待请了大夫来看,大夫先道是天热中暑,开了清散的药。青翘自己细心,且未吃药,早一边急命人请五公子、一边遣人向二太太认罪。
    云柯从老太太那里急匆匆赶过来时,青翘屋中静如坟茔。二太太面沉如水,坐在廊前,看了他,瞪了一眼,缓缓举步,背着青翘屋子行。云柯垂手跟上。
    二太太走至芭蕉树下,清阴深覆。下人安放了竹编墩子,请太太坐,打着扇子,又奉上香茶。茶盘边上围缀着穿起来的茉莉花,清洁喷香。
    二太太道:“你们也太大胆了。”
    云柯深深低着手,两臂垂在身边,拳头藏在袍褶里。
    二太太自己手里也擎着把扇子,扇柄垂下光滑的玉坠。她微抬手,感受着玉坠隔一层纱的沁凉,徐徐道:“这次,倒是你弟弟福大命大。”
    云柯无弟。二太太说的是尤五姨娘肚子里的孩子。没有出世,不知男女,且全叫成弟弟,讨个彩头。
    云柯在这清凉的夏末,听二太太慢慢道来,青翘服的不是毒药,而是堕胎药。这堕胎药本来应该是下给尤五姨娘的,为什么反害了青翘呢?这也是卓大姨娘机智,所以让害人的反受其害了。念在青翘跟随云柯这么多年,不可能跟尤五姨娘有什么私怨,总是被人当枪使了。被谁呢?
    二太太向云柯道:“这丫头跟你这么多年,你对她恩重如山。只要你劝她,说出她背后的人,我便替你们在老爷面前遮掩,你看如何?”不待云柯回答。又道,“那孩子,逃过这一次,也是命大。料来这个孙少爷也是做定了的,却是喜事。”
    好命大的孩子……一条小命儿,都在二太太手里捏着呢!
    二太太嗅到危机,壮士断腕。借刀杀人。先把刘四姨娘借这罪名断送了,连云华之死一并推将过去。这已经是一石二鸟了,还有第三鸟呢!
    云柯头垂在阴影里。忽然笑了起来。这笑已经有些阴森森的意味,只是二太太看不见、不觉得。
    云柯说:“好。”
    自然只有好的!二太太盘算着,把香喷喷的第三只鸟儿也捺在盘里:“你没娶,丫头先有了喜。传出去自然也不是什么有面子的事儿。你的婚事也要紧的。平心而论,谁不望自己女儿嫁个谦谦守礼的君子?”
    “如二哥哥般。”云柯道。
    二公子云书。二太太的独养儿子,先娶了门当户对的妻子,且有了孩子,再由二老爷拿个靠得住的丫头给他做了妾。
    固然是个恰当的比方。但二太太听云柯轻浅说来,心头一刺,想想。云柯也不可能是故意的,便忍耐过了。继续道:“也如你大哥哥般。这才是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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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正理。那丫头既然快显怀了,还是先定下亲才好。我想着,也不必叫你祸害其他家的孩子。你林妹妹孤苦无依,在我们家这许久了,好不孝顺温柔,我看着也喜欢,舍不得发送她出去。并澧儿,跟你感情也好,对罢?”
    二太太特意嘱咐云柯要奉承好易澧。云柯以为她是贪财,也是人之常情,依命便了。哪知道如今还添出这一笔?他又笑起来:“太太说得都对。”
    二太太不由得又看他一眼,没看出什么来,道:“你知道就好。”又忍不住加一句:“你倒像老爷。”
    “谢太太夸奖!不敢当。”
    掷地有声,惊飞了小雀儿,张开两翅飞呀飞的,飞到另一枝浓荫下去呆着了。
    这一角的人,说话也说得安静:
    “明珠,你也太大胆了。”
    谢老太太语气倒是平静得很。
    明珠笔直跪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碧玉替老太太打着扇,半个字也不敢求情。
    “你们原来如今可以拿主意了。”老太太又道。
    碧玉就跪下了:“正是任谁也明白不过老太太去!只要对老太太好的,我们非拿主意叫它办了不成;只要对老太太坏的,我们就得拿主意拦着她。我们的命是在老太太身上的。老太太动一动眉毛,叫我们死了也成。除此之外,再有第二个主意,碧玉第一个不饶她!”
    明珠俯拜道:“老太太打也成、骂也成,只叫碧玉动手。休劳累了老太太。”
    谢老太太叹着,对封嫂道:“听听,倒是为我。”
    封嫂道:“小姐说得是!这段时间小姐本就心烦,难怪还要分心给那四五等的丫头片子么?”
    谢老太太冷冷道:“谢府的骨血!”
    封嫂低头。碧玉也不敢言语。明珠只磕头。也不敢磕得太响,怕惹老太太烦心。她那磕法是最伤损的。不听太大响动,只伤骨伤肉。
    三个之后,谢老太太道:“我教训的你都忘了?”
    明珠就不再磕,匍匐着聆训。
    谢老太太道:“与主子相关,再小也是大事。何况血嗣在兹,没事也生出事来!瞧,这不是有事了?”
    明珠认错:“奴婢糊涂,没想到这层。都是奴婢的罪过!”
    谢老太太又道:“你既瞒了开头,索性牙关一咬,就把紧了!如何又给二房松了牙关?”
    那是二太太主动来问明珠,话里话外,竟全知了。明珠委实当面狡辩不来,只有招认。想着,这样一来,倒是帮青翘过了明路。青翘要是出事,二太太嫌疑最大,料想不敢罢!
    谁知二太太这样快、这样毒、这样巧妙!
    谢老太太喃喃:“二房倒也长进了。脑子是长不了的,但她好歹学会用有脑子的人了。谁?安大罢!她还容得下哪个别的?倒便宜了她,安大是个蔫儿坏的,才好给她出主意呢!”
    众人谁也不敢应声。
    谢老太太似从梦中醒来,对着明珠摇头道:“我对你最失望的,你知道在什么地方?”
    明珠又磕头。
    碧玉膝行道:“老太太歇着神。奴婢斗胆问老太太讨一柄令箭。替老太太问了。老太太看可好?”
    谢老太太脸上不觉泛出笑意:“行。你问。”
    碧玉就问明珠:“你想担着,却没称清楚自己有几斤几两,你知道不?!”
    明珠知道了。
    碧玉偏过头看看老太太。老太太没反对,她就接着问了:“承老太太教诲这么多年,你给人家当了枪使,叫老太太面子往哪里搁!你知道不?!”
    明珠知道了。
    “既不是你去告密,谁透给了二太太。你知道不?”
    明珠也疑惑着呢:知情者除了明珠本人。大概就只有青翘、云柯、云舟、宛留、还有明珠请的大夫了。连一干丫头都瞒得紧紧的呢!
    难道是明珠看错了那个大夫,他去告密了?又或者是宛留干的?那末,明珠对自己的眼光再也不会有信心了。虽然碧玉一向也嘲笑她有眼无珠就是了……更可能的情况是。为了避免青翘干活伤到胎气,青翘得装病。而生病就要喝药的。那些药都特别注意不会伤胎,难道是有人发现了?这却又未免太细心了。云舟倒是爱好园艺,但对药理未必了解得这么透彻罢!再说老太太夫妻都信任她来查勘内宅。她要是个两面三刀的。云华墓地的秘密岂不更危险?
    明珠猜测:会不会是哪个小丫头出于某种特殊的机缘发现了秘密?
    谢老太太问碧玉:“你想呢?”
    碧玉道:“奴婢只想,哪一个能把内情知道详细。而且能不引我们疑窦,还能从中得利的?”
    得利的不是只有二太太吗?
    ——不,还有一个!
    青翘经此,不但过了明路。而且可得二太太的垂允保护!
    难道是青翘自己干的?
    谢老太太缓缓道:“要真是她。这样深的心计,是不能留了。明珠,碧玉。”
    两个丫头应着。
    “你们小心看着。要是查到证据。你们知道怎么做了?”
    两个丫头一先一后应道:“是。”
    云剑一行人向北踏上赴试的旅途,却是天有不测风云。刚走出半里路不到,看乌云沉沉的压了下来。夏天的雨原来得快,好在是也去得快。锦城又是富饶之地,与大陵的很多地界一样,官道边隔一些路会有个亭子,亭前有个祈福牌。原是一些心善的有钱人建的,说是能祈福、赎罪。这亭子便可替行路人遮风雨、遮阳光,让他们歇脚。有些小贩走到这里,便顺便做做买卖。
    云剑等人便到亭里歇着。
    乌云压得紧了,如战幕张定,便见金线一闪,随后静得如窒息。云剑替宛留掩着耳。又几道小金线蹿动,“轰隆隆”惊雷打下来,雨随之而下,如珠擂鼓面,远远近近砰砰沙沙的响。
    “下得快,停得也快了。倒是凉爽。今日还好赶路。”张神仙坐在亭前台阶上,将帽子摘下来拿在手里摇着道。
    剑影高高大大的立在他旁边,如半扇门堵在那里,一言不发。
    一匹马,哗喇喇穿雨而来。
    马倒也普通,但骑士别看个子小小、驭术倒是精到,骑得飞快。
    他是专追云剑而来。
    他从离城带了个紧急的消息来,到得锦城边,晓得先下了马、装出无事样,且跟城门边歇脚的人聊聊天,结果得知云剑已登程赴试了。
    唉!“朱门风流谢大”,又一次考试去了。难怪人们津津乐道。
    这骑士信使,得以少走冤枉路,一径追来,对云剑报了这个消息。云剑脸色一变,想了想,道:“牵马来!”L

☆、第一章 携款潜逃

那闪电似一只眼睛。金色的,在乌沉云层中开出这一眼,天威凛凛,叫人不由得想:“怪道说神目如电呢。”
    可这样威凛的天眼,一开也就闭了,既没有收伏一个两个野鬼,更没有烧破三缸两缸血泪。一闪,它就过去了,下界的惊心动魄、步步险情,都还要下界的小民自己承担。
    沐白居只有一灯如豆,残焰低微。除了两个最忠心的嬷嬷之外,其余奴婢都不知躲到了哪里。
    雨落了下来,一滴滴,大是大,倒没原先厚云和闪电预示的那么狂暴,像是天上神仙小气,珍珠口袋只拉开一条小口子,着那大粒珍珠疏疏儿的撒向人间。“啪啪沙沙”一阵,又停了。
    沐白居的院门,有人行来,影子才拖至院门边,就有个机伶得不行了的丫头,从院角里飞快的迎出来,待看清了来人是谁,倒一怔。
    那人笑道:“你怎么这样快?是知道我要来?”
    双双缓过神来,忙让他到院墙下避雨处,行礼道:“婢子接到消息,只怕……张先生要来问话,特意等着,没想到是大公子。”
    合欢树被风儿摇得像在哭泣。院里帘钩拖着长长的流穗。除了间或一声咳,别无人声。
    这来的便是云剑,关心地问:“小澧儿呢?”
    双双既想不到这种时候云剑还能笑、更想不到他能关心到易澧,只好道:“还没敢告诉小少爷。”
    云剑点头:“便是这样。男儿家,功名靠自己双手去挣。我们的私塾总归让他上的。家产有没有,都不打什么要紧。”
    双双只好点头应道:“大公子说得是。”
    云剑又问:“姑娘呢?”
    这便到节骨眼儿上了!
    上次林毓笙听说朝奉经营不善、携款而逃,林汝海遗产几乎全没了。当即背过气去,差点没死了。但那时候,事情发作得没这么早。云剑已经考完乡试,特意回来安慰她。一身的齐整、一身的潇洒俊逸,坐在帘外怜惜地问:“六妹妹的病,昨儿凶险了一场?”
    一晃眼,前生后世两茫茫。林代在窗内原是装病。那人走近。她忽的脚下一软、两眼模糊,喉头发甜,耳际回荡着一个声音:“大哥哥!你好、你好……”
    唉。林毓笙那痴魂!
    林代赌气暗道:“好好!叫你来!你扑出去再质问他一次,再吐血而死一次。再变鬼一次。随你!只有一件,这次你再叫我帮忙,看我还来不来!”
    艳魂不答。只低泣幽咽,林代被哭得英雄气短。一口气提不上,眼瞅着要窒息。
    这就叫被鬼迷!林代青春年少,就提前体验了一把老痰糊了气管喘不上气要嗝屁的快感。上次脑溢血死了多么干脆,哪里有这么难受!
    她用眼睛求救。
    可惜眼皮也垂了下来。隔绝了视线。身体出于缺氧的关系,动弹不得。她只能从喉咙里发出极微弱的呻吟。
    英姑在窗帘下小心的窥视外头动静,听见林代的声音。只当她是按原计划在装病。邱嬷嬷忙着在分药——医生开来的药,有的左右是滋补品。吃着不妨,有的却是真要治病的,林代又没真病,不能吃,就要悄悄处理掉。邱嬷嬷尽心办这事儿了,也没注意到林代的求救。
    外头,云剑对着双双总算问到了重点:姑娘有没有暗中动手脚?英姑蹙眉,有一点紧张:虽然估计双双不会反水,但万一她卖了姑娘,便糟糕了。然而,如果她能替林代在云剑面前担保,那比别人说什么都更可信。这就是双重间谍的特殊功效哪!
    室内,洛月上前,熟练的一手扶林代上半身抬起,一手拍击林代后背,力道与频率都刚刚好。
    标准的急救姿势。
    林代借这力,把幽魂又顶回去了:“你不行的。这一战还让我来!”
    幽魂总算消失。
    双双沉默片刻,对云剑确认:“我都没发现姑娘做过什么奇怪的事。离城那边,应该不关姑娘的事儿。”
    云剑之俊美、张神仙之金钱,都没有争取到双双的效忠。因为林代给的更多。
    林代给双双的,不是利益,而是股份。
    双双在林代的事业里,参与出谋划策,已经有了投资。林代若失败,等于她的投资都付诸东流。
    人都是自私的动物。你给他一万两黄金,他榨干你之后一样可以翻脸把你踹开。但如果你取了他的东西种进你的土地里,他就会辛苦帮你耕耘了。
    人同此心,心同此理。
    林代在室内略作呻吟状。英姑出屋:“门外是谁?”
    云剑持晚辈礼:“大嬷嬷,是我。”
    英姑深深还礼,以棉布大帕子擦着眼角:“大公子!唉,这可怎么是好。老爷去了,现在又……这可怎么是好?”
    林代在屋内问:“嬷嬷,外头是谁?”声甚惊惧。
    双双代答:“姑娘。大少爷来探姑娘的病。”
    林代便唤人给她更衣。
    病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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