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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斋同人)穿越之聊斋奇缘-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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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握仲正准备出发,见到青云居士和白菁菁相携而来,十分欣喜,脸上笑开了花,立刻将二人迎入军中,随即号令全军拔营。大军浩浩荡荡地开往陕西。
袁将军这边忙着召集三军调兵遣将,白莲教上下也一片忙碌。教主账内的气氛却十分低沉。高椅上坐着一个面带白色面具的白衣男子,元淳与清和跪在他跟前,低垂着头不敢出声。
面具男眼神如利剑,撕扯着刺耳的声音寒声道:“都是两个废物。屈屈一个小门派都搞不定。清和,你不是说还有四把剑在你师父手中,如今剑又在何处?”
清和脑门上冒出一粒粒豆大的汗珠,顺着鼻翼滚落了下来,他却不敢抬手擦拭,战战兢兢地开口说道:“启禀教主,实在是那玄机子太厉害了。我本以为他快死了,趁这时候上山逼他交出诛魔剑,一定万无一失。没想到,山上还有一个不知从哪冒出来的野道士……”
他的话还没说完,便被一道劲风卷到半空中,随即又被狠狠抛落在地上。他重重摔落在地,嘴中便哇地吐出一口鲜血,越发屏住呼吸,不敢再随意出声。
白衣教主惩治了清和,又转头看向一身红衣的元淳。元淳头皮一麻,不得不开口继续说道:“教主,诛魔剑一事暂且不急。如今一百男童已准备妥当,只需月圆之夜便可以开始安排施法。一旦召集齐八荒恶鬼,对面的朝廷大军将不堪一击。到时白莲教就不必龟缩在陕西境内,不管北上还是南下,都将势如破竹。”
白衣教主听了他的话,沉吟了一会,满意地点了点头,这才挥手示意他们二人退下。
元淳躬身退出教主大帐,转身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水。教主如今越发喜怒无常,深不可测又捉摸不定。虽在教主面前夸下海口,但对这召集恶鬼之事,他也十分犹疑不定。
只是如今白莲教举旗不顺,被压制在陕西境内,教主一心要让他拿出应对之法。他只能硬着头皮上,这种秘法他只曾在家族密载中看过一次,他父母曾经合力施演过一回,如今只有他一人,不知能否成功。
元淳往自己的大帐走去,刚掀开门帘,帐里就窜出一个娇小的身影,声音焦急地朝他喊道:“哥哥,我刚刚在对面的军营内发现白姐姐的身影。”
☆、再相见(一)
元淳乍一听闻白菁菁的消息,怔松了半晌,又不动声色地安抚妹妹元媛,“这段时日,军中有大事发生,你不要四处乱走,乖乖呆在营中。”
元媛撇了他一眼,心不甘情不愿地扁了扁嘴。
此刻被元淳兄妹提起的白菁菁正在袁将军的大帐内。袁将军与军士们正在商议军事计划,白菁菁与青云居士不过是敬陪末座。
白菁菁无聊地转头环顾四周,账内如她一般无所事事的人还不算少。这些人打扮各异,有道士有和尚也有奇装异服看不出门派的人。不仅打扮怪异,长得也十分怪异。她估摸这些人都是袁将军找来的所谓能人异士。她也看到了簇拥在袁将军身旁的金大用,她低下头不屑地撇了下嘴角。
白菁菁忍不住在心里腹诽,其实像他们这些人又不懂军事,找他们一起来商议,总觉得就是打酱油来着。列不列席都影响不大。
长官们窸窸窣窣地商量了半天,似乎终于意识到场内还站在一群百无聊赖的人。
袁将军朝众人问道:“离月圆之日只剩十天,众位可有好计谋献上?”
袁将军是个留着小胡子的中年男子,身形清瘦,瞧着不像个声名远扬的大将军,倒是个文弱的书生。
场下的人交头接耳了一番,大约是江湖人士不善于官府打交道,你一言我一语的,也没人说得清楚。
这时张握仲大人越众而出,朗声说道:“这白莲教月圆做法之事,不仅关系着衢州一百男童的性命。更重要的是若让白莲教得逞,我军的处境就十分危险了。”
人群中讨论的喧闹声渐渐微弱了下来,众人凝神细听。
张握仲又继续说道:“袁将军已拟定计划,赶在月圆日之前奇袭白莲教大本营。这次行动十分需要众位的配合。”
袁将军这才开口又说道:“这次不仅需要众位配合大军奇袭白莲教大本营,也需要你们趁乱深入敌营,救出这衢州百名男童。众位有谁愿意当此重任?”
袁将军的问话声刚落,场下的众人便交头接耳了起来。白菁菁也扯了下青云居士的袖子,青云居士朝她摇摇头,示意她稍安勿躁。
袁将军见众人讨论了许久,也无一人出声应答,面上有些不好看了。他沉着脸,皱眉环顾了一圈。张握仲一接到他的目光,神情一凛,拱手朝袁将军回话道:“解救这百余名男童本就是我衢州境内事务,我愿接下此事。我从衢州城内也带来了两位高人,正是白道长和青云居士。”
白菁菁一下子被点到名,只好在众人灼灼的目光中站了出来。人群里发出小小的一阵嘘声,袁将军怀疑地看着她和青云居士。显然他并不相信眼前这一老一少两个道人能有多大本事。他满腹狐疑,上下打量了许久,迟迟没有开口。站在一旁的张握仲也不禁有些难堪了起来,不断用眼神朝白菁菁示意。可惜白菁菁丝毫没接收到他的电波,她反而更疑惑了,张大人这是眼皮抽筋了。
金大用瞧着场内气氛不对头,连忙走到袁将军身旁,附身在他耳边小声说了几句。袁将军这才松开了眉头,朝白菁菁二人露出一个笑脸,“原来二位道长法术高深,人不可貌相,是袁某唐突了。”
他含笑站起身,朝白菁菁二人拱手道,“还望二位道长协助张大人解救出男童,若能成功,我必禀报朝廷,为二位讨取封赏。”
青云居士带着白菁菁连连欠身拱手,推辞道不敢当。
随后青云居士便带着白菁菁离开了大帐,袁将军和留下的人继续商议奇袭的具体安排。此事便与白菁菁等人无关了。白菁菁多少有点不太高兴,这袁将军明明是与张握仲合唱了一出戏,却把她俩给坑了。她多少感觉到他对于解救男童一事并不热心,只是还需用到张握仲之处,不好拂了他的面子。
袁将军顺水推舟指派她与青云居士独自深入敌营,不知是作何打算?白菁菁撇了下嘴角,她可不想傻傻地去做炮灰。她拉着青云居士来到一个僻静处,低声问道:“居士,现在我们怎么办?真的要按照袁将军的计划行事吗?”
青云居士轻叹了口气,“军中形势复杂,虽大敌在前但人心不齐。是我想左了,不该这么轻易带你投奔了张大人。入了大营,连张大人都做不了自己的主,一切还得听凭袁大将军安排。只是我们原本就是为了解救衢州男童而来,既然张大人替我们接下此事,我们便尽一份绵力吧。”
青云居士抬起手,轻轻拍了两下白菁菁的肩膀,“你不必太过担心。到时我们见机行事,若实在不行,保重自己为上,切不可硬拼。你师父将你交到我手中,我会将你完整地交回去的。”
白菁菁按下满腹心思,沉默地点了点头。转念又想到了金大用,前番她对他十分不客气,不想此次他仍愿意替她解围。算她承了他的情,往后碰面就不再给他白眼了。
诸事一定,在一个忽然起雾的夜里,奇袭发动了。白天天气还十分晴好,不想半夜竟弥漫起厚厚的浓雾。白菁菁猜测这多半是那班能人使的手段吧。
月亮躲进了乌云里,四周伸手不见五指,四面八方各种细碎的声响一瞬间突然消失了。白菁菁与青云居士埋伏在白莲教大营另一侧,已有探子回报了关押男童的具体位置,就在她们埋伏地方的不远处。
四周的黑暗并没有影响到白菁菁的视觉,自从跟着花姑子学了近一年的法术,她仿佛打开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不过她一脚踩在门槛上,显然对自己的能力还十分懵懂。
白菁菁与青云居士已商议过,待前营信号一响,她就趁乱潜入白莲教大营,找到关押男童的地方。青云居士守在营外,负责接应她。一旦她俩成功将男童带离白莲教大营,张握仲就会派人接手。
白菁菁将前前后后的安排又细细思量了一番,觉得没有纰漏了,才继续安静地潜伏下来,等待前方奇袭成功的信号。
前方突然闪现一道银色的光线,它如银蛇般旋转飞舞,直直冲向天际。白菁菁知道袁将军的奇袭开始了。黑暗中青云居士用力地握了下她的手,白菁菁感觉手上一紧,随即又被松开,她来不及回想这粗糙厚重的触感,紧贴着地面蹿了出去。
她腾身跃入大营内,关押着男童的营帐一片漆黑,此刻寂静无声,白菁菁几乎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她小心翼翼地靠近营帐,双眼透过帷幔往里一看,里面挤满了未满十岁的男童,他们胡乱躺在地上,横七竖八地昏睡在一起。
白菁菁心下大喜,准备施法术将帐篷转移走。可惜她的法力不够,不然可以轻易将整个帐篷瞬间转移,如今的她只能坚持一息的时间。因此也需要青云居士在营外接应她。
白菁菁深吸了一口气,慢慢吐出胸腔内的浊气,抬起双手印在帐篷上。此刻帐篷内突然窜出一个彪形大汉,朝白菁菁暴喝了一声。白菁菁大惊失色,口中的气息一懈,转移失败了。她来不及懊恼,提着剑迎上了眼前的大汉。
来人声若洪钟,双眼似铜铃,太阳穴高高鼓起,口中不断喝喝地呼着气。他体型高大但身手却十分灵巧,将手中的狼牙棒舞得虎虎生威。白菁菁本就不善于近身作战,又有点怯场,对战经验不足,很快就显得左右支绌,被他的狼牙棒逼得节节后退。
白菁菁心下不禁焦急了起来,额头上不断冒出冷汗。突听到身后传来一声清喝,“站稳不要后退,攻他的下盘。”
白菁菁脑子都还来不及思考,手上的剑似乎有了意识一般随着这个声音舞动了起来。随着一声“刺!”的指令,白菁菁身形高高腾起,停滞在半空中,顿了一秒,随即朝那壮汉飞扑过去。噗嗤一声,她手中的剑毫不犹豫地刺进了他的胸膛,穿透而过。
白菁菁身形轻盈地落回地面,一把将剑抽回。那壮汉便扑通一声重重地倒在地上。白菁菁深吸了一口气,回过头,盯着黑暗处,凝声道:“元淳,是你吗?”
一身红衣的元淳几乎要被这漆黑的夜色吞噬掉。听到白菁菁的声音,他没有任何回应,只是沉默地望着她。白菁菁不再回头,继续开始之前未完成的转移术。她知道她身后站在一个人,她可以放心地将后背交给他。
她深吸了一口气,将双手印在帐篷上。整个营帐慢慢透明,刷地从原地消失。白菁菁身形一顿,回头低声说了句,“你多保重。”随即身形一闪也从原地消失了。
元淳看着白菁菁离开的方向,从黑暗中慢慢走了出来。他的脸色十分苍白,神情痛苦地捂着左手臂。半晌他突然举起剑狠狠刺进自己的左腿,而后迅速地将剑拔了出来。他口中闷哼了一声,单膝跪了下来。他抬起头,双眼通红地凝望着白菁菁离开的方向,口中喃喃道:“我只能帮你到这了。”
他艰难地站起身,拖着惨败的身躯离开了。他没有察觉到,在他离开后,有一个人影出现在原地。她沉默地站在已死去的壮汉跟前,朝元淳离开的方向露出了一个阴毒的笑意。
☆、再相见(二)
王窈娘朝元淳离开的方向恨恨地看了两眼,摸着嘴角露出了一个得意的笑容,眼中难掩阴毒之色。她还愁着怎么抓到这臭狐狸的把柄,没想到今日他这么轻易就送上门了。她倒要看他还能嚣张到何时。他私自通敌,将自己小情人放走,她偏偏不让他如意。
王窈娘身形一闪,朝白菁菁消失的方向追去。这小道士从她手中逃走了一次,这次她倒要看还有谁能救得了她。她一定要挖了白菁菁的心,丢到那臭狐狸跟前,问问他还认不认得这是谁。王窈娘挑了下嘴角,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
白菁菁一离开白莲教大营就往约定好的地点赶去。她一落地,青云居士就朝她迎了过来,“人救出来了吗?”
青云居士的话音未落,白菁菁身后就传来一个娇笑声,“今夜,你们一个也休想从这里离开!”
白菁菁与青云居士皆被这个声音惊住了。白菁菁猛地回头一看,发现来人正是王窈娘。她忍不住在心里骂了声贼老天,这恶毒的女人真是阴魂不散,到哪都能碰见她。
白菁菁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朝王窈娘不客气地回应道:“我说是谁这么大口气,也不怕把自己吓死。原来是你这个丑八怪不怕死,还敢送上门。看我今天让你有来无回。”说完,白菁菁也不再和她客气,抽出身上的佩剑,刷刷地朝王窈娘面上疾扫而去。
王窈娘刷的沉下脸,她本生最恨人取笑她的容貌。她咬牙切齿地狰狞了一张俏脸,十指的指甲刷地弹出几尺长,锋利如钢,寒霜一闪而过,砰地一声撞上了白菁菁的利剑。这一相撞产生了巨大的冲力,两人皆站不住脚,反身后退了几步。
王窈娘恨恨地看着白菁菁,嘴角露出一丝笑意,拧身又朝白菁菁飞扑而来。白菁菁示意青云居士快走,便二话不说地拦住王窈娘。
王窈娘嘴中大笑道:“你们今天谁也别想走。”她的话音刚落,一个身形彪悍的大汉就从她身后闪了出来,拦在青云居士身前。白菁菁神情大骇,这壮汉明明已经被她杀死了,他胸前被剑破开的伤口还明晃晃地挂着。
她一个闪神,便被王窈娘窥到机会。王窈娘双手一转,狠狠抓向白菁菁的面颊。白菁菁脸色大骇,猛地矮下身,险险躲过王窈娘的钢爪。这个臭婆娘,还想毁了她的容貌。
白菁菁怒向胆边生,调出丹田内法力,灌入剑中。她手中的利剑顿时发出嗡嗡的抖动声,她口中大喝了一声,拧身刺向王窈娘,“我让你尝尝悬门死剑的威力。”
王窈娘却小瞧了她手中的剑,丝毫不在意地故技重施,想用钢爪抵住白菁菁的利剑。不想这一次却失效了,白菁菁手中的利剑如切豆腐般,齐刷刷地割断了王窈娘左手的钢爪。王窈娘口中痛呼了一声,身形急急后退。
白菁菁刚想趁胜追击,一举将王窈娘击杀,身后却传来青云居士的惊呼声。她不再恋战,返身去解救青云居士。
见白菁菁放弃进攻,王窈娘反而不死心地从她背后扑了上来。
就在此时,黑暗中传来一声怒喝,“妖怪休要造次!”随着声音的落地,王窈娘犹如被一股巨浪狠狠地掀翻,重重落地。她一见形势不妙,身形一闪,从原地消失不见。
白菁菁还要再追,却被来人拦住了,“穷寇莫追,救人要紧。”
白菁菁抬起头一看,立刻愣住了。眼前的男子正是她苦等了许久的邵士梅,她一下子委屈地红了双眼,喃喃叫道:“师父,你终于来了。”
邵士梅朝她微微颔首,并未多说,转身向青云居士赶去。只见他拿出黄色令旗,轻轻一挥,那彪形大汉便应声倒地。
白菁菁一下子看呆了,围在邵士梅身旁,啧啧称奇。青云居士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朝邵士梅点头示意,“此地不宜久留,我们速速离去为上。”两人相视一眼,不再多说,带着昏迷的男童们离开了原地。白菁菁也跟着他们一起离开了。
待将这些衢州男童交给张握仲,邵士梅又赶去协助袁将军。白菁菁与青云居士被留在大营内,护卫营地的安全。
这一夜,白莲教教主徐鸿儒率领的起义军不敌朝廷大军,被打得落花流水。袁大将军手下能人异士纷纷倾巢而出,大军压迫之下,白莲教节节败退,最后丢盔弃甲仓惶逃走。
可惜并未抓住白莲教教主徐鸿儒,他被手下拼死护送逃出了大军的包围圈。一离开战场,这些人就消失地无影无踪。怕中了敌人的埋伏,袁将军下令鸣军收兵,收拢部下,直捣白莲教陕西分坛。自此白莲教从陕西境内败退,一时间又销声匿迹,隐藏了起来。
但对于袁将军来说,此次平定流寇一事便到此为止了。袁家军内一片欢腾雀跃,加官进爵指日可待。邵士梅在大战的最后关头挺身而出,为此次大胜立下汗马功劳。
袁将军见猎心喜,十分器重他,试图招揽他到军中。邵士梅却谢绝了他的好意,也推辞了袁将军为他向朝廷请封的意图。翌日一早,他就带着白菁菁与青云居士离开了陕西。
三人一路匆匆赶路,等回到了衢州白云观才稍稍松了口气。此时白菁菁也才缓过神,有空与邵士梅细谈。她在混乱中与邵士梅匆匆一见,而后他又忙着帮袁将军捉拿白莲教余孽,也是一刻不得闲。这些时日,她竟还来不及与邵士梅一叙离别之情。
苦等了许久的人,就这么出现在面前,多少有点梦幻般失真的感觉。这一晃就两年多的时间过去了,白菁菁再回想起她刚来这个世界的日子,总有些恍惚的不确定感。还有一件事情,师父最近看她的眼神有点奇怪。
在现代的时候,白菁菁就有一种惊人的直觉。虽然她人单纯不聪明,但是这种近乎没有道理的直觉帮助她轻易判断出对方对她的好感和恶意,也帮助她躲过了很多办公室的明枪暗箭。
她直觉邵士梅对她的态度有点怪,她也说不上来。她怀疑是不是邵士梅知道了她狐妖的身份。原本她是想一见到邵士梅就把她身上奇怪的症状告诉他,但是如今她有点迟疑了。
今夜,她又睡不着了。白菁菁索性打开了房门,放肆地在月光底下盘腿而坐。全身的细胞好似找到组织一般,贪婪地吸收着空气中月光的力量。白菁菁能感觉到一粒粒细小的亮晶晶的粒子争先恐后地钻进她的皮肤里,她忍不住舒服地长长喟叹了一声。
“你为何这么晚不睡,独自坐在院中?”
白菁菁正舒服地紧闭着双眼,突然被一个声音打断了。她浑身一激灵,周身晶莹的亮光一下子消失了。她怔怔地偏过头,仰起头望着邵士梅。
白菁菁皱着眉搜肠刮肚地不知该如何解释,她嘴唇嗫嚅了半天也没说出一句话来。
邵士梅仿佛并不在意她的答案,他在她身旁坐了下来,轻声说道:“这段时日,你法术精进了许多。看来我不在的这段时日,你都没有偷懒。”
白菁菁面上一红,低声反驳道:“我一直都很用功的。师父说过的话,我都用心记在心底。”
邵士梅突然问道:“元淳兄妹是不是加入了白莲教?”
白菁菁未料他话锋一转,一时竟无法回答。
明亮的月光将皎洁的清辉洒遍了大地。邵士梅的脸庞在白色月光下显得迷离了起来,白菁菁眼中只剩那双闪烁着光芒比月光还迷人的眼睛。她凝望着邵士梅的眼眸,一下子怔松了起来。
邵士梅没等到她的回答,又继续问道:“你是不是见过他们?”
白菁菁迷迷糊糊地点了下头,突然又反应过来,懊恼地抓了下头发。
邵士梅轻笑了声,“我不是在指责你。你不必担心。”
白菁菁转回头,神情郑重地望着邵士梅,“师父,之前我被画皮鬼王窈娘捉走那一次,是元淳救了我。后来也是他帮助我杀了白蛇精,这才救下了花姑子。这一次更是因为他,我才能把这些衢州男童救出来。师父,你说过人有善恶,妖也分好坏。我相信元淳肯定不是那种随意拿凡人性命取乐的人。说不定,他是被迫加入白莲教的。他肯定是有苦衷的。”
“他做过再多的好事,也不能掩盖他犯下的杀孽。他加入白莲教助纣为虐,从那一天起,他就应该知道自己的命运。他自此站在正道的对立面,人人得而诛之。”
“师父,我不知道他犯过什么杀孽。但是他从未伤害过我们。佛祖说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元淳虽然是狐妖,但只有他有一颗向善的心,那就还有挽回的余地。我求求你给他一个改过的机会吧!”白菁菁神情恳切地望着邵士梅,嘴中不住哀求。
邵士梅叹了口气,没有回答她。清风穿过山林,吹拂而过,仿佛带着无尽地叹息。白菁菁没有等到邵士梅的答案,她满心失落地离开了。
☆、莲花公主
白莲教陕西分坛失守,众人拼死护送教主徐鸿儒离开。元淳也带着妹妹混在撤退的人群中,一群人隐秘地退回总坛。待回了秘境,众人才松下心弦。徐鸿儒坐在高塌上低头环顾一圈,不由心中大恨。他筹备了大半年的起义军就这么失败了。他面具下的双眼通红,阴鸷的眼神从跪在堂下的众人身上一一扫过。
半晌,他阴森森地问道:“最后关头出来坏本座好事的那个道士,你们可认得是何人?”
众人一时面面相觑。王窈娘悄悄抬起头,一接触到教主阴沉的目光,她心下一喜,越众而出,“教主,我曾同那道士交手过。他是崂山悬门玄机子的徒弟,邵士梅。”她偏过头瞟了眼畏缩在人群里的清和,继续不急不缓地说道:“至于邵士梅此人,我想在场没人比清和道长更熟悉吧。”
徐鸿儒转过头,盯着清和,等待他的答案。清和战战兢兢地开口说道:“我也不知道他为何突然法力大涨,肯定是玄机子那老不死把悬门的秘宝都用在他身上了。”
徐鸿儒噢了一声,无人窥得见他面具下的表情。王窈娘一不做二不休,趁机说道:“启禀教主,窈娘发现一件可疑的事情。朝廷大军奇袭我们的当晚,我发现元淳大人孤身一人出现在关押衢州男童的营帐附近。后来这些男童就无故失踪,竟然是被朝廷派来的人救走了。”
元淳身上旧伤未愈又因保护徐鸿儒添了新伤,听到王窈娘的指控,他并未惊慌,反而苍白着脸轻声说道:“还请教主恕罪。当晚我怕这些童男出现意外,就一直守在营帐附近。不料半夜朝廷趁机奇袭,果然也派了高人要劫走男童。我拼命阻拦,却力有不逮,被贼人刺伤了手脚,最后让他们把人救走了。”
说完这番话,他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却一下子牵扯到腿伤,鲜红的血慢慢濡湿了白色的绑带,元淳的脸上浮现一丝痛苦的神色。他闷哼了一声,咬了咬牙继续说道:“是属下办事不力,还请教主责罚。”
“教主,他在胡说。我明明看到他故意把那小道士放走。教主,他分明是私通朝廷。那小道士正是邵士梅的女徒弟,也是元淳大人的小情人。在陕西分坛可不止我一人见过她住在元淳大人的后殿。”王窈娘一边反驳一边回头寻找分坛的教众,这一看却愣住了,嘴角的笑意一下子僵住了。往日熟悉的面孔一个也找不到了。
元淳脸色越发苍白,“教主,我陕西分坛教众为掩护这次撤退,几近死伤殆尽。这都是我这个分坛主办事不力所致。王窈娘一时悲痛,怨恨于我,我无话可说。这次的失败我确实要负很大的责任。但她不能污蔑我私通朝廷。教主,我一心为白莲教打算,忠心日月可鉴。”说着元淳的声音渐渐低沉,低垂着头一副十分颓丧的模样。
“义父。”随着一声轻柔的呼唤声,只见十来个婢女簇拥着一个面覆轻纱的妙龄女子从后殿走了出来。她一出现,满殿的空气都变得温和清凉起来。她迈着轻盈的步伐,走到徐鸿儒跟前,身若风拂柳,朝他盈盈福了一礼。
仿若一泓清水缓缓从银瓶中流淌而出,她的声音幽幽地回荡在大殿内,“元淳大人的双亲二十多年前在光明顶战死,他与妹妹自小在白莲教庇护下长大。他万不会私自通敌,做出不利白莲教之事。害了白莲教,于他又有何益。如今该是收拢旧部之时,我们要蓄精养锐以待来日重整旗鼓,万不能出现相疑相残之事。我相信只要总坛还在,白莲教的根基就还在,何愁来日不能打下一片江山大业。”
堂下众人一下子被她的话激励到,纷纷七嘴八舌地嚷道:“莲花公主说的是正理。”
王窈娘一下子急了,脸色通红,还待分辨:“教主——”
徐鸿儒却猛地抬起头,手掌心扫出一道劲风,往王窈娘面上拂去。王窈娘随即猛地弹跳而起,浑身痉挛,无力地从半空掉落卧倒在地,痛苦地嚎叫起来。元淳微微偏过头,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嘴角挑起一个诡异的弧度。
徐鸿儒双眼阴鸷地扫视着众人,“元淳忠心可嘉。教内严禁自相残杀之事。再有犯者,本座必不轻饶。”说完,他一扫袖子,站起身咻忽消失在原地。
教主一离开,殿内的人也纷纷都退下了。莲花公主轻移步履走到元淳跟前,伸手扶起他。
元淳抬起头,神情复杂地说道:“多谢公主替我解围。”
他话音刚落,一个身影就冲到他跟前,脸色焦急地问道:“哥哥,还好我精灵,一看不对劲赶紧找莲花公主解围。哥哥,你没事吧?哎,你的腿又流血了。”
莲花公主忙命左右搀扶元淳,先把他送到她居住的含香殿。
莲花公主自小便生得亭亭玉立,长大后越发绝美无双宛若莲花,故以莲花为名。她待人接物,亦不坠其名,让人觉得十分妥帖、如浴春风。她是前任教主遗孤,自小在白莲教内长大,后来被如今的教主徐鸿儒收为义女,养在膝下。她为人公允,待人温和,从不随意折辱下人,白莲教教众私下十分尊敬她,人人尊称她为莲花公主。她住的地方便是含香殿。
元淳被搀扶着转过长廊,眼前出现一片亭台楼阁,层层叠嶂,接连不断。待踏上曲曲折折的台阶,往来的婢女渐渐多了起来,叮咚环佩之声不绝于耳,甜香的兰麝之气迎面扑来。不远处便是含香殿,殿上有一幅匾额,上题含香二字,意喻此处居住的乃是莲花公主。正所谓“才人登桂府,君子爱莲花。”
元淳被扶入内殿,很快有精通医术的下属前来为他治疗。待伤口重新包扎好,元淳脸上的血色稍稍恢复了一些。他看了眼仍皱着眉头的莲花公主,安慰道:“我这伤口是被道家剑术所伤,一时半会轻易好不了。你不必为我忧心。”
莲花公主闻言却仍无法展颜,幽幽叹了口气,“你我自小一起在白莲教长大,你又何必如此生分。自从你双亲过世后你就带着妹妹回了百花谷,我们已有二十多年未曾相见了。”
元淳一下子被勾起了回忆。白莲教偏安一隅,自成势力,当地居民人人信奉白莲教教义,莫不以白莲教为尊,教内也是一派歌舞升平。那时他双亲健在,位列白莲教首席长老,地位崇高。他和妹妹二人也被众人环绕左右,犹如众星捧月,自是风光无限。彼时他的母亲还十分怜惜没有双亲的莲花公主,常嘱咐元淳要多加关照她。
不想世间的际遇如此变幻莫测,如今他的处境比之莲花公主又如何。人人羡慕莲花公主得教主宠爱,又有几人看得到一个孤女苦苦支撑的心酸。他但愿能护住自己的妹妹元媛,不让她也经历莲花公主的痛苦。
“义父如今越发喜怒无常,有时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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