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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落倾国倾天下-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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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里“咯噔”一声,心说该不会是我出去的这一会儿工夫院子里来了贼人,把如眉给欺负了吧?
可事实证明我的猜测是错误的,因为如眉憋憋屈屈老半天,说出来的话却是——
“小姐,你的命怎么这么苦……”
我一愣,敢情这丫头是在哭我。
可思来想去,除了好好的一个生日宴会没有理由就不见了之外,我今天好像并没有更意外的损失。
如果一定要找个理由来,那也就只能说我没有见到那位在八年前说过要娶我为妻的凝瞳。
可我并不觉得这算哪门子损失,婚约于我来讲不过一句玩笑,别说这十岁的年龄也成不得婚,就算几年之后年岁到了,愿不愿嫁他,终归也还是我说得算。
于是我安慰如眉——
“别哭了!”顺便问了一句:“是不是凝瞳没来?”
没想到随口的一句话,却偏偏问了个正着。
如眉抓着我的两条小胖胳膊点了点头,又抽了一气鼻子,我等她说点儿内幕,死丫头却只自顾地抽了一阵子,然后起身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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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去给小姐拿水果吃。”
我望着如眉离去的背影,觉得这个下属训练得很不好。
做为一名称职的下属,她应该学会查领导的颜观领导的色,在面对有一些领导明明很想知道但又懒得开口或是不好意思开口的话题时,应该主动进行阐述。
而且在阐述过程当中要尽量表现得是她自己想说,并不是因为领导想知道,这样才能有效地避免领导的尴尬。
如眉完全没弄明白做下属的艺术,她甚至在吊起了我的好奇之后转身离开。
做为一个领导,我觉得这是我平日的教导无方,很失败!
眼瞅着那丫头就要拐转儿了,我紧着喊了声——
“多弄点儿荔枝!”也不知道她听见了没,反正人是三晃两晃的就转进了后园。
在这落府里,我虽然是个不太招女主人待见的大小姐,但在吃穿用度上还算可以,没人胆敢苛刻。
当然我并不认为这是二娘的好心,她主要是怕我二哥!
有落风在,我若受了半点委屈,他定会提着剑直杀向二娘的卧寝。
虽然多半是会被爹爹同样提着剑反打回来,但谁能保证爹爹一天十二个时辰时刻都护在她身边?
所以我的日子过的还算不错,清静舒适,自得其乐。
也不知道是哪位名人说过,人的一生总是会有许许多多的伏笔!
我觉得这话一点儿没错!
就拿今日的落府来说,本该是为我庆祝一个快乐的生辰,但现在全府上下除了如眉和二哥之外,好像再也没有人记得本来该做什么。
那些本应该来府里逛景儿吃饭的夫人小姐们也被悉数劝退,此时的落府,怎一个冷清了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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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京城来客实在是有点意外。
不怪落风急三火四地过去打听,关键是我们落家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一直被朝廷下着一道禁令,就是:不准进京!
不准进京的意思就是不可以进大顺国的首都,人们叫它顺都城。
听说那里很美,民风淳朴中透着开放,开放中又含着内敛。
从皇家到百姓都相处得十分和谐,且言论自由,不兴文字狱,从不以妄议朝政之罪抓捕任何人。街上没有乞者,人们互帮互助,很理想化的共产主义。
据说,“不准进京”的这道禁令是大顺国皇帝亲自颁了旨意的,也不晓得曾经是落府的哪一位惹恼了那位大BOSS,反正不是我,也不太可能是二哥。因为那一旨圣令下来时正值二十年前,俺们还没出生。
总之,落家的现状就是可以在麒麟城里称王称霸,也可以出去溜哒溜哒或是行侠仗义或是花天酒地,但就是不能到顺都城里,那是会掉脑袋的。
因着我们不能进京,那些京城里原本跟落家有些交情的人便也开始有意无意的避嫌,渐渐地就也都没了联系。
所以,当听说进府的那伙人是打京城来时,不得不让人产业这样那样的联想。
好在落风去打听,以他的性子,怕是在有些眉目之后马上就会再跑回来与我白话白话。
我回了屋子,安心自在地等,无聊得就快要睡着了。
如眉的荔枝在我将睡将醒时端了过来,成功地打散了睡意。
我觉得很热,特别是在剥开了荔枝外壳之后,眼瞅着温吞吞的果肉实觉难以下咽。
你知道的,水果这种东西,就是要凉凉的才会令人更有食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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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头瞅了眼如眉,小丫头还是一副怜悯相朝我看来。
我给了她半柱香的机会让她把心里话一吐为快,但是这机会她没要。
实在无奈,我抬了抬手,说:“如眉你去帮你的吧!我想自己呆会儿,一边吃荔枝一边思考人生。”
如眉一跺脚,颇有点儿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小姐怎么就一点儿都不着急呢?你这是知道了还是不知道啊?真是……真是……”
她真是了半天也没真是出什么来,我摇头而叹:“如眉你看,一大早我就被二哥抱着去买糖,当然,糖他最后也没给我买。但我实在不明白是有什么可着急的,也不晓得你说的是什么我应该知道。反正你要是想说就说,不想说就先出去吧!”
她见我面色不善,再一跺脚,还真就走了。
我心说这丫头真是太不会看主子的脸色了,吊主子胃口这种事,在适当的时候可以适当的做一做,可眼下分明就不是适当的时候,所以她的行为,实在是太不适当了!
所以,折腾了半天,到底是有什么事与我息息相关的,我终究还是不知道。
见屋里再无人,我将剥开的果肉重新又放回盘子里,下意识地弯了一边的唇角,扬了个坏笑出来。
然后双手覆上那挂尖儿一盘荔枝,将周身蕴含的精力稍微那么一集中,在手掌心处立时就有一团白雾泛起。
随即而来的是渗渗冰凉,罩得那些荔枝也挂了一层薄霜。
转而收势,温热的水果冰得恰到好处,少一分不爽,多一分太冻,十年来,这本事已经被我练得炉火纯青。
无量天尊!
本是杀人于无形的本事被我拿来冰水果,这实在跟拿AK47去点篝火相差无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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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被我前世的祖爷爷知道这天生的异能如今被这般使用,不知道会不会气得从棺材里爬出来直接把我给掐死。
……
冰镇荔枝吃得正欢,之前被赶出门的如眉却又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
小丫头在我面前站定,瞥眼瞄了一下正冒着冷气的水果,嘴角不自觉地抽搐了半天,却也没多问什么,只是道:“小姐,凝大侠来了,说要见您。”
“嗯?”我吐了个荔枝核跟她问:“凝瞳那小子都被尊称为大侠了?哎不对呀!你不是说他今天没来么?”
如眉嘴角抽得更厉害,却也不忘反驳我:“他是没来,但不是我说的,是小姐您自己猜的。不过那位也只能算个少侠,外头等着要见您的是少侠他爹——大侠!”
我:“……”
好吧!被武林盟主亲自接见,一般来说都是极难的事,被接见之人皆感荣幸之至。
可现在是我要接见武林盟主,可想我的心情该是有多么的激动。
但一想到在外头等着被我接见之人并不见得会同样感到荣幸,甚至很有可能还会带来一些不太让人欢乐的消息,一时间,我的心情又变得十分复杂。
随口要说一个“请”字,却到底还是咽了回去,决定还是不要让他进来,由我去到院子里比较好些。
我住的这地方在落府来说相对安静,再加上平日里受不得当家主母的宠,所以下人也少。
而我又不太待见整日里都有很多仆人在眼皮子底下晃悠,因此正常情况下,能出现在我身边的,也就仅只如眉而已。
丫头帮我拉开房门,但见一四十上下的中年男子正负手立在院子里的水井旁,一身藏蓝长衫配着白棉的腰封,很有些展昭的风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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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状似察花观竹看风景,可拧在一处的眉头还是将满腹的心事表露了出来。
听见门响,大侠立即转过头往我这边看来。
我眨巴眨巴还算是大的眼睛,奶声奶气地叫他:“凝伯伯好。”
大侠微愣,随即走上前在我身边蹲下身来,拍着我的头道:“这丫头好记性,不过将将两岁时见过一面,竟还记得你凝伯伯。”
我翻翻眼睛,想来想去要让两岁孩子让住一个人的长相,而且这人之后还八年未见,实在是有点儿科幻了。
于是干巴巴地开口道:“凝伯伯过奖了,是通报的丫头说武林盟主凝大侠要见我,所以……”
“……咳。”大侠显然被我搞得很没面子,干咳了一声站起来,拉住我的手走到大枣树边上的石椅处让我坐下,自己也在对面坐了下来,这才又道:“小七,伯伯对不住你。”
这句话着实有点儿雷,一句“对不住”可以让人产生很多臆想。
比如他干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儿,或是对不起我家的事儿。
再比如他儿子凝瞳干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儿……
终究我想一个四十上下的盟主不可能对不起我,所以这一句话应该是替他儿子来说的。
我问:“凝瞳怎么了?”
天地良心,这五个字我说得真没有半分多余的感情,只是顺着他的话自然产生的猜测而已。
可大侠却由此看出我善解人意秀外慧中,一边叹气一边揉我的头说:“真是舍不得你这孩子。”这着实是个误会。
到底是武林人士,没那么些的婆婆妈妈,见我问了,便将事情原委如实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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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凝落两家早在八年之前就有了婚约,而且是小儿凝瞳亲自提出来的。按说这事儿万不该有差,可坏就坏在这八年分别!实不相瞒,今日你凝伯伯是来请罪的,因为小儿约了婚却又主动毁了婚,他……他爱上别的女子了!”
这一番话把我听得一愣一愣,终于最后一句听明白了,敢情凝瞳那小子移情别恋了啊!
大侠一脸的愧疚,像是在等着我发通小姐脾气。
可我真没那个闲心,凝瞳于我来说本就是一段年幼时期的插曲,这婚就算他不毁,早晚有一天也得被我亲手毁了去。
所以脾气我是发不出来,小姐的性子更是没有。
这份镇定自若让大侠看着十分受用,紧接着便又扔出一句——
“三月之后便是凝瞳喜宴,届时会在燕回山做酒,小七若是……若是乐意,可以跟你父亲一块儿去凑个热闹!”
我有些火起,心说不能因为我的无视你们就这样子欺负人。
未婚夫结婚了,新娘却不是我!
虽说那不是我的爱,但让我去参加婚礼,这也实在是有点儿太扯了。
不过再看这位大侠的气定神闲,便觉得自己如果此时发火,就显得肚量小了些。
他能够到这内院儿来跟我说这事,显然是征得过父亲同意的。
古时的婚姻讲求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父亲既然默许了,当女儿的好像也没有再执拗的道理。
更何况我瞧着这位大侠也不是故意气我,他也算是一派正气凛然,觉得话既然说开了,就没什么好再顾虑的。
毕竟两家还是挚交,若因这种事情闹得不欢,脸面上也不太好看。
我轻叹一声,表示接受这个现实。
呜呜,被退婚了11
怪不得二哥跟如眉今日会有这般举动,大概都是先听说了我被退婚一事,继而对我生出怜悯,如眉甚至还说出了诸如“小姐你命怎么这么苦”这一类的话。
原来一切因果在此,然我虽然可以接受、纵然表现得再大度,却也不能就这样平白的被人戏耍八年。
看了眼大侠,想了想道:“总该给点儿精神补偿。”
大侠一愣,反问:“你说什么?”
我掰着手指在心底算计着该要些什么样的补偿,他却以为我是在做小女儿般的拧帕纠结。
于是上前探身,将我抱起来放到腿上,轻声地道:“小七乖,别怪伯伯,也别怪凝瞳。我们小七这样可爱,长大以后一定会得到一位更好的夫君。”
诸如此类的话还说了很多,我统统没有听清。
只是在他的话声稍微停顿的当口赶紧插进一句——
“凝瞳大婚我会去的,不过从现在起,凝家欠我一个人情。至于什么时候还、该怎么还、由谁来还,我没有想好。伯伯你可得记着,不可以就这么算了。”
大侠赶紧郑重点头,指天起誓道:“我凝家有愧于落七,他日只要小七开口,纵是要我凝家倾尽所有,也断不会有半分不舍!”
我点点头,表示满意。
其时跟他要了这个人情也没想太多,只是觉得自己不能做太亏本的买卖,留一个人情下来,等想到该怎么还的时候,再去讨要。
只是万没想,这随口要来的一个人情,却在多年以后解了我的大忧。
当然,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自此,与凝家的一段纠葛算是做罢。
大侠起了誓之后就把我放下来,然后自己也站起身,再跟我道:
呜呜,被退婚了12
“今日落府不便多留,小七,咱们三个月后燕回山见!”
我与他挥手告别,心里琢磨着那一句“今日落府不便多留”着实暗藏玄机。
就连堂堂武林盟主都不得不匆匆而逃,可见来的那一伙人必不是混黑道的!
这古代其实跟现代没差,武林盟主就相当于黑帮老大,虽说加冕黑道之王,在官家面前还是得惧上三分。
所以,通过凝旭尧的离开,我几乎可以断定来人必是京城的高官!
至于高官到底是谁,且思来想去不得要领,索性重新回到屋里去吃冰镇荔枝。
一直宅到日月交替,直到如眉下班休息,我这才又晃悠悠地走回院子,捡了块儿高一点的假山石爬上去。
我是懒,但再懒,自家功夫还是不可废的。
前世洛家传承五百多年的冰火异能,能量是聚是散靠的是一股精神力。
而精神力的修行,其精髓就在于潜吸月之精华。
一遭穿越,这异能虽也随之而来,却比前世的修为减了太多太多。
所以这十年间,我纵是宅成了精,也从不忘在每个夜深人静的时候都从美梦中爬起,到外头至少沐浴半个时辰的皎洁月光。
当然,阴天的时候除外……
今日的落府注定是不同的,这种不同不但表现在白天,晚上也一样不消停。
精粹的月气于体内刚走半周不到,便有几缕琴音绕过府内房梁缓缓地入了我的耳来。
弹琴之人其实离我挺远,但夜深本就人静,我耳力又好,听上去很是清晰。
那琴声起初衬着落寞,继而是委屈和凄苦,然后又开始跌宕起伏。
我从那里面听出了稳稳的不甘,和重重心机。
师父和二哥那不得不说的故事1
琴是古琴,是由十四根冰蚕丝拧在一处,拉扯了七根直弦绕在梧桐木架上。
我无需想便能猜得出,此刻定是有一穿着湖蓝色留仙长裙的女子,端坐在西面梨院儿的高亭上,将那一把琴置于身前案间,十指纤柔其上,流转拨动。
之所以了解那把琴,是因为那东西本来是我的。
父亲去年往疆边小国行了一趟,回来的时候便带了它。
我当时远远见了一眼,甚是喜欢。
那东西后来被送到我的房中,说是父亲特地为我选的礼物。
古琴我是会弹的,只是技术不好。
二哥常说我拨琴弦弄出来的动静,还不如巷子口儿弹棉花的张大娘。
那把好琴放在我的房里摆了三天,我想着就算不弹,做个雅设也是不错的。
却没想到在第四天头上,那物就落到了另一名女子手上。
如眉当时带着委屈跟我说,冰蚕王吐丝拧成的七弦琴,天下就只一把。老爷既然说是给大小姐的礼物,怎么可以再转手他人。
我没有太计较,只因为事儿是二娘做主,听说为了这把琴她还跟爹爹大闹一场。
虽算不是善孝之女,却也知用物质上的割舍来维系家庭的基本和睦。
所以夺琴之仇就这样被我忍了下来。
说起来,这琴到了现主人的手里,这是第二次弹起。
第一次弹的时候是到手的那一天,也是这样一个静寂的夜,在府中人全都深眠之时,琴声便悠悠而来。
我那衣顺着声音寻去了梨院儿,看到的就是之前所述的那一番景象。
不过自那次之后,这琴声再没起过。
我从不觉得她不弹了就是因为不喜欢了,那女子的琴艺好得连我都跟着惊叹,能把琴弹到如此程度的人,怎么会不想要一把天下第一的好琴。
师父和二哥那不得不说的故事2
将近一年的时间,我一直都在等,等这琴声什么时候能再响起。
却没想到竟是在今夜府中有客时……
那个弹琴的女子并不是我的家人,她的出现缘于两年前我父亲的一次行侠仗义。
那时她不知因何重伤,父亲将她带回来医治。本想着救人一命之后就让她离开,却没料到短短几个月的工夫,她竟跟二娘要好起来。
二娘知她会弹七弦,便做主将人留了下来,说日后可以教教孩子们琴艺。
父亲向来不管内院儿之事,左右府里地方大,二娘说要留人,他只说要留就留在梨院儿,别到处乱走,这事儿就算定了。
如眉平日里不平地跟我念叨着许是那女的给二夫人吃了什么药了,要不怎么那样听她的。
这话我不赞同,却也不否认。
二娘这两年对她确实有些惟命是从,梨院儿的吃穿用度几乎跟她无异比我还好些。
逢年过节往那院子里送的衣料全都是最上等,俨然一副主人的做派。
只是她很听话,说不出来就是不出来,每次与二娘邀约也都是二娘过梨院儿去。
我们谁都不知道她姓什么,听如眉说,这个事儿就连二娘都是不清楚的。
她只对人说自己叫凌,别的一概不提。
大家称她凌姑娘,不管真假,总算是有个称呼。
可我不喜欢她,没有理由。
……
我这人很是有些闹中取静的本事,纵是那琴音再扰人心性,若我有意规避,还是不能被乱到分毫。
一动一念间,整支琴曲终了,月之精粹也被我吸了个体满钵圆。
正准备滑下假山回房休息,但闻得伸手不见黑夜的五指里“嗖”地一声响,随即有道人影窜来,不偏不倚地挤在我身边。
师父和二哥那不得不说的故事3
我差点儿被挤掉下去,来人伸手一捞,又把我稳稳带了回来。
“我们家丸子又胖了。”身边人轻哼一声,手下不老实地掐了一把我腰间的肉。“可为什么个子不见长?你都十岁了,却还跟八岁上下不离?”
我觉得这人实在讨厌,很有把他一脚踹下去的暴力冲动。
但念及一母同胞,再加上我在府里的好日子还要靠他罩着,便决定姑且再饶他一次。
来人正是我二哥落风,悉落了我一顿还不等我再还句口,他的话又马上扔了来——
“我说你这大半夜的不睡觉,干什么呢?”
哦,我在心里想,他以前还真没有半夜到我院子里来过,所以今日得见这般,生出些奇怪是很正常的。
只不过我并不打算把自己的秘密告诉给他,于是信口胡诌:“问世间夜色多美,直教人辗转难眠!”
于是在这个辗转之夜,有一阵哄笑爆发而来,在我这小院儿里绕得荡气回肠。
我其实很喜欢看落风笑,他是那种利落之人,从头到脚都给人一种不染纤尘的干净。
笑起来有豪气也有斯文,总是很能惹人侧目。
只不过今晚这笑却在收尾之时带了一点点凝重,他扭过头看着我,郑重地说:“丸子,你得跟我走!不能在府里待了!”
我一愣,下意识地就开口道:“我虽然现在胖一点,但我保证过不了三年一定会主动瘦下来。而且我胖是胖,但吃得其实并不多。落,落府家大业大,总不会在意多养我一个米虫……”
二哥看了看我,有点儿不明所以:“你在说什么?”
我眨巴眨巴眼,道:“你说我不能在府里待了,不是要把我过继给人,或是,或是找个地方卖掉吧?”
师父和二哥那不得不说的故事4
落风同学默默无语两眼泪,我低头见他紧握着一副拳,微微颤抖关节发白,像是在拼命忍着才没有让那两只手冲到我脖子上把我给掐死。
自个儿挣扎了半天,似乎觉得我实在是没有主动搞清事实的觉悟,于是一声轻叹,抱了我就从假山上面跳下来。
“事情紧急,先出了府再说。眼下也走不远,就先去伏离那里躲一躲吧!”
我一听,敢情这是要连夜潜逃啊!
赶紧一把抱住他大腿——
“呜呜,二哥最好了,二哥最喜欢丸子了,你不会把我卖掉的对不对?”
落风磨牙:“要卖你也不会卖到伏离那儿去!我还不想被他一剑抽死!”话毕,弯身就又要抱起我往外走。
我挣扎着后退了两步,眼珠一转,道:“成!那就信你一回。不过你稍等我一下,我进屋去拿两件衣裳再给如眉留个字条,省得她明早起来见不到我跑去报府。”
他没什么反对意见,我匆匆往屋子里跑。
柜里有现成的干净衣物,随手拿了两件做做样子,然后再小心地听了一下外头的动静,等确定落风没有跟过来,这才又轻手轻脚地溜向后窗。
窗户轻推,以极小的声音向外唤去——
“幽。”
话音刚起未落,但见一道人影不知从何处飘至身前。
“小主子。”十七岁的少年在我面前垂手而立,月色斜照下来,把那影迹在青砖石上拉得修长。
这便是幽,跟了我七年的暗卫。
在这个世界上,除了我以外,再没有任何人知道他的存在。
幽的个子高,我虽然脚踩了一小截儿板凳,仍是要很努力地仰着头才能迎上他的眼。
师父和二哥那不得不说的故事5
那双狭长的眼里流露出一道精光,还不等我开口他便主动道:“小主子是想知道府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点头:“幽你越来越聪明了。”
他道:“跟着主子,耳濡目染。”
我咽咽口水,觉得很受用。
“去查吧!我现在得跟二哥去伏离那里,看样子是为了避难的。”
幽点点头,又“唰”地一下抖了衣襟,眨眼的工夫就消失不见。
我对此轻功身法不知道流过多少次口水,几次有心想学,到底还是败在自己某一根慵懒的神经上。
再回到院儿里,落风正很执着地等。
我张了张手臂,示意其将我抱起来。
有这种送上门儿来的移动工具,我通常是不愿意迈动自己尊贵的步子的。
我们是从一个小偏门儿偷偷地溜了出去,起初我还不太乐意,觉得自己在这府里就算不是大主子好歹也是个小主子,缘何沦落至此?
但面上愠色刚露,二哥适时地将一包东西从袖袋里拿出来塞进我怀里。
我一看,是棋子铺的酥麻糖,立时便将之前不快抛之脑后。
伏离住在城外,我们往那处去时必须要经过自家大门。
二哥选了条小径匆匆而过,我们两人的眼睛都还是没能耐得住惯性,一齐往府口门看了过去。
那处与平日无异,仍是大门紧闭从里面落锁。
但是白天那位被我强制性灌输了一番有关前世今生最新理念的姑娘,却还是跪在那里。
我轻呼:“OMG!”
落风说:“哦我的老天爷!”
我们到现在也不知她要见的究竟是何人,看这架势多半该是个男子,而且她也多半对其心生爱慕。
师父和二哥那不得不说的故事6
一想到这里,我急忙将头扭向落风,张口就道:“那女的看上的是你吧?”
他一愣,头摇得期期艾艾:“你没听她白天说是想来世给我当牛做马,而不是今生来端茶倒水么!所以说,她看上的人肯定不是我!”
我说:“那不对呀!这府里头除了你,就只剩下爹爹和杰里米。爹爹年过四十,杰里米才八岁……呃,难道是咱爹在外头又给咱找了三娘?”
落风翻翻白眼,毫不客气地敲了我的头让我别瞎想。
“那些人明显是那伙京城人士一起来的,有瓜葛也是跟他们有瓜葛,关咱落家什么事!”
……
一路无话,期间又钻了一次跟狗洞差不多大的矮门儿出得城来,再往北奔了五里,但闻得一片梅香扑鼻,山角下的一幢古宅隐现,那便是伏离的府邸了。
我对于落风带我钻出城来的举动一直耿耿于怀,印象中的古装大侠做此类事情应该都是潇洒地从上面翻过去,落风的做法实在与我心中所盼相去甚远。
问他,他只答:“你太重了!”
我便说:“你武功太差了!”
平手!
我们到时正值五更,头顶黑慕已经开始渐渐地跪安。
也不知是伏离起得太早还是干脆就没睡,总之见了他时,那家伙正抱着个坛子坐在草地上一口一口地灌。
身后是一大片梅林,从平地一直延至山顶,看也看不到尽头。
梅香郁郁荡在空气中,笼得片片馨香,我引不住多吸了几口,然后指着伏离手里的坛子嘟囔道:“你这梅子酿的本事真是越来越精湛了。”
伏离得意地将手中坛子晃了晃,然后目光从我身上一扫而过,直投向落风——
“风儿,你来啦!”
师父和二哥那不得不说的故事7
我猛一哆嗦,这称呼虽不只听他叫过一次,但每次都能惹得我全身发麻。
落风白了他一眼,拉着我走上前,把我往伏离身边一推,道:“丸子跟你住几天,要看好她,千万不能让她离开梅园半步。”
伏离很认真地点头,一边拉住我一边跟落风道:“那风儿你不一起留下?”
风儿摇头:“不行!府里的事还得再去打听打听,你就好生看着她吧!”
说完话扭头就走,伏离向前追了两步,但见落风回过头来,很是有些含情脉脉地看了他一眼,然后伏离说:“小心些,实在棘手就来叫我。”
落风点头而去。
我不明白有什么要小心的,更不明白如果棘手,那叫伏离有什么用。
难不成他还能提着剑冲进落府,把那些对二哥不敬的人统统杀掉?
落风走后,这片梅海中就只剩下我跟伏离两个人。
我很是有点儿无趣,颤颤地跳到他之前放下的那只坛子前,用力地将其捧起,然后往嗓子里急灌了几口。
还未成酒的佳酿虽泛着隐隐酒香,却并不醉人,很是得我胃口。
见我喝得欢,伏离无奈过来劝说:“蜜酿有的是,用得着喝得跟有了上顿没下顿似的吗?”
我不赞同他的说法:“非也!风儿三更半夜把我偷出来送到这里,分明就是为了让我保命的。谁知道这条命能不能保得住,没准儿半个时辰之后的太阳我真的就看不到了。”
伏离“啪”地一巴掌敲在我头上,然后瞪着眼睛道:“第一!那是你二哥!风儿不是你叫的!第二!你是在怀疑你师父我的本事?是在说我不一定能保得住你?七丫头,你这种思想可要不得,为师从小到大是怎么教你来着?”
师父和二哥那不得不说的故事8
我想了想,答:“你说可以怀疑规天不是蓝的,但绝对不可以怀疑伏离的剑法是烂的!”
伏离满意点头。
可这还是无法解去我心里的担忧,于是我扯着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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