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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同人)崩坏康熙朝[清穿+红楼]人-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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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朝心冷就彻底丢开手的,可在对善儿的态度上是薄情决绝了些,到底事出有因,小孩子家家的,前头十好几年的水磨工夫,也没能磨得善儿生出一二分为她考虑那等大事的心思,一时想左了也是有的。
然她能在善儿那样不知内宅的老爷膝下,仍能打会女红就给打络子绣荷包,知厨事就常做些点心羹汤,祈福经书更是打会拿笔就开始歪歪扭扭写着,十来年不曾间断,便是有人教的,这心思也不可谓不虔,却也不能因着小孩儿家一时别扭就给尽数抹去。
更最难得和赦儿投缘,佛祖托梦所见,也是个难得有良心的,不过因着赦儿肯在她艰难时略伸一把手,此后甚至给那毒母愚妇阻得连年节走礼都断了,但一听说赦儿大不好,到底连勤勤谨谨才省下来的那点子棺材本都悉数舍了去……
老太太实不以为那小小几块碎银子就能让她家宝贝金孙好过多少,也绝对有把握不会让她家宝贝金孙再落到那等田地,只到底那梦中,贾赦仓皇皇只得一个多年未往来的庶姐相送,姐弟二人相视痛苦的模样太戳她心窝,怜惜金孙不易的同时,对贾娇娇不免也格外不同。
纵是对她乍然之间就能将素日不知道何等孺慕的老爷抛诸脑后很存了几分疑窦,却也更相信贾赦能对她好一分,日后但凡有所需、而她有所能,也不吝返回十二分的。
这般一思量,又觉得将大丫头许了那样寻常人家未免可惜。
老太太早年在宫中,原是个最谨言慎行不过的,然而或许是早年压抑太狠,如今在自家宅邸自家院子,儿子不说多合她心意,总还是个孝顺的,儿媳不堪些,也没那胆子明面儿上忤逆婆母,她便很是养出了几分自在,这心里才闪过一个念头,面上不由就露了出来,尚嬷嬷看得分明,想想之前那老妹妹所托,虽也纳罕大姑娘那等“不求大富大贵”的心思到底是慧是愚,到底老妹妹多少年才和她张这一回嘴,又不认为大姑娘进了那等去处,就能赏她多少体面了,索性也就做了个顺水儿的人情,因笑:“老太太最是慈爱不过的一个人,大姑娘又是您第一个孙辈儿,自然是恨不得让她嫁入这天底下最好的人家去。
只咱们姑娘素日是个温柔安静的,别说是与三姑娘敏姑娘,就是与二姑娘,也从来没红过脸儿争过什么,就是这几日性情看着仿佛大变样了,也未必有那力争上游的心思,可别到时候老太太一片好心,倒不得大姑娘领会,岂不可惜?
再则咱们大爷往日不嫌弃咱们这些老婆子讲古,听说老太太当年在那地儿的艰难,也是十分心疼呢,是怕也不舍得,毕竟难得在兄弟姐妹里头就这个一个投缘的……”
如此絮絮叨叨仿佛闲话,倒也打消了老太太的心思:“也罢,大丫头既然只求个安稳日子,也就在这些人里头挑一挑,嗯,天是热了些,好在早晚也有凉的时候,让赦儿打听打听,或者见上一见更好,他舅公舅舅们看中的自然都是好孩子,但要是能挑个和赦儿处得来的,可不更是两全其美了?”
尚嬷嬷就笑着应了,次后将话透给老林家的,经林嬷嬷处递话到贾娇娇跟前,贾娇娇又是依着诸多着重里子的要求与贾赦细细说了,贾赦又是如何纳罕他姐姐竟是个说起这等事儿丝毫不见羞色、又是如何拍着胸膛大包大揽:“放心吧,我和他们未必说得到一块,但问问舅舅表兄弟们,再使奴才们打听打听他们家里的八卦闲话,指定错不了。”
诸般等等且都不消细表,唯有老太太,听着贾赦寻到舅公门上,却正好给恰不忿他拐走自家孙女儿/女儿/姐妹的男人们几回揉搓,可就是这般,也舔着脸一日日上门打听消息的趣闻,虽是好笑,却也很是觉得金孙大热天的给这般折腾委实天可怜见的,便越发要使人透给贾娇娇知道,也是个让她务必要死心塌地认准这个兄弟的意思。
贾娇娇听闻了,叹息真想不到曹公笔下那样无能好色的大老爷竟也有这样友爱姐姐的时候之余,也确实感激。
虽她满心期盼那神秘大礼包必是有张回程票,自然也没如老太太所愿,想着嫁人之后如何帮扶兄弟,然而贾娇娇也不是个没良心的,又正好这些日子每日签到抽奖+完成支线任务抽奖得来的东西里头,虽也有些什么卫生纸水果糖之类乱七八糟的,好东西也有那么一两样,例如一颗强肾健体延寿丸,她思来想去,到底在还没过门的弟媳妇,和战斗力如何虽还没甚直观感受、但地位天然压贾史氏一头的老太太之间,选择了后者:老太太如今说是古稀之龄,其实也就七十来岁,若是能活个长命百岁,贾史氏还能有甚幺蛾子整?
悄悄儿将药丸子混在点心里头看着老太太吃下去,贾娇娇自觉做了件大好事——
别说使唤贾赦这一回,就是日后与那贾大姑娘各归各位,贾大姑娘再烦贾赦百八十件事,都不算占便宜了!
正巧,那贾赦也将那名单上的人都打听清楚了,还颇有理有据地挑剔掉几个人,又格外看好其中一个:父祖官位不显,哥儿自己前程也不是最被看好的一个,然而是正经旗人出身,家里两重长辈又都是慈善可亲的,至少他两个嫂子,一个入门五年未开怀,屋里也没长辈赐下的人,一个三年抱了俩,长辈也一样没说要给她爷们赐什么人,再有就是虽然没分家,但成了家的小爷,至少自家小院子都由得媳妇打点,也是一份自在……
老太太听着,其实不很满意那家——听着对赦哥儿的助力实在有限。
然而看贾赦说得眉飞色舞,贾娇娇又听得嘴角含笑,老太太转念一想,如今她有佛祖保佑、梦境预警,赦哥儿怎么都不至于落得梦中那般下场,那大丫头一介庶出,又不往那地方去,再嫁什么人家,不都难得给赦哥儿多少明面儿上的助力?
倒是这家子也还罢了,旗人身份,小子听着又仿佛合了赦哥儿缘法……
☆、第9章 日常闲话
老太太这般想着,事情也就这般定了,托了娘家侄儿透了话,那家子虽对贾娇娇的包衣身份有些许介怀,到底国公府邸摆着,老太太更是个十分得当今敬重的老人,思来想去,也没甚好挑剔的,便递了话来,只说还要相看相看。
这婚姻本是大事,虽说时下主要看的是父母门风兄弟争气,然贾家与那尹佳氏两者,一包衣一在旗,一从军一从文,往日里虽没什么仇怨,却也没多少往来,不过是老太太有个娘家侄儿媳妇正好也是尹佳氏,从中牵线,尹佳氏才知道贾家有这么个正与自家嫡长孙年岁相当的大姑娘。
如此这般,人家提出要相看相看,老太太也没将事情往人家是不是刻薄包衣人家教养的上多想,反而兴致颇高地帮贾娇娇挑衣裳选首饰,又讲了好一通那汉军旗石氏老太太的一些规矩为人,并尹佳氏太太姑娘们的性情喜好等等——
老太太还有一个侄儿媳妇是石氏女,虽不是满洲旗人,却也是正经汉军正红旗,据说与太子妃祖上也曾是同宗,不过树大分支罢了。
正好石氏与尹佳氏也联络有亲,这一回她们那一支老太太兴致高,邀了好些太太姑娘并小爷们赏荷花,那尹佳氏小哥的母亲嫂子也都在受邀之列,老太太娘家也有好几个侄儿媳妇侄孙儿媳妇受邀,恰可带了贾娇娇一道去见见世面,也给尹佳太太相看相看,也让贾娇娇亲自看一眼那个哥儿。
当然,对于这两个目的,贾史氏都很有话说,如前者:“我们堂堂国公府,如何就沦落到要让大丫头去给个五品小官人家相看的地步?纵老太太觉得我挑的人家有所不足,也可怜可怜我一时急里忙慌的心思,再帮着掌掌眼就是了,何必如此随意不拘呢?需知就是赦哥儿,也没得为了自己娶媳妇,就随随便便将姐姐们嫁出去的道理。”
又如后者:
“老太太素日最是个重规矩的,岂不知就是这公主格格们也没有自己相看夫婿的?倒纵得大丫头这般张狂!知道的说是老太太近来越发慈心悯幼,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这一日日一年年的苦药汁子,都把人吃糊涂了呢!”
当然,后一句没敢当着老太太的面儿说,只是也真够猖狂的。
老太太多年不管家,也多年没管贾史氏那正院儿里头的事情,但真让她有心想听,也自有手段,将贾史氏身边的一言一行都探听个明明白白的。
只不过老太太一直以为自己命不久矣,实不肯坏了儿媳的名声,倒带累了孙儿孙女们去,也就忍着,只待日后孙女出门、孙子娶亲之后,一并风行雷厉清算了而已,此时就是贾史氏当面劝谏的时候言语也不怎么好听,她也不过淡淡训两句:“行了,咱们虽算不上正经旗人,却也没得捧着满清主子的饭碗,倒去守前朝那样迂腐规矩的。咱们国公府的大姑娘,就是亲自挑一挑女婿又怎么了?
只是什么五品小官的话也再莫说了,人再怎么五品小官,总是正经满洲镶黄旗下,家里头的姐儿们,也是要经大选的贵重人儿呢。
我知道你母亲娘家本在汉军旗下,不比包衣旗的卑微,然而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也要懂得谨言慎行四字,没得给贾、史两家招祸。”
而后便缓和了脸色:
“我知道你担忧政哥儿前程,原也无可厚非,左不过给丫头们挑人家是日日都使得的,这政哥儿回祖籍科举,却是十几年才这么一回,也怪不得你心烦气躁的……
行了,大丫头的事儿我来操持,二丫头的就让秦氏多操心操心,三丫头且等赦哥儿媳妇进门了再说不迟,你且去看看政哥儿那边是否准备妥当了,这些日子也不需来请安,孝顺也不在这个时候,你只管将政哥儿四姐儿打点好了,就是孝敬我了。”
三言两语就抹了贾史氏一脸,偏还要感念老太太一片慈心,这背后如何咬牙切齿就不提了,左不过老太太就是听说了,也只记在心上。
贾娇娇已经悄悄喂了老太太一点子好东西,但再说是好东西,也不过是和一般凡药相比:这能使身体机能恢复到最健康时期的五六分也算难得,但比起其他比仙丹都差不离的,又委实寻常,且兼作用缓慢,老太太这两日也就是觉得精神略好点儿,汤药都还不敢停呢,哪儿想起来改变对付贾史氏的计划?
不过让尚嬷嬷多多帮贾娇娇打听尹佳氏太太奶奶姑娘们的性情,并如今时兴的服饰衣裳,乃至主人家石氏的规矩做派、其他客人的身份等等,最多自己兴致儿来了,也听大孙子说一回那些人家的哥儿爷们,也和孙女说一点儿早年的人脉忌讳罢了。
难为老太太,都好几年连宫宴都没去,寻常亲友更是走不动了,却甚至不需尚嬷嬷提供最近情报,只凭当年印象,推测出来的这几家关系近了、那几家关系淡了,这家奶奶重规矩,那家太太爱端方,又哪哪哪家的姑娘如今该长成了,只怕是随了她娘的掐尖要强儿罢?
甚至于哪哪家的姑娘早两年上记名了,如今在宫中大抵如何,家中格局又是何等变化,又哪哪家的小子爷们出息了还是纨绔了,家里头是东风压倒了西风还是西风压倒了东风,都能猜测个八九不离十,不说尚嬷嬷十分佩服,就是贾赦都听得合不拢嘴:“那家确实是才听说爱妾生了个庶子,都养到四五岁的嫡子就忽然十足落水,救上来时都硬了的,老太太可怎么知道?莫非还能未卜先知不成?”
少不得惹老太太一番摇头:
“也是我护得你太好,竟连这么浅显的阴私都看不透……那家子宠妾灭妻原就是打父辈传下来的不堪,他家的爵位也是因此才闹没了的,偏那小子的爱妾,又是生母姨娘的亲侄女儿!”
贾娇娇给老太太编织的迷梦不过一个大致框架,但为了让老太太对贾史氏的狠毒刻薄有更深刻的认识,她也不管所谓红学家们的推测靠不靠谱,只管将最脏的水往贾史氏头上泼,少不得就要让梦中那个可怜老头提一句“我如今这般,已经万事不指望了,只盼姐姐有能为,稍微看顾一下琏儿便是。他虽有些好色无知,却还是个好孩子,总是我这个当爹的,因着当年瑚哥儿落水一事不明不白,他太太因此早产了他也是糊里糊涂的,就没了胆子,由得老太太和他那好二婶子将他养得这般模样……”
之类的,老太太这些日子正将梦里所见所闻都掰碎了分析呢,偏又听说了一个落水而亡的,可如何不和贾赦多说几句?
往日她也只当大孙子只管安享太平,日后后院自有她精挑细选的好孙媳妇打点,再不需他操心分毫的,可一梦痛入心肝,也就宁可拼着将贾赦脸稍儿都吓白了,也要和他稍微说两句阴私狠毒之处:“那老姨奶奶虽因着规矩礼法,到底没能给扶正了,却也是高踞正房的。那小子说是养在嫡母跟前儿,可谁不知道那家老太太就是因着‘养’了这庶子两年,得那老姨奶奶日日‘侍奉’探望,硬是给活活憋屈死的?
那家男人由得妾室这般,那小子又是这般姨娘养出来的,哪儿还能当他是个人呢?少不得该拿嫡庶不分只当寻常了,别说看得透看不透他那表妹爱妾,就是明知道嫡子死的蹊跷,倒还欢喜给了爱妾爱子让位的,也未必可知。
到底再如何说父子天伦,也耐不住有些披着人皮,却不做人事的呢!”
直把贾赦吓得手里的茶盏都磕碰作响,贾娇娇才插一句:“老太太果然见识高,都说秀才不出门、全知天下事,咱们老太太也就是可惜了没能科举,不然指定是个状元探花呢!”
又笑问贾赦:“赦兄弟可会水不会?日后有了嫡子,可千万要教他游水,也千万要当眼珠子护着,咱们太太想是没个亲侄女儿给你做妾,然本朝虽也偶有庶子袭爵,到底当今越发重视嫡庶之别,特例只怕越发不常开,弟妹又是老太太给你千挑细选的,咱家这长子嫡孙哪,是再护得严实些都不为过的。”
这傻大姐虽在察言观色上是个渣,话语却会说两句,又难得常说在点子上,如这回,便是又说到老太太心坎儿里头去,又哄得贾赦稍微不那么惧怕了,果然让老太太又高看她三分,只一叠声呼唤丫头:“去,去将我那套点翠头面拿来,就是我第一回出宫时,太皇太后赏下来的那一套,让大丫头改明儿出去的时候正好戴——
如今姑娘家不合适戴全套,可就那几个蝴蝶簪子点翠流苏的,也很是不俗。”
寿儿亲自去取了来,贾娇娇也不客气,只笑嘻嘻谢了,又冲贾赦道:“你日后可要对弟妹更好点儿,也让她记着我的好,别恼了我将老太太的好东西偏走许多才是。”
祖孙说说笑笑的,转眼一晌就又过去了。
☆、第10章 姐妹
却说这一日晌午后,贾娇娇正从老太太那儿回来,远远的才进了西小院,就看到游廊下站着个粉色衣裙,大眼桃腮的俏丽女子,竟是和她一院儿住着,偏平日里并没有什么往来的贾府二姑娘,贾妍妍。
这贾妍妍素日张扬,并不像个庶女,倒像个嫡女,于背后对这泥人儿一般闷声不吭的长姐也没多少好声气,然秦姨娘确实是个会做人的,教出来的女儿规矩大面儿上也还过得去,当着贾大姑娘的时候,也都是姐姐长、姐姐短的。
如今换了贾娇娇,贾妍妍开始时虽觉得这庶姐得了消息却不知道笼络国公爷,倒去那三日灾、两日病,一月倒有大半月要因“莫过了病气给姑娘小爷们”而免了孙辈晨昏定省的老太太跟前儿献殷勤,可委实有点傻,然而将近一月看下来,竟发现老太太虽是病榻缠绵,偏病而不死,且有事情忙碌时精神倒反挣起来不少,娘家竟也是个爱护这老姑太太的,就是那三舅老太太,竟也没有因为这小姑子硬是要走了自己的嫡孙女儿,而真与她生了嫌隙,倒还有闲心,帮她操劳这庶孙女儿的事情。
就是这赦大哥,眼看着竟也不是个全然没用的,虽文不成、武不就的,却难得肯对姐妹们用心,就长姐那样闷葫芦了十好几年的人,不过哄他两回,就能让素日才入冬就避寒,才春末就避暑的娇贵公子,肯冒着这大热天儿的,为她劳碌奔波挑夫婿。
虽然贾赦挑的理由定的人选,在贾妍妍眼中极一般——
再是旗人,也不过是寻常旁支罢了,族里最高官不过二品,那一支更不过区区从四品,爵位更没丁点,配她们这样虽还不曾有幸抬旗,却正经国公传两代的人家,委实寒碜了点。
然贾妍妍也打听得清楚,这般选人真不是贾赦无识人之能,也不是他存心捉弄姐妹,确实是她那傻瓜长姐自己定的标准:不拘什么大富大贵,只要家里头长辈和气、同辈和睦、本人顾家,就好,能一生一代一双人更佳。
那尹佳氏难得是个两重婆母都不随便插手媳妇房里事的,前头已经成婚的几个爷们也都没听说有甚好色德性,通房丫头该是少不了,妾室姨娘竟是一个也无,如今和贾娇娇议亲的那个小爷,也是个“若是嫡妻能生,我要庶子庶女干嘛”的货,更给了贾赦一句话:“若能娶个真心孝顺长辈、和睦妯娌、爱惜弟妹的,就是真不能生,我家里亲兄弟堂兄弟加起来能塞满一屋子,找个子侄过继也不难,哪里需要庶子来充数?”
贾妍妍是很不信这话真能做得准儿,且还要笑长姐痴傻:“若不得富贵,就是关起门来真个人人贴心,也有操不完的心、受不完的委屈,难得老太太出手,顾家肯相助,何必计较这后院妾室通房的小事,倒放着好几个好人家不选?”
却是这贾妍妍再如何张扬得不像庶女,秦姨娘素日在老爷太太跟前也很有几分脸面,到底也还是个妾——
贾二姑娘心里不是不明白,故而一边喊着秦家舅舅,一边却并不十分将妾室通房之类的小玩意儿放在心上。
然而少女心性,总免不了对说得出那样话的尹佳氏小爷存着几分好奇,又有心笼络贾赦、乃至顾家舅奶奶表姐妹们,又想着秦姨娘在这国公府后院再有几分脸面,也不能带着她出去应酬,秦家舅舅们再能帮着她相看小爷,舅母们再肯带她入门走动,到底身份摆在那儿,如石氏老太太那样正经汉军旗、二品官儿子身份人家的赏花宴,也并不常有的。
偏老太太往日虽也略看中她一二分,这一回且硬是将秦家的得用、秦姨娘的恭谨、乃至贾妍妍的讨巧都给浮云了,任凭贾妍妍两番趁着午晌请安,不过轻飘飘一句:“你可比不得大丫头那猴儿,那么好一身肌肤,要是晒伤了晒黑了,可不是白让我老婆子心疼吗?你呀,只管好好的,就是最大的孝心了。”
三言两语的就给打发了。
贾妍妍实在想不透,要论往日孝顺老太太的勤谨,西厢那位且还不如她呢,怎么转头奉承两日就哄得老太太那般喜欢,自己却是……
贾妍妍自然不会觉得自己不如贾娇娇,但她确实是个容易晒黑的体质,也确实不觉得有必要在老太太都那般说之后,还拿自己一身肌肤玩笑,午晌跟着贾娇娇一道去请安的事情,也还真就做了那么两回。
只上午晌秦姨娘来了一回,什么不好说,却提了两句她兄弟看重的几个小爷中,极好的两个正好是石家小爷的好友,这一回也在赏花宴的邀请之列——
石家只在汉军旗,石老太太也是个偏爱诗书的雅致人,但家里头的规矩却偏满人家多些,虽也有个男女大防,姑娘奶奶们却不是那种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这回赏花宴自然是男女分开,但因赏的乃是荷花,不过是一池子两边分坐了,真有心,自然总有相看的机会。
贾妍妍思来想去,可不就想着在长姐身上下功夫了么?
左不过老太太只是自己没精神出门,或者还不愿给娘家侄儿媳妇们添太多麻烦,也不至于就真那么看不上她这个贵妾之女,倒非得捧着个贱妾……
咳咳,总之,贾妍妍觉得,只要和贾娇娇将话说明白了,她不过是闲着一道逛逛去,也不给表舅母表姐妹们惹甚麻烦,也不准备抢她挑的那户人家,想来,也能让贾娇娇甘愿与老太太开口一回,也显示显示她们姐妹和睦,也好搭着贾娇娇的线,去哄哄贾赦那傻子。
这么一思量,贾妍妍便让小丫头盯着,算准了时辰等在游廊里头,更一见着贾娇娇就笑着相迎,贾娇娇这傻大姐热烦了便不假思索,随口就是一句:“妹妹难得找我,可有甚事?”
她也只是笑吟吟地直接挑明:
“还真有点事——听说姐姐三日后要随二舅太太赴宴?妹妹对石府的荷花也羡慕得很,不知道方不方便同去?”
贾娇娇脚下不停,口中诧异:“有什么方便不方便的?舅太太又不是我一个人的舅太太。”
贾妍妍笑容只僵了一瞬,转眼依然亲切俏皮:“这不是姐姐您有大事嘛!我怕我直接说老太太不允,不如你和我一道说说啦!”
语气甚至带了点儿爱娇。
贾娇娇已经低头迈过门槛,闻言随口应了,想想又回头:“妹妹可要进来坐坐?”
贾妍妍笑得眉眼弯弯,却十分体贴:“姐姐这时候都要歇晌儿吧?妹妹就不打扰了,左右一院子里头住着,什么时候不能坐呢?”
贾娇娇打了个呵欠,也没再客气,点点头便自顾自进去了。
留下贾妍妍眯着眼打量一会,也不知道看出什么,笑吟吟自转回东厢去了。
☆、第11章 祖孙
贾娇娇态度略敷衍,行动却实在,晚上请安的时候,她就将话说了:“二妹妹说也想去,我想舅太太又不是我一个人的舅太太,老太太更不是我一个人的老太太,她稀罕石府的荷花,那就一道去呗!”
老太太点头:
“确实不是什么大事,二丫头素日也是个周全的,想来不至于给你们二舅母添甚麻烦。”
还伸手指着贾妍妍笑一回:
“我说呢,咱们二丫头每逢夏日都最是个懒怠动弹的,怎么前儿连着两天来给我请安,我原还以为你也要来偏着我那点子冰酪果子呢,却原来是这事儿?傻丫头,我们亲亲的祖孙,又甚话不好说?你要早说了,不就省了一日奔波?”
贾妍妍实在想不到贾娇娇真会这么急着帮她递话儿,一时都愣住了,给老太太笑一回才回神儿,正寻思着回话,那边贾娇娇和贾赦二人已经上前去,一左一右帮着老太太拍背儿顺气了。
贾赦尤其傻,说起来他和贾妍妍也算不上熟,但要论原先贾大姑娘在时,贾赦与兄弟姐妹本都算不上亲近,这个二妹妹倒算是不亲近里头的亲近儿,虽不过是因着有秦姨娘提点着,逢年过寿总不忘记给他送点儿亲手做的玩意儿、秦家兄弟在外头寻摸的野物儿,贾赦最是个傻气的,也真当贾妍妍有那么三五分好意,虽也知道自己得的远不及二弟多且有趣,到底将这妹妹放了两分在心上,因此很是知道这妹妹一身肌肤养仔细了也勉强过得去、一旦不小心略晒着了,晒伤或者未必,晒黑却是必定的——
此时听老太太这么说,便跟着愣愣叹息起来:“可不是这话!要想也一道和舅母出门去,直说就是,老太太是咱们亲祖母,有甚话说不得?倒将自己晒黑了这许多。”
贾妍妍听得嘴角一抽,差点儿没忍住扑东边儿大更衣镜那边端倪自己,看是否真晒黑许多。
只虽勉强忍住了,本想好了的话就又给忘了,倒是贾娇娇将话接了过去,先是毫不客气笑贾赦傻:“二妹妹不过来了两回,老太太就心疼得不行,只不让她来了,又那两回也都是或者游廊屋檐遮着、或者婆子丫鬟打着伞儿挡着,哪里就真能给晒黑了去?我看是赦兄弟必是新得了什么稀罕玩意看花了眼,又心疼二妹妹,便拿出几分老太太若隔三两日没见你,必先要说你‘瘦了’的慈爱做派,总觉得她再白皙也还是白皙不够的,便一气儿浑说,却不知道吓着二妹妹了呢!”
贾娇娇不擅看脸色,这嘴皮子却还利落,巴拉巴拉一串话儿数落下来,贾赦给她说得怔怔儿的,还真喃喃:“我前儿确实淘了两把极好的古扇,这两日是赏得用心了些,可哪里就至于眼花了?”
偏又仔细打量贾妍妍一回:
“好像似乎确实没晒黑的样子……”
贾娇娇立刻得意了:“可不是?我和二妹妹一院子里头住着,别的不说,晨昏定省时总能遇上几回,不比你看得仔细?再没有黑的。”
其实和贾妍妍遇上的次数也不多,虽一院子里头住着,贾妍妍从来不会特意往贾娇娇那西厢去,贾娇娇又没想过要如何特意经营贾大姑娘在日都没特意经营过的姐妹关系,也不曾去找她,出入时候遇的几回,也只是淡淡打个招呼,算起来还是今儿晌午后那一回说的话最多,可哪里知道她黑没黑?
但贾妍妍也没怎么惹她,晌午后虽有所求,话儿说得也还好,贾娇娇自己是个偏爱白皙肤色纤细腰身的,可也能欣赏巧克力肤色健美身材,是以一边将心比心,不肯随意说人黑了胖了,一边也是真心觉得这便宜二妹模样还挺不错看的,又乐得在老太太跟前和贾赦斗嘴儿,只要不过分,老太太有那迷梦做底子,倒更欢喜他们姐弟情深,也不觉得贾娇娇区区一介庶女,就敢挑衅长子嫡孙的没规矩儿。
是以贾娇娇三言两句半呛半哄,真把贾赦说得傻愣愣的,真属意回头要多喝点枸杞菊花茶之类的养养眼睛,转眼更是连老太太也编排了起来:“老太太还说二妹妹不早说呢,您怎么就没想着早问呢?二妹妹当然不止为这事儿,想来也是孝心可嘉,拼着晒黑也要来陪老太太说说话儿的多些,但您要是早问了,她至少不用特特寻我打听;又或者您第一天的时候就直说不舍得她晒黑,她也就省了第二日的功夫啦!显见您也是个口是心非的,一边说不舍得二妹妹晒黑,一边还是稀罕着她来,硬是要等到再不开口就真要晒黑了,才肯开尊口呢!”
这言语刁钻,又带着几分娇痴的言语,真让贾妍妍吃惊不已:纵是她这样有得用舅舅撑腰、要贵妾姨娘护着的,也没敢这么放肆过一回呢——
无论是对着老太太,又或者老爷,甚至自家姨娘,且都不曾。
偏更让贾妍妍吃惊的是,受了这么好几句编排,老太太反而不恼,且还要笑:“往日我都当大丫头真是个沉默寡言的,却原来是我这老婆子肚子里的蛔虫修出来的,想是当日道行不够,恐露了行藏被高人收了去,才辛苦装乖,如今,想是正果得成,便肆意起来啦?
却不知道呢,这装憨就要装彻底,浑说我老婆子的心事,可就要露出狐狸尾巴,且等明日老婆子寻人收了去,看你怕不怕!”
贾娇娇也不见外,扑到老太太身上就是一顿揉搓,直将她当自己妈一样撒娇:“我可是好心,怕二妹妹太憨,没看出您又是心疼她,又是稀罕她的心思,才多嘴提点她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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