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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同人)(甄嬛+红楼)雍正年间-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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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妃一向谨慎,肯定不是故意的——”
  雍正好不容易平复下心情,见皇后装模做样一副开明大度的神情,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他定了定神,正要发话,却听‘扑通’一声,紧接着便是绘春低声的惊呼,“啊——!血——!”
  雍正心下便是咯噔一声,转眼便看到黛玉面色苍白的晕倒在地,露出来的袜根已是被刺眼的红色浸染,雍正只觉得心脏都快要吓停了。
  皇后想到冒种可能,一时怔楞在原地,雍正却已大踏步的走过去将黛玉拦腰抱了起来,话语中带着自己都没意识到的颤音,“苏培盛!”
  “奴才在!”苏培盛匆忙赶进来,瞧见眼前的场景便觉叫苦,“皇上,这——”
  “还愣着做什么?去叫太医,把孙之鼎叫来。”雍正冷冷道,“绘春打入慎刑司——”
  “皇上!”皇后连忙上前,想要争辩一二,就听到雍正不含感情的后半句,“皇后圈禁坤宁宫!孝定的衣物为何这许多年来也没出过差错,偏就在今日出了错?皇后你心知肚明。”说罢便大踏步离开了正殿,直奔养心殿而去,其它的地方雍正信不着,细想乾清宫是最安全的了。
  雍正瞧着黛玉昏迷不醒满含痛楚的面容,心中便懊恼不已。他本想着黛玉与乌喇那拉·柔则全然不像,皇后便不会以此来陷害,没想到还是着了道。
  身后正殿内的皇后一时还没反应过来,她全然想不通为何雍正会是这样的态度,不由委顿在地,整个人都有些呆滞了。
  *
  坤宁宫侧殿
  端贵妃等人听得小厦子匆匆来报的消息,不由得面面相觑。因着雍正体谅,故而欣嫔和恭贵人未曾出席此次册礼,其余的也只有贵人及以上方有资格出席。
  和贵人及马佳贵人自是担忧黛玉的情况,敬妃等却是心怀各异,这其中尤以与孝定皇后同时,见识过孝定皇后盛宠之时的端贵妃心情最为复杂。她本对这位得宠的慧妃保持观望态度,如今看来,倒是要改变策略想办法结交一二了。
  最终还是裕妃打破了沉默,最先道,“突发此事,宫中必是忙乱不休——想必也没人顾得上这典礼了,我等也无需在这等候了,便皆散了吧。”
  “裕妃娘娘说得在理,”敬妃附议表态,“皇上把慧妃带去了乾清宫,我们也帮不了其它什么,当先要紧的是各自回宫看好下面的嘴——可有妹妹有别的打算?”她说着看向迎春及云蕙。
  “臣妾实在担忧慧妃娘娘状况,”云蕙咬着唇,“臣妾也不会打扰,只想到乾清宫外等着探听消息。”
  “臣妾也是这样打算。”迎春道。
  “这样也好,”裕妃与敬妃对视一眼,裕妃道,“你二人平素便与慧妃交好,心中担忧是在所难免,便去吧。”
  “是。”
  慈宁宫
  太后普一听到消息便觉天晕地旋,差点也没昏过去,慈宁宫内又是一番兵荒马乱。
  后殿内的宝钗则是默默的放下了手里的书,起身看向窗外的点点落雪,她抚摸着已高高凸起的腹部,太后安排的太医已诊出八成是个阿哥,她想到这脸上便不禁浮起笑意,语调温柔,低声道,“额娘的好儿子,额娘会为了你扫清一切妨碍我们的障碍,你要帮着额娘啊。”

  【三十二】

  乾清宫今日注定不得安稳,雍正端坐养心殿外,眼见太医出来一拨又进去一拨,血水一盆一盆往外送,黛玉却始终未清醒过来。
  雍正沉着脸,手心里攥着的佛珠被捏的死紧,勒出鲜红的印子来。侍立一旁的苏培盛低垂着头,大气也不敢出,心里却暗暗祈祷老天保佑慧妃娘娘平安无事,否则皇上盛怒之下,只怕这一屋子的人都得陪葬。
  今日本是喜事,结果皇后被圈禁,慧妃见红,这一连串的消息直让人摸不着头脑。端贵妃等勉强维持着后宫秩序,那等趁乱鬼鬼祟祟嚼舌根的奴才,遇见了便直接打死了事。
  端贵妃心里明镜一般,现下雍正一双眼盯着慧妃,顾不得其她,一旦后宫中真被人钻了空子,待雍正腾出手来,第一个吃排头的便是她们这些协理宫务的妃嫔。
  只是乾清宫的人嘴严得很,一丝消息也传不出。迎春和云蕙未敢去前殿打扰,只想着在暖阁中等着消息,也被雍正派人送了回去。到了傍晚,慈宁宫也来人询问,都被雍正派苏陪盛给打发了回去。
  眼见皇上连太后的面子也不给,其余妃嫔自是安分了不少,乾清宫四周多出来的什么小太监小宫女也都没了踪影。
  坤宁宫
  皇后连衣服都没换,那身原本威仪的皇后正装此时却显得她更为落魄,朝冠散落下来被扔在一旁也无人去在意了。皇后怔怔盯着眼前图案华丽的屏风,眼角泛红,眼神是说不出的阴冷和怨毒。
  在外探听消息的剪秋慌慌张张的跑进来,低声道,“娘娘,娘娘?”
  皇后回过神来,冷冷看着剪秋。剪秋却反而面带喜色,“娘娘大喜,那位怕是不成了。”
  皇后闻言面上显出一丝生气来,“你听到什么了?”
  剪秋附耳道,“折腾了一下午,慧妃到现在都没醒。厦公公亲去太医院催着赶紧拿上了年份的人参——奴婢在宫道旁亲耳听到的。”
  “果真?”皇后眼中精光一闪,再想到皇上今日的态度,眼中的喜色尽数退了下去,“慧妃的身子骨向来不好,她若真有个好歹,只怕皇上会迁怒本宫。”
  剪秋听罢一怔,一时心下揣揣不安,又听皇后问道,“本宫出事的消息,太后可曾知道?”
  “奴婢听闻太后娘娘先前曾派竹息姑姑去乾清宫问过,”剪秋瞋喏道,“可皇上却连见都没见上一面。”
  皇后闻言便是万念俱灰,颓然委顿在暖榻之上。现下她反倒是寄希望于慧妃平安无事,不然她便真是万劫不复了。
  *
  不论各宫妃嫔如今是作何感想,雍正却是一直精神高度紧绷,未敢合眼。
  苏陪盛再进来时见雍正仍是一副紧锁眉头的模样,不免小心翼翼道,“皇上,慎刑司送来了坤宁宫宫女绘春的供状,请示该如何处理?”
  “当时内务府中负责慧妃这边的奴才是谁?”
  苏陪盛把头低得更低,“是副总管姜忠敏。”
  “他二人皆仗毙。”雍正语调冷凝,接着从座上下来,大踏步向内室走去,“朕去守着慧妃,若有人递折子求见,朕一律不见。”
  “嗻。”
  雍正一进寝殿便见孙之鼎刚好施针完毕,黛玉的脸色总算不是死寂一般的惨白了。
  “启禀皇上,微臣已为慧主子施针保胎止血,暂且止住了滑胎之相。”孙之鼎一见雍正便自动自觉的跪了下去,他是日日为慧妃诊平安脉的,却没发现慧妃有孕,自然该赶紧请罪。又道,“慧主子刚有孕不足一月,前阵子也时有困倦乏力的症状,微臣大意,未能及时诊出慧主子的身孕——还请皇上恕罪。”
  “行了行了,现下当务之急是想法子把慧妃的身子和腹中的皇嗣调理好,不然朕绝不饶你。”雍正听黛玉的身子有了起色,心下松了一口气,又问道,“朕问你,慧妃今日有滑胎之相,究其原因,是否是因为今日情绪起伏过大所致?”
  这问的雍正自己也觉得没谱,先不说黛玉心性如何,她的身子再是不好,也不至于这么容易一个心神不稳就见红了。雍正都不敢细想若这一胎真是没了黛玉会怎样,这是她怀的第一胎,心神哀切自不必说,身子只怕也要被伤透了。
  雍正所问也是孙之鼎心中怀疑之处,孙之鼎说出心中猜测,“微臣观慧主子脉象,恐怕是受了药物催发之故——但送入长春宫内的一应药膳、饮食、衣物摆设等皆有人仔细筛选,被下药一事,微臣也不敢万分确定。”
  雍正一怔,瞬间想到了最近皇后送去长春宫的那尊观音,沉声道,“皇后曾送给慧妃一尊浸染朱砂的观音像,但据朕所知,朱砂安神效用最佳,并不会对孕妇有害。”
  “朱砂确实无害,”孙之鼎道,“但若是与其相克的药物混同,效用便不同了。”说罢他犹豫了一下,接着大着胆子道,“微臣斗胆请求搜查坤宁、长春二宫,看看是否有所线索。”
  搜查长春宫无妨,但提议搜查坤宁宫便有挑拨帝后关系之嫌了。孙之鼎多年立足太医院之中,见过的后宫争斗屡见不鲜,对皇后的手段也有所耳闻,如今皇后式微败落,他方敢有此提议。
  雍正可不会再顾忌皇后脸面,他心中怒火燎原,鼓起腮旁,咬牙道,“准!”
  *
  黛玉似是做了一个长长的梦。
  梦里她恍恍惚惚又回到了儿时,因着丧母,她再次来到了贾府,疼爱她的祖母;逗她开心的宝玉;为人爽利的凤辣子;还有三春姐妹和宝钗……一切都如记忆中一般。但渐渐的,随着她长大,下人口里便多了些风言风语,什么打秋风的,故作清高,多心……
  她这回没再气得在背后哭了,她模模糊糊的觉得自己再过不久就不必非待在贾府了,父亲的病会好,还会再有一个出身良好品性大气的继母。
  可等到雍正三年,父亲病逝扬州城,她满心哀切的随琏表哥回去操办父亲的葬礼,最后不得不再形单影只的回到贾府,她那时不通俗务的很,林家留下的产业都去了哪她连问上一声都没有问。
  然后她又看见自己一介孤女飘零在贾府这个大染缸中是何等的无助,二舅母的针对她无力招架;史湘云拿她和戏子相比也无人能为她做主;薛宝钗对她稍加笼络她便以为是真心相待,还为自己以往的小人之心而羞愧——最后的结局便是她在满府张挂的喜事之中绝望的咯血而亡,身边除了探春、李纨和紫鹃三人竟再无他人。
  黛玉在梦中恍惚,心中惶恐,此时她已不是在贾家中,举目四望都是白茫茫一片,分不清方向也寻不到出路。
  “皇上——?!”她猛然意识到自己并非那个‘孤女’林黛玉,而是大清的慧妃,眼前恰有明黄色的人影一闪而过,她急急伸出手去追赶。
  “皇上!等等臣妾!”黛玉急得眼中含泪,那道人影却是越来越快。
  突然,那道人影转过身来,却是个未曾见过的宫装女子,身着皇后朝服,却比乌喇那拉·宜修生的更为艳丽,姿容高雅。
  那女子扯出个嘲讽的笑容来,面容狰狞,开口道,“贱人!都是你夺了本宫在皇上心里的地位!本宫要你的命!”说罢便像黛玉扑去,双手掐住她的脖子。
  黛玉大惊失色,拼命挣扎,突然那女子大叫一声,像是被滚烫的油烫了一般缩回了手,狼狈的逃走了。
  黛玉脱力的向后倒去,却感觉自己落入一个宽厚的怀抱之中,带着她一针一线绣出的香囊中的紫竹清香。
  “安心吧,朕在这呢。”那人说着,接着俯下身来抚平她因梦魇紧锁的眉间,“玉儿,都是朕的错,朕就在这,只陪着你。”
  黛玉闻言努力想睁开眼,看看那人的面目,有好多话想要说,最终也只是勉强动一动手指,然后沉沉昏睡过去。

  【三十三】

  乾清宫
  雍正怕黛玉再梦魇睡不安稳,又是一宿未曾合眼。直至晨时方倚在黛玉床边眯了一个时辰,醒来后只匆匆洗漱过便去上了早朝。
  待下朝后雍正心念着黛玉的情况,便直奔养心殿而来,却诧异的看到养心殿外早早等候的恭贵人。
  “嫔妾恭请皇上圣安。”薛宝钗扶着肚子吃力的向下福身。
  “免礼。”雍正忙把她叫起,蹙眉道,“你月份已大,不在皇额娘宫中静养,来乾清宫所为何事?”
  “嫔妾昨日听闻慧妃娘娘出了意外,心中实在担忧不已。”宝钗接过莺儿手捧的一摞宣纸,温顺道,“故而嫔妾趁着闲暇时抄写了二十遍佛经,这不过嫔妾的一点心意,只希望慧妃娘娘能早日安康。”
  “你有心了。”雍正语气平平,苏陪盛连忙上前捧过恭贵人手抄的经文,“只是你怀着身子,受不得累,慧妃已无大碍,你也不必再做这些了。”
  宝钗敏锐察觉出雍正口吻中的不耐烦,右手指不禁死死扣住掌心,指尖深陷其中,泛出尖锐的疼痛来。她面上却仍是一副温和得体的笑容,款款道,“慧妃娘娘无事,那奴婢就安心了。”
  她说到这顿了一顿,露出一副满足知意的表情,轻声道,“嫔妾,也只是想送上一份心意,聊表祝福。如今心意已经送到了,那嫔妾就先行告退了。”
  她的表情诚恳而生动,就仿佛真是一个听闻幼时姐妹出事而前来探看的心怀善意的妃嫔。
  雍正看着她全程不似作伪的模样,神色微妙道,“朕明白你的心意——你先下去吧,朕去看看玉儿。”
  宝钗听雍正亲近的喊黛玉的闺名,不由得神色一动,她垂下眼帘,恭敬道,“嫔妾恭送皇上。”
  待进了养心殿,见床上的人影还未有醒来的迹象,雍正忙放轻了脚步,小心翼翼的走上前去查看黛玉的状况。
  “太医来诊过脉了吗?”雍正压低了嗓音问。
  一直守在一边的小太监忙回道,“已诊过了,说慧主子最晚到午时就该醒了,已命御膳房熬上药汤和补品了。”
  雍正闻言便不再作声,他小心的坐在床边,替她往上压了压被角,复又爱怜的将她额上的一缕散发绕到耳后,看着黛玉的睡颜低低道,“你从前总调侃朕当你是纸做的,让太医管你这管你那,可朕终究也没能好好护住你,让你受苦了。”
  苏培盛带着两个手捧奏折的小太监走上前来,轻声提醒,“皇上,到批折子的时候了。”
  “放那吧,”雍正头也没抬,“朕就在一旁批。”
  “是。”
  *
  延禧宫
  宝钗带着莺儿离了乾清宫却没回慈宁宫,而是到了延禧宫寻襄嫔。这两日太后忙着为皇后和佟家遭训斥一事心伤,对她的看管松懈不少,她方得以抽身来谋划一二。
  “恭妹妹来了?”襄嫔正一字一句的教温宜说话,见是她二人上门,忙笑意盈盈的迎了进来,“音袖,”襄嫔命嬷嬷将温宜抱下去,吩咐道,“还不快上茶。”
  近来皇后总算如预料中的倒了大霉,襄嫔脸上也多了几分笑容。
  “叨饶娘娘了,”宝钗坐下去,笑道,“实在是嫔妾的不是。”
  “妹妹这样说便是生分了,”襄嫔摸不清恭贵人突然上门的来意,试探道,“妹妹今日来是为了——?”
  “自然是提前来恭贺娘娘的。”薛宝钗意味深长道,“年嫔送来的有关先皇后的好礼,娘娘不是也已经收到了?如今正是打击皇后的大好时机,可娘娘为何迟迟没有动作?”
  “这……”襄嫔有些犹豫,忐忑道,“可太后娘娘还尚维护着皇后,若本宫真去揭发,只怕太后那边——。”
  “在后宫,最关键的从来都是皇上的态度啊。”薛宝钗淳淳善诱,“皇上为娘娘择封号为‘襄’,便是‘襄助’之意。娘娘因揭发了年氏的罪行而得以晋封,如今若是能揭发皇后的罪行——娘娘可莫要辜负皇上的心意啊。”
  襄嫔闻言颇为意动,宝钗接着道,“何况这些日子太后和皇上的关系闹得很僵,皇上心尖上的慧妃又是因为皇后成了这样——皇上可未必会顺着太后的心意。”
  看着襄嫔已然动摇的模样,宝钗最后道,“便是再不济,娘娘也大可把一切推到年世兰身上,太后若是动怒,而皇上如今有了新宠慧妃,也未必会再如那次一般护着她了——要知道,这宫中,是向来只听新人笑,旧人哭的。”
  襄嫔闻言若有所思,回过神来笑道,“妹妹身怀六甲又得太后看顾,实有不便,姐姐便不多留妹妹了。”
  宝钗垂下眼帘,扬起嘴角,“娘娘不为自身计,也是为儿女计。娘娘封妃想来是指日可待,嫔妾它日要承蒙娘娘垂帘了。”
  回慈宁宫的路上莺儿不安的问道,“小主,若是到时候查到我们身上——”
  “慌什么。”宝钗漫不经心道,“我一向在太后宫中安分养胎,又曾做过什么?便是说了什么,可去做的可是年氏和襄嫔。”
  莺儿闻言欲言又止,宝钗却不再看她,只是遥望长春宫的方向,喃喃道,“你说,有的人怎么便能轻易拥有她人可能一生也无法得到的东西呢?”
  “小主……?”莺儿疑惑的看着她,“您刚刚说什么?”
  “没什么。”宝钗闭了闭眼,低低道,“回去吧。”
  *
  养心殿
  黛玉恍然从睡梦中苏醒时,已是正午时分。她的思绪渐渐回笼,入目的便是大片明黄色,看样子是养心殿的陈设。
  我在养心殿里……?怎么不在长春宫?黛玉困惑的眨眨眼,四周也不见人影,她下意识地便要撑起身子坐起来。
  她一动起来的声音惊动了隔间正批着折子的雍正,忙丢开笔大踏步走了进来。
  “玉儿!”雍正见她身子还有些发虚,连忙上前扶住她的肩膀,语气轻快道,“你总算是醒了。”
  “皇上……”黛玉被雍正亲昵的动作怔了一下,随后撇过脸去,语气冷淡的赌气道,“皇上不是气臣妾僭越之举吗?连臣妾的解释都听不进吗?臣妾有错,哪里还敢再占着皇上的养心殿,皇上嫌臣妾碍眼,快快把臣妾打发回长春宫吧!”
  话到最后,已是语带哭腔。
  “玉儿……”雍正也没法解释,难道告诉她其实他是借尸还魂?那时其实是被原主最刻骨铭心的记忆影响了?
  雍正颇有些不知所措的意味,他听她哭起来,连忙把黛玉拢在怀里,慌里慌张的去亲吻她凝着泪珠的眼角,生怕她再哭的惊动胎气。
  这举动很是有效,雍正吻得颇为怜惜,黛玉当即止了眼泪,脸上泛起红晕,拿他没了法子。
  雍正便道,“玉儿,你现下有了身孕,还不到一个月,可莫要再哭了。”
  黛玉闻言一惊,她下意识的把手放在腹部,想起在坤宁宫中的场景,不由得心有余悸。雍正看她的表情便知道她心里担心的是什么,把手也叠放在她的手上,柔声道,“放心,孙之鼎说了,皇嗣平安无事,你不必担心。”
  黛玉感受着雍正宽厚手掌带来的热度,这与往日一般无二的亲昵动作,在经历了坤宁宫一事和她昏睡间做的那个梦后显得尤为虚幻,黛玉一时有些瑟缩不安。
  雍正瞬间感受到了她的肢体反应,毫不犹豫的用力回握回去,把她的手抓紧在掌心,有些急切的低低道,“朕,我心悦于你,玉儿,你听我说。”

  【三十四】

  雍正用手撩开黛玉额前的碎发,细细的将它们撩到耳后。随后他们额头抵着额头,雍正专注的看着黛玉的双眼,让她的眼神无处可避。
  “想必你在闺阁之中便听说过孝定的大名,乌喇那拉·柔则,惊鸿一舞名满京城。”雍正叙说往事,“彼时朕还只是个未开府的光头阿哥,居住在阿哥所。而皇后——也就是宜修,还只是我的侧福晋,身怀有孕。”
  接下来的情景便如话本小说中所记载的才子佳人一朝相会一般:太后怜惜身为庶女的皇后有孕,特恩准其家人入宫陪伴探望。于是彼时还年少慕艾的雍正便在宫中太液池旁巧遇了身着华服一舞惊鸿的乌喇那拉·柔则。
  “朕自然被孝定惊艳到了,不管不顾的一心求娶她。”雍正自正面环住黛玉的肩膀,将下巴搁在她左肩上,气息喷洒在她左耳畔,“这听起来自是千般美好,可事实却未必如此。”
  雍正的语气听起来饱含嘲讽,“你被皇后设计所误穿的那件颇有妃位仪制的吉服,便是孝定初次入宫见到朕时所穿的那件——而彼时她早已和它家有了婚约,朕也承诺宜修,一旦她产下皇嗣便立她为嫡福晋。”
  话到此处黛玉也明白了当年的种种纠纷,她想起在贾家时王夫人对待贾环和探春截然不同的态度,若有所思道,“皇后为庶出,想必早些年在家中时必然艰辛。”
  看不过眼的庶出的女儿将要产下皇嗣成为皇子阿哥的嫡福晋,皇后的嫡母——那位陶佳氏想必是极为不甘心的吧。不然后来早早有婚约在身的孝定皇后也不会在去探望庶妹时,穿戴华丽的公然在宫闱中起舞甚至巧遇阿哥了。
  想起这位被人人众口——交赞的早逝的元后,和她在梦中的狰狞形象,黛玉心中一时千思百转。
  “在后宫之中,有许多事情即便是你亲眼所见都不一定是真的。”雍正淡淡道,“朕藩邸时还有一位甘佳册福晋,朕登基之初将她追封为‘温恪贵妃’。当年她便是因触怒了孝定而被罚跪一个时辰,随后便没了三个月的胎,不久便郁郁去了。”
  黛玉默默听着,心里倒有些明白皇后为何会对得宠的妃嫔如此执念了,她想必很不愿意再度回想起藩邸时被夺了自己嫡福晋位置的长姐强压三年的感觉。在皇后心中,孝定皇后只怕已成了她最深的心魔了,而对其她妃嫔,皇后自然也不会手软,一如当年的华妃和她自己。
  像是看出黛玉心中所想,雍正意味深长道,“所幸皇后后来诞下了朕的长子,但好景不长——那孩子也只活了三岁,孝定有孕之时,皇后的孩子便夭折了。据说那个孩子是戴了孝定的生母陶佳氏送来的长命锁后不久便发病高烧了的,只是那时府中恰好又传出孝定有孕的消息,那个长命锁又没了踪影,此事便不了了之了。”
  这件事便是一切的根源了,也是这个后宫中最隐秘的秘密之一。
  “再后来,孝定生产时出了岔子,一尸两命。”雍正再度直其身子,直世她的面容,缓缓道,“随后宜修便成了继福晋,而孝定的生母陶佳氏不久也因‘思念女儿’去了,而乌喇那拉家,亦开始没落。”
  黛玉无须深思,便听懂了雍正言语下隐藏的话——即使她在贾府中也算是尝得了人情冷暖,临入宫前,瑚图氏也给她说了些后宫妃嫔间的龌龊手段。但她入宫两年多里,大都置于雍正的保护之下,少有卷入纷争中心之时。如今直面这等宫闱秘闻,一时心中也是颇感沉重。
  雍正倒很是坦然,他最终想要的是一位知心的皇后而不只是一个心思灵透的宠妃。何况他也不算说谎,只不过陶佳氏一事却是太后动的手,以安抚皇后,防止她与乌喇那拉家离心离德。故而此事对黛玉来说,倒不失是一个让她得以转变想法的好契机。
  毕竟这是后宫中的生存之法,只为不会不明不白的成为她人砧板上的鱼肉。雍正也不想黛玉困于无休止的争斗之中,不然他最初到现在的所有布置和保护就都失去了意义。
  因此雍正也不隐瞒,直言不讳,“玉儿,朕是皇帝。先帝在位时,先太子地位岌岌可危,当时佟家与朕到底不肯亲近,乌喇那拉一族的支持是朕必须得到的。”
  康熙朝时,龙生九子,各有不同。一众皇子皆不甘居于人后,虽然在这个世界中雍正穿来的时间尚早,阿哥间的纷争远没有正史上九龙夺嫡后期的惨烈,但其下的明争暗斗也不在少数。
  朝野早些年争斗最为激烈时黛玉尚且年幼,虽不曾亲身经历过那段惊心动魄的时段,但她平日通览史书,自鉴赏心仪过成帝王业者的魄力。
  只是……黛玉心头转过千万种思绪,想到最初困扰她的问题,最终心冷道,“皇上又何必与臣妾多言解释这些?左不过臣妾是与皇后娘娘和年嫔一般的。”说罢她鼻头一酸,又有落泪的趋势。
  雍正先是一怔,随后方明白她心中症结所在,心里不免是又气又高兴。生气自然是因为黛玉误解了他长久以来的用心,高兴则是因为她心里也是在意的。
  只是想着红楼原著中最后泪尽而亡的结局,雍正便格外见不得黛玉哭,自是好言相劝一番,低低叹气道,“我的心思,你竟还不清楚么?我虽给不得你一生一世一双人,但这独独的一份心思——却是全都给得你的。”见黛玉又红了脸,雍正紧接道,“所谓‘每日家睡昏昏’,我脑里心里想的,不是你还有谁呢”
  听得雍正口中又说些那些不正经的话本里的唱词,黛玉心中恼她胡言乱语,但总算了了一桩心事,只面上啐了他一口,便不作声了。
  折腾了一番,两人方算安静下来。雍正见黛玉脸上又泛起困倦之意,不免道,“朕已命人备下了药膳与清粥小菜,好歹用些再歇息。”
  黛玉顾忌着腹中皇嗣勉强应下,便见雍正快速的跳下床,快步走到案边将早早备好还温热着的药膳端来,亲手试了试温度后便作势要喂她。
  黛玉见此当即吓了一跳,刚要有所推辞,却见雍正已将汤勺举在唇边,示意她张嘴。这张平素严厉的面容此时在她面前却显露出难言的温柔来,拒绝的话便这么咽回了肚子里。黛玉一口一口默默吃着,心底却暖成了一片。
  待午膳后雍正又怕她积了食,便一边亲手把手帕浸满热水给她敷在双眼因哭过后的红肿处,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与她闲话分散注意力。眼见黛玉舒缓了神色安稳睡下,雍正这才揉了揉酸痛的肩膀,小心翼翼悄没声息的往床下挪。
  于是因有要事报告的苏培盛静静进来后看到的便是自家主子像只仓鼠一般一点一点的往外边挪。
  苏培盛:……
  雍正见到他不禁挑了挑眉,冲他摆摆手示意其别吵到黛玉。后者只瞥了一眼屋内便低下头不敢再看,只跟着雍正走到外殿之中。
  雍正走出正殿门,又颇为细心的将殿门合上,这才转过身来询问苏培盛,“何事?”
  “皇上,”苏培盛躬身道,“那边奉命彻查坤宁宫,已有消息了——至于北面的那位,也有了动作。”
  “终于来了。”雍正冷哼一声,目光雪亮。

  【三十五】

  雍正五年的年节过得人们是百味具杂,雍正待三个月后慧妃胎位稳固后方将这个消息传播开去,紧接着便是大量的赏赐送往长春宫,太后对此却是反应平平:皇后因为慧妃还圈禁在坤宁宫,连年节都缺了席,太后对长春宫自然没有好脸色。
  而在前朝,佟家今年也极不如意。雍正在大朝会上再度痛斥隆科多无人臣之自知,被贬遭斥却仍无悔改之意。佟家一时惶惶难安,递往慈宁宫的请安折子一封接着一封,却都被雍正做主拦了下来。
  雍正冷眼相观佟家上蹿下跳的举措,随后第三次‘痛心疾首’的下谕旨加以痛斥,上谕曰:“朕御极之初,隆科多、年羹尧皆寄以心腹,毫无猜防。孰知朕视为一德,彼竟有二心,招权纳贿,擅作威福,欺罔悖负,朕岂能姑息养奸耶?向日明珠、索额图结党行私,圣祖解其要职,置之闲散,何尝更加信用?隆科多若不知恐惧,痛改前非,欲如明珠等,万不能也!殊典不可再邀,覆辙不可屡蹈,各宜警惧,毋自干诛灭。”
  这第三道谕旨一发,太后当即撑不住再度晕倒在慈宁宫中,竹息和挺着近八个月身孕的恭贵人连夜侍奉,太后方在次日午时醒转过来。还圈禁坤宁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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