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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同人)(甄嬛+红楼)雍正年间-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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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打关系欲使其落选事发,薛母也远了贾家,王夫人又不舍得与王熙凤先前一般用自身库房物品拿去典当填补亏空,漏洞自然越挪越大。
  王夫人思及前段日子见贾家落魄前来讨债,后又巴结上来的孙绍祖,家中亦算富庶,再想到到了年岁的探春,心中不免动了心思。
  女孩子脸皮虽薄,但若是与她说开了利害关系,让她自个认下最好。倒是要抽空先与三丫头说上一说——便是不满意的,有赵姨娘和贾环那两个贱蹄子,还怕她有什么不答应的?
  王夫人心中暗暗筹谋一番,自觉定是可行的,心下心满意足,越发舒心。只待过几日便可寻一个好时机与三丫头说开此事。

  【二十八】

  长春宫
  “呀!大!”马佳贵人兴奋地把手中的骨牌掷出去,眉开眼笑道,“可是我又赢了的?”
  “是是,”黛玉见她又迫不及待的去数牌,无奈道,“大小也是个主子,好歹的姑娘家,怎么竟是个钻钱眼的?”
  “话可不能这么说,”云蕙斜眼道,“这黄白之物虽是俗物,但偏是人人皆爱的!我自是个俗人,爱不得什么诗词歌赋。你也莫笑话我这个,谁又能离得了它?”
  “罢罢,你是说不得的!”黛玉抿嘴乐道,“凭他是什么道理,你总有话等着呢!”接着扬声唤道,“紫鹃,还不快把我的钱匣取来给贵人?若不然她惦念着,迟早再招招手,匣子里的银子都是要跟过去了!”
  “是,娘娘。”紫鹃果真应着,一面取了钱来,一本正经道,“贵人想着,多少都是有的。”
  云蕙听罢再掌不住,笑着去抓紫鹃的痒,“好个伶俐的丫头!我便这般小气了?!看我来教训你!”
  玩闹一番后,黛玉命人撤下瓜果茶水,上些面点心。转眼便见云蕙有一搭没一搭的扣着桌面发呆,黛玉不免叹道,“这是怎么了?今儿已出了几次神了?
  云蕙犹豫一番,终于道,“自你晋妃后,怎不见和贵人?”
  “我还道是什么事把你给难住了,原是这个。”黛玉笑道,“迎春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最是避事的。欣嫔是主位,她便只知一心照料了,这样倒也好。”
  “可她不是随伴圆明园时在你那里得了皇上的嘉奖,因此晋封了吗?”云蕙一脸不解。
  她对迎春印象不深,只觉得是个木讷的人物,只她宫中那个从贾家带出来的嬷嬷只一瞧便精明的很,云蕙就怕黛玉顾惜与迎春之间的姐妹情分,一时心软反着了贾家的道。
  黛玉闻言一愣,随即反应过来瞋怪道,“你想哪里去了,向皇上提议伴驾人选的便是我,哪里是你想的那般?”黛玉复又转而叹道,“迎春在贾家时便不受待见,奴才都暗地里笑她是‘二木头’。何况我与她之间的关系人尽皆知,只怕在一些人心里早就把她划为我长春宫一党了,于情于理我都该帮扶她,让她免受她人算计,再吃苦头。”
  “原是这样,倒是我想差了……”云蕙松了一口气,随口道,“说来我这几日进你殿内总闻得到一股清香,以前是没有的,你又换了什么新的果香?”
  “我何曾爱过那些东西?”黛玉道,“不过是前些日子皇后娘娘送来了一尊观音,我因那上面的香气去问了太医,原是浸过少量的朱砂,因不过是助眠的用处,且我夜间也确实更安稳了些,便未曾在意了。”
  “皇后娘娘?”云蕙不免嗤鼻,“她好端端送你这个做什么?”接着促狭道,”难不成她这个皇后还有当催子娘娘的喜好?”
  “胡沁些什么?”黛玉不咸不淡道,“皇后娘娘也是为着皇嗣着想,许是担忧我年纪轻,怕我因见欣嫔和恭贵人有孕而心绪不稳,故而加以安抚。”
  另一边,延禧宫。
  “你可打探清楚了?”
  “是。”音袖恭敬道。
  “这便好,”襄嫔露出势在必得的笑容来,“你快去从宫外悄悄买些五味子来,研成粉末,想办法通过太医院透到坤宁宫茶水太监小诚子那去。”
  顿了顿,襄嫔复又慢条斯理道,“五味子亦有助眠的功效,恰巧本宫听闻皇后娘娘近来头风发作,夜不能寐,而慧妃娘娘则是因惊了风有些精神不济。”
  音袖心领会神,“那小诚子算是江福海的徒弟,皇后娘娘面前也是排得上号的。只他近来时运有些不济,因着聚众赌博一事而惶恐会受到责罚。”
  “人一旦富贵了,便不想回到以前的苦日子了。”襄嫔慢慢道,“这小诚子也是个忠心的奴才,只皇后素来公正,怕不会为着底下的人徇私。”
  “正是如此呢,”音袖道,“因此在这般时候他便更要想着如何为主子分忧,从而保住自己的地位了。”
  “哼,本宫往日也算是受尽皇后‘恩惠’的,”襄嫔一字一句道,“皇后日久受头风之苦,五味子助眠功效最佳,但愿皇后娘娘心领本宫的这份心意。”
  五味子确实助眠,但它却与朱砂相克,而皇后为了挤兑慧妃而送去长春宫的那尊观音——可是浸满了朱砂香味。而正因皇后时犯头风,故而坤宁宫内五味子的提取分量向来是最多的。
  她怀温宜时皇后下的黑手;圆明园避暑时故意令温宜生病;私下赐给妃嫔避孕的药物;还有——孝定。
  这一桩桩一间间都要算清,她曹琴默要乌喇那拉·宜修,永无翻身之地!
  *
  贾家
  难得贾政歇在正房处,王夫人便借机说起孙家的事。
  “三丫头也到了说亲的年龄了,老爷看孙家如何?”
  “孙家?”贾政不免蹙眉,不满道,“孙绍祖为人猖狂,怎能算是三丫头的良配?”
  “老爷这话便错了,”王夫人道,“想我两家祖上也是世交,孙家亦是武将出身,那孙家少爷又在兵部任职,哪里会差?只这世上总有小人诋毁罢了。且三丫头性子要强有主意,若是配给个文弱的文官,传出妻子强势的名声来,反倒不美。”
  官职如今成了贾政的不堪之处,他被戳中痛处,沉默下来。
  王夫人见此再接再厉,“且那日孙家妇人来访,说起亲事,也是诚意十足,言说若能得贾家小姐下嫁,便备上四十抬的彩礼。三丫头不过庶出,孙家给出这样的待遇,还怕姑娘过去会吃亏不成?何况孙家若成了贾家的亲家,姑爷不也能在朝堂上帮扶老爷?”
  这最后一句话让贾政不免心动,只道,“你是三丫头的嫡母,你做主吧。”
  次日王夫人唤来探春,上下打量一番,见其是:削肩细腰;长挑身材;鸭蛋脸面;俊眼修眉;顾盼神飞;文彩精华;见之忘俗。
  王夫人见此满意地点点头,上前拉过她坐在自己身边,慈爱道,“你虽不是我亲生的,但也是从小在我身边长大的,我见你,也与我亲生的无异了。”
  探春闻言低下了头,道,“母亲待我自是好的。”
  “这便好,”王夫人接着道,“你也到了说亲的年龄了,我昨夜与你父亲商议了一番,订了人选。好孩子,你便先听听。”
  探春听是亲事,不免红了脸,心下紧张焦虑,“自是听母亲的。”
  王夫人越发满意,“前阵子孙家的人来说,两家本是世交,孙少爷又是有官职在身的,家世般配,给的彩礼也是丰厚,你觉得如何?”

  【二十九】

  孙绍祖的名声,便是尚在闺阁的探春也有所耳闻:前阵子贾家落魄,孙家便迫不及待的上前逼债,言语之粗鄙无礼,探春管着贾家的事务,自是听了一耳朵。下人家风如此,那孙家少爷又能是什么好德行!
  探春心下冷笑,面上却涨红了脸,只低头不语。
  王夫人只当她是女孩子脸皮薄,害臊,因又笑道,“是了,你必是不好意思的。好孩子,你也不必说什么,待孙家的人来了,只管跟着我便是了。”
  探春仍是低着头搅着帕子,一言不发。
  王夫人见此也不已为意,当她是有些犹豫,便笑道,“孙家少爷是有官职在身的,你嫁过去便是正儿八经的‘官太太’,若你是争气的,生个一儿半女的,便站稳了脚跟。”说罢又假意叹道,“我虽当你是亲生的,可人家却未必当你是嫡出的。孙家摆足了诚意又出了大礼,你错了这个机会,后悔可就迟了。”
  探春闻言知前路已定,心中酸涩,勉强道,“女儿的婚事,自有父母做主的道理。”
  王夫人听罢自是欣喜不已,笑道,“好孩子,你这便回去准备着吧,剩下的,自有我帮衬着呢。”
  探春胡乱应下,起身便走,待回了秋爽斋,也顾不得失态,到底痛哭了一场。
  唬得侍书魂飞魄散,焦急道,“姑娘这是怎么了?!怎么去了太太屋里一趟反成了这样!”
  恰逢赵姨娘因事来寻探春,见了这般情景又听了侍书的话,再思及赵国基一事,不免说上一二,“姑娘往日不是最得太太欢心?姑娘不知在哪受了欺负,怎么反倒在屋里哭起来,却不见太太或是那家的舅舅来给姑娘做主?”
  探春听罢更是被戳中心事,一时悲从心来,含泪道,“姨娘何必如此!我但凡是个男人,可以出得去,我必早走了,立一番事业,那时自有我一番道理。偏我是女孩儿家,一句多话也没有我乱说的!姨娘今儿埋怨我也罢了,等我被逼死了,姨娘只怕是连埋怨我的地儿都没了!”
  赵姨娘闻言急道,“姑娘又说什么胡话?!谁又想着逼死你?!”——探春虽说不肯和她亲近,但到底是她怀胎十月生下的。
  “你知道了又能怎样?”探春哽咽道,“太太要把我许给孙绍祖,连老爷也是同意了的!”
  赵姨娘闻言宛如晴天霹雳,她自也是见过孙家来人的德行的,探春嫁过去哪里还有活路!不由咬牙恨恨道,“好个平素吃斋念佛的二太太!心里的勾当比那阴沟里的老鼠还要下贱!”又看着探春抹眼泪道,“我的儿!真嫁去那吃人的孙家里,你可怎么办!”
  探春此时已冷静许多,淡淡道,“还能怎么办?只我也不是平白受欺侮的!”接着冷冷道,“孙家若敢拿乔,到让他知道知道我的性子!”
  *
  储秀宫
  见欣嫔总算是安稳睡下了,迎春方松下提起的心,静静捧着空药碗带着司棋从正殿退出,向侧殿走去。
  路上司棋忍不住问道,“小主,欣嫔娘娘虽是主位,主位有孕,可也不需像您这样亲身照料啊?”接着嘟囔道,“好不容易因着林姑娘引荐得了皇上的眼,林姑娘又升了妃位,正是搏宠的好时机。可小主您到好,只一心待在储秀宫了。”
  “我初入宫时幸得欣嫔娘娘多方照拂,如今不过回报一二罢了。”迎春平静道,“何况我本不是争宠的性子,何苦强求?”
  且她旁观者清,见皇上待慧妃的态度便已明了一二,虽说是黛玉好心有意提拔,她自铭记在心,也不愿因着些旁的什么琐事反坏了姐妹情谊,也坏了她如今这样平淡安心的日子。
  故而迎春淡淡笑道,“没有以往在家时的糟心事,如今这样不好吗?”——她不算得宠,没有其她妃嫔的嫉妒算计,主位又是个豁达性子,远比她在贾家的日子要好得多。
  司棋闻言也不免赞同,只是……“可小主你的容貌秉性也是拔尖的,”司棋犹疑道,“难不成就这样一辈子平淡埋没下去且家里面……大老爷,老太太那里又该如何交代?”
  想起家里几次传过来的消息,迎春不禁默然,前朝之事,本就不是后宫妃嫔该干涉的,至于为了贾家拉黛玉下水,她便更是耻于此举了。而偏偏临进宫时贾母送的嬷嬷自恃乃长者所送,对迎春的一应事务指手画脚,在宫中她自是不敢做的太过,只频频暗示迎春如何争宠如何讨好黛玉,扰的迎春不胜其烦,依迎春的性子,对其动作只一律无视罢了。
  一路无话,刚行至侧殿门前,便听屋内传来责骂声,“白日里不好好干活,净是个偷懒的贱蹄子!”
  又听有小宫女低声辩解道,“只是一时乏了,眯了会儿眼,嬷嬷饶过这一回罢!”
  屋内张嬷嬷见这小宫女还敢还嘴,心中对迎春又去主殿照料欣嫔的不满不由转为怒火,正要指着再骂,便见司棋从外走过来嘲讽道,“嬷嬷且慢着些吧,便是这奴才犯了天大的事,也自有主子来罚,哪里用得着劳动嬷嬷?”
  见张嬷嬷一副气得不轻的模样,司棋心下暗暗痛快,又吓唬道,“且如今储秀宫里欣嫔娘娘金贵的很,嬷嬷这么大的动静,若是惊扰了娘娘,惊动了皇嗣,只怕嬷嬷是万死也难逃其究了。”
  张嬷嬷闻言不由哑言,恨恨扫了眼地上跪着的小宫女,又见迎春坐在贵妃榻上,手捧一本《太上感应篇》,一副充耳不闻的模样。
  张嬷嬷只得悻悻道,“惊扰小主了,老奴这就退下。”
  司棋在其背后暗骂了一句老货,转身对仍跪在地上的小宫女道,“你叫什么名字犯了什么过错?”
  “奴婢名唤柳儿,”小宫女细声细气答道,“奴婢在屋内当值,一时走了困,便歇着,没注意嬷嬷进来。”
  结果就被张嬷嬷抓着撒气了,司棋叹了口气,这个小宫女也是倒霉。不过……司棋想了想道,“这事你虽无太大过错,但终是犯了规矩。若今日来的是后宫哪位主位娘娘,也容得你这般怠慢?便罚你半个月月俸吧。”
  司棋是迎春殿中掌事大宫女,管理一应事务,迎春多是不理事的。
  柳儿听了毕恭毕敬道,“司棋姐姐说得有理,柳儿下次一定注意。”
  司棋见她神态大方,方才受张嬷嬷责骂时也未显慌乱,不由心生好感,“你到是知礼,你便跟着绣橘学,以后不必做打扫的事了。”
  柳儿闻言不由欣喜道,“是,奴婢谢司棋姐姐。”
  待柳儿退下后,殿内便只剩下司棋与迎春二人,司棋见迎春仍是一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模样,不由叹道,“我的好主子,凭他怎样,再有此事,您倒是也说上一句。”
  迎春听了笑道,“问我,我也没什么法子,宫里自有宫规。她们的不是,我也不能讨情,我也不去苛责就是了。至于张嬷嬷,毕竟是长者所赐,哪有晚辈责备的道理?”
  迎春待贾母和贾家的姐妹兄弟还是很有感情的,毕竟她只是庶出,父亲是那个品性,继母不曾管她,若非贾母庇佑她们这些贾家的小姐,还不知会怎样呢。
  司棋心知迎春心性,也只得摇摇头,闭口不再谈此事。
  *
  转眼便到了十月初,贵妃与慧妃的册礼便在一片稀疏的小雪中展开。
  坤宁宫
  染冬小心翼翼的为皇后穿着礼服,将朝珠挂好后剪秋方姗姗来迟。
  皇后脸上画着正妆,显得比往日更为威仪庄重,她端坐铜镜前,任由染冬为她搭配头饰,余光看向剪秋,“内务府姜忠敏那都准备好了?”
  剪秋上前道,“是,衣服早就送过去了。”
  “那便好。”皇后望着铜镜内虽年华不再却显端庄的自己,嘴角扬起满意的弧度。
  她已忍了太久了,林佳·黛玉,本宫要好好看着你落魄的样子。

  【三十】

  清朝极重礼仪,何况今日要册封的是一位贵妃和一位妃位?且这两位主子中,端贵妃资历最老又掌有宫务;慧妃是如今六宫中当之无愧的宠妃,哪个都得罪不起。
  故而内务府从两个月前旨意颁下时便开始着手准备,内务府总管谭文祖负责端贵妃的景阳宫一边,副总管姜忠敏则负责慧妃的长春宫一边。
  按宫规所制,册封礼需具:太和殿内正中设节案;妃嫔册案放于左旁;嫔妃的宫内正中设节案一张;香案一张。;另设彩亭于内阁门外,放册宝于彩亭内;由中路入太和门;至太和殿阶下,随后官员依此由中阶入太和殿内;将册宝放入节案上。
  两份册文也大不相同,贵妃的册文是由礼部官员代写的,中规中矩毫不出挑。慧妃的册文却是雍正亲笔攥写,当中的溢美之词洋洋洒洒——雍正毫不介意在这当头上大秀对黛玉的宠爱,就好似全然看不到宫中越发不平的暗潮流涌一般。
  然后便是正副使及执事官在吉时时行一跪三叩头礼,全礼完毕后将节和彩亭授于宫内太监;被封嫔妃则穿礼服在宫门内右侧站立;等内监将册宝放入节案上后,再随女礼官宣册、授册、行礼——还是行六拜三跪三叩礼。
  而这样还不算完,受封妃嫔要在次日乘舆依次至皇太后、皇帝和皇后宫中,再行六拜三跪三叩礼,这样方算册封礼成。全程繁琐之至,雍正看一眼礼部上呈的流程奏疏便觉着头大,再一细想:当今太后平素最是不掺和后宫争斗的,连妃嫔前去慈宁宫请安的定例都免了。雍正便索性省去了分两天册封的细节,直接定下在皇后的坤宁宫举办册封礼。
  *
  长春宫
  紫鹃在黛玉梳起的发鬓上比划着东珠簪子和点翠流苏坠子,一时犹豫不知该选哪个,一时又觉得哪个都不满意。
  黛玉见此不免笑道,“左右选一个便是了,哪里便这般麻烦了?”
  紫鹃闻言便将点翠的流苏挂坠缀上,一边道,“今日非同往日,娘娘自然该盛装出席,在其她各宫小主面前显出气势来。”
  正说着,便见雪雁急急将吉服捧来,兴冲冲道,“娘娘看!好生精致呢!”
  雪雁一面说,一面将手中的吉服展开来,无意间食指便勾住了一丝线头。雪雁察觉指上的异样感觉,下意识的用力一拉——便听得极刺耳的‘刺啦’声,吉服正中竟被勾破了一个大洞!
  众人不免惊慌,紫鹃更是变了脸色,“这可怎生是好!册封用的吉服形同御赐,怎可有一丝损坏!”
  黛玉不由敛眉,心思急转:宫中用来裁制吉服的料子质地必是上佳,又怎会因为雪雁轻轻一划便破开?只怕是有人故意为之,而能在内务府中轻易施为的,也只有皇后。只是吉服破损一事可大可小,最可能遭殃的就是内务府,皇后又为何在此事上下功夫?
  雪雁却想不了那许多,她只知若是被发现了便是欺君大罪,不由含泪道,“娘娘,都是奴婢的错……”
  黛玉闻言出声安抚,“这却不是你的错,只怕是本宫遭人算计了。”又道,“雪雁,姜总管还在吗?”
  雪雁指着门外,忙道,“刚送完贺礼,还在院子里呢。”
  黛玉若有所思,“那便请他进来。”
  雪雁听后胡乱点着头,抹了抹眼泪便慌忙跑了出去,片刻后便将姜忠敏带了进来。
  黛玉示意紫鹃将破损处朝向前,轻声道,“姜总管,你看。”
  姜忠敏见此当即便跪了下来,颤声道,“奴才办事不利,请娘娘降罪。”
  黛玉只道,“姜总管,内务府送来的吉服竟有损坏,若是追究起来,你也脱不了干系。”黛玉轻描淡写掩过雪雁一事——若到时真多出了什么风言风语,她也该好好看看今日在场的这些个奴才了。
  黛玉接着诚恳道,“可本宫现在找你来,却并非是要降罪与你,而是望你能为本宫分忧,看看是否会有补救的办法。”
  “回娘娘的话,”姜忠敏犹疑道,“这册封的吉服是由织工以金银丝线织就,所用丝线只够织这一件。若是要缝补的话,怕是要重开库房。”剩下的话他未再说出口,黛玉也是心知肚明:真是重开库房的话,这般大张旗鼓不说,时间上也绝不可能充裕。
  只是……黛玉心思微沉,她更加猜不透皇后的用意——皇后这么处心积虑大费周章的在一件衣服上用心,总不是只为了让她出一次丑?且皇后的绊子倒在其次,最重要的是皇上的态度。
  黛玉心中一直强压着那些不安的感觉——她极怕皇上待她好的原因和当初待华妃的理由一样,而裕妃的话对她而言同样不可尽信——她不想试探的去赌皇上的情谊,也不敢去赌。
  黛玉勉力平复心中一瞬间翻滚的情绪,想着雍正在闲暇时交给她的如何御下的言语技巧,尽力使自己的语气让人听起来镇定平和,“本宫现下便要去皇后宫中谢恩,公公还有其余救急的法子么?”
  “这,倒却有个法子。”姜忠敏细想一回,道,“前两天皇后宫里的绘春姑娘拿了件衣裳来缝补,那件衣裳颇有吉服的仪制。虽然不是和娘娘的这件很像,但若拿来换上,应该能抵得过。”
  黛玉闻言反问,“可以吗?”其实最好是向裕妃或敬妃相借,但此时吉时将至,人只怕早已到坤宁宫等候了,平白去她们宫里借衣服,解释起来也是费时费力。
  姜忠敏便道,“那件衣服样子是老了些,也不知是以前谁穿过的,想必是藩邸哪个侧福晋穿过的吧,也不知怎么就阴差阳错的收在了皇后娘娘的库房中。因此补好了也没有催着要,放着已经有两天了,眼下也只有那件能抵得过了。”
  雪雁听事有补救,心下放松,急急道,“既然能抵得过,那还不快去?”
  “且慢,”黛玉拧紧了眉头,心有担忧道,“那衣服会不会是皇后娘娘的旧衣?若是如此,便是事急从权,本宫也不该穿。”
  “这,奴才也不知道,绘春姑娘把衣服送来时也没说清。”姜忠敏再度低下头去,道,“只是奴才看那件衣服的样式颜色皆与皇后娘娘平素穿的大相径庭,不是皇后娘娘喜好的样式。应当不会是皇后娘娘穿过的,若是,绘春姑娘又怎会不嘱咐我们内务府?还搁置了这么多天也没来取。”
  黛玉想了一想,仍觉得隐隐有不对之处。只眼下并无它法,只好道,“那就麻烦总管将那件衣服取来吧。”
  “嗻。”姜忠敏应下一声,匆忙向外跑去办事。
  紫鹃却总觉得心中隐隐不安,“皇后娘娘宫里送过去的旧衣,那能行吗——?”皇后怎会坐视她家娘娘得宠?这事来得太巧,唯一救急的衣服还是皇后宫中宫女送过去的旧衣,紫鹃本能觉得这其中有诡异之处。
  黛玉一时却顾不上许多了,她方才心一直提着,这下心神松懈下来才发觉额上已冒了一圈冷汗,头部发晕,腹部也微微绞痛,脑海中一片混沌。
  她的身子不免虚晃了一下,紫鹃和雪雁吓得连忙上前扶住她。紫鹃担忧道,“娘娘若是身子不舒服,还是先叫太医来看看吧。”
  “无妨,”黛玉稳了稳心神,低声道,“本宫不过心力交瘁所致罢了,歇一歇便好了。”
  过了一会姜忠敏便将临时替代的衣物带了来,黛玉连忙换上,细细看去,这件衣服样式虽老但质地花样具是不差什么,唯一美中不足之处便是其款式偏大,与黛玉的身形不符。
  “好了,”黛玉也送了一口气,匆匆将护甲套上,“赶紧去坤宁宫要紧,走吧。”——不管皇后是有什么阴谋,眼下她也顾不上那些了。

  【三十一】

  坤宁宫
  “都是臣妾不好,”皇后疲倦的揉着额头,绘春则小心的按揉着皇后的脑后,“突然间头风发作了,就怕耽误了吉时。”
  雍正正整着朝冠,闻言只是淡淡道,“无妨,等你好些了再出去。”因着今日是在坤宁宫行册礼,昨夜雍正本意是在皇后这宿一宿,奈何那佟家见他始终未办隆科多,自以为有隙可乘,近来频频动作。雍正昨夜只得在坤宁宫侧殿中批折子见朝臣直忙到深夜,今早方得空歇了两个时辰。此时仍觉困顿,精神萎靡,委实没那好言应付皇后的心气。
  皇后听到雍正平淡的语气,面色便有些不佳,恰巧剪秋前来道,“皇上,娘娘,慧妃娘娘已经到了。”
  皇后听罢勉强道,“要不皇上你先去吧,臣妾随后就来。”
  “行,”雍正漫不经心道,“那朕先出去看看。”
  皇后盯着雍正的背影,没好气的打掉了绘春的手,想着等下慧妃触怒雍正的狼狈模样,心中的郁气方消去一二,又想她又是借着柔则来搏一局,终究是意难平。
  雍正走出寝殿,便看到黛玉的背影隔着明黄色的垂帘影影绰绰,显得格外静娴。雍正只看着她,心下因忙于朝政的疲惫都仿佛减轻了不少,他的嘴角扬起期待的笑容,脚步轻快的向前走去。
  背对着他的人影似是听到了身后的脚步声,仪态万千得礼的缓缓转过身来,这幅即使模糊却也熟悉的场景,还有一帘之隔的那人身上鲜艳到刺眼的吉服,这具原身朝思暮想的记忆画面瞬间突兀的涌现在雍正的脑海之中。
  “皇上万福金安,”那人缓缓福了一礼,“臣妾林佳·黛玉,参见皇上。”
  雍正勃然变了脸色。
  雍正撩开挡在眼前的帘子,眼前的人便完全出现在视线里了,他盯着黛玉身上的吉服,眼神晦涩不明,一言未发。
  黛玉不免忐忑,她再次福下身去,低低道,“皇上——?”
  雍正面无表情,他强行压抑着头部一瞬间仿佛要炸裂开来的疼痛,勉强忍住心头想要暴怒的情绪,暴躁道,“你这身衣服是哪来的?”
  黛玉吓了一跳,这还是雍正头一次这般用这种语气和她说话,此时腹部有隐隐有痛楚传来,黛玉一时苍白了脸色,“臣妾僭越,实因内务府所送吉服有损,臣妾万不敢耽搁吉时,故而穿了皇后娘娘送来内务府中缝补的颇有妃位仪制的旧衣。臣妾虽是此般情景相迫下的无奈之举,但僭越为实,但请皇上责罚——只望皇上切勿动怒,因此而有损龙体。”
  前殿动静闹得这么大,自然惊动了内殿中等候的皇后。她急急赶来,“皇上……”又看向跪在地上的慧妃身上所着的吉服,顿时大惊失色,“啊——!怎么会这样——!绘春!怎么会这样啊——!?”
  绘春亦是满脸惊慌,语不成调,“前些日子,皇后娘娘整理孝定皇后旧时的衣服,发现这些衣服上掉了两颗南珠,丝线也送了……就让奴婢那去内务府缝补,奴婢本想抽空就去取回来的!谁知,这两日事多给忘了……”话到此处,绘春已是语带哭腔,“奴婢实在不知这件衣服为何会在慧妃娘娘身上!”
  绘春急忙跪下去请罪,“请皇上皇后赎罪——!”
  越听下去,黛玉的心便越发的向下沉去,孝定还在世时,雍正与元后是如何的伉俪情深,黛玉入宫前亦从瑚图氏请来的教养嬷嬷处听得诸多忌讳。此时她一面想着往日与雍正相处时的温馨场景,一面又是酸涩的想着他与元后的韵事,皇后计谋得逞,心下越发惶恐,额上已是逼出一圈的冷汗来。
  只听皇后大声训斥绘春,“糊涂啊!本宫吩咐你们多少次了,孝定皇后的东西要好好保管!你们竟然当作耳边风!”说到这里,皇后深吸一口气,指着黛玉身上的吉服道,“其它的衣服也就算了,偏偏是这一件!这可是姐姐初次与皇上相见时穿的——!”
  “够了!”雍正烦躁的揉着眉心方觉舒服一点,刚要再说些什么,又见皇后转过来一脸痛惜的替慧妃求情的模样,“慧妃一向谨慎,肯定不是故意的——”
  雍正好不容易平复下心情,见皇后装模做样一副开明大度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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