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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同人)(甄嬛+红楼)雍正年间-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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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为贪敛财富,内外官员纷纷举报年羹尧任职期间多次‘贪赃受贿、侵蚀钱粮’,原直隶巡抚赵之垣受其弹劾丢官后先后转送价值二十万两的珠宝,最后又经年羹尧引见重新任官。
  所谓墙倒众人推,不外如是。雍正因此而大怒,到月底以俯从群臣所请为名,尽削年羹尧官职,并下令捕拿年羹尧尽快押送回北京会审,又免了华贵妃的请安,对其多次求见避而不见。
  因年羹尧一事,连十二月底的年宴都过的乏味。
  如今年家颓势已定,襄贵人也沉默不语不再相帮华贵妃,华贵妃孤立无援,还想在年宴上献上颂芝间接为年羹尧求情。雍正自然不会收下颂芝,看在往昔情分上对年世兰也未加以斥责,只是下了禁足,轻易不得出翊坤宫。
  转眼便是雍正四年正月,谨嫔平安生下了六阿哥,而在皇家添嗣的喜事余音中,朝廷议政大臣向雍正提交了关于年羹尧的审判结果。共有九十二款大罪:大逆罪五条;欺罔罪九条;僭越罪十六条;狂悖罪十三条;专擅罪六条;忌刻罪六条;残忍罪四条;贪婪罪十八条;侵蚀罪十五条,诸大臣请求立正典刑。
  *
  西暖阁
  雍正坐在榻上批阅议政大臣上奏年羹尧的罪状,恭答应则在一旁抄录佛经。因出了年羹尧一事,朝野不平,太后素来笃信佛教,便抄写了一卷经文送去宝华殿,随后皇后也送了一份,后宫妃嫔为显孝心便也纷纷效仿了。
  “字写的不错,”雍正闲暇时点评道,“可曾练过?”
  “奴婢在家时专临摹过一些,不过是兴致而已。倒是后来得幸为妃嫔后蒙皇后娘娘指点过几回。”薛宝钗不着痕迹地替皇后刷存在感。
  “皇后的字的确颇具风骨。”说起书法雍正也起了几分乐趣,道,“董其昌的书工极富韵味,你若想练倒可学学他的字帖。”
  宝钗闻言借机道,“那奴婢到时可要好好向皇上请教了,只要皇上不嫌奴婢这个学生蠢笨就好。”
  雍正笑了笑,却只道,“朕政务繁忙,你便是蠢笨也是皇后要操心的了。”
  宝钗通晓其意,只好顺水推舟,亦道,“那奴婢便去劳烦皇后指教了。”话音未落,却听到暖阁外一片嘈杂。
  暖阁外,苏培盛见华贵妃匆匆赶来也连忙迎了上去,“贵妃娘娘吉祥。”
  “免礼,皇上在吗?”年世兰一脸焦急。
  “回娘娘,恭答应正在伴驾呢。”
  年世兰闻言一顿,又思及被关在大牢中将被判刑的哥哥,一咬牙便要冲过去,“起开!”
  苏培盛后退一步忙拦住她的去向,不慌不忙道,“而且皇上有旨,这些日子娘娘不必来请安求见了。”
  年世兰却不管不顾,直接绕了过去,追问道,“皇上为何不见本宫?”
  “这,皇上的圣意,奴才怎敢揣测,”苏培盛紧跟在后,深怕这位主真冲撞进去,“娘娘,娘娘三思啊——”
  年世兰冲上去却被小太监挡在殿门前,她想了想直接跪下来哀声恳求,“臣妾的兄长并非有意冒犯天威,言行过错纯属无心之失。还望皇上念在臣妾兄长的功劳,宽恕他吧,皇上——!”
  “哎呦,娘娘,”苏培盛在一旁不断劝解,“您这样只能使自己更加难堪哪,何苦来着——”
  “本宫一定要跪,”华贵妃喃喃道,“跪到皇上见本宫为止——”继而大声哀求,“皇上——!臣妾的哥哥是无心的!”
  暖阁内雍正闭上眼,握紧了手上的佛珠,听着耳边一声高过一声的乞求,渐渐语带哽咽,不由面带不忍。
  宝钗最善察言观色,低声道,“皇上,贵妃娘娘如此乞求,您要不要见她?”
  “不必,”雍正声音低沉,“就是不想见她朕才见了你——”复又沉吟一番,还是道,“罢了,你先下去吧。苏培盛——”
  苏培盛忙打帘子进来,“皇上。”
  见此宝钗瞄了一眼雍正的脸色,却瞧不出什么来,心下附度不安,只好道,“奴婢告退。”
  见恭答应退下后雍正便示意苏培盛拿上案几上的奏章,淡淡道,“请贵妃回去,告诉她:若要朕生气便只管去闹,另外贵妃似乎还不知晓她哥哥的‘丰功伟绩’,把这折子给她看。”
  苏培盛闻言摸不清雍正的心思,只好低声道,“是,奴才这就请贵妃回宫去。”
  半晌,暖阁外便听不到贵妃的哭喊声了。雍正盯着手中的佛珠,幽幽长叹了一口气。
  *
  坤宁宫
  皇后坐于上首慢悠悠品着内务府新上的茶,下首的襄贵人抱着温宜公主却是坐立不安。
  皇后望着一岁多的正安静躺在襄贵人怀里的温宜微微一笑,“看得出来,你把公主养的很好。”继而话里有话道,“只是你当初是因贵妃谏言方得以以贵人的位分抚养公主的,而如今年家获罪,贵妃也受其牵连,可怜公主还这般年幼,却要无端受她阿玛的不喜了。”
  襄贵人闻言不安,思及自己当初借温宜去见雍正帮贵妃说话的场景时更为惊慌,连忙跪下道,“嫔妾依附贵妃也实乃无奈之举,后宫倾扎在所难免,公主年幼又能与这些有什么干系!”
  见皇后依然不为所动,襄贵人咬牙道,“娘娘为后宫之主,嫔妾愿与娘娘共进退。”
  皇后眼神微闪,语气却亲切不少,“你虽不得宠但好歹是生育了公主的,若能在这次事上有什么功,本宫大可说动皇上升你为主嫔位——为公主不也多了份好谋算?”
  襄贵人沉默了一会,转而看见温宜天真无邪的样子方放下定了决心。
  “……嫔妾掌有贵妃娘娘的把柄,贵妃之所以在后宫所用之物大都奢华至极远超宫中份例,便是因为她收受外官贿赂,再将送礼的官员转而借年羹尧之力向前朝引见。”

  【二十二】

  坤宁宫
  “……华贵妃兄长不敬皇上,受贬遭责,”皇后淡淡道,“所以本宫也知道你们素来不喜贵妃的性子,但大家到底也是同处一宫的姐妹,这个时候,要多多安慰她才是。”
  “是,娘娘。”众妃嫔恭敬回道。
  “话说回来,贵妃虽然可怜也是她哥哥年羹尧咎由自取,平日嚣张跋扈惯了,”皇后的语气徒然严厉,“在皇上面前也不知收敛!若早些知错的话,也不至于到今日被群臣参奏。”
  黛玉听着皇后冠冕堂皇的话心下若有所思,暗想今日怕是会格外热闹一些。贵妃眼看只差被人推一把了,被贵妃从王府就压了一头的皇后岂会放过这个好机会?只是不知皇后会借谁的手了。
  果然,襄贵人一脸郑重的和音袖跪下请罪,“娘娘恕罪,嫔妾有罪。”
  “好端端的,你怎么了?”皇后面带关切。
  襄贵人却把头埋得更低,语带悔恨,“嫔妾深知一事,却隐瞒至今,如今不敢不说了。”
  “什么事,你说吧。”
  “皇上责问年羹尧两次收受赵之垣价值二十万两的珠宝,那其中的一半是被送进了翊坤宫!”襄贵人急切道,“贵妃因此才有余银命内务府打造华贵的金银首饰,且贵妃这样做,已不是首次。”
  “什么!收受外官贿赂可是重罪,”皇后责问道,“既然你知道这事,为什么要瞒到现在才说?”
  “嫔妾本不知道的!”襄贵人哭诉道,“只是有一日嫔妾带公主去御花园游玩,这才无意中撞见,可贵妃娘娘以公主威胁嫔妾,说嫔妾若敢说出一二,便除了嫔妾这个生母,再把公主夺取抚养!”
  迎春闻言不忍,低低道,“公主尚还年幼,贵妃怎能如此行事?”
  “哼,你入宫尚短不知贵妃的行径,”欣贵人道,“这样跋扈的事她做的还少吗?”继而叹息,“嫔妾倒实在明白襄贵人的心情,哪个母亲不怕自己的孩子被别人夺走呢。”
  皇后忽然呵斥端妃,“端妃,皇上将宫务交给你与贵妃,贵妃宫中份例有误难道你一无所觉吗?”
  “这……”端妃面带难色,“年前贵妃之势咄咄逼人,平日宫中的账册肯给臣妾看过一眼便是好的了。而翊坤宫大小事宜臣妾却也无能为力,只能看贵妃施为了。”
  “是啊,娘娘,”裕妃出言帮腔,“端妃姐姐的性子素来不喜争端,而贵妃却……”
  裕妃的话外音众人心皆有数,黛玉想了想道,“娘娘,襄贵人所言不过一己之言,娘娘不妨请贵妃娘娘前来对质?”
  “也好,”皇后颔首,“江福海,去请贵妃过来。”
  宫道上,周宁海走在贵妃坐辇一旁,欲言又止道,“娘娘,关于大将军,又有新的旨意下来了。”
  自瞧了奏折上列出的数十条大罪,华贵妃便没再去哀求雍正了,心中已有了准备。此时见周宁海这幅怕她再受刺激的模样,不由颓然道,“你说便是了,本宫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皇上下旨责问年老大人教子之过,又把年富年兴两位公子的职位撤了。”
  “哥哥有错受罚,怎么还累及父亲和府上呢。”年世兰心头一酸,“皇上是不打算留有情面啊。”
  抬眼却见江福海赶了过来,“贵妃娘娘万安。”
  年世兰调整好心情,冷冷道,“什么事?”
  江福海恭敬回道,“皇后娘娘想即刻见您,请您前往坤宁宫一趟。”
  “好,本宫也正想见皇后。”华贵妃自然不肯在多年宿敌前落了颜面,“走——。”
  *
  坤宁宫内襄贵人依然叩伏在地,“娘娘恕罪,嫔妾还有一事一直不敢说。”
  皇后声音威严,“你放心大胆的说。”
  “当初王府时薛常在小产,是贵妃娘娘命人这么做的!”襄贵人言之凿凿,“嫔妾亲眼见贵妃当时吩咐颂芝在薛常在的药里下东西,事后却不知怎么的嫁祸给了芳贵人的婢女,这才使她二人结怨的。”
  “竟是这般,”皇后闻言感慨,“只是她二人皆被打入冷宫,芳贵人更是已然神智不清,薛常在也是害了芳贵人腹中的皇嗣,不然倒是可以了却一桩公案。”
  襄贵人依然泣不成声,“贵妃跋扈,嫔妾实不敢与其相抗,只得隐瞒至今。后有了公主,便更是处处受贵妃挟制了!”
  话音刚落,年世兰便已带人进来,她盯着跪在地上的曹琴默目光狠戾,直接一脚便踹了过去,恨道,“贱人!”
  “啊!”曹琴默狼狈的倒在地上。
  “年氏!你做什么!”皇后出言呵斥,“坤宁宫内岂容你放肆!”
  华贵妃冷笑,“不容本宫放肆也放肆很多回了!”她看着皇后愠怒地脸色,一字一句道,“还差这一回吗?!”接着上前不顾宫女的阻拦用手中的帕子去打襄贵人,“贱人!贱人!竟敢出卖本宫!忘了是谁提携你到这个地位吗!又是谁千方百计地讨好本宫!枉费本宫如此信任你!”
  “大家都听到了,是贵妃自己说的!”皇后指向年世兰,语气中带着势在必得的得意,“与襄贵人过从亲密,因此襄贵人所言句句可信!”继而吩咐道,“剪秋,去通知皇上,着慎刑司严审翊坤宫的宫人!”
  “不必了,朕自己过来了。”雍正说罢自外间走入内殿,也不知他在外看了多久。
  皇后大为吃惊,连忙上前施礼,“臣妾/嫔妾等恭请皇上圣安。”
  “免了,朕哪里敢安。”雍正冷哼一声,扫了眼捂着脸的襄贵人和惴惴不安的贵妃,慢慢道,“爱妃们可是让朕看了一场好戏啊。”
  “皇上,”裕妃缓缓道,“先不论藩邸旧事,贵妃娘娘收受贿赂,胆大至极!不知皇上要如何处罚?”
  “皇上!臣妾——”华贵妃刚要辩解就直接被雍正一个眼神给堵了回去,“贵妃就先回宫吧,至于翊坤宫宫人朕自会派人亲自审问——。”
  雍正语气发寒,“既然皇后责问端妃处理不当,宫务便交还给皇后吧,端妃协理。”还不等皇后高兴谢恩,雍正又看向皇后一字一顿道,“皇后,最好别再让朕觉得你无能。”
  皇后心下一凛,忙福身道,“臣妾必会好生整顿后宫。”
  雍正最后看了一眼强自镇定的年世兰,沉默着走了出去。
  *
  至二月初,年羹尧终以九十二条大罪赐死,雍正念及往日功绩留的全尸;年父因年事已高被赦免,年妻则发还娘家,年羹尧诸子被罚充军三年,三年后再交由年遐龄管束;七天后,其亲信汪景祺因“西征随笔案”被斩首,年党官员俱被革职,翰林院侍讲钱名世以“曲尽谄媚、颂扬奸恶”获罪,被革去职衔,发回原籍。
  雍正最终还留有情分,年家尚有长子年希尧未受牵连,留有一线火种。
  六阿哥满月宴后赐名弘晗,随后华贵妃除去封号降为‘嫔’,无诏不得出翊坤宫;襄贵人搬去了永寿宫,王常在去了永和宫,张答应移去了景阳宫;颂芝周宁海等人倒还依旧留在翊坤宫伺候年嫔。
  年世兰降位那天,老天爷下起了纷扬的大雪。疏疏落落,把整个翊坤宫也埋入一无所有的白茫茫的世界。

  【二十三】

  年初的雪湮没了街头的血迹斑斑,也湮没了翊坤宫昔日的热闹华贵,雍正下旨禁止寻常妃嫔靠近翊坤宫,但也命内务府善待年氏,按‘嫔’位照常的份例供给。雍正又命人杖杀了几个嘴碎的奴才,后宫妃嫔便再无人敢怂恿雍正诛杀年嫔了。
  不过是三月初的元宵团圆日,后宫仿佛都已淡忘了翊坤宫,只留给后者一片凄惨的冷清。雍正借佳宴晋封一众功臣,林海晋为吏部尚书,加封文渊阁殿阁大学士;甄远道晋为正四品大理寺少卿;安比槐加封正五品吏部郎中,余者不再赘述。后宫中,除襄贵人晋嫔,主延禧宫主位外,敬嫔也得封‘妃’位,和端妃一同协理六宫事;马佳常在晋位‘贵人’;恭答应也晋为‘常在’。
  只宫中最得意的莫过于皇后了,华妃倒了,她总算是把心中积压多年的怨气发了出来,又重掌宫权,妃嫔中除了一个得宠的慧嫔便没有什么其她人能威胁她的地位了。
  *
  永寿宫
  “娘娘得偿夙愿,终于可以安心了。奴婢贺喜娘娘。”音袖真心为主子高兴。
  “呵,倒也算是为温宜挣了份好前程。”襄嫔托着手中的茶盏,幽幽道,“只先别忙着道喜,这还只是个嫔位。妃,贵妃,我要一步步地爬上去。我爬得越高,温宜的前程就越好,将来就越能指婚一个好额附。”说到这,她仿佛看到未来自己的女儿喜袍加身的场景,不由露出一个温馨的笑容来。
  “娘娘多虑了,”音袖笑道,“其实公主只要得皇上喜爱,便比什么都要紧。现在公主是皇上唯一的女儿,皇上不疼爱公主还能疼爱谁呢?”
  “你哪里懂这些,”襄嫔不屑,“皇上正当盛年,将来皇子会越来越多,公主本就不受重视,若是皇后嫡出的固伦公主倒还罢了,偏还只是个小小贵人的公主。一不小心,便只能如先帝的公主一般走上和亲之路了。”
  “娘娘为了公主,真是用心良苦。”
  “我只有温宜一个女儿,温宜也只有我这一个额娘。”襄嫔叹息道,“这偌大的皇宫,只有我们母女两人相依为命。”
  “娘娘千万别这么说,”音袖安慰道,“不是还有皇后娘娘吗?”
  “哼,华妃不可靠,皇后就更不可靠了。”襄嫔淡淡道,“不过利聚而来,利尽而散。皇后的心思又都在三阿哥上,何况我是背弃了年氏的,她会真心信任我?便是它日皇后要阻我封妃之路,我照样不会手软!”
  *
  西暖阁
  雍正眯着眼睛有一搭没一搭的看着手里的折子,正困顿间,抬眼却见一株鲜艳的红梅在面前晃过。雍正不由一惊,定睛仔细看去才发现是黛玉罩着一领白色斗篷,手里拿着梅花笑眯眯地在他眼前晃悠。
  见他回过神来,黛玉便抿嘴笑道,“臣妾原本看这殿里悄无人息的,以为是皇上在忙于政务,哪里想小心进来后却抓到皇上在打瞌睡呢!”
  “朕不过一时乏了罢了,被你这么一说,倒像是个偷懒的学生了。”雍正无奈地笑了笑,拉过她的手便觉冰凉的很,不由拧眉道,“手怎么这样凉。”
  “臣妾从倚梅园那过来,见那里的梅花开得正好,一时竟贪看住了。”黛玉把身上的斗篷递给紫鹃,又示意雪雁把拿来的梅花插在窗下的花瓶里,这才坐在雍正身旁道,“许是凉风吹久了的缘故,过一会便好了。”
  雍正听后不免责怪,“你身子本就弱些,原还未调养好,哪里禁得住在雪地里吹那么久的风?还这般不在意,回去让孙之鼎好好给你把把脉,以免受了风寒。”
  黛玉扑哧一乐,“怎么在皇上眼里臣妾竟是纸糊的不成?风一吹便倒了。”又道,“臣妾幼时身子骨确实不好些,请了多少名医修方配药皆不见效。那一年我三岁时还来了个癞头和尚,说要化我去出家,我父母固是不从。他又说‘既舍不得她,只怕她的病是一生也不能好的。若要好时,除非从此以后总不许见哭声;除父母之外,凡有外姓亲友之人一概不见,方可平安了此一生’。说得疯疯癫癫的,也无人理会他。后来臣妾便一直吃药了,额娘来了后又仔细调理,总算是不用吃药如吃饭一般了。皇上却偏以为臣妾是‘风吹不得,雨打不得’呢!”
  “朕倒是关心则乱了。”雍正接着道,“说起那癞头和尚,好在林卿家是明大理的——”又去逗黛玉,“不然朕岂不是见不到爱妃了?”
  黛玉不免红了脸,闷闷道,“皇上素来会打趣人的。”
  雍正见此笑意更深,又道,“你大弟过两年便虚岁五岁了,朕已准了其在宫学读书,只是可惜朕的儿子大的太大,小的又太小,得不到这么个好伴读了。”
  黛玉的弟弟便是林海继夫人瑚图氏所生,总算是让林家有了后,而如今瑚图氏又有孕在身,林海老来得子,待这个长子寄予厚望。而雍正的皇子中,三阿哥今年已是虚岁15了,去年指了两个汉军旗的格格,如今将要大婚,三福晋内定了皇后的侄女,佐领纳尔布的女儿;余者四阿哥虚岁10岁,五阿哥虚岁9岁,都已有了自己的伴读;而六阿哥才刚刚满月,考虑伴读一事还为时尚早。
  因此黛玉只是笑了笑,道,“臣妾谢过皇上恩典。”黛玉受其父影响,不觉得让家族子弟卷入皇子争斗间是件好事。雍正深知症结所在,只是觉得待林佳氏有了自己的皇子后再谋算也不迟——林佳一族为新贵,又是家风严谨,外戚的威胁要小很多。
  想到这雍正便把这个问题丢开了,转而看看窗外的天色,已近晚膳时分了,便对黛玉道,“你便陪朕用膳吧,有什么忌口的?”
  黛玉随口道,“臣妾也没什么太挑的,只是因着在家养生的习性不好用多太过油腻的菜罢了。”
  雍正颔首笑道,“也好,朕便让苏培盛去给御膳房吩咐一声。”又道,“你是苏州人士,以后就在长春宫内自己开个小厨房,挑些得用的厨子过去做合自己胃口的,朕准了。”
  黛玉闻言笑语盈盈,“那臣妾就谢过皇上好意了。”
  *
  翊坤宫的夜晚也格外死寂些,大门外有两个太监模样的人走的极快,到了门口,为首的人深吸一口气,这才缓缓推开了翊坤宫主殿的大门。
  年嫔坐在椅子上,盯着来人半晌,这才开口嘲讽,“本宫竟从不知端妃娘娘还有这样的喜好。”
  端妃打扮成首领太监的模样,上前走了一步才看清她如今憔悴麻木的样子,低低道,“你又何必如此呢?皇上下旨严令所有妃嫔接近翊坤宫,虽说是把你孤立开来但也算是保护了你,可本宫实在很想见你一面,也只好出此下策。”
  “见我……?”年嫔冷冷道,“齐佳·月宾,本宫就是落魄了,也不是人人都可欺的,你若是来奚落本宫的——便免了吧。”
  “我原本实在是恨极了你,可如今见了你却不知为何,心中什么怨恨都没了。”端妃释然道。
  “你以为我不恨你吗?!”年嫔冷笑,“若不是因为你!本宫的孩子又怎会——!”
  “那碗堕胎药不是我下的,”端妃看着她,“是皇后向皇上谏言,担心年家有了皇子后更为跋扈,皇后便做了那碗药,皇上准了后让我向皇后求来那碗药给你送了过去。”
  年世兰终于有了反应,“你说什么——?你胡说!”她扑过来抓住端妃,眼神亮的吓人。
  端妃莫名心酸的笑了,淡淡道,“你初入王府时便成了皇上最得宠的女人,我虽然和你出身相同,却从不敢像你一样,我那时多羡慕你啊。后来,你流了产,我被你灌了红花,就觉得,你也不过是因为是年羹尧的妹妹才得宠的,和我又有什么两样呢?”
  “你胡说……”年世兰死死攥着端妃的衣领,“你知道什么……?!那是个成型了的男胎!是,是皇上的孩子!”她松开手,神色凄楚,“你胡说——!”
  “也许皇上是对你有些真心的吧……”端妃惆怅道,“你小产后,皇后又亲自调了欢宜香,在太后和皇上的默许下放在了你屋里。香里放了大量的麝香,这就是你为何小产后多年不孕的原因。”
  “欢宜香……欢宜香——?”年世兰神色怔仲。
  “可在皇上登基后,他却换了你的香,不顾太后和皇后的反对,”端妃低低道,“我只觉得这多年的忍耐就像笑话一样——好在还有四阿哥陪着我。”端妃定定看着她,“只是皇上对你的那点真心也渐渐被你和年羹尧日益一日的跋扈给消磨干净了。”
  端妃声音极轻,“年世兰,你实在是咎由自取。”
  端妃最后道,“那么多人说要杀了你皇上反而罚了她们,待年家也未赶尽杀绝,只杀了年羹尧一个。翊坤宫这么些个奴才宫女也都留着伺候你,皇上到了最后也还是念着你和他的情分的。华妃,你好自为之吧。”

  【二十四】

  转眼便是春末的五月了,三阿哥弘时娶了嫡福晋,雍正安排他入礼部实习,却未出宫开府,仍住在阿哥所;皇后待三阿哥是说教有余亲厚不足,且自齐妃死后三阿哥约莫是听了些许不清不楚的流言,虽不敢反抗皇后但关系也是淡淡的。
  对于弘时,雍正基本是死了教导的心思了,这孩子连成历史上那个熊孩子的资质都没有,向他这个阿玛请安也磕磕巴巴,说他一句就抖成筛子。雍正只好干脆放养,盼望他成个悠哉的闲王也就是了。
  因此雍正的朝臣们便多转了几轮心思——现在看看如何站队?三阿哥居长又有皇后教养,勉强有‘嫡长’的名分加分,可这减分的原因也比比皆是,本人性情暂不说,生母不得宠皇后也不得宠本身就更不得雍正看重了,故而朝臣很不看好这位阿哥,可他又有太后和皇后扶持,倒还有那么几分希望。
  凭着名声很刷大臣们好感的便是四阿哥,尽管生母只是个宫女,但其养母端妃不仅位列四妃有协理六宫权,还出身满洲八大姓的齐佳一族,很大程度上弥补了弘历身份上的不足。并且这位四阿哥敏而好学,常常挑灯夜读,为人也有几分聪明。雍正也时常夸奖其奋发的劲头,但也不见得对其格外偏爱些,更没有亲自培养的意思。
  至于裕妃所出的五阿哥……他大概是这些大臣见过的最有存在感也最没希望的阿哥了,其不着调的程度近年来屡刷雍正的下限,也因为如此,雍正对他的期望值直接和三阿哥等价。且裕妃母家不显,在前朝几乎就没有一个能有话语权的官员,因此五阿哥弘昼基本就不在朝臣心里的名单上。
  而六阿哥还是个婴儿,看他竞争力如何还要等十几年,当今最宠爱的慧嫔又暂时无子——朝臣们快愁白了头发。其实若按康熙爷活得岁数看,雍正少说也有二十多年可活,还不到考虑皇储的时候,大臣们却很着急——皇上您起码在现有几个皇子身上表表态让臣等看看标准如何啊!
  不过前朝的大臣们很快就又安静了——雍正在继除了年羹尧仅半年后,下诏削隆科多太保职及一等阿达哈哈番世职,命其往阿兰善等处修城垦地。
  *
  坤宁宫
  皇后正静心屏气临着字帖,恭常在在一旁安静的磨墨。
  皇后瞥一眼恭常在娴静恭敬的侧脸,满意道,“你往日请安来的最早不说,还日日陪着本宫练字,不骄也不燥,这份用心实在难得。”
  “奴婢是得赖娘娘提拔才有今日的,”宝钗语气越发恭敬,“哪敢忘娘娘恩德?”说罢又状似抱怨道,“只娘娘,慧嫔眼见将成昔日华妃之势,奴婢怕——”
  “才夸你不焦躁,这就开始着急了?”皇后不急不缓,“其她妃嫔都老实着呢,还不到本宫出手的时候。何况还有端妃敬妃看着,本宫实受挟制。对付慧嫔,不急。”——要先想个办法让皇上把三阿哥记在她名下,稳固自己的地位。皇后心中暗暗盘算,再不济也还有襄嫔。
  当年曹琴默怀温宜时她就是太过着急方落了下乘的,这次自然该吸取前事教训。
  宝钗听后便不再言语,只默默研墨。一时却忽觉腹中酸意上泛,几欲作呕,手一抖,几滴墨痕便溅上洁白的宣纸。
  皇后察觉有异,敛眉道,“怎么了?”
  宝钗闻言顺势低下头,让莺儿扶住自己,不着痕迹的把捂住嘴的动作改成扶着额头,一副头痛难忍的模样,虚弱道,“臣妾自去年染上风寒痊愈后便添了时有头痛的毛病,太医瞧了几回也不见好,奴婢忍忍就过去了。”
  皇后听后不疑有它,淡淡道,“本宫也时有头风发作时,那方子倒还有用,过会让绣夏给你送去。”
  “奴婢谢过皇后娘娘恩典。”
  正说着,剪秋进来道,“娘娘,太后娘娘突然病倒了。”
  “怎么会这样?”皇后不由拧眉。
  宝钗见剪秋欲言又止的模样,借机道,“奴婢身子实在不适,就先行退下了。”
  “也好,”皇后额首,“你近日也不必再来请安了,先养好身子吧。”
  “是,奴婢告退。”
  见宝钗走出主殿,剪秋这才上前低声道,“奴婢听说是太后娘娘和皇上关于前朝的事吵起来了——”
  待出了翊坤宫,宝钗深吸口气稍作歇息才将喉咙中的酸意压了下去,半晌,她低低道,“莺儿,扶我到御花园走走吧。”
  “是。”莺儿小心翼翼的扶着她往御花园的方向走去,拼命遏制住自己想要往小主腹部上看的动作。
  一直走到倚梅园附近,看不到一个人影,莺儿方小心问道,“小主,您莫非是——?”
  “还不到一个月呢。”宝钗摸着自己的肚子,苦笑道,“前阵子因着华妃的事,皇后对我的看管有所松动。我便在赐下的药里加了几味相克的东西,只是这孩子来得却有些不是时候……”若能晚上一个月,等皇后按捺不住与慧嫔相争,她便能挣得残喘机会在皇后眼皮子底下诞下皇子了!到时也就有翻身的机会了。
  想到这宝钗不免露出几分遗憾的神情来,“我方才拿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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