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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同人)(甄嬛+红楼)雍正年间-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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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于宁府,如今却没功夫想贾府的事了——秦可卿被贾珍给逼死了,三尺白绫,干脆的很。贾珍听后便是脚跟一软几近站不住地,下意识地先把可卿生前的心腹宝珠灭口,缓过了劲后方有心思考虑怎么善后。
  若这秦可卿真只是个小官员的女儿倒还罢了,可她却是废太子理亲王的女儿!虽是外室所生但胤礽对这个小女儿却十分宠爱,还一度想把那外室和这个女儿接进宫给个明面上的身份。只是当时碍于朝中形式和嫡福晋瓜尔佳氏的不满,胤礽只得把可卿交托给心腹——营缮郎秦邦业。
  只是待可卿成年时他已失势,恰在此时贾府摸到些关于可卿的消息,胤礽只得让她嫁给贾蓉——望其起码能在贾府中平安喜乐的过完一生,并暗示贾母令其善待可卿。
  可贾珍原是个荤素不忌的浑人,见可卿生的袅娜纤巧温柔平和,便心生垂涎之意。初时尚顾忌可卿身世,后来见其也是个性格风流的人便顺、理成章厮混一起,却不想在天香楼被贾母的人撞破私情。贾珍惊慌下将罪名推诿给可卿,她性子倒难得刚烈一回,受辱后自缢在天香楼。
  贾珍想想事发后的后果便觉惊惧,何况如今的理亲王可未再被圈禁宫中!——可见当今圣上对这些兄弟还是念着往昔情分的。若此事真上达天听,如此辱及皇家名声的丑事,皇上不废了他贾家才怪。
  好在理亲王仍被禁在亲王府中不得随意外出,想来消息还未传入他耳中,便是得知可卿命丧的消息,只那时他早已处理好后事,理亲王毫无证据又能做得了什么?
  贾珍一边派人将此事报予贾母,一边压下府中的流言蜚语。心中侥幸希望能躲过皇家的怒火。
  *
  秦可卿之事却注定不能如贾珍所愿了,注意着秦可卿的不止雍正,还有直郡王胤禔。纵观康熙朝,也就这位爷对太子异常执着——堪称是专注坑太子三十年。秦可卿一事胤禔亦是知情人,这位爷看贾府也格外不顺眼。
  贾家就是棵墙头草,当年夺嫡时贾府既扒着太子还和直王也眉来眼去的。当时康熙年老,老头子人老了就格外念旧,贾家先祖时是以军工起家的,还有过救驾之功,老爷子待贾家也更宽容些。
  因此有心争储的皇子为搏几分老爷子的欢心都对这些世家释放拉拢之意——却不想一个个真以为自己是个人物了。
  结果太子和直王同时被康熙坑后贾家第一个跑得没影,还格外热心的落井下石——小人之态令这两位爷倒足了胃口。
  胤礽虽没人身自由没情报,可直王有啊!得知秦可卿一事始末后直王第一个想法就是联合胤礽坑贾家——不得不说在长时间的相互争斗和漫长的圈禁生涯中,胤礽和直王还真有那么些个惺惺相惜之情。起码在恶心贾家这事上,胤禔觉得胤礽和自己必定在同一战线上 。
  胤礽也确实气得怒上柳梢头,直接联合胤禔连上十二道折子要求和自己亲爱的四弟来一场关于‘贾家一二三’的促膝长谈。【雍正:……】
  雍正早前便已得了粘杆处的情报,裕妃只有事关后宫情报的知情权和管理权,前朝事务却是直接报告给雍正的,而所有的情报都必须由夏轶先审阅筛选后再分批报给雍正和裕妃。
  说实话,虽然雍正早想把这什么四大家族收拾掉,秦可卿的事也是个完美的借口,可现在动贾家——实在不是一个好时机。不说史门一府双侯,王子腾也还在呢,四大家族向来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更别提其它与贾家同在‘旧氏势力’的世家了。
  然此事事关皇家面子,不动就是打脸啪啪啪——就算此事不会张扬天下,雍正也没打算自咽苦水。可若是动,难免引起那些人神经敏感,到时孤注一掷乱搞一通,就有雍正忙的了。
  哎,难啊……雍正悄悄叹了口气,宁府是不能饶的,不然和老大老二通下气,再派粘杆处把王子腾先搞掉——然后一刀一刀刮荣府和史家而其它玩意留给几个兄弟开刀?
  雍正想着和胤礽胤禔商议一番,便叫苏培盛召二人入宫,却不曾想他和二哥不过几年不见这位哥哥便画风清奇了。
  胤礽普一进殿便面容苦大仇深了,跪下行礼后直接扑上去就搂住了雍正的大腿开嚎,“皇上!您要为臣做主哇!贾家欺臣太甚!有辱皇恩!罪且当诛!”
  要不是还有禁令在身,胤礽简直恨不得直接闯进贾府把贾珍那个畜牲千刀万剐——他好好的皇家格格岂是他这个狗奴才折辱的!
  雍正:……深沉脸,“二哥快快请起。”

  【十八】

  养心殿
  “……京中常有‘四王八公’一说,圣祖爷自亲政后便废除异性王,八公亦没落五公,今不过‘荣宁柳’三公。”
  胤礽与胤禔入宫前自是做足了功课,胤礽接着道,“柳公向来安分守纪,家风严谨;独这荣宁二府原是金陵望族,与甄家来往密切不说,和京中其余显贵亦有姻亲之结,似有结党营私之意。故而这两府行事颇为妄为,臣虽禁足在府却也听闻因其家中女眷往庙中拜香而封道一事。”
  胤礽活到成年的子女共八子五女,秦可卿虽没能在他身边长大但胤礽待其仍是颇为牵挂。胤礽遭康熙圈禁后对于可卿被迫流落贾府一事甚感歉疚——贾府的‘好名声’胤礽亦有耳闻,只那时他虽被圈禁却还有忠于他的势力存在,想来贾府也没那个胆子怠慢皇家的格格。
  不曾想这贾家竟肮脏如厮!那贾母眼见甄家也倒、大厦将倾,竟用那般下作的手段设计逼死自己的重孙媳!
  胤礽每想起自己那苦命的女儿便更痛恨贾家一分。
  胤禔亦是巴不得当初卖了自己好撇得一干二净的贾府倒霉,接着添油加醋道,“还有那四大家族——臣以往在应天府时便耳闻一二那‘护官符’——上写着本省最有权有势、极富极贵的大乡绅的姓名,地方官员常说‘若触犯了这样的人家,不但官爵不保,只怕连性命还保不成呢’。这四家行事,可见一斑。”
  这四家倒有些像‘安康庄简’四大铁帽子王,雍正心中默然。四王初时的权利连康熙都忌惮:清初时皇帝只掌两黄旗,其余都由宗亲权贵的‘旗主’所掌,各旗下记名的旗人、旗务数不尽数,满族又崇尚近亲联姻,故而各旗间的关系错综复杂,结成一股庞大的势力。
  到后来在康熙手段下挑拨四王相争以分割利益,扶持的简王雅尔江阿是康熙亲近,简王下的旗务、佐领又被康熙坑走大半;康王的情景和简王一般;四王之首的安亲王岳乐一脉无甚太出色的子孙,安亲王是个混不吝的,只等着他翘辫子雍正就能再过继个弟弟收割财产了;至于庄王博果绎因喜好男色而无嗣,雍正已把老十六过继与他自然便不成问题了。
  因此这四大家族虽不能与四王相比,府上便是各自风光却也不过是祖上的荣耀罢了,让雍正难办的便是这四家身后与朝中显贵的姻亲关系。这就好比是两军对垒,结果到那一看——哎呦那不是他小叔子家的婶婶娘家的二姨的儿子吗,还怎么打?何况单治这四家也不过是治标不本——康熙明令不准官员勾结成党派,但党派依然是禁而不止,这种‘姻亲网’不过是党派的另一种形式罢了。
  而让一个人放弃眼前一张饼的最简单的方法就是给他一张更大的饼。
  思及此,雍正索性直言相告,“荣府与余者姻亲相连,若四家皆除则难免引起恐慌——”雍正言毕一顿,看向因多年圈禁生涯而今年不过四十便已鬓生白发的胤礽,语气不免缓和,“宁府必除无疑,看在二哥面子上,那外室赐庶福晋身份,秦氏便以养女身份追封‘和硕格格’。望二哥体谅朕的苦心。”
  胤礽闻言有所不甘,道,“皇上——”
  雍正抬手制止,道,“二哥暂且不急,朕心中有个想法倒想听听两位哥哥的意见。”
  *
  竖日,雍正下诏,加封直郡王胤禔长子弘昱为郡王世子;理亲王胤礽次子弘皙为亲王世子,理王解除禁令;同时胤禔被扔进绿营练兵,胤礽也领了个监管翻修京道的差事。
  而宁府则以纵容下仆引诱世家子弟等罪名抄家入狱,除些女眷外如贾珍等直接被雍正派粘杆处下暗手给处置了,秦可卿的遗体也被移入皇家寝陵,算是给胤礽一个安慰;荣府亦受连坐之罪,贾政的官职被雍正毫不犹豫撸了,贾赦亦罚俸三年;雍正还责令贾家除下‘荣国府’牌衔,另挂‘将军府’或‘贾府’衔,至于当了一辈子公夫人的贾母如何想便不在雍正考虑内了。
  那两位爷被重用的消息帮雍正混淆了大部分人关注贾家的视线,继而再次下旨收理亲王侧福晋唐氏所出第六女为养女,加封‘和硕淑慎’公主,赐婚孔家,以倡议满汉联姻——并废除旗人女子下嫁汉人后除旗的规定。
  这几道旨意一下,全京师都沸腾了,再无人去关注一个小小的宁府,唯史王二家帮荣府安置宁府女眷及剩余家产。
  而孔家为天下汉人之首,清朝待孔家礼遇之至,孔家族长享有代代相传的‘衍圣公’称号,入宫觐见时甚至免除跪拜之礼。对孔家而言,未抬旗而与皇室联姻——既提升了家族地位又保留了汉家身份,自是两全其美之事;而对雍正而言,清皇室公主下嫁孔家也是他推及满汉联姻缓和民族矛盾的最有力决心;而对大量的底层旗人而言,这也是项开源生计的好政策。
  事实上,朝廷每年都会发放银两来保证旗人最基本的生活,但这个大包袱在国家各地物价上涨的情景下根本不足以让这些底层旗人过活。这些旗人家里大都是‘面上光鲜内里破败’,家中的女儿不能与那些高位的旗人联姻也不能嫁给地位低的汉人,只得一年年的拖下去,允许满汉联姻后倒是解决了难题。
  那些个王公贵族倒是颇为不满,因为这样势必会削弱各旗的凝聚力,逐而被分化,导致手中权力的缩减。但却没人敢和雍正对着干,先不说民意如此,他们也还没忘当今还是亲王时向各府追缴朝廷欠银时的那张冷脸和坑死你不偿命的手段。
  故而这段时间京中的喜事一个挨着一个,又因雍正允许选秀的秀女留一年后自行婚配,这订婚的结亲的接二连三,成天都能听到鞭炮声。
  京中的情景雍正听粘杆处来报看过一眼便丢开了——既然没有蹦跶出来的那便无需关注了。
  *
  长春宫
  自裕妃那天对黛玉示好又说破雍正待她的心思后,雍正与她的相处间便多了几分温馨,白天也时常来长春宫坐坐听她谈家中的轶事,黛玉也不再太过守规矩而显得疏远了。
  黛玉瞧见雍正腰上挂的云纹香囊,不由抿嘴一笑,“臣妾绣的这个香囊私下佩戴尚可,若是正经场合便不配了,——倒是该另绣个好的。”
  雍正看她还有些单薄的身子便拧眉,“可莫要再劳累,你身子原本就弱,绣这么一个不知费了多少心思。朕看你还有些没精神,孙之鼎是怎么调养的。”
  “这却不关孙太医的事,是臣妾前阵子贪晚看书,这才精神不足的,”黛玉瞋怪道,“何况养生需日久方见效用,哪里有这么快。”
  雍正听她说读书,倒是想起一桩《红楼》里的典故,不由低声道,“爱妃可看过那些‘闲书’?”
  黛玉闻言不好意思,斜了他一眼,雍正抢先调笑道,“这有什么不能说的,便是朕少年时心痒难耐,也是偷偷读过什么‘西厢’的。”接着又感慨道,“朕记得小时和几个兄弟都爱看一本闲书,晚上挑灯夜读到了白天上学时自然精神不济,惹得上书房的师傅生气,皇阿玛就很怀疑。结果有一天老十把书带到课堂上被皇阿玛抓了个正着,朕就和几个兄弟被罚跪。老十几个跪也不老实,嘻嘻哈哈的玩闹,最后还是二哥帮我们求了情,此事才不了了之了。”
  雍正语气带了些伤感,“那本书的名字朕都早忘了,那时的场景倒还记得清晰。”
  黛玉闻言只静静听着,朝堂之事她从不插言,雍正和几个王爷的关系也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的事。
  雍正却很喜欢这种感觉,还未等他再说些什么,便见小厦子带着一个永寿宫的奴才走了进来。
  “皇上,永寿宫人来报——芳贵人小产了。”
  雍正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

  【十九】

  翊坤宫
  “内务府做事还算尽心,”华贵妃满意地摆弄着新送来的护甲,“这套护甲做得也算是大气华贵。”
  “为娘娘做事,哪能不尽心尽力呀。”颂芝恭维道。
  “知道为本宫做事便是顾忌本宫,”华贵妃淡淡道,“名分倒还是次要的,重要的是皇上的心在哪——内务府的人不也恨不得紧紧扒着长春宫的林佳氏?还有那耿氏,因着皇子晋了妃又有什么用?照样不得宠。皇后就更不用说了,人老珠黄,献出去个貌美的宫女也没能把皇上留在坤宁宫,皇上待她还有几分情分只是顾忌太后罢了。”
  “是呢,在王府的时候皇上就对皇后淡淡的,如今就更不用说了。”颂芝笑道,“至于那慧嫔,想来皇上不过是因着其貌美和有个好家世才多宠几分。娘娘如今已是贵妃,将来便是皇贵妃也是指日可待的,她一个小小的嫔是万万越不过娘娘去的。”
  “皇贵妃?”华贵妃漫不经心的说着,“那之上也还有皇后呢。”随后像是想起什么来,不满道,“只是那郝贵人真真软弱至极,本宫都帮她安排好了,可她见慧嫔得宠便又缩回去了,实在是烂泥扶不上墙,难怪多年无宠。〃
  正说着,周宁海进来道,“启禀娘娘,江太医为您把平安脉来了。”
  “传。”
  “嗻。”
  江城随进后恭敬道,“华妃娘娘万安。”
  “起来吧,”华贵妃看着他,“有劳太医了。”
  “卑职分内之事,”江城连忙上前为其诊脉,半晌道,“娘娘凤体无恙,一切安好。”
  “既然安好,那何时才有胎气?”华贵妃语气急切,“谨嫔都有了快六个月的身子了。”
  “这,”江城斟酌着言语,“娘娘自四年前小产后就有些伤身,仔细调理后才渐渐复原,要等佳音,也是指日可待,期间娘娘还要好生保养身子才好。”
  这话半真半假,华妃原本因数年中点欢宜香而坏了身体,也就近几年雍正给她换了香又有太医悉心调养,这才有了几分生育的机会,但就算怀上也极易流产。
  太医院的太医但凡是给翊坤宫请过脉的皆知贵妃的身子是因常年浸染麝香所致,碍于太后和皇后的暗示,也没人敢说出什么。
  华贵妃心知这事急也没用,只好道,“借太医吉言,但愿天从人愿。”
  一时无言,江城正要退下,便见周宁海急匆匆又赶了进来,“禀娘娘,芳贵人小产了,皇后叫娘娘过去处置呢。”【宫务还在端妃华妃手】
  *
  永寿宫
  雍正和黛玉到时正看见薛常在狼狈的跪在地上,芳贵人不顾身体疯了一样上去扑打,宫女太监拼命拉扯她,皇后等妃嫔看芳贵人那个样子也不敢轻易上前。雍正见此当即面色一沉,呵斥道,“这是在做什么!成何体统!把她们给朕拉开!”
  “嗻!”
  却不想芳贵人看见他眼睛一亮,直接扑了上来,“皇上!您要为嫔妾和没了的孩子做主啊!都是薛子桃那贱人害了嫔妾!”
  雍正瞧着她披头散发的模样拧眉,挣开她后直接质问皇后,“皇后,到底是怎么回事。”
  “贵妃娘娘到——”
  华贵妃匆匆赶来福了一礼,“皇上万安。”
  雍正语气沉沉,“爱妃免礼。”
  华贵妃撇了一眼雍正身后的黛玉,心中冷哼一声,继而面上担忧道,“臣妾听闻芳贵人小产了,不知——情境如何了?”
  芳贵人听了这话却像是受了刺激一般,直接骂道,“贱人!你少在那假惺惺地装好人!你不也还是巴不得我永远生不出来?!哼!你之前宫里有那玩意一辈子都生不出来——!”
  “堵嘴!”皇后闻言大惊,连忙上前道,“皇上,芳贵人似疯魔了。”
  华贵妃也面色一变,她紧盯着被按在地上不断挣扎的芳贵人,声音冷凝,“皇后别急啊,芳贵人这话是什么意思?本宫宫里有什么?”又见芳贵人仍被堵着嘴,冷静下来后望向雍正,“皇上?”
  雍正沉默的盯着上前请示的皇后,半晌道,“将芳贵人和薛常在带去坤宁宫,朕与皇后亲自审问。”
  皇后心下松了口气,华贵妃却仍盯着芳贵人,面有不甘。雍正上前拉住她的手,温言宽慰道,“爱妃安心,朕必给你一个交代。”华贵妃闻言这才面色好转。
  黛玉看着眼前的情景,眼中莫名酸涩不由别开了视线。
  晚间时便传出芳贵人因丧子心痛而疯魔被贬入冷宫的消息,又说薛常在谋害皇嗣被一同打入冷宫。虽有雍正与皇后极力压制流言,可芳贵人之前当着那么多人面前说贵妃是因宫中的东西无孕,后又被皇后着急打断,难免引人遐想。
  到了就寝时雍正果然翻了贵妃的牌子。
  长春宫
  紫鹃看着正盯着书籍发呆的黛玉不免劝道,“小主,皇上今晚已经去贵妃那了,早些睡吧。”
  “我哪里是因为这个呢。”黛玉把书往前一摊,闷闷不乐。
  “小主不是因为对皇上上了心,瞧见皇上待贵妃好便有心事了?”紫鹃打趣道。
  “皇上待贵妃只怕也不过是一半一半罢了,”黛玉喃喃自语,忽然道,“紫鹃,你觉得皇上待我是个什么态度?”
  “皇上待小主自是没话说的,不说赏赐每每皆是宫中头一份的,只比贵妃和皇后差上那么一点,还有这宫中的布置,哪样不和小主的心意?”紫鹃认真道,“小主虽说恩宠倒底不及贵妃,可皇上对小主的心意确是贵妃不能比的——这不也正说明皇上是有心护着小主的吗?”
  黛玉细想几分释然道,“倒是我想多了,紫鹃,睡吧。”
  “是,小主。”
  *
  那边厢雍正勉力稳住了华妃,正准备和其共度周公,便听苏培盛来报五爷、张大人和林佳大人有事求见,雍正顿时睡意全无,安抚好贵妃便直接去了养心殿。
  “臣等参见皇上,皇上万安。”
  “免礼,赐座,上茶。”
  “尔等深夜入宫可是为年羹尧一事?”
  “是,”老五上前一步,“圣上所吩咐的事臣等已经安排下去了。”
  “如此,便可以收网了。”雍正心中总算去了根刺,看向老五道,“西藏那边的将领也已安排好了?年羹尧毕竟在军中素有威望。”
  “圣上不必担忧,”老五很是谦虚,“若论军中舆论,大哥二哥与臣等还是有点用的。”
  这倒也是,雍正便嘱咐道,“西北军毕竟不同它军,待年羹尧伏诛后军中势力势必要有所清算。”
  老五心中有数,“臣会代为转告一众兄弟。”——该抽手抽手然后合起来坑人一把吧。
  “如此,尔等便下去吧。”
  “是,臣等告退。”
  方才三人情商够高很贴心的没问雍正在杀了年羹尧后打算把贵妃如何,雍正自己却不能忽视这个问题陷入深思。
  一时养心殿内只闻蜡烛爆芯的声音,过了一会,苏培盛在一旁轻声提醒道,“皇上,夜深了。”
  雍正回过神来随口问道,“贵妃还等着吗?”
  “是,方才还来问过一回。”
  雍正不由沉默了一下,淡淡道,“回翊坤宫吧。”
  “是。”

  【二十】

  十月初,有钦天监上奏言夜空中显现‘日月合璧,五星联珠’的祥瑞,群臣纷纷上表庆贺,年羹尧亦称颂雍正夙兴夜寐,励精图治。但表中字迹潦草,又一时疏忽将‘朝乾夕惕’误写为‘夕惕朝乾’。
  雍正便抓住这个把柄借题发挥,斥其是‘自恃己功,易显不敬之意’,又说他‘本非粗心之人,不过是要将此四字归于朕耳’,因此对他在青海立的战功是‘亦在朕许与不许之间’。
  随后雍正立即更换了四川和陕西的官员,并调胤祀前去坐镇两省,又将年羹尧的心腹亲信甘肃巡抚胡期恒革职,署理四川提督纳泰调任回京。老十坐镇回营的西北军,老五则派去青海看管。
  几天后,隆科多、林海、张廷玉等几位大臣联名弹劾年羹尧在任期肆意挥霍无度、结党营私,对同僚飞扬跋扈,待君主全无‘人臣之礼’的罪行。雍正由此大怒,除其川陕总督职,并命他交出抚远大将军印,即刻调任杭州将军。
  前朝不由一片哗然。
  *
  翊坤宫
  华贵妃焦急地在宫内走来走去,见周宁海进来忙上前问道,“怎么样?打听到消息了吗?”
  “回,回禀娘娘,”周宁海低着头不敢去看贵妃的脸色,“今儿早朝有好几位大臣弹劾年将军,皇上——,皇上把年将军贬为杭州将军了。”
  “什么!”华贵妃闻言大吃一惊,猛地跌坐在椅子上,“怎么会这样——?!”又问,“皇上因何恼了哥哥?!”
  “奴才听闻主要的是贪污:皇上责问年将军是否得知魏之耀的几十万家产从何处而来,还说他是仆以主富,说——将军是,是仗着总督谋取私利,依仗下属中饱私囊。”周宁海的声音越说越低,“皇上又信了那些大臣上的折子,便罚了年将军。”
  华贵妃闻言不由恨恨道,“皇上最恨一个贪字,他们做事怎么那么不当心——非要惹皇上不痛快!”
  周宁海想了想又道,“奴才想皇上虽说是奖赏了弹劾之人,但最终没给将军定下死罪,想必是还有旧情的。不如让将军上罪己折向皇上申辩一二?”
  “前阵子的祥瑞之事皇上便是因哥哥用词不当恼了的,”华贵妃无奈道,“现下皇上是正在气头上,只怕哥哥是无论说什么做什么皇上都只会更生气罢了。”继而又伤心道,“先前哥哥手下的人还想着替那起子奴才隐瞒,能瞒的住吗!皇上就以为哥哥手底下的人是官官相护自成一党了!连本宫都被皇上迁怒,近日都不来翊坤宫了。”
  说到此处华贵妃不由语带哽咽,周宁海忙道,“娘娘别伤心,娘娘现在想见皇上一面都难,所以以后就更不能替大将军申辩了。”
  华贵妃用帕子擦了擦眼角,问道,“那你说怎么办?人人能说的话,本宫避嫌就不能说。”
  “这,”周宁海道,“娘娘,奴才觉得为今之计,娘娘就不能再让皇上迁怒于您了。”
  “那,那让襄贵人替本宫开口?”
  “这倒也好,”周宁海细细分析,“如今怀恪公主去了只不到一年,襄贵人虽说不是最得宠也不是皇上心尖子上的人物,但好在温宜公主得了皇上几分薄面——且襄贵人与娘娘交好是阖宫皆知,由襄贵人去替娘娘开口,倒是再好不过了。”
  华贵妃闻言如有所思,“如此,颂芝,你去请襄贵人来见本宫一面。”
  “是。”
  *
  乾清宫,西暖阁
  雍正斜靠在椅子上看着手中的奏折,黛玉在一旁目不斜视的研墨。
  半晌,苏培盛走进屋内打起帘子上前请示,“皇上,襄贵人带着温宜公主来了。”
  “哦?”雍正翻折子的手不由一顿,沉声道,“让她进来。”
  襄贵人素与贵妃交好,贵妃近来因年羹尧一事颇受冷落,襄贵人来的如此突兀只怕是给贵妃当说客来了。思及此,黛玉闻弦歌而知雅意,放下手中的活计福礼道,“臣妾突然想起宫中尚有事务处理,便不打扰了。”
  雍正也不想她牵扯进此事,遂颔首道,“那朕晚上再去看你。”
  “臣妾告退。”
  黛玉走出门外恰好见襄贵人抱着温宜公主在一旁等候,遂笑道,“贵人进吧。”
  “嫔妾给慧嫔娘娘请安。”襄贵人忙施一礼,又道,“嫔妾,可是打扰了娘娘与皇上?”
  “这倒不是,不过是本宫有俗物缠身罢了。”黛玉不欲多言,道,“本宫便先行一步,贵人也莫要让皇上多等了。”
  “嫔妾恭送娘娘。”
  “嫔妾恭请皇上圣安。”
  “免礼,起来吧。”
  待襄贵人进了暖阁,雍正便一把从嬷嬷手中抱起了温宜,笑道,“阿玛的好温宜,快让朕瞧瞧,又长大了不少。”继而问襄贵人,“朕前阵子听说温宜夜夜啼哭,又时有吐奶——现在可好了?”
  “是,劳皇上担心,”襄贵人恭敬道,“太医说是公主脾胃弱,一时不查吃了些凉性的东西才会如此。”
  “那些奴才既不小心伺候公主便换一批,”雍正摩挲着手腕上的佛珠,淡淡道,“你生温宜前受过惊,温宜才难免身子弱些,何况女儿家,就更该精心护着了。”
  “皇上说的是,嫔妾想起怀着温宜时的凶险也心惊的很。”襄贵人说到这顿了顿,抬起头小心的看了眼雍正的脸色,继而道,“索性有贵妃娘娘相护,嫔妾方能平安诞下公主。”
  “嗯,”雍正神色淡淡,“贵妃待温宜怎样?”
  “自是视如己出,”襄贵人听他总算肯谈及贵妃不由心下暗喜,“前阵子公主哭闹时贵妃也心系公主而夜不能寐,还亲自去哄公主入睡,待公主睡了娘娘才肯睡的。”
  闻言雍正语气很是缓和,“倒是难得贵妃一片慈母之心了。”
  雍正又与其叙了会贵妃便下了逐客令,待襄贵人走后便一直批折子批到傍晚。
  眼见夜色将近,苏培盛上前小心翼翼问道,“皇上,您晚上是——?”
  雍正把笔一丢,闻言连眼也没抬道,“白天不是说了去看慧嫔么,摆架长春宫。”
  苏培盛不敢多言,“是。”
  *
  翊坤宫
  晚间的翊坤宫依然灯火通明,华贵妃枯坐在宫内一根根数着墙上的烛影摇红。
  周宁海走进来低声道,“娘娘,别等了,皇上去长春宫了。”
  华贵妃这才动了动身子,自嘲道,“以往只有本宫笑别人傻等皇上的份,今儿也终于让本宫尝了一回这滋味。”语气渐渐低落,喃喃道,“皇上终究,还是在生本宫的气。”
  “颂芝,熄灯吧。”华贵妃神情落寞。
  “是,娘娘。”
  翊坤宫也第一次陷入一片死寂。

  【二十一】

  至十月中旬,年羹尧调职后,内外官员更加看清形势,故而纷纷揭发其罪状。
  一为擅作威福,他赠送给属下官员的物件,要其‘令北向叩头谢恩’;发给总督、将军的文书本属平行公文,却擅称‘令谕’,把同官视为下属;甚至连蒙古扎萨克郡王的额附见他也要行跪拜礼。
  二为结党营私,时在文武官员的选任上,凡是年羹尧所保举的人,吏、兵二部一律优先录用,号称‘年选’;他还多次排斥异己任用私人,形成了以他为首,以川陕官员为骨干,包括其它地区官员的小集团。
  三为贪敛财富,内外官员纷纷举报年羹尧任职期间多次‘贪赃受贿、侵蚀钱粮’,原直隶巡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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